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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陆如萍第5部分阅读

      重生陆如萍 作者:xyushuwu.us

    。

    如萍一出来时,就看到那道青俊的身影就在不远处的窗过等着她,与刚刚经历的暴风雪相比,再冷冰冰的表情,看在她眼里也比春花还要灿烂了,她走上前道:“等着急了?”

    自从那天把他带到店里,蒋修文每天都自觉地等她一起走,再把她安全送到家,态度却十分坚决,不看着她进大门是不会走的。

    她知道他是不放心晚上她一个人。对这份体贴说不感动是假的。却不愿天天耽误别人时间,跟他提过一次,蒋修文也只是淡淡地回道:“反正我也无事。”

    蒋修文把她全身扫描一遍,好像在确认她是否没被揍,又瞄了瞄她身后的门板,就算隔着一道门和半条走廊,他还是听到了经教授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如萍却会错了意,凑到他耳边小声安慰道:“放心吧,教授他没事的,中气十足,他说了,看不到我明天交检讨,他是不会瞑目的。”

    第二天,财经楼前的公告板前,被围得水泄不通,上面帖着新鲜出炉的,热乎乎的检讨,用足足三页纸扬扬洒洒地写成。目测至少要一万五千字,其内容更是深入浅出、引经据典。

    文学系的老师路过都会驻足了一会儿,有位教授拂拂眼镜,叹息着走了,遗憾地说:“这种好苗子丢到财经系可惜啦,忽略中心思想,这文拿到省里竟赛兴许还能获奖。”

    这篇检讨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了圣约翰及相熟几所学样的样本范文,被很多犯了错挨过批的学子借鉴,因为不抄不经典,不抄不过关!

    第20章

    这座靠近海的城市,天气经常变化无常,午时还阳光普照,下午就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临近傍晚时,黑沉沉的天空终于下起雨来。一场秋雨一场凉,说得一点都没错,现在外面冷得说话都能呼出白气。

    与外面的寒冷不同,玻璃门里面的陆家厅里却温暖怡人。雪琴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走出来,看向小儿子的方向,妩媚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尔杰,过来吃水果了,我听隔壁的刘太太说啊,多吃水果能让人变聪明。”

    尔杰趴在小几上头也不抬,雪琴又叫了一声:“尔杰!”小孩被再三催促才不情愿地挪了过来,“我本来就很聪明!”

    雪琴安抚儿子:“是是,你最聪明。”满怀期待问:“好吃吗?”小孩敷衍地答了句:“还行吧。”今天他对于平时爱吃的水果不太上心,吃了两口就又跑回去。雪琴在后面叫都不听,她以为他在看喜欢的画册,走到近前才发现,尔杰竟然在认真地在写作业。

    尔杰叼着一块菠萝,一边算算术,不小心把一滴汁水滴到了本子上,小脸皱了起来,却没像以往那样地撒泼哭闹,在雪琴震惊的目光中,淡定地眨巴两下眼睛,撕掉重新写了一张。尔杰心想:他才不会哭呢,他是男子汉!

    梦萍也端着一盘子水果出来,放到对弈的如萍父女一边:“爸,如萍,吃水果。”她在如萍身边坐了下来,下巴亲腻地搁在她肩上,看两人下棋。

    如萍一手托腮,一手放子,两手都不闲着,刚放下了一颗白子,梦萍用牙签扎着的菠萝块已送到嘴边,她一口吃下。顺便向梦萍使了个眼色,小姑娘有些忐忑地过去陆振华那边,如法炮制地送了一块过去,陆振华严厉地看她一眼,就在她要退缩的时候,他接过她递的水果吃下,还对她笑了下。

    接下来梦萍就一脸傻笑着,在一旁看两人下棋,时不时地送上一块吃的,虽然她看得不十分懂,却很乐在其中。一局结束后,陆振华赢了一目半,如萍摊手:“我不要玩了,总是输给爸爸,梦萍,你来和爸爸下一局吧。”

    梦萍没想到会轮到她,结结巴巴地说:“我?不行啊,你都不行,我更不会。”如萍按住她的肩,把她按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有什么,正好可以让爸指点你一下,以后就多一个人陪他解闷啦。爸爸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对吧爸?”

    俗话说,一摘使瓜好,二摘使瓜稀,三摘犹为可,四摘抱蔓归。陆振华已经连赢三局,也怕把女儿惹急了再不理他。所以他对如萍的提意也赞同,对梦萍安慰地说:“不要紧张,我慢慢教你。”

    如萍功成身退,来到尔杰身边,看他做了会儿作业,尔杰把小本子举到眼前撒娇地说:“如萍姐,我做完了,检查!”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每当做完作业后,先让哥哥姐姐们检察一遍,这样第二天交上作业就是满分的,可以在老师那得到一朵小红花,他已经收藏了整整七朵了,都放在学校课桌的小抽屉里,让其他小朋友羡慕得不得了,他相当得意。

    如萍笑着摸摸他的小脸,接过小本子开始看他的算术题,其实,尔杰真是个好孩子,虽然性格上被爸妈宠得有些骄纵,不过,他认真起来,那一丝不苟的性子,是她十分欣赏的。性格都是从小在环境一点点塑造而成的,家人给孩子的影响犹为重要,她不信,在她的言传身教下这孩子会长歪。就算歪了,那也会是个可爱的歪瓜。

    和厅的温馨相比,雪琴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她目光复杂地看着两个孩子,尔杰最近的改变她看在眼里,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他真的懂事很多,不再一味地任性胡闹,变得爱学习,又助人为乐,作业也常受到老师的表扬。

    她忧的是,他对姐姐们越发依赖。她等老爷子去逝,儿女们都有了归宿之后,是要带着他离开的,去他亲生父亲身边,一家三口过幸福日子,这才是她这几年来最盼望的事情。

    门口传来动静,尔豪一身地进来,雪琴一惊,唤到:“阿兰,快给少爷拿条毛巾来!”说着便快步迎上去,轻轻地数落:“这么大个人,还不懂得照顾自己,下大雨怎么能不打伞呢?”看看,这一家子竟是没有一个能让她放下心的。

    尔豪动一动,头上就湿哒哒地往下滴水,他一边应付雪琴,一边在阿兰的帮助下把自己弄干,看到地上自己踩出的泥脚印,他说:“阿兰,去给我拿双鞋来,这样把地毯都弄脏了。”

    雪琴心疼儿子,哪还管什么地毯:“还换什么鞋呀,你快回房间去换一身干衣服洗个热水澡,不然是要感冒的,快去!”

    陆振华指点着小女儿下棋,他发现梦萍很聪明,有些技巧,他说一遍她就能举一反三,看到尔豪的狼狈样子,和他们母子俩的对话,不禁皱了皱眉。这让他想起了一个多月前的一幕,那天依萍也是这样,一身狼狈地从雨里进来,家里没人问她冷不冷,临走时还吃了一顿鞭子。陆振华想到这儿,忽然地就有些心软。

    “爸……爸爸!”梦萍叫了他两声陆振华才有反映。

    梦萍看了棋盘一眼,提醒道:“该你落子了。”

    陆振华如梦初醒,接下来却有些心不在焉。等尔豪再走下楼时,叫住他:“尔豪,你明天去让依萍过来一趟。”

    尔豪还没说什么,雪琴脸色顿时就变了,“叫她来干什么?她那个暴脾气,来了还不是只会吵架,我和孩子们到没什么,若是再气着了老爷子,可是得不偿失。”

    陆振华也想起她那不训的个性,轻叹口气说:“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女儿,我总不能让她流落街头,陆家还丢不起这个脸!”

    如萍和尔豪对视一眼,无声向他问道:“他才想起来?以前没让你去过?”

    尔豪也用口型回答:“没有。”从那天依萍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如果她们的情况真像她描述的那么危急,她应该早就流落街头了。

    怪不得上次在大上海门口看到她的海报,看来,她已经下定决心,自己去工作了。如萍对于老陆的一厢情不抱希望,让已经自立的人再来这边看人脸色,可没那么容易。不过,这与她没太大关系不是吗?

    雪琴不屑:“她是陆家的女儿,却没有陆家的家教,连长辈都可以不放在眼里,文佩不是大家闺秀吗?怎么教出来的女孩子疯疯野野的。”

    陆振华被驳了面上不快:“照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都不该管她,让她自生自灭?”他的目光犀利,看得雪琴心中一紧,这时尔豪被如萍拉了一下,会意地出声打断:“知道了爸,我明天下了班就过去。”

    如萍趁机走过来,拉住雪琴:“妈!我下周要参加一个宴会,没有合适的衣服呢,你帮我参详参详。”雪琴顺着台阶下,有些心烦地问她:“你不是春天才买了几件洋装吗?什么样的宴会这么隆重?”

    第21章

    如萍一顿,她是说那几件粉红色带蕾丝的衣服?“呃……那些颜色怕是不太合适,穿上去,会看起来太不成熟了。”印象里,那些是家服的颜色,打死她都不会穿那样的衣服出去赴宴。

    雪琴拿起那张大红色的请柬来看,轻轻地念出声:“庆赵陈淑贞女士寿辰……”她惊讶地看着如萍:“是霞飞路的那个赵家?”

    如萍确认下请上面的地址,霞飞路2号没错。

    尔豪闻言也看过来,也很奇怪地问如萍:“是那个赵家?你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如萍一头雾水,不过是一张请柬,怎么这两人是这种反映。尔豪看妹妹一脸懵懂,就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解释说:“上海姓赵的人很多,最出名的就是霞飞路那个,在中国人圈子里的势力很大,产业涉及的面广,从布庄酒楼到医院都有涉及,是名的世家,最重要的是,赵家有人从政,官位还不小。

    他家这么风光,家风却很严,好多人想跟他们家攀上关系而不得其门而入,这次赵老太太大寿,更是一贴难求。报社里已经派了人去酒店采访,不过最多只能酒店外面照几张的相片,所以我们看到这个才惊讶,对了,你这请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如萍听罢点点头,可有可无地‘啊’了一声,模糊道:“朋友给的。”

    雪琴反映过来,一扫刚才的气闷,喜气洋洋道:“这可真是时来运转,这种宴会上豪门公子少不了。如萍你要好好表现,以前的衣服是不太合适了,我看呐,还是给你重新定作一身好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她一向办事风风火火,当下就去打电话给相熟的服装店,约好了明天就带如萍过去量身材。

    且不说尔豪去找依萍碰得怎样灰头土脸,如萍的日子还是照常那样过,可喜的是,李玉真终于学了如萍的几分手艺,只要事先把材料比例调制好,她做出的蛋糕已经像模像样了,口味也不会差太多,李副官也顺利接手了材料的采买工作,如萍因此终于能松口气,不用事事亲为,解放了她很多时间。

    宴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雪琴难得地没有出去打牌,而是取回了新定作的几件礼服,从早上开始,就让如萍反复试穿,直到挑到她满意为止。这件事满意了,又对如萍的素颜指手划脚,她这样做让如萍头疼不已,又不能太反驳,不然以雪琴的个性,她往后的一个月都别想清静了。

    只得抱着一本钻进陆父的房里躲灾,陆振华在这个家的权威性还无人敢挑衅,房是家里最严肃的一个地方,雪琴在这儿也会收敛几分。不过她还是借着送茶水的机会,狠命地瞪着自家那个不成器的丫头,意思很明确,让她快点跟她回去。

    如萍像是没看到一般,对她的眼色一个都不接收,自顾地坐在陆振华的皮椅子上,捧着看得津津有味。

    陆振华把她们母女的神态都看在眼里,有些好笑,她们真以为他不知道她们在折腾什么?却不得不当女儿的挡箭牌!对雪琴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你有空儿不如去看着尔杰,免得他又淘气惹祸。”

    王雪琴有些咬牙切齿,她这是被他们父女嫌弃了吗?她这是为了谁啊,端起拖盘气哼哼地向外走。如萍感激地向爸爸眨眨眼睛,陆振华嘴角带起一丝笑意。

    这时,房的门被敲响了,阿兰在门口说:“老爷,太太,如萍小姐,有位姓蒋的先生在大门口,来接小姐去赴宴。他说,来得突然,怕冒然打扰到主人家,让我来通报一声。他在大门那等着呢。”

    如萍没想到蒋修文会来接她,之前他可支字没提过。而且这几天下来,她不用天天往蛋糕店跑了,蒋修文自然不用每日送她,两人见面的时间也少了。

    虽然那是自家的店面,她知道李副官一家对她是有些隔膜的,所以店里的情况稳定些后,她只是偶尔抽空儿过去一趟,更不会再留饭。反到是玉真,每次见她走得匆忙,总是像有话要说,又因为顾忌什么开不了口。他们要说什么,如萍大概也猜得到,不过那些并不重要,她只是想要个收入来源,顺便为他们提供一个容身之所罢了。

    如萍看了眼桌边陆振华的银壳怀表,还不到四点,赵家的宴会不是晚上六点才开始吗?难道蒋修文有事找她,她合上说道:“知道了,我出去看看。”

    陆振华放下烟斗,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说“既然是人,哪有拦在门外的道理,阿兰,去把人请到厅。”阿兰应了一声出去请人,一家三口也跟着下了楼。

    蒋修文从没这么紧张过,当年第一次主刀都没这次紧张。虽然别人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来。他来拜访陆家并不是心血来潮,可以说,是有预谋的。

    几个朋友自从知道他的情况后,出了不少主意,志诚还特意给他总结了一本追女生心得的小册子,他清楚地记得上面有一句是说:“若是真的认定了人家的姑娘,最好去她家里报备一声,登堂入室才算真正有诚意,中国现在虽然不讲究包办婚姻,见了父母,过了明路才算是别人承认的男女关系。”

    虽然他现在连如萍本人还没有搞定,可是这次是个机会,过了这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他的行动力从来都很强,想好了就要行动。

    陆振华和雪琴刚在厅坐定,就见一个英姿不凡的小伙子地走进来。雪琴到是眼前一亮,心里啧啧两声,这孩子长得可真俊啊。蒋修文在陆家父母面前,自若礼貌地做了自我介绍,他虽然性格冷淡些,对长辈们时,该有的礼貌一分不差,反而因他的不拘言笑,让整个人看起来真诚可靠,很好的家教也表现出来。

    如萍纳闷:“你怎么来了?”

    雪琴不悦地看了如萍一眼:“哪有你这么说话的,难得有朋友来家里,要好好招呼!”转向蒋修文时,表情上严厉一丝都不见,亲切慈爱地说:“修文呐,你别介意,如萍一向这个样子,你们陪老爷子聊着,我去给你准备茶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让她亲手泡茶的,至少如萍就从来没享用过。

    尔杰在后院子玩,弄得一身泥巴,如萍去领着脏小孩洗澡。再出现在厅时,发现蒋修文和陆家夫妇气氛很好,正相谈甚欢。虽然他极少开口,可是每句话都掷地有声,言之有物。

    雪琴眼角眉梢的满意挡都挡不住,何桓每次来的时候,她都没这样过。如萍对雪琴还是很了解的,典型的无利不起早的人。如萍心里嘀咕,她不在这么一会儿功夫,不知道她妈妈又挖出人家的什么身世了。

    陆振华嘴上不说,对眼前的这个男孩子也很喜欢,他本来就有些重男轻女,虽然现在发现小女儿们才更贴心,但是对男孩子的心里定位是早就打下的,对于年轻有为,又品性好的人很看重,起了爱才之心也不为过。

    这个时间正是陆家晚饭的时间,雪琴吩咐了张嫂和司机,去最近的市场上买了许多新鲜的鱼肉等食材,烧了一桌子菜,晚餐很丰盛,四个大人和一个小尔杰用饭。这个周末尔豪和梦萍都有约会。不过,不并能阻挡陆家人(雪琴)的热情好。

    蒋修文第一次来拜访,带着礼物,他不了解她家人的喜好,自是去买了最好的最贵的,而单单这一条,就最合雪琴的心意了。陆振华一家之主从不在意这些锁事。

    趁着只有母女两个人时,雪琴把如萍拉在身边,好好地表扬她一番:“不愧是我的女儿,看人果然有眼光,妈都给你打听出来了,他家境很好,据说父亲是个美国大学的教授,母亲在经营公司,虽然他老家远了点,也算有缘千里来相会。”

    如萍只能苦笑,雪琴总是有本事把和她走得近的男人都归类到对她有意思的行列,她怎么没看出自己和蒋修文哪里相配呢。她不打算费多费口舌,因为对雪琴好多道理是说不通的:“时间快到了,我要上去换衣服。”

    第22章

    当如萍打扮好下楼后,在楼下坐着的几人,都惊艳不已。

    她的礼服是一件纯白,镶着金丝花纹的长裙,她佩戴的手饰也相当简单,只有两件:一个系列的耳坠和项链,却起到了画龙点睛的效果,长长的黑发挽起来,露出她的光洁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的脖颈,脸上没上什么妆,只是淡淡地涂了点口红,怎样看都是一个出水芙蓉般清澈纯美的佳人,她身上的气质像月光般,柔和动人。

    配上蒋修文今天一身裁剪合身的黑西服灰衬衫,还是一惯冷硬却带着几分军人般的笔挺的形象,一柔一钢,让陆父陆母看得暗自点头不已。时间差不多了,陆振华说:“修文,你这小伙子不错,常常到我家走动走动才好。”蒋修文欣然应诺。

    两人走到门口,蒋家的车子正等在那里,雪琴也将人送出门来。司机下车来为蒋和如萍打开车门,路口又一辆车子驶过来停在路边。赵旭从车里下来,看到蒋修文在这儿,像是松了口气。如萍疑惑:“你怎么也来了?”

    赵旭摊手:“家里太座的命令,怕你一个人找不到路。早既然修文在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并且无辜地向蒋修文表明自己的清白,是奉命才来的,不要看我眼神那么冷凝好不好?

    雪琴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一个个小帅哥都来接如萍,没想到女儿平时不声不响的,让她好生担心,现在一看自己真是瞎操心,这护花使者原来都争着抢着的,“如萍,这也是你的朋友?”

    “是啊,妈。”

    赵旭一适当地露出略带晃然的表情:“原来是伯母,您好,看你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如萍的姐妹,真是失礼了。”

    这样不知真假的奉承话,女人最爱听,雪琴下掩唇笑道:“这孩子可真会说话。不知你是?”

    赵旭笑得呲出一口白牙,标准得都可以去做牙膏广告:“还没自我介绍,我是赵旭,奉奶奶也就是今天老寿星的命令来接如萍。”

    雪琴目光一闪:“原来是赵公子,我们家如萍承蒙令祖母照顾了……”

    如萍不想让她们没完没了地寒喧,打断道:“既然招呼都打过了,我们走吧,妈,你快点回去吧,外面冷,别着凉。”

    如萍和蒋修文上了一辆车,赵旭自己开着车在他们前面带路。其实赵家就在离陆家不远的豪华住宅区,那一片花园洋房中也是很显眼的一处,主宅是一层四层楼高的建筑,两翼还有几栋小别墅,今天都亮着灯,看起来人气很旺。

    赵宅门前车水马龙,汽车一辆接着一辆,还有一群报社的记者举着相机对着来宾们拍照。下车时蒋修文自然地将如萍护在身侧。

    会场被布置在富丽堂皇的百坪大厅里,配上来宾人们的衣香鬓影,别有一番奢弥的繁华味道。赵旭跟两人没说几句话,就被去招人找去待人。

    宋志诚和于中浩看到他们也走了过来,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乎人人都认识,如萍这张生面孔,一入会场就如清水里滴进一滴油,被很多人注意到了,特别是她身边跟了两个帅哥保镖,其中一个还是主人家的小公子的情况下。

    何丹影是最先注意到她的一个,她的父亲是重庆的一名高官,从小家境优渥,养成了她骄纵的性子,加上在学校里不论是学习还是其他各项都是拨尖,她在第一界圣约翰招收女生的时候,就考进了这所全国知名的学府,满足感更是空前。被学校的男生们捧为校花,一直顺风顺水,风头无人能及。

    不过是人就有踢到铁板的时候,她对学生会长宋志诚有意,是全校皆知的密秘。宋志诚对她却不理不睬,对她的示好视如无物,每天只和另外几个公子哥们在一起。更是当众拒绝过她的加入,当她以为没人能接近他们融入他们的时候,学校里杀出一匹黑马,有很多人看见,陆如萍和他们有说有笑,还在同一个包箱里吃饭。

    何丹影听说之后,觉得脸上像被打了一巴掌那样难堪,她找人查看了陆如萍的资料,发现也没什么特别,家世不如她,成绩不如她,人气更不如她,除了长得还凑合外,几乎一无是处。

    对了,前几天还发表了一篇‘有名’的检讨。她真不明白,这种人到底有什么好的?放在路边她都不会多看一眼,为什么能让那几个天之骄子另眼相待?

    就说今天这场宴会的邀请函,她费了多少心思,是她求她爸爸转了几道关系才弄到的,能入得这个会场的人,都是上海市掌实权的人物,名门淑媛,富贵公子哥儿们。她陆如萍凭什么也能来?什么时候她和她平起平坐了?何丹影眼里划过一丝不甘。

    主持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来宾不约而同地停下交谈,主持人先感谢一番今天的来宾,然后赵老太太在儿子儿媳们地陪同下走了出来,看起来极硬朗,步履沉稳有力,一点也看不出前些日子生病住院的虚弱。众人用轻快的掌声欢迎今天的寿星。

    赵老太太雍容的气度不减当年,发言简短有力,对前来祝寿的各位道了谢,便宣布宴会开始。

    随着赵老太太走下台来,今晚的交际才真正开始,她很快就被人围住了,身边一直有两个长儿媳陪着。

    如萍见赵老太太在远处看着她微笑,迎上前真心道:“赵奶奶,你看起来气色好极了。”

    赵老太太这不脸色红润很多,这是她自从身体下滑,就没在她脸上出现过的颜色了。赵老太太看到她面露慈爱:“多亏了你给的那张食谱,我让人照着上面做,近些天胃口一直都很好。如萍真的很贴心,你要是我的孙女儿就好了。”

    他们家人有人从事医药事业,用药看病方面很在行,对她的身体调养,总是更注重医药,而忽略了食补。如萍前一次来看她时,带了一张食补的方子,上面事无俱细,写得很精细齐全,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她抱着试试看的心里,没想到效果却很好。

    如萍唇角漾起一抹纯真的笑意,“能帮上忙就好。”如萍以前的日子过得精细,整日的养尊处优,研究食材搭配是她的消遣之一,所以对于食补搭配很有心得。现在她对老年人的健康调理问题特别观注,因为她家里老爸已经不年轻了,她也会时不时地给厨房一些建意,为陆振华均衡一下。

    赵家人在老太太的不时叨念下,对她口中的如萍既感激又好奇,今日终于见了面,是个举止端方有度的漂亮姑娘,心里都很喜欢。赵大伯母上下打量如萍,那目光却带着爱怜和善,对着老二伯母说:“看看,老太太认识了这么个妙人,却藏着掖着,很怕我们抢了她的心肝宝贝去。”

    赵老太太今天心情好,平日里挺严肃的人,难得笑骂了一句:“就你嘴贫。如萍,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家两个儿媳妇,赵旭的妈在另一边招呼人,一会儿也给你介绍,你都叫伯母就好。”

    如萍依言相见过,赵大伯母和二伯母都是人精般的人,见她不仅进退得当,举止气度又不凡,和她们答话,自始至终透着一股从容劲儿,又得婆婆看重,自是会怠慢,亲切得像是对待自家孩子一般。都说三代才能陪养一个贵族,气质气场可不是与生俱来的,要一点一滴的湛透培养。这可不像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

    见着气氛恰好,如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奉上。赵老太太对这包装补素的盒子很有兴趣,当即拆开。只见是一幅卷轴,静静地趟在盒子里。随着如萍微笑着把它展开,却让见到的几人都放轻了呼吸。

    第23章

    “这是……”赵老太太有些激动,让身边的人快去取她的老花镜来。这是一幅普通的美人图,只是画者的功力不凡,使画中的女子神形兼备,仿佛活着一般。而这人长得实在眼熟,就是赵老太太年轻时的样子。下面还有一首清浅的小诗,和如萍的祝寿词和印章,让这幅画的出处一目了然。

    赵老太太激动得脸色微红,爱不释手地摩擦下画边,五味杂陈:“孩子,你有心了。”她曾经不经意地在聊天中说过,她呀,这一生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没什么遗憾了,唯一不足的是,年轻时候没留下什么画相和照片。人老了就爱回忆当年,可她连个凭借物也没有啊。今天如萍拿出了这幅画,明显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替她圆梦呢。

    赵大伯母扶着老太太,看着这画啧啧称奇:“看了这画,到是让我想起我当然刚进家门的日子,就跟当年的母亲站到我面前似的。”她拍拍如萍的手说:“真难为你画得这样像啊,就像你看到过真人儿一样。这样的画功要练好多年吧?”

    赵二伯母也欣喜地打量着提字:“丫头这一手颜体楷,笔走龙蛇,如行云流水,当真是点墨成金呐……”赵二伯母的娘家是香世家的门第,她从小在祖父身边耳濡目染,对字的好坏一眼就能看穿,这些年,也难得碰到这样的好字。

    赵老太太难得的笑逐颜开,说:“这是我今天收到最合心意的礼物,你们呀,都被比下去喽!”

    她们在这边说话,拆礼物时吸引起了不少注目,大家看到赵老太太高兴,也跟着夸赞两句凑趣儿,趁机介入话题,说起她年轻时候就是巾国不让须眉的奇女子……这之后赵老太太和别人寒宣时,一直都让如萍跟在她身边,一手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像是怕她跑了似的,时不时地将她介绍出去,说是自家的晚辈,别人好奇赵家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姐之余,自然是乐意上产结交。

    作为名副其实的上流酒会,尽管它是一场寿宴,也不能改变它的性质,人们不会真的为吃而来,而是尽可能的拉拢身边的所有助力,尽可能的博取上位者的欢心,抑或是相互试探或就此气氛下敲定一些合作。

    对于这里人人趋之若鹜的社交关系,如萍并不太上心,最多在赵老太太的引见下打声招呼而已,什么大银行家,电影名星,制造业大亨,出了这个门,大家还是桥归桥路归路的好。她这种不卑不亢的从容态度,反而无意地博得了大部份人的好感。

    很快地,蛋糕被两个厨师模样的人推了出来,如萍受宠若惊地分到最上层中的一块,蛋糕是三层,最上层的只有赵家直系的几位长辈和两个世交才有幸分得一块。在所有人眼里,这不仅仅是一块蛋糕,而是在赵家眼里,人分的远近亲疏,看她的目光不禁热切了几分。

    如萍叉起一块,很香甜细腻,不过她现在也是一个蛋糕小师傅了,少不得要拿别家的和自家的比,怎么都觉得自己做的更好吃一点,当然,这不排除她自卖自夸的成份在。

    不一会儿,音乐声轻轻响起,亮如白昼的灯光也暗淡下来。这还是场舞会,相熟的人,或男女伴们,相携走进了舞池。如萍也到休息区去取了一杯果汁,她轻拍拍脸颊,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今日说得话,比自己一星期说得都多,可是赵奶奶是好心,她不能在人家的生日宴上不给面子。

    按说蒋修文在国内圈子里不认识几个人,可他有个了不得的亲戚,这让对他的身份心照不暄的人士频繁地上前搭讪。没一会儿,也被叫走游走在各种套的应酬中了。好不容易摆脱缠在身边的几个身影,来到她面前,神色郑重地邀请:“能和我跳支舞吗?”

    如萍闻言放下果汁,决定慰劳自己一下,接授这个帅哥的邀请,点点头,把手放入等待的大手中。

    前进、后退、扬手、旋转,每个动作都标准得像是典范,也许两人都经常锻炼身体的关系,他们身材都充满了韧性,一举一动都有难掩的气势与魅力,在男人精准的带领下,少女的裙角划出好看的弧度,两人毫不吝啬地为在场众人献上了一场视觉盛宴。

    一曲舞毕,玩得开心的如萍甚至有些意犹未尽,她好久没有这样玩过,真心赞道:“你跳得太好了。”两个人的配合也难得的默契呢。

    蒋修文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紧抿的薄唇也勾了勾,仿若一泓清泉从心里流过,有什么感情,温柔地细碎地沉淀了。

    歇着的当口,蒋修文的那三个朋友也过来凑热闹,分别向如萍邀舞,她在会场只有他们几个熟人,也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再说,她今天真的很想跳舞。

    和一个帅哥跳舞还没什么,被四个很有人缘的公子哥儿邀请就值得人测目了。如萍最后一场跳下来,累得已经微喘,收获最多的就是眼刀。不由也轻叹着抱怨:“你们日后可得记得补尝我,不然今天我这挡箭牌可当得冤枉。”

    这些少爷们,不喜欢送上门的淑媛们,竟然集体出动,打起她的主意,美其名曰,反正她今天已经很高调了,不如牺牲小我,对朋友互相帮助一下。

    于中浩无视好友的冷视,故作潇洒地说:“债多了不愁,你今天不是也玩得很开心嘛。”

    舞蹈也是一件体力活,如萍回到休息区歇着,眼见几位‘绅士’不情不愿地被人叫走,他们还要装出一幅和善乐意的样子。如萍不禁嘴角上翘,终于能安静下来休息会儿。

    宴会上的食物色香皆美,主办方采取自助餐的模式把各式精美的食物摆好任人取用,可谓中西合壁,她特意在晚饭时只吃了一点点,就是为了品尝宴会上的美食,不能白来一趟不是吗。如萍拿着餐盘,装了一盘自己喜欢的东西,找一个角落坐下来,慢慢品尝。听着不远处的柔和的音乐,在这喧嚣的宴会中,也是一种享受。

    可是有人却不想让她平静,自己不好过,一定也要来搅合一下别人。如萍的眼前摭起一片阴影,抬头一看,是个趾高气昂的女人,容貌在精心的修饰下显得很精致,正高临下地看着她,手紧握着,像是在极力压下激动。

    两人一坐一站,都没有说话,只是……如萍淡淡扭头,在这个角度,虽然很失礼,她还是只能看到来人的波涛汹涌和黑黑的鼻孔。她起身截了杯侍应生端着的饮品,顾不得看是什么,一口干掉半杯,这才帮助她把卡在嗓子眼的点心咽下去,口腔里充斥着淡淡的甜酸的酒香。

    何丹影也顺手拿了杯红酒,倨傲着冷哼一声,“见到学姐不打声招呼,这就是你的家教?”

    第24章

    如萍一愣,明显不认识眼前这人,但听口气她还是认识她的,而且来者不善气势汹汹。她虽然继承了大部份记忆,但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有些没印象的人和物,忘了就是忘了,一点回想的空间都没有,轻声问:“恕我失礼,你是?”

    何丹影脸色一青,这个陆如萍是故意的吧!存心想落她的面子!哪有圣约翰的人会不认识她,开学时她做过迎新演讲。她身后的跟班见到她这样,立刻发挥作用,呛声道:“别开玩笑了,丹影是文娱部长,你们新生全是她一手安排的,你这是明摆着不把人放在眼里。”

    文娱部长,演讲,骄纵的样子,如萍知道她是谁了,刘蓉蓉口中的高傲校花,可是她不记得跟她有过接触,不动声色地说:“原来是何小姐,不知有何指教?”

    何丹影能有何指教,她不过是看今天陆如萍大出风头,心下不愤而已。宋志诚刚才又摆脱了自己的示好,转邀这个妮子跳舞。如果她之前只是看人不顺眼,现在已经恨得牙痒痒了。

    好在她还知道这不是自家地盘,不能为所欲为,冷笑:“指教谈不上,我过来打声招呼罢了,难得在这么高级的宴会上能看到同学。这样的机会不多,你要好好珍惜呀。”说罢也不给如萍说话的机会,直接道:“来,我们喝一杯吧。”她嘴角含了一抹冷笑,举起酒杯作势要和如萍碰上一杯,只是方向却是向着如萍雪白的裙裾去的。

    如萍对莫明其妙来搭讪的陌生人不可能没有防备,最近身手锻炼得还算灵活,奈何环境不与人,她身后是沙发,左边是餐桌餐盘,能闪避的方位有限,一整杯红酒斜飞出来,她堪堪避过了大部份,还是被残液渐到了裙子上,下摆染红了一大块。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周围人看过来。

    何丹影假装惊讶地惊呼:“哎呀!”,其实是要吸引更多人来看她出糗的样子,蒋修文最不耐烦这种聚会的,可是今天来这不仅因为如萍,赵家奶奶对他也很照顾,虽然不耐烦,也完美地撑着世家的教养,优雅得体进退有度地应对,听着这些人在他耳边嗡嗡个不停,偶尔应上一两个音,别人好像早有准备,并不在乎他的冷淡,他心不在焉,到是一直留神着如萍那边。

    看到有人接近已经多看了两眼,本来好好说话的人,发生变故却只在一瞬间,看到在意的人满身狼狈,孤零零地被人群指指点点,蒋修文脸色一黑,拨开人群几步走过来,保护性地揽过少女单薄的肩,冰冷的声音透着风雨欲来的低沉和不自觉流露出的关心:“发生什么事?”。

    白裙上染着块块酒红色显得触目惊心,奇异的如萍竟不觉得愤怒,反而有些一闪而逝的快意。这可是害得她这一整天东躲西藏的罪魁祸首啊,虽然发起人是雪琴,难道她就不能迁怒吗?!只是……如萍危险地眯了一下眼,淡淡地看向面前那两个幸灾乐祸的女人,她们这是来挑衅的?就只能做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吗?

    如萍冷冷地看着,这种情况下,她要是多计较成了小器,不如等她还有什么下文。

    何丹影被对面两人如出一辙的冰冷目光看得一缩,强自镇定假意说:“真是抱歉,手滑了一下,对于这种无心之失,陆小姐不会怪我吧?”她面上的笑意,可看不出一点道歉的诚意,她身后的跟班则毫不掩饰地幸灾乐祸。

    赵大伯母也赶了过来,她们在大家族中见多了勾心斗角,对这情况自然心中有数,到底有心还是心,端看眼神就看是出来,如萍这孩子是老太太亲邀的,如今却受了委屈。

    不过今天是老太太的好日子,还是不要闹出事端的好,白白让人看笑话,息事宁人地说:“衣服都脏成这样了,如萍快和我上楼换一身吧。”她对于这老太太看好的这孩子还是很喜欢,暗道这位挑事儿的小姐真不懂事,在别人的宴会上非要闹出些妖蛾子,她们是主人家,来者都是,能多说什么。心里却对这个何小姐有些看不上。

    如萍没回答任何人,空气中有些尴尬的沉默。围观的人开始小声窃窃私语时,何丹影有些挺不住了,带着不甘,咬牙道:“要不要我赔你些清洗费,想必一件衣裳你是舍不得扔的。”如萍扫了眼附近餐盘里的水果,才淡淡道:“不必了,何小姐不必以已度人,我用过一次的晚装从来不穿第二次。”何丹影被当众下不来台,气道:“你!”

    不过,转念一想,被她呈些口舌之快又如何,今晚丢了人的是她,这种狼狈相,恐在她50都有人记得,这在这个最八卦的‘上流’圈子里,从来不缺这种茶余饭后的笑料。

    正当她得意地腹诽之时,如萍在众人惊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