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老俩口悠闲红楼生活第45部分阅读
重生老俩口悠闲红楼生活 作者:po18.in
身,还在学里上着学。 于是那些事白天就贾蓉看着,等贾蔷下了学小哥俩再凑一起商量定夺,比以前真忙足了十分,再也没空淘气玩闹了。而忙了一天的贾蓉也不耐烦安抚新妇,对她也淡淡的。
尤氏知道家里的营生都落到了贾蓉手上,自然是气得牙疼,但一来人家是正宗嫡子,日后这宁国府的主人,二来到现在她自己连个孩子毛都没有养出来,也就做声不得,反倒要使劲儿压下性子,讨好贾蓉,心里的郁闷自然不要提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这话还不透彻,应该是人人有本难念的经。尤氏只觉得日子过得憋屈,而秦氏更是因为丈夫的不咸不淡而小心谨慎,哪晓得就连在他们看来是神采飞扬、志得意满的王熙凤,心中也有苦闷。
凤姐儿成亲经年,就是合卺也很有段日子了。平时夫妻琴瑟和谐,身边虽还有个平儿,也是个识趣懂事的。竟不敢多与琏二爷相处,所以基本上算是凤姐儿一直和琏二爷独处的。但就这么长时间,凤姐儿竟然都没有身孕,怎么能不让凤姐儿担忧呢。
只是这个事却不能声张,凤姐儿平时借着机会也瞧过太医,也没听说有什么不好,怎么就这样呢?要说是二爷的身子有问题,那以前不是还有个丫头有过吗?凤姐儿越来越焦躁,老太太虽疼爱凤姐儿,但也很关心子嗣后代,也委婉的暗示过几回了。难不成真遭了报应?
凤姐儿虽不信邪,但也架不住时间长了,胡思乱想的多了,竟然开始消瘦了起来。子肜发现凤姐儿精神头不对,关心起侄女来,暗中诊了诊,竟然是个多思之症,连连询问这是什么事伤神?
这事岂能随便说的?凤姐儿虽与姑妈亲厚,也不能把这事告诉她。子肜猜了几回也猜不出来,只得罢了,看着凤姐儿脸上端着的笑意,心里只能叹息,什么事经然连最亲的姑妈都要瞒着?只是孩子不说,子肜也没有办法,只能泛泛的开解,说万事不要太过执着,有什么事尽可以跟姑妈说说,就算想不出什么尽善尽美的法子,但好歹有一个人分担分担。末了子肜倒是随口说了一句。这样忧思多烦,平时里又忙忙碌碌的,对身子有碍,也不利于坐胎,要是小夫妻俩打算要孩子,还得宽宽心,把身子调理一番才好,不然,别看凤姐儿底子虽打得不错,可架不住这样日耗夜耗的。
子肜说的是无意,凤姐儿听了却如同雷霆咋击,生生的轰醒了她,原来还有这个说法?等回了防晚上和贾琏就说开了,把自己连日的忧虑,心中的焦躁,同同扽发泄了出来,末了,更是哭得个雨打梨花,“二爷,这段时日我的心真是苦的像是黄连渣渣,日日担忧,自己难道竟然是个七出的?还是福儿的诅咒报应?”
贾琏知道他媳妇这段时间不开心,只是怎么问都问不出来。没想到却原是为了这个,看到这媳妇以前没有过的软弱样子,心中就犯了疼,忙呵斥着:“胡说,什么七出不七出,报应不报应的,你什么都没干,浑说些什么?就算是有报应,也是报应在二爷我的身上,与你有什么干系?再说了,你都听婶娘说了。你这样七想八想的,才是打忌呢。你既这么着急要孩子,要我说,也不是没法子,你不是说你以前问过太医,你身子无碍吗?不如,我再去寻访个好的,仔仔细细的给你看看,看什么说头。你也要宽心保养才好。”
凤姐儿经这样一哭,当时把郁闷散了不少,听听琏二说的也是在理,更主要的是,她把这事说给了二爷听,二爷非但没怪罪她,反而把罪过都揽了过去,知道这个男人还是一样的真心待自己,自己觉得心里松快的不少。
这贾琏也是个办实事的,一番打听,不久到真是给打听出了这么一位出名的大夫,因为不想让人知道是他们府上的事情,贾琏盘算着怎么托辞让凤姐儿出了府化名前去一看才好。
贾琏是个惯会讨巧的,这日来寻了老太太,说是想带着凤姐儿出城外山寺敬香,恳请老祖宗同意。老太太本是个爱闹爱玩的,被贾琏这样一提,倒是起了兴头,说是不错,还说既这么着,不如自己连带着几位太太奶奶并姑娘一起都去。说完,并不见贾琏应承,反而在那里扭捏苦相,心中一转,笑骂着,“好猴儿,竟然在我面前捣鬼,快说,你又是玩的什么花招?”
贾琏摆出一脸果然瞒不过您的神色。扭捏说道:“孙儿是猴儿,这不是怎么都翻不出您如来的佛掌吗?只是日前听人说那里的山花开得巧妙,孙儿自和凤丫头成亲那些年来,也没带她出去逛过,想着带她去看看玩玩的,老祖宗~~~”
老太太哈哈大笑,说到:“再叫你捣鬼,非要跟着你去。”贾琏又央告了一回,老太太方才松了口。
这贾琏一是想带着凤姐儿给那位大夫瞧瞧,若时间得巧,也想去那山寺走走。既然老太太同意了,当夜收拾了东西,第二天就出了府。
这位大夫果然有些刷子,不但说了平时太耗精力,不利怀孕,还看出了凤姐儿稍微有些宫寒之症,开了调理的方子,说到先吃上七副,看看对这宫寒带下是否有疗效,若少了如许如许的症候,说明这乃对症之药,连着吃上三个疗程,再来验看。然后又说了诸多禁忌,这忙碌多思多劳竟然也是大忌,一定要松泛保养。同时也说了,成了这个气候,已是有段时间了,所以要治好,得有段时间。
凤姐儿听了他的诊断竟然和她往日里的症状一一都对得上,心里就信了十成十,当然没口子答应。找到这对症的大夫,心里的大石就搬了开了,接下来也玩得开心。只是,也和贾琏商量着,如果着要吃了真灵验,也就不要再防着这个大夫,还是请到府里看比较好。再说了,说是不让操劳,但这府里的事怎么能不操劳,有着大夫上门看诊,才能推说身子不爽,让人帮着做事呢。
小夫妻俩商量得好好的,回去时自然满面春风。哪想到回了府人人都笑着盯着他们看,这一问,才知道,老太太把贾琏昨日的事当个笑话给说了,这一日下来,府里都传遍了,都来看他们的西洋景了。不过话传多了,就走了样了,传着传着,竟然传成琏二爷是个怕老婆的,琏二奶奶是个母夜叉母老虎,辖制这二爷呢,二爷在老太太面前也委屈,当然,这还是后话。
那大夫的药凤姐儿吃着果然对症,也就按着那日的商量,把大夫请到府里来看诊,同时也向老太太告罪,说是身子不爽,请老太太好歹疼她,还请指个帮手给她,这样,石氏也就赶鸭子上了架。只是,石氏并未操劳几日也因为某事欢天喜地的撂了挑子,不得法子,二太太只能亲自出马。可就那么事皴,二老爷带回了个让人吃惊的消息又让二太太无心管家。。。。。。
正文 176 入宫
176 入宫
王熙凤身子有恙。老太太也舍不得她带病操劳,只得让石氏帮着理事。子肜不是土生土长的人,拿一句现代比较流行的的话来说,价值观人生观与此地的人是不同的,她是不稀罕这种当家的权势,自己个儿又有的是银子,所以并不看重这当家太太的名头,但是还是知道这时候当家对于已婚妇人来说是怎样的荣耀。所以看到儿媳在老太太发话后闪亮的眼神,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还稚嫩着呢,哪里比得上凤丫头。只是老太太已经发话了,我这做儿媳妇的当然没话说,省得到时候凤丫头又要吵嚷着我只知道疼惜儿媳妇,不知道体恤侄儿媳妇。只是,”
子肜转头对着石氏吩咐道:“既然当差,就要尽心尽力小心仔细,万事都有规矩放在那里呢,就是一时找不到现成的,也要多多请示老太太,再或者问问你琏二嫂子,万事不可自专,可明白了?”
石氏恭恭敬敬的上前行了个礼。言道是明白了。老太太非常满意这婆媳俩的态度,笑呵呵的拍着石氏的手说道,是个好孩子,又转头笑颠了子肜一句,“老2家的也是,看来是和老2在一起给熏着了,他那严肃古板的学究气也跑到你身上了,可别吓着孩子了!”
说完老太太自己先笑了,满屋子的后辈及丫鬟原本就憋着笑呢,现在老太太领头笑开了,大家也就自然趁便了。
石氏才管了家,不肯落了短处,事事躬亲。几天下来,王夫人看不下去了,私下了提点石氏,让她不用如此操劳,累坏了身子不可取,况且,珠儿的事才是他的正事呢。石氏知道这是做婆婆的怜惜自己,也是提醒自己万事该当以相公为先,只是既伸手沾了事,又哪肯因为一个不周到而让人说嘴。所以嘴上虽答应了,但行动还是不肯放松的,而且对着贾珠也更是周到,生怕因身上事多而在丈夫身边疏忽了,失了丈夫的心。
只是石氏毕竟不是做惯的人,现在这样万事操心。两面都不放松的,几日下来就有些吃不住了。那一日忙碌着就错过了饭时,直忙过了午时,到了未时一刻才得空用饭。虽然饥肠辘辘,但看着这温着的菜就觉得反胃,原想着用火腿河鲫汤掏了饭胡乱塞点了事,哪想到拿到面前还未张口,闻到那味就吐了。直到是像把胆汁都吐了出来才好些。
石氏身边伺候的人都着了慌,想着去禀报了太太然后去请了太医来,石氏自己倒想瞒着,才管了几天家,就这副样子,说出去实在是丢人。亏得身边老嬷嬷坚持着:“大奶这样说,老奴实不应该再多嘴。只是老奴看这情形有些子不对头。大奶细想,这倒真有些那时候的症候呢。”那时候,哪时候?石氏原还懵懵懂懂的,忽然之间福如心至,是不是那么回事?自己成亲快两载,丈夫也很体贴,也多数歇在自己这里,只是这么长时间自己的肚子都没有动静。婆婆什么也没说。也没给丈夫安排人,但自己心里总有点慌,况且老太太像是话里有话似的。如果真是那样了,那就是上天保佑了,自己也真要仔细才是。
一边想着,一看掉头对嬷嬷说:“嬷嬷可看准了?真的是?”嬷嬷接口道:“不管是不是奶奶都要仔细着。就算不是,这肠胃上的毛病也该上心,没得作出大病来。若是了,就更该当心了,依老奴说,这管家的事都该再不沾手了。省得万一好歹,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的。”
这话真是说道石氏心里了,想了半天,也就差了丫鬟去了太太那里回报,也不管是否让人笑话自己了。
子肜忙让人出去请太医,自己也想着去看看儿媳妇。看过以后,心里大定,果然如自己所想,自己要做奶奶了,四十岁的奶奶啊,真够年轻的。
等太医确诊了,石氏也顾不得婆婆在面前,当下就高兴坏了。子肜早就等着太医的一句话了,这时也就不容置疑的对石氏说:“这是件大好事,我已经让人给老太太、老爷和珠儿送信去了。你且好生养着身子,家务事就别管了。我身边的嬷嬷都是极有经验的,等下我就给你指个人过来照应着。倒不是说你身边的人不好,我也知道你母亲家也是给你预备了这样的人的,只是给你个人全当安我的心罢了。你若用不惯。只等以后生产了,你再把她打发回来也是一样的。”
石氏那会说别的,马上谢着领受了。要说子肜这也不是想要安排自己的人手,只是这时候的有一些养胎和生产的知识并不太科学,子肜可不想为了自己的儿媳和未来孙子担心这些东西,让自己身边接受过调/教的人过来照看,确实是安自己的心。
老太太那头听说石氏有了,高兴极了,一些赏赐补药什么的如流水般的送了过来。一会儿功夫,怎个荣国府都传遍了。凤姐儿也知道了,也忙打点了贺仪过来,心里却是酸酸的,这珠儿媳妇也有了,她还是比自己完成亲的呢。
晚上,等贾珠下了衙,回到府里人人见了他都是兜头祝贺的,贾珠碎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真的来了时,心里还是十分喜悦的,连带今日考核宝玉的功课都松了许多。
宝玉虽高兴自己又能放羊了,但心里还是隐隐有着不安了,大哥就要有自己的儿子了,那他还会像以前一样疼自己吗?才想了一会儿。就唾弃自己了,真小家子气,竟然吃起自己还没出生的侄儿的味儿来。自己可算是有了嫡亲侄子了,一定要好好疼他,然后也要向大哥教自己一样教他。嘻嘻,希望这侄儿的身子要倍儿棒的,不然,以后蹲起马步来屁/股可就要遭殃了。
贾珠自然也是看到了自己娘派过来的嬷嬷,就放了不少心,也给石氏关照,说是娘自己健健康康顺顺利利的生了四个孩子。多听听娘的总是好的,自己也是放心些。
且不说石氏又是如何给娘家送信,石光珠如何大喜的跑上门来,石家太太又是如何的关照女儿这类事情,光说说荣国府现在管家的奶奶一位养病一位养胎,二太太没法子自能自己又重新披挂上阵了。别的人就罢了,大太太可是极度不满的,嘀嘀咕咕只是说老太太不该那么偏心,为什么瑚大奶就一直躲着懒。李纨这次也识相,说是相公身子不好,兰儿又要操心,就是才刚出生的小丫头也是身子极弱,自己也不放心全扔给她那个姨娘,总要照看一二的,所以也脱不出手来。
贾政对于快做爷爷的是倒是没多大反应,最近朝堂上的事真是变幻莫测。圣上的皇子不多,才得三位,也无嫡子,只是原本势力最大的二皇子越来越不受当今的看重,也算是皇家天生的相疑相忌的本性吧,前几天圣上忽然拟旨,欲特招三皇子入主景阳宫。这道旨意还未明发,但几位内大臣、大学士都已经知晓了。这景阳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并不是前太子的东宫所在,只是这道旨意的未尽意思太明显了。已经分府出宫的皇子,怎么又可以搬入宫内呢?这还不是历来皇子所住的皇子苑,难道这不能说明什么吗?
贾政虽然通过前世的一些知识猜到些什么,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诡异的发展。他可以不必理会那些内大臣、大学士对今上苦谏,长跪以求皇上收回成命,这历史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了。只是对于圣上怎么会如此突然行事,还没有彻底摆平二皇子,怎么就这样把三皇子架到了火上,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妥的,还是圣上发生了什么事,让圣上等不及了?
贾政想不明白,与王子腾也商量不出什么来,总是觉得有些个担忧。这些事。子肜也知道了,当然,她也烦恼上了。原本三皇子住在皇子府,子肜想见元春还是便宜的,按着规矩的留名帖就好了,一旬子肜总是要跑上一次皇子府,这劲头比别的官宦人家的做娘的探望出嫁的女儿的次数还猛。老太太原还担心招了忌讳,数落了子肜一顿,只是贾政担保着说无事才不管了。老太太心里还是有埋怨的,这老2宠媳妇都快把媳妇宠得没边了,罢了,不是看着贾珠元春这些孩子的面上,老太太还真想好好发落子肜一顿呢。
现在子肜担心的是,三皇子若真的搬入皇宫,这皇宫可不比皇子府的内院,以后和女儿就没那么容易相见了,最主要,还是为元春的将来担心。皇子府的内院再怎么复杂,也不过那么点地方,元春还是当仁不让的做主之人。可进了宫里,这就不是元春能当家的地方了,还是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戳着,最主要的,要构陷皇子什么的,在宫里大概比在皇子府容易多了,而且内院妇人比男子更容易得手吧?
正文 177 吃茶
177 吃茶
子肜有时候也知道自己这些担心于事无补。女儿早晚都要走那么一步,如果她不能进了那个高墙,那个后果更是可怕。只是知道管知道,担心还是照样的,这就是父母儿女心吧?
只是不管她担不担心烦不烦恼,这太阳照旧是一日日的升起又落下。天一天天的变得暖和了,花也越开越多了。石氏开始害喜了,林姑娘又开始感时犯病了。
黛玉这病是娘胎里带出来了,又赶上有些个妊娠不足,肺气就弱,有现代人的说法就是做胎儿时呼吸系统就没有发育完善,婴儿时又没有什么暖箱之类的,虽然自打会吃饭就开始吃药,但有些先天的不足后天是不补回来的,更何况是这个年代。
黛玉进了荣国府后,子肜就为她的身子上心,但是也只能尽力调养,这病根却是难除。子肜是知道那些和尚道士的话的,只是搞不懂见不见外人与生病有什么关系,至于哭不哭的倒还有科学的解释余地。只是琢磨不出科学的解释后,子肜也就放下了。心想自己也真是钻了牛角,这的地方到底还是有些玄幻的。不然,怎么解释自己夫妻俩怎么会穿了,自己肚子里怎么就真有块玉,上面还刻着字?
黛玉对于这个二舅母自然是感激的,也就拿她当母亲一样看待。此时她还真小,虽然母亲过世时给了那套簪子有说了完璧归赵之类的话,她还是想不到别的上面去的。只是心里总觉得拿出来给老太太说了有些不妥当,所以一直就闷在心底了。现在二舅母虽费心给自己调理,又不时请来大夫问诊,但自己还是动不动的爱病。心想这大概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罚自己不遵母命,是以不孝。只是这事拖了这么长的时候,她现在还真不好再说了。罢了,就这样吧,大不了以后宝玉娶了亲,自己把那东西当作新二嫂子的见面礼给了,也算是完璧归赵了吧?
就这样想着,黛玉到不以生病为烦闷了,况且,在二舅母这样关爱下,她随时不时肯病,但每次的症候倒是轻了不少。
春天花开繁茂,花粉多,又是季节变换日夜温差大,再就是各种病菌开始猖獗,肺气不好的人容易病。倒是正常。况子肜也嘱咐了黛玉别往花跟前凑,也跟她身边照顾的人吩咐了,姑娘那里少摆鲜花,平日里也不要用那些味儿大的花啊粉的,连带着熏香也不要用,清清爽爽的才是对姑娘好。
黛玉这两年来依着吩咐做了,倒是觉得透气爽快了些。
黛玉平日除了在老太太面前说话,和几个姑娘上学、玩耍之外,就是时常爱在二舅母身边坐坐。黛玉本来天性敏感,而对了上心的人更是用心。现在又在二舅母身边时间长了,慢慢的自然发现,二舅母还是有些小习惯的。二舅母宠爱女孩子,说是女孩就是要娇养的,但对于宝玉哥几个,二舅母虽然也是宠爱,但还是严格的。她是知道家里二舅对于男丁的教养规矩,每个男孩子都是要练武吃苦头的。但没想到二舅母这样疼爱孩子,在这上头也是和舅舅一样,一点都不能通融,并不因为宝玉撒个娇,就免了他一些功课。
不光如此。黛玉还发现,二舅母随待人随和,对那些小丫鬟也是和气,但是却不爱宝玉同他们过分玩笑。那年宝玉在外头,二舅母就趁机打发了一些平时挺闹腾的女孩子,只留了几个老实肯干的。等着宝玉回来了,在内院的时间到是少了许多,也不再如小时候一样和他们作伴玩笑了。
黛玉细想了想,又揣摸着二舅母的心思,大致明白二舅母怕是担心宝玉混足脂粉没了上进心吧?再想着二舅母虽然待自己如同亲生女儿,几位表兄对自己也是极好的,而宝玉与自己岁数相近,更是如亲生妹妹一样待她,但自己终究不是姓贾,只是一个表亲而已。自古道男女七岁不同席,现在自己大了,是该避讳一些了。宝玉再好,也只是表哥,以后,自己还是元这些他吧。
这样打定主意,行动上就小心了许多。只是不知怎么,想起那种乍一见面就有的熟悉感,心中就有些不舍。这样远着宝玉,宝玉本就开始不太混迹内院,自然是不曾发觉。但是平时就在一处的探春倒是觉得些什么了。有一回还特特地问了一下黛玉,是不是她二哥哥哪里得罪了林姐姐,所以林姐姐同他生分了?如果真有,姐姐也不必放在心上,二哥哥那个人没什么坏心思。肯定是无意的。若是林姐姐咽不下这口气,那就去告诉太太,说二哥哥欺负人了,她娘一准给林姐姐出气的。她娘说过的,男孩子就得让让女孩子,不能欺负女孩子。而女孩子欺负男孩子,那就叫做男孩子的荣幸。
黛玉忙说没有,只是自己懒得招呼人罢了。探春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只是不信。可原本就没有的事,这让黛玉怎么说。禁不住探春的水磨工夫,再加上原本他们两个就是知心的,黛玉也就吐露了实话。原本以为说了这些探春要笑话自己,没想到探春听了,竟然一脸的严肃,对黛玉说道:“还是姐姐仔细,这些事我倒是还没想到呢。”说着,还狠狠的揪了一下身边的穗子,才恨声道:“就是这些破规矩,太太不得已,把环儿兄弟都给移到前院去了。环儿还只几岁,就要住到前头,平日里也不能和我们做一块儿了,他一定很伤心。想想他才那么一点点大的时候就在我们跟前了。现在反倒只因为这些破规矩而要远着我们了。我真恨不得自己是个男儿身,好不用顾及这些个有的没得的事情,也好找人好好辩一辩,孔夫子说的什么难道都是在理的?”
黛玉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会引得探春说出这样子的话来,看了看左右并为什么外人在,才对探春说道:“你作死了,怎么说这些起来,还这样编排了圣人,要是被别人听去了一星半点的,传到了御史耳朵里,就不是要参舅舅一本那么简单了!”
探春却浑把当回事。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不是没外人吗?在自己家里还说不得话了?放心,当着别人我才是分寸的很呢,也就是在你和父母兄弟面前才放肆一会儿罢了。”
黛玉被她说的没了法子,只得狠狠地用手指头点着探春的头说道:“你啊,怎么叫我说才好。原说了凤姐儿是个会说的,叫我看来,还真不及你呢。张嘴,叫我看看你这舌头是怎么长的,有哪里是和别人不同的?”
探春瞥了黛玉一眼,嘻嘻笑道:“我的舌头再巧,哪里及得上你的万一。这不,不光是我,连琏二嫂子也一同被你打趣了不是?你要看我的舌头,倒也没事,你净管看去。你的舌头,我不看也知道长成什么样。”
黛玉知道她接下来的肯定没好话,也就不接那个口,由着探春吊在那里。只是她虽心思巧,可身边服侍的人却没她那个巧心思,当下袭人就凑了上来,笑着问道:“三姑娘这话是怎么说的,我竟听不明白,您倒是分说分说。”
探春故意拿着架子,喝了口茶,说到:“为人解惑,本待也不算什么。只是我现在也口渴得很,你既然想知道,还不快去泡了你家姑娘的体己茶叶来我喝喝。我这一高兴,一准儿告诉你。”
黛玉虽知道她没好话,但也有几分好奇,在一边也就不作声,看着探春拿腔作势的。紫鹃这是从屋外进来,手里端了个托盘,上面放了两杯茶。原来,她听了姑娘那些外人之类的话,就识趣的出去泡茶了,顺便把屋外的那些小丫头子敲打了一遍。省得万一听到了什么的在外头浑说。这会子听到探春讨茶,正好进来。
一边给二位姑娘换了茶,一边说道:“三姑娘这可是冤枉了我们家姑娘了,哪会有了好东西,我们姑娘不巴巴的孝敬了各位上人,然后就是留着给三姑娘一起赏玩的?就说这碧螺春芽尖儿,这还是林老爷南边得的,除了孝敬府里的上人,才给姑娘那么一些。而姑娘听说老太太和珠大爷喜欢,又给送了些过去。自己统共留了一点点,自己平日里也不动用,专等三姑娘来了才让沏上。”
探春听了,接过茶盏,美美的品了口,说到:“果然是好茶,这回可算是值了。”说着摇头晃脑一番,把个黛玉看得撑不出笑了,“看你这样子,难道是二舅母短了你的不成?好好个侯爷家的小姐,怎么如此穷酸样。”
探春大眼一瞪,说到:“老爷太太待我,那是他们的。你待我,这是你的。你这样与我好,倒叫我说不出打趣你的话来了。咳,果真是吃人的嘴软啊。”
众人听了,笑得撑不住了,黛玉更是趴在桌边喊哎哟。袭人怕她笑狠了要咳嗽,只能一边笑着一边给姑娘顺着背。黛玉顺口气,也顾不得说什么,只是拿手推着袭人让她快去帮自己撕了探春得嘴。
正文 178 没脸
178 没脸
最后,探春敌不过袭人几个的逼迫。才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当然不用看你们姑娘的舌头,只要看看老太太屋外廊下挂着的巧嘴八哥,看看它的舌头就知道了。”
“还你个探丫头,今儿个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翻天了!”就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黛玉先过来发作探春了。探春忙就跳起来捉住紫鹃挡在身前,嘴上讨着饶:“好姐姐,我原本就不想说的,可耐不住在这地盘上得听这山寨的大将的不是?姐姐息怒,好歹饶了我这遭。”
黛玉不依,就要绕过紫鹃挠探春的痒痒,探春又拉着紫鹃直绕,紫鹃在两人中间,被绕着头昏,只说“好姑娘,就饶了三姑娘吧,你这身子才好些,可不禁这么闹腾,仔细等下又咳嗽。三姑娘你也停停手吧,仔细磕了碰了哪里了。”
探春听了紫鹃拿着黛玉咳嗽说话。也就不闹了,乖乖的让黛玉捉住,嘴里只是讨饶。黛玉也知道那是探春让着她了,也就住了手,说着下回再这么着定要撕了她的嘴这类的狠话。
两人又坐着喝了会子茶说了会闲话,探春才告辞了。只是探春一向是个懂事贴心的女儿,回去以后,想了想,还是到母亲面前把自己往日觉察到的、黛玉今天说的,跟母亲说了。子肜听了,出了一会子神,才说到:“林丫头说的也是正理,难为她想到这些了,既如此也好,要知道世人的舌头可是比刀尖子还利的。”
探春原本对这些就有些怨气,此时听母亲也是这样讲,不由恨恨的说:“娘怎么也说这些子话?你不是也说那些世俗礼法并不全是有道理的,有些就是些。。。。。。什么封建毒瘤?”
看着探春气鼓鼓的样子,子肜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那你也是有听娘说的何谓木秀于林?何谓中庸之道?娘可不想让你当什么先驱。你只要知道哪些是世人想让人遵守的,就是日后你想做的与这些不符,也得动着脑筋别让人抓着把柄才好。”
“就像是爹爹他们那样?我若是个男子多好,也省得整日憋在这后院,外面的天是什么样的?”
子肜搂着探春,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劝慰。只是探春到底是个大气的丫头,过了一会就放开了那些个哀怨,也知道刚才的话让娘难受了,就找着话头又唧唧咕咕的跟子肜岔开了别的话。
子肜多年不管家了,疯丫头虽然严厉,但毕竟经验少些,就有一些子人乘势躲懒耍坏起来,这次子肜又接过手,才过一段时候,就发现了几处不好的,当然容不得他们。其中有一处是上夜喝酒的事,其中一个被抓的婆子就是与费婆子交好的,就求倒了费婆子处。费婆子也是个爱炫耀能耐的,当下拍着胸脯没口子答应了。
等人走后就寻了大太太邢夫人去,当下就乱说了一会,把错都推给了别人,说得那人很委屈,说她本是劝着人的,只是碍于情面被人拉住了死灌了几口,不妨就这时正好给巡夜的人抓住了。还存心挑唆,说是二太太存心不给太太脸面。知道这人和他们这边的关系,还让巡夜的人存心侯着,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这边喝了那就正好来抓的?
邢夫人的火气当下就被挑了出来,只是这邢夫人这么多年来也真是长进了,没有不管不顾直接就这样冲过去找王夫人,而是轻轻点着头说知道了,那样子,倒叫费婆子摸不着头脑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第二天也巧,众人给老太太请安时,东府里尤氏带着秦可卿也过来问候老太太,做了好一会儿才散。等出了老太太的屋子,当着尤氏秦氏并府里的姑娘们的面,大太太就开始发难了。
子肜原是谦让,让邢夫人的车子先过来,想等着她上车走了才自己坐车的。没想到,车子过来了,邢夫人并未像往日那样急急的等车,而是对这子肜说到:“弟妹,你也知道,因为府里近来事多,老太太为了琏二媳妇的身子,也为了你珠儿媳妇的怀,在佛前发了大愿誓,点了长明灯祈福呢。老太太向来慈善,对下人也宽厚,我们这样的人家也向来不难为下人的。我怎么听说弟妹你昨日绑了几个人好好好的惩戒呢?老太太前头宽厚许愿,你后头就这个样子。岂不是违了老太太的愿打了她老人家的脸吗?算我求求弟妹,看在老太太面上,还请放了马棚里的那几个吧。”
说完,也不管别人诧异的眼色,登了车子就走了。剩下尤氏几个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开口,又不能装作没听见,正进退两难呢。子肜听着这话,看着这场景,并未觉得尴尬,倒是觉得有点耳熟,用力想了想,才恍然大悟,,这不是和书中老太太做寿,看门的得罪了尤氏,凤姐儿绑了人的那段相似吗?只是书中凤姐儿被邢夫人这样发落,丢了脸面,但也只能和着委屈往肚子里吞。
可自己并不是凤姐儿,再说了这脸面不脸面的,也不是别人说下就能下的。当下问道:“来人,刚刚大太太说的是怎么回事?”当下就有旁边一直此后者的嬷嬷把上夜喝酒这档子事回了。子肜点点头,又问道:“这是你可是查仔细了?有没有冤屈了谁有或失纵了谁?”嬷嬷跟着子肜多少年了。怎么会听不出话音?当下里说:“回太太,这事是管家林大娘来回的,老奴仔细问过,一切属实。林大娘当初也说了,若所言非实,她愿领责。老奴也愿领连带责任。”
“既这么着,今日且信了你,若日后被我查出有什么不妥来,你仔细你的皮。”
“是,老奴晓得。”
“那这样,金钏儿。你到达太太那里替我说句话。就说大太太才刚的请求原本我该看着她的脸面,把事丢开的。只是这事问下来却是实在不能开脱,以前老太太也说过,上夜的都要仔细,不可出了纰漏,也不可玩忽职守,若有发现不好的,一律重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且又有老太太的话在前头,我不敢不尊。这几个人不能轻放,还请大太太原谅,日后我再去给她赔礼。”
金钏儿脆生生的应了,又当着子肜的面复述一遍,听着不错后,子肜就让她去了。尤氏几个原本看二太太不作声,以为她是脸上过不去,正想着怎么化解这尴尬的气氛,在小辈面前丢了脸面可不是小事,况且还当着她亲身女儿三丫头呢。探春也握紧了拳头,只是被黛玉拉着才没冲上去,这两人真恨不得就立刻消失了,省得太太发现他们在一边觉得尴尬。只是这才刚一会儿,就听得太太当着他们的面就如此处置了,还特地叫个小丫头去传话,连个老成点的嬷嬷都不派,这下子,丢脸的人就换了个个了。
且不是迎春几个丫头的佩服,探春心里更是高兴,暗道一定要跟娘多学两手才好。
而尤氏想的就更多了,这二太太别看平时笑眯眯的挺是随和的人,也不太和谁置气,据说对着儿媳妇都是和和气气从不为难的,没想到竟然如此狠辣,而且当着众人的面竟然一点都不顾及大太太的脸面,虽然是大太太先挑起的,但好歹这大太太是嫂子。这着荣国府当家人的妻子,这二太太还击起来竟是一点也不看这些,不光当着晚辈说这些话,竟然比大太太还狠,让一个小丫头去戳她的脸皮,不把这长嫂放在眼里啊。难道就是因为政老爷现在太显赫了?还是自己是皇子的丈母娘?看着都不像,难道是因为着大太太出身太低不让人敬重又是个继室的原因?好像别说二太太,就是老太太都不太在乎这个大儿媳妇,连着两个儿媳妇对大太太这个婆婆也是面上的。是了,就是这个原因!那自己呢?以后也会不会。。。。。。边想着便拿眼看着秦氏,还好,这个儿媳妇到时还算恭敬。
那面几个姑娘看这事虽然算了了,但气氛还是尴尬,就上来说话,一个个说着天气好,要到几处里走走看看,说是要随处取景做诗呢,子肜笑眯眯的答应了,只说是不许误了先生的课,也不许贪玩着了凉,又让人仔细看着服侍着,额外关照黛玉被着了凉吃了风。探春打趣着看着黛玉说道:“你叫我细看看,到底你是太太的亲女儿还是我是太太养的?我怎么看着太太疼你比疼我还多?”
子肜笑骂了声顽皮,又调头对着秦氏说道:“你也跟着你几个小姑姑们一块儿看看玩玩去,别担心你婆婆说你,一切有我呢!”
秦氏笑着回道:“多谢二叔祖母怜惜,只是我婆婆一向疼我,并没有拘着我呢。原本二叔母赏赐,我这个做晚辈不该辞了。只是我有段时间没见着琏二婶子了,今日里婆婆正好要去看看她,我也怪想她的,就想着趁便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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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9 (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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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大太太据说又病了。老太太听说了只是叹了口气,说是这节气让人容易感时,还得自己多当心些,也就再也不提了。
朝堂上的事据说是内大臣、大学士苦谏见了成效,那个让三皇子迁入宫内的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是贾政知道没那么简单的,因子腾一等侍卫出身,又管着些暗线,隐约的知道前一段日子太医院掌常在乾清殿,还有两个擅长医毒偏方的也不见了好一段时日。贾政知道那里面大概是皇帝身子有些什么问题了。不过既然现在又不说三皇子的事,大概是撑了过来。不过既如此,为了保住三皇子,皇帝大概要开始拿二皇子开刀了。
这些事内院里的人是不太管的,眼看着就到了端午。不过,荣国府历来是不过端午的,因为那日是老太爷的忌日。老太太那日必要给老太爷作忌日的,做晚辈的当然不能还大张旗鼓的过节。
只是节日虽不过,粽子还是要吃的,点艾草,挂菖蒲也是要做的,雄黄酒也要饮上几口的。吃了端午粽,才把寒衣送,有着这句古谚,过了端午才能真正的换装呢。府里人的新衣早就是备下了。子肜历来是宽待姑娘们的,除了按惯例,还自掏腰包腰包给他们多备了两身。掐指算了算,黛玉该是要除服了,因而又按着姑娘的分子多备了颜色好的衣裳。
不光如此,子肜还跟老太太商量了一下,怎么给林姑娘操办这除服的事。因贾敏是出嫁的姑太太,所以这一应事项不能在贾府操办,但是林姑娘由客居荣国府,不让她尽人女之孝也于理不合。子肜想了想,提议不如让黛玉在水月庵暂居,在这方外之地除服最是恰当,法事什么的也便宜。
老太太也点头称好,只是让黛玉一个小姑娘住在外面,虽然可以多派几个得力的嬷嬷伴着,但老太太还是放心不下的。想着家里几个可以放心的要么走不开,要么病着,要么有孕,而李纨要看着贾瑚父子,只有邢氏是闲着的。只是这个儿媳妇向来不靠谱啊。但是实在指不出人来,也只得她了。总比姑娘家家的没个成年女眷陪着,自己在外边,有损清誉的好。
听着老太太这样的安排,子肜也知道这个理,也就没多什么,只是心中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