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老俩口悠闲红楼生活第17部分阅读
重生老俩口悠闲红楼生活 作者:po18.in
口:“今儿个一早我去给老太太请安,没等通传就进去了,哪成想老太太正和瑚大爷珠大爷和大姑娘在用饭,叫我给冲撞了,让爷们难堪了。我心里惶恐,这样毛糙,这真是对不住老太太,心里委实过意不去,想着老太太平时待我甚好,我却惹她不快。委实难以心安,实没脸再待下去了。”说完,又抽泣起来。
史姑娘听了,愣了愣,才道:“原来就这事啊,邢姐姐,你也小心太过了。这样一件事,老太太必不会把它放在心上的,哪会与我们计较这样的事?今儿个你就为这事这样走了,不是辜负了老太太平时的厚爱,让老太太不好受吗?依我说,还是和老太太赔个不是,这事就过去了吧。”
这史姑娘平时也不怎么拿主意的,今儿这样替人拿主意还是头一遭,不免有些胆气不足,说到最后不由弱弱的看着邢二姑娘。那邢二姑娘正等着她的话头,生怕她不接呢,此时哪容她退缩,忙接了口说道:“却是我思量不周了,多亏史妹妹提醒。只是姐姐我这会子实在尴尬,还往妹妹助我一把,替我在老太太面前分说分说,容我给老太太赔个不是吧。”说着拿个眼睛直瞪瞪的看着史姑娘,一脸的期盼,史姑娘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先丢开这头,只说老太太那边。见这邢二姑娘出了去,贾瑚暗暗松了口气,人也放松了下来。老太太又让这孙子孙女吃东西,只是气氛总不比刚才。贾珠虽已懂礼,也知男女大防,但还年幼,并不尴尬。这会子觉得瑚大哥哥有些个不痛快,就有心打岔,就寻了些话头起来,一会说着京中天气冷,现在就穿了这么多衣服,他在广东可是没怎么穿棉袄子。可这里不穿就不行了,元春也在一旁附和,说是穿太多了,行动困难,看着自己一下子像是胖了好多呢。这些孩子气的话引得老太太笑了起来,倒把刚刚的气氛冲得和乐了起来。接着又说了些没边的话,又说是给大家都带了礼物,只等着收拾出来给送过去,里头还有些东西是元春妹妹帮着想的。元春在一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夸我吧,快夸我吧”的样子,让老太太更喜爱了,心里还想着,到底是自己的骨肉招人疼。
邢氏子肜用了饭进来就见这这样的场面,也不知他们到底怎么吃的饭,笑个不停,这东西都凉了。子肜忙上前道:“可是老太太说什么好事呢,也让我们跟着沾沾光。只是这饭菜也凉了,不如撤了,松散着舒服的坐了,听着老太太说笑话儿吧。”
于是,挪了位置,老太太也让人都做了。才道:“老2一家都回来了,我这吊着的心也总算可以放下来了。这一家人在一起和和乐乐的过日子,才是正理啊。今儿个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知道老2一家赶路回来也累了,就去先歇歇吧。老2家的,你那个院子里的事也好好收拾,这几天也就不用来我这里规矩了。就是珠儿元春也不用拘着他们,我知道你们俩夫妻对孩子的规矩大,只是现在这孩子还小着呢,先多歇歇,也在我这儿好好散散,回头再把琏儿找来,让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在我这多亲热亲热。”
歇了歇又接着说:“等过了几日,老2家的就继续管这家吧。也别说我这做婆婆的不厚道,自己躲清闲,只是我毕竟年纪大了,这府里就该当你们这一辈当家了。前儿是你们要外任,我这老婆子没办法,才接了过来,现在你们回来了,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老大家的虽占着长房的身分,但是毕竟年轻,处事没成算。我又老了,这几年也没精力教她。况她也是个贤惠的,一心想着她老爷。所以我也不勉强她了。也不怕你们说我偏心,就让这大儿媳妇躲清闲,二儿媳妇继续操劳吧。”
说着,转头对贾珠说道:“珠儿好孩子,替我去给你母亲说一声,说是请她多担待,劳烦她要多费神费力了。”
这贾珠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明白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小脸一正,小胸膛一挺,说道:“老太太哪里话来,有道是长者有其事,弟子服其劳。我家太太必是愿意的,也是做人子嗣的本分,怎么担得老太太的这番话。”就这一气儿替他娘把活儿给接了。
正文 66 熙凤
66 熙凤
这邢氏刚刚还在摆当家太太的威风。还没摆够呢。这会子听了老太太的话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就动都不能动了,直直的僵在那里,还没活泛过来,又听得贾珠这一番话语,感情你老娘真够辛苦啊?!这么个小孩子就这样刁,以后还了得?不由狠狠的死命盯着贾珠。
这小贾珠也不知道是真没感觉还是假没感觉,就像个没事人似的,由着老太太夸他好孩子,还呵呵的笑着。倒是元春看到了她大伯母的神情,吃了一记惊吓,小脸有些挂不住了,忙依在子肜身旁,把脸埋着子肜胸腹间,一会儿,又抬起来再偷偷的看她大伯母一眼,然后再把脸埋下去。
这小孩子的动作哪瞒得过大人,只是这邢氏犹自不觉,还在盯着贾珠。子肜心里一格棱,然后面上不显,还拿手轻轻的拍着安抚着元春。老太太也注意到了。眼底厉光一闪,接着闭了闭眼睛,才接着和贾珠说话。
这么明显的神气也让贾瑚注意到了,由不地皱皱眉头,开口说:“老太太,您和太太们说着家务事,孙儿也不在此耽误着您了。正好孙儿房里收着几件趣物儿,还想带着弟弟妹妹们去我房里赏玩赏玩呢,您看?”
“都是好孩子,好,去吧去吧。”说话间,贾瑚就过来子肜这里要伸手抱元春,也正好挡住了邢氏看向贾珠的眼神。子肜笑着对贾瑚说:“你这妹妹可沉手着呢,你也别宠着她,让她自己走。”又低头看着元春:“元春乖孩子,跟着哥哥们去大哥哥房里玩可好?”元春听了她娘的话,又转头看了看贾瑚。她离京时太小,一点也记不得这个哥哥了,只是看着这个哥哥温和的冲着她笑,又伸出手等着她,不由地就点了点头,把手放在这大哥哥的掌中。
等几个孩子行了礼出去了,邢氏才彻底的回过神来。才刚要说些什么,只听得外面有人报道:“史姑娘和邢二姑娘来了。”老太太忙让人快进来。
当头进来的是史姑娘,这邢二姑娘低着头跟在史姑娘后头,一定也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劲儿。子肜虽诧异,但也只是看着。邢氏这时候正烦心着呢,根本没注意这些,老太太也是看到了,也知道其中的缘由,只是闭口不提,也懒得操心。
等给各位都行了礼,这史大姑娘犹豫的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姑妈,刚才我去邢姐姐那里,姐姐正在哭着收拾行李要家去呢。我一问,原来是她刚刚来请安莽撞了,也没等着传就进了来,自觉失礼了,觉得会让您不快,自觉辜负了您的疼爱,没脸待在这里了。只是走前还想给您赔个不是,说是让您白疼她了,实在过意不去。我说,姑妈哪会在意这些小事,就强留了她,把人给来过来了。”这话声是越说越小。抬眼怯怯的看了老太太。
老太太心中暗叹,真是个傻姑娘,怕是又让人给当枪使了,只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不接还真让人觉得是在小事上和小辈过意不去呢。呵呵笑着开口:“真是个傻丫头,这哪有什么事啊,我还和你们计较这些?”
话音未落,这邢二姑娘就呜咽开了:“多谢老太太宽厚,还是我小家子气,想事想左了。”老太太叹了声气,让人扶着邢二姑娘下去洗脸,又转头对着史姑娘说话:“你也是个好心的,只是太容易害羞,以后和你嫂子多学学,也练练胆子。”
说了些话,子肜就告辞了出来。回了榴院也不得停歇,先是着了所有人训话,接着就指了几了领头的管事娘子暂时安排了榴院的各处事务,也通告着,这是暂时的,以后还要细细的调整。又让广东带回来的厨娘在院子里的小厨房领着差,只是念着其背井离乡的不容易,给了安家费和时间,又安排老成的管事指点他们一些京中事宜。
接着就着手整理榴院的物件和自己这次带回来的东西。先把给人的礼物着手理了出来按着礼单给各处送了去。家里的人的东西都是自己挑过的,除了一些珠宝衣物之类的,还各有些特色,老太太处有一副玳瑁眼镜,邢氏是一个珊瑚盆景,贾赦当然少不了端砚和字画。几个小的是些西洋物件,有西洋小船模型,八音盒,西洋小城堡模型等等。
娘家伯爵府上的东西也理了出来使人先送过去,又和家人约好明天过府探望。其他一些府上的应酬也都使人送了去,就连贾政官场上的走礼也都仔细清点了分了份送到外书房交由招财进宝等人收好了。
这样一忙也就一天过去了,也只理出了一些礼品,想着还有那么多的事,子肜就一阵头痛。等着贾政回到榴院,两下里互相按摩捶打,直叹得真真烦琐死了。歇了口气,子肜忙着把今天的新闻告诉贾政,末了还说,“你真没看到这大嫂看相珠儿的眼神,真真是想把他给吃了。我心中就一抖,你说着红楼中,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去得?是不是我想得太多?”
贾政沉默了一会儿,说到:“按说没这回事,有没有珠儿,对她没一点影响,你也不要总是风声鹤唳的,这样过日子太累了。我不愿你这样操心劳神。只是日后珠儿的饮食小心着点,不光珠儿。我们几个都一样,话说还好我们有小厨房。至于珠儿,到底是咱们的孩子,是个有料的,以后加紧教导就行。”
“什么加紧教导,我看现在就已经很可以了,他的一些作息时间学业内容全按着你小时候的来的,可你别忘了,他可是个真小孩。看着他这样辛苦还不说累,我就心疼,有你这样操练孩子的吗?我可想着他有个快乐的童年呢。”子肜心疼着儿子。拿着贾政的肱二头肌在练牙。
“这个时代大家族的孩子是辛苦的,也是早熟的,你哥哥子腾也是这样过的,珠儿只是比别人多练了武,那也是为他身子考虑。你若实在心疼,我就去问问他,看看是不是给他减点课程。”然后又想着说:“你看是不是该给他移院子,也慢慢培养着他独立,教着他管束下人。”子肜想着,也是,只是舍不得离了远了,打算就在这榴院里给他找处地方。
第二天,禀报郭老太太,贾政一家四口带着随从上丈人家了。王家自打接了信就在盼着,这时看人来了,那股子喜悦,真是难以形容。张夫人拉着子肜竟是抱头痛哭,好容易劝住了,才收了声坐了下来,只是手还是拉着子肜不松开。
子肜透过泪眼看着这辈子的爹娘,那头上的白发,那脸上的皱纹,什么时候,她爹娘已是这般老了。就是他哥哥,也以蓄起了胡须。
王子腾看着场面有些悲伤,忙引着大家说话,岔开这个气氛,贾政也在一旁竭力配合。一时间珠儿元春充当其主角,引开了话题。王家本就是疼爱女孩儿的,再加上这元春和子肜幼年极其相似,当下就被子腾抱在手里哄着,引着她一一再叫众人一遍。
王仁也极喜欢这个妹妹,向他父亲手里讨了过来抱着,一边还逗着元春说话。元春这两天过得极其开心,一下子多了好多位长辈,除了昨天的大伯母有点可怕,其他都是喜欢她的。还有就是多了好几个大哥哥。也都对她宠爱有加,还会陪着她玩。她笑眯眯的看着王仁,说道:“哥哥就是那个中了举的哥哥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又悄悄地凑到王仁耳边说到:“娘送给哥哥的礼物里面有我的分子噢,哥哥喜欢吗?娘还说哥哥要讨娘子了,就算哥哥讨了娘子也要喜欢元春哦。”
一句话顿时让王仁面红耳赤,众人看了无不大笑,原来,他们才刚要说,王仁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了。对方是也是京中望族许家的二房嫡女。许家虽不是公侯后人,却是书香门第,几代人中都有多人出仕为官,也有闲云野鹤的,有名声颇广出任书院山长的。这二房的嫡女今年刚刚及笄,知书识礼声名甚好,不光张夫人,连王仁他娘都私下访过看过,俱是满意。才托人保了媒,合了八字,才刚落了定。
王仁为这事这段时候脸皮子嫩着呢,没想到被个懵懂之中打了趣,怎么会不脸红?只是这更增添了家里人的乐趣罢了。
这时一个小孩子的叫声传了过来,原来是子腾的嫡女,王仁的嫡亲被抱了来了。孩子还小,刚刚在睡觉,所以也就没有抱出来。现刚刚醒了,被奶娘抱了过来与众人行礼。
这么个小小孩,胆子已经很大,进了屋猛一见了这么多人,也不害怕,反而兴奋得啊啊叫唤。这就是传说中的王熙凤啊,子肜眼神热切起来,就要伸手过来抱。这女娃也不怕生,见子肜张开手伸过来,一下子就扑到了子肜怀里。贾政在旁边也来凑趣,还问着是否取了名。子腾骄傲的点着头,果不其然,大名就是那鼎鼎有名的王熙凤。
正文 67 奢靡
67 奢靡
接下来几日也无甚大事。无非是大姑奶奶贾敏和姑爷爷来荣国府一聚。
在看到贾敏的一刹那,子肜深深感概时间的伟大,生生把个爱娇的小姑娘蜕变成一个华贵的夫人。这几年姑爷待姑奶奶极好,只是不知是否那次伤了身子的缘故,这几年贾敏一直未有身孕。姑爷已是年纪不小,一直为夫人求医问药,想早日抱上麟儿,可是不光贾敏,如海的另几方妾侍通房的肚子也一直未有动静。贾敏也是贤惠,又把自己的陪嫁丫头淡云也给开了脸放在了房里,至此贾敏的四个陪嫁丫环,夏麻、清月、淡云、和风,有其三都被如海收了。如此,还未有子嗣,如海也不得不信命中注定之说。
贾政在等着晋见,也没去跑官,他知道今上对他自有定论,现在还没有消息,指不定又有什么成算。于是也乐得在家里清闲。等歇了段日子,考了贾珠的学业,与子肜商量着。还是先送到家学里去一段时日也好。贾珠一直不在京中,除了府中的兄长和外家的兄长,并无其他玩伴,这次送他去家学,也是希望他有自己的交际。要知道贾敦这些人也是当初贾政在家学收服的。
和贾赦说了声,贾赦觉得也好。因为贾瑚身子弱,老太太不放心他去家学,所以请了夫子在府上教授,后来贾琏贾琮也就跟着学了。因此荣国府这一代还没有去家学的。
贾琏知道了贾珠的事后,心也痒了。他本不是个爱读书的,在家跟着哥哥一起读书,觉得被拘得慌,哥哥又是个学业好肯上进的,身子弱耐不得玩闹,而贾琮又是玩不到一起,奶娘嬷嬷有一只提醒着身份,真是没意思透了。现在听得贾珠上家学,想着那里有许多同窗,就去磨着哥哥,也想去家学。
贾瑚也心疼弟弟,知道拘着他了,老太太老爷是怕自己冷清,可自己又如何舍得弟弟不痛快。于是向着老爷求情,结果就是贾政带着贾珠贾琏贾琮登门拜见贾代儒,奉上束修,拜师。代儒考教了几个人的功课,对贾珠赞不绝口。收下了几个弟子。
子肜也给贾珠又添加的几个随从,按着贾政的例子凑到了十人,两个护卫长随,四文四武。前院书房等一应按着旧例。
子肜也在榴院也贾珠选了一个偏院,就与主院隔着一处水,又透着清静又离了不远,跨座桥就到了子肜的正房。一应奶娘嬷嬷都按着旧例,只是在丫鬟上大大减了人,一等丫环还是不变有两个,二等的也只得两个,没要三等丫鬟,剩下的都是些粗使丫头。这些丫环,没留头的小丫环一个没要,就是那四个贴身大丫鬟也都也都是十三四的。子肜悬这些丫环是真地用来照顾儿子生活起居的,也不要那些和贾珠差不多大的女孩儿陪儿子玩。男孩子嘛,在前院和小子们摔摔打打就够了,她可不想儿子过多的沾染脂粉之气。再说了,一起长大的丫环若是有了情分,对谁都不好。她可不想再出什么夏麻烟柳之人。
昨儿个在老太太房里,子肜接了家里公库的钥匙和账房的印信,算是把这个家接了过来。老太太说了几句有意思的话;“老2家的。我是老了,你嫂子帮着管家,却是已经没经过手的,难免抛费大了些,今年家里又动了土,在修缮着东边,原本我是没这个神去弄这些的。但你嫂子也说了,眼看着瑚儿就大了,总跟我在一起也不行,就算现在对付过去了,但是没几年也得成亲,总要给他修个院子的,于是我也就允了。你就不拘哪里写把这笔账给填上。接下来你看着办,总要把这院子给修得看得过去些,若是人使着不称手,也不必看谁的面子,一律格了去。”
子肜原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等回了房看账时就吓了一跳。府里这几年的花销真真太过了。贾政一家四口去了广东,府里正经主子就老太太,大老爷大太太加三位小爷,一年的开销竟然是子肜一家四口的十倍,子肜那还是在外任要应酬走礼呢。幸好府里的营生还好,还对付得过去。可是今年就更不对了,四月份开始找人画的院子图,过了酷暑才开始动的工,到现在才两三个月,还有一半没弄完,这府里得开销已经到了二十万,子肜真不知道他们是用在哪里的。这还只是开头呢。等完了工,还有家具呈设,花草虫鸟,那也是个大头。今年这府里铁定是要闹亏空,现在又快到腊月,年底的人工,各家的年礼,过年的开销,真真都是要钱的。
子肜也顾不得含蓄了,着人把账吊了来,又把账房管事全部滴溜过来,一边看账一边细问。那几个管事是知道子肜的,以前子肜管事时还曾想给子肜下马威,结果反倒是给子肜收拾了。这次子肜重掌荣国府,他们哪有不老实配合的,只要子肜问的都一一细说。子肜也不及细看,问这几个知道家里如何这般。那几个管事的互相看看,才有大账房回禀。
原来一开始并没怎么样,只比子肜管事时多抛费一些,后来瑚大爷生了一场病,老太太因要照看孙子,就放了权,虽有大管家赖大夫妇帮着看着。只是毕竟是下仆,哪能扭得过主子,且那位又是个说话不忌的,再怎么这赖大夫妇也得掂量掂量。
后来就借着孝敬老太太照顾老爷大爷的由头,把这例菜补药什么的份例往上提,老太太有心说不但是又搁不住心疼儿子孙子,就这样一点点把花费往大礼撑。接着又是衣服被褥什么的置办着,然后又是个古玩摆设字画。前面的都还好说,无非是报账比外面翻了倍,老太太也不见得去细查行情。而后面几个这价码就更说不清楚了。
赖大夫妇拗不过,老太太有没精力。敲打了几次,只是面上说好,行事依旧不改。况也说得头头是道,那些个古玩摆设趁外面又赶紧多收一些,以后好传给儿子孙子。老太太有心要严管,也不能真的停了差事,自己事事操心,更何况她这一门心思放在瑚大爷身上。再说了,也不过几年功夫,没得和媳妇置气,传出去也不好听,且让她先得意着,只是不知道这银子最后是落在了她的腰包还是流到了外面人手里,不过十有八/九,她就是个棒槌。
而这修缮宅子的事,老太太到不好拦着,毕竟当初府里西边是大修过的,也想着修东边的,只是一直没动土,现在邢氏提出不好不允,不然反看着是偏心了西边的,况且人家还是打着瑚大爷的牌呢。
只是这次邢氏太过了,一应人手都是她跟前的人,光人倒是算了,只是这报的账也太看不过去,还真把人都傻子了?
“不当傻子,这钱也不是给了人了?”子肜冷哼了一声。
账房领头的满头是汗,忙辩解说:“可是小子记账字写得太小,刚也没来得及给儿太太仔细分说,该罚。太太你在细看看,那些账都是有标注的。”
“哦?这是什么缘故?”子肜看了看,果真如此。
“一开始,大太太让王善宝来支钱,小子都是给的,可看着数太大,小子不敢作主,就报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听了。就传了大太太去,让她关照下去,说是改一改结账的方式,我们府里也不自己进料子了,改由一家统领了修缮事宜,所以的石料木料等都由他进了给着工地上开销,都要按着我们府里定下的料子质地,用多少记多少。我们府里也不要那么多采买办事的,只要有人总负责对着这家统领的就行,其他只管着看着建造就行了。而这一次一次的采买付钱也太琐碎,索性等完工了一次结清。”
“大太太原说怕着人家不乐意,老太太就说了,那就换一家人家,总有愿意的。实在没人,那就先停着,等过了年再找人也是一样的。后来不知怎的,这事就成了。”
“所以,二太太,您细看看,这些账都是额外注记的,记了用处,该给的银钱,只是这钱一直没给,账一直吊着罢了。”
子肜一看,果然如此,不又笑了,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这不声不响的,邢氏就被老太太摆了一道。别人或许还不明白,子肜在前一世可是看惯这些的,这些应收帐款,可不是那么好收的。最后结账,如果这些不很离谱,估计给就给了,也不会计较太多。现在看来,那家统领事,不是有着黑勾当,就是个贪财的,这么离谱的价格放在那里,到时候外面一打听,他就吃不了兜着,小处说也是成了讹诈。估计那时就是邢氏还是再管,老太太一句话就得让她把吃的都吐出来,更何况这还没下肚。
现在她接手了,老太太的几句话可是把她也算计了进去呢,现在想想,真是话里有话啊。
正文 68 平账
68 平账
子肜笑了,还真是老人精啊。自己个儿不想动,只拿着媳妇当枪使。听听,不拘哪里先把这笔账给填上,说得是好,可那也得有银子啊。如果真要填了今年就得闹饥荒,无非就那么几个办法。
一是禀了老太太帐上无钱,让老太太同意拿历年的积蓄补上。可这样一来也就是说管家无能,最后还得老太太想办法。但一般人总希望是自己当家掌权的吧,子肜虽没那么爱好这个权力,但是也不想看则和福利镇的乱糟糟的,成了红楼中的腐朽空壳。
二来是自己想办法补贴银子,可真有哪个冤大头愿意这么干呢?
三就是把事都抖落干净,那个统领事的跑不了,可私底下谁不知道呢,这下和邢氏的仇就结大发了,以前还只是嫉妒,以后就成了妒恨了。
可是谁愿意替人背黑锅呢,即使是子肜不想与邢氏闹得这么僵,也不会选第一第二个方法的。就这么着,两个媳妇就轻巧的对上了,在老太太看来虽然本来也不对付。但现在这样一来,互相看着,挑着对方的错,干起活来也不就更麻利了?虽说家和万事兴,但这儿媳妇之间啊那有可能那么要好的。只要老太太自己抓住了儿子,兄弟两个之间不起二心就可以了,当然也要防着枕边风,当然老太太看自己的儿子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
这老太太前一句话还是为了解决麻烦,后面说的不就更是明白了,剔了家里的蛀虫,激化了儿媳战争,老太太也起到震慑作用。
得了,子肜虽想得明白,但还是得按着老太太的思路来,她也想家里干干净净的不是?不过还得和贾政说说,让他和贾赦多沟通,看看这帐上的事是不是只是邢氏的小意思,兄弟俩别为了这些生分了。如果只是邢氏的贪心就好办,把是说清楚了省得以后误会。要是贾赦也搀和了,就得婉转的说清楚,他们二房没有要荣国府的意思,省得为了一点子小利赔上了兄弟感情。不过,在子肜看来,贾赦还是不像原著中写的那样,不是那样的小人。
这事现在子肜还不急,总得等兄弟俩沟通了才处理。至于其他的事就不能等了,这几日细细看了账册。找了人问话,又听了心腹嬷嬷的报告,也算是重新把府里的事理了一遍。看来这府里的管事该换一些人了。
虽说她前些年走时留了些能干得力的人,这些人他来来是不错的,可这三年也算是耐腐蚀抗打击考验吧。还别说,还真的有人没抗住。不管这么说,要顶住当家太太的拉拢,或者是前途无亮,被人踩压,或者是跟着上船吃香的喝辣的,也不容易啊。当然还要考验眼光,看清将来。这一次说来,还真是个选人的好方法。
赖大夫妇也该荣养了吧,虽说辛苦了,但还是不行啊,不过子肜会给他们办得体体面面的,在怎么着,那也是老太太的面子。不过这事还得好老太太好好说,别人老太太以为她在拔钉子。接手的人她也想好了,就林之孝夫妇了。一来也是老太太的人,二来在她这儿这几年看着是不错的。老太太也该满意了吧。
接着下来几天。好容易得了老太太的准,家里的管家换了,子肜在荣国府的后街置了一所大宅子上给了赖大,让他老夫妻颐养天年。老夫妻心知肚明,但还是感恩戴德,还一定让自己的儿子媳妇在府里继续当差,尽心尽力服侍主子。林之孝夫妻也就走马上任。
接着一些人该敲打的敲打,该处置的处置,革了赶出府的也有,还让人四处张贴的告示,告诉人那是荣国府的弃奴,以后一切与贾府再无干系。老太太有些不乐意了,毕竟快到年底,这样让人怎么过年,传出去荣国府有失仁厚。
子肜不以为然,哪有养着蛀虫的道理,要有仁厚也是有办法,在力所能及的范围来点爱心奉献她也是愿意的。于是没进腊月,荣国府就在几处连着三天施粥,义诊,发放寒衣。她本来还想多弄着几天的,但那样就树大招风了。三天,在这京城里还不算什么。
其实子肜还有是有私心的,现在把口碑做实了,以后处置那个搞建材的,就算是万一弄得不好嚷嚷开了,也不会有太多的人说荣国府仗势欺人吧。
这府里的事理得七七八八的了,子肜总算歇了口气。只是另一件是以她没有想到的方式解决了。原来贾政和他哥哥聊了天。发觉贾赦果然不理内院的事,也不太爱管俗务。府里庄子和铺子现在虽然都不错,一来是老太爷留下的几个庄头和掌柜都不错,二来是贾赦除了老太爷立下的规矩外更规定了严格的用人与处罚规矩,也曾狠狠的发作了几个不老实的。平时要么不管,偶尔来查,发现不妥的那是个一点不留情面。只是这来查的事,一年也不得二三回,胜在完全不知道贾赦何时兴起。这也算是放羊式管理?
贾政看哥哥完全不知情,也就把事儿给讲了个透彻。贾赦当场就发火了,恨不得立马就立马抓了那个统领事的,还是贾政给劝住了,这是不宜弄得人尽皆知的,不说别的,往大里说也得给府里留点颜面。贾赦好不容易才压住了活气。这不,才没几天,这账就平了,还退出了些银子。邢氏这次没有被禁足,给了她在娘家人面前得体面,只是不让她到处瞎逛,只在自己院子走动和在老太太面前立规矩。
子肜心情大好,总算是了事了。可是接下来,又有些心焦,上一世醉心学医。一门心思放在学术研究上,难免有些不通事务,要不是她那个年代还有点凭真本事吃饭的,自己家里和存周家里的底子硬,后来存周又位居高位,她可真坐不了那个位子,后来又是几个一心为她的学生帮她处理一些事务,所以在人情事务上真拿不出手,退下来亏得看了那么多电影电视剧,泡了那么多文坛,总算是知道了不少。可也总认为是艺术创造。所以在这一世里,虽有那么厉害的一个老娘,又好好学了,还是有点做事粗燥。她一来这就明白了艺术来源于生活,那些胡编乱造的,也是有根本的,仗着那些个网络文学影视剧,总算是没吃亏,可让她布个局什么的,她还真不敢打包票。而且性格已经定型,这些年硬生生的转变,虽然应付过去了,但总违本性,有时候能不多想就不多想。可现在看来不行啊,最起码,她还有个女儿得教,更何况这女儿说不定还得去那个凶险的地方。
看来该早些为女儿打算了。早些时候她就开始教元春辨识草药,就像别人玩玩具一样,她女儿玩药草,她不指望女儿学会她的医术,毕竟这时代的女孩要学的东西有很多,规矩也很大,但是这些药草之术必是要学的,因为这时候用这些动手脚的太多了,不能害人,但最起码得自保吧。
那次元春被邢氏吓住了,回来她安慰了女儿好半天,又细细的给她讲了一些浅显的事,也不知道女儿听不听的懂。原先给儿女讲的都是寓言故事,什么乌鸦喝水,公鸡与狐狸,农夫与蛇,等等,然后问他们听懂了什么,学会了什么。渐渐的,儿子已经不需要再听这些了,老早就缠着贾政讲些史书故事了。只留了女儿一个人听,在大个几年,就给她讲那些攻心的故事吧。还有自己管着家,也带着女儿多看看吧,想当初张夫人就是这样教她的呢。虽元春还小,但是多看看总没错。
进了腊月,子肜又开始忙碌了,各式各样的事都来了,而且今年是才回京的头一年,明显事情就要比往年多,还要时时提防着两位亲戚,就是自己院子了的那个也开始有点不太平了,私底下一直去给老太太请安。子肜故作不知,随她去,只要别犯在自己个儿面前,不然,老太太可是说过的,不叫贾政接近女色,不管这话是试探还是本意,她只管只听字面上的意思。
外任时,不管是娘家父母还是哥哥,给她写信都没说过她姐姐子胭的事。现在她回来了,有时候回娘家,也会听到一些她这个姐姐的事,她也就想打听了一下。毕竟是姐妹,万一别人在她面上提到了,她一点不知道也是不行的。
果然,和书中一样,子胭得了个儿子,取名为薛蟠。只是这个儿子岁数不大,居然才与元春差不离。子胭比子肜大一岁,十四岁上就出了门子,怎么儿子如此幼小?况且这个儿子上头也未曾听说有过身孕,这是怎么回事?
张夫人叹了口气,拍拍她手说道:“这其中是有些缘故的,只因为以前不想在你面前提她,免得你七想八想的。现在你想要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你要记住,她的际遇都是她自己造的孽,与你一点没有关系。”
正文 69 子胭
69 子胭
原来,当初发生了那样的事。一开始时薛老爷和太太面子上挂不住。虽知道是自己家的女儿弄的丑事,责骂管教女儿的时候却是连子胭也捎带上了,嘴上虽不好说,心里总是恨恨的,更何况连带着自己一向疼爱的儿子也出了丑。大多人都这样,瘌痢头的儿子自己家的好,自己的孩子就算犯错了也都和别人脱不了干系。虽说没出这样的事,自己家的儿子不见得娶得到伯爵府上的小姐,但现在这样,心里不免对着大姑娘的操行犯嘀咕。
薛三却是心里另有盘算,虽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对于妹妹的事知情不报还做了帮手,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所以自己出了丑,倒觉得那就是现世报,怨不着别人。只是回来后越琢磨越觉得这个事蹊跷,于是找来妹妹仔仔细细的盘问。虽然看妹妹哭得伤心,心中不忍,但是事情没弄清楚总是不好的。
听了妹妹的一一述说,哪怕是前几日怎样央告子胭,那天怎样带着子肜。东西都交给了谁,人手都怎样安排的,事无巨细,反复盘问。终于,薛三是推敲出了个大概,自己和妹妹怕是都是别人的棋子,而那布局的人就是王家大姑娘,要构陷的怕就是人家的嫡子王二爷和嫡女王二姑娘。只是最后不知怎么搞的,被害的人脱了困,而害人的人作茧自缚。
想明白了这些,这薛三就不喜了这王大姑娘,只是事已至此,由不得他不娶。他也没把这事告诉薛老爷和太太。自己被人当了枪还丢了丑,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也不想他爹娘徒增烦恼。只是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却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待得成了亲,这薛三就不待见这新妇,除了洞房那夜也不在她房里歇,这下阖府上下都知道三夜不喜欢三奶奶。太太也曾委婉的劝过,这样不给新妇的脸,连带着王家也会不高兴的吧。
薛三却知道王家定然不过插手,那要害的事王家的嫡子嫡女呢,虽最后脱了困,但薛三敢打赌这张夫人肯定知道内情,其他人可能也猜到一二,怎么会在为了这样一个庶女出头。只要别太过了,在外面没伤了王家的体面就行。
当然他也没这样直说,只说是这媳妇不明事理。合着外人算计自己的哥哥,而且能答应别人这样的,骨子里恐怕也是个不懂规矩的。太太本就有点迁怒的,一听觉得这话有道理,就也不再劝薛三了,每日里只作不知,让这新妇立规矩,还鸡蛋里挑骨头的挑剔着这个新儿媳妇。
这子胭本就是个能忍之人,知道自己不被薛家人喜欢,所受的一切全都忍下来了,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公婆面前小心伺候,太太病了还尽心伺疾,总算把个公婆都哄得心软了,后来让她帮着管了家。知道丈夫不喜欢她,还主动给他纳妾,对着以前的通房也是和颜悦色的,对于那些指桑骂槐只作不闻。就是下人的轻忽刁难也不放在心上。后来管了家了这些惹气事才没人敢做了。
子胭这样的做派,倒让薛三有点有气没处撒的感觉。渐渐的又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再怎么说,作为正妻娶过门,除非出了什么意外。总要是一辈子的事。再者,薛三自己是个嫡子,却排行老三,以前小的时候还不懂事,后来才明白了许多,家业,嫡庶,这些都是很重要的。自己是因为太太能干,自己又争气,老爷爷喜爱,家里的地位才不动摇,以后继承家业也没什么说的。可如果不是这样,那就难说了。他早就出道帮老爷料理营生,自然看到了许多东西,也看过听过其他人家的一些子事,于是也多了许多想头。
嫡子是最重要的,而且还得是个有出息的,不然以后得生出多少事来。可现在,除非是休了子胭或者是她有了个什么意外,这嫡子还得指望她。可是如果能休,当初就不会娶了,而现在子胭有任劳任怨的,更是找不到理由。如果子胭不在了,他深深冒出一身冷汗,他虽说不待见她,可也做不出这种事。再说了,随然看来伯爵府对这个姑娘也失望了,但是如果出了怪事,怕是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样一想。心里就对子胭有点回旋,于是也就偶尔有了留宿。有时候还反过来想想,就算是不待见母亲,这孩子还是可以自己个儿教的,再说了,有这样会算计的母亲,未尝不能教出个能干的孩子来,这也算得上是另一种际遇吧。
说来也是奇怪,成亲这么多年,自己因不喜子胭,不免多宿于妾侍通房屋里,自己的男人的能力也不算差,可就是没有一儿半女。心中虽知道这其中逃不脱他那个老婆的手脚,可是事做得干净,没有漏出把柄,他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了,他即有意于嫡子,那些也就不甚在意了。
后来薛老爷得了急症,子胭在窗前捧药伺疾,对婆婆又是宽慰体贴,对薛三也是温柔小意,且知道其不喜欢她,也不在他面前多转悠。只是对他的事,事事安排妥贴慰心,又隐隐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她为他而做的。
等到薛老爷故去了,太太哀思过重,卧病于床,子胭又是料理丧事,又是服侍婆母,还要关心丈夫,又要操持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