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全]第81部分阅读
重生空间守则[全] 作者:
母,宁远侯府的名声简直没法提…… ”
大皇子听了半天,倒也没有说皇后说得不对,只是对二皇子道:“二弟,你这话确实不对。如今的大舅母,本事还是有的。特别是下山摘桃子的本事,那是谁都比不上。你看,如今庞太后被灭了,爹爹也登基了,娘亲也成了皇后。宁远侯府再无内忧外患,她就嫁了过来,理所当然的安富尊荣。过世的大舅母什么都好,就是命不好。最困难的时候带着宁远侯府熬过去了,却在最安稳,最理应享福的时候撤手归西。这人啊,真是不认命不行。”
皇后一时没听明白大皇子说这话是仟么意思,只是听他说二皇子说得不对,便一个劲儿地点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个理儿。老二你好好向你大哥学学。”
二皇子忍笑忍得十分辛苦,可是大哥一双深沉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却让他不敢造次。
大皇子见二皇子不再插嘴,才挑了自己最感兴趣的话题追问道:“母后,大舅母真的带了册子回去给大舅了?”
皇后自得地点点头,道:“昨儿你们大舅母入宫,亲自跟本宫说,已经寻到了那家人的住处,在京郊的一个别庄。你们大舅今日就会亲自带人去搜庄子。这会子应该已经将人带到宁远侯府的别庄里去审问去了。” 听完皇后的一番话,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汗流浃背,额头上更是冷汗淋淋。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赶紧告辞离去。
从皇后宫里出来,大皇子对二皇子道:“我要去见父皇,你去不去?”
二皇子想了想,道:“我就不去了。”顿了顿,又道:“大哥,在我心里,除了父皇,天下没人比得过你。你要给我们兄弟争口气,不要让人看扁了。”
大皇子苦笑了一下,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道:“二弟,你想太多了。我不怕被人看扁,就怕被人无端端拖下水……”
都是至亲,连伸冤都没处诉去。
二皇子明白大皇子说得是什么,对大皇子道:“大哥,你尽管去寻父皇商议大事。至于舅舅家那点子小事,交给二弟我去办就行了。”
大皇子看了二皇子一眼,知道他要去收拾宁远侯府里某些喜欢自作主张的人。也好,也该给宁远侯府一个教训。他当日明明说了,让她们只劝母后宽心就是,谁让她们画蛇添足,还要去寻“真凶”?!连皇子的话都敢阳奉阴违,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可是裴舒芬的身份不一样。
大皇子沉吟道:“你可别乱来。她到底是我们的舅母,是有诰封的一品侯夫人。”
二皇子想了想,道:“我不会现在动手。且先送两个人进去探探路,以后要怎么做,等探明宁远侯府的虚实再说。”
这一点大皇子却是非常赞同。
今日之事,实在是太过凶险。
也让两位皇子发现,他们不能再放任宁远侯府在外面给他们添乱了。到了如今的地步,两位皇子已经不奢望宁远侯府成为他们的助力,只要不拖后腿,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他们原本以后大舅做了螳螂,已经是够倒霉了的。可是从母后那里知道大舅他们真正要做的事,两位皇子陡然觉得,今日之事能有这样的结局,其实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庄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也推论得出来,那些人一定是凶多吉少。不然镇国公不会只带着宁远侯府的人出庄子。
设想一下,今日若是没有镇国公他悯黄雀在后,而是被宁远侯府的人抢了先,将那位管事姑姑的家人抓到宁远侯府的庄子上审问。然后再被有心人捅出来,宁远侯府就是跳进青江也洗不清了。自己的母后更是要坐实了“谋害皇嗣”的弥天大罪,被废后都是看在了三位皇子份上,从轻发落而已。至于还有什么别的处罚,就不得而知了……
两位皇子在皇后的凤翔宫门口分了手,大皇子往北去养心殿求见圣上,二皇子往南回外宫城的住处。
养心殿里,宏宣帝今日没有批折子,而是在听镇国公简飞扬回报今日搜庄的结果。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章 谁为刀俎 中
简飞扬倒是早就回来了,不过忙着将宁远侯府的那些人送到诏狱里面去,又对安郡王叮嘱了一番,让他最近告假,专心查缇骑的内j问题,暂时不要理事,也装作不知道。这样还能把宁远侯府的人在诏狱里多关一阵子……
听了简飞扬的回报,宏宣帝恼得将一支蘸满了墨汁的雪青狼毫笔扔在了地上,恨恨地道:“看来朕真的是小看他们了”
这句话可大可小,颇有歧意。
简飞扬在心里嘀咕起来,低头垂手站在一旁,等着宏宣帝继续往下问。
果然宏宣帝气过了,看着雪白的汉白玉地面上被那支雪青狼毫笔弄得墨汁点点,有些闹心,起身道:“跟朕过来。”离开了养心殿的书房,往里间去了。
外间守着的内侍赶紧过来收拾地上的毛笔和墨汁,又听见宏宣帝在里面传小食进来,便又忙忙地出去传膳。
到了里间,宏宣帝已经平静下来,问道:“飞扬,你觉得,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宁远侯府的人下的手?”看来已经生了疑。
简飞扬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形,一边谨慎地答道:“臣当时进去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宁远侯一等人脸上蒙着黑巾,正在地上的尸首身上翻捡。具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时辰死的,还要顺天府的忤作验了尸才知道。”又赶紧撇清自己,道:“当时宁远侯府的这些人脸上蒙着黑巾,臣并不知他们是何许人,又口出恶言,侮辱朝廷命官,所以臣一时气急,就……就……就上前揍了他们一顿。等把他们打趴下了,揭开他们蒙面的黑巾,才知道有宁远侯在里面。还望圣上恕罪……”
话里其实有漏洞,不过臣子打架,最开心的其实是皇帝。所以宏宣帝只是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道:“你们是奉旨办差,他们挡了你们的路,打一顿都是轻的。”
简飞扬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道:“臣又给圣上惹麻烦了。”
宏宣帝愕然了半晌,突然明白了简飞扬的意思,笑道:“是挺麻烦的。若是朕打了你家的大舅子,还让你放过朕,你媳妇可得罚你跪床榻板了。”
原来简飞扬是担心皇后哭闹,到时候宏宣帝为了息事宁人,说不定还会做做样子,惩罚惩罚简飞扬。这个哑巴亏,简飞扬可是一点都不想吃。
简飞扬见这事算是在宏宣帝这里上了档子,以后就算宁远侯想趁机告黑状,也得看宏宣帝是不是上套了。
宏宣帝却早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在琢磨此事到底是谁主使。
本来他觉得此事十分清楚,应该跟皇后无关。如今宁远侯府横插一杠子,又有些让宏宣帝不确定起来。——若真的跟宁远侯府无关,他们那么急着去寻那些管事姑姑的家人做什么?既然管事姑姑“指证”皇后用她的家人威胁她,那宁远侯府能做的,该是极力撇清跟那位管事姑姑的家人有关系才对。而不是急吼吼地凑上去,还正好碰上那一家子人都死光了……
宁远侯府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
说实话,简飞扬除了知道这事不是自己 做的,暂时也想不出是谁做的,便出主意道:“陛下,此事的关键,其实是那庄子的主人。若是能查出正主是谁,就能顺藤摸瓜了。”
那庄子的下人被简飞扬也使人带了回来,审问几次,却都只说是这些人自己找了来,寻他们租庄子住。简飞扬可不信,会有这么巧,正好挑中了这个只有下人守着的庄子。
京城的地价,寸土寸金。京郊的庄子也都极为抢手,不是达官贵人,皇室宗亲,是很难在京郊这样好的地段,有这样大一片庄园的。——居然还荒废多年,实在可疑。
宏宣帝皱眉道:“若是查不出来呢?”也是有可能的。比如说,查来查去,最后查到那庄子的主人早就去世了,这桩案子便成了无头公案一出。
简飞扬却觉得无所谓,对宏宣帝道:“陛下,若是查不出来,就恭喜陛下又得一田庄,可以为国库添砖加瓦了。”就是简飞扬之前吩咐过的,若是查不出来,直接充公。
宏宣帝似笑非笑地看着简飞扬,道:“朕的戍边大将,头脑太简单可不好哦。”
简飞扬忙笑道:“陛下不知,羌族人没有我大齐人聪明。那些蛮子,由臣这样的人对付他们便绰绰有余了。”
宏宣帝被简飞扬逗笑了,挥了挥手,道:“今儿劳烦你了。还在过年呢,就抓你过来当差。”
简飞扬忙道不敢,又闲话几句,便退下出宫去了。
来到养心殿宫门外,简飞扬看见大皇子正端立在大门前面,大概是递了牌子,正等着宏宣帝召见。
见到简飞扬出来,大皇子微微点了点头,对简飞扬道:“镇国公,辛苦了。”
简飞扬有些奇怪,还是含笑道:“给圣上办差,是臣的职责所在,不敢称‘辛苦’。”
大皇子笑了一下,侧身给简飞扬让道。
简飞扬忙道“使不得”,硬是给大皇子行了礼才走。
大皇子望着简飞扬的背影,在心底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着过来传他进去的内侍进到养心殿的内室去了。
宏宣帝正盘腿坐在南窗下的暖炕上,炕桌上摆了几碟子点心和一杯热气袅袅的香茶。
“坐吧。”看见大皇子进来,宏宣帝指了指炕桌对面的位置。
大皇子行了礼,谢过宏宣帝,才偏着腿,坐到了宏宣帝对面。
“今儿出去好玩吗?”宏宣帝拿起一块梅花甜糕,轻轻抿了一口。又将一碟子切成薄片的芋头糯米糕推到大皇子跟前,道:“你小的时候,最爱吃芋头糯米糕。老2最爱吃蜂蜜糕,老三什么糕都爱吃,也吃不够。和熙不爱吃甜糕,只爱咸咸的萝卜糕。——都是好养活的孩子,也很听话。”
宏宣帝想起了那十年流放的日子,虽然没有缺衣少食,却也没有过得多富足。因为他们是流放的废太子,有庞太后的人盯着,就算当时有老宁远侯罩着他们,也不能明着跟庞太后作对,一家人便只能过着将够温饱的日子。
皇后又能生,十年生了四个孩子。宏宣帝那时候在家里,还是亲手做了不少事情。几个孩子都是他亲自帮着带大的,这份感情,同宫里出生的孩子当然不一样。
自从到了京城,大皇子就再也没有有听宏宣帝说过这些家常话了,一时有些忍不住,眼泪都出来了。
宏宣帝看着大皇子局促的样子,不由莞尔道:“都快成亲的人,还这样毛毛躁躁的。——以后要收起不该有的心思,成了亲,就好好去六部三院轮值当差,知道吗?”
大皇子一听就明白他们今日出游的事,已经被暗卫报给父皇知晓了,有些羞赧地垂了头,低声道:“儿臣明白。”又担心父皇怪罪宋良玉,又紧着道:“父皇,此事都怪儿臣,跟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父皇若要责罚,就罚儿臣一个人吧。”
宏宣帝笑了笑,看着手里梅花甜糕呆了半晌,又放回盘子里,拿一旁的手巾擦了擦手,道:“朕没有怪谁的意思。你们小孩子家合得来,做亲戚的大过年一起出去游玩一番,又没有违了例,也没有犯了法,朕为何要责罚你?”
大皇子心里一松,抬头飞快地瞥了宏宣帝一眼,见父皇嘴角含笑,眼里却平静无波,看不出心思,心里又一凛,知道自己要跟父皇斗心思,还远远不够格。
“父皇,儿臣是觉得跟宋姑娘合得来。不过儿臣也知道,宋姑娘是长辈,且心思单纯,并不是儿臣的良配。儿臣……儿臣……”索性跟宏宣帝说了实话。到底年纪轻,想到要舍弃心底最深处的那个影子,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宏宣帝却似乎不为所动的样子,淡淡地道:“是吗?真是如此?”
大皇子忙从袖袋里掏了帕子出来,往脸上蒙了上去,顺势将泪拭了,嗡着声音对宏宣帝道:“父皇要是不信,儿臣也没有法子。”有些赌气的样子。
宏宣帝这才释然,笑骂了一句:“没出息”又叫了人给大皇子上了一杯茶。
看见大皇子捧着茶杯,脸上已经平静下来,宏宣帝才敲着炕桌对他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是成大事者,一定要能为人所不能为,忍人所不能忍,舍人所不能舍,才能得人所不能得。你仔细想想,哪些东西是对你最重要的,再来看看你应该怎样做。做人不能太贪心,就算是皇室贵胄,也是一个道理。太过贪心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宏宣帝从来没有跟大皇子谈过这个话题。如今突然说起来,让大皇子也有几分警醒。
“父皇,儿臣明白这些道理。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等日子长了,自然就好了。儿臣知道分寸,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大皇子下了炕,跪在了宏宣帝面前。
宏宣帝伸手扶起他,道:“朕对你寄与厚望,你可不要让朕失望。”
大皇子又行了礼,才起身离开养心殿,回自己的承祥殿里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良玉便坐了辉国公府的大车,全身上下都仔细收拾过了,才带着婆子丫鬟去镇国公府,见镇国公夫人贺宁馨去。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谁为刀俎 下
贺宁馨早上醒来,撩开床帘往外面看了看,对面盖得严严实实的窗帘那里,已经透了一丝微光进来,忙忙地推醒了简飞扬道:“天快亮了,咱俩该起床了。”
简飞扬翻了个身,将贺宁馨罩在身下,俨俨地压住,嘟哝道:“过年啊,今儿又不用出门见客……”
简飞扬昨天回来得晚,贺宁馨等得实在困了,趴在炕桌上睡着了。还是简飞扬回来之后,才将她抱到床上去的。
贺宁馨想起今天宋良玉要过府一叙,忘了跟简飞扬说了,便推了推简飞扬的肩膀,道:“辉国公家的七姑娘今日要到府里来。你要睡就多睡一会儿,我可要起来了。”
简飞扬顺势从贺宁馨身上下来,歪到床的外侧,也撩起床帘看了一眼,便笑着钻回床里面,将贺宁馨抱了过来,一边道:“大过年的,她来做什么?”一只手已经有些生疏地钻进了贺宁馨的小衣里面。
“过年……串门……呗……”一双胸||乳|被简飞扬攥在手里,捏得贺宁馨说话都断断续续起来,“你别……还在孝期呢。”
简飞扬嘴角微翘,道:“你放心。不弄出孩子来,谁知道?”已经将贺宁馨的小衣脱了下来,顺手又将她脖子后的结解开,将绣着一支并蒂莲花的粉紫色肚兜摘了下来。
贺宁馨仰面躺着,看见简飞扬将她的双手往上拉起,又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根丝带,将她的双手绑在了床头。
贺宁馨大羞。上一次,让他胡闹了一次,居然食髓知味了,又要故技重施……
“你别绑着我,我又不会不依你,你何必要这样?”贺宁馨求饶。
简飞扬笑了笑,一招手,从床架子上又扯下两只金色吊钩,垂在床的中央,悠悠地打着转。
贺宁馨呆住了。上一次可没有这两个 ,他到底要干什么?……
简飞扬看着贺宁馨呆愣的样子,心头大喜,面上却不露分毫,两手上前,将贺宁馨的两只玉足一边一个,套进金钩里面,用金钩挂了起来,再用丝巾系紧了。
贺宁馨方才醒悟过来,恼道:“赶紧放我下来”
话音一怒,两足蹬了蹬,全身都颤抖起来。
简飞扬看着眼前的美景,只觉得身下涨得难受,忙跪在她,两只手从她的腿弯里绕过去,握住了她的绵||乳|,腴膏晃颤,腻美难言,虽是软糯,却又弹手。
贺宁馨双手被绑,双足也被吊在挂钩之内,全身上下,都落在简飞扬眼里。
不等贺宁馨再说话,简飞扬已经低下头去,含住了她的唇,仔仔细细吮吸起来。下面也不闲着,自发自动地寻到了地儿,大力抽添起来。
贺宁馨觉得全身火辣辣地,偏了头躲过简飞扬的亲吻,怒道:“再这样,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简飞扬舍不得放开她,在她耳畔低声道:“求你,就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嘴里虽然求饶,下面却越发冲撞得狠了。
贺宁馨只觉得一阵阵钻心噬骨的酥软从下面传来,两条腿更是没有力气支撑,只是高高地悬在那里,随着简飞扬的冲撞,不住地在空中打着晃……
一时事毕,贺宁馨看着床上弄脏的地方,有些面红耳赤,别过了脸不去理会简飞扬。
简飞扬十分餍足地躺在那里,看着贺宁馨的眼神依然火辣辣地,如同猛兽见了猎物一样,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放松。
贺宁馨板了脸,想要下床去。
简飞扬却一把拉住她,狠狠地搂进自己怀里,在贺宁馨耳边有些霸道地道:“……以后只准想着我,不许再想着宁远侯府……”
贺宁馨心里一惊,慌乱地抬头看着简飞扬,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简飞扬看着贺宁馨的眼睛,又将她搂紧了些,慢条斯理地道:“你心疼那两个没娘的孩子,也要有些分寸。”
贺宁馨赶紧低下了头,不让简飞扬看见她的脸色,低声道:“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自然事事以你为先。——你又何必跟两个孩子过不去?”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简飞扬叹了口气,将她又抱紧了些,搂得贺宁馨有些喘不过气来,在贺宁馨耳边道:“可是我越来越不安。——宁远侯府,是很难保全了。到时候,你到底要 做?”
这是什么意思?贺宁馨有些着急,顾不得掩饰自己,忙问道:“宁远侯府到底怎么了?”
简飞扬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终是舍不得将她蒙在鼓里,就将昨日之事说了一遍。
贺宁馨听完简飞扬的话,顾不得别的,拿手捶了一下床板,气得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真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简飞扬倒是笑了,频频点头道:“说得好”又想起昨日在养心殿外看见的大皇子,有些遗憾地道:“可惜了大皇子。”
贺宁馨在脑子里迅速地考虑了一遍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突然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你在想什么?”简飞扬看见贺宁馨柳眉微蹙,似乎在苦苦思索什么。
贺宁馨脱口而出:“我在想,这个局,到底是为谁而设……”
简飞扬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别想了,反正与我们无关。”
贺宁馨又好气,又好笑,回头张牙舞爪地将简飞扬扑倒在床上,对他低声道:“你真是傻人有傻福。若不是有人自作聪明,今日就该我去忧心忡忡、四处奔走,要想方设法将你诏狱里弄出来了。”
简飞扬笑着将手放在贺宁馨腋下,把她如同婴孩一样撑了起来,道:“你放心,就算这个局针对的是我,我也有法子解套。”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
贺宁馨好奇了,伸手将简飞扬的双手拍开,卧在他身上,一手撑头,看着简飞扬问道:“若是针对的是你,你会怎么做?”
从简飞扬刚才说的来看,若不是宁远侯府的人横插了一杠子,便是简飞扬面对那位管事姑姑家人横死的局面。而且他带去的,都是他自己的手下。若是有人随便挑拨几句,说此事乃是镇国公府杀人灭口,故意栽赃到皇后身上,难保宏宣帝不心生疑窦。再说之前皇贵妃向镇国公府频频示好,已经让宏宣帝有所警觉。
可能唯一解释不通的,便是岚昭仪的流产。
简飞扬果然道:“如果是这个局是为我而设,那我有什么理由要主动去将岚昭仪的孩子弄没了?岚昭仪可是我嫡亲的表妹,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更没必要去害了自己的亲戚,讨好别人。——当我是同宁远侯一样脑子不清楚的人么?”顺便又讽刺了一下宁远侯楚华谨。
贺宁馨笑着当没听见,给简飞扬解释道:“也许他们的意思是,你用岚昭仪的孩子为饵,要将皇后拉下马。想想只要皇后被废,她的三个嫡子,便不再是嫡子,下面的皇子才有可能上位。至于岚昭仪,她还年轻。若是以后还能生,这个局倒也说得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最重要的是,你是不是这样想无关紧要,只要有人这样想就行。”特别是多疑的圣上。
贺宁馨已经逐渐明白过来,整个局,其实设计的是圣心。在这个局里,从表面上看,失势的是皇后,得益的是皇贵妃和镇国公府。其实若是没有宁远侯府横插一杠子,真正失去圣心的是皇贵妃和镇国公府。
只是设局的人,比较生疏,像是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有些邯郸学步的样子。所以有些地方看似精妙,其实不很谨慎,容易出漏洞的时候很多。
不过再谨慎的人,也架不住有些人就是不走寻常路吧。
贺宁馨一边想,一边对简飞扬说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简飞扬却皱了眉头,呸了一声,道:“可惜岚昭仪再不能生了。若真的是我们设的局,我们怎么会这样傻?做出个得不偿失,为别人做嫁衣裳的局?”
贺宁馨点点头,若是真的有人要把整件事往镇国公府上靠,他们也就只有拿岚昭仪已经不能生育的事做挡箭牌。——正像她上次说的,有时候以为是祸,其实说不定是福。有时候以为是福,其实已经招了祸患上门而不自知。
听见贺宁馨头头是道的分析整件事情。有些事就算她没有亲见,也说得八九不离十,让简飞扬很是惊讶,忍不住问道:“你如何知道那设局的人是怎么想的?”
贺宁馨顿了顿,没有说实话,敷衍道:“山人神机妙算,自有出处。”其实,在贺宁馨心里,隐隐觉得这个局,就跟她自己设的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设局的那人漏算了一个人,所以整个局面被人画蛇添足,他们才仓促改变计划,变得虎头蛇尾。
简飞扬歪着头看了贺宁馨半晌,抱过她在脸上亲了亲,恨恨地道:“小骗子——看你骗我到什么时候”
贺宁馨笑着嗔道:“你管我”便将简飞扬轻轻推开,起身拉开床帘,将一旁的墨玉挂钩拉过来,挂了半面床帘上去,又从床旁边的架子上拿 一件烟紫色细棉对襟盘扣夹袄,披在身上,掀开被子下了床。
简飞扬听见贺宁馨难得娇嗔的语气,嘴角微翘,在床里面扬声冲外面叫:“扶风、扶柳,你们夫人起身了。让她们准备热水,进来服侍。”
贺宁馨笑着回头斜睨了简飞扬一眼,忙放下那挂起来的半面床帘,自己跻了貂毛里子的绣花鞋,起身来到梳妆台前面坐下。
扶风和扶柳在外间候了一会儿了,听见里面的夫人终于起身了,扶风便去外面的小厨房炊热水过来,扶柳便去扣了扣里间的门,问了一声:“ ,扶柳进来了。”
贺宁馨在里间曼声道:“进来吧。”
扶柳低着头进了内室,来到贺宁馨身边,先对她屈膝行了一礼,才道:“ ,奴婢先帮夫人通通头,等着扶风炊了热水过来。”
贺宁馨点点头,在梳妆台前坐直了身子。扶柳便取了玉梳,给贺宁馨梳起头来。从上到下梳了大概三百下,扶风便带着两个婆子抬了热水进来了。
等净房收拾好了,贺宁馨才带着扶柳去里间洗漱。
今日因为早上跟简飞扬有胡天胡地了一阵子,贺宁馨便泡了个热水澡。上好的柑橘精油滴在冒着热气的水里,让贺宁馨有股神清气爽的感觉。
贺宁馨沐浴完从净房出来的时候,扶风已经将今日要穿的衣裳都从衣箱里取出来了,挂在一旁的楠木屏风架子上。
贺宁馨看了看,见是一件橘红色立领对襟长袄,里镶一层轻薄的火狸皮,袖子上三滚三镶,绣着精致的缠枝佛手花,衣身是用经纬线织就的深浅不一的如意云纹。搭配橘黄|色百褶长裙,裙边用织金线密密地绣了五福进门的图案,图个新春大吉。
“这个颜色是不是艳了些?”贺宁馨皱眉,虽然是过年,可是到底身上还带着孝。
扶风笑着道:“橘色不算大红,没有愈距。”
扶柳也笑,从妆奁匣子里取出米色嵌珠银制五尾大凤钗,配镶蓝点翠凤头珍珠步摇,还备了纯银盘螭璎珞项圈,都是素色,将满身的橘色硬是压得淡了下去。
“夫人您看,这一整套穿戴起来,就不显得扎眼了。再说过年的时候穿得那样素净,实在忌讳。如今也不是正经孝期,夫人不走了大褶儿就是了。”扶柳拿着凤钗和步摇往贺宁馨头上比划,盘算着插在哪里好。
贺宁馨将两样比了比,确实还行,便点点头,坐在梳妆台前道:“也好,就梳个慵妆髻吧。良玉不是外人。”
扶柳的手很巧,很快将先前给贺宁馨盘的便于梳洗的小圆髻解开打散,又梳了梳头,才动手盘起髻来。又一样样地插上首饰。
等贺宁馨全部穿戴好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人进来回报,说辉国公家的七姑娘已经到了,正往二门上来呢。
贺宁馨苦笑一声,道:“将早饭摆到花厅里去,多加几个菜,我跟七姑娘边吃边聊吧。”
扶风赶紧去厨房吩咐,扶柳便跟着贺宁馨来到上房,等着宋良玉一行人 。
宋良玉很快就扶着小丫鬟进来了。
贺宁馨赶紧站起来 ,跟她彼此见礼,又请她到桌旁坐下。
宋良玉今日出门见客,不同往日,倒是穿戴得十分齐整。上面穿着缂丝面子灰貂鼠里子白地绣粉色朝颜花的对襟褙子,下面系着湖绸面子紫貂里子红地绣白色玉兰花的皮裙。头上只梳了简单的偏髻,用彩色金刚钻镶嵌的小米花点缀在发髻四周,素而不沉,很是好看。
贺宁馨拉着她的手打量了半天,笑着打趣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七姑娘这身打扮若是在外头遇见了,我都不敢认。——这可真是我们巾帼不让须眉的七姑娘?”
宋良玉却只是扯着嘴角笑了笑,并没有如往日一样牙尖嘴利。
贺宁馨见宋良玉神色不同往日,知道定是有事要说,便不再打趣她,对着她介绍桌上的早食,道:“知道你不爱吃甜的,我让厨房做了这个冬瓜盅,早上喝一碗,养胃又平气,特别是对女人身子好。”这个冬瓜盅里,有海参、墨鱼仔,还有当归和枸杞,放在一起,炖了六个时辰,所有的食材都炖到汤料里面,十分嫩滑可口。
宋良玉听着贺宁馨介绍的有趣,那香味又格外扑鼻,似乎将她心里的烦闷都冲散了一样,开口道:“给我盛一大碗。”
旁边伺候的扶风忙拣了个中等大小的青玉瓷碗,拿汤勺给宋良玉盛了满满一大碗。
宋良玉端着一口气喝尽了,又将碗伸了过去,道:“还要。”
扶风看了贺宁馨一眼,贺宁馨微微点头。扶风便又盛了一碗,又趁热拿了两个鸡油卷给宋良玉,道:“七姑娘也尝尝我们夫人专门准备的鸡油卷。姑娘上次来说好吃,我们夫人便记着了。”
宋良玉也不客气,接过鸡油卷,一口气吃了两个,又问:“还有吗?”
贺宁馨将自己那边本来给简飞扬准备的白切肉推了过来,笑道:“有这个,你要吗?”
宋良玉接了过来,道:“为什么不要?”拿了筷子夹了些白切肉,蘸着酱料,又吃了半碟子。
这下子贺宁馨没法子了,拦着宋良玉道:“你倒是怎么啦?海吃海喝的,小心伤了胃。”
宋良玉又拿过来两个水晶包,吃了两口,皱眉道:“怎么是素馅的?我想吃肉馅的,最好三分肥,七分瘦,用鲜蘑汁拌得馅最好。除了盐,别的什么调味料都不用放。”
贺宁馨叹了口气,道:“这样精致的水晶包,也只有你们辉国公府做得出来了。我们这里的厨子都是这几年才进府的,做不出这样有‘底蕴’的包子。”
宋良玉方才放下筷子,默默地看着贺宁馨,道:“贺 ,你是不是也看不惯我了?”
贺宁馨忙道:“哪有的事?只是你心里有事,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出个主意都行。犯不着这样胡乱吃喝,伤了自己的脾胃。”
宋良玉吃了这么多,却还是觉得饿,在桌上看了半天,问道:“有没有甜汤?”
贺宁馨吃了一惊,道:“你不是不喜欢吃甜汤?”
宋良玉挑了挑眉毛,道:“哪有?以前没有吃过好吃的甜汤而已。”
“好吧,什么样的甜汤我们七姑娘认为好吃?”贺宁馨无可奈何地问道。
宋良玉木木地道:“紫糯桂圆红薯甜汤。”
贺宁馨松了一口气,还怕这位大小姐点些他们做不出来的甜汤。紫糯桂圆红薯甜汤是再容易不过了,食材也普通,便忙吩咐人去做了。
过了一会儿,甜汤做好了端上来,宋良玉扑上去,拿了调羹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到眼泪都出来了。
扶风在一旁看见了,怯生生地问:“七姑娘,若是难喝,别勉强自己。”
贺宁馨也道:“不想吃就别吃了。”又对送甜汤过来的婆子问道:“这是谁做的甜汤?”
那婆子赶紧跪下,道:“是奴婢做的。请夫人责罚。”
贺宁馨见这婆子一幅老实巴交的样子,有些奇怪,便让扶风给自己舀了一碗,喝了一口,没觉得难吃啊,甚至比以往吃的还要好吃些。
宋良玉拿手背抹了抹泪,道:“好吃,太好吃了,好吃得我都哭了。”
贺宁馨方才明白宋良玉是别有心思,甜汤是让她触景生情了。便挥挥手,让花厅里伺候的人都下去了,细问宋良玉,到底出了 事?
宋良玉抬起头,看见宽敞的花厅里只有自己和贺宁馨在一起,便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扑到贺宁馨怀里哭出来。
简飞扬正高高兴兴地过来吃早饭,刚一到花厅门口,便听见女人的哭声,再探头进去一看,见宋良玉哭倒在贺宁馨怀里,简飞扬不由十分头疼,对着贺宁馨做了做“出去吃”的手势,便自己往外院里去了。
贺宁馨远远地看见,也只能点点头,先把自己身边这位姑奶奶安抚好了再说。
等宋良玉哭完了,贺宁馨才递过去一个帕子,柔声道:“心里不舒服,哭一哭会好受些。你若想说呢,我自然听着。你若不想说,也由得你。只是别钻牛角尖就好了。”
宋良玉的心事,从来没有跟人说起过。
这一次,她忍不住了,趴在贺宁馨怀里,抽抽噎噎地说了来龙去脉。
贺宁馨听了心惊,忙问道:“你没有做傻事吧?”
宋良玉摇摇头,道:“自然没有。他已经要放手了……”说着,又哭了起来。想起那日在别庄里面,他亲自教她射火器,曾经靠得那么近,她却能感觉到他的决绝和放弃。
贺宁馨觉得今日自己的心脏经受了一次又一次的考验,已经快到了极限了。可是看着眼前可怜兮兮,将自己当了知交好友,诉说心事的傻姑娘,贺宁馨又不能撒手不管。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谁是鱼肉 上
贺宁馨等宋良玉心情平静了些,才拉了她起身,道:“去我房里坐坐去。”
宋良玉点点头,顺从地跟着贺宁馨起身,到她房里去了。
两人刚一回到镇国公府内院的主院致远阁的内室坐下,扶风就进来回报,说三位姑娘给贺宁馨请安来了。
贺宁馨便对宋良玉道:“你坐一坐,我去去就来。”
宋良玉到镇国公府来做客,本来不应该躲着不见镇国公府的姑娘。可是她心情实在不好,又刚哭了一场,贺宁馨便体谅她,让扶柳带她去净房净面去了。
从内室出来,贺宁馨笑着先替宋良玉解释了一番。
卢珍娴忙笑道:“大表嫂不用着忙,宋七姑娘既然不方便,我们也不打扰了。”
郑娥和简飞怡也跟着点头。
贺宁馨抬手让她们坐下,问了几句闲话,又道:“这几日我还有些庄子和铺子的事要忙,内院里的事,还要劳烦几位打理了。”
过年前,贺宁馨就将镇国公府内院的事务,有意分了一些给三位姑娘打理,也算是教她们一些管家的本事,为她们出嫁做准备。
卢珍娴和郑娥都明白贺宁馨的意思,对自己手上的事务也很上心。简飞怡却不一样,对手里的事务就有些力不从心,经常要卢珍娴帮她一把。
卢珍娴本来想着好好跟贺宁馨说说此事,还有简飞振的事,可惜今日又不凑巧。寒暄几句后,卢珍娴带着郑娥和简飞怡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对贺宁馨道:“等大表嫂闲了再过来说话。”
贺宁馨点点头,送她们到了门口,便自回去了。
等三位姑娘走了,贺宁馨才回到内室,看见宋良玉已经净了面,重新匀了脂粉,正靠着炕桌,托腮坐在内室南窗下的暖炕上,默默地想着心事。
看见贺宁馨进来,宋良玉从炕上起身站起来,问道:“三位姑娘不会怪我吧?”有些不好意思。
贺宁馨挥手让她坐下,自己坐到她对面,打趣道:“想吃甜食,还是辣的?”
以前宋良玉最爱的小食,是麻辣鲜蘑豆干,鲜中带辣,再配上一杯花茶,就能让她美得很。
今日宋良玉却没有心思吃小食,只是没精打采地道:“吃杯茶吧。”想起那日在这里吃过的杏仁茶面子,又道:“不知贺姐姐这里还有没有杏仁茶面子?热热地来一碗才好。”
贺宁馨抿嘴笑道:“还有要吃甜的。”说着,吩咐了外面伺候的扶柳,使她下去亲自做两碗杏仁茶面子过来。
两人便在屋里先说了会儿闲话,贺宁馨才问道:“你的亲事怎样了?”知道辉国公家一直在忙着这位嫡的亲事。
宋良玉托着腮,定定地盯着炕桌边沿上镂空的缠枝莲花,道:“我不想嫁人。”
贺宁馨摇摇头,笑道:“每个姑娘都这样想过,不过最后都嫁了人了。”见宋良玉要反驳自己,贺宁馨对她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接着道:“你听我说,别急着抬杠。我当然知道有些女人不用嫁人,比如出家人,又或者嫁不出去的人。”
宋良玉被贺宁馨逗笑了,心情好了许多。
扶柳做好了杏仁茶面子,用个红木托盘端了进来,给贺宁馨和宋良玉一人放了一碗。
贺宁馨早上没有怎么吃好,这时见了杏仁茶面子,才觉得有些饿了,居然将一碗杏仁茶面子吃得干干净净。
宋良玉也埋头苦吃。
美好的食物令人精神愉悦。
宋良玉吃了这么多,心底的积郁终于有些散了,看着贺宁馨的眼神也开始振作起来。
贺宁馨在心底里暗暗点头,对她劝道:“既然知道不可能,就该完全放开才是。长痛不如短痛,大皇子这样做,是为你好。”虽然有情,但是知道不可能,就毅然放手,不粘粘乎乎地拖着人家姑娘家。就凭这一点,贺宁馨就对大皇子又高看几分,知道他是个有担待,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
宋良玉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好受些了,可是贺宁馨一提起“大皇子”三个字,自己的心里就像被翻江倒海一样,又闹腾开了。
贺宁馨见到宋良玉的脸色渐渐变了,心下叹息,正色道:“良玉你听我说,若是实在放不开,就别忙着嫁人。先出去到外地住一阵子,等这里……尘埃落定了,再回来。到时候,你肯定就死心了。”
贺宁馨觉得,宋良玉一直放不开手,就是心里还存着那万分之一的念想。——因为大皇子还未选定正妃。
“其实照你所说,你同大皇子,连单独说话都很少有过, 又会这样……?”贺宁馨有些好奇。
宋良玉惨然一笑,道:“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只要有他在的时候,我就觉得分外高兴,也没有想到别的上面去。后来,当我知道,原来高兴的不止我一人,我就……”就一头栽进去了。
贺宁馨叹了口气。她很庆幸自己不用有这样思而不得的相思之苦。她和简飞扬,都不是那种人。
宋良玉索性将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贺宁馨耐心地听着,不时点拨她两句,终于让宋良玉心有所感,慢慢地转过弯来。
“贺姐姐说得有道理。求而不得是一种苦,不过若是紧紧抓住过去的事情不放,便是太过贪心,再好的女儿家也会变得面目全非起来。”宋良玉的眼神已经变得坚定起来,“既然他放了手,我也不用勉强。横竖我们之间的事,本来就算不了什么。我要再惺惺作态,忒也矫情。”
宋良玉到底性子爽朗,她的小儿女情态,也只是偶尔的昙花一现而已。
贺宁馨见宋良玉的心态终于不再纠结在“求而不得”上面,也替她高兴,道:“你的年岁也不大,不用勉强自己去嫁人。等你完全能放下了,再寻一门好亲事也不迟。”大齐朝的贵女嫁人本来就晚。宋良玉再等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