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老俩口悠闲红楼生活第47部分阅读
重生老俩口悠闲红楼生活 作者:po18.in
贾环岁年纪小,但是因为他是荣国府里的,所以一开始别人也不是那么敢欺负他。只是渐渐的也有一些流言出来,知道他是个义子而已,又小小年纪就搬到了前院安柱,估计是个不得宠的,就有人拿话来撩拨他。贾环是什么人。怎么会把他们这些放在眼里,虽然年纪小,但好歹还是练过两招,虽身体本质随了云栖,但比那些只是读书调皮的好多了,况还有小厮跟着,所以倒也没有吃过亏。只是后来流言越来越不堪了,但总也让贾环抓不住,所以贾环也没得法子。
贾环随了云栖,长得自然也就好了,所以那些人也越来越想着作弄他。只是每个领头的人罢了。前几个月,学里新来了个学生,长得倒也粗壮,性子也豪爽,到处爱交朋友,不到一个月,就收服了好些个小学生。这人也一直对贾环示好,只是贾环就是不理人家。那人一直想和贾环多聊聊,碍于在学里有夫子看着,所以改成放学堵贾环,变着法的要请贾环吃茶啊,逛街啊,等等,只是贾环都懒得搭理。于是那人没法,发下话来,谁有本事让贾环和他们一块聊天,他就包了那人三个月的晚饭钱。所以这一个多月来,有许多人变着法的接近贾环,贾环都被搞烦了,几次想动手,但人家笑脸相迎,自己也不好拔拳凑人家的笑脸,只得作罢。
偏今天就事多了,今天那人有事没来学里。贾环也不以为意,散了学就想着回府,没想到被一群人给堵住了,原来都是那人的小兄弟。其中一人就放话了。类似于什么让贾环识相点,别给脸不要脸,他们大哥只是想和贾环交个朋友罢了,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贾环怎么会买账,就回道,你们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又要给你们脸。话说来说去的就越来越僵。结果对面人群中就有人不耐得骂开了,说贾环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义子呢,也不知道是谁的阿物儿,他老子也不过是个戏子罢了。又有人说到,什么戏子义子的,也不过是暖/床人的儿子罢了,瞧这小模样,所不定也是个暖/床的,只是不知道给谁暖的床。更有人说得更不堪,说谁知道是不是义子呢,说不定是个野种,只是爬/床爬得不错,管他老子义子还是哥哥兄弟。
贾环那里听说过这些个话,当下眼睛都红了,这些话还把他敬爱的义父哥哥都牵扯了,也就不管对面人多势众的,上前就打。虽然他学过些拳脚,但以来年纪小,二来对方人多,眼看着就要被人压着打了,还是墨海机灵,护着贾环拼命叫喊杀人了。引得族学里的夫子出来张望,那些人看着夫子要出来了,才哄的一下散了,而贾环也被笔山架着死命的逃了出巷子口上了自己家的车子。
贾珠在一旁听了,脸就沉了,不光是他,就是宝玉的眼睛也要冒火了。笔山是个不会说话的,所有的一些话都是按着原话来的,也不会婉转一些,这一席话就更让人受不了。宝玉虽然一直被教养的好好的,一些污言秽语的接触不到,但暖/床,野/种,这类的话也实在是太白了,怎么会听不懂?当下就脸憋得通红,只喊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孩子也不是个会骂人的,除了这一句,他竟然想不出别的来了。
正文 184 清肃
184 清肃
听着外面说太医来了。贾珠用眼神止住了宝玉,先请太医给贾环看过才好。
好在是小孩子打架,虽看着吓人,但都只是皮外伤,那脚也只是扭到筋,并未伤到骨头,只要将养着,旬余即可痊愈。贾珠让人封了赏封,送人的送人,抓药的抓药,自是不提。
只是这屋里的哥儿仨都面色不佳,贾环自以为闯祸,心中忐忑,自然面有惭色。贾珠护短,更是不提。只有宝玉在里面是最忙的,又是心疼小弟,又是气愤那些族人,又是担心大哥重罚小弟,眼睛在贾珠和贾环身上乱转,面色变了几变,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替小弟求情。“大哥,环儿身子不结实,这处罚也是不要太重的好,要不,我也替他背点儿?”
贾珠看了宝玉一眼,心中叹了口气,这个弟弟,怎么教,还是那么纯真心慈,虽然聪明,也知道人心险恶,但总是不会谋算,看看,连求个情都不知道婉转点。罢了,自己家的弟弟,自己就好好看护着,总要护他一辈子周全。只是,该锻炼时还得锻炼,于是对着宝玉说:“噢?宝玉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替他背啊?”
宝玉愣了一下,吃不准他哥的意思,犹疑的说道:“他是我弟弟,他有错,我自然有失教导,也是有责任的,再说手足之间,有难同当。”
“噢?那我是大哥。自然该背最大的份儿了?”贾珠接了一句。
“大哥哥,我没这个意思。。。”宝玉急忙分辩,贾珠也不待他多说,止住他话头道:“只是你我二人说到现在,环儿倒是一声未响,不知环儿倒是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贾环刚才听说宝玉哥哥要为自己一同受罚,一是不安了,现在见贾珠发问,忙要起身回话,被贾珠按着让他就躺着说话,才道:“贾环在外惹是生非,累及兄长父亲被人言语侮辱,自然是大大的罪孽。”
“还有呢?”
“不该在外打架!”
“还有吗?”
“贾环愚钝,想不出了。”
“一条都未对,宝玉,你来告诉环儿,他错在何处!”
“是!环儿在外屡受马蚤扰却未告诉家里,对家人有所隐瞒,此罪一。今日在外面受了欺负未主动告诉哥哥们反而想着隐瞒,对哥哥们生疏,此罪二。大哥哥。我可说得对?”
“不错,还有,就是未审势度势,今日之事,已辱及先人,且他们人多,你该请来夫子对他们加以惩罚才是。不过,虽是鲁莽,也是勇气可嘉,当夸。环儿,你要记住,你姓贾,是父亲母亲的儿子,是我和宝玉的弟弟,我们是一家子,你可千万别心中存了生分才好。今日之事,错先记在帐上,等你身子好了,一并处罚,到时候,有宝玉监督着。可听明白了?”
贾环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义父也每年带着自己祭拜亡父的,只是自打搬到前院,心中就存下不安,才那么明白的觉得自己与宝玉等人的不同,也怕义父义母不爱疼爱自己了,所以渐渐的有少言寡语起来,也不爱与人交际,才在学里表现得孤傲。现在贾珠的话解开了他心中的大结,身上虽疼,心中却轻了不少,眼泪就止不住了。宝玉这人是最看不得人哭的,忙上来哄着。
子肜自贾环搬出来就担心贾环存了心结,时时关照他们哥儿俩要多开解环儿,贾珠看到这样也放下了心来,今日看来,母亲还是有先见之明的。环儿这边算是处理好了,可学里那帮小子还没了呢,都给我等着。
为了不让内院的人担心,贾珠让人把贾环移到间院他生母处,既有人服侍又方便女眷探望。贾环原本还不想让其母担心,就在前院待着,只是被贾珠给说通了,这事原本就瞒不住的,贾环住在前院,内院的人不方便探望,反而会让人忍不住七想八想的,移了进去,虽让他们看了伤势会心疼,但总好过瞎想,而且有女眷照看着。小丫鬟们服侍着,总比小厮粗手粗脚的好。
自然,贾珠也没忘了贾环身边的小厮,环三爷在外面受欺负没有回来禀报,当罚,每人杖责五棍,笔山墨海护主有功,当奖,每人奖银二十两,两套冬衣,功过不可相抵。
至于那些小混帐。贾珠当然毫不留情,以口出污言,德行有失之罪全部驱出族学,就连夫子业绩教导不力之名罚俸二月。这还不算完,贾珠还让贾珍以族长之名出面,焚香祭祖,另选了黄道吉日要开祠堂,以辱骂长辈为名罚跪祠堂三日。
当下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辱骂长辈,这罪名坐实了,这些子人一辈子也就别想在科举上出头了,当下赔罪的,求情的,说和的,一一求见。贾珠命门上全部拦着,他就是要让事闹大,让人知道他们荣国府二房对贾环的重视,他知道贾环的身世并不是秘密,但就是不想让人在拿它做文章。宁事息人,在这事上并不可取,他们这回若放平态度,并不会熄了那些污言秽语,反倒有可能让那些话传得更广,那些传话的人更猖狂。现在这样雷霆手段,杀鸡儆猴,看谁还敢拿前程来嚼舌头。当然,贾珠也知道,流言是止不住的,但要让他们明白被荣国府的人知道了的后果。
当然,也有人仗着辈分高,绕过贾珠到老太太面前求情,也有的请了尤氏秦氏递话递到了凤姐儿那里。老太太不太知道外面的事,只道是小孩子打假而已,虽不太在乎贾环,但他好歹是老2的义子,他老子又是为了救老2而亡的,当然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小孩子去。只是好歹都是族亲,一下子断了人的前程,老太太还是不忍的。只是这话是贾珠让人放出去的,还得看着贾珠的面子,也不想以长辈的面子压着孙子,于是让人把子肜请了过来,让她劝劝儿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子肜早就知道这些,想起书中贾家的族人也有仗着荣宁二府在外横行霸道的,有刁奴欺人的,也有纵奴行凶的,当然也有依附荣宁二府艰难度日的。这些年来,他们夫妻约束下人也颇有成效,对于族人,挑好的任用,也不着痕迹的帮衬一些艰难的,这些倒也算了。只是对于那些懒散的、习恶的,虽也有管教,但也用处不太大。原先先皇在的时候,不敢动静太大,所以也没怎么收拾他们。后来又接二连三的有事发生,一直没腾出手来。这次倒是个好机会,子肜也就提醒贾政,借着这个机会,仔细寻访一下,把平时坏的出头的几个一并收拾了,也省得日后犯了大事牵连到府里。贾政也道是好法子,这就去准备了。只是,这东府里的贾珍不争气,这花天酒地、寻花问柳之恶病这次除不了。
老太太找了子肜过来,先说了些别的,才转入正题,温言的对她说道:“老2家的,外面的事我也好就不管了,只是这几日有些老妯娌国府来叙旧,才知道一些。我也知道,环小子是你打小拉巴大的,自然疼爱他,不说是你,就是他几个哥哥对他也是极好的,看不得他受委屈。我也很是喜欢这个小子,谦逊懂礼,长得又是个俊模样,就不说他老子有恩于咱们家,光光看着这个孩子,就是叫人疼不够的。只是,现在闹得也太大了些,不能因为小孩子打架,就一下子让人没了前程。我知道珠儿这是为了给弟弟出气,只是大家都是同一个根里长出来了,总要看顾一些的。就是抛开这些全不顾,我还是担心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万一有人告黑状耍阴狠,弄个仗势欺人什么的对珠儿也不好。就是这回不发作,以后亲人变仇人,他拿瓦片与你瓷器碰,也是不得不防的。我看,你还是回去同珠儿说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子肜听老太太叫她来就知道为了这件事,也就笑眯眯的听着,现在老太太把话说完了,子肜也开腔了,“老太太教训的是,儿媳妇回去一定把话给带到了。只是儿媳妇听说,这回并不仅仅是为了环儿呢。那些个小的,也不知道在那里听了些污言秽语,不光光骂了环儿,辱了他先人,就连老爷、珠儿、宝玉都一个没拉下的被泼了臭水。那些话,珠儿他们也不敢学给老爷和我听,只知道就是咱们家的下人都说不出那些脏话。所以珠儿才发了狠呢,不然这辱骂长辈的罪名可是能随随便按上去的?珠儿也说了要是不发作这回,还不知道以后这些人私底下是怎么说呢。还有,我们贾兴宗族,枝繁叶茂的,总也有一两根的枯枝败叶长了虫子的,老爷说,这长了虫的不剪了去,总要累着这整棵树的。老太太,您看这要怎么好?”
老太太哪里想到还有这样的话,人家来求情的都是往轻里说,只说小孩子不懂事拌嘴打架,可没说这些。老太太又是有了经历的,子肜虽没明着说什么脏话,但老太太哪里能猜不出的,心里就不爽,合着我的儿子孙子都被骂了,还想骗着我讲情?老太太眼睛一闭,摇摇手道,“罢了,我年纪也大了,这事就让你们老爷做主了。”
正文 185 除夕
185 除夕
凤姐儿原是不管这些。只管养胎的,但架不住尤氏奉承,又带了还多个高帽子,也纵得她虚荣要强的性子起了来,心里想管这闲事,只是面上还是不咸不淡的,看了眼尤氏道:“这事,你在我面前嚼有什么用,你家珍大爷不是族长吗?有他说话不就得了?”
尤氏面带笑容又奉承上来说道:“呦,你还不知道他?这珠大爷发了话,他总要给脸子的,现在还不是要靠你在你们又是小叔子又是娘家表哥的面前美言美言?”
琏二奶奶听着心里舒服,但也不想冒然接下这活,老太太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贾琏回来可没瞒她,不说别人,他听了这话也火大。凤姐儿自然也是生气的,那边可是她亲姑姑呢。只是现在尤氏把她捧得舒服,她也想着一下子把那么些个人断了前程不太好,她虽心比较硬受比较辣。但也想着是不是有点过,再说了,如果她出了头,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人的好,怎么想着也是划算的。
尤氏讨不到个准话,也知道凤姐儿想要思量一番,就借个由头要回去,说是明天再来探望。
等尤氏走了,平儿过来换茶,看着凤姐儿还在想着什么,就大着胆子的上来劝道:“二奶奶可是还在想才刚珍大奶的说头?依我说,奶奶还是不要应承的好。”
凤姐儿听了这话,看了平儿一眼,道:“噢?那你是怎么看的?”
平儿被凤姐儿利眼一看,一下子惊醒了,想着自己真是多话了,只是现在已经起了个头,由不得她缩回去了,只能继续到:“那些外面的混帐话,二爷虽没学全,但想想大概是够龌龊的,不然珠大爷怎么会那么生气?那些人对奶奶您再怎么说得好听,总是外人,二老爷那里可是家里人,哪有帮着外人的理?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平时看这珠大爷是个温和的主。这次这么大气性,有道是平时不发火的人一旦发了火那可是很难劝的住的,奶奶何必去冒这个险?再说了,这次据说把二房上下男丁一应都给得罪了,二奶奶您出头可不算好,这里可有着长辈呢。抛开这些全不管,奶奶您指着你的肚子都改好好养着不要牢这个神。”
凤姐儿听着平儿说了这一大段,说得十分得在理,心里就有些认了,这丫头平时自己也是笼络加任用的,看着对自己是个忠心的,对二爷也是能避就避的,脑子也是好使的,现在又是处处往往为自己考虑,看来自己把她当心腹还是对了的。只是一时被尤氏挑起的心思又哪是那么容易能够散的,脑子急转,就想出个法子,要不自己去把老太太搬出来试试?
于是马上换了衣裳,由人扶着上了车子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看到她过来也是高兴的,让赐了座,又让人给上了热热的红枣茶。才对她说道:“你这孩子,不是免了你的请安吗,不在家里老实呆着,跑出来干什么?”
凤姐儿笑着应道:“原是在家老老实实的呆着的,只是想着好几日没见老太太了,心里想得慌,才过来看看您老的。再说了,嬷嬷也说了,稍微走走不妨事的。”
老太太挺喜欢这孙媳妇来凑趣的,而且这话听着也舒坦,于是也就聊了起来。慢慢的,凤姐儿就把这话题引到她来的正事上去了。老太太听了个头,就知道有人也去打了凤姐儿的主意了,但也顾着凤姐儿的面子没有点破,直接道:“这是我也听说了,只是我年纪大了,不管了,由着你二叔折腾去。”
凤姐儿听了老太太这话,只是盘算落了空,又听说点了二老爷,就更插不上手了,才息了心思。又坐着聊了会儿,等姑娘们都下了学,又寒暄了几句,才回去了。
凤姐儿不管了,尤氏也没法子。她的枕头风虽勤,但比不上贾珍对西府里的几个的敬畏。于是,贾氏宗族在京城里的这几支经历了一场清洗运动。那些个被杀了鸡的和几个跪祠堂的当然是对荣国府很有看法,其他的人也都开始老实了起来。
贾政自然是知道竖了敌。着了恨,但他既敢这么做当然也有接下来的法子。只是他却并没有进一步,而是全部交给了贾珠,想看看这儿子能做到哪一步,也算是对儿子的历练吧。
外面的事并未对府里有太多的影响。眼看着就进了腊月,石氏的肚子已经拱得老高了。子肜一直仔细的提点着,看石氏越来越懒得动弹,可还是让嬷嬷们逼着她时不时地动动,一方面增强她的体力,一方面还有益于生产。子肜暗暗算着,自打孕期进入三十二周开始,就控制石氏吃东西了,大鱼大肉等脂肪类的少吃,水果蔬菜蛋白质之类的多吃,连那些点心甜点什么的都给撤了。石氏自然感到委屈,哪有这么对双身子的?子肜拉着她对她细讲了缘由,当然也没避着身边的探春,一通孕期后期护理和胎儿发育史把石氏弄得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婆婆怎么会懂这些个的,只是看婆婆说得如此确信,又看这婆婆身边的几个孩子,就没有道理的相信了。
年底忙乱,可把子肜这好久没有忙碌过的人折腾坏了。只是今年的祭祖时。看着族里的人对西府是越加敬畏了。子肜早就把各家往来的年礼给备上了,有走公帐的,又有自己私下多掏私房的,在老太太那里议看送礼单子时,邢夫人还特地的比了比送往邢家和王家的东西。子肜看了也不说话,只是很恶作剧的把往年的走礼翻了出来,特别是邢家和王家给府里送的礼单,还特地放在邢夫人面前。子肜想着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邢氏也是这样的,自己并未放在心上,怎么现在倒是针对了起来?不好不好。还是改了吧,这人就这德性,何必跟她计较呢。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邢氏再怎么小心眼子行事,子肜也都没怎么搭理她,只是没想到她这样一来,倒把邢夫人又弄得没着落了,疑惑着是不是这老2家的有什么大招等着自己,所以看这子肜的眼神都是小心谨慎的。
子肜哪里想到自己这样又让邢夫人费心费力了,只现在忙碌着过年,又要随时小心石氏生产,还要顾着自己侄女的身孕,还有外面营生的关帐盘库,老爷儿子的同僚上下走礼,女婿那里的孝敬,女儿的生辰礼物。。。。。。每天这人就连着轴的转,晚上就是做梦还是看不完的帐写不完的单子,把贾政也弄得心疼得很,一发火,把宝玉也弄来一起忙活。
宝玉不像他哥哥,从没在这事情上操过心,也不喜欢这些事情,以前他娘要教他都被他魂过去逃了,现在看着这些东西也头疼苦着脸,子肜自己就忙不过来,哪里还有工夫教他,就只管让他誊写,或者帮着探春抄抄数字等等。
宝玉看着连妹妹都帮得上忙,就自己一个无用的,也不敢跑开了,除了誊誊写写,就做些端茶送水的事,或是给他娘掐颈敲背,心里想着,这做女人也不容易,还要管这这些个东西啊。
好容易等忙着差不多了就到了除夕了,一府子人又欢欢喜喜的围坐着吃年夜饭呢。还是在正厅里,屏风隔着,里面女眷,外面男丁。几处偏厅,不当值的下人也围坐着吃年夜饭。就是当值的也是轮流吃饭,只是不许饮酒罢了。
今年女眷一桌特别小心,有两个奶奶都是有着身子呢,特别是石氏,也就是说话的工夫了。本来石氏肚子这么大了,子肜不放心她出来的,还是贾珠给求了情,说是到处热热闹闹的,石氏一个人在屋里也冷清,再说了,虽然在屋里有嬷嬷们看着,到底不如在娘的身边放心,也省得自己吃着饭还要悬着心。子肜想想也是,就让石氏跟着自己坐了。
贾政不像原著那么古板可怕,宝玉小时候也是被他又抱又亲的,所以这会虽坐在一起他也不拘束,反而高兴着呢,随着姐姐出嫁,哥哥娶亲,环儿搬到前边,一家子一起吃饭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这会子虽然分了里外两边,但是说话还是听得到的,宝玉自然是上窜下跳的。对于自己老爹,宝玉都是亲多于惧,敬爱多于敬畏的,所以经常越过大哥哥腻在老子身边说着这个好吃爹爹您多用一点,那个味甜爹爹你将就点,又回头对家珠说这个吃法新鲜大哥哥以后让娘多做几次,那个太油大哥哥你别夹了。
比起二房,大房这里就冷清多了,贾赦看了心中羡慕,只是他从小做惯了这个样子,还是对儿子们笑不来。贾政看这自己哥哥的眼神老网自己这边瞟,想了一想也就明白了,当下推着宝玉去给贾赦敬酒夹菜。宝玉对于这个活是做惯的,经常讨好老太太太太以及姐姐妹妹们呢,所以很自然的又拿着一套对付贾赦。贾赦心头软软的,也不知道是吃酒吃多了还是怎么了,竟然也笑了起来,搂过宝玉抱了抱,有回手给贾瑚贾琏夹了宝玉推荐的菜色,才把宝玉放了开了。
正文 186 财神
186 财神
珠大奶的产程是正月初四中饭前发动的。石氏本来就担心生产。现在一痛,就慌了手脚。珠大爷原本是个老成镇定的人,虽经过其母生产和父亲侯在门外的场面,但轮到自己还是头一遭,心中也是忐忑着的,又因石氏的慌乱更是着了忙,但好在平时面上端惯了,并不见泄露,石氏有丈夫靠着也好受了些。
好在身边的嬷嬷都是老手,都自发自动起来,有的让人速报至太太,有的指挥烧水,有的让人去把早已寻好的稳婆请来,等等,事情虽多,但都弄得有条有理,各人管各人的一摊,并不见慌乱,这样也让产妇安了心。
未及,太太就过来了,打发人消毒清洗换衣服。虽知道离真正的生产还早,但想着石氏并不是自己,与其让她在房里自己吓自己,不如早点进了产房让她安心待产。贾珠见到母亲来了,就像见到了主心骨,一下子也心定了下来,忙着安慰石氏说有母亲在,一定大小平安万事皆喜的。石氏早就奉贾珠为天,对贾珠深信不疑的,加上本能的对婆婆的敬畏,于是也就一切听指挥,这样子下来反倒是好了,因为没了先前的胡思乱想,身子上好像也舒坦了许多,于是更加把婆婆的话奉若神明。
等到进了产房,子肜也要换了衣服跟进去,倒是被稳婆拦住了,道是血房秽重,贵人进去了要被冲撞了。子肜眼睛一瞪,理都不理,别人她不管,现在里面的可是她儿媳妇,焦心的是她儿子。
这一进去,就在里面坐阵了。这事也传到老太太那里,老太太听了,扬了扬眉,说道:“虽有点失了身份。但也算是为孙子操心吧,随她吧,这些子小事也不必多讲了。”
因为是头胎,所以产程时间长了一点,直等到子时交半,初五凌晨,石氏才产下一个男孩儿来。子肜高兴极了,除了稳婆,她可是第一个看到孩子的。她,做奶奶了。
贾珠自然也不必说了,看着孩子都愣愣的都回不过神来。初五一早,这戏时就传遍了荣国府上下,老太太也笑得合不拢嘴,又是施粥又是捐灯油的。
去石府报信的小子也是得了后晌乐呵呵的回来了,还是亲家老爷亲自见了他的,还让他带回来一句话,说是要去给小哥儿条最好的小马驹。
子肜虽一宿未睡,但精神头还是十足的,还是贾政硬押着喝了半碗热粥上/床歇息去了。就是躺在床上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贾政聊天。贾政当然也是高兴的,只是看不得子肜这样只顾着谈论孙子把他撩一边,不由欺身上去道:“既然你那么喜欢小孩子。不如我们再生一个。”子肜看着贾政这样更是发笑,“存周,我虽想勉强一试,但是你~~”说着就拿眼瞟着贾政。“存心挑衅是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贾政那里不动子肜的意思。
话虽说着,但好歹是老夫老妻互相体恤,贾政也顾着子肜一宿未睡,只是嘴上讨讨便宜。说笑了一会儿,还是让子肜好好躺着,自己去了书房。
这个世界流行长辈取名字,从石氏怀孕开始,贾政就围着孙子辈的名字操足了心,要说这一辈的名字从草,对于男孩来说实在是太弱,贾政想了许久,又和子肜商量着,终于圈了个“芝”字,男女皆宜,而且,世人常是芝兰相镌,也算是夫妻俩一点点隐秘的想头吧。
只是贾政这时一时好玩性起,这个名字瞒得死死的,也不许子肜说,不到开了祠堂入了宗谱不许泄露,就是要看贾珠着急上火的样子。子肜看着这父子俩难得的小儿样,也觉得挺过瘾的,当然不会说破了。只是小哥儿小哥儿这样喊着也别扭,子肜想着这小子是初五刚一到就落地的,如果在前世不正赶上那阵惊天动地的迎财神的爆竹吗?不如小名儿就叫财神吧?可不是初五一大早就把他给迎了回来吗?
贾政听的也觉得有趣,于是这个小名儿就定下来了。于是就连宝玉也满口的小财神宝宝、小财神侄子的乱叫。听得老太太也觉得有趣极了。
总算是开了祠堂,贾政大笔一挥,自己一支下面又添新丁,珠下面,新添了个“芝”字。贾珠这才知道了自己儿子的大名。
转眼到了满月,自然是要摆酒的,老太太好热闹,又是请了一大帮子的人。子肜又时忙了个脚后跟打头。实在是来的客人多,凤姐儿又有着身子,子肜也就请了老太太的准儿,让李氏帮着招呼客人,才把这事给对付过去。
这一场酒不说也罢了,足足闹腾了很久。石家太太看着这场面,又想着才刚和女儿私下的谈话,知道女儿过得不错,心里挺高兴,暗道到底老爷的好算计,这个女婿条的自然是没话说,有看着小外孙那个胖敦敦的可爱样,哪里还有不知足的?
石氏出了月子,老太太就让她帮着管家了,想了想,把李氏也滴溜出来了。一起派了事务。说来也奇怪,原本瑚大爷身子不好,总是有那么个过一天算一天的味道。没想到后来把话说开了,贾瑚不要爵位,也不在课业上努力了,身子倒也慢慢的好一些了,虽还是劳累不得,动不得情绪,但比着以前可是好多了。
时间长了,再大的怨气也慢慢的淡了,所以。贾瑚现在对着李氏倒还是可以的,平时也说些日常的话,只是不再谈诗论词、赏花作画了。后又见她照顾自己的小妾庶女也是尽了心力,夫妻的关系更是温和了。老太太冷眼看着,才又把这个大奶借着这个机会放了出来。不说别的,府里奶奶辈的媳妇已经有了好几个,再让太太操劳,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但如果只让二房的奶奶管着也不行,索性,这“养病”多时的瑚大奶也该出来见见人了。
老太太这一手原是不想二房独大的意思,只是在有些人的眼里就变了味儿了,难道是,老太太还想着把这个家交给瑚大爷?也是,他可是正经的嫡长房嫡长子!这话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哪里会漏了凤姐儿那里?
凤姐儿正斜靠在床架子上,虽已近五个月的身孕,但并不怎么出怀,垂着眼,听着丰儿有模有样的学者那些流传的话,手里的帕子紧紧地绞着。丰儿这丫头倒是实诚,说玩了还看着凤姐儿道:“奶奶,若他们这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们二爷以后算是怎么回事?这可和说亲时候说的不一样,那这个算不算骗婚。”
平儿在旁一看架势不对,啐了丰儿一口:“你可真是越发的不懂事了,这些话也是你好说的?就是那些个传言,不就是个传言吗?家里主子长辈的意思,哪有的我们说三道四的?再说了,你也不看看我们奶奶现在是什么时候,说这些有的没的的让她操心?现在可是要紧的时候,凭天大的事,等奶奶生了小哥儿,再盘算也不迟。”说着,又递了杯水给凤姐儿,道:“奶奶,您也歪了这半天了,二太太不是说要走动走动。才生得顺当吗?您且喝些水,起来动动是正经的。现在您肚子里的这个才是天大的事呢。”
王熙凤听了丰儿的话,心里哪有不乱的,只是平儿说得也对,有些事还是上人说了算的,自己就是关在屋子里急死也不管用。想到这儿,忽然一笑,对着两个丫头说道:“可不是吗,我现在懒得动弹,是靠得久了。这样,我们去老太太那里坐坐,也算是散散。”一边说一边心里盘算着,既然现在操心不得,让就到老太太那里多走走,一来是表了孝心,二来,也是让人别忘了自己才是正经的管事奶奶呢。
不说凤丫头已经开始为了生产以后的事盘算了,只说二太太现在把事扔给两个儿媳妇侄儿媳妇,倒是松了口气,总算开始有空可以操心她的小财神了。不过,对于孙子,她只是多关心一下,教教儿媳妇怎么带孩子,原也想着让那几个嬷嬷继续帮着带孩子。只是再想想,又把人撤了回来。她不想插手儿子媳妇的房里事,让儿媳妇觉得自己管头管脚的,又是安插人手什么的,就不好了。换位想一下,自己当初烦老太太什么,可不能到了自己这儿也犯同样的毛病。反正这孩子日日要带到自己面前的,时不时地提醒一下就好了,也不必把人放在那里给人添堵。
过了满月没多久,就是黛玉的生辰,按理说,这是她出了孝的第一个生辰,应该操办一下热闹一回的。只是府里才刚兵荒马乱过一回,现在有特地在为一个小姑娘请酒,看着也不像回事。老太太也就没有提。
老太太没有提,宝玉却是想到了。他对府里的几个姑娘一向是好的,几个姑娘的生辰,他都牢牢地记住了。原先黛玉戴孝,这些自然不能提,现在除了服,哪里还能敷衍过去了?于是就对老太太说了,也不请外人,就家里几个姐姐妹妹热闹一会子,就连大哥哥,瑚大哥哥琏二哥哥也不用请了,只几个嫂子坐坐笑笑,既不是很隆重让黛玉身受不起,也不是冷冰冰的让人伤心,反倒是姐妹嫂子的透着亲热,越发连大太太太太都不必请了,省得在面前拘着大家,就姐妹几个在老太太面前玩笑一回,也算给老太太解闷儿。
老太太听了倒是很喜欢,说:“宝玉你是越发鬼了,明明是你自己想玩儿,反倒是借着说是你妹妹的生辰,还说给我解闷,我看那时我们这么多人给你解闷罢了。”众人嬉笑不停,宝玉在老太太年前撒娇不依,说自己除了这么好个主意,老太太不谢谢他,反倒打趣了他,他委屈。
老太太越发笑得开心了,就叫黛玉说道:“即这么着,玉儿,你给你宝哥哥道个谢,谢谢他为你考虑得周全,在给他道个恼,说是老太太想左了,不该打趣他。很该多赏赏他,嗯,就再赏他两个奶妈子,让他同他小财神侄儿一同喝奶。”话音刚落,满室大笑。
宝玉这回可真是脸红了,老太太看了忙说,“好了好了,可不能再笑了,再笑下去可就真恼了。”
探春一看宝玉真的脸红了,忙帮着给哥哥搭梯子,就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要不把湘云姐姐也接了来,自打年前回去了,这已经好久了都没看到她呢,怪是想得慌得,这次越性让她来多住几日,省得她在家也闷得慌。”
老太太一听果然道好,当下就让人安排了第二天去把湘云也给接过来,姐妹几个一同热热闹闹的在一起才好呢。至于黛玉的生辰,也按着宝玉所说,让嫂子看着置办些菜,也不要酒席上必要的几冷盆几热炒几甜几咸几荤几素鸡鸭鱼肉的,只见个人平素爱吃的做几个来。姑娘们年纪都不大,正经还吃不得酒,无非是极淡的果酒匆匆门面罢了,果露膏子什么的倒是多多备一些,再就是外面寻了一个女戏班子,一个杂耍班子,几个女先说鼓词的什么,到时候好好玩玩乐乐罢了。
子肜听了这事,打发了金钏儿到老太太那里回话,正赶上人还在老太太跟前商量着请那家班子吃什么果露呢。老太太笑ii的看着孙女儿在面前叽叽喳喳的说好,好不热闹,看金钏儿进来,就问道:“你们太太这会子打发你过来做什么?”
这金钏儿原本是个小小丫头子,只是以前在太太面前露了脸,让太太看中了,后来又派了她几次差事,看她都做得不错,才让嬷嬷仔细调/教,预备着等身边的丫鬟都大了放出去了,就提了她上去,这会子还只是做一些跑腿传话的差事。小姑娘自己也是个机灵的,知道自己是入了太太的眼了,行事就越发仔细起来,也留心跟着嬷嬷和大姐姐们学差事,平时跑个腿很是伶俐,说话也机灵讨巧,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嘴上不露把柄给人了。且时时琢磨主子的喜好,看着王夫人打发了媚人碧痕等人,知道夫人是不喜欢多嘴爱闹围着宝玉转的,也就只安心办差,行动不往宝玉跟前凑,这样下来,倒真让子肜又把她看高了一些,这个金钏儿和书中那个和宝玉调/笑/吃/胭脂的真实不太一样,看来教导真的很重要。
这会子金钏儿听到老太太发问,先蹲身一福行了礼,才开口道:“回老太太话,我们太太听说了老太太要给林姑娘过生辰,原本也想来凑个趣儿的,只是没想到老太太只疼孙子孙女孙媳妇的,也就不好自己过来讨酒吃了。只是想着也该给林姑娘道声安好,所以想跟老太太商量一下,赏我们太太一个脸,那日的酒水戏班的开销算在我们太太帐上。老太太您看这事?”
老太太听到觉得着二儿媳妇是个有心的,越发高兴了,哪有不允的?还哈哈笑着说:“那好,诚你们太太的情,知道你们太太有钱,那我们就可着劲儿的花呢,到时候你们太太可别肉疼。没请你们吃酒,这事可不赖我,那可是她的宝贝儿子处的好主意。不过,咱门玉儿贵重着呢,过个生辰,可不是一顿酒水钱就打发了的。”
金钏儿忙答应着,“瞧老太太您说的,知道的是我们家的老太太喜欢说个笑话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太太多抠门呢。奴婢来时,我们太太吩咐奴婢说了,让老太太多点一些稀罕物儿,好让宝玉和姑娘们也长长见识,我们太太的见识离老太太还差老大一截子呢,还指望着姑娘们跟着老太太您能多开开眼呢。这酒水钱全当是学费开销,我们太太还欠着您老太太的束修呢。至于林姑娘的生辰贺礼,我们太太早就备下了,只等着日子到了就送过来呢。”
这话又把老太太给逗笑了,指着金钏儿对人说道:“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张嘴是多会说话。我说老2媳妇是个老实人,平时也不哼不哈的,怎么就调教除了这样一个巧嘴的丫头?看着怪喜人的,是个好孩子。只是,你在这里提你们太太充大方,我听着怪受用了的。既如此,我就依了,我可不管会头你们太太罚了你去。”
金钏儿听了这话,笑眯眯的又是一福,“不敢当老太太的夸奖。只是我们太太断不会为这事罚奴婢的,没准儿回去,奴婢学了,我们太太一高兴还赏奴婢呢。”
老太太点着头笑着说:“那也不用等你回去,我先赏了你,鸳鸯,你且寻了一套年里打着玩的金七件个这个小丫头子。嗯,刚才我是说的玩笑话,你们太太本就是个大方的人,那些银子她才不会放在眼里呢,更何况,今年你们太太还得了个小财神呢!”话必,又是一通笑。
(心急慌忙,有点粗燥,还请亲们谅解。孩子们快长大了,红楼剧情拉开序幕。请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