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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守则[全]第84部分阅读

      重生空间守则[全] 作者:

    顾孩子,等我回来。”

    裴舒芬尴尬地笑着,敛身应了声“是”。

    齐姨娘赶紧屈膝谢过侯爷,忙忙地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楚华谨这才去太夫人的慈宁院拜别,又同楚谦益和楚谦谦说了会儿话,叮嘱楚谦益在宫里给三皇子做伴读,要小心伺候,不要淘气,更不要同三皇子闹别扭。楚谦益都一一应下。

    楚谦谦拿了一个中等大小的包袱过来,递到楚华谨手上,道:“谦谦晓得爹爹不缺银子,这只是我和哥哥的一点心意。”

    楚华谨接过来一看,里面都是些碎银子和宫制的小金锞子,拿着打赏最是便宜,便接了过来,放到袖袋里,抱着谦谦着实亲热了一会儿。

    太夫人又吩咐了几声,便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起程,也能在前面寻到驿站住下。”

    楚华谨也要告辞离去,外面秦大管事却匆匆赶过来回道,说是那一位幕僚师爷突发了急病,起不来床,走不了了。

    楚华谨皱了眉头,道:“走不了就算了。我就带一个师爷也行。”

    太夫人却道:“那怎么行?你这是头一次出去做钦差,一个师爷怎么够用?”又问秦力生:“外院养了那么多师爷,不能再寻一个跟着老大出去?”

    秦力生有些为难。外院的师爷其实也不多,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各司其职的。之前那两个师爷的事儿,已经让别人给分担了。若是再临时抽调一个,外院那边又要乱了。

    看见秦力生为难的样子,楚华谨没有再说话,带着人自出去了。

    来到府门口,楚华谨一行人正碰上单先生带了小厮入府。

    楚华谨便停下来跟单先生说了会儿话。当知道侯爷身边缺一个得用的师爷,单先生便毛遂自荐道:“若是侯爷不弃嫌,我愿随侯爷往西南走一趟。”

    楚华谨大喜。单先生的名头,比那些个师爷都要强。再说,不过是做些文书方面的整理和润色,以单先生的能力,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裴舒芬在后面看见,吃了一惊,忙上前陪笑道:“侯爷您怎么能跟家学里的孩子们抢先生呢……”

    话还未说完,单先生已经淡淡地道:“我听说,你们的世子要入宫给三皇子做伴读,我其实已经成了闲人,无人可教,本来不该到府里头来。不过侯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若是能助侯爷一臂之力,也不枉侯爷请我一场。”

    楚华谨忙将裴舒芬推到一旁,皱了眉给她使眼色,道:“你出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说着,又对单先生拱手道:”拣日不如撞日,不如先生就跟我们出去一趟吧。”

    单先生自然应允。且他今日第一日到宁远侯府,带的东西都是齐全的,此时只要往钦差装行李的大车一放,立时就能跟着走人。

    裴舒芬无法,只好惴惴不安地看着楚华谨上了钦差的大车,抱琴跟着上去服侍。单先生同另一位幕僚师爷,上了后面的车。还有宁远侯府的下人、婆子、丫鬟,都接连上了车。大车周围,还有朝廷派的五百军士,一路护送。前面的仪仗摆开,已经往城外去了。

    楚华谨一走,宁远侯府就安静了下来。

    楚谦益每日一早入宫陪三皇子念书,又在御书房可以见到外祖父。三皇子是个好性子,又特别看重会念书的人,对楚谦益十分佩服。两人相处得不错,楚谦益以前跟简飞扬学过拳脚骑射,如今跟三皇子在一起,正是如鱼得水。三皇子见自己的伴读不仅会念书,还会一些骑射功夫,不由激发了几分好胜心,也天天起早贪黑地背起书来,就连宏宣帝知道了,都叹为观止,对他改观了许多。

    裴舒芬本来打算等楚华谨走了,好腾出手来,收拾几个姨娘。谁知楚华谨临走的时候,便当着众人的面,断了她的心思,不许她去跟姨娘们寻不是。

    裴舒芬不甘心,试了几次,几个姨娘却不敢越雷池一步,难寻错处。

    裴舒芬只好暂且按下,专心去清理宁远侯府外院的产业去了。这一次,外院大管事秦力生十分配合,将宁远侯外院打理的产业,都给裴舒芬一一过目。

    看了这些产业的帐目,裴舒芬十分失望。还以为外院的那些产业能日进斗金,如今看来,不过比自己手上的几个铺子略微好点。这点子银子,要成大事,是远远不够的。

    在自己屋子里琢磨了几天,裴舒芬使人唤了秦大管事进来,问道:“如今京城里面,最有赚头的有哪些行业?”

    秦力生陪笑道:“最有赚头的,当然是银楼。不过朝廷有明令,官员和家眷都不能插手银楼之事。夫人您不晓得,罗家的银楼,曾经是咱们大齐朝首屈一指的大银号,就因为他们家大少爷做了官,他们便将自己的银号,给了无人做官的罗家二房。——实在是壮士断腕啊”

    裴舒芬哼了一声,想起不肯带着自己一起发财的三姐,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还有什么?”

    秦力生想了想,道:“还有海盐铺子。不过开海盐铺子的人,都要有自己的盐场。我们宁远侯府没有涉足过这个行当。如果现在想插手,咱们恐怕没有那么多的现银去周转。”

    又堵死了一条路。

    裴舒芬就不明白,人家穿越女,怎么无论做什么,银子都手到擒来。到了自己这份上,却是举步维坚,实在是同人不同命,不由有些意兴阑珊起来。每日里便将精力都放在给自己补身子上头,只等侯爷回来,她的五年之期到了,便可以生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这边镇国公府里,过完年,贺宁馨就寻了几个可靠的经纪过来,托他们去外面寻一个三进的小宅子,京郊的旱田庄子,还有京城里面两个铺面,为了卢珍娴做打算。

    简飞扬为了这事儿,给了贺宁馨一大笔银子。贺宁馨算了算,觉得用不着,便将多余的要退还给简飞扬。简飞扬笑着道:“你收着吧。”想给贺宁馨攒点私房银子。

    贺宁馨愕然了半晌,心里有些五味俱全。——以前都是她照顾别人,这一次,也有人来照顾她了。

    简飞扬嘴角微翘,拉了她出门,说是去看看给卢珍娴新买的宅子,另外想送她一套家私,让贺宁馨帮着挑一挑。

    贺宁馨觉得这是正事,便换上藕荷色金线织花对襟长袄,下系着宝蓝盘锦镶花马面裙,披了石青缂丝貂鼠披风,坐了车,同简飞扬一起往卢珍娴的新宅子里去了。

    卢珍娴的新宅子在京城的西南面,是一个中等人家住的地儿,跟镇国公府隔得还是有些远。镇国公府所在的地段,只有勋贵才能住。如今才刚刚从官府那里过了户,里面还空荡荡的,无人居住。

    贺宁馨同简飞扬一起下了车,来到这所宅子门前看了看,见门口的牌匾已经换了“卢宅”,桐油新刷,油光甑亮。

    两人进去随便看了看,大致了解了一下屋子的陈设、样式,想好了要用什么样的家私来配。等看完了房子,简飞扬便带着贺宁馨去京城西面店铺聚集的地段,先去家私店跟老板谈好样式和价钱,将地址给了老板,让家私店的老板到时候去新宅子里量尺寸,好打家具。

    忙忙地做完这件事,已经到了中午。

    简飞扬问贺宁馨:“累不累?饿不饿?”

    贺宁馨知道简飞扬是一定要吃午食的,含笑道:“有些饿了。我们回去吧。”

    简飞扬笑着摇头,给她戴上幕离,带着她去了附近一家熟悉的酒楼,道:“我请你吃饭。”

    贺宁馨从未在外面的酒楼吃过饭,觉得十分新奇,笑着依了他,来到酒楼上面的雅间。

    跟来的丫鬟婆子局促不安地守在雅间里面,看着酒楼的小厮流水价一样地上菜,想上前服侍,又怕碍着别人的道,都有些面面相觑。

    简飞扬便吩咐道:“再开一个雅间,你们过去吃吧。随便点,记在我的账上。”

    贺宁馨的大丫鬟扶风大胆地看向贺宁馨问道:“夫人,不如奴婢留下来服侍夫人用饭?”

    贺宁馨还没有说话,简飞扬已经淡淡地道:”让你们去吃,就赶快过去。你们夫人这里,有我服侍呢。”

    贺宁馨便对扶风使了使眼色。

    扶风会意,笑着行了礼,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去隔壁的雅间吃喝。

    这边的雅间里,就只剩下简飞扬同贺宁馨两个人。

    简飞扬的兴致高了几分,频频给贺宁馨夹菜。

    “尝尝这个松鼠鱼,是这家酒楼的镇楼之宝。看上去平淡无奇,可是只要你吃一口,就知道这鱼的不同寻常之处。”简飞扬指了桌子中间的一盘色泽金黄,勾了浓芡的菜,眉飞色舞地对贺宁馨献宝。

    贺宁馨笑眯眯地看着简飞扬难得轻松自如的样子,不断地点头附和。

    简飞扬夹了一筷子松鼠鱼,放到贺宁馨面前的小碟子里,道:“你尝尝?”

    贺宁馨偏了头,对着简飞扬张了嘴。

    简飞扬一愣,转而明白过来,赶紧端起小碟子,用筷子将鱼肉夹了,喂到贺宁馨嘴里,还紧张兮兮地问:“好吃吧?”极想得到贺宁馨的赞同。

    贺宁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在简飞扬面前做出这种事。一口嫩滑的鱼肉含在嘴里,居然食不知味,只觉得心头狂跳,脸上更是晕生双颊,赶紧挪开眼睛,看也不看简飞扬一眼。

    简飞扬笑了笑,心情很愉快地样子,又给贺宁馨斟了点酒,道:“尝尝这里的女儿红,当然比不上岳父的窖藏女儿红,不过在京城里面,也算是首屈一指。”

    贺宁馨看着酒杯,正要伸手去端,简飞扬已经举了酒杯,送到贺宁馨嘴边。

    贺宁馨只好就着简飞扬的手,喝了一口。琥珀色的女儿红,澄、香、醇、柔,入口绵软,后劲足。简飞扬也只让贺宁馨一口,便不许她再喝。将剩下的残酒,自己一扬脖都喝了下去。

    贺宁馨见状,赶紧舀了一碗酸汤,权当醒酒汤,劝简飞扬喝了。

    两人在席间说说笑笑,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有余。

    从酒楼出来,贺宁馨本来想回府,谁知简飞扬又拉着她来到一家首饰店,对着店里的老板道:“你们这里有些什么新样的首饰?都拿过来给我们瞧瞧。”

    那位老板一看这两人穿着打扮不凡,后面跟着大群的仆妇下人,便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女眷出行,忙请了他们进里面的贵宾室里坐着,亲自捧了刚进的新样首饰过来。

    贺宁馨仔细瞧了瞧,觉得样式做工都不错,不过除了金银首饰,那些点翠、镶蓝、翡翠和宝石的,用料都算不得上乘。可是简飞扬一番心意,贺宁馨就看这些首饰分外入眼,精挑细选了一个花冠,一支赤金累丝凤点头步摇,还有一支素银满池娇菡萏分心。另外又挑了三幅金头面,打算给府里头的三位姑娘一人带一幅。

    简飞扬笑着摇摇头,让老板都包了起来。

    从首饰店出来,贺宁馨已经明白了简飞扬的用意,心里头感觉更是异样。

    不过当两个人回到镇国公府里头,面对一大家子人,很快就把这种绮思抛在脑后,全力为了家人打算起来。

    很快一个月过去,这一天简飞扬下朝回来,神色奇特地对贺宁馨道:“宁馨,你知不知道,皇后娘娘又有了身孕。”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章 皇后的胎

    “皇后娘娘又有了身孕?!”贺宁馨也跟着瞠目结其来,怎么可能?!

    其实皇后娘娘这个人,特别能生。这一点,在世家大族里,其实是一种非常值得称道的本事。 有一种女人,天生就比别的女人容易怀孕。只要葵水未断,只要身子不出毛病,只要有个男人在身边,三年抱俩是常事。

    贺宁馨之前做过二十八年的裴舒凡,跟皇后娘娘也做过十多年的亲戚,对她知之甚详。更知道自从宏宣二年之后,宏宣帝便对皇后娘娘多了一份警惕。虽然也跟皇后娘娘有敦伦之事,但是每天太医院专人给皇后熬的补身汤,是另有玄机的。所以这几年来,很能生,又未断君恩的皇后,却一无所出。这是当年谈好的条件,不过除了裴舒凡,宁远侯府无人知道真相,就算是皇后自个儿,也不知端倪。

    其实有时候,无知就是一种福气。知道得越多的人,死得越快。

    不过贺宁馨也晓得,宏宣帝不管对宁远侯府有什么看法,对于皇后娘娘这个人来说,就凭着她一口气生下三个聪明健康的皇子,在宏宣帝心里还是有着一席之地的,是断断做不出赶尽杀绝这种事。

    范氏皇族子嗣不旺。三百年,好多次都差点没有直系的皇子继位。若不是当年的神人无涯子留下秘方,范氏皇族早就绝嗣了。所以这样能生的皇后娘娘,无论是对宏宣帝,还 范氏宗族来说,都看得十分重要的。

    大齐朝的人都信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能生是天下人的福气。无论怎样,宏宣帝都不会让别人来威胁她的位置。

    可以说,皇后娘娘这个人,在宏宣帝心里是标标准准的“母凭子贵”。为了三个皇子,还有宏宣帝自身的经历,贺宁馨相信,无论皇后娘娘做了仟么,宏宣帝都不会废后。若是实在闹得出格,最多称病将她软禁起来,就同前两个月一样。

    可是就在日日喝着加了料的“补身汤”的环境下·皇后娘娘怎么又有孕了呢?

    “几个月了?”贺宁馨忧心忡忡地打听。大齐朝的人都认为胎儿娇贵,头三个月是不能说出口的。说了,就会惹得神憎鬼厌,容易坐不住胎。

    简飞扬看了看左右,凑在贺宁馨耳边轻声道;“才一个多月。”

    “才一个多月?—那你怎么会知道?”贺宁馨更 奇怪了,两眼微微眯了起来,有些不善地盯着简飞扬看。

    简飞扬忙拉了贺宁馨坐到长榻上跟她解释:“你别这样看着我啊,看得我心里发毛。我跟你说,这事是我无意中听到的。今日下午,我去圣上的养心殿回话。说了一半,宋医正进来了,圣上便让我去偏殿等着。结果……”简飞扬不好意思地模了摸鼻子,道:“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他们说话的声音略微大了些。你也知道,我功夫好,所以,就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贺宁馨笑了笑,道:“我是担心你出事。宫里的壁脚,哪里是那么好听的?以后可得躲得远远的,再别这样了。”

    简飞扬点点头保证:“不会,下次一定不会了。”又故意逗贺宁馨:“你想不想他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我保证你猜不到。

    贺宁馨其实已经猜到一些了,不过她现在 “贺宁馨”,不是“裴舒凡”,不可能“猜到”这些宫里的隐秘,便偏了头,做出一番好奇的样子,笑问:“你若是愿意说呢,晚上就给你做好吃的……”

    光有吃得怎么行?简飞扬顺时打蛇随棍上,又趁机提了一些“破格”的要求。

    贺宁馨晕生双颊,轻轻打了简飞扬一下,啐道;“就知道没正经!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飞扬这才收了戏噱,低声对贺宁馨道:“此事真是怪得很。皇后娘娘虽然三十多了,其实也不算特别老。我以前在西南从军的时候,见过人家四十多岁的妇人还在怀胎生子的。皇后娘娘在深宫里养尊处优,身子又好,三十多岁再怀一胎,也不算特别离谱吧?可是圣上居然在养心殿里间打碎了茶碗,失声说了一句‘怎么可能?!”跟贺宁馨的第一反应一模一样。

    贺宁馨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也极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故意问道;“不会是……不是圣上的吧?”

    简飞扬赶紧捂了贺宁馨的嘴,头上直冒冷汗,压低了声音道:“我的姑奶奶,你怎么真的什么都敢说!这话要是让旁人知道,我们两个脑袋都不够圣上砍得!”

    贺宁馨偷笑,忙道歉:“是我僭越了。以后再不敢了,飞扬别急。”说着,从袖袋里拿了帕子出来,帮简飞扬擦拭头上的冷汗。

    简飞扬从贺宁馨手里接过帕子,自己胡乱擦了一下,便扔到一旁,又对贺宁馨道:“其实也怪不了你这样想。圣上这话,实在太过有歧意。就连我,当时也忍不住胡思乱想了一把。”简飞扬呵呵地笑。

    贺宁馨也微笑,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后来,宋医正说,他也很奇怪。还说,明明他亲自熬得汤药,是阻止女人有孕的。而且他向圣上担保,这汤药每天都送,而且是看了皇后娘娘喝了之后,才回去复命的。太医院的药渣都被及时处理了,绝对不会有外人知道真相。”简飞扬神色更加奇特,问贺宁馨;“你说,圣上为什么不想皇后娘娘有孕?—原配嫡子不是越多越好?”

    “裴舒凡”当然知道为仟么,不过“贺宁馨”不会、也不可能知道。

    贺宁馨只好踌躇一下,道:“……也许圣上有圣上的理由吧。这是圣上的家事,我们不好管的。”

    看见简飞扬若有所思起来,贺宁馨赴紧继续追问,不愿让简飞扬继续想下去,“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呢?难道有什么高人帮着皇后娘娘解了太医院的避子汤?”

    说完这话,贺宁馨脑子里轰得一声,立时想起了前一阵子,在自己的须弥福地里,看见裴舒芬做得一种药丸。按照须弥福地里残缺医书《百草集》的记载,那种药丸,叫“多子丸”。 是专给不容易受孕,或者身子受了药物损害,需要后天调养,以备有孕的妇人用的药丸。

    那时候贺宁馨还以为 给裴舒芬自个儿用的。毕竟贺宁馨知道,裴舒芬乱吃那《百草集》里面的避孕药,对身子有了不小的损伤。裴舒芬同皇后娘娘不以裴舒芬身子受损的程度,是非得这个“多子丸”不可,不然肯定怀不了身孕……

    贺宁馨也明白,须弥福地和琅缳洞天里的药草,药性不是外间一般的药草能比的。用琅缳洞天里的药草做出来的“多子丸”,自然能敌得过太医院的避子汤。再说,皇后娘娘本来就是容易受孕的体质在这样肥沃的土地上,只要有一粒种子,立刻就能生根发芽……

    简飞扬不知贺宁馨在想些什么,只是站起身,往净房里一边走一边随口道:“有没有高人我不知道,不过听宋医正的话里话外,倒是认为他们的避子汤大概还是有不足的地方。你知道,这种汤,既想让妇人生不出孩子,又想不伤了妇人的身子,很多地方都会打个折扣。”

    贺宁馨看着简飞扬的背影笑着摇摇头,歪靠在长榻上默默地想着心事。

    这孩子是宏宣帝的无疑,现在就看宏宣帝会怎么做了。

    贺宁馨又叹了口气。到底是宏宣帝的子嗣,大概也不会厚此薄彼吧。不过经此一事之后,皇后娘娘就算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的日子里,皇后娘娘大概是不会再有宠幸了……

    说来说去,这已经是别人府里的事。贺宁馨只要楚谦益和楚谦谦两人平安,就不再去为别的人伤脑筋。

    之前她还担心圣上的立储方面,会有变动。如今看起来,大概是大皇子无疑了。只要大皇子是储君,她就不用再为宁远侯府担心。而益儿和谦谦,需要防的,也只有一个人而已。

    至于那个人,贺宁馨冷笑一声。网已经张开,她已经慢慢在往里面钻了……

    简飞扬从净房里换了常服出来,贺宁馨已经将思绪转回到镇国公府,对简飞扬道:“卢表妹的事情都办妥了,现下就是郑妹妹了。我想着,跟卢表妹一样,也送她一处宅子、一个庄子和两个铺子,如何?”

    简飞扬点点头,道:“甚妥。”便起身去了外院,吩咐东兴比着上一次的例,给贺宁馨送了银子过来。

    卢珍娴已经去了给她新买的宅子里住着,三书六礼也快过完了,婚期也定了,就等着两年后出嫁。郑娥也经常过去,陪着卢珍娴在那里住几天。

    而简飞怡自从知道自己曾经在大皇子选妃的名单上之后,就日渐沉默。

    贺宁馨知道简飞怡的心事,得让她自己慢慢想通,便让她也经常去卢珍娴那里住几天。又见郑娥和卢珍娴这样要好,便托了经纪,出大价钱,将卢珍娴宅子旁边的那所宅子买了过来。

    同卢珍娴的宅子一样,都是三进的院子。至于陈设家私,贺宁馨也都比着卢珍娴那边的例,一一帮郑娥办妥。

    郑娥未料到贺宁馨和简飞扬对她如同卢珍娴一样,不分彼此,十分感激。想到自己的堂姐郑娇的心事,郑娥便做了决定,执意搬到贺宁馨送她的宅子里住着,跟镇国公府只当了亲戚走动。以后郑娇再有东西送过来,郑娥便要求直接送到她的宅子里去,不要再送到镇国公府,以免给贺宁馨添堵。

    自从郑娥跟着也去了自己的宅子里住着以后,简飞怡便落了单。

    再说皇后有孕的事,贺宁馨知道,不到三个月,一定会瞒着大家。如今皇后的凤翔宫守备更是森严,除了圣上,一般人都不能进出凤翔宫。

    贺宁馨是楚谦益和楚谦谦的谊母。仔细算起来,楚谦益去宫里给皇子做伴读,也有一个多月了。贺宁馨有些不放心,便给宁远侯府送了信,想接楚谦益和楚谦益到自己府里说说话。

    宁远侯太夫人满口应允,到了日子,便派人跟着来到镇国公府里。

    贺宁馨仔细瞧了瞧楚谦益,几个月不见,他已经长高了一截,有些小大人的样子了,举手投足更是稳重有礼。

    贺宁馨有些怅然地抚了抚楚谦益戴着小小的翼善冠的脑袋,低声问道:“在宫里可还过得去?”

    楚谦益有些眷恋地看着贺宁馨的眼睛,道:“还好。”又加了一句,“比家里舒服。”

    贺宁馨更是心酸,轻轻拉了楚谦益在身旁坐下,问起他在宫里的事情来。

    楚谦益絮絮叨叨地跟贺宁馨说起来,无非是说三皇子待他如何和善;御书房里,各位学子如何勤奋好学……都是拣了好的说。对于他在御书房里受到的刁难,和暗地里某些人存心对他的蔑视和打击,只字不提。

    大齐皇宫的御书房里,除了伴读的勋贵子弟以外,都是皇室和宗室的子弟。本来以楚谦益的身份,又是目前御书房里身份最高的三皇子的伴读,应该不会有人暗地里给他榧子吃。可惜他亲娘没了,宁远侯府的女主人换了人做。依附宁远侯府的有些勋贵人家,自然是知道风往哪边吹,也都知道怎样才能取悦新晋的宁远侯女主人。所以有些事,就算裴舒芬不主动指使,可是只要随便漏个口风,自然有人帮她使袢子。

    楚谦益年岁虽小,却看够了某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脸。

    贺宁馨虽然心疼不已,却没有越俎代庖,主动帮他去收拾那些对他心怀不轨的学子。只是告诫他,如果忍让不能让那些人知道高低,便得给他们一个切切实实的教训,才能遏制那些人进一步对他的伤害。

    楚谦益听了谊母的话,很有触动的样子,低头沉思起来。

    贺宁馨略等了等,又问起楚谦益在宁远侯府里的日子过得怎样。听楚谦益说,宁远侯府的太夫人和他的继母裴舒芬几次试图入宫探视皇后娘娘,都被拦了回来。他的爹爹宁远侯楚华谨不在府里,整个府里的人如今都有些忧心忡忡,不知皇后娘娘到底怎样了。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叶知秋

    贺宁馨听了楚谦益的话,沉吟半晌,缓缓地试了试楚谦益:“你经常在宫里出入,对皇后娘娘的情形,恐怕比你祖母和继母都要清楚些。

    “你觉得皇后娘娘那里是怎么回事?”想看看楚谦益在这方面有没有天分。

    楚谦益垂下眼帘,想了一会儿,轻声道:“恐怕圣上不愿意让我们宁远侯府的人去见皇后娘娘。”

    贺宁馨“哦”了一声,饶有趣味地问:“你为何会这样想?”

    楚谦益抬起头看了看贺宁馨,看见她鼓励的眼神,便鼓足了勇气,对贺宁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若是皇后娘娘那里有事,三位表哥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可是他们天天去给娘娘请安,并没有被拦在外头。大表哥和二表哥我见得不多,三表哥却是天天见,他一点担忧害怕焦急都没有。我虽然没有问过他,可是也知道,皇后娘娘那里一定没有什么事。可是祖母和母亲那里,却一直不能进宫见皇后娘娘。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有人不想让娘娘见我们宁远侯府的人。”

    贺宁馨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欣喜的神色,抚着楚谦益的头赞道:“能一叶知秋,甚是难得。”想到楚谦益才八岁,就更是难得了。

    楚谦益听见贺宁馨真心夸赞他,更是激动,又对贺宁馨道:“能阻止皇后娘娘不见她的娘家人,整个宫里面,也只有圣上一人做得到了。”

    贺宁馨点点头,循循善诱地问:“那你认为,你们宁远侯府应该怎么做才合适?”

    “暂时不要进宫,以免给皇后娘娘添麻烦。”楚谦益的看法很简单,也很直接,却也很管用。

    贺宁馨将两手一拍,赞道:“这法子不错。你要好好跟你祖母和继母说一说才是,免得她们做多错多。”

    楚谦益“啊”了一声,很是为难地道:“可是她们不会听我的。”府里头有祖母、继母,哪里轮到他说话?谊母这样说,不是画蛇添足吗?

    贺宁馨想了想,跟他明说了自己的想法:“益儿,你是宁远侯府的世子。以后,你要承袭宁远侯的爵位。如今你爹爹不在府里头,你就要大胆些,担起你作为世子的责任。”

    楚谦益苦着脸道:“就算我想,没人理我,不是白费劲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再说了,如果有人不听,你就要拿出世子的款来训他。你虽然小,可是见识并不短。还有,你是男人,你的祖母和继母,都只是女人。若是你觉得你的看法是正确的,就要劝服你的祖母和继母。”贺宁馨继续鼓励楚谦益,希望能逐渐培养出他独挡一面的能力。眼看楚华谨已经不中用了,贺宁馨要为楚谦益袭爵做准备了。

    鼓励了楚谦益半天,楚谦益终于有了些勇气,打算回去试一试。

    送走楚谦益,贺宁馨便去了偏厅理事。

    前一阵子,她把家事分给三位姑娘掌管。如今卢珍娴和郑娥都住到外头去了,简飞怡一个人又提不起精神,贺宁馨便将管家的担子又接了过来,自己每日过来点卯看帐,同时让扶风和扶柳去训练新采买的小丫鬟。

    扶风和扶柳前一阵子已经分别同东兴和东元定了亲,不逐因为府里头有孝,他们是家里的下人,也要守着,得等两年之后才能成亲。在这两年里,她们两人要负责帮贺宁馨训练新的丫鬟,来接替她们的职位。

    她们俩成了亲,便会转做管事媳妇,不会再做贺宁馨的贴身侍女了。

    贺宁馨同她们相处虽然只有两三年,却十分投契,也衷心希望她们有个好归宿。而扶风和扶柳是从小跟贺宁馨一起长大的,对贺宁馨的关心更是不同一般。扶风甚至想好了,将来她要和夫人差不多同时生孩子,这样她就能进来做||乳|娘,帮夫人带孩子。

    贺宁馨听见扶风这样一心为自己打算,也很是感动。自己另外拿了私房银子出来,给两位姑娘办嫁妆。

    简飞怡过来给贺宁馨请安,看见贺宁馨主仆三人一片和睦的样子,心里更是堵得慌。 

    等扶风和扶柳都下去了,简飞怡忍不住问贺宁馨:“大嫂,你为卢姐姐打算,为郑姬姐打算,甚至为你的两个丫鬟都打算到了。你可为我打算过?”说着,便拿帕子捂了脸,抽抽噎噎哭了起来,哭诉自己是个没娘的孩子,又要去祠堂哭简老夫人去。

    贺宁馨看着简飞怡痛哭的样子,拿手揉了揉太阳|岤,有些无可奈何地道:“这些人当中,你的年岁最小,身份最尊贵,当然要留在最后,精挑细选才是。”又安慰简飞怡:“你是我们镇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姑娘,你的婚事,当然不能马马虎虎。你放心,大嫂一定为你挑个好的。”

    简飞怡闻言止了哭,放下帕子,疑惑地看着贺宁馨道:“真的?”

    “当然。”贺宁馨正色道。

    简飞怡咬了咬下唇,有些犹豫地道:“……那大皇子选妃的时候,大嫂为何没有帮我一把?”居然还是想做大皇子的正妃。

    贺宁馨一边在心底里暗暗腹诽拿简飞怡做挡箭牌的宏宣帝,一边想了托辞安慰简飞怡:“飞怡,大皇子那门亲,算不得好的。以后大嫂给你寻更好的。”

    敷衍的语气,连贺宁馨自己都有些汗颜。

    简飞怡果然不上套,冷笑一声,道:“当初我明明够格选秀,结果娘和大哥都不同意。这一次,我都上了大皇子选妃的名单,却还是功亏一篑。大嫂,你要是不介意一辈子养着我,我在家里做一辈子老姑婆也是无妨的。”说着,简飞怡怒气冲冲地出了贺宁馨的院子,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简飞怡一回去,便让自己的丫鬟收拾行李,她要去西山看二哥去。

    简飞振过完年之后,在镇国公府又多住了一个月,将对卢珍娴的提亲事宜都做足了,才离开镇国公府,回西山别庄守孝去了。

    贺宁馨听了下人回报,摆摆手,让他们给简飞怡备车去,又派了两个婆子跟着,以免路上出事。

    过了几天,从底下东南道上来一个推官叫伍文定的,上京述职,在等候吏部派遣的时候,专程到镇国公府拜访简飞扬。

    简飞扬正在家里休沐,又看了门房送来的帖子,见那帖子上的名字挺耳熟的,便去外院见了一面。

    原来这个推官伍文定,虽然是两榜进士出身,却生得虎背熊腰,非常粗犷的样子。看上去像武将,倒不像文官。

    简飞扬同他见了面,随便聊了几句,便让外院的厨房送了桌席面过来,陪着伍文定吃酒。

    简飞扬一年多前在东南道曾经死里逃生,对那里的情形至今不能忘怀。还有他抓的那个人质,后来因为追兵追得紧,不能活着带回京城,只好在半路上就给弄死了,十分遗憾,细问起东南道的事情。

    伍文定在东南道洪兴府做推官。那里曾经水匪横行,民不聊生。一个府城的人,十停逃了有四停,剩下的六停,起码有三停是同水匪有关联的,所以当地的治安非常败坏。

    伍文定这人不懂拍上司马屁,虽然是两榜进士出身,在官场了沉浮了这些年,最后终于升作了四品推官,却被人派到穷山恶水出刁民的洪兴府。推官是管理刑名诉讼的官职,还兼管地方治安。

    刚到洪兴府的时候,伍文定便下了决心,要将洪兴府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要让那些搬走的住户,再搬回来。

    为此,伍文定在洪兴府铁腕治匪,有时候甚至比水匪还要凶横。最后一次带着洪兴府的衙差和民众对抗水匪的时候,伍文定亲自在城门督战。其凶悍的模样,让大家宁愿去对抗水匪,也不愿意退回来,看伍推官的脸色。

    那一战,官民一起全歼了洪兴府的水匪,伍文定也一战成名。从此在洪兴府,他的名字和镇国公简飞扬的名字享有同样的待遇,便是都可以止小儿夜啼。家长们吓唬孩子,都是说“再哭,镇国公简飞扬来抓你填坑”,或者“再哭,推官伍文定来了,抓了你去吃掉。”

    当然,简飞扬的名声,是全国性的。伍文定的名声,却是地方性的,所以其止小儿夜啼的范围,还是不如简飞扬的疒阔。

    伍文定这次专程来拜访,一来是想看看这位同自己一样,有着凶悍名声的仁兄生得什么样子。二来,也有一桩心事,想着简飞扬的名声如此凶悍,他的妹子定也是女中豪杰,一定不会计较自己外表粗犷,父母双亡,就想跟简飞扬攀亲。

    伍文定是四品文官,已经算是一方大员。而大齐朝的文官一向不屑于同勋贵结亲,以伍文定的身份,求娶镇国公的妹妹,也是够格的。放在别的勋贵人家那里,那是求之不得。

    见到简飞扬之后,伍文定有一些失望。这位人称“活阎王”的年轻人,除了高大一些,沉稳一些,生得好一些以外,伍文定没看出有什么“凶悍”的样子,便以为简飞扬有些浪得虚名。

    不过两人坐到酒席前喝起酒来之后,伍文定立刻对简飞扬生出好感。

    待酒过三旬,伍文定已经确定镇国公简飞扬确实是条汉。

    一个人的人品好不好,很难一眼看出来。可是酒品好不好,却是一目了然。更重要的是,酒品好的人,人品一定不会差。

    一轮酒喝下来,伍文定已经当简飞扬是个知己,对他无话不谈起来。

    简飞扬便顺势问起东南道的知府谢运,问伍文定知不知道这个人。

    伍文定虽然喝得舌头都有些大了,可是脑子还算清楚,闻言压低了声音对简飞扬道:“国公爷,您不知道。那谢运,不是个东西。首鼠两端,三姓家奴。』圣上早就应该将他……”顺手做了个刀切的手势。

    首鼠两端,简飞扬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三姓家奴”,又如何解释?

    伍文定伸出三个手指头,对简飞扬道:“三,三姓家奴,便是他上头,其实有着三个主子。”

    简飞扬心里一跳。

    三个主子,圣上算一个,那同谢运勾结的倭人算一个,还有一个是谁?

    伍文定摇摇头,口齿不清地道:“这第三个主子是谁,我也不清楚。不过,国公爷,您可得跟圣上好好说说,这谢运,已经留不得了。我们洪兴府因为有水匪,还没入他谢运的眼。我可知道,东南道别的府城,已经有一些,都在谢运的控制了。”

    简飞扬想起那一次死里逃生的钦差经历,重重地点头,道:“伍兄高见。飞扬一定会转告给圣上知晓。”

    两人又吃了几角酒,伍文定便大着胆子问道:“国公爷,下官有个冒昧的请求。如果国公爷不介意,下官就直说了。”

    “但说无妨。”简飞扬又给伍文定斟了一杯酒。

    伍文定酒盖了脸,起身向简飞扬长揖在地,道:“听说国公爷的妹子还待字闺中,不知有了人家没有?”

    简飞扬愣了愣,有些警惕起来,立时道:“最近有好多官媒上门求亲,我夫人正在相看,也不知定了没有。”

    伍文定有些沮丧,坐回了座位上,道:“如果还没定,我明儿也寻官媒上门,向令妹提亲,好不好?”

    人家只是说要提亲,又没有一定要让简飞扬将妹子嫁给他,简飞扬都不好回绝的,只好含含糊糊地道:“伍兄看得起在下,自然可以遣官媒上门的。” 

    伍文定便又将自己的家世跟简飞扬细说了一遍。

    简飞扬便晓得伍文定是四品文官,放外任已经算是很高的职位了。只是他父母双亡,算不得是福寿之辈,且是寒门学子出身,家底单薄。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却是两袖清风,没有攒下万贯家财,不过小康之家是绰绰有余了。但是好处也很明显,家里人口简单,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上无公婆,下无弟妹,若是能不管别人的闲话,倒是一门不错的亲事。

    跟伍文定说了半天话,简飞扬有了几分意动。

    等伍文定告辞离去,简飞扬回到内院,同贺宁馨说起此事,问道:“你觉得如何?”

    贺宁馨笑着道:“听你说得,倒是不错。不过真要做亲,也不能就听一面之词,总得去打听打听,多方探询一下才好。”

    简飞扬很相信贺宁馨的能力,便道:“你拿主意吧。”因为说起了简飞怡的亲事,便又问道:“最近可有官媒上门?”

    贺宁馨点点头,有些发愁:“官媒倒是有,不过都是勋贵家的纨绔子弟。

    我总觉得大姑娘不适合嫁到大家子里去。”如果伍文定人品不错,其实也真是门好亲事。

    简飞怡小时候在乡间长大,没有学好规矩。回到京城,又被假的简老夫人娇惯,根本不适合嫁到世家大族去。

    因了以前简老夫人的关系,简飞扬同这个妹妹并不是很亲。后来又得知她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便只拿她同卢珍娴和郑娥一样对待。

    简飞扬这样做,贺宁馨知道没有什么不妥。可问题是,简飞怡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世。看她这样在意大皇子选妃的事,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