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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博穆博果尔第12部分阅读

      重生的博穆博果尔 作者:xiawa18

    种痘防天花,皇兄也知道我小时候那次差点没把我额娘吓死,我可不想日后也为自己的孩子担惊受怕,所以就养了那姓王的大夫,让他在庄子上试试。 他还真不是个骗子,给庄户家的孩子种了痘,也没死几个,所以我就麻着胆子试了试。”

    “胡闹,这种痘岂是好玩的?你不喜欢看书,不知道。从前明起就有人用这以毒玫毒的法子,可这与得天花也没什么不同,死的人很是不少。这法子太凶险了,所以很少人用。”

    “可现在那王大夫技术很好啊,今年只死了一个孩子。”

    “那加起来一共死了多少?”

    博果尔低下头去,“怕也有二三十个吧。”

    “你!太胡闹了。你福晋气得对,贵太妃也不好好管管你?”

    “我额娘给了我一巴掌。”

    “打得好。嫡长子是让你这么用来冒险的?我都想揍你。”

    “真的不危险,那王大夫真的种痘技术挺好的,我本来还想着请个旨,把他弄进太医院,好好造福大家。”

    “那姓王的大夫哪里人?有什么目的?你清楚吗?”

    “他医术好不就行了?”

    “你?气死了,不跟你说了。你回去吧!好好赔礼去,活该。”

    福临摇头叹息,这个博果尔,让人说他什么好啊?他并不怀疑博果尔话的真假,他如果想瞒,大可连种痘这事也不说出来就是了。博果尔一向老实,老实点好啊!

    慈宁宫也得了消息,种痘?“来人,去太医院请个专管痘症的大夫来。”博果尔这事做得好,这险冒得值得。如果种痘真的能防治天花,她也得好好盘算一下,只是福临的儿子太少了,还只有两个,风险太大,冒不起这个险啊!

    端午佳节,襄亲王府的三个孩子博果尔是一个也没带进宫。小晟睿现在脸上还有痘印,还是不带的好,省得别人说三道四的,齐布琛是个庶女,在宫里也有不怎么受待见,松克就更小了。

    襄亲王家的三个孩子缺席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关注。顺治十四年上半年的天气特怪,三月份压根就没下过一滴雨,四月顺治还特意登坛祈雨。四川才报了地震,五月初一又是日食。天更是热得邪乎,室内已经恨不能摆上冰盆了。除了年纪稍大的孩子外,年纪尚小的孩子大家都不约而同没有带进宫来,何必让孩子来受这个罪。

    稍嫌沉闷的宴席很快就换了个气氛,皇太后在席上出人意料地宣布了一件事,她点了三个宗室女孩子,要收养为亲孙女,养于宫中,分别是已故承泽亲王硕塞十岁的次女,生母为嫡福晋那拉氏;安亲王岳乐六岁的次女,生母为继福晋那拉氏;简亲王济度五岁的次女,生母为嫡福晋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硕塞嫡女养于慈宁宫,济度嫡女因其生母与当今皇后为亲姐妹就养于坤宁宫,岳乐嫡女则养于承乾宫。

    博果尔不知道隔壁女眷席上的安亲王继福晋表现如何,但安亲王岳乐却一瞬间变了脸色,虽然马上又控制住了自己,但博果尔相信自己没有眼花。前世好像岳乐的女儿也是养在承乾宫,可今时不同往日,前世的乌云珠对岳乐心怀感激之情,必定会善待他的女儿。现在吗,事情可真难说。岳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年过三十膝下依然无子,继福晋那拉氏更是只生了一个女儿,真要把他这嫡女养于承乾宫,只怕那拉氏会哭昏过去吧。

    这福临也不知怎么想的,难道他还真认为自己的宝贝心肝乌云珠是个圣母啊?不过还真有这可能。皇太后又是怎么想的?怎么糊涂到把岳乐的嫡女养在承乾宫,这不是逼那拉氏去寻死让岳乐心怀怨恨吗?难道她也想为她儿子的心上人报一箭之仇?

    皇太后当然不是那等肤浅之人,她刻意漠视了董鄂氏的用意,作下这个决定,不过是为了等安亲王夫妻求上门来,好让她施恩于人罢了。

    博果尔虽不知皇太后的具体用意,但他也知其中必有蹊跷,他在考虑要不要尽量帮帮岳乐?岳乐毕竟是个政坛上举足轻重的人物,雪中送炭一把大有好处。

    散宴后,博果尔去接贵太妃和尼楚贺,顺便去见一见淑太妃。淑太妃这些年在后宫确实十分寂寞,大概身边多个女孩子会高兴一些吧。

    次日,安亲王继福晋进慈宁宫求见皇太后,女儿进宫已成定局,但总得给女儿找个可以安生住着的地方吧。在场的淑太妃搭了腔,说如今贵太妃身怀龙种,正是娇贵的时候,轻易劳累不得。皇贵妃如硬是希望养个女儿,不如就把孩子挂在她名下,暂且还是由淑太妃来代劳,她也确实希望有个孩子来解闷了。

    那拉氏喜出望外,只眼巴巴地看着皇太后。皇太后见状,只能顺口应下了。这样,她也算达到目的了吧,虽然结果有点偏差,她本属意端妃来抚养这孩子的。

    董鄂氏听到消息稍有些恼怒,转念一想也无妨,孩子反正挂在她名下,到时孩子嫁谁不嫁谁她可会有点话语权,照样可以让那拉氏心痛。

    顺治倒很高兴,他本就不太乐意乌云珠在有身孕时劳累,更何况还是养的岳乐的孩子,他虽然相信乌云珠心里只有他,但实在不愿在承乾宫里看到可以提醒他乌云珠前任丈夫的孩子存在。

    董鄂氏见状哪里会看不出皇上的想法,现在她倒庆幸淑太妃插一杠子了,她也是报复那拉氏心切,忘了顾忌皇上的心情。也罢,她好好的笼住皇上,生下儿子,日后有的是让那拉氏和岳乐难受的时候。

    博果尔不在意岳乐是否看出他在其中的推手,是否领情,如今的他正围着尼楚贺团团转,孩子啊,你可要争口气,千万要是个儿子啊!

    贵太妃和尼楚贺就发笑,这襄亲王平日里一本正经,怎么如今这副德行?尼楚贺这都是第三胎了,前两胎博果尔可没在意是男是女,怎么这胎这么在意起来?

    博果尔也是端午节时才意识到,他如果也有一个嫡女,只怕也会被抢进宫去,那个公主可不好当,正经皇女不愿嫁的地就是养女们去的地方,像三藩啊,漠北啊,可都不是好地方啊。

    贵太妃笑博果尔杞人忧天,宗室女子多和亲,多个公主名分反而更好,重要的不是嫁哪里,而是把自己的孩子调教好,那样到哪儿也不会受人欺负。尼楚贺觉得婆婆说得对,不过当娘的不免也担心起来,话虽是这么说,可自己给女儿选地方总会选好一点的,真要像王爷说的那样,还真的会牵肠挂肚。

    博果尔说完了才想到尼楚贺如今是个孕妇,最是忧思不得,又安慰道:“不怕,有我在,看谁敢欺负我女儿,到时我带人打上门去。”

    晟睿听不太懂,但这并不妨碍他跟着阿玛表态:“晟睿跟阿玛一起去。”

    大家都乐了,贵太妃笑着逗晟睿:“我们晟睿也跟着去,把他们家的肉肉都吃光,好不好?”

    “好!”

    松克也跟着哥哥一起大叫:“吃肉肉。”

    齐布琛则坐在一旁跟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与博果尔的合家欢乐不同,顺治正陷入迷茫之中,为着月前顺治遇刺的事,后宫前朝搅合到一块了。

    博果尔休息了一个月,可他的消息却依然灵通。那个断臂的刺客救活了,又受了刑,招了,一群前明余孽集合到一起,想拼死杀了大清皇帝,巴望着大明重生呢。这个刺客无疑是千刀万剐,这点倒没人有异议。不过审讯的过程中出了一点乐子,当今皇上看起来倒有点赏识那刺客,还觉得那人说的话有几分道理。陪审的安亲王则不以为然,不过是一群自己凿穿大明船底的人不死心想把沉到河底的烂船捞起来的徒劳无功罢了,这样的人,压根就不用听他们废话,直接杀了了事,看还有哪个不安分的想继续来送死。

    皇上向来心慈手软,这一点大家都有目共睹,不足为奇。顺治与朝臣们的另一个分歧在于:瑾贵人她爹安巴度该不该杀。安巴度不过是一个沉日烂醉的糊涂虫罢了,仗着自家姑娘当了贵人,开起了粥铺,被人哄抬成了“安大善人”。这样一个人,本也没什么大碍,事情就坏菜在了皇上曾去过两趟安记粥铺,平日里对安巴度倒也能瞟上一眼。安巴度是个酒疯子,喝多了什么话都往外吹,有心人听了就动了心起了念。安巴度只有一个亲闺女,去年倒是收了一个干儿子,勤劳肯干,安巴度干脆把安记粥铺托给了他干儿子料理,自己痛快地去喝酒。结果这干儿子领着人去截杀皇上,安巴度酒都没醒就进了刑部大狱。

    安巴度那干儿子倒是被博果尔干净利落地给剁了,可安巴度却被活下来的那个刺客咬了出来。当日那群刺客确实是打着安记粥铺的幌子,单凭这一点安巴度就脱不了干系,更别提皇上去南苑的消息是从安巴度口里漏出来的,这样的话安巴度的小命就危险了。哦,对了,安巴度还是猎场的巡防宫,还有渎职之罪。

    六神无主的瑾贵人求上了承乾宫,董鄂氏乐得卖个人情,找上了顺治。顺治本性仁慈,也觉得安巴度罪不致死,更觉得乌云珠心善可亲。

    可次日的慈宁宫里,顺治却被皇太后和朝中众臣联合起来扇了一个响亮的大巴掌,除了安亲王岳乐出面说了一句“安巴度其罪当诛,但也可以法外施恩,留他一命也无妨”,其余重臣,索尼也罢,鳌拜也好,异口同声说安巴度该死,而且正因是皇亲国戚,更应重罚,以警示世人。皇太后更是扬言要替顺治杀尽一切谋逆之人,无论是谁,只要牵扯其中,就只有死路一条。

    顺治茫然地从慈宁宫走出来,转身就进了奉先殿,他真是搞不懂,他做一个仁君,真的有错吗?他到底错在哪儿啦?

    博果尔再一次应召前往乾清宫听福临磨牙,这次的话题是:仁者无敌。

    博果尔这些劳什子的四书五经学得还真是不多,但“仁”他还是懂的,施政以仁,是句实话,也很中用,只是,有些事还是得硬,就拿这次的刺杀事件来说,是要杀一儆百。

    福临的脸黑了,连博果尔都这么说,难道他真的错了?

    博果尔见势不妙,又加了一句:“只是选谁作那只儆猴的鸡,就应该让皇兄自己来选,那只鸡如果皇兄想放生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福临的脸色缓了下来,其实他还真不是想论证仁者无敌的观点,他只是觉得自己当日在慈宁宫时好像成了一具摆设,任皇太后拨弄,皇太后想杀安巴度,明知他不乐意,还把他拎出来放在一边,纯属多余。他真正希望听到的是支持他的话,他又何尝不知有些时候应该下狠手,只是他下不了那个手罢了。博果尔的话正是他想听的,当皇帝的是他,他自己的事情凭什么要让别人替他作主!即便那个人是他的亲生母亲,是大清国的皇太后也不可以!

    天气热得实在不正常,博果尔决定,把一家老小打包送到庄子上去避暑,额娘年纪也大了,尼楚贺更是身怀有孕,三个孩子都还小,都经不起这折腾,还是提早去避暑的好。

    至于他,假期结束,开始上朝听政了,还是留守王府吧,到沐休日再去庄子上与家人团聚。

    尼楚贺走得很安心,府里的两个侍妾这两年来都老老实实地不敢出幺蛾子,规规矩矩地按时喝药,前车之鉴可还不远,她们都记得牢牢的。至于心大的丫鬟嘛,尼楚贺这些年也看出来了博果尔压根就看不上,她也打发了不少,就算有漏网之鱼,王爷即使看上了,也称不上危胁,她有的是法子对付她们。其实她更认为那些敢算计王爷的不用她出手,王爷就会先行下狠手。

    贵太妃走得依依不舍,她一来担心儿子没人照顾,二来宫里也时不时就会出点乐子,她看得正哈皮。不过儿子的心意她还是领的,媳妇重身子,要管三个孩子确实有点难,算了,她还是一起去好了。博果尔可说了,到庄子上可以慢慢教晟睿射箭,这个倒不用别人,她可还宝刀未老,到时看她露上一手就知道了。

    ☆、三十七

    三十七

    顺治十四年五月中旬,扶柩回盛京让郑亲王入土为安的济度终于回京了。济度早在顺治八年时就已被封为郑亲王世子,在郑亲王逝世两周年后,济度终于袭了和硕亲王之位,不过他不是被封为郑亲王,而是被封为简亲王。

    博果尔就奇怪了,这简亲王的亲王爵位到底是因功而升封,还是袭的郑亲王的爵位?福临对济度的态度一向不同寻常,按理说,福临十分尊敬郑亲王济尔哈朗,爱屋及乌,他应该对济度也有好感才对。但事实却恰恰相反,福临越尊敬郑亲王,他就越讨厌济度。济度对福临也是不假辞色,处处争锋相对,据理力争。福临和济度之间的不和是举朝皆知的,也难怪郑亲王临死都不放心济度。

    这怎么有点像两条小狗抢一根肉骨头,那根肉骨头就是郑亲王济尔哈朗!

    啊,话题又扯远了,让我们放弃辩论福临与济度之间关系的来源起因发展,单说济度回朝带来的影响。

    福临觉得朝里多了一个不顺眼的人那是必然的,议政王大臣会议从此热闹起来也是可见的,但同时,济度还给福临的后宫带来微妙的影响。

    前文中提及过,郑亲王济尔哈朗是景仁宫佟妃的表舅姥爷,简亲王济度是佟妃的表舅舅,他们可是佟妃的得力靠山。以佟妃和济度的关系,可以下定言,简亲王济度是佟妃和三阿哥玄烨的强有力支持者,就算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光明可靠的前途,济度都会希望继位之君是三阿哥玄烨,站在这一边的还有简亲王的死忠巽亲王常阿岱。

    宫里宫外谁都知道,三阿哥的隐形对手就是还呆在皇贵妃董鄂氏肚子里的还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如今的三阿哥在宫里虽不受他皇阿玛待见,可慈宁宫却分外得意他。母以子贵,论出身,他比二阿哥福全可高得多。可如果董鄂氏生了个儿子,那玄烨的出身就降了下来。皇贵妃,未冕之后,所生的儿子自然高贵过一个普通妃子的儿子。

    让我们来看看皇贵妃的靠山吧。董鄂氏的父亲鄂硕任内大臣,三等伯,单论官职爵位与佟妃生父佟图赖倒差不到哪里去。佟图赖已致仕,可鄂硕也病魔缠身,大概在朝堂上也支持不了多久了。再看看董鄂氏的兄弟吧,其大弟已亡,少弟费扬古虚岁不过十三,不管他日后会建立多大的汗马功劳,如今的他还是依附于鄂硕翼下的一介青葱少年。佟妃的两个兄长一个领牛录额真,授侍卫,一个更升任一等侍卫,佟妃还有个简亲王作靠山。但董鄂氏却有一座最大最坚实的靠山——顺治皇帝福临,单这一点就胜过无数了。

    简亲王心里有一杆枰,就算没有三阿哥玄烨,一对先j后娶的j夫滛妇生的儿子也不配坐上金銮宝殿的那把龙椅,他可不会就此罢休的。

    前朝后宫都暗暗把目光聚集到皇贵妃董鄂氏的肚子上,这个孩子将是未来局势变化的关键所在,大家都在等待着看是继续维持平静,还是掀起滔天巨浪?

    在这种诡异气氛里,博果尔却依然有条不紊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上朝,议政,到兵部跟人议事,隔几天骑上一个半时辰的马到庄子上与家人会和。

    贵太妃今年领了一个教孙子的任务,活得更有精神了。晟睿射箭的姿势已经蛮像个样子,至于臂力准头那是要慢慢练的,松克也有一岁半了,如今正好领着他在一旁见习。晟睿对于能在弟弟面前炫耀自己的新学的本领很是自豪,松克看得出来是个憨厚的孩子,跟在哥哥屁股后面转。看着长子领着次子玩,博果尔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到老也不错。

    尼楚贺马是不能再骑了,她的任务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领着齐布琛玩一玩。齐布琛自出生起就是由尼楚贺教养,尼楚贺倒确实待她甚好。虽是庶出,却也是王府里唯一的格格,没人敢怠慢。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规矩极好的小姑娘,小小年纪举手投足已经很有章法。博果尔早就已经忘了她生母的不堪,忘了给她取名齐布琛的用意,反倒希望她能更活泼一些,庄子上规矩松泛一些也没事,满州女孩子也要能上马拉弓射箭方好。于是,贵太妃又多了一个小小的徒弟。

    一个夏天过下来,旁人倒还好,晟睿瘦了一些,倒看下来更结实了,最重要的是他晒黑了,脸上的痘印已经看不出来了。

    九月初八襄亲王博果尔的嫡三子的出生没泛起任何涟漪,这个被贵太妃取名为特木尔的小男孩连满月都没能好好过,因为在他满月的前一天,顺治十四年十月初七,承乾宫皇贵妃董鄂氏乌云珠艰难诞下皇四子。

    十月初八,福临朱谕礼部为“第一子”议行典礼,初九日告祭。十一日,帝生第一子之喜,诸王、贝勒、贝子、公及首辅大臣等,俱上马匹、缎帛以贺。二十六日,恭遇皇第一子诞生,颁行诏书礼仪第三天,遣官告祭圜丘、方泽、太庙、社稷礼成。

    举朝哗然,后宫震惊。

    或许,在所有或窃喜或气愤或失望或观望的人群中,博果尔是最冷静的一个,这个所谓的福临第一子的诞生对博果尔来说,只意味着一件事:紫禁城从此刻开始就要被列入凶险地带,尤其是对他的孩子来说,在尘埃落定之前,他们最好不要踏入紫禁城半步。

    贵太妃在宫廷之中生活了多年,自然知道后宫即将乱起来,牛鬼蛇神都会出来溜跶一番,阴私手段也会陆续上场,只是,这正是她老人家看好戏的时候,有必要敬而远之吗?博果尔倒也没多说,只提及了他当年那场无妄之灾。贵太妃立马领悟,也对尼楚贺说年前孩子们都不要进宫了,就连尼楚贺自己也留在家里照顾孩子好了。

    尼楚贺自上次就知道后宫的水很深很浑,确实不宜踏入其中,既然丈夫与婆婆都如此交代,她也乐得不去,反正天气也冷下来了,孩子们都还年幼,能不出门最好。天寒地冻,不能再放小晟睿在外瞎跑,倒是可以拘着他学点字了,再过一两年他可得正式上学了,也是开蒙的时候了。

    听着这第一子的称谓,看着皇上对皇四子的隆宠,景仁宫和背后的佟家再也坐不住了。

    第一子?那玄烨是什么?难道是从宫外捡来的野种吗?

    佟家率先发难,告鄂硕的田庄藏匿了自己田庄上逃跑的奴隶。因着原告与被告的特殊身份,此案的玄机不言自喻,于是这桩案子就搬到了议政王大臣会议上当众审理,鄂硕被召唤到当场听讯。

    原告的先锋巽亲王常阿岱率先向鄂硕发难,逼问鄂硕他家田庄上窝藏佟家逃人一事是否属实,鄂硕辩称自己不理田庄事务,也是被管家蒙在鼓里,直到前几日才知道这件事,只是他身为一庄之主,责无旁贷。常阿岱见鄂硕承认了,得意地宣称依“逃人律”,窝主鄂硕应被处死。

    其实,在大清入关不久的当今,王公贵族大臣们京郊大肆圈地,都各有田庄,都是让亲信打理,作主子一年也难得去上一回,这是事实。再说奴隶私逃并不罕见,一般的庄头都不会轻易替主子惹祸,即便庄子上私藏了别人家的逃奴,大多也是私下解决,打一顿,赶回去就罢了,也没人正儿巴经地依着逃人律硬要置人于死地。佟家如今这般作为,不过是挟私报复罢了。佟图赖如今重病在床,也不象会使这种招数的人,此事八成是佟夫人干出来的。

    博果尔对佟夫人观感不好,但对鄂硕也没有相助之意,只不过坐一旁看好戏,两不相帮罢了。只是,议政王岳乐不知会如何反应?

    岳乐很为难。依着他的本意,他还真不愿意替鄂硕说话,他心里清楚,董鄂氏乌云珠的那一连串的作为背后,鄂硕也是使了大力的,这样一个让他颜面尽失的仇人,他也犯不着替他说话,他可不是个圣人。但依着他如今所处的位置,他也得说上几句,佟家如此这般小题大作,不过是醉翁之意罢了。

    “巽亲王说得本也不错,只不过鄂硕罪不致死。像去年,我庄子上也发现了两个逃人,后来一查,是永清贝勒庄子上逃出来的。照这样说,我也得被当成窝主处死,家眷家产充公不成。后来,我一人打一顿鞭子,让他们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没必要如此斤斤计较。逃人律再严,对自己人总要宽松一些的,睁一只闭一只眼算了。”

    索尼开腔了:“逃人律是我朝的,也是我们满州固本之法,没有内外之分,更无轻重之别,任何人触犯了它,必遭严惩,无以逃脱。所谓睁一只闭一只眼,只是私下苟且之举,拿到桌面上明说,未免有失分寸,也不合法度。”

    简亲王济度也冷冷地说道:“没错,就是因为是咱们满州自己人,才更应严惩,自己人都随意践踏国法,又怎么能威慑其他人。”

    博果尔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看不出佟夫人能量还挺大,连索尼也让她说动了,看样子这索老爷子开始站队了,瞧这话说的,蕴意无限啊。

    “襄亲王,你怎么看这件事?”

    没办法,点到头上了,和个稀泥算了。

    “国法不容争辩,理应遵循。有些事双方不能私下协调解决,既闹上公堂,就得按国法来。就事论事,我瞧着鄂硕倒也不象是故意窝藏逃人,多半是被连累的。至于如何量刑,咱们在这儿争得面红耳赤也没用,还是请皇上圣裁吧。”

    鳌拜也是相同的口吻,事情暂且还未调查清楚,下定论为时尚早,上面可还有一个皇帝。

    说实话,博果尔还真的有些奇怪,这事简亲王有没有在其中插手。一般来说,逃人律就是冲着汉人去的,满州贵族很少因此受罚,最多不过罚银和鞭笞,想用这点置鄂硕于死地有点太过想当然了。恐怕这事还真是佟夫人一介女流之辈想出的招,不能一招致命,反倒打草惊蛇了。

    散会后一问还真是如此,简亲王也是无奈,他这表姐,自视太高,又冲动又没什么头脑,他也是逼于无奈替她擦屁股罢了。如今这样,招已经发出,也只好等着对方怎么回应啦,当然最好的结果是皇贵妃替父求情,到时给她罩一个“后宫干政”的罪名。

    那么,陷阱边上的皇贵妃又是怎么表现的呢?

    乌云珠是一个真正聪明的女人,即使是心里焦急万分,乌云珠也没有开口为父亲向福临求情,而是仿若无事一般的体贴关怀福临的劳累辛苦,更在福临主动提及鄂硕的处境时,深明大义地说:“您日理万机,身心不堪重负,别人不知道,我知道,以一家的得失来烦扰您,这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她的体贴让福临发出了“知我者,承乾宫也”的感叹。当然,乌云珠也是要救她的父亲的,她向皇上展示了一首有关逃人之苦的诗,向皇上跪禀了逃人律的严苛和危害,言词凿凿,全是为福临着想的一片苦心。

    逃人事件的结果,鄂硕不予惩处,福临更是下令暂停执行逃人律,对逃人律的严苛条款进行修改。

    此言一出,众臣皆惊,连连劝阻,巽亲王更是直言皇上宠皇贵妃太过,以致连祖宗都不要了。

    慈宁宫对此自然心中恼火,福临饶过了鄂硕的窝藏逃人之罪她料到了,可她没料到福临居然连鄂硕私藏反书也轻轻放过。皇太后的滔天怒火下,福临也不得不妥协,鄂硕即使是已病入膏肓,鳌拜依然遵旨前去审问,鄂硕吐血昏倒。

    慈宁宫没有就此罢手,皇太后已从皇四子出生后福临的种种荒唐举动中意识到了一件令她无比恐惧的事实:承乾宫对福临的影响力远超她的想象,再不除掉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她示意苏麻喇姑加大药量,尽快把那祸害除了。

    十一月,皇太后在南苑不幸感染风寒,卧病在床。本应由皇后前来侍疾,可皇后也病得起不了身,于是,才出月子的皇贵妃董鄂妃只得拖着难产未愈的身子前来侍疾。皇太后看着董鄂氏身子尚未复原,连连慈爱地要她好好回去保养身子。董鄂氏正是千方百计寻求法子让皇太后宽恕她阿玛的关键时刻,又怎肯错过这献殷勤表孝心的大好时机,一直温柔细致地亲自照料皇太后,以致废寝忘食。皇太后深深感动,对董鄂氏越发和蔼可亲起来,更通情达理地饶恕了鄂硕的大罪。

    十二月廿八日,在皇贵妃的细心照顾下,皇太后终于凤体安泰了。

    ☆、三十八

    三十八

    顺治十五年刚开始的那几天,紫禁城一片祥和之气。可惜的是,好景不长,紫禁城很快又陷入了纷乱争斗之中。

    福临最高兴的莫过于皇太后与乌云珠关系融洽,久病见真情,皇太后如今对皇贵妃视若亲女,喜笑晏晏。福临越发觉得乌云珠有德有才,正是理想的皇后人选,自然越对中宫的那位看不顺眼,他觉得第二次废后的时机到了。正月初七帝以有违孝道停皇后中宫笺奏。

    皇太后暗恼,她的南苑之行是有目的的,皇后之病也是她安排的,事情果然如她所料,董鄂氏的身子越发病弱了,她早就布置好了,只需两三年,就可以悄无声息地除掉这个祸水。可她没料到,福临真是糊涂了,居然找了这样一个借口,要为了这祸水再次废后。满蒙联姻是基本国策,他上次一意孤行的废后已经严重影响了满蒙关系,如果再来一次,势必会倾动大清的立国之基。皇太后毫不犹豫地出手对儿子的举动进行了抑制。

    元宵前夕发生的另一件事让皇太后更感颜面尽失,而对于正在景仁宫里眉飞色舞地向女儿吹嘘功劳诉说如今鄂硕的惨状,遥望未来借皇太后的春风彻底击溃董鄂氏的佟夫人来说,那是一个惊天噩耗:三阿哥出痘了。

    阿哥所里三阿哥的院子一片慌乱,吴良辅一边指挥着人把三阿哥的衣物被褥用具统统烧的烧,砸的砸,埋的埋,一边让人把三阿哥包好,等下就送出宫去。

    福临的心里只有他的第一子,玄烨既得了天花,赶紧送出宫去,别影响了宫里其他人就好。父子之间也分投缘与不投缘的,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对玄烨一直淡淡的,相对而言,他反而喜欢老实的二阿哥福全多一些。当然现在他最心爱的孩子就是他和乌云珠的爱情结晶,那个小小人儿身上寄托着他所有的希望,他只要一看到他,就觉得心里暖暖的,他已经打算好了,等四阿哥再大一点,就立他为太子,他要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这孩子。这样可爱的孩子可比那脾气古怪性格倔强的玄烨好多了,他也搞不懂为什么这样的玄烨皇额娘怎么会那么偏心,甚至当着他的面都鼓励玄烨跟四阿哥争夺皇位。如今玄烨出痘了,福临心里除了不多的悲痛外,隐隐地还有一丝释然。

    慈宁宫很是震惊,玄烨身边都是她安排的人,怎么玄烨还会染上天花?不行,她要好好查一查,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打乱了她的计划?至于玄烨,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太医院里最好的痘科大夫派给他,其余的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有多大了。可惜二阿哥福全和五阿哥出身都太低了,不足以与承乾宫抗衡。

    三阿哥得了天花不仅让后宫惊慌,连过年时进宫拜年曾见过三阿哥的众人也慌了起来。天花啊,要人命的。

    “这三阿哥可真是害死人了,晟睿前几天可还和他在一起玩了,快让人去请太医来,快,看看我的金孙有没有事?”

    “额娘,您忘了晟睿种过痘了。您放心吧。”

    “晟睿没事,不代表进宫的其他人没事。快,让人把王府给我彻底打扫,好好消毒。”

    “额娘,您别慌,您好好想想,宫里无缘无故哪来的天花,这肯定是有心人下的手。只要下手的不是个疯子,就必然不会连累其他人,要不然可就犯了众怒,再有人护着,也脱不了身的。”

    “也是,博果尔,你说会是谁下的手?”

    “额娘,您说呢?”

    “唉,这三阿哥命可真不好,孤零零地被赶到北长街的小庙里,可怜哦。这下,慈宁宫那位怕是要发飚了吧,可惜宫里最近最好是别去了,要不然我可不想错过这场好戏。”

    “额娘,我说我要不要去赌一把大的?”

    “博果尔你的意思是在三阿哥身上下注?”

    “额娘,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就那么肯定他一定会好,他就是那个天命所在。儿子,承乾宫可也有儿子,那才是福临的心头肉。”

    “额娘,别人不知道,您还会不清楚,这承乾宫已经成了后宫的公敌,好日子又能有多长久?”

    “是啊,就像当年的宸妃,连她的亲姑姑和亲妹妹都容不下她了。不对,儿子,你莫不是想去陪三阿哥?”

    “额娘知道,我中过痘,自然不会有危险,再说庄子里也有两三个好大夫。”

    “不行,绝对不行。博果尔,你如果再自作主张,额娘可真不答应了。又不是你自己的亲生儿子,你操得哪门子心啊,福临的儿子他自己不心疼你也别惹事,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

    “额娘?”

    “没什么可说的啦,就这样。”

    博果尔摇摇头,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但他还是做好了准备,他已经派人把庄子上的王大夫请来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或许他能帮上这未来的皇帝一把。

    或许是连老天都希望博果尔能出把力,四天后宫里再次传来消息:四阿哥也染上天花了。

    四阿哥的待遇可比三阿哥好多了,三阿哥是干净利落的被打包扔出宫,四阿哥是被他皇阿玛留在宫中治病,即使是皇太后勒令立即把四阿哥送出西华门外,福临却依然不顾整个后宫的安危,执意封闭了乾东五所,甚至还把正为三阿哥治疗的太医院最好的痘科大夫召回宫,自己更是不理政事,一直在奉先殿向祖宗祷告,祈求保佑他心爱的孩子。

    “糊涂,玄烨难道不是他的骨肉?他眼里难道只放得进那个女人生的儿子?玄烨的死活就不顾了。”皇太后终于怒形于色了,承乾宫已经不是祸水,而是妖孽了,这样下去,有朝一日,福临只怕也会为了那个董鄂氏而不顾她这作额娘的死活。

    “太后,现在该怎么办?三阿哥那里如今只剩下一个才进太医院两年的胡太医,您还是想想办法吧!”

    “办法?我还有什么办法?我到哪里去给玄烨找个治痘症的好大夫?难道要让我到乾东五所去拖一个出去?”

    “太后,还有一个地方可能有好大夫,襄亲王不是给他长子种了痘吗?要不?”

    “博果尔,不,不行,我信不过那对母子,博果尔还老实一点,贵太妃可就玄了,那是把一个活生生的孩子送到她手里去。”

    “太后,可外面传进话来,说三阿哥情况危急。”

    “也罢,苏麻,你亲自去襄亲王府传我的懿旨,让博果尔把那大夫领进去。如今就看玄烨的命大不大了,活下来还好说,或有个不测,我就可以好好跟贵太妃好好算算。”

    “太后放心,三阿哥一定洪福齐天,奴婢亲自进去照料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苏麻,你自己可要担心。”

    “王爷,你救救小的,那可是皇子,万一有个闪失,小的一家老小可就都活不成了啊。”

    “王大夫,冷静,你要这么想,你要是治好三阿哥,那就是一场滔天的富贵。”

    “王爷,小的胆子小,小的只要一家老小平安,小的赌不起啊。王爷求求您啦,小的给您当牛作马都愿意啊。”

    “王大夫,是本王误了你,要不是本王,太后也不会知道你的。可这是太后懿旨,抗旨不遵可是要杀头的,你如今只能放手一搏。这样吧,本王与你一起去,本王答应你,无论结果怎样,本王尽量保你的性命,绝对保你家小安全富足地过一生。”

    “王爷,小的,不,奴才谢谢王爷,王爷以后就是奴才的主子了。”

    博果尔走出书房,身后跟着感恩涕零的王大夫,“王大夫,你先去收拾好东西,我先去跟额娘说一声。”

    “不,我不同意,博果尔,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额娘,我不去才是真正危险。您也知道我不会染上天花的,我去了只不过是在里面呆一段日子,可我要是不去,万一里面有人动了手脚,硬生生把三阿哥由活的弄成死的,您认为这账会算在谁身上?”

    “可恶!博果尔,你放心,我这就进宫,我就不信了,她自己找上门来的,还敢把错安到听咱们头上来?我去逼着她下个保证。”

    “额娘,宫里如今才真的不安全不干净,一连两个孩子得病,没猫腻谁会信啊?儿子一定会没事的,您可不能让我担心啊。”

    “好,额娘听你的,你别担心,我这就派人去把那庄子上的熟手都弄回来给你送进去,不就一个孩子吗,你不是说那些人已经照料好了几百个孩子吗,用他们放心一些。”

    “还是额娘想得周到。”

    贵太妃看着骑在马上的博果尔对她回头一笑,走远了,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对身旁的尼楚贺说道:“没事,回去照顾好孩子,天塌不下来,就算天塌下来,也砸不着咱们。”

    尼楚贺努力绽出一个笑容:“额娘,孩儿知道,王爷一定会好好的。”

    回到房间,贵太妃轻轻敲着桌面,说道:“乌其格,我看我近些年太手软了些,那女人难不成还以为我怕了她不成?给宫里送个信,让我们的人都动起来,我要让皇宫乱成一锅粥,要不然她还真把我当成吃素的了。”

    “主子,这时候只怕宫里正是风声紧的时候。”

    “没事,小心一点,又不要下毒杀人,越乱越好混水捉鱼。”

    “主子是想?”

    “我要让景仁宫知道三阿哥是承乾宫下的手,至于承乾宫那里吗?不好直接指向慈宁宫,那就换个方向,坤宁宫是个傻子,但兔子逼急了也咬人,恭妃狠,端妃阴,要不然侧宫那疯子也成,反正都是科尔沁来的,不怕承乾宫不联想到慈宁宫。”

    “主子放心,递几句话可一点都不难。”

    “我等着了。”

    ☆、三十九

    三十九

    说起来,这还是博果尔第一次好好地看未来的康熙皇帝,现在的他还是一个不满四岁的孩子,躺在床上人事不知,脸上身上全是大片的红疹,房间里一股怆人的呕吐物的味道,身边仅有一位熬得双眼通红憔悴不堪的三十岁左右的仆妇照顾。其余的人居然都是看到他们来了,才从旁边的屋子里出来的。

    “孙嬷嬷,辛苦你了。”

    “苏嬷嬷,您总算来了,三阿哥……三阿哥……”

    “孙嬷嬷,胡太医呢?”

    “胡太医亲自熬药去了,他怕其他人不周到。”

    “是够不周到的,胆大包天的奴才,皇室血脉岂容他们这样轻忽?”博果尔也忍不住气急了。

    “苏嬷嬷,这是?”

    “这是襄亲王。襄亲王还带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大夫来,三阿哥很快就会好的。”

    “奴才给襄亲王请安。”

    “免礼。”博果尔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妇人,这才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不管玄烨到底有救没救,但她的忠心却是没人能置疑的,就算她会跟着玄烨一块没命,可至少她的家人可以保住了。而那些胆敢躲避出去的奴才,就算不死在这里,出去了也绝讨不到好。

    “王大夫,快来给三阿哥把脉吧。”博果尔安排道:“孙嬷嬷,你去把胡太医换来,两位大夫也好商量一下。苏嬷嬷你看这样安排好不好?”

    “襄亲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