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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守则[全]第52部分阅读

      重生空间守则[全] 作者:

    谦,因为久不在府里,倒是被宁远侯府的人遗忘了一样。

    皇后听见裴舒芬说起自己大哥宁远侯的庶子、庶女,拉拉匝匝一大串,含笑安抚裴舒芬:“真是难为你了。”又话锋一转,道:“不过多子多福,对宁远侯府来说,也是好事。”

    裴舒芬坐在皇后下首,纤指拈起面前条桌上一块西疆进上的金色蜜瓜,放进嘴里尝了尝,又用帕子遮着,往一旁的岫玉小碗里吐了瓜子,才笑着点点头,道:“娘娘说得是。臣妇也是这样跟宁远侯说的,让他不要厚此薄彼,偏心太过,引得众妾失和,就不好了。”因是在皇后面前回话,裴舒芬也不好再叫楚华谨“侯爷”,只好用他的爵位代称,以示恭谨。

    皇后娘娘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问道:“哦?大哥偏心哪个孩子?”

    “当然是方姨娘新生的庶四子,文珏。”裴舒芬掩袖轻笑,又看了看宫门外西面凤栩宫所在的方向,道:“跟皇贵妃娘娘的皇四子差不多是同一天生的,倒是足月。不过我们家的孩子,当然没有宫里的孩子金贵,不能比的。”

    说起皇贵妃和她的四皇子,皇后娘娘的脸色阴沉了起来,低头往面前桌上的小食盘子里拣了一块桂花藕粉水晶糕,拿银勺子舀了,慢慢地一口口吃了下去。

    等一盘子水晶糕吃完,皇后娘娘才心情好了些,拿帕子一边拭了拭嘴角,一边撇嘴道:“那可不?金贵得都不知怎样好了,圣上连这些新进宫的贵人都抛在脑后,尽日去凤栩宫那边盘桓。”

    裴舒芬忙要出声安慰,外面皇后宫里的大宫女急步走进来道:“启禀皇后娘娘,圣上到皇后娘娘宫里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皇后大喜过望,赶紧同裴舒芬一起起身。两人刚刚在宫室门口站定,宏宣帝已经穿着黑底缂丝纹绣五爪金龙的常服,戴着金银掐丝翼善观,缓步走了进来。

    裴舒芬忙跪下行礼。

    皇后半屈身子,也给宏宣帝行了大礼。

    宏宣帝扶了皇后起身,对裴舒芬也温言道:“宁远侯夫人平身吧。”

    裴舒芬从地上起来,低头敛目站在一旁,挺得直直的侧影很有几分她大姐裴舒凡以前面圣时候的样子。

    宏宣帝看着裴舒芬的侧影顿了顿,才笑着转头问皇后:“刚才在说什么呢?”又坐了下来,看见皇后面前的条桌上,摆着两三个精巧的绿玉盘,上面三三两两放着些精巧细致的糕点,又看向裴舒芬那边,却是放着些新鲜的瓜果。

    宏宣帝知道皇后一向不喜吃新鲜瓜果,只爱吃用各种瓜果榨汁做得点心。那些瓜果,显见是给裴舒芬准备的了。

    “宁远侯夫人坐吧。今日都是自家人,不用这样拘束。”宏宣帝指着裴舒芬刚才的位置,让她坐下。又招呼皇后,“梓童也坐吧。”

    裴舒芬笑着谢了宏宣帝,坐回刚才的位置。

    皇后也跟着坐到宏宣帝身旁,两人并肩而坐,倒是有了几分当日两人平民夫妻的样子。

    “陛下今日可是稀客,臣妾当敬陛下一杯才是。”皇后眉开眼笑地拿起紫檀木条桌上的羊脂玉小酒壶,亲手拿了并排摆着的两支三羊青玉樽中的一支,给宏宣帝斟了一角酒。

    宏宣帝笑着接过来,轻抿了一口,道:“是今年新进的西域冰酒?”

    皇后点点头,又忙着给宏宣帝挑了几块点心,有些歉意地道:“早知道陛下今日过来,臣妾就留着这些点心,一块都不吃了。”

    宏宣帝笑呵呵将点心挡了回去,道:“冰酒就算了,点心朕可消受不了。——还是梓童用了吧。”

    裴舒芬看着上首的帝后一片鹣鲽情深的样子,微微有些艳羡。

    皇后这时却有些嫌裴舒芬在这里碍眼。圣上过来了,裴舒芬作为皇后的娘家大嫂,应该趁机辞了出去才是,真是没有以前的大嫂有眼色。

    裴舒芬却装作没有看见皇后的眼神,起身走到上首宏宣帝和皇后的条桌前,跪下道:“启禀陛下,臣妇有事要奏。”

    宏宣帝看见裴舒芬低着头跪在自己的条桌前面,薄唇抿了抿,道:“宁远侯夫人有什么事,是皇后不能解决的,还要求到朕这里?”

    皇后忙陪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臣妾先前大嫂的两个孩子,如今养在裴家的。宁远侯夫人觉得他们到底是宁远侯的人,特别是益儿已经封了世子,以后也会承袭宁远侯府。他要是不在宁远侯府里长大,以后回家,未免跟家人有些隔膜。所以宁远侯夫人求着臣妾,希望能让那两个孩子回到宁远侯去。——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

    裴舒芬也忙磕头道:“正是皇后娘娘说得这番道理。臣妇想着,这两个孩子虽然没有了娘亲,可是臣妇是他们的姨母,也是继母,自然比旁人更亲近些。前几年臣妇年岁也小,不知事,难当教养这两个孩子的大任,所以圣上将两个孩子送回裴家去养,实是大善之举!”

    宏宣帝嗯了一声,没有接话,低头看着手里的青玉樽,面上神色漠然,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

    皇后留神打量着宏宣帝的神情,心里有了谱,也忙接着裴舒芬的话茬,道:“如今臣妾的大嫂已经在宁远侯府当家理事好几年了,事事妥当,人人夸赞。臣妾的娘亲也对臣妾夸过好几次,说宁远侯夫人年岁虽小,行事却比世人都大,就是臣妾以前的大嫂复生,也是远远不如的。”

    话音刚落,宏宣帝已经失手将那青玉樽掉在地上,咣当一声摔得粉碎,将皇后和裴舒芬吓了一大跳。

    跟着宏宣帝伺候的内侍忙抢上来,一个打扫青玉樽的碎片,一个查验着宏宣帝的双手,谨防有割伤。

    凤栩宫正殿的屋子里一时人来人往,一片忙乱,将裴舒芬后来要说的话,都湮没在人群中。

    皇后起身让到一旁,对裴舒芬又连使了几个眼色。

    裴舒芬无法,知道今日是不能如愿了,只好起身站到一旁,不再呱噪。

    宏宣帝立在一旁,等那些内侍过来将地上都收拾干净了,才背着手看向皇后道:“听说镇国公夫人同那两个孩子上了契,你们可有所表示没有?”

    皇后娘娘笑道:“臣妾让人送了两个事事如意的长命金锁过去了,算是给他们添个彩头。镇国公夫人那边,因了臣妾娘家的两个孩子,不惜同镇国公失和,也让臣妾过意不去,所以赏了镇国公夫人一套今年涟翠房刚做出来的新样子头面首饰。”

    涟翠房是宫里的首饰作坊,大齐朝最能干的首饰匠人都在这涟翠房里任职,做得首饰只供宫里的后妃公主所用,赏赐给勋贵百官夫人的,一般都不用涟翠房的首饰。所以不仅市面上忙不到,就是赏赐,也是同宫里的各位贵人有亲戚关系的,才能得到一件半件的亲赏。皇后娘娘这次赐了全套的头面,倒是很给镇国公夫人面子。

    听皇后娘娘说赏了涟翠房的首饰,宏宣帝倒也罢了,回头对裴舒芬道:“宁远侯夫人是两个孩子的姨母加继母,可有表示没有?”

    裴舒芬心里一跳,她就不忿那镇国公夫人贺宁馨又将手伸到她家里面来,一时忘了这一茬了,忙急中生智道:“臣妇进宫,就是想向皇后娘娘讨个主意,看看要如何酬谢人家。——镇国公夫人肯为了臣妇大姐的两个孩子,不惜分薄自己孩子的福分,臣妇想着,一般的东西拿不出手,正问着呢。”

    宏宣帝沉吟片刻,觉得裴舒芬说得也有道理。当日他承了裴舒凡的大情,又为了笼络裴家人,再加上两个孩子还小,没有亲娘照应,却是难当,所以才下旨让裴家人将两个孩子领了回去。

    只是这样一来,对他们两个人确实也是有利有弊。如今两个孩子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让他们回家了。

    宏宣帝便道:“宁远侯夫人所思有理。”

    裴舒芬未料到居然峰回路转,连圣上都要松口了,不由喜形于色。

    宏宣帝瞥了一眼裴舒芬喜上眉梢的样子,突然又改了口,道:“不过两个孩子也还小,等过一阵子再说吧。”说完,便对自己的内侍道:“起驾,去凤栩宫。”这是要去皇贵妃的宫里。

    皇后和裴舒芬赶紧躬身恭送圣上出了凤翔宫。

    自打宏宣帝走后,裴舒芬就见皇后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在心里琢磨了琢磨,开口道:“时辰不早了,臣妇也该出宫了。不过回去之前,臣妇有一言相告。”

    皇后低着头摩索着条桌上另一支青玉樽,默默无言。那青玉樽本是一套两个,刚才圣上摔碎了一个,就只剩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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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改头换面(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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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有些落寞的样子,裴舒芬都看在眼里。只是到底君臣有别,她还没有把皇后当闺蜜,推心置腹的意思,就拐弯抹角地劝道:“娘娘想过没有,那皇贵妃为何能得圣上青眼有加?”

    皇后眉梢轻弹,哼了一声,并没有作答。

    裴舒芬也晓得,皇贵妃才是圣上的原配。可是,那又如何?现在坐在正宫皇后位置上的,可是他们宁远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楚华丹,并不是先前的太子妃,现在的皇贵妃周仪贞。

    将心比心一下,裴舒芬就知道,那皇贵妃,定然是不甘心失了原配的位置,所以一定会处心积虑地将她失去的东西夺回来。而皇后像现在这样经常着三不着俩,可不是那聪明都写在脸上的皇贵妃的对手。如果不赶紧帮助皇后转换形象,任凭皇贵妃在圣上面前越来越得脸,皇后就算有三个儿子也不管用的。

    裴舒芬是过来人,对男人的劣根性知道得一清二楚。男人一旦偏了心,管你正妻还是嫡子,都不在话下,统统都得给他心爱的女人,以及心爱女人生的儿子让路。更何况前车之鉴不远,圣上的亲爹隆庆帝,不就是这样一个活生生宠妾灭妻的例子?谁又能说宏宣帝就能比他爹强多少?更何况男人吗,都是情义千斤,比不过胸脯肉四两,全是用脐下三寸思考的人形动物而已。

    见皇后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又眼神飘忽,并不看向裴舒芬的眼睛,裴舒芬就明白,自己说到点子上了,便再接再励地劝道:“臣妇在家里的时候,经常听太夫人提起娘娘小时候,说娘娘从小就聪明伶俐,人见人夸,娘娘又生得好,比皇贵妃强过许多。——既然有这样好的条件,娘娘又何必藏拙呢?为何不大大方方在圣上面前展现出来,让圣上知道,娘娘也有精明强干的一面?——就算圣上看不见,娘娘至少也要为三位皇子,还有大公主打算吧。”

    皇后有些动容,慢慢坐直了身子,缓缓地道:“你说得,同你大姐完全不同……”

    裴舒芬叹息一声,道:“臣妇真不想说大姐的不是。可是事有轻重缓急,臣妇不能顾着自己大姐的颜面,就让娘娘和宁远侯府,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所以就算忠言逆耳,臣妇也一定要说出来。”眼看自己大姐将宁远侯府的众人形象打理得一团糟,裴舒芬真心觉得,大姐大概是皇贵妃那一伙人派过来黑皇后和宁远侯府的。——真不知道那些人凭什么说大姐有经世之才

    照裴舒芬看来,不过因为大姐是嫡出,这些人都一个劲儿地拍自己爹爹三朝首辅裴立省的马屁而已,才将大姐的能力越说越玄。其实不过是一个目光短小,手段拙劣的内宅妇人而已,裴舒芬觉得自己输就输在出身上。可是她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自己的生母,只好用自己努力,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她上一辈子失去的一切,都会在这一辈子得到补偿

    皇后听了裴舒芬的话,眉头轻蹙,单手托腮支在面前的条桌上,偏头看向了宫墙边上半人高的靓蓝五彩嵌珐琅大花瓶出神。那大花瓶里面插着几支硕大的粉色睡莲,都只能开上一天一夜,便会枯萎下去,由宫人一大早过来取出扔了,再换上新的睡莲。日复一日,直到睡莲的花期过了,才换上别的鲜花。

    “所以娘娘应该学着皇贵妃,把该管的事都管起来,该立的规矩,也都立起来。而皇贵妃那边,更是要紧盯着,一刻也不能放松。总之,娘娘应该让圣上看到,娘娘的才干不比皇贵妃差。而且,娘娘还可以做到皇贵妃做不到的一点。”裴舒芬笑着慢慢劝说皇后。也许大姐裴舒凡的痕迹不是那么容易一下子抹去,不过裴舒芬相信,只要日积月累,水滴石穿,这一切,都会变成她裴舒芬的功绩。

    “哦?哪一点?”皇后被裴舒芬激发了斗志,开始觉得重整旗鼓跟皇贵妃较量一番,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裴舒芬胸有成竹地抛出自己勾男杀手锏:“圣上坐的位置,乃是万人之上的位置,未免有时候会觉得孤单不适。臣妇想着,皇后娘娘不妨同以前一样,只将圣上当作自己的丈夫,尽此而已,或许有奇效呢?——依臣妇看来,圣上实是个念旧的人。”

    皇后抬头看了裴舒芬一眼,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过了许久,皇后脸上才现出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裴舒芬道:“大嫂的这些话,还从没有人跟本宫说过。待本宫好好想想。”

    裴舒芬晓得,在这些人心里,上下尊卑的观念已经深入骨髓。就算亲如夫妻,如皇后娘娘和圣上一样,平日里相处都是一个高高在上,一个诚惶诚恐,根本不像是对等状态下的夫妻。而自己原本来路不凡,骨子里更是对这些上下尊卑的等级观念嗤之以鼻。正是自己那种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姿态,才让宁远侯楚华谨越发觉得她裴舒芬与众不同,甚至连今日的圣上都对自己另眼相看起来。

    所以在皇后娘娘对待圣上的问题上,裴舒芬真心觉得,就应该当圣上是一个普通男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如果皇后娘娘能以一个女人的心,去对待一个心仪的男人,一定能让圣上觉得皇后娘娘与众不同。再加上他们那么多年患难夫妻,裴舒芬觉得,一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况且对于男人来说,心里总是有那样一块柔软的地方。他真心爱的女人,就是能触到他内心里那块最柔软地方的女人。

    “娘娘如今贵为皇后,难道有些时候不觉得‘高处不胜寒’?——圣上那里,应该也是一样。所以皇后娘娘若能以平等之心待圣上,圣上一定不会等闲视之。”裴舒芬临告辞的时候,又加了一句。

    皇后娘娘略微明白了一些,坐在上首冲裴舒芬点点头,道:“多谢大嫂提点,本宫知道怎么做了。”宫里面一代新人胜旧人,说皇后不担心自己的地位,那是骗人的。

    只是以前的大嫂裴舒凡让她莫要在圣上面前表现太多,装愚守拙最好。有功夫的话,就多放在自己的皇子、公主身上。皇后本不是个聪明人,行事往往顾此失彼。裴舒凡让她“装愚”,其实是给她留面子的说法。

    可是皇后看到宫里面新人辈出,皇贵妃又生了儿子,圣上更是对皇贵妃盛宠胜过从前,心里早就乱成一锅粥。对以前大嫂裴舒凡的建议,不是没有怨言的。好在她已经死了,老天有眼,派了个比她聪明,又比她有见识的裴舒芬过来,才能挽狂澜于巨倒,扶大厦于将倾。

    两相比较,皇后觉得还是现在的大嫂裴舒芬的话更中听,更实用一些,便重重地点头赞许道:“听大嫂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儿本宫就把话说在前头,以后本宫和本宫的三位皇子,就要大嫂多多费心了。”

    裴舒芬忙道“不敢”,又打了包票,要将裴家人都笼络到皇后这边,还说镇国公夫人上赶着跟宁远侯府的嫡子、嫡女上了契,那镇国公府,差不多也是站在皇后这边的。如今他们天时、地利、人和都全了,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一番话说得皇后眉开眼笑,心情开朗了许多,连忙亲自起身送了裴舒芬出凤翔宫。

    裴舒芬从宫里面回到宁远侯府的时候,嘴角一直不由自主的微微上翘。面色更是红fen菲菲,一派丽色天成的样子。

    裴舒芬的大丫鬟桐月看见夫人这幅样子,知道夫人在宫里面一定很顺遂,也替裴舒芬高兴,问道:“夫人回去可要先去太夫人那里?”

    裴舒芬摇摇头,道:“先回中澜院吧。这头上的步摇怪沉的,还有身上的大衣裳也该换下来了。”伸手抚了抚鬓发,问桐月:“我的发髻可有散乱?”

    桐月仔细看了看,将裴舒芬插在堆云髻后面的玉梳往里面压了压,道:“还好,只怕崩得太紧,夫人觉得头皮酸。”

    裴舒芬笑着看了桐月一眼,不再言语。

    回到中澜院,裴舒芬先去净房洗了手,换了衣裳出来。又坐到梳妆台前,将那步摇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放到妆奁里面。

    桐月在后面拿着靶镜,给裴舒芬照着脑袋后面的头发样子。

    裴舒芬看了看,从首饰盒子里挑了根如意纹翡翠米珠攒花团簪拿在手里,苦笑着道:“这翡翠的成色也就只有在家里戴着玩罢了了。”说着,扬手斜插在发髻上。身上已经换上家常穿的湖水绿苎丝右衽交领短襦,下着暹罗锦柳黄百花裙,腰系宽绸带,只垂着绿丝绦禁步七事,或金或玉,环佩叮当。

    桐月换了幅大些的半身镜抱在怀里,给裴舒芬照着背后的样子,笑道:“夫人就算是平常打扮,青衣素服,也是艳冠群芳。在咱们这院子里,也是头一份”

    裴舒芬没好气地啐了她一口,道:“你这张嘴越发不饶人了。以后别在外面乱说,让人听见,还以为我跟妾室争风,可让我的脸往哪里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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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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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裴舒芬不好意思,桐月忙笑嘻嘻地道:“夫人大度,奴婢也只在夫人面前说说真心话,在别人面前就是锯了嘴的葫芦。”

    两人正在打趣,宁远侯楚华谨掀了帘子进来,一眼看见站在内室中央的裴舒芬巧笑倩兮的样子,伸手打了个响指道:“给你个榧子吃——说什么呢?这样热闹。”顺势歪到一旁的红木长榻上,翘着双脚看裴舒芬转前转后的照镜子。

    桐星跟着从外面进来,笑着给屋里人屈膝行了礼,道:“夫人可回来了。侯爷打衙门里一到家,就过来寻了夫人两三次。见夫人还没回来,才去方姨娘的院子里坐了一会儿,让奴婢在这里等着,只要夫人一回来,就给侯爷送信过去。——这不,听了夫人的信,侯爷就立刻回来了。”

    裴舒芬双唇抿了抿,斜睨了楚华谨一眼,大大的杏眼波光潋滟,看得楚华谨心神一荡,忙对桐星和桐月道:“你们下去吧。我有事要跟夫人说。”

    桐月抢先一步行了礼,道:“奴婢下去看看晚饭备好了没有。”

    桐星微张了樱桃小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侯爷,又看了看夫人,轻声道:“奴婢在外间伺候。”说着,跟在桐月后面,转身出去了。

    裴舒芬似笑非笑地瞥了桐星的背影一眼,又看着楚华谨道:“侯爷真是可人意儿,人家真是一刻都离不了呢。”

    楚华谨伸手将裴舒芬拉了一下,裴舒芬装作立足未稳,一下子跌倒楚华谨怀里。

    “心肝儿,今儿怎么这样出挑?”楚华谨一行说,一行将手伸到裴舒芬的衣襟底下,熟练地抓了一只高高的||乳|儿揉捏起来。

    裴舒芬不依地扭了扭,酸溜溜地道:“今儿妾身不在家,侯爷正是有空的时候,怎么不去安抚安抚桐星和抱琴?”

    楚华谨想起上次他趁着裴舒芬出去赴宴不在家里,跟那两个通房小蹄子玩了次一起飞。虽然过瘾,可是事后却在裴舒芬面前讪了许久。其后裴舒芬在床上越发放得开,配合得当,有时候比一起飞还。楚华谨已经有阵子没有去过别的妾室通房屋里,除了裴舒芬这里,也只去方姨娘和齐姨娘的院子各住了一晚上而已。

    “你这个小醋坛子,这种事还要在你嘴里倒腾多少个来回呢?”楚华谨低头吻上了裴舒芬的双唇,又顺着她的脸颊一直吻到她耳垂上,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裴舒芬脸上飞红,低声道:“一会儿还要去给娘请安呢。晚上再服侍侯爷……”

    楚华谨忍住心头的火,重重地捏了一把,才把手拿出来,给裴舒芬仔细理了理身上的衫子,道:“咱们一起过去吧。”

    裴舒芬点点头,起身去穿衣镜前照了照,看见身上的衣裳还算齐整,便只把头发又用篦子抿了抿,披上一旁插屏架子上搭着的披帛,同楚华谨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桐星愁眉苦脸地站在内室门前,眼神不断地往内室扫过去。

    楚华谨从内室出来,乍一看见桐星杵在门口,脚步顿了一下,不悦地道:“你回房去吧,无事就不要过来了。”

    桐星的杏核眼里立刻蕴了两泡泪,跪了下来道:“桐星知道错了,还请侯爷不要责罚桐星……”

    楚华谨置若罔闻,回头牵了裴舒芬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裴舒芬轻笑着回头看了桐星一眼,正好看见桐星抬起头,满脸不甘地看过来。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下,桐星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裴舒芬在心底里轻哼一声,十分畅意。——一向只有她踩人,想踩着她裴舒芬往上爬的女人,在这个世上恐怕还没有生出来

    快到太夫人的慈宁院的时候,楚华谨放开了裴舒芬的手,整了整衣襟,摆出一脸严肃的样子往前走去。

    裴舒芬半低着头,含笑跟在楚华谨后面半步远的地方,一起进到太夫人的慈宁院里。

    慈宁院的上房里,太夫人没有在堂屋,而是在堂屋后面一个小小的起居室里。

    齐姨娘所出的庶长女楚文琳此时正拿了个青色大柚子出来,用银质裁纸刀比划着,要切开来跟太夫人一起分吃。

    太夫人在一旁关切地道:“琳丫头,仔细别伤着手,还是让丫鬟们切吧。”

    楚文琳比试了几下,还是有些担心,便放下裁纸刀,对太夫人的大丫鬟弄墨笑着道:“还是弄墨姐姐来吧,琳儿割了手指倒没什么,只担心让祖母没有柚子吃,可就是琳儿的罪过了。”

    太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将楚文琳拉在怀里道:“瞧这小嘴,这样会说话,跟你姨娘小时候一模一样”

    楚文琳的生母齐姨娘是定南侯府的嫡长女,当年同宁远侯府也是世交,所以两家在两个孩子小的时候,就给他们定了亲。只是后来朝堂上风云变幻,老宁远侯有了更大的野心,才同定南侯府毁了婚,给自己的嫡长子楚华谨娶了三朝首辅裴立省的嫡长女裴舒凡为妻。而太夫人对齐姨娘,是看着她长大的,比对她以前的媳妇裴舒凡,还要多几分熟稔。

    楚文琳笑着正要说几句客套话,抬眼见父亲楚华谨和母亲裴舒芬进来了,忙从太夫人怀里站起来,对楚华谨和裴舒芬屈膝行礼道:“琳儿见过父亲、母亲。”

    楚华谨夸了一句:”琳儿乖。”又同裴舒芬一起给太夫人行礼。

    太夫人一整天都记挂着楚谦益和楚谦谦的事情,见裴舒芬进来,忙问道:“皇后娘娘怎么说?”

    裴舒芬未来得及回答,外面的婆子过来回道:“回太夫人、侯爷、夫人,大少爷、二少爷,还有三少爷,过来给太夫人请安来了。”

    太夫人便对裴舒芬使了个眼色,对那婆子道:“既然来了,都进来吧。”又笑着看向楚华谨,道:“你不过来,他们也想不到给我这个老婆子请安。”

    楚华谨满脸不自在,安慰太夫人道:“娘说哪里话?他们敢这样怠慢娘,儿子回去教训他们去。”

    太夫人哼了一声,坐在上首不言语。

    裴舒芬这一次倒没有打圆场,只是笑着在一旁站着,等着孩子们进来请安。

    不一会儿的功夫,楚文瑢、楚文璋和楚文琛三个人鱼贯而入。

    楚文琛年纪小,还是跟着||乳|娘进来的。楚文瑢和楚文璋却已经是小大人的模样了。

    太夫人虽然有些不虞,可是看见三个大孙子在面前,心中的不快立时烟消云散,笑着等他们行了礼,便叫过来一一问话。

    楚文琛才三岁,看见姐姐楚文琳站在太夫人身旁,早就迈着胖胖的小短腿奔了过去,先谄媚地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才扑到太夫人怀里,撒着欢儿地叫“祖母抱琛儿祖母抱琛儿”

    太夫人的心都要被揉碎了,一把抱起楚文琛在怀里,“心肝儿肉”地叫个不停。

    楚华谨意味深长地看着裴舒芬笑了笑,裴舒芬晕生双颊,轻轻啐了楚华谨一口,便转头看向楚文瑢和楚文璋,和颜悦色地问道:“前些天府里发月例,你们各自房里的丫鬟都去领了吧?——若是不够用,尽管跟我说。”

    楚文瑢和楚文璋已经十三岁,快要到说亲的年岁了,三年前就住到外院,由自己的嬷嬷和大丫鬟打理日常起居。

    听见裴舒芬问起来,楚文瑢忙道:“有劳母亲关心,都已经领回来了。”

    楚文璋也忙跟着附和。

    太夫人看见裴舒芬对两个庶子关心有加,在心底里暗暗点头,对两个孩子道:“你们母亲平日里管家事忙,还记得为你们操持,你们要打心底里谢过你们母亲才是。”

    楚华谨满意地看了裴舒芬几眼,又对两个孩子道:“天色不早了,就在这里陪祖母说会儿话,等着一起吃晚饭吧。”

    几个孩子应了,坐到太夫人所坐的罗汉床前面的几个杌子上,陪着说起话来。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婆子又进来回道,说二房的二爷楚华诚和夫人黄氏,带着她的嫡子楚谦孟和嫡女楚谦瑶过来请安了。楚谦孟今年已经十岁,也要住到外院去了。楚谦瑶七岁,倒是跟大房的楚谦益一个年岁。

    按岁数排的话,楚文瑢是大少爷,楚文璋是二少爷,楚谦孟是三少爷,裴舒凡所出的楚谦益是四少爷,而楚文琛和楚文珏就只有排第五和第六。

    小姐那边,楚文琳是大姑娘,楚谦瑶是二姑娘,裴舒凡所出的楚谦谦只能是三姑娘。

    一行人进了屋子,又乱着给太夫人请安,给楚华谨和裴舒芬问好,然后又跟大房的几个孩子打了招呼。

    太夫人看见一屋子人,不由笑开了花。

    裴舒芬看着这一屋子孩子,却如同看见自家的银子长了脚,都飞到这些孩子那里去了,而自己的孩子将来,不知道能不能分到一片瓦,半根草,着实头疼起来。

    楚华谨看见裴舒芬脸色突然又有些淡然下来,还以为她想有自己的孩子,可是囿于当年所发的誓言,无法现在就生。便低头想了想,走到她身边,道:“……别着急,我都有打算的。不会委屈你,还有我们以后的孩子。”

    第四十九章各自肚肠

    裴舒芬听了楚华谨的话,讶异地眨了眨眼睛,又低头掩袖婉转一笑,轻声道:“侯爷想多了,妾身不过是在盘算今年冬季该添的衣裳如何打点。”稀里糊涂地想把这事混了过去。

    楚华谨背着手笑了笑,不再多言,跟着众人一起,簇拥着太夫人去旁边的花厅吃晚饭去了。

    花厅上众多儿孙济济一堂,太夫人心情好了许多,对裴舒芬道:“若是益儿和谦谦也在这里,咱们就真的齐全了。”太夫人左手边坐着楚华谨,楚华谨的左手边才是裴舒芬。这话隔着楚华谨说得,声音就大了些。

    坐在裴舒芬旁边的二夫人黄氏在心里不屑地嘀咕两句,面上却眉开眼笑地拍了拍手,道:“娘说得对别说是娘想着那两个孩子,就是我这个做婶娘的,也想得紧啊”说着说着,似乎眼圈都红了,黄氏拿帕子出来印了印眼角,道:“只可惜我们那大嫂,去得太早了。留下两个没娘的孩子,现在都快连家都没有了……”

    坐在黄氏左手边上的二爷楚华诚看着太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赶紧在桌子底下踢了黄氏两下。未料到黄氏将腿缩在椅子下面,二爷一个扫堂腿过去,正正好好踢中了坐在黄氏右手边的裴舒芬伸得直直的左腿。

    楚华诚早就恼恨黄氏不会做人,屡次得罪大房的填房夫人,惹得自己大哥不快,连带自己在大哥那里也吃了几次排头。所以这一脚用了八成的力气,将裴舒芬踢得闷哼一声,差点晕过去。

    楚华谨坐在裴舒芬的右手边,太夫人的左手正下方,听见裴舒芬哼了一声,脸色发白,赶紧低头过去问道:“怎么啦?”

    裴舒芬以为是黄氏踢得她,遂扭过头去看着黄氏,嘴角紧抿,忍了又忍,才冷冷地道:“二弟妹,大嫂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又踢又打的咒我?”

    黄氏吃了一惊,刚想起身叫屈,自己左手边的相公楚华诚突然轻轻拉了她的衣襟两下。

    黄氏跟楚华诚多年夫妻,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恍然大悟:刚才是楚华诚给自己出气来了,所以踢了裴舒芬一脚。

    黄氏心里甜如蜜,满面含笑地先斜了楚华诚一眼,才转头对裴舒芬慢条斯理地道:“大嫂,您说什么话呢?弟妹我听不懂耶”

    裴舒芬压低了声音,凑过去在黄氏耳边道:“你别以为在桌子底下,别人就看不见。——你踢我一脚,当我不晓得?”

    黄氏也回头压低声音道:“大嫂,如果这一脚是弟妹我踢的,弟妹我天打雷劈”

    裴舒芬瑟缩了一下,皱眉问道:“真不是你?”知道黄氏是地地道道的古人,对发誓这回事还是很谨慎的。

    黄氏正色道:“绝不是我。”

    裴舒芬狐疑地看了看四周,觉得有些阴风侧侧,嘀咕道:“还能有谁?”眼光便向坐在黄氏另一边,正埋头喝汤的二爷楚华诚看了过去。

    黄氏见裴舒芬疑到楚华诚身上,赶紧打岔,凑到裴舒芬耳边低声道:“……兴许是以前的大嫂也说不定。”

    裴舒芬的瞳孔急速地收缩了一下,对黄氏板了脸道:“二弟妹真是会说笑。人死如灯灭,哪里有那些神神鬼鬼的?”

    黄氏抓住了裴舒芬的话脚,忙道:“大嫂,这些事不可不信啊。——再说,以前大嫂的长明灯,听说曾经在她死后还燃了两年呢。大嫂就没有想过,或许以前的大嫂还有心愿未了,所以还留在中澜院里?”

    太夫人对底下两个媳妇的明争暗斗,本来一直装不知道,由得她们去。反正她们越闹腾,自己的地位就更超然。到时候,还不是都得过来讨好自己?总比两个媳妇一条心,共同糊弄自己的这个老婆子为好。

    可是这一次,黄氏说得实在太离谱了。

    太夫人的脸色更加阴沉,对黄氏道:“老2家的,食不言,寝不语,你从小的规矩都到哪里去了?”这话说得很重,等于直接在骂黄氏没家教,将黄氏的娘家父母都骂进去了。

    黄氏脸涨得通红,只想问一声太夫人,如何只说她一人没规矩?大嫂不也一样?而且整件事根本就是大嫂先挑起来的

    楚华诚见势不妙,再次狠狠扯了黄氏的衣襟一下。黄氏被扯得歪了歪,才住了口,低头吃饭去了。

    楚文琳坐在太夫人的右手边,对刚才对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虽然二婶说得话难听,可是也不是没有道理。

    “祖母,四弟和三妹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咱们家啊?琳儿都想他们了。”楚文琳笑着偏了头,一脸天真地看向太夫人。

    楚谦益在整个楚家的男孩子里,排行第四。楚谦谦在女孩子里,排行第三。

    说起楚谦益和楚谦谦,太夫人的心情又好了许多,笑着对楚文琳道:“祖母不正在问你母亲?”说着瞥了一眼低头狂吃饭的老2楚华诚和他媳妇黄氏,又道:“你母亲今日去了宫里,见了皇后娘娘,也不知道这事怎么样了?”

    楚华诚和黄氏扒饭的动作稍微慢了下来,耳朵都支楞起来,听着桌上的谈话。

    裴舒芬本来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可是太夫人不知为何,突然在饭桌上问起来。若是自己说,此事还没有说定,那二房的两个人更要看她的笑话了。

    想到此,裴舒芬笑着揉了揉自己被踢疼的小腿,对太夫人道:“娘太心急了,都等不得吃完饭,媳妇再跟您细说说。”

    太夫人呵呵笑道:“现在先说个大略,等吃完饭了,你再跟我说仔细不迟。”

    裴舒芬无法,只好咬着牙道:“皇后娘娘亲自求了圣上。虽说没有十分的把握,可是八九分也是有的。——圣上已经松口了。”

    太夫人长舒了一口气,合掌先念了一句“阿弥托佛”,才对桌上的几个孩子道:“益儿和谦谦可算要回来了。以后咱们府里可更热闹了”

    黄氏看见裴舒芬又得了脸,十分不忿,忍不住又道:“益儿和谦谦回来是好事,可是娘的院子里,如今有了琳丫头,再住进来益儿和谦谦,是不是让娘太受累了?”

    裴舒芬手里的筷子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夹了一筷子小菜,放到自己面前的盘子里,才对黄氏道:“二弟妹想得真周到,这事儿确实得合计合计。”

    黄氏不忿裴舒芬,更不忿楚文琳。不过是个庶女,也配摆嫡女的架子。自己的女儿,乃是正儿八经的嫡女,却连太夫人的院门都摸不着。——偏心也不能偏成这样啊?

    想起楚文琳几次在外面宾客面前将自己的女儿瑶儿比了下去,黄氏又再接再励,道:“横竖琳儿如今也大了,倒不用娘再操心了。只可惜那谦谦,今年才三岁多,真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大嫂理着家,不得闲。我又带着两个孩子,还要打点二爷衙门里的礼尚往来,说不得。只有娘多费费心了,也让我那去了的大嫂心里安慰一些。”

    楚文琳虽说心思灵敏,到底还是个八岁的孩子,听出二婶的意思,是让她从太夫人的院子里搬回去,不由大急。齐姨娘费了多少心,才让她住到太夫人的院子里,只想着用这个名头抵消她是庶出的劣势,以后好给她说一门好亲。若是楚谦谦一回来,自己就从太夫人院子里搬走,那以后,外面的人就只知道楚谦谦,不知道有她楚文琳了。

    楚文琳一排雪白的牙齿紧咬着下唇,看着黄氏闷闷地道:“二婶,祖母照顾不过来,琳儿也会帮着照顾弟弟、妹妹的。”

    黄氏掩袖呵呵笑起来,道:“琳丫头真是离不开娘的院子呢——琳丫头,这话在屋里说说就行了,千万别在外面说。我们宁远侯府又不是没了长辈亲眷?哪有让庶姐去照顾嫡出的弟弟、妹妹的?说出去,真让人笑掉大牙,别说人家笑话你,连皇后娘娘都要被人笑话呢”

    一般也只有这大家子里的长辈都死绝了,才会有庶出的兄姐拉扯照顾嫡出的弟妹。楚文琳若是真的担起照顾楚谦益和楚谦谦的担子,别说外面的人会看笑话,就是裴家人,肯定也是不依的。

    “好了还认不认人吃饭了——老2家的,我看你也吃饱了,赶紧回去吧。你还有两个孩子还照顾呢……”太夫人啪的一下放下筷子,冲黄氏瞪眼。

    黄氏呵呵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憋的通红。——太夫人像这样当众不给她脸面,还是第一次。

    二爷楚华诚虽然觉得黄氏是有些过分,可是太夫人这样做,就更过分。

    “娘,我们吃饱了。”楚华诚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