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重生陆如萍第13部分阅读

      重生陆如萍 作者:xyushuwu.us

    睛时唇角都是勾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求撒花求评论

    第55章

    陆宅的电话铃在半夜时,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梦萍睡得本来就不踏实,正恶梦连连,听到电话声立即就醒了,向床上的另一边摸去:“如萍!”。

    如萍在她动的时候也醒了,开了床头的台灯:“你不舒服吗?”。梦萍摇摇头,指着在响个不停的电话。如萍穿上鞋,去接电话,走到一半电话铃就停了。应该是被别人接了起来,他们家的电话在哪个房间都能接的。如萍看了看挂钟,已经半夜2点了,这个时间谁会打来?

    难道是宋志诚处理那些人出了问题?她走过去也拿起电话。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就果断地挂上。

    梦萍有些紧张地问:“是谁?”

    如萍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打错电话了,睡吧。”

    何桓自从回去之后,今天的一幕不断在脑子里上演,梦萍尖锐的话,依萍对待梦萍的冷漠,还有他没有追出去时的后悔。他跟本就无法入睡,折腾了好久,终于拿起电话往陆宅拨去,电话接通了:“喂,我是何桓,你是……”

    陆振华沉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你有什么事?”何桓有呆住了一瞬间,他深吸口气,还是问出了想问的问题:“陆伯伯,梦萍她回来了没有……”

    第二天一早,陆振华脸色好像比前一天还难看,他早饭也没怎么吃就出去了,没用车,别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如萍和修文一起坐电车去学校,现在春光明媚,街道两旁的树木都长出了新芽,淡淡的草木花香让人神清气爽。修文看着从身边驶过的自行车,对如萍说:“我们也买辆自行车代步吧,这样我可以载着你上学放学。”他已经充份认识到上海的治安真的不怎么样,还是把人绑在身边安心些。

    如萍扬头笑看他:“你会骑吗?”

    蒋修文表情很认真:“可以学,这样你就不必每天挤电车了。”

    两人的行动力都是很强,晚上尔豪下班回来,就看到院子里多了两台最新款的自行车,如萍正一脸笑眯眯地等着他,“哥,帮我一个忙呗。”

    尔豪摸摸下巴:“所以,你想让我教你们骑自行车?”

    如萍讨好地点点头,“不是我们,是教会他骑车带人,那另一台是交给你的学费。”

    尔豪挑眉,嘴角含笑,敲了敲她的额头:“跟我还来这套,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的面子上,我就教一回吧。”他那辆旧车子是两年前买的,早就想换一辆了,这个妹妹果然深知他心。

    饭后,三人来到家附近的小公园里。如萍就差拿着爆米花看热闹,她当年年少无知,也好学人家骑自行车,她可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的,她不想错过蒋修文摔跤时的糗样子,也许是她看热闹的心态没有掩饰好,蒋修文投过来的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尔豪清‘咳’一声,“我们开始吧,你刚学要注意掌握好平衡,不能三心二意啊。”

    等着看热闹的如萍注定要失望了,不到半个小时,蒋修文已经骑得很顺溜了,而且一次没摔倒过。

    尔豪站在她身边发表意见:“修文不错嘛,为了能接送你这么用心。”其实他明明可以每天开车上学的,只因为如萍不太喜欢,就迁就地学习从没碰过的自行车。

    如萍呵呵轻笑:“我的眼光一向不错,你就不用再夸我了。”尔豪无力地抚额。

    修文把这车子熟悉得差得差不多了,停在如萍身边:“上来。”如萍也没犹豫,灵巧地跳到他的后坐上,修文刚开始有晃了两下,习惯了之后就很平稳了,他带着如萍绕着湖兜风。]

    这正是他们相遇的那个常来跑步的湖边,当时谁也没想到,两个人现在能亲密地坐在同一架单车上。如萍的手轻轻环住修文结实的腰,后来干脆把脸也贴到他的后背上,赞道:“你骑得还不错。”

    微风吹过,吹起女孩子的长发和裙摆,男子嘴角带着一抹淡笑,这一刻无论在谁的眼里无疑都是美好的,两个当事人却不会俗套地,让时光停在这一刻。因为他们都知道,未来的路上他们会携手同行,他们期待着一起经历人生不同的风景。

    尔豪笑看了一会儿,没再上前打扰,看看手腕上的时间,眼看要到六点,什么都来不及做也只能回家,他没忘了老爷子刚定下的家规,他若是敢第一天就不遵守,他也得喂鞭子了。再次羡慕地看看那边无忧无虑的一对,叹口气往家里走。

    梦萍坐在那架白色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小女孩有心事了,不像以前那么没心没肺。看到尔豪回来,扯出个不厚道的笑容,眼神示意屋子的方向:“里面有‘惊喜’。”

    尔豪正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惊喜,推开门却看到意想不到的人坐在沙发上。石蕊正陪雪琴说话,看到他进门一脸灿烂的笑容不加掩饰:“你回来了。”

    “……石蕊?你怎么会在我家?”

    石蕊腼腆一笑。雪琴抢先道:“尔豪,你这是什么态度,有这么跟人说话的吗?小蕊是我请来的人,她以后就是尔杰的家教了。”

    尔豪不明所以:“尔杰?他才念小学有什么需要补课的?”这种介口也太不可信了吧。

    石蕊解释说:“陆伯母要给尔杰补习外语,以后我会好好教他的。”

    雪琴说:“是呀,听说你年纪轻轻地就已经去外国留过学了,你这么懂事稳重,尔杰跟着你学习我很放心。等一会儿上完了课,再让尔豪送你回去,现在治安不好,你一个女孩子家出门总是不安全。”

    石蕊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陆伯母,我让家里的车子来接就好。尔豪他一定还有别的事,怎么好麻烦他呢。”

    尔豪朝着石蕊一笑,“你先坐啊,我们有事要谈谈。”

    他半强迫地拉着雪琴到了一间屋子关上门:“妈,你是怎么回事嘛?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女朋友,跟这个石蕊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也跟她说清楚了,你这样请人家来,这不是添乱嘛!”

    雪琴抱着手臂,一脸不能赞同:“石蕊哪点让你不满意?人家的家世样貌样样都是出挑的,一万个人里都扒不出一个来,难得人家还对你有意思,你没相处过,怎么就知道她不如别人呢?”

    尔豪无奈道:“妈,爱情是不能比较的,我跟你说过方瑜的事,我们是认真的。”

    雪琴:“那好啊,你就认真你的,我又没叫你分手,我只是给尔杰请个家教,你要是心里没鬼你心虚什么。就当看不见好了,只要每天给我把她送回去,我不干涉你的感情生活。”

    尔豪有些惊讶,因为雪琴这次难得的好说话,既然她这么说,他就不便再说下去自找误会,母子俩算是答成了协议。

    雪琴看着他的背影冷笑,她生的儿子,她自然心知肚明,尔豪多情的性子是改不了,对女孩子从来都带着怜惜,他有多少女朋友她管不过来,不过要想嫁入陆家,就是要由她做主了。

    几天之后,宋志诚告诉如萍,企图伤害梦萍的那几个小混混还成立了一个小帮派,叫‘虹口一条龙’有十三个人,已经全部被警察抓了起来,他们犯的罪多不胜数,虽然没有杀人放火,但是这辈子注定在监狱里渡过了,还有一些人被通知了要好好‘招待’他们,到底能活多久,这就要看天意了。

    房里,陆振华一脸漠测:“你那个师兄面子真大,我们也应该有所表示,别让他搭上人情费,要用钱用多少就去你妈那儿取。对了,他到底什么来头?”

    如萍说,“这些您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也不需要家里拿什么钱。至于宋师兄,可能借用了他父亲的关系吧,听说宋先生是去年刚授任的央行懂事长,师兄毕业后也要进入政界的。”

    陆振华诧异地挑挑眉,“原来是他。”那可是有名的大人物,陆振华看着如萍欲言又止,原来女儿的交友情况他真的一无所知,就像梦萍挑了一群小混混一样,如萍身边的朋友更让他震惊。

    如萍说:“爸爸,这次只是个意外,该受制裁的人已经受到了惩罚,我不希望你因这一事耿耿于怀。”

    陆振华叹了口气,不无感慨地说:“如萍,我一直都以为你的柔弱的。”这事件一来,梦萍的愚蠢天真,如萍的临危狠决,依萍的冷漠自私都让他觉得,平时对女儿们的了解真是太少了。

    如萍笑笑地说:“你看到的一直是真实的我,只不过,在家人受到威胁的时候,我不可能还是柔弱的。”

    陆振华朗声大笑:“好,不愧是我陆振华的女儿,”

    第56章

    春日里暖风熏人,花香阵阵,是个游玩的好天气,尔豪约了如萍去马场散心。如萍和修文赶到马场,先去换了身骑马装,黑色的骑马装栽剪很合身,勾勒出蒋修文挺拔的身形,如萍真心赞道:“你穿成这个样子真好看。”简直帅的不像话嘛。

    蒋修文奇怪地看她一眼,用一贯的语气淡淡道:“这算是恭维吗?”哪有形容男人用好看的?

    如萍呵呵轻笑:“你怎么想就怎么算吧。”

    两人一同出现在尔豪面前时,他差点认不出来,惊讶地指着两人:“你们,你们穿的这是情侣装吗?”

    如萍有些黑线地摇摇头:“亏你自诩常来溜马,难道一次也没穿过这儿的骑马装吗?”只要交一年的会费,就送套骑装的,他们刚刚就在办这个。尔豪当然知道,不过他从来都是偶尔才玩玩,一年根本来不了几次,再说,他的工资也支持不了这么大的开销。他已经习惯穿着自己的衣服了。两人远远走来实在是太配了,怪不得如萍会选择修文。尔豪心想,原来女人也是偏爱美色的。

    尔豪身边还站着一位蓝色衣服的女生,他揽着她的肩介绍道:“这就是方瑜。”“方瑜,这是我妹妹如萍和她的男朋友修文。”

    如萍大方地伸手:“你好方瑜,常听尔豪提起你,今天终于见面了,你果然如尔豪形容的,是个大美人。”

    方瑜也笑了:“原来如萍是这个样子的,你哥哥也常常说起你呢,今天现到你真是惊喜。还有修文,认识你很高兴。”蒋修文一惯气地点点头。他的注意力一直就没放在对面的人身上,而是看着马场里的马。

    尔豪说:“既然人都到了,我们去挑马吧,我挑马可是有一手,要不要帮你们的忙?”方瑜拦住他:“其实,人还没有到齐,我约了依萍和桓过来,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反正大家都是朋友,骑马就是人多才有意思。”

    尔豪看向如萍,那无辜的表情明显写着他事先不知道。如萍回给他一个淡淡的微笑,她无所谓,今天是来骑马的,又不是来看人的。

    “我们来晚了,不好意思,出门之前突然有些事情要办。”何桓拉着依萍远远地跑过来。看到蒋修文和如萍握在一起的手目光一闪,依萍不情愿的表情还没掩饰好,那些突然的事情明显跟她有关。

    如萍其实跟他们真没什么好说,见面也是寥寥几次,最多是点头之交,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小争执。自从他俩对梦萍的事情袖手旁观之过后,她就把他们划为陌生人行列了。这事不愿他们,但是梦萍毕竟是自家小孩儿,还差点吃了亏,如萍不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心里有一个疙瘩。

    依萍不愧和她是姐妹,感情虽淡薄但血缘的力量是不容置疑的,依萍心里的想法和她差不多。前几天,桓和她因为没救梦萍的事发生很大的争执,爸爸也特意过来骂得她和她妈狗血淋头。她拼命想摆脱陆家给她的阴影,阴影却如影随行,要不是方瑜在她耳边念了一个星期,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来的。她和如萍他们打了个招呼,就亲亲热热地拉着方瑜说起话来。

    何桓没有跟依萍过去,而是走过来,表情有些沉重:“如萍,我有话和你说。”

    如萍一愣,随即点点头:“你说吧。”和修文手拉着手却半点没松开。

    这回换成何桓一愣了,他看了一眼蒋修文,对方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如萍恍然大悟:“修文没关系,我的事他都知道。”意思就是说,你可别把他当外人,有什么话直说无防。

    何桓沉默了一会,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那天的事,我一直心里有愧,我觉得我欠你一个道歉,欠梦萍一个道歉。”他甚至开始怀疑人生,他一直是一个打抱不平的人,为了救一只老太太猫都可以愤不顾身,却对一个女孩子见死不救,这个女孩子还是他朋友们的妹妹。如果当天依萍没有拦住他,他是绝对会追出去的。有些事不说出来,他一直不安心。

    如萍神色淡淡地,她避重就轻的安抚他:“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份内事,不必挂心。”蒋修文知道她不想多提,开口说:“我们去挑马吧。”

    如萍点点头,何桓还想说什么,却见依萍在远远地看着他,只得做罢。

    满人从马上得天下,清朝皇室一向看重后代的骑射功夫,如萍虽然是女孩子,但是也是从小开始学起,一点也不比阿哥们少,从她会说话开始,每次木兰秋狝,演练骑射时都被带着。后来长大了进草原,草原大得很,空旷无垠,马又成了生活中的代步工具。

    所以在挑马方面,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小伯乐了,她看中的是一匹毛色暗红的马,这马看着不是最光鲜,却一定是性能最好的。蒋修文也熟练地挑了一匹不错的马。如萍有些意外,以为还像学自行那天,需要从头教起呢。

    蒋修文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笑道:“我家有一片牧场,小时候我经常过去。”蒋父虽然是走了文学的路子,但是还是有着中国人的传统思想,有钱就得买房置地,所以他们家在郊外拥有一个很大的牧场。蒋修文双亲都忙着自己的事业,那里就成了他的放养地。

    如萍把玩着手中的马鞭,熟练地翻身上马,她稳稳地坐在马上,没有驱马前行,而是扭头等修文一起。

    蒋修文也熟练地上马,两人让马随意地走着,并骑前行。其他几人见状也先后上马。尔豪扬声问:“有没人需要指导的?”他眼神看的却是两个男人,何桓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我说尔豪,你为什么只看我们俩个,难道我们看起来很需要帮助吗?”

    尔豪不以为意,笑着解释:“陆家的孩子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方瑜提议的骑马,她当然也会。唯一不清楚的,就剩你们了。”

    如萍勒了一下缰绳,答道:“我们没问题。”

    何桓也表示:“我以前骑过。”虽然不太在行,水平和杜飞比是高出一节。

    尔豪笑道:“那好,既然我们都会骑马,不如来比一场吧,绕过这片树林,前面的草地上有一棵老松树,哪一对先到里就算赢,好不好?”没有人有异议,尔豪强调:“注意啊,两人一组的,这是团体赛,有一个掉队另一个也不能赢。”

    如萍和修文同时策马奔了出去,他们挑马时看质量不单看外表,本就比别人的快,一个伸纵之前就超出了那几人,看起来轻松极了,一点也不把其他对手放在眼里。

    依萍一向争强好胜,从不肯落于人后,特别是在如萍面前,她急促的打马狂奔,却没注意到何桓已经落在了最后面。

    蒋修文侧头看向如萍,她的骑术很好,甚至有种让人惊艳之感,仿佛她天生就该这么肆意纵横,跟她平时温柔恬适的气质很不同,却又出奇地相合。

    如萍含笑看过来,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战意。蒋修文说:“既然是比赛,不如定个彩头吧。”如萍保持着速度:“你定好了,那我们来一决胜负吧。”

    蒋修文嘴角勾起个明显的弧度,如萍如果看见,一定会有所警觉,可是她在看路,没有看到。

    依萍本来不管不顾地往前冲的,想起找桓的时候,发现他跟本落出去好远,她真恨不得扔下他自己跑了。又想到尔豪的话,扔了他根本没用。又怕他这么久不过来是受了伤,犹豫再三调转了马头,和方瑜尔豪擦身而过时,方瑜给了她颇为揶揄的一眼。

    方瑜说:“你这两个妹妹,真是各有特色。我和依萍做朋友时一直就觉得很惊奇。没想到如萍更让人震憾,她这么漂亮,骑术又这么好。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她还有个那么帅的男朋友。真是什么好事都落到你们家了。”

    尔豪先是得意洋洋:“当然,我们家如萍一向最受宠爱,”听到后面,佯装生气地扳起脸:“你不会是看上修文了吧,他对如萍可是一往情深,对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你呀,没机会了,跟我这呆着吧。”

    方瑜笑道:“少来,就会贫嘴。”

    “桓,你没事吧?”依萍打马回去急问。

    何桓看到她有些着急:“你怎么回来了?不用管我,快追呀,我们就要变成倒数第一了。”

    依萍无奈:“你不会骑马怎么不早说,我们现在已经是倒数第一了,往好处想想,我们最差也能得个第三。”

    第 57 章

    “驾!”如萍和修文两人互不相让,距离总也无法拉开,两匹马也当这是场竟赛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打个鼻响。

    那棵老松树有好些年头了,远远地竖立着很是显眼,眼看要到地方,如萍却慢了修文半个马身,她直觉要输了。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排护栏围着,目测了一下距离,看高度一米半左右,眼前一亮,挑衅地朝他笑笑,容容灿烂得显些晃花人的眼。

    如萍夹紧马腹,又利落地挥了一下马鞭,听到远远传来尔豪的喊声:“别跑太远,前面就到边了!”

    矫健的马儿起跳,轻松一跃,尔豪话音刚落,它已经稳稳落在护栏外面。修文一愣紧跟其后也跃出。

    尔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天呐,这两个任性的家伙。”他和方瑜赶到护拦边,两人两马已经跑出去好远,渐渐消失在连天的绿意中了。

    方瑜捂捂胸口:“我才想叫天呐,你从哪里找来两个这么厉害的训马师?”那可是将近两米高的护拦啊,他们怎么连停顿也没有就翻过去了。

    如萍只能听到急速的风从身边刮过,知道有个人正在视线范围内和她并驾齐驱。她没有再动用马鞭,而是任它肆意地跑着,马儿也像挣脱了樊笼一样,自由地奔跑,不知过了多久,马慢了下来,停在小溪边喝水,她也跃下马背,摘了防护帽子靠在树边休息。

    蒋修文去上游溪水清澈的地方,沾湿了不知道哪里翻出的一块手帕,递给她擦汗。如萍感动于他的细心,接过来笑道:“你真是贤惠啊。”

    蒋修文挑了挑眉,今日不是第一次为如萍不恰当的形容词不满。他一丝丝的顺着她的头发,把她飞扬的长发别在耳后:“为什么不开心?”

    如萍一愣,有些自嘲地笑了,“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蒋修文摇摇头:“不知道别人看来如何,但我能感觉到。”

    可能是心之所系的关系,他时刻关注着她,从她言行和细微的表情的熟悉,对她的情绪很轻易能捕捉到,自从上了马,她好像就变了一个人,有了心事一般,和往常的平和宁静不大相同,“我不是要挖掘你的,只是如果你想谈谈,我随时都在。”

    如萍听他用一惯淡淡的语气,说出这么贴心的话,不禁有些感动,勾起一抹浅笑:“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呵,也许是被束缚久了,想不管不顾地放纵一下吧。”

    上一世,她从出生就注定了身不由已的身份,从小言行要规行矩步,嫁人也没有选择的权力,不论身份如何变换,也是由一个笼子再被关进又一个笼子,她一直做着她的‘份内事’,不行差蹋错一步。只因她是那个身份,享受带来的荣华权力之时,就要担起该担的责任。不仅规矩和世俗束缚着她,她自己也束缚着自己。

    世事变迁,当争权夺利的人一个个逝去,她也从青葱年华到垂垂老矣,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一觉醒来,她还是活着的。重生的这一世,她不想再被束缚,不想只为了责任而活。所以她今天才像个任性的少女一般,驱马跃过了护拦,疯跑出这么远。

    蒋修文点点头,既然她不愿多说,他也不急,每个人都有比较私人的空间,他们的未来还有好久好久,总要留些话题。

    他一本正经地说:“你好像还欠我一个赌注。”以为跑远了就可以逃掉吗?

    如萍汗颜:“原来你还记得呀,你想要什么说吧,先说好,不许狮子大开口啊。”

    蒋修文神秘一笑,本来俊美的五官更鲜活动人起来。如萍有不好的预感,悄悄地向后挪了挪脚步,可是脚后跟碰到的是树干,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离得很近,将她困在树和他之间。

    刚运动过的关系,如萍白晰的脸上透着红晕,像春日的桃花般鲜润。这样鸟语花香,四下无人的环境,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被诱惑,何况是对她情根深种的蒋修文。他俊美的脸慢慢凑近,说话时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痒痒的:“赌注,就一个吻好不好?”没等她回答,蒋修文的唇已经贴了上来,如萍睁大了眼睛,唇已经被封住。

    如萍牵着马走回去的时候,脸还有些红彤彤的发热,蒋修文那常年没什么表情脸上,到是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她问:“如果我赢了呢?你打算输给我什么?”蒋修文轻笑着回答:“你若是赢了我就让你亲一下啊!”如萍默默扭过头,老实人j滑起来也不容小窥!

    尔豪看着他们走近,皱着眉戳着她的脑门子教训道:“你翅膀硬了是吧,敢做出跨栏那种事!要是摔倒了得多危险呀!”

    如萍捂着被戳疼的脑门,讨好地笑笑:“尔豪,我这不是没事嘛,当时的高度如果跨不过去,我是不会逞强的。”

    尔豪还是一脸气哼哼的样子,方瑜适时地过来圆场,不管怎么说,她是个能制住尔豪的人,如萍向她感激地眨眨眼。

    草地上,人变得多了起来,天上飞着五颜六色的风筝。何桓带着依萍回来,手里拿了一大把风筝,笑着说:“今天的风有点大,不过放风筝刚刚好,我们一起来玩吧。”

    一会儿过后,每个人手里都多了一只风筝,如萍的是只粉色的蝴蝶,是被何桓不由分说塞过来的,修文的是一只黑灰的老鹰,如萍有些羡慕地撇撇嘴,不过她到是真没好意思开口跟他换。估计就算说了,蒋修文为了维持他的形象,也是不会换的。

    如萍看着这风筝,她绝对是见过没摸过,放飞它,应该也不难吧?如萍是信心满满地开始实验,折腾得满头大汗,也没让它飘起超过五米。蒋修文就更绝了,他直接东西放在地上,和老鹰大眼瞪小眼,好像这玩意儿是什么毒蛇猛兽一样。

    方瑜看到了这边的情形不禁笑出声,“我来帮你吧。”她的风筝已经飘到了天上去,她把线轴扔到尔豪怀里,就过来帮忙。

    如萍真的一窍不通,虚心受教,修文却抱着手臂看热闹。这两个态度不同的同学马上就分出了高下。虽然不高,好歹飞上去了不是吗?如萍拽着线轴得意洋洋地向修文显摆,蒋修文则抱着手臂宠溺地笑看着她。如萍心里想着这若是有轻功,一定放得更高更远。她勾勾手指:“过来,我们放同一个,一个人站着有什么意思。”

    那个蝴蝶风筝到是真的很坚强,任两个新手折腾,竟一直没掉下来。一阵风吹过,修文带着她在草地上狂奔起来。明媚的阳光,青青的草地,粉红的风筝,最重要的是身边人的笑颜,蒋修文觉得,他平淡的生命也跟着色彩斑斓起来。

    方瑜和依萍站到一起:“今天看到如萍,我想我才知道你一直以来愤怒的理由了同样的一个爸爸,她却像是城堡里的公主过得无忧无虑,恩爱的父母,能干的兄长,优渥的生活,还有那么一个完美的爱着她的男朋友,看着这样的她我都有些嫉妒了。

    对了,你不是说何桓是如萍的男朋友吗?为什么她身边这么快有了别人?”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比何桓差。

    依萍还在为桓刚刚看如萍的那个眼神烦心,有些敷衍地说:“谁知道,可能是遗传了我爸爸的多情吧,反正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尔豪不就是个地道的风流公子吗。”

    方瑜有些不高兴了,“依萍,不要什么坏事都提到尔豪好不好,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们现在真心相爱。”

    依萍笑着握了下她的手臂:“好,我们不说尔豪了,省得有人又以为我在挑拨离间。”

    方瑜眉宇间有着心事,问道:“你还记得以前跟我说过的话吗?”

    依萍不解:“我跟你说过好多话呀,没头没尾的,我当然不知道是哪句。”

    方瑜叹了口气:“就是……因为桓是如萍的男朋友你才抢过来的事,现在,你还是这么想吗?可是如萍已经有了新男朋友呀,你……是不是还要抢走这个?”

    依萍恼羞成怒地跺了一脚:“哎呀,方瑜!你在说什么呀!一个何桓就足够我头疼了,哪还有心思想别人!”

    “所以,你对何桓也认真了是吗?看你们现在亲密的互动,我就猜到是这样,当时我就不赞同你玩弄感情,现在你身陷其中了。我劝你,趁着没人知道,你就把你的初衷忘掉吧。”

    说起这个话题,依萍情绪不高,因为何桓带给她的不仅有真情感动,还有不安,他们之间现在存在很多问题。她嘴硬道:“说真的,现在我也理不清对他到底是怎么样了。算了,不要想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58

    中午几人找了一家酒楼吃饭,尔豪是好面子的,而且这次带着两个妹妹,两个准妹夫,于情于理他都不会让别人付帐。如萍知道他最近财政紧张,落在后面时塞给他一百块钱,尔豪感激地朝她眨眨眼,心道还是亲妹子帖心,他有困难她总是最先发现,用口型说:我会还你的。如萍无所谓地回了个:我等着。他到是没怀疑如萍的钱财来源,家里就数如萍最节省,平时零花钱都不见她用。

    聚膳楼是一家很有古意的酒楼,里面流觞曲水,九折回廊,现在天气暖合,人们就在室外用饭,别有一番情趣。三对人围着桌子坐好,刚骑了马又放风筝,肚子早就饿了。

    尔豪腰包是鼓的,尔豪大方地说:“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又玩得很开心,今天我请,你们可不要跟我气,想吃什么随便点。”

    方瑜也凑趣着说:“是啊,难得敲尔豪一次竹杠,你们可要把他衣兜里的钱全掏出来才行。”

    如萍也没打算气,点了个西湖醋鱼和蒜蓉虾,修文一向对水产比较有胃口。蒋修文朝她看了一眼,不动生色地点了个香菇炖鸡,如萍有些好笑,他们点的都是对方爱吃的。

    两人的眼神互动本来不明显,却被坐在如萍另一边的何桓看个正着。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纠结一会儿,忽然头顶灯炮叮地一亮,点了个凉拌肚丝。方瑜和依萍点了几个炒青菜。

    等待上菜的时间,何桓挑起了话题:“等我们都老的时候,想起年轻时的青春作伴,鲜衣怒马,这些会成为美好的回忆,所以现在相聚的时光应该好好真惜。”尔豪和方瑜附和,几人有意活络气氛,自然不会冷场,只是何桓有意无意地打探起修文的出身背景。蒋修文不是个多话的,跟他说话单音节回应已经是很给面子,被何桓问得紧了,一句是如萍的校友就把人打发了。

    何桓转向如萍笑着说:“上次你送我父母的那幅画,我已经装裱了起来,漂亮极了,依萍我们都很喜欢,我父母一定也会喜欢的,下次回家就一同带回去。”

    如萍一愣,半晌才想起他说的是,上次他来家里顺便要走的画,如萍微笑道:“练笔之作,家里还有很多,你想要的话可以随时来拿,尔豪和梦萍也总爱翻着玩儿。”她瞄了瞄蒋修文,这事儿他事先不知道,被何桓这么模糊地一说,好像她是特意去讨好他的父母一样,天地良心,这样的殷勤绝对不是她想献该献的。

    尔豪也说:“是啊,如萍前一阵,不知道是不是怕把墨水搁过期了,画了好多画,方瑜也可以去挑挑,虽不是什么名家字画,挂在墙上也挺好看的。不然让她随便乱放着,还占空间。”

    方瑜惊喜道:“是吗?如萍也画画吗?不知道你是什么风格,我也是学画画的,我们可以多交流交流。”话题成功转到了国画和西方油画的共通之处。

    这家店很有效率,菜上得很快,玩了一上午,如萍胃口很好,对修文夹过来的鸡翅膀,先幸福地吃掉了,才想起要对他笑笑。

    桓又说:“上次郊游过后,如萍你先走了,我们也是来这家吃的饭。当时梦萍还说,你最喜欢吃他家的凉拌肚丝,来,尝尝味道有没有变。”

    一筷子肚丝就这么落到了如萍碗里。她看着那碗一愣,周围忽然安静下来,盯着她和她碗里的肚丝。如萍有些尴尬,她不吃就是不给他面子,可是吃了也很奇怪吧。

    依萍有些傻眼,她知道桓一心要调解她和陆家人的关系,可是这也太过了吧?

    桓面对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他也有些不自在,想到补救,飞快往依萍碗里也夹了一筷子菜:“依萍也吃菜!”

    依萍眼睛都瞪直了,相处了这么久,她不吃青椒,难道还要她强调?她强压下火气,咬牙把那筷子青椒吞掉,像是在惩罚自己一般。如果现在她起身走人,就太没风度了,她丢不起这个人,更会坐实某些事情。虽然再呆下去她也坐立难安。

    如萍低下头,对着那肚丝发愁,恨不得把它们瞪没时,一双筷子伸向她碗中,夹走了所有原本不该出现的东西,蒋修文特别从容地说:“如萍脸上起了痘痘,这个月都不宜食用动物内脏。”他这个准医生说得义正言辞,光听语气没人会怀疑话中的真实性。

    桓刚刚头脑一热,做出了不怎么经大脑的事,现在冷静下来,不禁为自己的莽撞后悔。其实,他一直喜欢如萍的,他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她相识很早,也许在电车上的惊魂一遇时就开始了,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发觉而已。

    之后不久,他就被卷进了依萍的感情旋涡,两人爱得惊心动魄,让他无暇他顾。直到他和依萍的相处中,开始因关念产生分歧,何桓才意识到依萍不是他想的那么完美,虽然她的缺点他也爱。

    而蒋修文的横空出世,如萍这么快成了他的女朋友,让何桓有些措手不及地乱了套,甚至,他觉得蒋修文很碍眼。几次接触下来,他对如萍原来朦胧的好感又死灰复燃,他这才发现:他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她们还是一对水火不容的姐妹。

    方瑜看着依萍沉默地吃下她最讨厌的青椒,心里五味杂陈。这何桓会心不在焉到什么程度啊,看来,刚刚在马场里劝依萍的那番话,不一定派得上用场了。

    本来好好的一顿饭,却同时让好几个人胃疼,如萍到是没受什么影响,她本来就饿,饿了就需要补充食物。之后她完全不用自己夹菜了,修文把她碗摞得向小山一样高,她只要负责闷头吃掉碗里菜的就好了。她假装没看到修文冷冽扫过的目光,果然没入夏天,天气还是很难真正暖和起来呀。

    一群面和神不合的年轻人从酒楼里出来,急匆匆地道个别就各奔东西。如萍对于修文一直沉着脸这件事表示理解,但是不能放任,他从刚才就没和她说过话,她轻轻地开口:“你……是不是误会我了?何桓是尔豪的同事,仅此而已。”她觉得有些事是很需要澄清的,有些磕磕巴巴地说:“我……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你……”

    蒋修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表情漠测,如萍吃不准他这是相信了,还是发飙的前兆。从相识他们就没闹过不合,她不想这件事成为他们第一次吵架的导火索,她打定主意,就算他要发火,她也会劝他冷静,为这事儿真不值得。

    蒋修文神色冷峻,半晌开口:“再说一遍。”

    如萍一时不解:“什么?”

    蒋修文定定地看着她,“再说一遍你这辈子只喜欢谁。”

    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清亮笑意。

    如萍这才知道被耍了,恨恨地捶他一通,恼羞成怒:“我凭什么告诉你!”

    蒋修文对这不痛不痒的‘花拳绣腿‘甘之如殆,他不是不会吃醋,得知何桓的心思时他是出离愤怒的,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何桓不可能成为他的竟争对手,如萍对这人根本没什么好感。现在又听了如萍的表白,很快就把那不自量力的小子忽视得彻底。

    尔豪和方瑜下午还要去看电影,尔豪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方瑜斟酌了半天才开口:“那个何桓……”

    尔豪像找到了盟友,一把抓住方瑜:“你也觉得有问题对不对?”

    按说相互夹菜也是朋友间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尔豪又不是桓女朋友,没道理那么敏感。可是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桓若是坦坦荡荡,怎么气氛会尴尬成那样!

    半个月后,时值一个长假,何桓乘火车回南京探亲。他安抚依萍说,他先回家把他们的事告诉父母,让他们有个心里准备,以后就带依萍回去。

    依萍心里却隐隐作痛,桓曾经多次要她陪他一起回南京见家长的,这半个月来却只字不提了。她送他进站台,在桓临上车之前,压在心底好久的话终于忍不住说出来:“桓,你对我们的感情没有信心、对未来没有把握、心里已经不只我一个人了对不对!”人是种莫明其妙的动物,当他紧追不放时不知道珍惜,当他不确定时又拼命地想挽回。

    59

    陆家的前院被摆上了各种花卉,修理得像个小花园。以前雪琴这个女主人不耐烦这些,只是植上绿草坪,再在过道两边放些盆栽完事。如萍却不想浪费了这大好的春光,寻来许多漂亮的花朵,细心搭配。

    其实她也只是动动嘴皮子,她有两个自告奋勇为姐分忧的帮手,尔杰搬着小花盆挪来挪去,他发现了新玩具,现在,这个院子看起来已经花团锦簇,不时还有彩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从院外路过的人,也会不自觉地被吸引目光,驻足观赏一会儿。

    茶余饭后,在院子里摆了一张桌子,借着这明媚春光,如萍边晒太阳边和梦萍喝下午茶,石蕊照例地来给尔杰上课,也被邀请加入其中。

    如萍侧坐在一张宽敞的大椅上,手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两个女孩聊天,有时梦萍把糕点喂到她嘴边,她的手还停留在书页上,就直接就着梦萍的手吃掉,然后向她感激地笑笑。

    石蕊有些羡慕地说:“你们家真温馨,姐妹兄弟都齐全了,感情又那么好,做什么事都有商有量。”

    梦萍喝了口新榨的橙汁,“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家不是也有很多人?”她记得他们家也是个大家族呢。

    石蕊有些勉强地笑笑:“是啊,我也有兄姐,只不过没有你们这么亲密罢了,他们嫌我小不愿意和我玩在一起。” 事实上,她的姐姐哥哥,都是她爸的前妻和前前妻生的,她从小虽然在父母那里受宠,私下里在平辈间很受排挤,所以才养成这个文静又有些腼腆的性格。

    梦萍‘喔’了一声,表示理解,她看了看凉亭的方向,尔豪和陆振华正在下棋。意有所指道:“不过,想要的东西自己不去争取,怎么能知道就不能得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