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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老俩口悠闲红楼生活第25部分阅读

      重生老俩口悠闲红楼生活 作者:po18.in

    也就够了,要那么许多干什么?”

    贾政倒是同意,也就不再多费口水,听着子肜拉着他闲话八卦话头转到王家时,皱了皱眉提到:“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鸾丫头有点不对劲?”

    “这还要你说。开始一两次见面还不觉得什么,只当是小孩子脾气,后来多听了我娘的话,才发觉这丫头恐怕是老乡呢。”子肜爽快地接口,“只是有点诧异,原来走哪里都碰得上老乡。”

    贾政也打趣,“这有什么,红楼恐怕早成了筛子,这会儿哪怕你说焦大是老乡,我都不觉得诧异。只是,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子肜眨眨眼道:“她是我侄女,又有我爹娘和哥哥看着,还能反了天了?是不是老乡的又如何了?我只拿她当侄女疼。”

    贾政好笑的由着她,其实他也真没把这丫头放在眼里,一个小女孩子罢了,再怎样也有这子腾的面子在呢。

    一晃就晃到了年底,今年过年分外隆重,毕竟是新孙媳妇进府的第一个年头。祭祖什么的也多添了个步骤,一是祭告祖宗,荣府长孙成亲了,多了个自家人,二是请祖宗多多庇佑。

    年底的事多,有送年礼的,年底走亲的,生意关帐的,庄头上敬的,等等。李氏通没经历过,子肜也不好意思真的做了甩手大掌柜的,也就挺着个肚子忙里忙外的。珠儿元春心疼自己娘,也就跟前跟后的帮忙,毕竟,前几年,子肜就带着他们做事了。

    这些看在别人眼里都没什么想头,毕竟,瑚大奶还是新媳妇,也只是帮着管家,这府里真正的管家太太还是二太太。可是在大太太眼中就满不是那么回事了。

    在她看来,这老2家的也要权太过了,生怕权柄落入大房手里,竟然挺着个肚子出来忙活。这还不算,还把自己儿子女儿都拉出来帮忙,这算什么,难不成这荣府是他们二房的吗?真把别人当成了傻的?

    心里越想越不忿,免不了就唧唧咕咕的。她不敢在大老爷面前说,趁着李氏在她面前立规矩时就跟李氏嘀咕。李氏娘家简单,父亲又是个那样子的人,全靠母亲一力操持,她自己又平时受了父亲的教导,多在诗词上用了心,对于这些生计什么的,虽有母亲教导,但毕竟没经过什么。自嫁进荣府,谨记母亲教导,要孝敬公婆长辈,要把丈夫当作天,因此老太太大太太面前规规矩矩的,把个邢氏当作正经婆婆孝敬。此时听到这些个说法,虽觉得粗俗,但倒有几分以为然。心中不免对二太太多了几分看法。只是,她也是个谨慎的人,这些话放在心中不敢多嘴,就是贾瑚也一点点也不知道。

    贾瑚从小在老太太面前养着,听到的都是奉承好话,他又是一心向学,并不懂这些个弯弯绕绕,因此也没注意到自己媳妇的一些小心思。

    正文 98 弄瓦

    98 弄瓦

    年头走亲戚,贾政子肜也带着孩子上了岳父母家。子肜挺着肚子。带着孩子在内院王家老太太,太太,大奶说着话,珠儿行了礼跟长辈们亲热了一阵子,就跟着哥哥王仁去了前院和外祖、舅舅以及父亲一起说话。珠儿已经是大男孩子了,过了年就虚岁十三了,贾政夫妇时刻注意着男孩儿的培养,经常带在贾政身边学习着男人的事物。

    当然,熙鸾丫头也被带着一家人欢聚。只是当她看到子肜的肚子竟然惊叫出声,连连说着不可能。太太很是尴尬,这丫头平时伶俐得很,今天怎么这么失措?子肜忙打着圆场,笑说,可能是小孩子没见过有身子的人,太过吃惊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子肜知道,熙鸾吃惊的并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她并不在乎。

    整一场欢聚,子肜很是开心尽兴。老太太看着女儿归宁,外孙女儿元春外孙宝玉乖巧可爱。女儿一家子和睦幸福,也很开心。大奶许氏本就生活称心,也很高兴。只太太一人看着鸾儿心不在焉的样子有点担心,这孩子怎么啦?是不是病了?

    等好容易忙过了年,事情清闲下来了,子肜月份也高了,也就交了手里的事,安安静静的待产呢。这事是大太太邢夫人愿意看到的,虽还不如她的意,但总归不能让二房老那么得着意。

    贾瑚知道自己媳妇现在给长辈搭把手帮着管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随意的吩咐着,万事不可自专,有什么不懂得拿不定主意的就去请教二太太。一边说一边无意识的扫了李氏一眼,发现李氏迟疑的顿了顿,就问她怎么了?

    李氏迟疑地说着:“这话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夫妻之间有何话不当讲?”贾瑚觉得奇怪,也就跟着问了一句。

    “夫君乃是大房长孙,大太太也是我正经婆婆,怎么不向大太太请教,反而舍近求远,去麻烦婶娘?”

    贾瑚本不在这后院之事上用心,虽有聪明却都用在诗书之上,再加上并未对自己妻子有什么想法,所以根本未听出李氏的话外之意,反倒一心想着该如何给李氏分说。自己府里的事,一些底细,虽说不上是家丑。但要拿出来细说,总还是很难启口的。于是模糊的对李氏说到:“大太太没怎么掌过家,况她身子不太好,一直看她在吃药。二太太自进门就帮着管事,以后又一直当家,向她请教总是不错的。况她一直疼爱与我,并不会嫌你麻烦的。”

    李氏叹了口气,只得应了个“是”字,只是后来又说道:“二太太月份高了,这时候去麻烦她总是不太好吧?”

    贾瑚想了想,这话倒也对,据说是三四月的事,婶娘就要又给他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了,他想起这事就高兴,不过这时候却是不该去劳烦婶娘,所以也没做多想,嘱咐李氏道:“你说得也在理,那就多去请教老太太吧。她老人家的本事可是大着呢,你多学着点也好。婶娘那里也多跑跑,多费心照顾些,有什么事就帮把手。虽说是嘴上叫着婶娘。其实我心中把她当着亲娘一样。”

    李氏听着这样的话心中就一格愣,以往邢夫人的话她多少是听入了耳一些,也就对着子肜有了小心提防,丈夫这样的话让她心里不太舒服,只是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应着。

    日子真不经过,好像昨天才过了年,今日怎么就入了春?随着白日一天长过一天,人身上的衣裳也开始渐渐轻薄了起来,子肜的肚子也鼓的老高老高。只是她还是天天去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几次三番免了她的请安,子肜笑着说不碍,多行动行动,生起来也容易些,所以总还是依旧去了。只是下人每每看着这肚子就心惊肉跳,跟着的人小心翼翼,到了地就忙不迭的扶着坐。老太太看着儿媳妇如此还是来给自己请安,心中很是高兴,又把这媳妇喜爱上了几分,以前对她的怀疑暂时就忘了。还时不时的打趣地猜着这未出世孩子的性别。

    底下人奉承,都说这又是一个男孙,什么肚子尖尖的,行路左脚先迈,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子肜倒是笑着说,希望再添个女儿,正好凑成一双好字,而且二老爷也喜欢着闺女着呢。老太太细看着子肜的脸上,也说这胎可能是个女儿家,有道是女儿打扮娘,这二太太脸上肤色均匀,眼角鼻头未见子孙斑。指不定就是个闺女呢。

    这边欢声笑语的,那边大太太把牙咬得咯吱吱的,挺着个肚子到处显白,显示她能生还是怎样,就知道在老太太卖乖。李氏也在心中不屑,这时候了还不知道保养,就是要讨老太太的欢心,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啊。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子肜真的只是想多活动活动,以利于胎儿娩出,也是多锻炼锻炼力气。只是身边人跟前跟后的把她弄烦了,只有在老太太面前这些人才收敛些。她知道三十三岁生孩子,在旁人眼中很是凶险,只是不要把她当成易碎的瓷器就好。

    三月三,龙抬头,是个好天气,预示着一年的风调雨顺。在和煦的阳光下,荣国府也一如既往的平顺、繁忙。但是这年今日,对于荣国府的二太太王氏子肜来说,却是个受难日。怀胎十月,这朝就要分娩了。

    榴院虽早有准备,此时也不免有些惊慌。早就有人给衙门里的二老爷送了信去。于是夫妻俩一个在大街上急忙忙的往回赶。一个在产房里汗淋淋的咬着牙。虽说已经是第四胎了,但痛还是照样要痛的。等贾政老爷赶回来在产房外候立着时,就听到了那撕心裂肺的痛喊,当下就心说,不生了,咱再也不生了。其实,哪次他等在产房外,心里总说不再生了。

    因怕吓着孩子,老太太早就让把宝玉元春都带到她那里去。原本也要把珠儿一并带走,只是珠儿就是不肯离开,只说父亲还未归。这里脱了人不好。林之孝家的看劝不动,也就不再硬劝,早早的回了老太太。老太太说了句“难为他一片孝心”,也就随了他。

    元春原也不想离开,只是珠儿怕吓着妹妹,日后不妥,就劝其多多看护幼弟宝玉,去往老太太那里,让老太太安安心。元春一直就听哥哥的话,看着宝玉哇哇大哭的样子,也就忍着泪提着心离开了。

    贾珠在那里面上虽不怎么显,心里却怕得直抖。他还记得小时候和娘的戏言,小时候不懂事,认为娘说了,不会像瑚大哥哥亲母一样变没了,就一定是不会了。现在他知道,有些事是人力所不及的。他心里诸神诸佛都念叨遍了,一定要保佑他娘亲平安。

    贾政回来后,贾珠看到父亲像是看到了主心骨,叫了声父亲,就眼眶子含泪,怎么都说不下去了。贾政自己也心急慌忙的,握住儿子的肩道:“放心吧,你母亲一定会没事的,一定的。”一遍遍的重复着,不知道是安慰着儿子还是安慰着自己的心。父子俩就这样,站在门外,互相支撑着。

    终于,屋内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贾政松了口气,就想往产房中闯进去,没想到身边的儿子竟然身子一软,靠在了他身上,生生止住了他的脚步。等他扶起儿子,让人照看好,再要调头时,稳婆已经喜颠颠的过来贺喜:“恭喜二老爷,贺喜二老爷。是个水灵灵的千金,那个俏模样,真真是世上少见,老婆子我接了那么多孩儿,也没见过这样的。”

    贾政虽知道这是奉承话,在他看来,刚生出来的孩子,眉毛眼睛挤一团的,哪里说得上好坏,但婆子的话还是让他高兴。只是当下却顾不得这些,直问:“太太如何了?”也不等婆子回答,就要起脚往里闯。婆子忙一边拦着一边回话:“太太好着呢,母女平安,这会子太太脱了力,怕是睡过去了,二老爷还请留步,里面正收拾着呢。”

    听得子肜平安,这父子俩总算是好了,这才匀着功夫去看稳婆手中抱着的婴儿。贾政接过手抱着,一边让人打赏着婆子,一边又让人给老太太报信,又让给岳父母报信,才低头细看。

    这已不是贾政第一回抱才出生的小宝宝了,手法纯熟老练,并未让宝宝感到不适。贾珠凑头过来看,这个女孩儿眉眼还看不出什么,但这额头宽广,发际线甚高,从面相上说,颇有一点不凡啊。

    这边贾珠看着新妹妹,小心的碰了碰妹妹的脸颊,就见这小宝宝,朝被碰的那边歪了歪嘴,没勾到什么,就打了个哈欠,不再理会。看着妹妹这样,贾珠心里出奇的软软的。

    老太太得着消息,乐呵着笑着,朝着元春宝玉说;“才刚你们母亲给你们添了个,你们高兴不高兴啊?”宝玉一听有个,也不知道妹妹是哪里来的,就要闹着回去看看。元春也心中焦急,只想回去看看母亲。

    正文 99 手足

    99 手足 (第一更)

    女孩儿出生了,老太太当之无愧的给女孙想着名字。看了看抱过来的新生孩儿,老太太说道:“既是个女孩儿,那就顺着大姑娘的名儿,也取个春字吧。三月三,三月三,就叫探春吧。”

    旁边的下人一片奉承,都说老太太的好心思,果然是个好名字呢。贾政原本就知道会得这样一个名字,如果不叫她探春他反而会惊讶呢。

    及至满月,又是满月酒,因为是孙女,所以老太太也就没有提出大肆操办,就是几家亲戚吃吃酒看看戏,热闹一天算是完事了。

    娘家人的来访总是让子肜高兴的,一众女眷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说着话。王家大奶许氏把儿子也带了来,这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年长的女眷都道好相貌,比起他爹王仁他爷爷王子腾来,更肖似他曾爷爷王老爵爷,一个劲儿的羡慕张太君四世同堂。

    说来子肜这侄孙倒也有趣,今年三岁。比宝玉小几个月的生辰,说是八字贵重,得火更旺,而他这辈上的族谱正从火字,老太爷一高兴,就取名“炜”字,意寓光、辉,足见甚为器重。

    而好巧不巧的,这世里的宝玉也给他老子取名“玮”字,这“玮”、“炜”二豆丁因年龄相仿,还偏爱凑一块儿,虽说此玮比那炜稍大几个月,但猛一看去竟然相差不多。而这两孩子确实招人眼,没有女眷不爱逗弄的,还说这些玩笑话,说是一声玮儿这叔侄二人到底谁会应答,马上有人说,肯定是王家的少爷,那贾家的不是小名宝玉吗?

    一说到宝玉,话就更多,又有一些人稀罕的看着那块娘胎里带出来的美玉,边看还边啧啧称奇。一个娘家在金陵的女眷就又多说了几句,说是江南甄家前几年也得了个男孩子,岁数和这两孩子一般大,取个大名就叫做“宝玉”,幸好这大名不重,不然这两孩子还得冠上姓。一个贾宝玉,一个甄宝玉,才分的开呢。

    史太君原在人赞叹张太君四世同堂时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不为其他,就是她那宝贝孙子贾瑚,成亲快一载,这李氏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看着王家小子和宝玉一块儿爬上爬下的,心中羡慕之余不免对李氏有些怨气,心下盘算着,是不是该给瑚儿再收个房里人?只是想了想又压下了这个念头,一来瑚儿身子不结实,怕被不知道轻重的小蹄子勾引坏了,二来新妇还未满一年,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只是这个念头是硬下压的,难免心气不顺,这个时候又一耳朵的贾宝玉甄宝玉的,不免更为恼火,什么假的真的,自己的孙子嫡嫡真的从娘胎了带出了块玉,难道有假不成?甄家那个怎么也配叫这个名字?还有那起子起哄的。真是混说些个什么。

    老太太心里不高兴,又发不得火,还得面上看着高高兴兴的,别提多郁闷了,心里难免的把甄家也给牵连上了,心想着等下得关照儿子媳妇,以后和这家人家少走动,省得孙子被那起长舌的放在一起乱嚼。哪想得到这仅是老太太一时负气的举动,倒叫日后贾政名正言顺的劝解哥哥少与甄家来往,以遵母教。

    子肜这时倒没有注意这些个事,今日里来的女客多,她要忙着应酬,但还是偷空和张太君说了些子话,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今日这样的场面竟然没有看到她的娘家嫂子。

    张太君私底下对着子肜叹了口气,说是她这嫂子在家里陪着三丫头熙鸾呢。这三丫头也不知怎么了,自从正月里那一天,就有些怏怏的,时不时地发呆,有时候还乱发脾气,子腾媳妇疼爱她,就处处惯着她。后来孩子精神了一些,竟一直打听荣国府的家事,还老是问姑太太的事。荣国府的亲戚往来,京里的人都知道,说给她听也没什么,倒是也好叫她知道些个亲戚情分的,只是一些私底下的事岂是一个小丫头可以关心的?更何况是关心姑太太姑爷的什么姨娘之类的?子肜媳妇再怎么疼爱孩子,规矩还是很看重的。而且她本人还是个重规矩的,因此上就罚了她。哪想得到这孩子竟似魔怔了,不但不服管,还不吃饭了。

    子腾媳妇倒是有些心疼了,有点心软,只是这事怎么瞒得过子腾呢!当下一顿子发火,说是不吃饭就不吃饭,咱们王家没有这么不懂事理的姑娘,当下就罚了禁足,连带他媳妇也吃了斥责。连着几日里没在正屋安置。

    这三姑娘吃了几顿饿,就老老实实服软了。后又知道自己娘吃了训斥,哪想到这三姑娘倒是心疼老娘的,知道自己娘受了自己的带累不被父亲见喜,就哭了,痛痛快快的认了错。这一番下来,更被子腾媳妇放在心坎坎上疼爱了。三丫头不被准许出门,心里不高兴,因此子腾媳妇就留在府里陪着她呢。

    子肜听了这些个事,觉得好笑,又觉得这孩子还知道心疼自己的娘,感到欣慰。当下就对张太君说道:“既然三丫头喜欢知道我们家的事,那以后得空了就让她来这里玩吧。府里孩子也多,估计她也是小孩子心性。爱个热闹吧。哥哥不喜她出去,是怕她不懂事太过张扬,说不定以后招来什么是非。但是我这里是无碍的吧,自己家兄妹,哥哥也该当放心了,我总不叫她出了榴院就是了。”

    张太君也是个心疼孩子的,整日把孩子拘在家里也是因为孩子不懂事,看着府里人出门走亲,把她留在家里,也是不落忍,只想着等她过两年懂事了。跟她说说木秀于林的道理就好了,那时也不用这样拘着了。现在子肜这话正合她心意,自己女儿这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况且珠儿元春一看就是懂事的,多与他们相处,说不定也能改改她这浮躁的性子。

    子肜这番说话,一是为了她的娘亲哥哥着想,二来是想搞清楚这鸾丫头的来历。其实这对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只是有时候日子太闲,多点趣味也好。不管是不是老乡,这一世都是她哥哥的女儿,不管这孩子怎样,只要不给娘家引来祸事,她都会好好疼爱她的。

    这里子肜从保胎,养胎到生产再到探春的满月,并不耽误珠儿的童生试。第一场县试在二月里头,原本贾珠盘算着母亲的生产,不欲参加。可是做娘的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孩子的想法,知道他原本十一岁时就心心念念的要参加考试,怎会再让孩子失望呢。于是也不多说,就让贾政给孩子报了名。不过还是关照珠儿,一切尽力,但还是不要过于执著。

    贾珠虽牵挂母亲,但事已至此,不努力就更对不起父母,所以年也没有好好过,一个劲儿的用功呢。县试、府试、院试下来,虽成绩没有他老子好,但也是不错的,也取为廪生,在他那个年纪,也算得上是个天才。到处有人赞一声年少英才,家学渊源。子肜偷偷取笑贾政,儿子才是真正的少年英才,哪像某人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啊。

    贾珠年少,老太太不放心其入国子监。贾政夫妇更不愿孩子一心只知圣贤书,关在那里死读书,也就走了门路,在家进学。这国子监祭酒现在是荣国府的儿女亲家,他虽死板,可也有活络的人,这事办起来轻巧得很。

    再说这李守中也很高兴,他给自己女人看了个好人家。看看,这荣国府不光是靠祖上蒙荫,人家也是诗书传家。女儿嫁过去一定会好的,日后这外孙受这些熏陶教养,一定也是清流人物。

    贾珠考了个好成绩,府里自然是要庆祝的。这回,老太太铁了心要热闹热闹,贾政也没得法子。竟然摆了三天的酒,请了一众亲戚和府里的世交,还有贾赦贾政的同僚及以往的熟人,真正是客来如云啊。阖府上下一齐忙了几日,虽然劳累,但是精神头十足,真个叫人逢喜事精神爽。

    贾瑚也替弟弟高兴,只是高兴之余想到自己,总有一些兴致阑珊。从小到大,人人都说自己是个聪明的,后来读书,先生也说自己有些天分。可是现在自己都几岁了,还在家里耗着,一点建树也没有,而弟弟已经一举成名了,虽说离真正的春闱夺魁还早,但总是好过自己吧?虽然家里人都不在乎这些,可是自己每每想起,总有些意不平。这个破身子,留在世上何用,只是个混吃等死的吗?

    这样想着,面上虽不露,但细心体会总看得出来。贾珠本与贾瑚交好,平时有空除了在家里陪着弟弟妹妹,承欢贾政子肜膝下,或是去给老太太解闷,就是和这个哥哥谈天说地了。知道哥哥身子不好,平时不太出门,也就时不时地讲些外头看到的听到的给哥哥解闷,或拉着哥哥出门散心。开始时老太太还不放心这两兄弟出门,后来看看贾瑚每次出去回来脸上都很好,也就由着他们了。

    这兄弟俩人相处得多了,贾瑚心里开不开心,贾珠哪里会看不出来的?

    正文 100 子嗣

    100 子嗣 (第二更)

    于是这天贾珠就找贾瑚谈心了。其实。依贾珠的玲珑心思,已经隐隐猜出贾瑚的心思,虽感叹上天的不公,也没有其他法子,只想劝慰着贾瑚想开些。两人相处时间长,又都是个聪明的。这话一来二去,就都明白了,贾瑚更加不好意思了。弟弟得了廪生,自己替他高兴是因该的,怎么又胡思乱想了呢?反倒还要弟弟来开解自己。当下就脸红了,爽爽快快的向弟弟认了错。

    贾珠虽知道贾瑚暂时放下了这件事,只是出于兄弟情谊罢了,真正的心结并未解开。而这心结,除了贾瑚自己想开了,旁人还真帮不上。只是有些话不说不透,今儿个就借着这话头说开了,“哥哥您自己知道,您对于老太太,对于长辈们,是怎样的存在。您开开心心的,老太太就比吃了仙丹还精神。您要是有些什么不适。老太太睡觉都不踏实。您也知道,孝道大为天,您怎可拘泥一些凡俗之事,让老太太不得安生呢?再说了,您是长房长孙,难道还要您考个状元?学先哲圣贤,无非是让我们懂些事理,不做睁眼瞎罢了。那些个东西,学进了肚子,自是受益匪浅,又岂止拿它来换取功名呢?”

    这番话,对于贾瑚如五雷轰顶。并不是他笨想不到这些,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贾瑚只想到了自己的身子不好,像个废物,连科举都不能,也就钻了牛角尖。今天贾珠一番话,确实震醒了他,当下五内翻腾,对贾珠一鞠到底,“弟弟这番话,让我茅塞顿开。确实是为兄的一时蒙蔽,倒叫弟弟担心了。若再让长辈们操心,就委实太不像话了。今日里弟弟的话,我会好好想想,再不做那庸人自扰。”

    贾珠哪里肯受贾瑚的礼,忙避了开去,说道:“哥哥怎可如此作为。那些子话又岂是哥哥所不知的。只是一时迷惑罢了。做兄弟的说这些话已是有些越了,只是想着你我兄弟情份深厚,我这番话哥哥必不会怪罪,才说的。怎能担着哥哥的礼?”

    兄弟俩这一番话谈开了,感情又进了一层,有空更是做了一处。而大房二子贾琏也被经常的带在二人身边。这贾琏虽比贾珠大上几日,但不知怎么,看到贾珠就是个老实的,又对着自己兄长恭敬,这样带进带出的自然也老实了几分。老太太等人看了更是高兴,兄友弟恭啊,真真好呢。贾琏也服了管教,更是不错,连着贾赦也高兴了起来。

    这看在许多人眼里的好事,在那些歪心思的人眼里就成了阴谋。前面说过了,邢夫人对这二太太已经由嫉生恨,一直提防歪曲着二房。连带着在李氏面前嘀嘀咕咕的,把这李氏也带歪了想头,也对二房起了提防之心。

    现在看到这贾珠和贾瑚如此好法,贾珠的话对贾瑚很有分量,就已经有些担心了。而贾琏本来就在贾珠面前老实。又听哥哥的话,现在比以前更甚三分,就更加担心了。这二房的怎么回事?二太太管家,珠大爷和大姑娘帮衬,现在这珠大爷连大房的两位爷都收服了,这下可怎么好?

    过完探春的满月,子肜算是出了月子,又可以在府里晃荡了。原本按着她的想法,李氏既然已经管家,那就都接过手去,她也落得个清静。只是没想到老太太不同意,说虽然李氏日常里帮着搭把手,但总是火候差着呢,万事还得子肜看着,那些家里日常里的小事杂事就交给李氏吧,但要拿个主意什么的还是让李氏请教子肜。

    子肜没法推托,只得应了,只把大太太邢氏气个仰倒。李氏倒也想在贾瑚面前嘀咕来着,但想了想还是罢了,她还记得贾瑚说的把子肜当亲娘的话。这个世上,就是夫妻俩,也未必都能心贴心的。且再等等,等以后有了孩子,要为孩子考虑了,说不定这丈夫就能听得进自己的话了。

    想到孩子,李氏又有点心性不宁。丈夫身子不太结实,而且又讲究个修身养性,虽然日常里歇在她的房里的日子多,但是行那些个事的次数却是很少的。平日里也不太喜欢与她多说府里的事。倒是品字说画的时间多些。她虽欣喜于丈夫对她的另眼相看,但也是有些怨言的,想她一个妇道人家,陌生生的来到这公侯之家,虽说是长子嫡孙的正妻,但那些个碎嘴的又怎会少?更别说她本就是出身不高。丈夫不同她说家里底下的事,万事靠她自己摸索自己打听,真真是太不容易了,再加上她母亲教的那些操持家务的事与这公侯人家也相去太远,自己真是心力交瘁。渐渐的,丈夫与她一起说些诗词书画时,她就有些心力不到。这样下来,丈夫也就与她说了少些。也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这些日子丈夫往别人往里跑得勤了些。这样下去,她的孩子还怎么来?

    于是,难免的,她也就多敲打了那几个人,不说别的,只是让他们多多爱惜夫君的身子,多多劝诫夫君保养。这样说了以后,贾瑚倒是又往她房里多来了,只是那事儿就更加少了。

    日子长了,慢慢的。李氏也算不上新媳妇了。再渐渐的,李氏发觉了老太太眼中的的严厉。可是,那日里,她下定决心,想把自己的一个陪嫁丫鬟给开了脸给了贾瑚时,倒被贾瑚给否了。她原本还一高兴,只是详细问了原因后,才发现她不知道这事是好是坏了,这二房的话对贾瑚竟有如此大的影响。原来,这又是和二太太王夫人有关。

    其实,这还是子肜的好心。老太太日渐对李氏严厉。贾政子肜都是过来人,哪有不知道老太太的想法的。但是,在子肜看来,贾瑚有心疾,讲究个心性平和,虽不避房/事,但要有所节制,而女人多了,就算是雨露均沾,那事总要多些,对贾瑚不是什么好事。再说了,这女人多了,明争暗斗的总要有的,贾瑚难免要操心。而且,对于李纨,子肜总有些不忍心,另外将心比心,哪个女人愿意再多几个人分享丈夫?

    于是,私底下,贾政就和贾瑚说了说,当然只是些保养身子的话,话露而不透,这事贾政早就熟练了。贾瑚本就对贾政子肜恭敬信服,又是个聪明的,明白了意思,又感谢叔叔婶婶为他的考量,哪有不遵的?于是,也就拒绝了李氏的好意。至于老太太私底下要给他添人,也给他婉拒了,只说是大夫让他多多养身,也嫌女人多了闹腾得慌。

    老太太虽不太满意,但也知道大夫说的是正理,也就罢了。只是让大夫给李氏和几个房里人都看了看,开始多吃汤药调理身子。同时,又减轻了李氏的家务,让李氏只管照顾贾瑚,再就是放心调理身子。其他的不要操心太过。然后,又把大姑娘元春给提了出来,说也是时候可以操练操练,帮着母亲搭把手了。

    而这一切变化,看在邢夫人眼里,就更坐实了她的想头,这二房存心是要架空大房的,看看,现在瑚大奶要养身,不太管事了,连大姑娘那么个小丫头都出来帮着理家,说这二房不是想要霸占着荣国府,说出去都没人信。

    而李氏本是比邢夫人聪明的,只是作为大房的媳妇,一上来就被邢夫人带歪了想头,而这二房的男丁又本就比大房出色,再想到以往听说的那些争家产的,以及母亲的一些警示教导的话,就又往歪里走上三分。而既然比邢夫人聪明,也就比这婆婆想得多。想着丈夫不欲再纳房里人,说是叔叔婶婶关心他的身子,那会不会是二房拿着大爷的子嗣做文章?这一想就冷汗一身,只想着早日要怀上个孩子。所以,不得不说,有时候想法太多会害死人。这里李氏动了这个想头,自然就开始要想办法,于是种下了一些贾瑚身子走下坡路的因头。

    其实李纨还是很有分寸的,毕竟丈夫才是她的依存,再加上她本就是个知书达理的,哪会做些什么过分的事?只是在夫妻相处时,比平时更软语温存,更加妩媚一些。贾瑚与李纨少年夫妻,正是情热,看着妻子如此,心中不免情动,于是房里之事就比以往多了一些。

    而贾瑚本就是个温和谦恭的君子,与李氏相处时间多了,再看到另外几个人就有些歉意,毕竟是老太太指给自己的,其中还有跟自己一起长大的,情分又是不同。于是相处时也不免多些温存闺房之事。

    虽然几处都很有分寸,但加在一起比原先也就多了太多。等贾瑚觉着有些力不从心时,已经有些时候,再想着减了那些个事时,看着自己的女人脸上似有股委屈,像是自己要冷落她时,竟有些不落忍。这样,等着子肜发觉贾瑚脸色不好,已经有些日子了。

    正文 101 扬州

    101 扬州

    这子肜看到贾瑚脸色不太好。十分上心,忙上来细看,问到这是怎么了?贾瑚支支吾吾的,十分不好意思。子肜一探手,再略略想一想,就明白了贾瑚身子的情况,也明白了贾瑚的尴尬。虽然有些为贾瑚不知保养生气,但大家都是从这一步过来的,可以理解。只得很瞪了贾瑚一眼,打算为他请太医。子肜医术很好,但是现在还是没法子给他开方子。

    只是贾瑚还是堵在那里,对着子肜羞赧的叫了声“婶婶”,欲言又止。子肜动了动脑筋,哪还有不明白的,叹了口气,对贾瑚说道:“放心吧,不会让别的人多嘴的,老太太那里先不说,省得她担心。也不会让你媳妇难受的。你呀,也别把你叔的那些话当耳边风才好呢。”

    子肜忙安排着人给贾瑚问诊,又拿了方子。偷偷的改了几分药,再让贾政给太医看了使不使得,太医大为赞叹,忙着请教贾政这是从何得来,贾政只说是山野偶得。其实,原也不用这么麻烦,请太医归请太医,到时候抓药吃药用子肜的方子也行。只是,子肜有那个医生的脾气,再怎么说人家太医那是主治医生,还一直随访,自己横插一杠子,当然要和人通声气,再说了,还有利于以后跟踪治疗,总不见得次次自己换方子吧。贾政倒是想得更多,主要防着小人嚼舌,到时候指不定生什么事闹什么妖蛾子。

    这一切都没对老太太说,只说是气候变化,请个太医回来给贾瑚时令进补,还说要给老太太也调理调理。老太太忙止住他们,说是身体好着呢,不耐烦和那些个苦水儿,而对于给贾瑚进补倒是赞成,说是看着气色不太好。

    子肜又私底下把李氏敲打了一番,然后又把贾瑚的那几个姬妾叫了来也说了一通。李氏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哪还想得到其他。自此更是小心翼翼服侍贾瑚吃药修养,平时也不太出来走动了,每每看到子肜更是面红耳赤的。

    一开始原是好好的,只是不知怎么的,缀锦院的哪个多嘴,在大太太面前漏了一句,说是二太太上他们那里教奶奶姨娘们规矩。这大太太听了就不高兴了,这王氏手也太长了吧,直接把手伸到东院里搅合了?于是,接着机会在老太太面前就提了。

    那天请安时,趁着娘几个说话,大太太开始发难了,笑眯眯的对着子肜说:“听说前几日缀锦院的几个姨娘不懂事,让弟妹费心了。我还没来得及谢谢弟妹替我管教了,在这儿就先谢过了,等回头我再好好谢谢你呢。”

    这话才说完,老太太果然被吸引住了,抬眼看了过来说道:“噢,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没听说过。老2家的,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邢夫人听了这话,暗自翘起了嘴角。也拿眼看向子肜。大家都看这二太太,并没有注意到这时候瑚大奶李氏的脸先红了红,在听到老太太的话后马上变得煞白。只是一直留意她的子肜看见了,心底叹了口气,知道据实已告的话对于这些女人意味着什么,只得轻描淡写的笑着说:“哪有什么大事值得嫂子谢我呢,我也不过是白嘱咐些话罢了。这天时令不济的,瑚儿现在吃着养身方子。吃药这事最有个讲头,这些老太太比我们懂得都多,我也不在这里卖弄了。只是我怕瑚儿身边服侍的人一个没注意到,什么时辰相忌,吃物相克的,还得看着方子的变化,连吃茶零嘴儿需要仔细上心。现在想来,我也是个太过多事,那些人都是老太太仔细挑来好好调/教过的,怎么回不知道这些。再说还有嫂子呢,肯定早就关照过了的。”

    老太太听了这样的话,笑眯眯的点着头,就要开口说话。邢夫人看这老太太这样,就急了,这算什么,反倒让老2家的在老太太面前表了功了?忙抢在老太太发话前说:“可是我怎么还听到什么收敛不收敛的话,这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这些个小蹄子闹了什么事让弟妹操心了?有什么事你就对我说好了,好歹我也算得上是瑚儿的娘,替弟妹教训几个小蹄子还是可以的。”

    这话说得难听,又直接的甩到了子肜的脸上,看着她那样子肜就一阵火大。可看着李氏更加低下的头,就压住了火,勉强笑了下:“只是让他们这起子人仔细看着瑚儿吃着方子的成效罢了。以往若有粗心大意懒散马虎就罢了,以后可得收敛起来。到底是我疏忽了,好歹嫂子才是正经婆婆,我倒是越礼了。”

    “这是哪儿的话,老2家的关心瑚儿那是好的,说什么正经老娘的话,老2家的也是嫡亲婶婶,又管着家,嘱咐他们用心也是好的。只是,瑚儿家的,”老太太不耐烦地接了口去,“你婶子和婆婆对瑚儿都如此上心,你着做媳妇的更要仔细百倍,那些人我本是看着好的,但若真有淘气的,你也不许避讳,直接来回了我。可曾听明白了?”说着严厉的看着李氏。

    李氏心中一凛,忙行礼称是。邢夫人看挑唆不成,脸上就讪讪的,也坐不住了,过了一会儿就借口先走了。

    等李纨回到缀锦院。才发觉这样的天气自己的后背竟然全湿了。刚刚在老太太跟前,二太太若透露一丝半点的口风,那自己会是个什么结果,自己都不敢想。看来,这二太太并不象自己想得那么对自己有什么想头。对自己相公也是请医问疾的,看来也是疼爱的。难道自己以前想错了?自己难道真成了书上说的那种小人?还是说自己道行太浅,根本不知道他们玩的是哪出?

    不过不管怎样,自己却实德行有亏,枉费了学了这么些年的女诫闺训,也对不起爹爹教导的诗书理义。现在不要说别的,就是要教训身边这些人都抬不起头来。还得烦劳二太太来。罢了罢了,以后自己只管用心服侍夫君,按着闺训行事,再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一场说不上是风波的风波就这样散了,自此,李氏真就收拾起一番心思,只管服侍贾瑚,其他万事不管,就连原本手上沾的一些子事也回了老太太交了出来。贾瑚在精心调养下,气色又好了起来,只是终究曾伤了肾水,劳累不得,再加上本来的心疾,身子就更弱了。只是这也没的法子,只能想法子调理。老太太也不只是真的不知还是面上不知,待李氏总是淡淡的,不过也不提给贾瑚收人的事了。

    不过,现在老太太又有新的是要操心了。这两年贾政等人的今上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