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老俩口悠闲红楼生活第70部分阅读
重生老俩口悠闲红楼生活 作者:po18.in
那个时候,我和太太在老太太那里说话,正好就碰上薛家来接人的婆子。”说着,又看了一眼湘云,拉着她的手道:“那时候,云丫头你还没到这儿呢,所以不知道这些事。而你姐们们只知道宝姑娘回家住几日,也不知道是薛家来接人的,大概也只以为你们宝姐姐是想她娘了,才回去的吧?”
迎春等人点头称是,李纨继续说道:“我那时在屋子里,听那薛家的婆子说了,薛大爷忽然得了急症,薛姨太太急坏了,亲自照料,家里现在没人做主,所以才来接了宝姑娘回去住两日的。”
说完,又看这众人一脸担心的样子,才说道:“你们也不要太担心,这薛大爷岁得了急症,却与性命无碍的。”
这些事情,探春从子肜那里是听说了,只是她不方便说而已。原来,老太太打发了人去接史湘云,只是史湘云还没接来,薛家的人却先到了。跟老太太说的是薛大爷病了要接姑娘回去住两天。这样,老太太有什么还说的,自然是让宝姑娘快快的收拾了东西跟着来人走了。另外,老太太还给了许多养病补身的东西让宝姑娘带回去给薛蟠。宝姑娘走得匆忙,没有跟姐妹们说一声,姐妹们不知道,还当她是与平时一样回去看她娘了,也没想着多问一声。史湘云虽没见到宝姐姐,也只当她没过来,毕竟这是二老爷的私园子,什么人来什么人不来,她也不好多打听。
其实,探春还知道,这薛大表哥不是得了急症,而是让人家给打伤了。这事,老太太也不知道,是她父亲二老爷得到了消息。至于,被什么人打了,为了什么,她父亲没细说,她也没问。
这里头的底细,探春不知道,贾政夫妻却是知道的。贾政的消息渠道那是不用说的,薛蟠这里挨打,薛家还没来接宝钗,贾政已经得到消息了。
这薛蟠这顿打挨得有点亏,这人是被忠顺亲王府的人给打了,原因不是别的,就是那个叫蒋玉菡的琪官不见了。这亲王府的人四处打听了,说是这段时日,这皇商薛蟠跟着蒋玉菡甚是紧,这蒋玉菡这会子不见了,与这个薛蟠怕是脱不了干系。于是又夹着有心人在里头挑拨生事,这忠顺亲王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就把这薛蟠抓了去一顿打,等发现这薛蟠却是不知道这蒋玉菡去了哪里,才放了人。
其实,就在知道薛蟠对蒋玉菡献殷勤时,贾政就猜到或许这薛蟠会被那琪官牵连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忠顺亲王如此做派,直接就抓了人一顿好打,就是在书中,也不过是上门讨人而已,这会子怎么会这样?这京里的人,有头有脸的都应该会知道一些皇后娘娘娘家的事情,这贾家王家薛家之间的关系,也是都放在台面上的。外人都道这薛家太太与贾府二太太是姐妹,且这两家走动甚勤,这薛家还在贾家住过一段日子的,这样子对薛蟠,不是明摆着不给贾家的情面吗?贾政越想越觉得里面的蹊跷,当下吩咐人去细细打听了里面的故事。
等详细消息到手后,贾政细看了,才发觉薛蟠这顿打挨得不是有点亏,而是亏大了。说薛蟠有点亏,是因为他并没有从蒋玉菡那里讨了什么好,人家跑了他也不知道,却因为这个事情让人打了。现在说他亏大了,却是因为这顿打,原来是不用挨的,却是因为有人想要挑拨生事,他被作了由子,他自己还是一点不知。挨了打还不知道原因,这不是亏大了吗?
不光是薛蟠亏大了,这忠顺亲王也是被人当作了枪使呢。这忠顺亲王的脾气有点暴躁,却又最好颜面,高傲的了不得,又是个受不得激的主,这轻轻的被人一点,就爆了,还自以为自己甚是了得,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这诗不是也算是吃了亏?
至于那个挑拨生事的主,贾政冷笑了声,这人也是个自以为是的,只看着眼前的荣耀,却没想到,现在他们已经到了烈火热油烹鲜花的地步了,怕是没多少时候,就要被收网的连锅端了。这挑拨的人是哪个?就是那后宫周贵妃的娘家人,这摆着外戚的样子,想为他们家的女儿动些个手腕吗?真是愚蠢啊!
正文 276 甜头
276 甜头
这事说起来也是很简单的,那忠顺亲王最爱着琪官的,断断少不得此人,几日不见回府,各处去找,又摸不着他的道路,因此各处访察。那个有心人就指使人说得了消息,说是这琪官最是与皇商薛蟠要好,这会子不见了,会不会是投奔了他去?这人虽没明说什么,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意指王爷头上绿云盖顶了。
当下里,这忠顺亲王脸上就挂不住了,就要发话让人去要人。只是没想到就又有人抢在亲王前头发话,说的话甚是嚣张,大意是谁敢与王爷抢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这事还有什么等的,直接把人抓来就得了,好好给他好看。
忠顺亲王也是知道这薛蟠与荣国府之间的亲戚关系的,所以听了这话并没有应承,只是这个时候又有一人说话,拦着那个说要抓人的,把这薛蟠和贾府的关系分说得仔仔细细的,还指责了那个人道,这薛蟠好歹还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戚,这样去把人抓了,岂不惹祸云云。这话听着是为忠顺亲王好,怕他得罪了皇后娘娘的娘家人,但是那些语气说辞,却好像说着这些人是忠顺亲王惹不起的,只可不是明着直指王爷的颜面吗?
这忠顺亲王素来好面子,这些话听了这脸就黑了,再加上他那个暴性子,当下就真的上火了,也不管别人假意阻拦,就让人把薛蟠给抓了。
当然,因为薛蟠并不知道这蒋玉菡的去处,而王府长史官还算是知轻重的,就委婉的在王爷面前说了好话,这才让薛蟠只是挨了顿打就被放了出来,与性命没什么妨碍。
贾政知道了这些个事,就把这事情及自己分析的东西告诉了子肜,子肜一听,就为元春担心了起来,这周家在外头都敢如此嚣张了,这周贵妃在宫里岂是个安分守己的?这样一想,子肜就坐不住了,就想明日去宫里探望一下,元春还有着身孕,还要如此劳神的,叫她如何放心的下?
贾政听着这一说,却阻止了子肜,道:“这人虽然是忠顺王打的,但有脑子的怎么会看不出这周家的把戏?看着好像是让我们府上与忠顺王结了怨,替元春一派的树了敌,又是试探了一下我们的反应,但这手段太粗糙,让人都看明白了这家人的愚蠢。以后人家对他们家的事情都要掂量一下的。这周家女儿虽然看着得宠,但其实如何你也知道的,她又能耐元春如何?别说皇帝对元春很有些情谊,就算只是一般面上的情分,元春的名分放在那里,她又能做些什么?若是你担心那些底下的龌龊手段,你去了又能帮着女儿些什么?而且,这才一出事,你就往宫里跑,反倒是让人可以做文章。你别急,对于那个周家的,元春吃不了亏的。”
子肜虽不放心,但也知道贾政说的是大实话,只能耐着性子。只是她还是对着贾政说道:“那你要做些什么?难不成,就白白让人把薛蟠给打了?其实薛蟠被打了我倒无所谓,这人就是欠收拾。只是现在被下面子的是荣国府,这会不会让元春脸上无光,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是不是会让人觉得元春好欺负?”
贾政笑着说:“周家就是要的你这个想法。要我说,什么都不做最好。这忠顺亲王是个夯货,跟他置气不值得。如果我和周家斗起来,这就更不好了,我以前的那些都白做了,也会让上头的起了疑心。而那位对元春好着呢,怎么会让元春吃亏。我什么都不做,他对我放了心,自然会安抚元春的。就算不安抚,也会对那个周家的女儿更是生了看法的。所以,听我的,静观其变。”
子肜虽然担心,但是对于贾政的话却是深信不疑的,她也知道贾政有些话还没说,只是她的脑子在这方面上实在不够,所以也就不穷究细里了。
没几天,贾政就得到消息,先是贾珠被招回京述职。接着,又得知王子腾被召回京,升入了内阁。再有就是那个白白挨了打的薛蟠,也得到了好处,他家的铺子又得了内敕,有几样营生也准许薛家的铺子介入了。
子肜也知道了,对于外头男人的事,她并不费心,只要知道个大概就好了,反正这外头有这贾政呢。只是这次,她的儿子和哥哥一下子都可以回京了,让子肜实在是有点喜出望外的了。不过,才高兴了一下下,子肜又紧张了起来,书上可是说子腾升作内阁大学士,回京路上风寒误了诊,才一命呜呼的,现在子肜就担心这一头了。于是就让铺子上拿了好些个药丸子药剂的,有治外伤的,有中暑的,痢疾的,风寒的,等等,多包了几大份儿,让贾政安排人,速速分别给贾珠和子腾送去。至于这药是不是能送到那两人手上,子肜一点都不担心,贾政手下的人能连这些事都办不好?
弄妥了这些,子肜就迫不及待的进宫了,她可是憋了好些个日子没去看元春了,想到了元春的身孕,子肜就不放心,这夏日怀孕的苦头,她可是吃过的。而且,元春的预产期就在秋老虎的日子,这就更让子肜不放心了。
倒是宝钗,出乎子肜的预料,没在家里没待多少日子,就又来了大观园里,而且他们家里的事情,从她面上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只是说哥哥得了急症,现在都好利索了,她才过来了。
园子里的姑娘们本来还是有点担心她的,现在看她脸上似乎没有担心的样子,有说薛大爷是好了,就又恭喜了她。宝钗笑眯眯的一一的谢了,见了史湘云,又拉着手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这云丫头是个豪爽的,也就唧唧呱呱的,说是知道了他们结社作诗的事情,又说了探春邀她入社的事情,更说了自己想要作东道,邀上一社,只因为宝钗没在,大家也跟着担心,所以就没有起社的话。
宝钗一听着话,就道了歉意,说是不如先让她邀上一社,给大家表个意儿。湘云哪里依她,只说自己早就说了,只因为人没齐才放在一边的,这会子方得让自己先才行。
正文 277 团聚
277 团聚
最后,到底是宝钗做了这个东道,还是湘云占了这个先,子肜都不知道。在她眼里,这些无非是姑娘们之间的玩乐,是子肜闲着的时候听着解闷的事情,在她要忙正事的时候,这些就都先放在一边了。
因为大儿子贾珠及哥哥王子腾要回京了,子肜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不说别的,院子要整理,服侍的人手在要挑一些,这些虽然不用子肜亲自去操劳,但还是要去看这的。就说这王家,这么些年来虽然有管家仆人照看着,但总是没有个正经的主子在京里,兄嫂离京时事托付给了子肜的,现在子肜也要费心再打理一下的。
想到这些,子肜又不免想起了王老爵爷和张太君。这几年,这两位长辈倒是在外很是悠闲的,后来又在祖籍住了几年,倒是把个重孙王炜有带在了身边了。现在哥哥回来京城,不知道爹娘是否也会回来?
因为要忙着这些个琐事,子肜再待在城外就有些个不便了,再加上元春生产的日子近了,子肜进宫频了些,这城外住着确实有些个往来不便的,所以子肜跟贾政商量了一下,也就回府了。贾政原本就无可无不可的,就随着子肜一起回了城。
贾政夫妻回府自然是先禀告了老太太的。老太太自得了孙子要回来的信时就知道子肜实在这大观园里待不住了,也没觉得突然。只是说自己贪爱这里的好景致与凉快,也不耐烦回去了,就带着姑娘们继续在这里住着,让贾政他们自便。
子肜既然回去,也就想着把宝玉和贾环一起带回去。她知道宝玉乖巧性子好,长得又好,格外讨老太太得喜欢。他们夫妻在时,老太太不会把偏爱特意端出来,自己夫妻回去了,保不准老太太就日日带着宝玉同姑娘们在一起玩笑。子肜倒是没想着要格外避讳些什么让宝玉和宝钗黛玉面都不见上一下,她只是想着宝玉要是成日里被老太太叫过去,那环儿就落了单了,本来这次子肜就没考虑周全,让环儿不太自在了,在这样就更不好了,不如都随了自己回去。
老太太听说要把宝玉带回去,果然有些个不乐意了,就说道:“这天气热着呢,让孩子在这松快松快不好些?这才没住多少日子,就这样折腾回去,有什么意思?”
子肜早就想好了对应之辞,笑着说道:“老太太说的是,我也这样想呢,只是老爷说了,这男孩儿不比姑娘家,松快了些日子也就得了,哪里能只顾着享受的,还有正经事儿要他们学呢。以前老爷是没有功夫,现在有时间了,自然要带着他们学些正经事情。我虽觉着这学本事不晚在这一天两天的,但老爷既说了不能让男儿耽于享乐,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这话出来,哪里是子肜不好说什么了,根本就是让老太太不好再说什么了。老太太听了虽觉得气不顺,觉得着儿媳妇越来越不好说话了,但是也没有办法再说出什么拦着的话,只得随了子肜去。
只是终究心里难受,冒出一句话来:“既然他老子说这个话了,若我再拦着倒是我这个老婆子耽误了他。反正你们才是他父母,总希望他好的。”
子肜听了这话,面上不改,就像没听出老太太的意思似的,也不说话,只是还笑嘻嘻的。老太太原本几次三番的想同子肜提一下着宝玉房里人的事情,只是每到嘴边,都没出来。现在看到子肜这个安然不动的样子,又不免想到宝玉的那些个事情,心里就更是恼火,也不欲与子肜多说了,就让子肜先回去了。
宝玉得知要回府里去了,心里倒事不舍得很,这园子他还有好些地方没好好逛呢,再者,他现在对府里姐妹们的那个诗社趣味正浓的时候,要不是还有些个顾忌,他也恨不得能入了这个社一起玩玩才好呢。现在他虽然不能一起作诗,但也能听着妹妹回来跟他详细说说。有时候还偷偷想一下,林妹妹作诗时又是个什么样,同她低头一羞的样子有什么不同?没想还没等到第二社呢,自己就回府了,心里牵挂着这个好玩的事情,就有了些闷闷不乐。不能亲见姐妹们作诗的神采,已经是一大憾事了,现在回府了,连听个热闹都不方便了。
子肜倒是没想到宝玉为这个事不乐,还只以为没在这园子了待够,也就稍稍安抚几句道,“自己家的园子,以后又不是逛不得了,用得着这么闷闷不乐吗?现在你大哥哥要回来了,府里自然事多,你不是最与你大哥哥亲,时时惦记着他吗?现在搭把手,也表表自己的心意,不是更好吗?”
这一番话道是让宝玉羞愧了,枉自己成日里说着想哥哥了,现在哥哥要回来了,自己不想这为他做些什么,反而只想着自己的乐事,实在是不该。于是也就红着脸,低头不语了。
要说忙碌,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情,只是额外的动动脑子动动嘴,又回娘家看了几次罢了。其它的就是三两日的进一次宫,暗地里给元春把把关什么的,其它的就是翘首等待着。
其实,子肜知道,老太太在园子里也待不了多久的,这珠儿要回来了,老太太还能不回去?自己也不过是早个十天半个月罢了。
果然,等得知了贾珠的确切的到京日子,提前两天,老太太就带着贾瑚李氏并各位姑娘们回来了。
只是最后,贾珠还是比原定的提早一晚到了。原来是趁着夏日天长,贾珠早晚赶路,正午休息,硬生生的赶在关城门之前进了京城。
这一下子,荣国府热闹开了,这头两天就派在外头接人的想是错开了,府里一点没得着消息,这珠大爷都进了城了,打发身边的长随王府里去报信去,这门房上才知道了。于是一阵忙乱的,各房才得了消息,收拾齐整了等在老太太院子里。
子肜当然是最先得着消息的,她先是一连串的吩咐五洲那里准备用水,替换的衣裳等,又命自己的小厨房开火准备吃食,这才忙着带着儿女来到了老太太那里。
静园这回子是灯火通明的,老太太带着娘们屋里等着,这贾赦贾政等人就在外头开间坐着。大家伙儿都眼巴巴地等着,也没几个说话的,老太太自然是全副心思放在外头,子肜也拉长了耳朵听着动静,其他人见这样就都识趣的闭着嘴。
等人是最心焦的,好容易听着外头隐隐约约的传来人声,小丫头自一路嚷嚷着来了来了,虽有些冒失不讲规矩,但这个时候,又有谁去计较这个?
只等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男子不等人打帘子,自己一撩竹帘跨了进来,身后跟着个年轻女子。进了门,也不等下人铺上蒲团,当间就跪了下来,冲着老太太磕了个头,道“不孝孙儿贾珠回来了,给老太太请安。”后头那个女子也跟着跪下磕头请安,正是珠儿媳妇石氏。
老太太连声让人把贾珠夫妻扶起,一迭声的道好,那眼泪早就掉了下来。子肜原也想忍着的,但这个时候,鼻子一酸,眼睛就花了。子肜还是拼命的睁大着眼睛,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了又看。
老太太拉着孙子说了几句话,就忙着打发孙子先去给贾政行礼,等下再进来给王夫人行礼。子肜就看这儿子就领命出去了,虽然知道儿子进门就盯着自己看着,可是还是没有捞着说话,这些个规矩,一点都错不得
只等着贾珠第二回进来,才是给子肜磕口问好的。子肜还不等贾珠跪下磕头,就一把拉过儿子仔细的看着,好像要用双眼瞄对着儿子这几年的变化。
看这自己家娘这样,贾珠心里也不好受,只是还要说些话引逗开一下子肜的心思,就道:“太太还是松开手才好,儿子一路行来,这一天身上才护了不少汗,仔细熏了您,又要惹您说儿子是臭小子了。”
这话原也没什么好笑的,只是让子肜想起以前开的玩笑,说儿子是臭的,女儿是香的的话,一时间就笑了。
贾珠夫妻又跟着其余人见了下礼,老太太就吩咐他们回房梳洗安顿了,有什么话,等明天说才好呢。子肜也是心疼儿子的,哪有不同意的?只是石氏也是做母亲的,也等不及的想看看抱抱儿子,子肜就吩咐把贾芝给送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也没什么好多说,无非是一家团聚的欢喜,又是按了几桌酒。贾珠是小辈,没有什么洗尘接风的说法,只说是团圆家宴。
贾珠回来的第二天就低了这自等着觐见,因公事未了,所以也不出去走动。这就喜坏了宝玉,成天跟着大哥哥。
子肜格外高兴,又掐着手指头算着哥哥的日子,想着要是自己爹娘和王仁也回京了,就更算是一家团圆了。只是没想到,子腾还没回到京里,就有个意想不到的人来荣国府拜访了。
正文 278 归宁
278 归宁
这日里,有人来报子肜,说是接到了保宁侯府上的帖子,说是这侯府上的人次日来访。子肜一开始有点懵,好像府里同他们府上没什么关系,接着才笑自己的糊涂,自己的三侄女熙鸾不是就嫁给了这保宁侯的儿子吗?
只是这个保宁侯之子不是常在京中的,也不知怎么就和巡边的王子腾结了亲,做了子腾的女婿,续娶了王家的嫡女。京里人家虽然都碍着王贾两家的面子,不好说什么,暗地也也有悄悄议论这保宁侯之子也好本事,不然这么会娶到王家嫡女作续弦?
子肜不太在乎这些个风言风语的,只是那两家结亲后,荣国府也没有铜者伯宁侯府上怎么来往,这回怎么又说是要来拜访了呢?子肜想不出什么来,也就丢到一边,继续与贾珠说话。
贾珠也看到了这个贴儿,笑了笑,让人离开了屋子,才对子肜说道:“我在外头也听到些个风声,说是三表妹同保宁侯家结亲接到太过匆忙,是在舅舅外任上定的亲,而且据说要赶二人合的日子,是在外头嫁娶的。这回,三表妹也是才刚回了京里。依儿子看,明儿怕是三表妹来探望姑母而已,娘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子肜看着这个长大的儿子,真是跟着贾政年轻时一个样子,看来这个心性也是岁了贾政了。儿子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了。
到了第二日,果然是熙鸾和她的夫婿上门来拜访。按着礼节,给了老太太行了礼后,客气了两句,这侄女婿就被引到了前院去了。老太太本来对熙鸾也只是亲戚间的客气,现在对着她也没什么好说了,只是问候了一下她的父母平安,也就不说什么了。而其他人也不知道什么好,生怕一个不注意就犯了忌讳,也只是虚应着。
于是坐了一会儿,老太太就发话了,让他们姑母侄女们去说说私房话,也不用在她这这儿陪着了。子肜早就等着这话儿了,于是也就带着熙凤熙鸾回了榴院。
等进了屋分宾主,子肜还正想着如何把话题挑开呢,这熙鸾就发话了,说道:“姑太太,我来这里,一是来尽了后辈的礼数,可最主要的,是有事相求的。我知道姑太太跟我父亲最是相厚,求您能在父亲面前给我说个情,让我能见上他们一见。我出嫁前犯了错,以至于惹了父亲生气,说是全当没有我这个女儿。那时,我还是以为自己是为了真情奋斗,别人都不懂我们,为了自己的感情,我把那些都抛却了。直到后来才悔悟,自己太自以为是了,只是一时被所谓真情蒙住了双眼,才发现,这世上,我亏欠了父母良多。父亲不认我,我不怪他,是我自己做错了。只是母亲日日为心哭泣,现在我想来,夜夜不安,只求能再见着他们,在他们面前亲口认错。求求您了,姑妈”
子肜听了这话,就隐隐猜出了为什么好好的再与保龄侯议亲,怎么最后变成了保宁侯,哥哥又是为什么不给办嫁妆。可见,这牵涉到了婚前就有了儿女私情了,只是这孩子不仔细说,自己也不好多问。只是看着熙鸾的变化,心里有着感叹。想当初,这孩子活泼俏丽,小嘴甚是会说,不太喜欢守着这里的规矩,又时不时在自己家里找老乡。虽然比较起来自己还不是太喜欢这个小侄女的,但还是怕她以后吃亏,暗暗点拨她几次。那时候的她,就如这清晨带着露珠的玫瑰,虽然有些个刺,但还是散发着清香,活力天真。
现在几年不见了,这孩子虽然比以前美丽大方沉稳了许多,但脸上早已不见了天真,眼中也带上了沧桑。看着,好像这这女孩子长大了,成熟了,只是听着她的话里的意思,怕是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子肜正想着这些呢,熙鸾以为她不答应,就有些急了。要是搁在以前,这孩子怕是早就嚷嚷出来了,只是现在,熙鸾也不在与子肜多说,反而掉转头对着凤姐儿道:“姐姐,以前妹妹不懂事,怕是多有得罪。可姐姐您还费心费力的替我置办嫁妆,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句谢谢,实在是太轻飘飘了。现在妹妹向您赔罪,姐姐,我错了。”说着,熙鸾就站起身来,对这凤姐儿福下身去。
凤姐儿一把拉住熙鸾,道:“自己家姐妹,哪里要这么做。”
熙鸾听了这话,失声哽咽,弄得凤姐儿在一边也陪着掉眼泪,只劝着姐妹相好的话,又在一边说着的等父亲回来,一定帮着劝说的话。
子肜最看不得人哭,忙劝着他们姐妹,也答应了熙鸾的请求,其实,这话就是熙鸾不来说,子肜等哥哥回来了也是要劝上一劝的。等两人收了泪,子肜让人端了水来服侍了梳洗,才又坐下来说话。
既然熙鸾不提到底是怎么会让王子腾生气的,又是如何结了这门亲的,子肜也不好多问,暗想着到时候问问哥哥再说。于是几个人就说着一些近来的话,又问了熙鸾在婆家可住得惯,吃得惯等一些生活琐事。
对于这个,熙鸾倒也不瞒着,一一答来,这不免的就问道了先头妻子留下的孩子以及房里其他人。这时,熙鸾又不免眼中有些湿润,答道:“我是自己误了自己。一心以为嫁得有情郎是最重要的,以为有情哪怕饮水也得饱。却没想到,这情谊如此的不牢靠,又或许,在我眼中的情和在他眼中的情本就是不同的。他说爱我,房里却还是有那么些个人。我露出些意思,就来哄我说,这妻与妾是不同的,妻是结发之人,是要爱的,这妾只是个玩物。这人同玩物计较个什么劲儿?在外头时,还好些,现在回了京里,这公婆妯娌,小叔子小姑子,还有前头的那些个嫡庶子女,又有那些个是容易对付的?他也不管,只说这是女人家的事情,还说,也不要太费心思,公婆如何说我就如何做才是本分。才回来没多久,他娘给了个丫头,他就收了。我才明白,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都是骗人的。”
熙鸾说着这一些,脸上的苍凉之意就更浓了。凤姐儿听着这些,想着劝劝,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熙鸾静默了一会儿,忽又笑道:“我是被那些书给误了,又以为自己有些不与旁人相同,所以太自以为是了。只是现在才梦醒了。以前是错了,但是也已经回不去了。现在既然已经这样子了,那就想办法活得更好些。虽然爱情没了,但是我还有亲情,所以,我更觉得对不起爹娘,还请姑妈一定要帮我劝劝爹爹。还有,姑妈和姐姐也不要替我担心。我不还是正妻吗?我对他没了爱情,反而解放了手脚。要比起宅斗来,我也听说过一些呢。”
熙鸾的话放在这个时代是有些个惊世骇俗的,只是凤姐儿也习惯了她妹妹时不时说些个怪话,而子肜前一辈子听得还少吗?所以两人都没被她那些话给惊着。
对于现在的熙鸾,子肜看着心里是不好受的,只是在怎么样,她的日子也只能让她自己来过。自己能帮得一定帮帮她,包括多给她撑一些后台,让她在婆家不被人看轻了去。
于是等到熙鸾回去的时候,子肜给她备了好多些礼,凤姐儿同子肜大概想到一处去了,也给熙鸾备下了许多东西。
到了晚上,子肜对贾政说起这个小老乡加侄女,还是不免叹气。贾政也不想多说这些,只是劝着子肜道,等王子腾回来了,自己夺权劝这个大舅哥。父女之间,能有多大的过不去的坎,就算以前孩子做错了,既然孩子已经认识到了,做父母的怎么会抓住不放呢?
说完这个,贾政又劝子肜道,今天白日里,看着熙鸾的夫婿,对她还是宠爱的,而熙鸾既然能那样的话来,说明已经是了悟了。
贾珠离开家的日子长了,贾芝看到自己的父亲已经有点陌生了。这些日子,小贾芝就被留在五洲,石氏看着儿子,恨不得割下自己的肉贴到孩子身上。贾珠怕孩子被宠坏了,也就经常带着小孩子去考校两个弟弟的功课,顺便也让儿子多看看。
贾环倒是没什么,他对功课一直是上心的,但是宝玉就有些悲哀了。他本来就不太喜欢这些东西,一直把这个当作一项责任去做的。自父亲退了下来,宝玉跟着父亲学了不少东西,但于这功课上头倒真是有些个松懈。后来,宝玉又花心思学画画,于是以前两日的功课,拖成了五日的,甚至更久的。现在贾珠一检查,自然就抓个正着。
当着孩子的面,贾珠也不好太不给弟弟没脸,只是喝令全补齐了,又问宝玉这段时间到底在忙些什么。宝玉也不知怎么着,就是不想把自己画画的事情告诉哥哥,只是支支吾吾的。看着宝玉这个样子,贾珠心头一动,就起了疑心。
正文 279 抚琴
279 抚琴
贾珠到底与贾政夫妻还是有些个不同的,不像贾政夫妻上一辈子隔得太久远,这辈子年少时又是内装了个成熟的灵魂,且互相早已挈定,也就没有“知好色则慕少艾”。
贾珠大宝玉十岁,也是才刚经历了那个慕少艾的年岁的,只是因为心性的不同,责任与抱负的不同,他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了读书科考文治武功上,所以没有生出什么心思来。只是虽然没有生出心思,却不却不是不懂得。
宝玉这个样子吞吞吐吐的,忽然之间要学画画了,问他为什么要学画画,他也不肯说,问他在忙些什么也不肯说。弟弟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何曾这样对自己不坦白过?除非他是有了一些难以启齿的小秘密,那这个时候的少年,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小秘密呢?
贾珠一下子觉得宝玉得好好看着,要是喜欢上哪个丫头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想着宝玉以前在爹娘面前说什么要一心的一个人好的话,就觉得有些个麻烦。先不说能不能真的做到一心,但是以弟弟这样的性子,要真喜欢上那个小丫头了,绝对会用心了,那以后成了亲怎么办?再就是,自己老娘那边还有个说法的,不太喜欢俄日子房里早早的就有了房里人的。
贾珠这头起了疑心,心里想着对策,不管如何,还得先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宝贝弟弟才好,而且在要套套话儿。他也不相信,他弟弟就能瞒过他的眼睛的,说不定,就是自己想多了。主意已定,贾珠也不继续为难弟弟的,这不是还要在芝儿面前给弟弟留些个颜面吗?
于是,贾珠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圈定了宝玉要补的功课,又和老师商谈了一下接下来的进度,才离开了前院去了榴院。
要说贾珠现在的日子是比较悠闲的,回京的第二天就递了折子等候觐见。这两天皇上还没有召见,贾珠不知道皇上接下来会对自己如何安排,也不想让人以为自己到处专营,又和贾政分析了下形式商量了一下对策,所以就在府里歇着,外头的应酬一概推了。
天气虽然热,但这样悠闲的日子却是好久没得了,听着弟弟说了父亲起了个园子,如何如何的好,那里避暑如何如何合适,虽然心动,但想着还要等着皇上的传召,也就歇了心思,更何况现在又发现了些个事情呢。
贾珠到了榴院时,子肜进宫还没回来,只是贾珠这回不是找他娘的。他是特地找子肜身边的嬷嬷的。他知道自己娘只把八卦当作小菜过饭下粥的,可他就不同了。这么长时间没在府里,是要让老嬷嬷好好给自己说说故事了。
贾珠这边在他娘那里听着府里的旧闻,重点当然是在他的宝贝弟弟身上,而没想到自己已经成了老太太所关心的对象。
老太太对于这个牵挂了好久的孙子很是宠爱的,而且,现在看来,这珠儿还是府里最出息的一个孙子,以后着府里有他撑着门庭,也算是很让自己放心的。不过,这珠儿已经二十有四了,膝下才一子一女,还是有些个单薄。瑚儿身子单薄,但也有了一子一女了,这样也尽够了。珠儿不比瑚儿,以后他们这一支还指望着珠儿呢,现在才一个儿子,怎么够呢?这石氏自打生下了芝儿,就没有了动静。赶明儿,还是找个善内妇科的太医给着孙媳妇把把脉,好好调理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怀上身子。如果不行的话,就再给珠儿指上两房人。虽然说嫡子才是根本的,但如果嫡子不可得的情况下,有几个庶兄弟帮着也是好的,当然,这庶子还是要好好调/教的,要让他们明白何谓掌家何谓管家,如何一心帮衬着嫡子。
想到这里,老太太又想到了这大房的贾琏。说起他,可是更让老太太操心的,到现在房里通共一个平儿,膝下只得一女,这怎么使得?自己原来是疼着凤丫头的,也知道他们小夫妻感情好,房里插不下别人,可是如果这耽误了子孙后代,那就是大不孝的。看来,自己得敲打敲打凤丫头了。
还有宝玉,也是不不让人省心的,不过这倒不是孩子不好,只是这孩子他娘实在是性子左。当初为了给珠儿指个房里人,这儿媳妇就同自己闹上过一回,难不成到了宝玉这边还要来上一次?
老太太越想就越烦心,又想着黛玉身子虽好了些,但也是有些个弱的,除了这个身子,黛玉就是自己最满意的孙媳妇,且不说这样貌长得出挑,又是聪慧,就是冲着她是自己外孙女这一条,就已经足够了。想着这样的女孩儿,自己打小里宠着的,如何能到旁人家里受苦的?再想着自己早逝的女儿,在娘家时身子骨是那么的好,可是嫁到了林府,没几年就糟蹋成那样了,这还是碰到个没有婆婆小姑、丈夫又宠爱的呢。
可是如果这得像老2说的,这身子不好。。。。。。
还是再看看吧,既然能养成这样,那指不定以后就更加好起来了。
夏日白天长,用了晌午饭后,小憩了一会儿,紫鹃就轻唤着黛玉起身。黛玉晚上本来就不易入睡,现在虽然好多了,但丫头们还是怕姑娘白天睡多了,晚上走了困,就更不易入睡了。所以,这每日午后,等姑娘小憩片刻后就来叫起,黛玉习惯了这样的作息,觉得也不错,就随了他们。
只是这大热天下午,太阳明晃晃的,自然不乐意动针线,也不能去外头走动,这时日如何打发?黛玉想了会儿,就让紫鹃把香点上,把琴案挪了出来,自己净手束衣后,就打算操琴。操琴要静心,而心静自然凉,也算是没错吧?
一曲谱下来,也不知是自己感动了琴音,还是琴音感动了自己,黛玉就这样沉溺在里头,半晌不成动作。最后还是紫鹃怕姑娘跪坐太久,伤了腿脚,才沏了壶茶过来,轻唤姑娘起身。
紫鹃斟了杯茶放着略略凉会儿,在笑着对黛玉道:“姑娘才刚抚的那首曲子,我听姑娘常常弹奏的,十次总有几把次弹它,可见是姑娘真心喜欢的。只是我有句话想劝这姑娘,姑娘可想听?”
黛玉本来对身边这两个丫环都是很重用的,只是这袭人跟着自己紧一些,所以渐渐的自己就依仗袭人的地方多一些。而紫鹃自从那次在宝玉面前犯了错,受了老太太的责罚,虽然服侍起自己来是更加的仔细了,但却不太爱说话了。这回黛玉听紫鹃主动起了话头,心里有些惊讶,但是还说道:“你这丫头,我又没堵着你的嘴,你要说便说,我还拦着你不成?”
紫鹃也就继续说道:“姑娘弹的是什么曲子我不知道,但听着怪好听的。只是这曲子好象是有些个凄凉,每次我仔细听了进去,就觉得心里有些个难受的。我想着,我这个听的人都不好受,何况这弹着的人?姑娘身子不好,每每弹了这支曲子都要愣上半天的,我觉得这对姑娘的身子不好。所以就多嘴说一下,我听人说这曲子还有什么高山流水,什么松涛竹林的。姑娘也该多爱惜爱惜身子,那些个曲子听这名字大概就不是什么悲伤的,姑娘何不弹那些个?”
黛玉听了这话一愣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外头有人说道:“这真不愧是我们诗社的诗魁案首,听听,连个身边的丫头都知道高山流水,松涛竹林的。跟人家一比起来,我就是个大大的俗人了。”
黛玉听这话,马上就啐道:“我当是哪个,原来是你。真不愧是个话口袋子,这人还没进来,话就已经过来了。”
竹帘一想,不是湘云又是哪个?后面还跟着摇着团扇的宝钗。紫鹃见姑娘有客了,也就不再和自己家姑娘说刚才的的事情,先对这湘云宝钗二人行礼道好,让了座,才又给二位姑娘斟上了茶。
宝钗笑着对紫鹃说道:“行了,你也不要忙乎了,怪热的,省得又出了一身汗。”
黛玉也笑着说:“我前面才说呢,这大热天的,不耐烦走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