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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二分之一废柴第10部分阅读

      重生二分之一废柴 作者:97hs

    “走吧。”金易背上背包,给陈近南一个兄弟的拥抱,捶一拳他的胸口,“我看好你!”

    陈近南被他的积极感染了,也捶了他一下:“师父小心!”

    一个人的行程更加艰难,为了避免被其他人发现,金易换上了伪装服,给脸上涂了绿色的油彩,绕开宽阔的地方专门找僻静的丛林行走,晚上不敢在地面休息,只能爬到树上搭个草窝。因为远离了溪流,没有鱼吃,只能弄点野果子什么的,偶尔运气好抓个独眼蜥,舍不得一顿吃完,就切成小块当点心。

    即使这样小心再小心,两天后他还是被一个路过的同学发现了,不走运的是,对方是被他害的得了厌食症的金刚。

    金刚对金易是森森滴真爱啊,追着他跑了整整一个早上,金易上树他上树,金易攀岩他攀岩。最后金易体力扛不住都想投降了,但看着他那扭曲的表情不禁深深怀疑他会不会先把自己打残了再发信号弹。

    求生的信念让金易产生了莫大的勇气,在危难边缘一次次逃脱了金刚的袭击,傍晚时分终于在一道山崖边彻底摆脱了他。

    好吧,其实是他不小心掉下去了。

    金易被挂在了山藤上,掉不下去也爬不上来,金刚在上面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弄死他,比如用石头砸,用火烧,用水淋等等,夜幕降临后站在崖边狠狠骂了他半个小时,走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金易挂在悬崖上睡了一觉,确定金刚走远了,这才慢腾腾扯着藤条往上爬。这个山崖最上面是突出来的,虽然之前帮他挡了石头和火球,往上爬却非常费劲,藤条又带着倒刺,没多久他的手套就破了,俩手都被磨的血淋淋的。

    最悲催的一刻还没来到,十分钟后金易忽然感觉自己的右腿开始发麻,腾出手摸了一把,尼玛居然肿了。

    英雄末路啊!难道是天要亡我?金易仰天长啸,森森体会到了关云长败走麦城,拿破仑遭遇滑铁卢的悲哀,拿着手电在山崖上照了一遍,才发现他刚才睡过觉的地方蹲着一只色彩斑斓的八脚蜘蛛。

    背包之前就掉到山崖下面了,这会儿金易想发信号弹退出都不可能了,打开通讯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有信号都被屏蔽了,就剩下古晨的通讯频道还有最后一格信号。

    【金大善人: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ghost:说。】

    【金大善人:我掉下山崖居然没摔死,被藤条挂住了。】

    【ghost:好消息呢?】

    【金大善人:已经说了啊。】

    【ghost:= =|||那坏消息呢?】

    【金大善人:我被八脚蛛咬了,爬不上去了。】

    【ghost:等我。】

    短短两个字,金易的眼泪忽然涌了上来,其实他发短信的时候已经觉得自己活不成了,就是假淡定而已,这会儿忽然有了生还的希望,不禁特别想看见他,特别想哭。

    傻逼不准娘!金易用力把眼泪眨回去,解下腰带将大腿用力扎了起来,然后在山崖上找了个可以窝着的石缝缩了进去。

    山林里夜色苍茫,不知名的昆虫唱着悠长的歌谣,不时有飞鸟从林中惊飞,翅膀发出“扑棱棱”的声音。

    也许是毒性发作,也许是夜色太美,金易忽然有点寂寞,于是再次打开了通讯器:

    【金大善人:你介意我把你的腿截肢吗?】

    【ghost:很介意!笨蛋找个东西把伤口扎紧,我两小时内到。】

    34、爷很马蚤动

    等待的时光似乎分外漫长,丛林的夜寂静而清冷,金易窝在狭窄的石缝里昏昏欲睡,迷蒙间听到上官彻在他脑海中焦急道:“贤徒快醒醒,万万不可昏睡过去。”

    “头好晕,我不行了,让我睡一会吧。”金易恹恹道。

    “不成,快醒醒,毒气正在上行,你若是这个时候睡过去搞不好就再也醒不来了!”

    啥?金易被他的话吓着了,激灵灵一个冷战醒了过来,努力撑开眼皮,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布满了大片的乌云,遮住了星光,将整个丛林都掩的黑黢黢的。

    “快运起内力护住心脉,为师现在教你一套避毒心法,可保你三日之内性命无虞。”上官彻的语气难得凝重,说罢便开始在他脑海中念起了心法。

    金易头昏脑胀,浑身肌肉酸痛,但还是强打精神捏了个法诀,也顾不上什么姿势了,就在石缝中修练起来。

    夜风渐起,开始还不算猛烈,过了一会风势渐渐大了起来,湍流般在山崖间翻涌激荡,手腕粗的藤条竟然被吹的飘荡起来,撞在山岩上,溅起腥臭的浆汁。金易在烈风中好容易练完一个大周天,感觉丹田一股暖流升起,心窝处隐隐有一丝暖意,睁开眼,一滴若有若无的水珠掉在了脸上。

    下雨了?不会吧?金易悲催地想,伸手在石缝外挥了两下,果然感觉到一股湿意,忙又往石缝中缩了缩,安慰自己好在是雨,不是冰雹刀子什么的。

    山林里的雨说来就来,像有人在天上倒水似的,不由分说便哗啦啦泼了下来,烈风一吹,全都灌进了石缝,几分钟就将金易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你妹的毒没发老子先要冻死了!金易一边哆嗦一边努力将身体缩成一团,这时手腕震了一下,一丝暗淡的荧光出现在手背上【ghost:我正在追踪你的信号,还带了巧克力给你,睡着了就不给吃了】

    一天一夜没吃饭,金易早就饿过头了,想起他做的手工巧克力,口水不禁泛了起来,强忍着颤抖回了一句【等你】

    信息刚刚发出去不到十分钟,两束明亮的光线忽然出现在了远处,大雨倾盆之中,如两道利剑般斩破了黑暗,迅速往悬崖边飘来。

    他来了!金易猛的清醒过来,迅速给他发了条信息【我看见你了】

    【ghost:坚持卓

    几分钟后,强劲的引擎声穿透了肆虐的暴雨声,一辆墨绿色的履带车轰隆隆开到了悬崖下面,车灯大亮,顶灯在山崖上扫了一圈,准确地停在了金易藏身的石缝上。

    “古晨!”金易爬出石缝大喊一声,没想到雨水呛进了喉咙,咳嗽两声,声音很快被雨声淹没了。

    昏暗的灯光中,一个修长矫健的身影跳下了履带车,古晨穿着身黑色连体工服,背上背着个银灰色的方形箱子,冒着大雨走近了山崖,通过扬声器大声喊:“金易?你在哪?”

    金易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偏偏嗓子疼的不能说话,忙乱中想起兜里还有个小手电,忙掏出来打着了,冲他晃了两下。

    古晨马上看到了他,双手在腰上一按,背上的箱子咔咔咔分裂成了四块,渐渐延伸成四只两米长的机械臂,前两只末端是利爪,后两只则是吸盘,往山崖上爬来。

    如注的雨水冲的金易几乎睁不开眼睛,他抓着树藤尽量将身体探出石缝,手遮在眉毛上往下看,只见机械臂自带的灯光照亮了狰狞的山石,古晨的身影冒着大雨攀岩而上,风吹起树藤抽在他身上,他浑然不觉,也不用机械臂去挡,用尽全力只往上爬,不过一会功夫就爬到了他身旁。

    “你怎么样?”他喘息急促,目光焦灼,下眼睑浮着一圈浓重的黑影,浑身都被雨浇透了,成股的雨水冲刷在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紧张地在金易脸上扫了一圈,见他脸色还凑合,大声道:“过来。”

    金易松开树藤,尽全力往前一跃,古晨长臂一伸就将他抱在了胸前,大手在他腿上摸了摸,见他用皮带扎着,轻轻将他的膝弯兜住了,打横抱着他,操纵机械臂反向往下爬去。

    金易已经精疲力尽,没他的时候还强撑着,一见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颤抖的胳膊不由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古晨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疲累和恐惧,紧了紧双臂,将他牢牢固定在胸前,下巴抵着他额头,一言不发地给他安慰。

    金易的脸贴在他胸口,茫茫雨声中依稀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急促而稳健,一下一下,那声音仿佛不仅仅是将古晨的血液泵进他的四肢百骸,更像是将勇气与安定泵进了金易的心里,让金易有种绝处逢生的,想要深深依赖的感觉。

    小爷可是纯爷们啊,为毛此时此刻这么软弱呢?他恨恨地想,却舍不得松手,舍不得离古晨的胸膛远哪怕一公分,纠结了半天决定把一切罪过都归在金刚身上——都怪你这个大傻逼,把老子害成这样,等这次回去小爷一定把能放的东西都放进你的饭里,最好叫你一辈子厌食症饿死球算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山下,古晨收起机械臂,将金易塞进履带车后座,自己也爬上来,二话不说扯开他上衣,掏出一支注射枪往他胳膊上打了一针,这才长长舒了口气,道:“没事了,这是解毒血清。”

    金易冻的浑身发抖,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勉强“嗯”了一声,古晨摸了摸他湿淋淋的头发,给他身上盖了个毯子,又打开车门下了车。

    暴雨如注,古晨卸下机械臂塞进后备箱,从里面掏出一个自动充气帐篷,几分钟就在车旁撑起了一个四五平方的小屋子,将暖气调到最高,又返身回到车里,将半昏迷的金易连人带毯子抱了出来,塞进了帐篷。

    帐篷里已经热起来了,金易一进去就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古晨将履带车熄了火,也爬了进来。

    “你怎么样?”古晨顾不上擦脸上的水,爬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脸,立刻果断打开了毯子,压在他身上解他的外衣纽扣:“发烧了,得赶快把湿衣服脱了烘干。”

    金易想说我自己来,但打完血清整个身体都有点僵硬,脑子也闷闷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彻底扒光了,连湿嗒嗒的内裤都被丢到了帐篷一角。

    这样是不是有点古怪啊?金易脑子转的很慢,但依稀觉得被人扒光了跟死鱼似的躺在那十分没男子气概,挣扎着想爬起来,古晨低声斥道:“别乱动!”不由分说用毯子将他身上的雨水汗水都擦干了,然后塞进了一个温暖的睡袋。

    睡袋很暖和,躺进去舒服极了,跟躺在云彩上似的,金易不禁哼哼了一声,声音一传进耳朵自己都吓了一跳,尼玛怎么那么像呻吟呢?

    古晨本来在给他擦头发,闻声手忽然抖了一下,干涩地咳嗽了一声,又恢复了正常,继续擦。

    帐篷里没有灯,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到雨打在帐篷上的劈啪声,金易躺在睡袋里,古晨跪趴在他身边给他擦头发,两个人火热的气息近在咫尺,交织纠缠在狭窄的空间里,让本来就很温暖的帐篷温度更升了半度。

    完了,被他脱光了又看又摸的,老子以后找妹纸恐怕要有心理障碍了,金易窘的要命,脸烧的跟火烫一样,有点恼羞成怒,又有点说不上的囧囧的喜欢,一会觉得大家都是男人这点事没啥,一会又觉得扯过证又抱了摸了是不是就算生米煮成了熟饭?

    辗转纠结了半天,金易作为处男+直男的节操那叫一个柔肠寸断,到最后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犯贱呢犯贱呢还是犯贱了。

    “阿嚏!”一声巨响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古晨已经帮他擦干了头发,正抱着毯子打喷嚏。

    “你你你要感冒了。”金易沙哑着嗓子说,“快换衣服。”

    “没带。”古晨简短地说。

    “那那那你先把湿衣服脱了吧。”金易劝他。

    古晨沉默了两秒,“嗯”了一声。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金易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加快了起来,片刻后听见古晨将湿衣服丢在了脚底下,半靠在他身边的帐篷壁上,裹着毯子,像花妞似的抖了抖头上的毛,几点水滴掉在他脸上。

    虽然帐篷里很暖和,裹着张潮潮的毯子还是挺不舒服的,古晨坐了一会,又打了几个喷嚏,这次不等金易关心,就自作主张掀开睡袋钻了进来。

    这时金易意识到,怪不得刚才觉得很宽敞,原来这特么是个双人睡袋!

    好吧,两个大男生睡一起没什么了不起,老子以前不也跟二癞子、大头他们挤一个被窝么?金易默默催眠自己,手下意识地摸了两下,忽然摸到一个光滑的温热的东西,是古晨的腿。

    他也脱光了?金易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手往上挪了一点,摸到他的胯骨,在往上挪,是劲瘦的腰,一路摸去畅通无阻,完全木有内裤的痕迹。

    我擦他果然脱光了!金易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当初二癞子大头可没这么奔放啊!

    “你干嘛?”古晨被他摸的起鸡皮疙瘩,在睡袋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是血清在起作用了吗?你很马蚤动吗?”

    尼玛你才马蚤动,你全家都马蚤动!

    金易恼羞成怒地甩开他的手,尽量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一点,愤愤扭过脸去。

    “血清会有加速血液流动,增加兴奋度的作用,身体可能会有点麻,熬过八小时就好了。”古晨同情地摸了摸他的头,道:“饿吗?”

    金易听到一个“饿”字,肚子条件反射似的“咕”了一声,连回答都省了,古晨安慰地继续摸头,道:“我带了营养剂和巧克力,还有你冻在冰格里的香肠,还有水果……”

    金易口水哗哗哗哗,刚想问在哪儿,就听他说:“可惜解毒期间不能吃东西,你再忍忍吧。”

    不能吃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啊!金易都要吐血了,拖着僵硬的身体笨拙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给他一个悲愤的后脑勺。

    “你生气了?”自恋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金易冷笑道:“没,我只是被你感动了,我好开心!”

    古晨有点抓不住重点,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反话,于是识相地闭嘴了。

    已经后半夜了,雨声渐渐小了下去,从噼里啪啦变成了细碎的刷刷声,几天来金易不是睡山洞就是睡鸟窝,还是头一次躺到这么温暖舒适的被窝里,不禁有点昏昏欲睡,可惜刚眯瞪了一会,就被浑身上下的酸痛折磨醒了。

    血清发挥了作用,他的四肢更加僵硬麻木,血流速度却加快了,连太阳|岤都一鼓一鼓地跳着疼,一种非常奇特的亢奋的感觉蔓延全身,让这一切痛苦都变得特别清晰,特别难以忍受。

    金易的汗水从全身的毛孔里汹涌冒出,在皮肤上汇成溪流滑进睡袋,虽然很快就被吸干了,但还是粘腻的难受,高烧却不因此退去,反而烧的更厉害了,寒气从四肢百骸里泛起来,让他无法控制地发抖,抽搐,像搁浅的鱼一样喘不过气来。

    这特么什么血清啊,跟豹胎易经丸似的,是要洗髓啊还是要打通任督二脉啊?!金易难过的要死,偏偏睡不着,只能抱着胳膊拼命哆嗦。

    不知道忍了多久,身后的睡袋忽然动了一下,一个温热的宽阔的身体凑了过来,火热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修长强健的胳膊穿过他腋下环住了他的腰。

    35、一起马蚤动

    “很难受吧?”

    古晨的下颌抵在他头顶,气息徐徐喷在他发际,难得温柔地放缓了声音,安慰他道,“很快就过去了,天亮了就好了。”

    “你你你放开我!”光溜溜的金易被光溜溜的他这样毫无隔阂地抱在怀里,感觉自己直男的节操像出窍的灵魂一样正袅袅飘散,勉强用胳膊肘抵住他的肋骨,哆嗦道,“老子一点也不难受,都要爽死了,你你你不要打扰我解毒,快快快死开!”

    “别闹了。”古晨屈起双腿,膝盖顶住他膝弯,亲密无间地将他整个人都包在怀里,双手用力搓他的胳膊,双脚蹭他的小腿,嘟囔道,“说明书上写要尽量按摩四肢,能减轻痛苦,我帮你搓吧。”

    搓你个鸟蛋啊!金易都要抓狂了,但浑身僵硬,毫无力量抵挡他的动作,呜呜哽咽了两声就妥协了,只能咬住睡袋边沿默默内牛,过了十来分钟,感觉被他搓过的地方隐隐有一丝热气冒出来,肌肉松弛了许多,也不那么酸麻了,果然有些效果。

    不过金易已经无暇庆幸这微不足道的舒服了,和僵硬的四肢相比,另一种更加难熬的痛苦正渐渐在另一个地方滋生——下腹有一团火冒上来,某个尴尬的部位正不受控制地渐渐挺起,变大,让他汗流浃背,心跳加速。

    金易不着痕迹地将两腿分开了点,手伸下去悄悄抚摸自己两腿之间,动作还不敢太大,一来手指还僵着,力量不好控制,二来古晨的腿还压在他腿上,万一碰到就完了,被他知道自己在他怀里打手枪,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不能射出来,那团火一时间又压不下去,金易的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全部意识都集中在腰部以下的位置,倒是把身体的疼痛忘记了。

    和他相比古晨也好不到哪儿去,十八九岁的年纪,精力旺盛的身体,虽然连着七八个昼夜都没怎么合眼了,虽然一再催眠金易就是他自己,但当他把这个柔韧滑腻的身体真的抱在怀里,生理反应却不是自主意识能够控制的。

    说到底,人还是一种动物,摆脱不了与生俱来的兽性。

    金易的身体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四个多月,他长高了一点点,身体更加修长柔韧,胳膊和腿上有些细小的伤疤,大概是训练时受伤留下的,因此皮肤摸上去有种沙沙的感觉,而包裹在皮肤下面的肌肉则结实了许多,单薄但充满力量感,那是军训的成果。

    和想象中的触感大不相同,完全不像是触碰自己的感觉,更像是在抚摸一个陌生人,古晨默默摩擦他的四肢,渐渐感觉他的肌肉放松下来,于是放缓了动作,指尖在他身体上探究地滑过,努力想寻找熟悉的感觉,却越来越觉得陌生而新奇。

    一丝触电般的震颤从内心深处蔓延开来,直达脑部,像是火种砰然点亮了祭坛,一大丛光明从脑海中爆发出来,烧着了他整个感官。

    这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他抱着的身体不属于自己,属于金易,属于另一个少年,属于一个男人。

    一个非常独特的,诡异的,难以理解,却决不能失去的,男人。

    这种颠覆宇宙的认知让古晨有些茫然和失落,像是忽然间失去了什么,但随之而来更多的却是一种了悟,一种由心底喷发而出的崭新的喜悦。

    正当他辗转品位这种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的时候,忽然感觉怀里的身体抖了一下,接着金易整条脊梁骨都紧绷了起来,细密的汗珠从光滑的背上渗出来,把他的胸膛都熨热了。

    他不会是……古晨愣了一下,想问他是不是感觉来了要那啥了,又想起每次提起撸管这种事他都一副要抓狂的表情,决定还是不过问的好,于是不着痕迹地稍微后退了一点,翻身平躺了下来。

    身边的少年似乎松了口气,轻轻地动了起来,古晨偷偷抬头去看他,觉得他那啥的动作可爱极了,好像偷了榛果的小松鼠一样,把宝贝果子藏在怀里珍而重之地抚摸膜拜,耳朵却警惕地支愣着,仿佛一旦发现有人要抢就会把全身的毛炸起来,一口咬死敌人,然后迅速逃走。

    他怎么这么害羞,这么傻呢?古晨的嘴角微微翘起,浮想联翩了一会,发现自己也有点想那啥了,于是翻身侧躺,也开始膜拜自己的松果。

    雨声沙沙,长夜寂寥,风吹过山谷,像山神在唱情歌,扯过证的夫夫二人背对背各撸各的,要不是知道这俩还没恋爱,一定会以为他们夫夫感情已经破裂了。

    不过在这个充满基情的帐篷里,比起努力运动的古晨和努力压抑的金易,还有一个人更加痛苦。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证也领了,脱也脱了,摸也摸了,你们背对背打手枪是要闹哪样啊!”上官彻急的都要捶地了,如果他有身体,这会儿一定能摆出个orz,“古晨你这个大笨蛋,给你老婆打个毛线的血清啊,为师的教你一套解毒心法,打一炮什么都解决了啊!”

    你们这些无知的人类!!!

    天快亮的时候血清的药性终于渐渐散了,筋疲力尽的金易陷入了昏迷般的睡眠,梦里漆黑一片,没有九转真石,没有上官彻,也没有绝世神功,彻底美美睡了一觉。

    他是被饿醒的,睁眼的时候发现帐篷的一面墙被调成了透明模式,明亮的晚霞从外面透进来,照的帐篷里一片火烧似的橙红,温馨极了。

    自清洁睡袋已经降解了汗渍污渍,让他的身体清洁干爽,连头发都是松散干净的,有股子太阳晒过的棉被的味道。

    古晨背对他盘腿坐在地上,面朝透明墙,一台形状怪异的智脑摆在地上,投影出两面一米高、半米宽的全息屏,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他不认识的代码和数据,不时闪动、变化。

    “醒了?”古晨敏锐地转过头来,摘下鼻梁上的橙色虹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而后摘下了感应手套,将洗净烘干的衣服丢给他,“穿衣服,我去给你拿吃的。”

    别指望自恋帝能弄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无非就是简易的营养糊,葡萄糖水什么的,好在有巧克力当甜点,还有金易最喜欢的黄瓜作为饭后水果,一顿晚饭也吃的有模有样。

    古晨给他架好小桌摆好吃的以后就又一头扎进了智脑,不说话不喝水,几个小时连厕所都没上,金易吃完饭躺在睡袋里观察他半天,不禁深深地为他的膀胱捏了把汗。

    午夜一点,古晨终于结束了工作,却没有关机,只将两面屏幕合成了一面,把智脑推到帐篷一角搁着。

    “睡不着吗?”草草吃了点东西,洗漱完毕古晨又盘腿坐到了他身边。

    “我又不是猪,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金易叹了口气,沮丧道,“导航器丢了,要是陈近南找不到目标,我就要被扣光分数劝退了。”

    “你说这个吗?”古晨丢给他一个脏兮兮的背包,“我今早出去跑步捡回来的,是你的吧?”

    金易惊喜地打开背包,还好包包是防水的,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还能用,导航器也闪着亮光。

    “再休息一晚吧,明早再说,你还很虚弱。”古晨把背包又夺走了,摸摸他的头,溜下来躺在他旁边,于是俩人再次睡到了一个睡袋里,好在这次大家都穿着衣服,没有昨天那么尴尬了。

    帐篷一面依旧是透明模式,雨后的大峡谷漂亮极了,满目苍翠被大雨冲刷的更加色彩浓艳,在敦克尔高阔的星空下宛若油画般瑰美,金易白天睡的太多,看着外面的景色有点失眠,虽然怕打扰到古晨,尽量保持一个姿势,还是被他发现了。

    “还是睡不着?”

    “啊,才醒来几个小时而已。”金易往远挪了点,枕着胳膊道,“吵到你了?我不动了,你睡吧。”

    “我也不困。”古晨淡淡说,“刚做完一组进攻,有点亢奋。”

    “对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金易好奇地问。

    “进攻军方信息中心。”古晨平静地说,好像在说去楼下转了一圈那么自然,“撬开他们的防火墙,打包他们的数据,然后帮他们把漏洞堵上。”

    “吓?”金易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们疯了吗?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告诉军方他们的信息安全有问题,幽灵能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幽灵?你吗?”金易想起他的网名是ghost。

    “不,我们有八个人,爸爸去世后还剩七个,这次也是我们七个人第一次见面。”古晨指了指南方,“在离这里五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军方废弃的信息基地,爸爸十几年前从一个商人手里买下来,改造成了幽灵的总部,我们的主机就放在那里。以前我们都是接一些私活挣钱,这次我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干一票大的。”

    “你们入侵军方系统有什么好处呢?”金易不解地问,“又没有钱,万一被抓住得蹲一辈子监狱吧?”

    “如果你是信息中心的主管,发现有人入侵了你们本来以为坚不可摧的网络,还帮你们修复了漏洞,你会怎么做?”

    “杀了他们。”金易脱口而出。

    古晨黑线,道:“你黑帮片看多了吧?你以为我们那么容易被抓到吗?如果抓不到,岂不是把我们推向了敌人的一方?”

    “招安你们?”金易终于转过点弯来。

    古晨给了他一个嘉许的眼神,道:“其实很久以前他们就想让幽灵加入信息局了,开出的条件非常优惠,但那时候爸爸怕给严高惹麻烦,不想回去。现在我没有这个顾虑了,其他人也想转白,所以我们决定给军方一个意外的惊喜。”

    “总之小心点,别让老子给你送牢饭。”金易觉得这点子简直险透了,但既然天才先生和他的同伙都认为这可行,恐怕他也没什么置喙的余地,想了半天委婉地问他: “你说你爸如果知道你的行动,会支持你吗?”

    “我不知道。”古晨沉默,几次欲言又止,犹豫了很久忽然说,“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我总觉得爸爸他还活着。”

    36、幽灵老爸

    “啥?”

    大半夜的金易平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说金悟真还活着?什么意思,难道这世界这么诡异,所有人都重生了?

    古晨说出了一直压在他心底的秘密:“爸爸是死于急性心梗的,那天我照常去学校,下午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被送进冷藏室了。当时我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太震惊太悲痛了,他的遗体我只匆匆扫了一眼,从火化到下葬都没有再鼓起勇气去看,全部是医院一手操办的。”

    “就因为这个你才认为他还活着?”金易匪夷所思。

    “当然不是,平静下来以后我想了很久,梳理从他病发到下葬的全过程,发现了很多可疑的细节。”古晨微微皱眉,这样的叙述让他又想起了一些不愿回忆的往事,“生完我以后爸爸身体一直不好,有轻微的心脏病,定期需要去医院检查,偶尔病发也会住一段时间的院,但最后一次病发时他拨打的急救电话并不是他常去的那家医院,治疗他的也不是他以前的主治医生。爸爸这个人很念旧,认定一样东西很少会换,连拖鞋的牌子多少年都是一个,生死关头联系医院这么大的事情不会弄错的,何况那家医院的急救电话我们设置了快捷键,拨一下就出去了,他为什么要拨那么长的数字找另一家。”

    金易有一种在听悬疑剧的感觉,紧跟着问:“还有呢?”

    “我最近一次攻击信息局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踪迹。”古晨低声说着,“确切的说是发现有个很像他的人长期偷窃信息局的数据,我查到了他留下的一些痕迹,虽然无法重现他的工具代码,但觉得他很多攻击方法和习惯都跟爸爸很像,你不知道,这是一种直觉,我从七八岁就开始给他打下手,对他的了解某种程度上说比他本人还要深。”

    金易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道:“也许是他生前偷偷进过军方的数据库,你们不是经常这么做吗?”

    “是的。”古晨忽然坐起身来,将墙角的智脑拉到面前,点开一个界面,手指在上面划拉了几下,指着一行代码,道:“看这个时间,他最后一次进入系统,是七天前。”

    金易对黑客技术一窍不通,但好歹上辈子为了在网上下h图学过一点htl代码,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嵌着一个时间参数,算起来正好是上礼拜的今天。

    “也许除了幽灵,还有另外一些人也想进入军方系统呢。”金易总觉得这件事充满诡异的危险,努力想反驳他,“也许恰巧有个人攻击手段跟你爸很像呢。”

    “我敢说,全敦克尔星球能进这个系统的团体,只有我们一个。”古晨非常肯定地说,“当然很多人都想进入军方系统,比如依达星人,还有一些恐怖分子,但他们从没成功过,有一次依达星间谍还接洽过幽灵,但被爸爸拒绝了,我们不可能叛离人类去帮蝎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去找那个七天前入侵过军方系统的人?”

    “我试过了,我抓不到他的。”古晨剑眉紧蹙,苦恼地摇头,“他比我强。”

    “你不是……”金易忽然福至心灵,呼一下坐起身来,道,“古晨,你说当星将啊抄近道啊什么的,都是借口吧,你真正的目的是你爸对不对?你抓不住他,就想进军方系统,想用国家安全做诱饵来给他下套是不是?”

    古晨沉默很久,像是在确定自己的想法,最后非常肯定地说:“二者都有,我没骗过你,虽然确定爸爸是不是还活着很重要,但当上星将监护你和这件事一样重要,而且更加现实。”顿了顿又道,“再说人总要有点理想对吗?”

    “化作星将监护你”吗?金易的思维有轻微的抛锚,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化成传说保护你”之类的青春偶像剧什么的,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深情和肉麻之程度比装b男主角毫不逊色,要是换成个妹纸肯定被他感动哭了。

    好吧就是个汉子也挺感动的。

    不过想想自恋帝要保护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金易就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自动将偶像剧男女主角都带入成自恋帝一个人,顿时感觉下限又被狠狠刷新了一次。

    “睡吧,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古晨表完决心好像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道,“我看过你的导航仪,白天算了一下,从这里开履带车过去目标地大概需要一天时间,但之后有一部分路要步行,所以整体会花费三天左右,这样时间还很宽裕,即使陈近南那边出了问题,我们也完全来得及赶去补救……”

    “你等等。”金易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道,“为什么是我们?你也要跟我去完成任务吗?”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古晨诧异道。

    金易的嘴巴张了张,他是自己叫来的没错,但那不是为了救命吗?现在自己脱离危险了,不是应该继续上路替他完成上军校的理想吗?“可是你不用忙自己的事吗?”

    “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其他人会补上我的位置,而且我晚上可以工作。”

    “可是……”金易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这样不是开外挂么?对其他同学不公平吧?”

    “难道是我的问题吗?昨晚是你主动给我发的求救短信啊,你挂在树藤上联系我的时候外挂就已经开了啊。”古晨振振有词地说,鄙夷地看着他,“是谁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不成,差点丢了小命的?再说我像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既然接受了你的组队请求当然要一起通关啊!”

    “……”金易被他一番强硬的似是而非的道理逼的哑口无言,喉结蠕动了好几下都没说出话来,深刻体会到了“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感觉。

    “我不会允许你再次陷入险境的。”古晨说完这句话有点轻微的脸红,“我想保护你”这种肉麻的话实在不是他的频道,换个说法他应该能听懂吧。

    可惜金星人一脸木然,完全没接收到火星人的频道。

    “睡觉。”古晨暗骂他情商太低(喂!)将帐篷调成不透明模式,翻身躺好,表示卧谈会结束。

    金易躺了半天忽然福至心灵地想,其实这货是怕我再次遇到危险,想一路都陪着我吧?如果真是为了保护他自己的身体,他应该把我藏在保险柜里才对。

    哎呀这货太别扭了,频道太诡异了,天线稍微歪一点信号就走样了啊。

    一夜好梦,金易后半夜又被上官彻拉进九转真石练内功,练着练着睡着了,然后停播很久的钙片联播又开始了。

    于是早上醒来的时候金易发现自己跟八脚蜘蛛一样缠在古晨的身上,动作yd之程度完胜钙片男主角。

    不过古晨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还是木乃伊一样端正的睡姿,那地方却完美上膛了。

    还好小爷醒的早啊……金易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爬下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以一种白莲花的姿态躺在了远离他的地方。

    古晨好像还是被他的动作惊扰了,皱眉翻了个身,背对他躺了一会,睡袋的盖子忽然轻微地动了起来。

    他干嘛呢?金易好奇地想,伸长脖子睁开一只眼睛,视线绕过他宽阔的脊背一看,立刻闪瞎了狗眼。

    未来人太奔放了,自恋帝也不例外啊,怪不得“生理期预测器”这种东西明目张胆地摆在商店橱窗里,广告里的男模连个马赛克都不打。

    是不是在他们眼里撸管这种事就跟擤鼻涕一样正常啊?

    早餐过后,俩人开着履带车开始了新的征途,古晨以前跟金悟真去他们的机房检修过设备,对附近的地形还算熟悉,在导航仪的指引下一路西行,傍晚时分来到了一处山崩。

    “这是最近的路线了,不过从这里往前需要步行,路况会很差,有一段几十米的岩石要攀过去。”古晨站在山崩下看了很久,用相机照下远处悬崖的全景,输入pad策划最佳攀岩路线。金易帮不上什么忙,在附近转悠了一会,发现一处石缝里有山泉汩汩流出,似乎是之前山下那条溪流的发源地,因为前天下过雨,积水很深,泉水里全是指头粗的小黑鱼,乌泱泱的一点都不怕人。

    吃了两天的营养糊都快反胃了,金易口水哗哗的,找了个小桶子,挽起裤腿下到泉里,运起二指禅夹了几十条小鱼上来,于是这天晚上夫夫二人吃到了久违的家常烤鱼。

    在野外不用洗碗让古晨感觉太幸福了,熄灭篝火后搭起帐篷开始工作。金易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被履带车颠了一天骨头都散了,爬进睡袋很快就睡着了,睡到半夜起床放水的时候却发现古晨还在智脑前忙乎。

    他的脸色不大好,表情也有些严肃的不对劲,金易有点担心,回来后蹲在他旁边等了一会,估摸着他忙完了一拨,轻轻捅了捅他的肩膀:“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你们的项目。”

    古晨像是非常专心,被他一捅吓了一跳,摘下鼻梁上的虹片,道:“哦,你怎么醒了。”

    “尿尿啊。”金易打个哈欠,追问,“是不是出事了,你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古晨皱眉,虽然不愿承认,还是不得不点头:“有点意外,信息局不知道从哪找了个高手,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