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老俩口悠闲红楼生活第59部分阅读
重生老俩口悠闲红楼生活 作者:po18.in
思,只是现在人多了,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就笑着说道:“二姐姐这话倒是讲偏了,难道没事不能去太太面前坐坐不成?太太一直疼爱二姐姐的,只要你身子没事,去那里坐坐散散,也好过一直闷在屋子里强。”
迎春应声说是,宝玉这边有担心话说过了,忙笑着转题问道:“才刚你们说什么说的这么热闹,也说给我听听。”
惜春原本只亲厚二太太这边,并不太与旁人亲热,因为猜着大房里闹腾的那些个事情多多少少和那时入画多嘴有关,心里对二姐姐有些过意不去,今日里才走了这一趟。现听着二哥哥有点生硬的调转话头,也就给他搭了个梯子,笑着把才刚的话给说了一遍,末了,又取笑了黛玉道:“二哥哥这话说得很是,林姐姐和我们一样的,又怎么是个外人,我看就是个内人罢了。”
这原本只是说的玩笑话,只是没想到,屋外又传进了人声道:“可见你们一屋子的内人,我这个外人倒也不知道该不该进来了。”原来是宝钗在屋外呢。
迎春有点子愣神,不过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来者都是客,快快有请,司棋,还不快去打帘子?”
宝钗其实来了有一会儿了,原本她除了在老太太二太太面前奉承,也是和府里的姑娘做一处玩耍的,后来宝玉也和他们一起做伴,到日日过得快活,比原本在自家里还要舒心,心里也就起了向往,要是能和这府里的姑娘一样,又该是多好啊。后来,府里的姑娘们领了差事,她也不便时时跟着,所以也就只在老太太和二太太面前走动。一下子,她倒是多了大把的时间,总是在家里听着母亲的教导,虽然心里有点发苦,但是想着那也是父母疼她,为了她好,也就一直领受着。
这些时日,府里出了那么些个事情,薛王氏也是个知趣的,宝钗也是个懂事的,除了在老太太面前陪着解闷,就在梨香院待着,哪里也不多走一步。眼看着事情都过去了,她才开始走动。今日里她原本从老太太那里出来,又上了她姨妈那里坐了一会儿,听着人说林姑娘约了三姑娘一起探望二姑娘,就动了心思,这二姑娘说是身子不好,她也该去探望才是。
只是还没到院门,就远远的看到了宝玉也过去了,心里又有点子高兴,这个表弟也有些日子没在一处说笑了,就想着快步过去和他说几句话。只是宝玉走得快,她哪里追得上,等发了狠劲的在后面跟着,走到时也有点气喘吁吁了,这样子给人看了倒是有失体统的。所以宝钗也就站在屋子外面顺气,还心里想着,亏得这院子里人都不在。只是心里又在奇怪,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怎么一下子就发了傻,一定要追上前面的宝玉,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旁人看了去。
她原本只是在外面想顺两口气的,没想到里面说得很热闹,她就慢慢的在外面听住,想着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心里只觉得酸楚,又觉得造化弄人,自己就是因为那样的出身,就要比这屋子的人辛苦百倍,再听到那一句内人的话,眼前又闪现过宝玉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心里难受得很,一句话就这么冲了出来。要是搁在平时,这话她怎么都不会说出来的。
迎春这里待客,宝钗也就进了屋子,看着屋子里的人也就笑着都问了好,待转到黛玉面前时,就故意的在她脸上多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是笑了笑。
黛玉本就心里发着虚,才刚那些个玩笑话,说者无意,听者有意,那个话倒叫她笑也不是,恼也不是,斜眼看了宝玉一眼,没想到宝玉也正看着她,不由得她脸上一红,心中就有些发软。现在被宝钗这样盯着瞧,倒是有些个挂不住了,当下就道:“宝姐姐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花?”
宝钗听了这话,竟然就接口笑道:“那也不是,我只是想仔细看看,这内人都长成什么样子。”
这句话一出口,气氛又有点子僵住了,黛玉脸上更是难看,宝玉要劝,却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刚话赶话的,一句外人,惜春就说到了那里,宝玉还在暗自懊悔,想着林妹妹不要多心才好,不然就又不知道怎样的存在了心里了。所以也没顾着旁的,只是看着黛玉。没想到,黛玉正好斜眼看他,冷不防两人这一对眼,气氛就有些个微妙,宝玉就觉得心中忽的一动,有个什么东西好像要钻出来似的。接着黛玉脸一红,微微的低了头下去,黛玉那出尘的姿色,再配上这幅如此静好秀美的样子,一下子就让宝玉看得有点愣住了神,心中暖暖的,痒痒的,只觉得看着是那样的悦目,比起自己姐妹给自己的感觉,忽然多了些许不同。
于是接下来的是有点子恍惚,只等着宝钗和黛玉这样说了话,才回转过来。要想上去劝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觉得以往能说的话,忽然间竟然说不出口来。嘴张了两张,竟然也跟着脸红了起来。
宝玉脸红了,黛玉僵在那里,宝钗像是没觉得尴尬,还是一脸笑着看着黛玉,这气氛就有点子怪了。
正文 231 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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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本来就因为母亲的说话,对宝钗有些个防备的,只是平时宝钗都是一副端庄大度的样子,她也不好说什么。现在看着宝钗一句话,就把刚刚好好的气氛给生生搅了去,心里就有些个不忿,只是,他们就是年岁再小,也知道这内人是个什么意思,宝钗这话还这真不好接。于是只得顾左右而言她,忽然笑着说道,“这都是怎么了,难不成有人罚站不成?个个都杵在那里,知道的说是你们不愿意坐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二姐姐不会待客,罚客人站呢。”
她这一说话,迎春也缓过劲儿来,马上就招呼人坐,还让司棋去招呼茶水,一边又说道:“今儿个可真显得我不会待客了,众位都来了好一阵子了,我却连茶水倒忘了让人端上来,还望众位不要见怪才是呢。”
惜春本来是自悔不该开这么个玩笑,这越说就越不着调了,这会子就也在一边说道,“哪里是二姐姐不会待客,只是我拉着司棋说话呢。现在我就先给二姐姐赔个不是,是我这个客人不知礼,在二姐姐屋里坐大呢。”说着,又瞟了宝钗一眼,才住嘴。
迎春忙又道着不妨事,自己家姐姐妹妹的,还闹那些子虚的东西做什么。宝钗听了这些个话,也不说什么,只是对惜春又笑了笑,像是不计较小孩子说话似的。她怎么会没听出惜春在刺她,只是她刚刚也不知怎么了,就冒出那些个话,实在有失她平日里的一贯作派,这会子正后悔多言,失了往日里的形象呢,怎么会再多话的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一会儿司棋带着小丫鬟上了茶,众人也说说笑笑的仿佛忘了才刚的那些个话。宝玉也在一边不时地插上一句两句的,看着倒是满屋子的和乐。只是坐了一会儿,探春想着出来的时间长了,又怕二姐姐禁不住人多,就说道,“我们这也坐了一会儿了,二姐姐也看了,茶也吃了,也不该再多烦着二姐姐了,倒也该告辞了。”
她这一说,众人也就不好再多坐了,忙附和着说要告辞的话,只是这样一来,才发现,众人都是带着人的,只是宝钗一人过来的,身边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大家姑娘,行动间都是有人跟着的,就是黛玉探春才刚出来时那样不耐烦带着人,也还有两个小丫头陪着。这回子宝钗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倒是显得寒酸起来,也看着他们家没什么规矩,竟然放着姑娘一个人乱走。
宝钗这回子才发现自己做错事了,她原本是临时起意来探望迎春的,又想着要做事周全,滴水不肯漏,就打发莺儿回去拿些燕窝,她也算是不空手上门探望病人,也跟莺儿约好了在前面的亭子里等她的。只是后来看到了宝玉,脑子一发热就追了上去,就全把那些个事忘了个干净,后来又耐不住地进了来,现在倒是显得她脸上不好看了。
只是事已至此,后悔无益。宝钗也是个能人,脸上也不出异色,只是笑着说道:“看我这个记性,真真是的,才刚我来的时侯走到你院子外的那个亭子时,发现拉了东西在姨妈那里,就让莺儿去取来着,怕是那个傻丫头正在亭子那里等着呢,还是烦劳二妹妹派个人替我把她唤来。”
迎春哪里会说不好,就让司棋出去吩咐一下。只是既这么着,众人也就只好再等等,再怎么着,也不好把宝钗一个人扔在迎春这里。
这莺儿倒是来的也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宝钗也就点拨了她两句,“真真是个实心人,即在亭子里不见了我,就该知道我已经到了二姑娘这儿,还楞楞的等在那里做什么。拉的东西可是找到了?算了,先不说那个,还是先把那个燕窝拿过来。”
然后又笑着对迎春说道:“我竟然是混忘了,想着二妹妹身子有些欠安,怕是要用些补药。这燕窝最是养人的,我们岁数还小,那些大补的药还是得谨慎着点,只是这个燕窝用着倒是不妨事的。我知道这个东西你们家多的是,只是那都是你们家的,我这拿来的却是我的一番心意,还望二妹妹不要跟我客套才好。”
这话说得恳切,迎春倒也不好推辞,也就谢着让人收了。探春看着宝钗这手办得漂亮,一下子就把才刚的局面都挽了回来,心里就叹着这个表姐是个人才,只是想到以往母亲的话,又对宝钗更加提防了起来。
等到晚上在父母面前说道这些个事情时,子肜也叹息着这宝钗真是能干的,也真会做人,也让儿女多看看。说道那些个玩笑的话,子肜总觉得着有些不妥,只是也不好说什么,就只能就事论事的对探春说道:“今儿的事就告诉你们,什么叫做话不可乱说,这些有的没的玩笑也是可以开的?以后还是要多注意分寸才是,特别是宝玉,妹妹他们都是女孩子,一句两句偶尔过了头,倒也罢了,你一个男孩子夹在里面就不像话了。所以你行事该当更谨慎些才好,没事也被总在内院里晃。”
宝玉听了这话就觉得有点委屈,只是也不想让姐妹们挨了母亲的说,就认了道:“娘的话我都记着呢,只是听着二姐姐身子不爽利,我惦记着二姐姐,所以才去看看她,也想替她排解排解。只是没想到姐姐妹妹也都在那里。偶尔才说了一句半句的,原是我说得不好,才让姐姐妹妹们都跟着不舒服了,我以后知道了,一定不同姐姐妹妹们乱说了。”
宝玉嘴上说着,心里委屈的不行,想着自己这段日子也算是忙忙碌碌的,想要为父母分忧,今儿个只是好心,就得了母亲说自己行事不谨慎,还有没事乱晃的话,自己哪里没事了?这样想着,就有点和子肜赌气了,也就没跟母亲说说白天里那个怪怪的感觉。
子肜看着宝玉这个样子,知道他是心里不舒服了,想着儿子一向的作为,又想到儿子这段时间忍着不喜欢在外头帮忙的事情,再想想原著中的宝玉,也知道自己是过于求全了,当下里拉过儿子,笑着说:“宝玉,娘没有怪你的意思,刚刚的话也没有说你和你妹妹不好,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你也不要委屈了,你这样子看着娘怪心疼的。乖,来,给娘抱抱。”
听着母亲这样哄自己,宝玉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现在他也大了,又日日在外头走动,总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现在大哥不在家里,那自己也算得上是个顶梁柱了,现在当着妹妹叫娘这样哄着,也顾不得才刚的委屈,脸就腾的红了起来,不依不饶的拉着子肜的手摇晃着道:“娘~~,我都是大人了~~”。
这话才出口,就想起自己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小儿在撒娇的模样,忙暗道不好,偷眼往探春那里望去。果然,探春正冲自己做这鬼脸,还伸出个食指在脸上刮着,正是个羞羞脸的样子。这下子,宝玉更是没处放脸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撒娇到底,“娘,您看妹妹在羞我呢,她这是吃醋了,您还是快多疼疼她,省得她都掉醋缸子里去了。”
子肜听着好笑,忙道:“好,好,我这就多疼疼你妹妹,省得明日里这府里做菜都找不着醋了。来,乖乖探春宝贝儿,娘也抱抱你。”
这是闹得正欢,这小芝儿也不甘示弱,夹在里头裹乱,嚷嚷道:“奶奶~~奶奶~~,您也抱抱小芝儿宝贝儿啊,我也是乖乖的,您也要多疼疼我啊。不然,我就,我就,我就也吃醋,赶明儿不光家里没醋了,就是外头也没醋了,嗯,满大街都没醋了。”
这话一出口,几个人都崩不住了,都笑得东倒西歪的,小芝儿也不知道长辈们是笑得什么,只知道那是自己说得好,让大家都开心了,所以也就仰着个笑脸跟着呵呵的直乐。这时,就连贾政也忍不住了,过来一把抱起小芝儿,道:“好,小芝儿宝贝儿最乖了,不光奶奶宝贝你,爷爷我也疼你,看,爷爷现在不抱你二叔叔,不抱你三姑姑,就先抱着咱们乖乖芝儿宝贝呢。”
小芝儿被逗得咯咯儿直笑,也搂着贾政的脖子道:“爷爷,我也疼您,我也抱抱您。”说着,还往贾政脸上吧叽的来了一下子。
整个屋子里欢乐的很,把刚刚的那些个东西都丢在了脑后。宝玉也混忘了自己才刚赌气不说的事情,等着第二天再想起来,又觉得自己昨天不说,今天再巴巴的提起来,也太过矫情了。想着母亲的话,又疑惑了,难道真是自己还是太闲,才有功夫琢磨林妹妹跟自己妹妹哪里不一样?
接下来没几日,迎春也出来领了差事,跟着二春和黛玉一起理事。这府里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正文 232 谋退
232 谋退
再过了一段时间,邻近年底了,操办过年是个大事情,不说府里里里外外准备的各项杂事,就是亲戚朋友应酬走礼都是很有讲究的,这些个事情,府里的姑娘们怕是应付不过来。老太太发话了,看着凤姐儿身子该是调理得不错了,也就不能光看着妹妹们和她嫂子操劳了。凤姐儿也不推脱,只是现在她的想法和以前不一样的,做事也就不一样了。央告了老太太,说是让妹妹们继续帮着自己,她这个做嫂子的没太大的本事,有着妹妹们的帮衬才好呢。老太太听了这话,想着姑娘们也该历练的,跟着凤丫头后面学学也是好的,就允了。
子肜今年倒是要狠忙了,大儿子夫妻在外任上,小女儿又忙着跟着侄女打下手,身边也只有个二儿子帮忙,只是这样,对于越做越大的营生,南洋那边的生意,一些明的暗的事务,还是让子肜很是头痛。还有宫里面的元春,虽然府里有公中的年礼,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让贾政夫妻亲自操心动手的。贾政这边也忙得很,朝堂上的政务,同僚之间的应酬,也是不可开交的。
宝玉跟着他娘一起忙,也就没时间想些其他东西了,只是有时候看着环儿和兰小子还是那么的悠哉,心里就有些个不痛快。也就在他娘面前说,要让环儿一起来帮忙,至于兰儿,还隔着房呢,宝玉也不是天真到那个份上,连这些个事情都不知道。
子肜听了宝玉的提头,觉得倒也是个理儿,他们夫妻既然收了环儿,就把这孩子当作是亲生的,别的不说,那些明面上的事情从没有瞒着他。只是现在也没教过环儿什么,这一时间又哪里能帮得上忙?等过了年,也慢慢开始教教这个孩子,明年也就多个帮手了。等空了也要跟贾政提提,也该教教环儿一些民生杂务,别整天读书,读成个万事不晓的书呆子出来。再说了,“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炼达即文章”,这可是曹泰斗亲口说的。
宝玉见他娘只是一个劲儿的低头想事情,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就有些急了,道:“娘,您倒是说成不成啊?环儿虽是义弟,但爹也说过要一视同仁的。”说着就有点儿不好意思,他自己心里不舒坦,就拿他老爹的这句话来做筏子,拖环儿一起下水,好像有些个不太厚道。
子肜听着这话,也不难为宝玉,就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宝玉听着母亲的话,也觉得娘说得对,现在也没功夫教贾环,只是还是不死心,眼珠子一转,说道:“娘,环儿是没学过看账,但是他跟着爹爹还有大哥学过算术,不如就帮我算算好了。”
子肜看着宝玉这个样子,也就由着他,只要到时候别发现越来越乱,再跑到自己面前诉苦就好。宝玉得了他娘的准,让人收拾了账本子就到前院去找贾环了。而贾环被宝玉拉着帮忙,觉得能帮和义父义母的忙,心里也是高兴的,
一忙碌起来,这日子就飞快的,子肜记得就是忙碌忙碌再忙碌,于是小年过去了,除夕过去了,接着元宵也过去了。想想也是好笑,喜欢过年的总是小孩子,大人,虽然洋溢着喜气,但更多的是忙碌。
过完年没有多少时间,皇上忽然颁布了禅位诏书,将天子帝王之位禅让给了现今的皇太子。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举国都轰动了,就算是子肜,事先已经得了贾政的话,也是脱不了那些个莫名的躁动。
天子禅让,成了太上皇,皇太子即位,登基为新帝,这些还好说,只是太子妃受封为皇后,还是让子肜有点觉得像是做梦,也或许,他们这些年来真的是在做梦,梦一醒,就发现她和存周还在新疆看着胡杨林。
只是,这些都只是子肜自欺罢了,只等着她按着品级着了正服,和着一群命妇贵眷一起,亲身参与了封后大典,又跟着命妇项新任的皇后朝拜时,她才回过劲儿来,她的女儿,真的坐在那个位置上。高处不胜寒,以后,又还有着多少的荆棘等着她,而自己,又还能支撑着她走多远?
接下来外面的忙乱就不要提了,而荣国府的二老爷一跃成为了国丈爷,更是让许多人趋之若鹜。贾政明白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危险的时刻,按着他的计划,在新帝单独接见的时候,递上了致仕表呈。
新帝冷不防的接到了这个东西,眼睛眯了一眯,皇家惯有的疑心让他觉得眼前这位老丈人必定是在以退为进,他也就假装不高兴的说到:“岳父这是如何啊?您还正值壮龄,正该帮着朕平定政事的时候,怎么就萌生退意了?这可不行,朕还仰仗着您呢。”
贾政哪里不知道新帝在耍着花腔,就势一躬到底,说道:“还请皇上慎言,当以国礼为重,老臣当不得如此称呼。老臣岁数看着还过得去,只是因为年少即出仕,这些年来用心过甚,自觉心力交瘁,已不堪重用,实在无颜再立于朝堂之上,恳请皇上厚爱,容臣荣养。”
新帝的疑心又岂是这些话能消的,这些年来他一直对眼前这位丈人多有依仗,现在才刚登基,这位就要求去,他倒是想答应来着,只是怕这位私底下弄些什么事情出来,以退为进,让自己明白离了他不行。哼,真是好算盘。只是现在自己真的是位子还没捂热,所以也就在给他个脸,等自己一旦朝中稳固,还怕了谁不成?
于是新帝又面堆微笑,只是不准,说是还要让国丈多多出力呢,贾政也是坚决请辞。几番往来,贾政知道要顺利地退出,不再成了新帝以后的肉中刺,彻底打消这位的疑心,不得不下狠药,一脸的忠心耿耿,神情并茂的演绎着一场正剧,把自己对新帝的忠心,又为了新帝能尽快地巩固政权,冥思苦想才出了这样一招,一一表述出来,自己已算得上三朝老臣,这样的臣子,朝堂上还有很多,但,是不是个个都忠心耿耿,还是有待商榷的。只是这些人站着一些要害部门,虽然其中也是有点建树的,但新帝登基,还有大量的新鲜血液来要为皇上效命,又能焕然朝堂上的气氛,正是皇上以后的得力能臣。只是那些个老臣也不是轻易能动的,一个不妥,就要留下好的说辞。这样难为,不若自己率先带头,而以自己是新帝储君时的心腹,又是元后的生父,这样的身份做了表率,定能堵住那些人的嘴,也能让新帝顺畅的实行新政。
这一席话说得可谓婉转以极,但字字句句点明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又把朝堂上新旧更替的步步心惊、杀人不见血表现得淋漓尽致,即说得巧妙,又是字字推心置腹,只把新帝听得热血沸腾,又是一腔的感动。
只是贾政是真的想退,不光为了荣国府,还有他的皇后女儿,皇子外孙,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以退为进。而且,他也不怕自己退了以后,荣国府没了仰仗,元春失了支撑,那些只是看不明白的人才会这样以为的。他退了,可他有了新帝的信任,谁还能动他荣国府,就是元春,怕也只会有更多的圣眷。再说,他退了,皇后就不会那样惹眼了。再说了,还有贾珠呢,这儿子官位还低,只是儿子能力不错,又和新帝有旧,新帝怕是不会晾着他。若一步步提拔,也算得上是新帝自己培养的人才了,再者年纪也轻,也不显眼。不过,就算是真的不受重用,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些东西都是贾政早已反复想好的,只要新帝准了他的奏就行了。再说,就算新帝还有疑心,那又如何,他又没想着怎么样,日子久了,天大的疑心也该都飞了。而且,他不光自己要退,连着自己大舅子王子腾,自己也跟他通过气了,子腾提太上皇做过些秘密的事情,也是要以退保安全才好呢。
只是皇帝毕竟是皇帝,再怎么沸腾也好感动也好,还是要表示好好想想。到了这一步,贾政也逼不得了,隔个两三日的旧地个请辞,只是这回不是私下里的,而是在朝堂上公开表愿。这也是贾政事先想好的,如果一开始就这样,说不准就让新帝以为他居心叵测了。贾政这一公开请辞,倒真的已经又让朝堂震动了一下子。
终于,几次三番的,新帝总算是同意了,贾政终于退休了,这一段,还成了一段佳话呢。只是现在,这些都不是贾政想操心的,忙了半辈子,他总算可以悠闲了。子肜看不得他那个得瑟样子,时常刺他一刺,说道:“你那叫退休吗?又没有退休工资,又没有养老金,你也只有四十五岁,就算不叫下岗,也算是个买断。”
只是没想到,贾政的请辞,倒是也触动了林海。如海自上次进京以后,就想着法子想调动回京,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这回他虽在江南,但贾政致仕的事情又怎么会不知道,忽而间,也萌生了退意。
正文 233 取名
233 取名
不管是下岗也好,买断也好,贾政表面上是悠闲下来了。那日,子肜说的买断,其实是有根据的,贾政德一再请辞,新帝极力挽留不得,只得含泪允了。只是为了表达新帝的不舍,他把贾政的爵位给提了提,这会子,贾政成了一等贤德公,所以子肜才会有买断这一说。贾政听了这个封号,肚子差点爆了,话说,这 “德”字倒也罢了,可这“贤”字不是一向该用在后宫命妇身上的吗?还有,就算现在没有了贤德妃了,怎么就有了个贤德公?感情这贤德封号就是舍不得离了荣国府啊!
子肜当然知道贾政明面上恭敬着,其实肚子里怕是怨念着呢,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明白这贤德二字的典故,只能更温柔的对待着贾政。再强大的男人,也有心里不舒坦的时候,需要人呵护着。这两字典故的出处,正昭显着那个他们极力摆脱的东西,往往在他们渐渐淡忘时,就在某个角落里刺上一下子,让他们无法做到真正的悠闲着品味生活。
王子腾也是想着抽身退步的,只是在太上皇跟前,有些东西卷得比贾政深,而谋划铺陈自然是要比贾政麻烦,所以也只能慢慢的来。
这一日,子肜接到她哥哥的来信,其中一笔带过了那个三丫头熙鸾的事情,说是已经在任上打发她出了门子,夫家就是上回提起的保宁侯,给他们家嫡子做了填房。因为在任上,所以也就一切从简了,也没格外特意知会其他的亲朋故交。话里话外的,对这一门子婚事有点子不想提的味道。子肜再一想起以前哥哥曾说的想不认这个女儿的话,自己就有些个猜测,怕是这个老乡侄女儿做了什么这个时代不可容忍的事情,让自己哥哥如此的光火。只是书信中不宜详说,怕也是不太能宣著于口的事情吧?还是等着见了面,看看哥哥的样子在略略问问吧。只是不知道嫂子对凤丫头那里又是如何说的?
心里挂念着这个事情,子肜趁着饭前的空档,就把王熙凤叫来一问,只是凤姐儿也不知其详,只是说她接到母亲的来信,说是父亲生了妹妹的气而已,至于是什么事让父亲如此生气,只字未提。凤姐儿嘴上说着这个事情,心里却想起了母亲那日里的来信。别的倒未说什么,只是提了她替妹妹置的嫁妆。
要说凤姐儿替妹妹置嫁妆,真是费尽了心思。这年头女儿嫁的嫁妆,往往是打小儿就有娘家操心起来的,平日里看到什么好东西,不拘头面宝石字画古董什么的,除了想着为了传给儿子,就是给女儿收藏着,因为这嫁妆不光关系着女儿日后在夫家的地位体面,还是女方家的实力的象征,更是女家对夫家的看重。人家这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才得的事情,这凤姐儿在短短的几个月就要办妥当,怎么会不上心上火的,而且凭日里还要瞒着人,生怕丢了王家的体面,这还多亏了姑帮忙,从她自己的铺子上取了许多的东西,自己又把自己的嫁妆很是取出了些往里填,才看着可以,于是悄悄地打发人给母亲送了过去。像是做贼似的,生怕人知道了,以为自己是从府里搜刮东西回娘家。就这样,还不知道,日后自己的嫁妆如何填补呢。要知道,这嫁妆,可都是有嫁妆单子的。
可是没想到,那日里接了母亲的信,自己却是心中凄苦。信中面上说了自己辛苦了,为妹妹费了心,也是为娘解了忧,已经是份儿天大的孝心了,等方便时定当把银子给她双倍的补上,或者等回了京,在把这家里收的东西任她挑拣。可仔仔细细的体会这信里头的意思,怕是母亲在怪罪自己,这办的嫁妆大概是不合母亲的心意吧,以为自己不肯给妹妹费心,又或是疑心自己小心眼,自己担心吃了亏没地方找回这银子上的账吧?不然的话,对着自己女儿,怎么就是通篇的银子,又是反复提着双倍给自己什么的?就是这一般人家的往来,都不会多提银子的事情,不然,就显得小家子气,脱不了的铜臭,
这些东西憋在心里头,又不能同别人述说,就是在贾琏也不敢多说。在别人面前是不好说这个,不敢在贾琏面前说,是怕他又为自己操心。这会儿子肜问道了,倒是勾出她的伤心,又因这姑妈不同旁人,脸上就带出了这一思半点儿。
子肜听着凤姐儿的说话,又看着慢慢的凤姐儿脸上漏出伤心的神色,她虽不太会揣摩人心,但好歹在这个说话只说半分,万事全靠意会的世界活了几十年,就知道嫂子信中怕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想着嫂子对这着这姐妹俩的偏心,也叹了口气。
子肜多多少少的劝着凤姐儿,当然脱不了那个老话,什么一只手五指都有长短啦,什么人心本就是有点偏啊,又说嫂子无非是为熙鸾着急上火啊,等等这些,就是子肜自己都觉得腻味。忽而想到这些日子这小两口子的恩爱,才话锋一转道:
“虽说这娘家对于女子很重要,也是女儿嫁人后,这背后的靠山,但其实最重要的是有个心意相合的丈夫,要知道这丈夫才是女儿下半辈子的仰仗,有了这样的丈夫,其他的还要去计较那么多做什么?还是实诚着合着丈夫过日子,养儿育女,相夫教子的才是真的呢。若是觉得爹娘对自己偏心,那就好好的对待自己的子女,自己尝过的苦头,万不能让他们尝才是。”
这些个话从没有人对凤姐儿说过,不由让凤姐儿想到,有了琏二这样对自己,自己该是快活的过日子才是,为什么偏生要想那些个不如意的事情,还要白白的让那个人为自己担心?姑妈说的很是,跟着琏二好好过日子,养儿育女,这才是正经的。姑妈说的对待子女的话,自己也是要记牢的,没得自己知晓了母亲偏心的苦楚,以后还让自己的孩子跟着受苦。这一想免不了就想到了自己的头生女,因为对这个孩子性别的失望,再加上后面管家操劳,倒是真没对这个孩子太过上心,只是吩咐奶娘好生带着,自己也是好吃的好玩儿的哄着,要说真的往心里疼爱着,倒是还欠上一点儿,不由的就觉得有点子歉疚。
凤姐儿心思往这上一转,就想起一件事来,这孩子,过了年就叫名儿三岁了,可是还没个正经的大名,只是二姐儿二姐儿的混叫。虽说大姐儿比她还大也是没个正经的大名,但一则那个孩子是个瑚大爷的庶出,二则那孩子打娘胎里就带着弱症,老太太说不让早早的就起了名儿,怕被下面那个判官笔给勾画了。大姐儿没个正经名字,自己的女儿也就没有提起,这女孩儿小时候没名也是常事,贵人望族家里也是有这样的常事,只是等着给女儿请教导师傅或是夫子时,就要正经的上名了。
自己以前想不起来也就不去说了,现在既然要心疼孩子,这事儿也得为她考虑周全,最最主要的是,没有取名,也就没法子进族谱。大姐儿是庶女,不进族谱是平常,进了族谱是老爷厚爱。而荣国府里,对于姑娘家,嫡庶之分不是那么明显,就像是二姑娘迎春,跟三姑娘探春看着是一般无二的,二姑娘四姑娘也是族谱上有名儿的。现在大姐儿在上面拦着,自己女儿又不好越了她去,老是这样也不是个法子啊
想到此地,凤姐儿就抬头看向姑妈,知道姑妈是真心疼爱自己的,也就不做虚头,直接对着姑妈说道:“姑妈,有件事情还得让姑妈给想想法子,我那个二姐儿,就已经三岁了,也没个正经的名儿,这事您看怎么办才好?”
当初老太太的话,子肜是知道的,虽然心里以为这是无稽之说,但是也不能为这个事顶撞老太太。再说了,这鬼神之说,自己以前是一定不信的,现在自己倒是有点吃不准,不然,儿子宝玉的玉是打哪里来的?听到凤姐儿说这个,子肜也是有点子为难,说道:“这事情,因为牵着你那个侄女的身子,当日老太太发了话下来的,现在我也不好空口白说。但也没有越过了大姐儿,只让你女儿取名的道理。你不说我还忘了,二姐儿还没进族谱,怕是琏儿心里也记挂着呢。等老爷回来,我跟他说说,看看他有什么法子。”
听了子肜这话,凤姐儿算是放了心,有着姑父出马,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于是笑着道了谢,又说道:“虽然知道姑妈为了我们夫妻费的心血多了去了,我这嘴上的谢谢也没多大的意思,但是我还是要谢谢的,其他的,等日后姑妈看我这颗心便罢了。只是现在还有个事情,一事不烦二主,还望姑妈给二姐儿先取个小名儿叫着,算是借借姑福分压着那个孩子。”。。。。。。
(下面一章还有小半章没有弄好)
正文 234 修园
234 修园
子肜听着这个就诧异上了,凤姐儿的那个姑娘的名儿不该是由刘姥姥起的吗?说是要借借她的长寿与贫苦压着些,所以自己听着别人二姐儿二姐儿的叫,也不放在心上,心说日后自有那刘姥姥来给这孩子取名呢。现在这凤姐儿怎么对自己说这个话?不由顺嘴多问一句道:“那二姐儿的大名你打算让谁取啊?”
凤姐儿听了这话,以为姑妈不满意自己没让她取大名,倒是有些为难,说道:“本来,我想让姑妈给二姐儿直接就取个大名的,只是,再怎么说,上面还有老太太,还有我们家大老爷。我这一开口,不是难为姑妈嘛?所以想着,还请姑妈给我家二姐儿先取个小名儿叫着,等日后都妥当了,不拘是老太太还是大老爷,给二姐儿赐个名也就罢了。”
子肜听着凤姐儿全没提刘姥姥的话儿,就更奇怪了,难道就因为自己扑扇下了翅膀,就没让这刘姥姥感念凤姐儿?虽说自己盼望着蝴蝶,最好把这不好的事情都给扑扇光了,可现在看着,眼下里难道是好的给扇没了坏的给留着啊?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真要是吐血了,感情这邋遢和尚和跛足道士是如此历练人的?不行,得问问清楚,“以前,我记得有个刘姥姥的来找过咱们,不知道这后来怎么啦?”
凤姐儿也诧异上了,好好的说给二姐儿取名儿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扯到这个上头去了?不过既然长辈问话,凤姐儿还是好好的回了:“要说这个刘姥姥,也是个实诚的老人。那年得了那点子东西,很是感恩戴德的,去年秋天就给咱们府里送了一车子的瓜果蔬菜什么的,说是他们家地里头茬得的,捡了好的进了来的。姑妈可是忘了,那些东西我还让人给收拾了做了出来,各房送了些尝尝,老太太还说吃着新鲜呢。既然人家来送东西,我也没有白得了人家东西的理儿,就理了些衣裳料子什么的给了她,又听她说打算让他们家孙子识个字儿,就又寻了些笔墨纸砚什么的给她。她还说收不得,自己是正经的来送东西的,怎么能又得了那么多好东西,况他家小孙子还小,哪里用得上那些好纸好笔的,没得糟蹋东西。还是平儿嘴巧,劝着让她收了呢。那时我正养着呢,这个姥姥知道了我的事情,还回去求了好些个养身的偏方儿特地的让人给送了进来呢。”
子肜依稀记着好像是有小丫头回了琏二奶奶给各房送野菜的事情,也有嬷嬷说依稀提了提,只是那会子事情多,自己也不耐烦管这些,就没注意,原来,这刘姥姥二进荣国府就这么过去了?那这携蝗大嚼图就没了?虽然,自己觉得如此作弄一个老人家有些不该,但是这也算是原著中比较好看的一段啊。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这刘姥姥还有记着凤姐儿就好,指不定日后哪里还要指望着她呢。自己这样想着倒是有些个功利了,看来,还真是没有白白的善,也没有白白的恶,自己也就是个自私的俗人。
这边还在想着,那边就听凤姐儿问道:“姑妈这回子提起她来做什么?”
子肜听了这话,也就笑着说:“我原本以为你会让她给二姐儿取个小名儿呢,借着她的长寿和贫苦给你看姐儿呢。”
凤姐儿一听这话,倒是也笑了:“姑妈这话说得也正是呢,不过,那时候我精神头不济,倒是没想到这个茬。现在,有着姑妈这样大福分的在跟前,哪里还要巴巴的绕着远路,上外头求去?我这个姐儿出生的日子太过巧了,正赶上乞巧节,不过,说句不怕您恼的话儿,这乞巧节还比不得这大年初一呢。可是咱们家的娘娘现在可是富贵已极,母仪天下。我啊,也就借着姑妈您的福分呢,我可不求着二姐儿大福大贵的,只求她平平安安,一世顺心就好。”
子肜听这这话,也就故意逗她:“哟,要说到这个话,你可得去求着老太太,当初,可是老太太给取的名儿呢。”
凤姐儿听到这时,也知道子肜是拿她打趣,就故意撒着娇装着厚脸皮道:“听着姑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今儿个先请姑妈给取个小名儿,日后,再到老太太处求个大名儿,这两边的福分我都不拉下。真真是个好主意,多谢姑妈给我想了个这么好的法子。”
子肜见这凤姐儿只是缠着她,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