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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博穆博果尔第11部分阅读

      重生的博穆博果尔 作者:xiawa18

    头海域遭郑军痛击,清军大败而归。六月,郑成功部将黄梧、苏明、郑纯自海澄来投降,移军至漳州。不日郑成功率军进犯福州,济度派遣梅勒额真阿克善等开赴救援,击败郑成功的军队,斩首级二百余。再攻击斩杀其将林祖兰等,夺其舟十有四。又分军攻取惠安、闽安、漳浦,获舟船数百,斩首级二千余。

    大清与郑成功周旋多年,终于得到一个看得过去的胜利,此次胜利真可谓大快人心,人皆称颂,一时之间倒掩盖了后宫的火药味。

    终于得偿所愿的福临日日与乌云珠相会,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与安宁。两人情投意合,心心相印,福临一日比一日更觉得乌云珠的好,她不仅聪慧多才,而且温良恭谨,她的柔情似水和袅娜多姿更让他沉迷其中。与乌云珠在一起,总有说不尽的话,两人兴之所致,或是共绘一幅画,或是手谈一局,或是各持书卷默默诵读,此时前朝的烦闷后宫的憋屈好似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两人之间淡淡的温情,让人无比舒适自在轻松惬意。

    可后宫却几乎因此翻了天。乌云珠的专宠一身、乌云珠的尴尬身份、乌云珠的低微地位,都让各宫妃子们咬牙切齿恨之入骨。每天早上的坤宁宫里,傻里傻气的皇后倒不怎么发难,性烈的蒙妃们却都要用言语明嘲暗讽一番。出了坤宁宫,那花样就更多了,罚跪是最常见的,至于掌嘴那是冲着乌云珠身边的蓉妞去的。

    皇太后自然清楚这一切,但她装聋作哑,故作不知,反正乌云珠仅是庶妃,压根就没资格来慈宁宫请安,她哪来的闲工夫去关心宫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庶妃。非但如此,她还要让后宫更热闹一些,彻底把乌云珠的消息压到最底下去。既然东西六宫都已在闰五月修缮完成,那么就可以让各位妃位都主位一宫。而且,既然皇上也喜欢孔四贞,不妨立为东宫皇妃吧。

    “小姐,还要继续忍吗?”

    “蓉妞,你脸还痛不痛,明天别跟我去了。”

    “不,小姐,奴婢一点也不痛,要是奴婢不去的话,那恭妃娘娘她们会不会让人打您?”

    “不会的,皇上天天要见我,她们不会在我身上留下明显的伤痕。”

    “可是,她们也太过分了。”

    “没事,她们也狂不了几天了。”

    “小姐,您不忍啦?”

    “不,还要继续忍,只是可以让皇上知道我在忍了,而且忍了很久了。”

    “小姐,蓉妞要怎么做才能帮您?”

    “来,我告诉你,附耳过来。”

    “我知道了,小姐,您放心吧。”

    几日后,顺治于批折累极休息之时,想起乌云珠正在采集菊花为他亲手做一个菊花枕,说是可以让他睡得香甜一些,不如去御花园走走,此时乌云珠应该在那儿吧。

    心情极佳的顺治却看到了令他急火攻心的一幕:几个蒙妃正坐在亭中品茗说笑,而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乌云珠却正跪在一旁讨饶,一个膀大体壮的宫女正反复掌掴着乌云珠的丫鬟蓉妞。

    “好大的胆子,你们这是干什么?”顺治冲过去一把扶起了乌云珠。

    “皇上万福金安。”几位蒙妃不慌不忙的起身请安,“皇上请坐。”

    “恭妃,你说,你为何罚乌云珠和她的人?”

    “皇上,这宫女许是刚进宫,不懂规矩,居然乱采御花园的花,臣妾也不过是让人教教她规矩罢了,至于董鄂妹妹,她不过是因为主仆情深,自己自愿求情罢了。”

    “就是,皇上,这宫中规矩森严,尊卑分明,恭妃姐姐也是一片好意,怕董鄂妹妹乱了规矩罢了。”

    “就是,皇上,这董鄂妹妹啊,她着实规矩稀松,臣妾看最好是请个嬷嬷好生教导一番。”

    “淑妃妹妹这话极对,要不请皇太后指个人吧,旁人怕是也教不了这董鄂妹妹了。皇上您看怎么样啊?”

    “够了,都给我住嘴。就算这宫女犯了规矩,也轮不到你们动私刑,来人,把这擅动私刑的奴才拖到慎刑司去,朕看以后宫里还有没有这种胆大包天的人。乌云珠,跟朕一起走。”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走了一段后,顺治停下脚步,转身问身后的乌云珠:“今天不是第一次吧,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皇上,这本来就是奴才自己犯了错,受罚也是应该的。”

    蓉妞在一旁嘴动了动,却又不敢说什么。

    “蓉妞,你说吧。”

    “皇上,其实小主被罚跪很多次了,还有……”

    “蓉妞,别说了。”

    “蓉妞,说吧,朕听着了。”

    “蓉妞,别说了。皇上,你出来是休息散心的,就别为奴才的事烦心了。”

    看着眼前这张平和的笑脸,顺治不忍再问了,他怎么能不知道,乌云珠善良隐忍,又岂会说别人的一个错字?只是,有些事他从别人口里也可以知道。

    回到乾清宫,顺治就开始问身边的太监耷拉吴:“你知道乌云珠在宫里的近况吗?”

    耷拉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其实宫里几乎人人都知道,董鄂福晋几乎每天都会被罚跪,蓉妞也经常被打。”

    “就朕不知道。你居然也瞒着朕,好大的胆子!”

    “皇上,奴才不敢瞒您,奴才也想说的,只是董鄂福晋说您够忙了,不想您为她担心。再说,那些娘娘们罚董鄂福晋都是有理由的,奴才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听着好象都怪有道理的。”

    道理?什么道理?不过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刁难乌云珠罢了,不过是仗着皇额娘在后面撑腰,仗着自己比乌云珠身份高罢了。

    “来人,拟旨,封庶妃董鄂氏为贤妃,赐居承乾宫。”

    消息传到慈宁宫,皇太后却没有大发雷霆,她只是望着盛京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苏麻喇姑担心地守在一边,皇太后有很久没有如今天这样了,上一次这样还是多尔衮逼太后下嫁的时候。

    “苏麻,你说福临是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又一个情种?”

    苏麻喇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太宗皇太极就曾被称为情种,因为宸妃的病他可以抛下战事,从前线疾驰而归,因为宸妃的死他更是悲不自胜,生生拖垮了健壮的身子骨,英年早逝。就连一代枭雄努尔哈赤也极其钟爱大妃阿巴亥,险些把汗位传给了当年的十四爷多尔衮。

    皇太后不是在问苏麻喇姑,她其实是在问她自己,当年她那位高居关雎宫的亲姐姐海兰珠,也曾宠冠后宫,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且当年姐姐生的八阿哥被太宗捧在手心,而她的福临自一出生就被忘在脑后。那几年她们母子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为什么她辛苦养大的孩子如今这样伤她的心?

    为了这个董鄂氏,福临干了多少傻事,惹了多大的风波,她小心翼翼地替他遮掩着,甚至不得已让那个女人进宫了。福临当初可是答应得好好的,董鄂氏只求进宫,不求名份,她会在庶妃的位子上一直呆下去,无声无息地不让宫外的人议论。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会忘了曾经对母亲的承诺。既然如此,那她就真的要动手了。

    “苏麻,把我最喜欢的那对白玉镯子备好,明早赏给贤妃吧,另外准备好药材,送到承乾宫去,交代贤妃好好养好身子,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

    “太后?!”

    “苏麻,是我障了,福临喜欢的,我就要表现得更喜欢,我要把董鄂氏捧着更高,反正过不了几年她就会自己摔下来,即便她摔不下来,我也要让她没命再坐下去。”

    “太后,奴才知道了,奴才会安排好的。”

    “苏麻,让人把二阿哥三阿哥都带来让我看看,我要好好看看我的孙子们。”

    “太后,您不是说过等皇后和淑妃她们诞下皇子再作打算吗?”

    “别提那群废物了,都是养着吃干饭的。”

    “那景仁宫那里?”

    “我要的只是孙子。”

    “奴才知道了。”

    ☆、三十四

    三十四

    顺治十三年十二月,贤妃董鄂氏正式被册立为皇贵妃,颁诏大赦。

    董鄂氏越是隆宠如厮,安亲王岳乐就越觉得如芒在背。当然,还没有多少不长眼的人敢在当朝议政王的眼皮子底下说三道四,像巽亲王常阿岱那种有宗室身份作屏障口无遮拦的人也只有他一个。常阿岱也不是个没有眼力劲的人,只是他与岳乐素来不和,如今既有了话柄,免不了要刺上两句。常阿岱也是个精明人,他一般讽刺岳乐要么只有两人面对面,要么身边就全是宗室子弟,再怎么说家丑也不可以外扬,皇室内部的事就不要拉扯到外面去,小打小闹图个嘴上痛快也就是了。

    博果尔也碰上过几回,每次看到常阿岱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岳乐竭力保持平静的时候,他心里也不是不痛快的,只是看着岳乐如今这样,他又未免有了一丝感同身受,当年受常阿岱奚落的人可是他啊。当年岳乐也曾拉过架,就算岳乐后来曾对不住他,但今生直到现在,岳乐却对他挺好的,念在这一点上,博果尔总是上前打岔,或是把话题扯开,或是干脆拉着常阿岱去喝酒。次数多了,常阿岱也曾问过他:“襄郡王,你什么时候跟安亲王要好呢?”

    “哪能呢?只是觉得话说多了没意思。再说,有些话你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宫里知道了你也讨不到好。”

    “我可没牵扯到宫里去。”

    “你我多年的交情,你这话可搪塞不过去。宫里正捧着那位,你何必往自己身上招麻烦?你没看大家都当不知道一般,就你话多。”

    “襄郡王,你年纪轻轻,怎么越发古板了?”

    “常阿岱,算起来你该叫我堂叔吧?叫一声来听听。”

    “好啊,博果尔,你倒反将一军。叫就叫,堂叔,侄儿这厢有礼了。”

    “走吧,叔请你喝酒去。”

    “那我可得多喝几杯。”

    自那以后,常阿岱也不再拿这当话题,博果尔却没有自恃功劳,依然对岳乐淡淡的,尊敬但不亲近。岳乐看在眼里倒也记在心里,渐渐地在议政会上多问问博果尔的意见,对他的提议也不再一味驳回,有时还会采纳一二。

    岳乐的心里很苦,其实他宁愿自己跟济度换一换,济度来当这个议政王,他去跟郑成功拼杀去,也好过如坐针毡地坐在这里。可是他连提都不能提,他只能依旧坐在这里劳心劳力地处理着政务,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展现他的忠心耿耿,展现他的心无芥蒂。换个立场考虑,大概皇上也会让他一直在议政王的位子上呆下去吧,要不然不就成了皇上为了一个女人对他刻意进行打压,心胸狭窄了吗?

    其实也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岳乐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应召了,去归化前他可是经常被皇上叫去乾清宫商议事情,有时甚至是在半夜。这一点,贴身服侍皇上的耷拉吴最清楚不过了,每次安亲王来向皇上汇报议政王大臣会议商议的结果,总是说完就告退,而皇上的表情也很奇怪,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若有所失,让人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更奇怪的是,皇上好象从没打算过要换个议政王,他依然很信任安亲王,交待了很多事情给安亲王做。耷拉吴看不懂,但他牢记干爹吴良辅说过的话,把嘴巴闭起来,才能把小命保住。

    耷拉吴还发现,襄郡王进宫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皇上有事让襄郡王去办,但更多的时候皇上只是找襄郡王说说闲话拉拉家常,哪怕是听听襄郡王说他家大阿哥调皮捣蛋的小事,皇上都很开心。

    福临即使面上不说,但他心里也清楚,他和岳乐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既然选择了乌云珠,就再不能奢求岳乐对他依然如故,那确实太过强求了,连他自己对着岳乐都找不到从前的那份全然的信任。人生本就是如此,有得必有失,他不后悔。岳乐如今这样的表现,他倒反而更放心一些,岳乐曾经很喜欢乌云珠,这他也心里有数,如果岳乐依然掏心掏肺地对他,他反倒要怀疑岳乐的用意了。如今这样,也好,守着君臣本分,各自相安吧。

    博果尔感到很无辜,他怎么莫名其妙地置身于当初岳乐的位置,福临微服出宫找他相伴,闲极无聊找他聊天,有烦恼了在他面前嘀咕个不停,甚至连他带着他心爱的乌云珠去南苑玩,也要他带兵护送。佛祖啊,神仙啊,我重生就是为了离他们俩远远的,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佛祖拈指微笑,神仙抚须长笑,要不然你以为我们干吗给你这个重生的机会啊?不就是为了看好戏吗?呵呵呵!

    顺治十四年三月,大军回京,帝遣大臣迎劳大军于卢沟桥,济度才听闻其父郑献亲王之丧事,令他进入停灵治丧的地方,帝到临其府第慰谕他。

    济度与福临素来有隙,如今回京闻此大恸,只觉愤恨,更觉福临所为不过惺惺作态罢了,只是强忍着一口气,不发作而已。

    恭送走皇上,对着熟识如常阿岱,亲密如博果尔,济度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博果尔也无话可劝,济度出征在外,为让他安心征战,不把郑亲王的噩耗通知他,虽失了人情味,但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大错。博果尔只好对济度说起郑亲王最后半年的事情来,那半年,他经常过府来探望,倒很有可说的。济度听得先父的言行,倒也慢慢收声,细问了起来。

    对了,话题扯远了,让我们重回博果尔护送福临和乌云珠去南苑这事上来。

    这事要从宫里细细说起。

    董鄂氏乌云珠自得封皇贵妃后,在宫里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她上面的还只是一个傻乎乎从没得过宠只能当幌子的皇后。至于乌云珠一直暗自警惕的皇太后,对她也是和颜细语,甚至还当着皇上的面发话让他们俩好好过,高高兴兴的过,这些倒让乌云珠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通州那毒难道真不是皇太后派人下的?

    皇上待她就更不用说了,即使偶尔歇在别的宫里,白天也要来与她见上一面的。而且,还恩泽至她的娘家,刚过年就封了她阿玛鄂硕为三等伯。

    乌云珠也没有侍宠生娇,她对着宫里的每一个嫔妃都谦和有礼,即使是曾经多次刁难过她的蒙妃们,也一视同仁,对着皇后更是恭谨如故,从不怠慢失礼,对着皇太后那更是孝顺有加,经常陪着皇太后说笑解闷。对上如此,对下也宽和仁慈,没多久宫中太监宫女都暗颂她大度平和,是个慈善人。

    福临见状更觉得自己目光如炬,好容易浪里淘沙找到了一个真正值得爱的女人,皇太后却反而更觉董鄂氏高深莫测,极难对付。董鄂氏进宫已有八个多月,宫中上下连她在内,使的暗手也有不少,可董鄂氏却都躲了过去,一桩两桩只觉她侥幸,事情多了就只能说明董鄂氏精明。如此内里j滑,面上却丝毫错也拿不到的女人是最适合宫中生活的,可惜福临把她看得太重了,已经影响了他们母子的感情,而且事情并没有就此打住,福临没能因着董鄂氏的进宫对她逐渐失了兴趣,反而越来越看重。宫中的女人可以宠但不可以爱,一个皇帝一旦爱上一个女人,就会影响他的判断,影响他的睿智。当年的太宗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身为福临的额娘,她绝对不能让福临重蹈覆辙。既然董鄂氏防范得严,不能很快奏效,那就慢慢来,她有的是耐性。

    “太后,承乾宫传来消息,皇贵妃娘娘许是有孕了。”

    有了孩子?皇太后犹豫了,她一方面担心董鄂氏有了孩子撑腰就更猖狂,肖想她不配得到的东西,一方面福临的儿子确实太少了,只有两个,连比福临小四岁的博果尔都有了两个儿子,而且他福晋又怀孕了。这胎留还是不留?这是个问题。

    “把那药先停了吧。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思来想去,还是血脉更紧要。

    “是,太后。”

    皇太后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董鄂氏查出有孕没多久,三阿哥玄烨就出事了。玄烨好好地在太监嬷嬷的陪伴下在御花园喂鸽子,董鄂氏主动凑上去领着三阿哥玩,结果玩出事来了,三阿哥差点把脑袋磕坏了。皇太后即便知道要作表面功夫,但还是忍不住出声告诫董鄂氏不要掺和闲事。

    乌云珠这次倒还真不是故意的,她只不过是因着自己肚子里有了孩子,看着活泼可爱的三阿哥就不免爱屋及乌,可没想到却吃力不讨好,不但受了皇太后的话,还得了景仁宫佟妃的埋怨。这都不要紧,更重要的是皇太后居然发话说三阿哥是最金贵的。他最金贵,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难道要屈居人下?乌云珠竭力想忘掉皇太后的话,可她忘不掉,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有只蚂蚁在爬,好像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人的是没有止境的。像乌云珠,呆在闺阁之时只想着有朝一日能见皇上一面就好,可她却莫名其妙地没能选秀。岳乐对她好她心里也清楚,王府的日子还是不错的,可她进了宫见了皇上之后,却希望自己能长长久久地呆在宫里。在庄子上她也曾后悔过,希望自己能回到进宫之前的日子,可她要是不争的话,她就只能在庄子上老死。她争了,她用她的命争了,她进了宫,当了贤妃,当了皇贵妃,可她怎么又开始期望着自己肚子里是个儿子,有朝一日能当上太子呢?

    福临觉得乌云珠受了无妄之灾,看她脸色不好,就好言安慰她,还决定带着她到南苑散散心。乌云珠展颜笑了,一切还早,慢慢来吧。

    同人不同命,也曾经专宠一时的景仁宫佟妃娘娘如今正一边担心着床上至今昏迷未醒的儿子,一边听着额娘喋喋不休的数落。佟腊月心里清楚,额娘说得没错,有人在打玄烨的主意,景仁宫如今冷得像个冰窖,皇贵妃的孩子比玄烨尊贵,可她告诉自己,她有玄烨,其他的她都不稀罕,因为她没办法,她真的没办法,她只会流眼泪。她没本事,她知道,但她也是一个母亲,为了玄烨,她什么都能干,包括接受那动机不纯的吴良辅的帮助,她愿意。

    四月初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苦命的博果尔已经骑马走在了往南苑的路上,在他身后的马车上坐着一对情意绵绵却让博果尔浑身不自在的人。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居然要为这样一对狗男女保驾护航。

    前面有事情发生,博果尔挥手让车队停下,下令拔刀警戒。他是不记得福临是否遇过刺,可现在反清复明的势力此起彼伏,他可不愿意自己的这桩不乐意的差事办砸了。

    耷拉吴很快回报,说前面是瑾贵人家的安记粥棚的运粮车翻倒在地。

    博果尔可不知道什么瑾贵人不瑾贵人的,他现在要保证的是福临的安全。博果尔叫几个人上前快点把粮车挪开,把他们远远赶开。

    福临的妇人之仁又冒出来了,他居然发话就让那些伙计在路旁呆着就行,他是皇上,博果尔也无奈,只是他依然命令让侍卫们持刀前行,自己更是伴在马车旁行进。

    事后,博果尔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那哪是一群伙计,那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个个不要命似的只往马车这边冲,很是杀了不少太监侍卫。

    这是博果尔前后两生第一次面对真刀真枪的敌人,前世杀过的那些逃兵不过是些手无寸铁的怕死之辈罢了,如今这些倒很是让他费了一番周折。

    博果尔武功很好,这是大家公认的,尤其是他的骑射,更是数一数二,可这次,他骑的这匹马险些害了他的命。博果尔手里拿的是刀,冲马上的敌人砍杀起来倒是方便,可对付马下的敌人却很是碍手。尤其是一个刺客一刀砍断了马的前腿,博果尔一时不防,被颠到了地上,另一个刺客更是一剑刺来。博果尔措手不防,只能急忙用手里的刀去挡,更飞出一脚把那人踢开,可那剑锋依然划破了他的胳膊。

    可恶,博果尔跳起来,开始大肆砍杀。他好容易才有了现在幸福的生活,额娘、妻子、儿子、女儿都等着他带南苑的野味回去加餐,他怎能被一群乌合之众给拦住?管他反清复明还是报仇雪恨,今天你们谁都别想逃。

    一阵痛快砍杀后,刺客们都已被砍杀殆尽。

    “皇兄,您还好吧?”

    马车的帘子被揭开,露出了福临苍白的脸,“没事,你呢?胳膊怎么呢?快叫太医来。”

    博果尔不在意地甩了甩胳膊,“没事,划破点皮。皇兄,请问接下来是去南苑还是回京?”

    “回京吧。是什么人干的?还有活口没?”

    “这个,臣弟杀痛快了,一时没收住手。你们快查一查,看还有活口没?”

    没多久,侍卫来报,还有一个手被齐肩砍断的倒是还没断气,于是,随行的太医派上了用场,总得先保住他这条贱命,要死也得等到他吐点东西再死。不过,这些都是刑部的事,与博果尔无关,跟他有关的只是随后被提升的爵位和放的一个月大假。

    他现在是襄亲王了。

    ☆、三十五

    三十五

    救驾之功,几乎是给博果尔头上扣上了一顶铁帽子,只要他不想着谋反,一生大致都可无忧了。因救驾而得封亲王,就算是对博果尔母子心存戒心的皇太后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把博果尔召进宫,好好地称赞了他一番,更是翻出一堆珍贵药材让他带回家去好好补补。

    博果尔都如此了,尼楚贺在宫里就更是大受欢迎。宫中各妃无论受不受宠,都还是指着顺治穿衣吃饭,他要是没了,她们可只有在后宫找个角落窝着过一生了。于是,尼楚贺在后宫的人缘大好,几乎人人都想与她聊上几句话,皇贵妃更是颁了一堆赏给尼楚贺,说是大恩不言谢。尼楚架开始时有点惶恐,皇贵妃独宠是谁都知道的,可要是讨好了她,顺带着可就得罪了后宫的一连串娘娘,恐怕慈宁宫的那位也会不高兴吧。推辞一番无奈收下的尼楚贺恍然想起,好像她家王爷也救了这位娘娘的命,不过大家都把目光放在皇上身上了,硬把她给忘了。后宫这淌水太深了,还是躲开为妙啊。

    贵太妃可没想到什么救驾之功的,她担心的是儿子胳膊上的伤,确实不深,没几天就落疤了。放下心的贵太妃开始念叨儿子傻,干吗要救福临,让那货死了算了。当然,她也知道这不可能,福临要是当场出了事,那博果尔也脱不了干系,只是看着儿子为一个不值当的人受伤,哪怕那个人是当今皇上,做母亲的也总会心里不舒服的。

    襄亲王府再次扩建,而且访客如云,博果尔只在家呆了三天,就呆不下去了,这哪是休息,分明是受罪。还是到庄子上去吧,清静。

    贵太妃正看着宫里的好戏看得正欢,时不时她老人家还会出手搅一搅局,添点油加点醋什么的,既然儿子伤没有大碍,那她就还是留下来看看好戏带带孙子。尼楚贺倒是想一起同去,只是上门道贺的人实在很多,总得留个主子应付一下,哪怕是只收收礼品。

    最后,博果尔自己领着四岁的长子晟睿去庄子上去住。尼楚贺开始舍不得大儿子同往,但王爷说得对,晟睿都快满三岁了,虚岁四岁了,他必定是承继爵位,老长在妇人之手可不行,小鹰长大了总要离巢的,何况晟睿是跟着亲爹一起去,出不了什么乱子的。博果尔只怕比她自己还要疼晟睿一些,她如今有孕在身,也确实没什么精力管三个孩子,尤其是调皮得要命的小晟睿。当然,尼楚贺没料到博果尔此行的目的,要不然她就算拼命也会把儿子留下来的。

    博果尔轻车简行,只带了几个侍卫和一个侍候小晟睿的小林子,至于小晟睿的奶嬷嬷,还是算了,男子汉可不兴让人再哄了。小晟睿一路上很是开心,问东问西,更是时不时央求博果尔抱着他去骑上一段马。

    博果尔去的不是他们经常避暑的那个庄子,而是用来研究种痘的那个地处更偏僻看守更严密的庄子。博果尔此行有一个重大的目的:给小晟睿种痘。

    博果尔不记得玄烨得天花的具体时间,但他隐约记得董鄂氏的儿子不足三月就得天花而夭折,而且是因为玄烨的一个肚兜才染上的。如今董鄂氏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那距玄烨得天花的时间就越来越短。

    博果尔不知道玄烨的天花又是从哪里染上的,那可是在众多人手伺候的情况下,玄烨还能染上天花本就是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八成是后宫的阴私手段。这些博果尔不会去管,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儿子。小晟睿与玄烨年纪相仿,一进宫他就会与玄烨玩在一块,博果尔虽然可以尽量让儿子少去宫里,可他也没理由拘着儿子不去宫里,但他不能让儿子沾染上危险。他已经替福临挡过一次灾,他没打算让自己的儿子再替福临的儿子挡灾。

    这个庄子从那年尼楚贺怀上小晟睿,博果尔想起种痘这件事开始,就守卫森严,严进严出。就连博果尔这个主子要进庄,也是让庄子管事仔细辨认后才放行的。博果尔对此狠狠夸奖了那些护卫一番,就是有了这些忠心不二的奴才,他这些年才能把这桩事捂得严严的。

    庄子上养的几个大夫已经相当有经验,庄子上陆续养了有两百来号孤儿,都种上了痘,只死了不到二十个,最先那一批死的人数最多,差不多有十个,后来死的越来越少,近一年来更是只死了一个,这说明大夫的种痘技术已相当成熟了。存活下来的孤儿们,博果尔也让人仔细调教了,得用的就继续教留着以后派上用场,没什么用的就让他们在庄子上种田,博果尔不怕他们反水,一来他信得过他手下的这批老手,二来真的有胆子跳出来喊打喊杀的实在太少了,他又没苛待过他们,好吃好喝供着,他们的命都是他的,替他做点事难道还不行?

    从去年开始,庄子上庄户家的孩子也陆续种上了痘,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危险倒是出过两例,但都抢救过来了,只是留了一脸一身的麻子,可能日后娶妻困难一点罢了。庄户们很感激,因为他们的孩子再也不怕痘症了,那可是要人命的,外面当然也有种痘的大夫,可一来不知真假,二来真正的好大夫价格高昂,压根就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

    博果尔没跟贵太妃和尼楚贺提过要带小晟睿种痘的事,这毕竟是有一定危险的,以她们待小晟睿的如珠似宝,万不会答应的。他是男人,他是当阿玛的,他要为儿子的长远考虑,真出了事他担着。

    小晟睿的身体从小到大照顾得好,长得跟个小牛犊子似的,还是小胖牛犊子。大夫们仔细检查了一下,说小晟睿身体很棒,他们可以保证有八成的把握小晟睿可以熬过种痘,当然能过一两年再种许是更妥当一些。

    八成!博果尔犹豫了,小晟睿虽然调皮捣蛋得厉害,却很听博果尔的话,也和他最亲。哪怕是九成九的把握博果尔都还要犹豫一下,更别提只有八成了。

    许是看着博果尔的脸色难看,王大夫又开口了:“王爷,您的孩子金贵,我们也是心里有点忐忑,未免要多留几分余地。”

    博果尔大喜,“王大夫这话的意思我听懂了。本王也不是那等无知之人,只要你们恪尽职守,就算出了不测,本王也绝不会怪罪。只有一条,本王要亲自在一旁看着。”

    “王爷,您放心,我们这儿可都是熟手,照顾的人手也都熟练了,王爷您没必要自己亲身历险。”

    “没事,本王已经出过痘了,没危险的。这事就这么定了,这几日还是先给小儿调养一下吧。”

    “也好,那小王爷就先用几天清淡的饮食,清清体内的邪毒吧。三日后就正式给小王爷种痘。”

    “那就拜托各位了。各位有要求尽管提,本王必定尽自己所能达成。”

    “岂敢岂敢。”

    小晟睿对于庄子上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虽然这里没有玛玛和额娘,但阿玛却一直陪着他,抱着他骑马,教他拉小弓,还让他跟着庄里的小孩子们一起玩。他就知道,阿玛还是最喜欢他的,就算是有了弟弟,阿玛还是最疼他,没看见弟弟呆在家里,他却可以跟着阿玛出来玩。

    只有一点,小晟睿有点不太高兴,吃的东西不太好吃,为什么肉肉这么少?阿玛没钱了吗?小晟睿有的,阿玛,我们买肉吃吧。阿玛听了笑了半天,可还是不给他加肉肉。好吧,阿玛也陪着他吃没肉肉的饭,还吃得很多很香。阿玛说了,男子汉不能吵着吃肉,要什么都能吃,长大了才能像阿玛一样。小晟睿知道阿玛不喜欢哭鼻子的孩子,最喜欢听话的孩子,小晟睿最勇敢了,这么难吃的饭饭他都会努力吃光光的。

    后来,阿玛陪着他一起关了黑屋子,小晟睿不怕,有阿玛陪在身边,阿玛一直给他讲故事,小晟睿听话,要做勇敢的孩子,要做听话的孩子,再痒也不抓,药再苦也乖乖喝。

    博果尔轻轻抓着小晟睿的手,不让他去抓挠身上的痘疱。

    “大夫,情况怎么样?”

    “恭喜王爷,小王爷出痘顺利,依情况来看明日就可以结痂了,小王爷这关已经闯过去了,只要好生照料必可不会留下痘痕。”

    “阿弥陀佛,多谢多谢。”

    “不敢。这也是托王爷洪福。”

    十天后,博果尔抱着小晟睿走出了种痘房,小晟睿一切安好,只是瘦了一些,脸上身上还有一些浅浅的痘痕,这个博果尔有经验,好好养养自然就会消的,像他现在不就找不出一丁点痘印嘛。

    “我们小晟睿最勇敢最乖了,是阿玛的好儿子。现在我们去吃肉肉吧。”

    “阿玛,你又有钱了。”

    “是啊,阿玛有钱了,小晟睿还想吃什么好吃的?”

    “唔,小晟睿不挑食,什么都吃。”

    “那明天阿玛带晟睿去骑马,好不好?”

    “还要射箭。”

    “好,还带上晟睿的弓箭。”

    在庄子上再呆上两三天,好好带晟睿玩一玩,博果尔就起程回府,府里还有一场狂风暴雨等着他。瞒是瞒不住的,孩子身上的痘印一时半会也去不掉,再说小晟睿的话说得顺溜,就算交代他不要对外说,有些话他还是会告诉他玛玛额娘的。与其到那时被人逼供,不如一开始自己坦白,争取个宽大处理吧。

    天花肆虐,其实从前明时就有以毒攻毒的人痘接种法,只是太过危险,一旦操作不当,有时甚至还会引起天花蔓延,所以很少有人敢尝试。尤其入关不久的满州八旗,更是宁愿避痘也不愿尝试的。

    即使博果尔再怎么解释大夫有经验,技术很熟练,现在小晟睿也平安无事,但这些都不能解除家里两个女人的惊慌。贵太妃甚至破天荒地给了博果尔一巴掌,尼楚贺更是把晟睿翻来覆去的查看,唯恐儿子有一丁点差池。

    面对着贵太妃的怒火和尼楚贺的泪水,博果尔无奈了,得,低着脑袋乖乖听训吧。从“你胆子太大了,不怕痘症蔓延,到时你有三根脑袋都不够砍的。”到“我可怜的孙子,遭了老罪了,都是你这不着调的阿玛害的。”

    贵太妃还好些,一通怒火发过,看着好端端的孙子,脑子也冷静下来,又开始张罗着给孙子补身子,瞧这可怜的小家伙,都瘦成什么样呢。博果尔嘀咕,这还叫瘦啊,再胖就快走不动道了。贵太妃转身瞪他一眼,说什么酸话呢,你也瘦了,一起补吧。博果尔窃笑,毕竟是自己的亲额娘,他就知道这脾气发不了多久。

    尼楚贺可就不得了,她在闺中时就是爽利性子,嫁给博果尔后也一直过得舒坦,没有机会展示过她的脾气。这下可不得了,尼楚贺彻底当作不认识博果尔这个人,进进出出眼皮都不撩他一下。博果尔自觉理亏,加上对上的又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只好一味赔小心,甚至开始在集市上搜罗尼楚贺爱吃的爱玩的回来逗她开颜。谢天谢地,总算在端午进宫赴宴前,尼楚贺终于对他开口了,虽然还是语气冰冷,但总算是过了这一关了。好在娶的是她,脾气闹得也不久,只不过三四天的工夫就放他一马,换个不依不饶的,还让不让男人活啊。

    ☆、三十六

    三十六

    关于是否公布种痘方法这事,博果尔已经考虑了很久,还曾与贵太妃和尼楚贺商量过要不要禀告皇上。贵太妃觉得如果种痘真的有用,何必去便宜宫里那一对母子,倒是别的宗室可以告知一二。尼楚贺至今心有余悸,她的考虑就不同了,她怕的是皇上不信博果尔的话,到时只怕博果尔会引火烧身,万一别的宗室贵族家的孩子种痘时出了差错,那博果尔可就成了罪人了。

    博果尔也有自己的考虑,种痘的办法耗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研究出来了,就当一摆设未免徒劳无功一场,况且他明知三阿哥玄烨就快染上天花,他就真的袖手旁观不成?可换个方向想想,如果玄烨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如果下手之人觉得天花不保险了另加一种毒,那他岂不害了玄烨?还有一点,就象尼楚贺说的那样,他这样平白无故地突然说找到了一种种痘方法,还试验过了很有效,只怕到时接到的不是奖赏,而是怀疑和猜忌吧。当然,博果尔还有一点私心,救玄烨他愿意,可救福临和乌云珠的儿子,他打心底就不太乐意。

    只是,晟睿种过痘这事恐怕是瞒也瞒不往的,他如今脸上可还有痘印。襄亲王府里绝大多数都是跟了贵太妃和博果尔多年的奴才,其余的就是尼楚贺的陪嫁人等,按理说不会有什么泄密的问题。不过,博果尔记得他曾经看到过的,几乎每一个皇帝都有自己的暗卫与密探,当然其中登锋造极的就是后来的雍正,他的粘杆处几乎是无孔不入,让人心惊。博果尔自开府后就特别注意府内的安全问题,但人心是世上最难掌握的东西,一个人如果要背叛总可以找到理由,博果尔还没狂妄到自认为襄亲王府里就没有任何一个别人的眼线存在。

    既如此,那他就好好考虑一下,准备好说词,继续扮演一个忠诚老实的弟弟形象吧。

    博果尔的顾虑是无比正确的,都太临吴良辅深受顺治的宠爱信任,不单单是他会察颜观色,小心服侍,还有不为人知的一点是,他秘密地在为顺治监视各王公大臣,这一招,可是他从前明宫廷里学到的,前明的太监们本事可大得很,东厂更是让人胆寒。他虽然起步得晚,但也已经多多少少地有了一些收获。比如,襄亲王府最新的消息就是襄亲王和福晋呕气了,襄亲王正陪着小心呢。

    福临或许是最近心情不太好,听人回报博果尔正费力讨好福晋,也不免开怀一笑,好久没见博果尔,宣来逗逗闷子也好。

    “博果尔,听说你最近正想方设法讨好福晋,要不要朕给你支上两招啊?”

    “啊,没这回事,皇兄说笑了,男子汉大丈夫,岂会怕一个娘们?谣言,绝对是谣言。”

    “既然是谣言,那你就没摸脑袋啊。我还不知道你,一不好意思就摸头,从小就这样。别不好意思啦,说说,你怎么惹着你家福晋呢?”

    博果尔赶紧把手放下手,搓了搓手,满脸烦恼的说道:“我没惹她啊。我只不过领着我家晟睿去种了痘。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孩子不好端端地回来了吗?还不依不饶的。”

    “哦!原来是这样。咦,你刚才说什么?你让孩子种痘了?这也太危险了,你胆子也太大了。”

    博果尔奇怪了:“皇兄知道种痘啊?我也是前几年碰着一大夫,他说他可以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