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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玉貂裘 作者:五花马

    兄,我睡了。”

    屋外的刘镇邪听见她嗓音微哑,气息含混,便以为她睡了,不进去打搅。

    门上的身影消失了。

    芸娣眼里浮起一层泪意,阿兄走了也好,今夜自己命折此处就够了,不能将阿兄牵连进来,正想得伤感,早把下辈子投胎的事想着,忽的喉间一松。

    桓猊往后靠倒,倚在榻上,较之之前的剑拔弩张,姿态又转为放松。

    口吻仍是惯有的倨傲,“我睡了有几日?”

    “约莫三四五日。”

    “什么?”

    “睡了整整三日。”

    “这个地方,只有你来过?”

    芸娣忙不迭点头,“只有我一人,再无别人,郎君放心便是。”

    桓猊半晌没动静,脸叫夜色拢着,似阖目而睡,芸娣轻轻唤道:“郎君?”

    一连两声,郎君不应,芸娣一面从榻上往后推,一面自顾自道,“郎君既然歇息了,我便不再打搅,明日早上再来。”

    却是话音刚落,沉沉夜色笼罩下的榻处,骤然响起一道寒声,“过来。”

    “……”

    芸娣眼下又想哭了,只得忍着,慢吞吞凑过去,小脑袋刚凑到床头,就叫人拎起耳朵,男人指尖茧子粗粝,贯是提着刀剑,此刻却揉到她耳垂处,轻拢慢挑,也不吩咐,不知何种意味。

    芸娣斜眼上瞧他。

    小女郎目光好奇又惊惧,颊旁垂落几缕碎发,眉梢软长,一双凤眼仿佛含情带媚。

    桓猊似有感应,闲闲睇来一眼,与她目光撞个正着,冷冷道:“明日,要你办一桩事。还有,”

    黑夜中似喉咙微动,舌尖舔着滚烫的血液般,有吃人的模样。

    “今晚,你就睡在此处。”

    ****

    这一章,又名雨夜惊情。

    第八章 初潮  玉貂裘(五花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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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初潮  玉貂裘(五花马)|

    第八章 初潮

    翌日晨间,钟楼一鸣,城门大开。

    城中设有草市,市中繁盛,一处街旁,摆设垂幅,上头写有樗蒲算卦,一旁小桌坐着一小道士,穿大袍宽袖,年纪不大,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生得面黑粗鄙,趴在小桌上半天,也没见一个客人上门。

    日光偏移,街市上人越发多,小道士见一个相貌端正的郎君从摊前经过,连忙将他拦下请来算命,郎君转过脸来,一只眼睛是瞎的,丢给他两个铜板,“自己玩去。”

    小道士收下铜板,却不松开人,“我观郎君面相,印堂发红,福气饱满,容貌甚是和善,唯独左眼有疾,须有小亏损,方能得富贵。”

    陈曲本来正不耐,却听得此话,猛然驻足。

    小道士这话他当然听过,年幼时村口算命先生为他占卜,就是这么说的,后来当了士兵,一次有人宴上行刺,他为桓大都督挡了一箭,渺了一目,此后得了桓大都督赏识,替桓大都督出生入死,此次出行亦在亲兵队伍中。

    可不正是算命先生所言,须有小亏损,方得大富贵。

    小道士与其所言如出一辙,陈曲却不相信他有什么神功,桓大都督识人惜才,且不提亲兵,能在他面前露脸的,都已被查过底细,所以陈曲年幼这事,逃不过桓大都督的眼。

    陈曲当下有了主意,一改之前焦急之色,坐在小桌前,瞧了一眼垂幅,含笑道:“替我算上一卦。”

    小道士用樗蒲术替他算卦,煞有其事道:“此卦我解不了。”

    陈曲问道:“谁能解?”

    “我师傅。”小道士皱了下眉头,露出为难之色,“可他已经收山,不轻易为人算卦。”

    陈曲掏出一锭银子,小道士眸儿一下子亮起来,将银子收入大袖,笑道:“不过看在我的面子上,师傅定能为你解忧。他有一个习惯,每日午时睡醒起来,三刻时分去城东的小柳记汤面馆吃上一碗馄饨,你需早去,等他些功夫。”

    陈曲意味深长道:“麻烦小郎君若是有空,帮我替你师傅代句话,就说一定到。”

    小道士笑眯眯道:“此事就说定了,不过我师傅脾气古怪,要求见你一人,便只有你一人,不可带旁人去,不然恼着他,不再搭理你。”

    陈曲走后,小道士趴在桌上等下一个客人,灌了半杯冷茶,肚子有些不舒服,小道士揉着肚皮去巷子里撒尿,走的极快,身后无人跟着,小道士经过一处院门时,门倏地一开,从中探出一只兽爪,将她提溜进去。

    对方穿巫师大袍,脸上带狰狞面具,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芸娣禀道:“郎君交代的话都已与他说好,午时三刻,他会去小柳记汤面馆。”

    “接下来已无我的事,郎君能否放我回去。”桓猊眼里无丝毫松动,芸娣心中忐忑,恳求道,“阿兄见我失踪,不知去向,怕他会去报官,惊扰郎君的计划可不好。”

    桓猊垂眼皮看她,乌黑的眼瞳堪遮一半,嗓音低哑,“你阿兄什么回兰香坊,我心里有数。”

    “那我帮郎君去瞧瞧那人的行踪,若是附近有细作,我也好及时回来与郎君禀报。”

    芸娣忍不住往外跑,后衣领却叫人捉住,又给提回来,就见那张狰狞的面具凑近过来,里头黑黢黢一团,比面具上的怒目还要可怕,“放你走了,若是去泄密,可不好。”

    芸娣忙表示忠诚,“我既救郎君两次,怎么能害你死。”

    桓猊心下冷嗤,他最不信这等鬼话。

    这时屋里走出来一位女郎。

    自家小郎君生了邪病,今日家里请了一群巫师跳大神,桓猊穿着巫师道袍,又戴面具,不曾叫人看破身份,倒是芸娣跟在他身边,穿着道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