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重生过继千金第33部分阅读

      重生过继千金 作者:xyuzhaiwu

    定下注意,苏老夫人一路上又不时的哭上两嗓子,进了苏家,依旧无力的靠在苏清远身上。

    苏清远正要送苏老夫人回去,便听夏月过来报:“老夫人,老爷夫人,今日你们一走,玉姨娘就动了胎气,方才刚生下一个小姐。”

    “不是还有一个月的吗?”大杨氏急忙问道,见着苏清远瞪她一眼,又不敢再问。

    夏月回道:“这奴婢也不知道,大夫也没说什么。二夫人带着人守在那里呐。”

    苏清远心中不满刚要说叫玉环好好歇着,便听苏老夫人开口道:“我就知道你妹妹舍不得我,她又回来了。”

    听闻苏老夫人的话,再加上先前绮罗中邪,众人忍不住后背一凉。

    苏老夫人拍手道:“苏家的女儿总是要回苏家才对,走咱们去看看。”

    “哎。”苏清远、大杨氏应道。

    “名字就叫锦绣,咱们家的锦绣回来了。”苏老夫人高兴的说道。

    因见着苏老夫人破涕而笑,众人不敢扫她的兴,只顺着她的话应了。

    苏清远到底是对那女婴没有多少兴趣,因此便一边走着一边扭头问夏月:“大小姐那边可请了大夫?大夫怎么看?”

    夏月一愣,回道:“二夫人急着守在玉姨娘这里,怕有了闪失,大小姐那边怕是……”

    苏清远蹙眉,不满道:“还不快去瞧瞧大小姐怎样了,若是没看过大夫,便叫人去看看。”

    “是。”夏月本见苏老夫人高兴以为有赏,谁知得了苏清远的训斥忙转身向后面的春晖院跑去。

    夏月到了春晖院,见屋子外只有几个小丫头看着,便与她们说了一声进了堂屋,堂屋里禄儿等人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们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夏月拍着胸口道。

    “怎地了?能比我今日见着的更吓人?”禄儿撇嘴道。

    夏月一笑,随后悄声道:“方才老夫人说玉娘姨生下的五小姐是姑小姐转世,可吓死我了。”

    禄儿等人闻言,脸色一白。

    “不会是真的吧?今日小姐中邪后回家,玉姨娘就要生孩子,该不会是姑小姐跟着小姐回家的吧?”十五颤着声道。

    “呸,闭嘴,吓死人了。”禄儿道,想了一下,说道:“看来老夫人是不想请人来收脏东西了。”

    夏月听闻绮罗中邪,又问了禄儿是怎么回事,禄儿说了,夏月念了两句佛,最后道:“果然那些地方是去不得的。”随后想到苏清远的吩咐,又问:“大小姐怎样了?看过大夫了吗?”

    “看过了,如今正躺着呐,只说头晕恶心,其他的毛病却是没有。”禄儿回道。

    “那就好,你不知老夫人看着五小姐多高兴,当下便给起名叫锦绣,瞧着吧,指不定咱们都有赏。”夏月说道。

    禄儿闻言,啐了一口,说道:“我宁愿没有赏,等下回家,定要我娘给我讨个护身符回来。”

    夏月听了禄儿的话,撇了一下嘴,又回去给苏清远复命。

    屋子里头,本想起床动一下的绮罗其他的没有听到,只听到那“锦绣”两字,不禁一叹,心想该来的总会回来。只是不知今生的锦绣会否像前世那般被人千疼百宠。

    “小姐怎么起来了?”禄儿进来问道。

    “睡得头更晕了。”绮罗笑道。

    “小姐刚睡着的时候二小姐她们都过来看过小姐了。”禄儿又道。

    绮罗一笑,问道:“奶奶他们回来了?”

    “回来了,小姐不知道吧,你又多了一个妹妹,叫苏锦绣,老夫人刚回来就给起了这个名字。”禄儿笑道。

    “好名字。”绮罗低声道,又想玉环今日生产,若是她有意的,那她便赌对了,赌赢了。

    “老夫人还说五小姐就是姑小姐呐,真是吓死人了。”禄儿说道,又卷了袖子叫绮罗看她起的鸡皮疙瘩。

    晚上绮罗刚吃了两口饭,就听外边报苏睿轩过来,随后果然见着苏睿轩进来了。

    “姐姐,你怎样了?”苏睿轩问道。

    “我没事,不过是有些头疼,休息两日就好了。”绮罗笑道。

    苏睿轩接过祉儿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随后抱怨道:“今日姐姐没去,师父没来,只留我一个人在学堂里,忒没意思。”

    绮罗惊讶道:“楼翼然没去?”

    苏睿轩点头道:“正是,我等了师父一日,他也没来,我昨日还想着叫他见识一下我自创的剑招呐。”

    “明日再叫他看也不迟。”绮罗笑道,又心中疑惑起来。楼翼然如今被楼八娘楼老爷等人看着,怎么敢不去学堂?因又想起楼翼然昨日说过的话,疑心他是去寻人家麻烦去了。

    “姐姐,今日你见着姑姑了?死人很吓人吧?”苏睿轩低声问道。

    绮罗微微摇头,因头疼了一下,又蹙眉,回道:“我今日并未看到姑姑,只是人死如灯灭,只是比活人少了一口气罢了,应当是不吓人的。”

    楼翼然闻言砸吧着嘴道:“太吓人了,我今日想着姐姐去见死人就没法听先生讲课。”

    “是你自己顽皮还怪我。”绮罗伸手拍了一下苏睿轩,又道:“不要在奶奶面前说死人死人的,奶奶如今正伤心,少不得要拉着你说姑姑以前的事,你嘴上要小心些。”

    苏睿轩应了,又道:“我看奶奶未必伤心,如今抱着五妹妹正高兴呐,我正想着还剩下什么字能给五妹妹起名,没想到奶奶直接给她起名叫锦绣。”

    绮罗笑道:“若叫绣罗多难听,锦绣这名字很好。”

    苏睿轩顾着腮眼珠子转一下,随后道:“我还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姐姐都没叫这个,她凭什么叫。”

    “睿轩!这名字是奶奶起的,自有她的道理,你就别乱说了。天晚了,回去歇着吧,免得明日起来眼睛眍坏了,奶奶又说是练剑的缘故。”绮罗开口道。

    苏睿轩应了一声,站起来转身走了。

    83、悲欢离合

    第二日,依旧觉得有些头晕,绮罗便没有去学堂,又想这病还是拖到苏清词出殡之后再痊愈的好,因此药虽都喝下去,那饭却是不敢多吃,只吃几口便推开。如此饿了两餐,绮罗便觉手脚发软。

    随后绢罗等人过来,邀请绮罗一同去看苏家锦绣。

    略犹豫了下,绮罗摇头道:“过了一夜,我连路都走不好,还是叫禄儿跟了你们过去,帮我看看吧。”

    绢罗应了,便带了禄儿一起去了玉环那里。

    一盏茶功夫后,禄儿回来对绮罗道:“瘦巴巴的,脸上还毛绒绒的跟个小猴子一样。”

    “没足月总是要瘦一些,以后就好看了。”绮罗笑道,靠在窗前看着外面,见两只燕子在屋外盘旋,说道:“叫人开了门放燕子进来吧。”

    “这倒不必,它们在廊下早寻了一好地方了,正要做巢呐。”禄儿笑道。

    绮罗抬头看着那两只燕子在屋外呢喃,心想不知楼燕然回来了没有。

    正说着,外边有人传葛先生过来了,绮罗见此开口叫葛先生进来。

    葛先生进来后坐在一边,看着绮罗也不说话,半响后问道:“大小姐当真被姑小姐上了身?”

    “我也不知道,只是忘了一些事。”绮罗回道,又问:“葛先生不教绫罗了?”

    “二小姐自己学着呐,我也不知该怎么教她了,乱七八糟的都交给了她,但看她自己怎么领悟了。”葛先生说道。

    绮罗闻言,说道:“修行在个人。”

    “正是。”葛先生回道,忽然说道:“我过几日便要成亲出去了,以后是见不到大小姐了。”

    “恭喜先生了。是什么人家?”绮罗笑道。

    葛先生摇头道:“是个鳏夫,少年夫妻老来伴,我如今只求能寻个安身的地方就好。”

    “先生说的对,不独老年,少年时求的也应当是个安身之所。”绮罗感慨道。

    葛先生点头,站起来道:“我还要去跟旁人辞别,大小姐,以后有缘再见吧。”

    “葛先生——”绮罗忽然叫道,因站的猛了,头又晕了。

    葛先生闻言站住,问道:“大小姐可还有事?”

    绮罗扶着小几问道:“先生,你先前说的话似乎是认得楼家枫姨娘的,如今你就要走了,能告诉我枫姨娘的事吗?虽与我无关,但总觉得心中有些疑点。枫姨娘的身份,不该是在宫中做宫女的。”

    葛先生一笑,随后道:“前年过来的清池郡主,枫姨娘先前给她母亲做过伴读,虽不是宫女,但是陛下面前一品大员都是下人,枫姨娘与我们相比,也只略好一些罢了。”

    绮罗闻言,又要再问,却见葛先生已经自己掀了帘子出去了。

    绮罗托着脸坐在窗边,又去回想当初的事。

    虽一直说要寻证据,但隔得年头越久,这事越难以查证。一辈子弄不清的话,只能叫她自己到了最后也疑惑护着楼翼然是对还是错。

    接下来的几日,绮罗虽闭门不出,但也三不五时的听着禄儿等人对她说外面的事。

    “今日老夫人又见着了一位小姐,那小姐看着相貌中等,虽不是大户出身,但看着行事很有分寸。”禄儿说道。

    祉儿笑道:“你还有那眼力劲看出人家是不是大户出身?虽是杨家,但怎么说都只是续弦,一般差不多的就行了。”

    绮罗笑道:“虽是续弦,但以后要养着杨致之的,也马虎不得。”

    “我看老夫人比选自家女婿还仔细,看样子是真心疼爱表少爷。”禄儿笑道。

    绮罗闻言也附和了两声,待到禄儿祉儿出去,又想苏老夫人选人不选相貌好的,那就是要选一个精明的去与石氏斗了。杨晔是万事不管的,不知什么样的人能没有个助力就将石氏比下去。

    不管苏清词活着时怎样,她的葬礼却是很隆重。

    襄城大多数人家都去了,不说沿路吊唁,也要亲自去杨家看一眼。

    许是为了叫苏老夫人心中好过一些,杨老太爷给苏清词选了最好的棺木,将自己准备了几年的棺材让给了苏清词。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苏老夫人抱了一会苏锦绣,便领着苏清远带着苏睿轩等人去了杨家。

    因绮罗病依旧未好,便留在家中。

    苏家一行人到了杨家,直接便去了苏清词灵前。

    闭着眼听着大小杨氏哭了一通,苏老夫人看了眼跪在一边的杨致之,对绢罗说道:“绢罗,你去陪着你表哥谢客。”

    “是。”绢罗应道,便到杨致之身边跪下。

    正在理事的石氏听闻苏老夫人赶来,抹着眼泪道:“三小姐还小,还是叫她起来吧。”

    “替她姑姑谢客也算是为她姑姑尽孝。”苏老夫人说道,又叫苏睿轩等人去给苏清词磕头。

    苏睿轩应了,等到几人都磕过头后,石氏忙扶着苏老夫人去后面歇息。

    苏清远见此,嘱咐绫罗道:“看着你奶奶,莫叫她太伤心。”

    “是,伯父。”绫罗应道,又扶着苏老夫人。

    苏睿轩等人被苏清远领着见人,苏老夫人便跟着石氏去了后院。

    到了后面,见没了外人,苏老夫人对大小杨氏道:“你们各自散开吧,叫石嫂子领我去清词的屋子看看吧。”

    石氏细想一下,心知苏老夫人说的是苏清词未被起时的院子便应了。

    绫罗还要再跟去,苏老夫人说道:“你出去寻了小伙伴去吧,石表小姐在,你寻了她玩。”

    “是。”绫罗应道,见着苏老夫人走远了,便回头看小杨氏。

    大杨氏也不喜与人应酬,便要去以前住过的屋子看看,小杨氏见没有旁人了,便要去寻阮姨娘,对绫罗道:“绫罗,你随着娘亲去见过你外奶奶吧。”

    “外奶奶方才跟着奶奶去姑姑先前的屋子了。”绫罗说道,转身向花园走去。

    “绫罗。”小杨氏叫了一声。

    绫罗回头看她一眼,开口道:“娘亲,你别再害我了,你以为奶奶看不到吗?”

    小杨氏一怔,四处看了下见都是自己的丫头,说道:“罢了,我自己去吧。”

    绫罗点了下头,转身向花园走去。

    站在游廊上看着雨中的杨家,绫罗侧头问丫头明月:“明月,你说这宅子里真有鬼吗?”

    明月四处看了一下,悄声道:“许是有的,不然大小姐怎会那样,若说她装的,却也没有理由。况且姑小姐好几年没有回去了,大小姐怎么会知道姑小姐是什么样的。”

    绫罗点头,忽然看到雨中四五个人沿着小径漫步,两个人未撑伞冒着雨在走,其中一个便是楼燕然。

    “楼燕然。”绫罗叫道

    许是因外面有雨,楼燕然并未听到绫罗的声音,依旧向前走去。

    “楼燕然。”绫罗顺着长廊边跑边叫。

    雨中,楼燕然回头看着绫罗站在那里,与杨致之略说了什么,便与旁人一同向长廊走来。

    上了台阶,楼燕然对绫罗笑道:“苏绫罗,好久不见。”

    绫罗心中一喜,笑道:“你认出是我了?”

    “杨致之说的,苏绮罗还好吗?”楼燕然问道。

    绫罗回道:“她手脚没有力气,还总恶心,今日也不能过来了。”

    楼燕然点了下头,又转身安慰杨致之。

    绫罗看着楼燕然,见他长高了许久,人却是依旧如从前那般温润。

    “楼燕然,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呐。”绫罗说道。

    楼燕然见她神色凄凉,似乎是心中有许多委屈,说道:“我听你弟弟说你不去学堂了。”

    绫罗脸上一僵,随后望向随行的石妍初。

    “二姐姐,你们在这边说话,我们去那边等你。”绢罗开口道,又望向杨致之。

    杨致之点头应了,便与石妍初、绢罗去长廊一边的亭子中。

    看着杨致之三人在十几步之外,绫罗张口说道:“楼燕然,你知道我不去学堂的原因了吧,我……”

    “你是不得已的,我知道。”楼燕然笑道。

    绫罗惊喜道:“你信我?他们都信石妍初,都信苏绮罗。”

    楼燕然不置可否的点头。

    绫罗随后看着楼燕然脸上的一道伤疤,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楼燕然摸着自己的脸,无奈笑道:“与旁人打了一架。”

    “你会与人打架?”绫罗惊讶道。

    “还是我主动挑的事呐。”楼燕然感叹道。

    绫罗闻言,脱口道:“定是楼翼然先挑衅你的。”

    “你说大哥?”楼燕然笑道,“不是他,我与他一起打的别人,也算是兄弟同心。”

    绫罗听楼燕然说“兄弟”两字时很是失落,便道:“你们兄弟同心还好,我们姐妹是难以同心了。”说完又是一叹。

    楼燕然却不接话,对绫罗道:“我们去与杨兄弟一起吧,虽不能帮上什么,却也能陪他一会。”

    “嗯。”绫罗应道,忽想到前几年楼燕然丧母,便道:“那时你母亲去了,我也不能安慰你,等着去了学堂你又走了,实在是……”

    接下来的话,绫罗却说不出口,见着楼燕然头发上挂着雨珠,脸上一红,便递了帕子给他,说道:“你擦擦吧,受了凉就不好了。”

    楼燕然说道:“这点小雨算不得什么。”却不去接帕子。

    绫罗见此悻悻的收了帕子,又道:“不擦的话,好歹等下就换了衣裳吧,表哥心中难受淋雨,你又何苦陪着他。”

    “淋一下子而已。娘亲过不了多久就要叫我回去了,等下再换吧。”楼燕然说道,又示意绫罗去杨致之那里。

    绫罗看了眼楼燕然的背影,忍不住咬住嘴唇。

    五个人在一起,说的话多是劝杨致之不要伤心等等。

    果然没过一会,楼夫人便派人来催楼燕然回去,楼燕然与杨致之等人告别后,便随着来人走了。

    送葬的队伍从城头排到城尾,一人一马一剑,一个女子随着送葬的队伍慢慢走出了襄城。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不管杨家人愿不愿意,苏清词终于入了杨家祖坟。另一个女子,也向她自己选择的道路奔去。

    等着苏老夫人带着苏家人回来,一个布包也交到了绮罗手上。

    “这是谁给的?”绮罗问道。

    “这是一位小姐送到我爹柜上的,说要转交给小姐的。我爹一听,便叫伙计给小姐送过来了。”禄儿说道,又站在一边想看里边的是什么。

    “什么样的小姐?”绮罗问道。

    “我爹说是一位穿着男装的小姐,戴着斗笠,因此看不出是什么样的。”

    绮罗闻言,心中疑惑会有谁知道通过禄儿的爹爹给她送东西,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匹布和一个锦囊,那布展开了,布上却是一只骏马在奔腾。

    “小姐,这是谁送的?”禄儿问道。

    “我也不知道,收起来吧,就放我衣柜里面。”绮罗说道,又拆开那锦囊,锦囊里放着一张字条,字条上是楼八娘龙飞凤舞的字迹。

    “走了?”禄儿念道。

    绮罗收了字条,随后说道:“先前叫你读书你不听,现在知道了吧,若是有人给你写信,你也能知道那字上写的是什么。”

    禄儿笑道:“是谁给小姐写信,只写‘走了’两字,谁知道上面的意思。”

    “收信的人会知道,好了,你出去玩吧,她们在外面逗鸳鸯水鸭子玩,你也去吧。”绮罗说道。

    禄儿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绮罗又看了眼那“走了”两字,心中说不出悲喜。她乱了很多人的命,赵姨娘的,锦绣的,如今就叫楼八娘自己去选择自己的命吧。

    楼八娘想要做一个女侠,楼七娘想要做游遍天下,如今就叫楼八娘去完成楼七娘的遗愿。不管前路如何,这条路都是楼八娘自己选的。

    命就算再怎样不好,只要是自己选的,那边是最好的命。

    第84章 害人害己

    楼八娘就这样洒脱的走了,绮罗心中为她高兴为她担忧,也为自己发愁,不知自己以后又会怎样。

    从杨家回来的绫罗来了绮罗的院子,坐着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最后沉默的喝了一杯茶,又走了。

    绮罗猜不到她的心思,只想着绫罗应当是有话要说,权衡之后又不想与她说。绮罗也懒得去猜她的心思,只坐在屋子里,又拿了针线来做,缝了几针,头疼的厉害,便放下了。

    当天晚上,楼家的人便过来问绮罗是否知道楼八娘的事,绮罗摇头说不知,又叫禄儿也将这事瞒下。

    “小姐,楼小姐真是,竟然不支一声的走了。”禄儿砸吧着嘴说道。

    “是啊,也只有楼家的女儿敢说走就走,若是你我出去了,怕是只走了几个时辰就迷了路,急着赶回家来。”绮罗笑道。

    禄儿又唏嘘不已。

    在家养了几日,眼看着苏老夫人忙着给杨晔选续弦,忙着探望初生的锦绣,绮罗心里琢磨着大概短期内苏老夫人是算计不到她头上的,因此只说病好了,没两日便又重新去了学堂。

    走进学堂,绮罗看着苏慕轩不时望向夏花馆,笑道:“你要去夏花馆寻人吗?何觅之他来的没有这么早。”

    苏慕轩忙摇头道:“大姐,我不找他。”

    绮罗见苏慕轩又快步向春华馆走去,便也不再追问。

    苏睿轩说道:“姐,我先去春华馆,等会在冬逸馆等你。”

    “好。”绮罗应道,便进了夏花馆中,没见到楼翼然,又去了冬逸馆,看着院子门开了,就走进去,疑心是楼翼然未关门。

    到了院子里,却见着一人背对着她站在芍药花边,听到脚步声,那人回头看向绮罗,笑道:“苏绮罗,你来了。”

    绮罗一怔,抬头望去,分辨出楼燕然的眉眼,笑道:“楼燕然,你回来了。”

    “是。”楼燕然说道,又伸手掐掉一个花苞,抬头见绮罗看他,又将花苞给绮罗看,说道:“里面生虫子了。”

    “那是该掐掉。”绮罗笑道,又问:“楼翼然怎没过来?听睿轩说他有好几日没来学堂了。”

    楼燕然将花苞扔掉,然后说道:“大哥他被爹爹打了,在家歇着呐。”

    “楼伯父怎会下这么重的手?”绮罗惊讶道。

    楼燕然闻言,心知绮罗是大约知道楼翼然做了什么的,说道:“我与大哥一起去寻了独孤老爷麻烦,只是我们联手也不是独孤老爷的对手,八姐知道了,便赶过来护住我们,也与独孤老爷动了手。”

    绮罗点头,若是寻独孤少爷的麻烦,指不定楼八娘与独孤少爷动手的时候被独孤少爷碰到了身子,又或者两人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起来;与独孤老爷动手,未过门的媳妇先将公公教训了,独孤家怎么说也不会再乐意要楼八娘嫁过去。想到这里,绮罗忽想楼翼然未必会想这么多,便问:“是你提议挑衅独孤老爷的?”

    楼燕然一笑,算是默认了,随后道:“说来惭愧,许是见我刚回家,爹爹没有教训我,将大哥打了一顿,后来大哥又将自己的银子都给了八姐,叫八姐无声无息的走了,爹爹心中气愤,便又打了他,娘亲因担心八姐,便也没拦着。”

    “八姐她带的银子可够?”绮罗急忙问道,又想打了两次也未必有多重,怕是楼翼然成心装病,拦着楼老爷去寻楼八娘。

    “既然是要出去闯荡,哪里还会去管银子够不够。便是此时够了,以后也未必够。若要走,便不须计较这么多。”楼燕然垂下眸子说道。

    “是我糊涂了,银子哪有够或不够的。”绮罗笑道,心想大概便是自己计较这么多,才步步艰难,若是能像楼八娘那样心无牵挂,虽是在庭院中也能活的自在。

    “开门吧,许久不见你练鞭子了,也叫我看看你练的怎么样。”楼燕然说道。

    绮罗应了,一边去开锁,一边说道:“说来还要多谢你,不然我当初也不能跟七姐学鞭子了。”

    “客气了。”楼燕然说道,因听闻楼七娘的名字脸上神色又有些惨淡,随后道:“这间屋子怎还由着你用?先生们没要收回去?”

    “楼伯父跟周先生说这间屋子留着给楼翼然练功用的,等下我弟弟苏睿轩也过来,楼翼然不在,你就教我弟弟练剑如何?”绮罗问道。

    楼燕然笑道:“好。”

    绮罗从罩衫里面抽出鞭子,楼燕然见状别过脸去。

    绮罗本没觉得不对,见楼燕然转过脸去,脸上一红,说道:“鞭子我是要藏在身上的。”

    “我知道了。”楼燕然说道,又到他原先坐着的角落里坐着。

    绮罗活动了一下,便唰的一声将鞭子甩出去。

    楼燕然看着那鞭子在绮罗手中犹如游龙一般四处游弋,心中却想起了旁的事。

    一盏茶功夫,苏睿轩才带着剑过来,见了楼燕然便是一愣。

    停下动作,绮罗问苏睿轩:“怎么这么久才来?”

    “方才遇到周先生了,与他说了几句话。”苏睿轩回道,依旧看楼燕然。

    “他是你师父的弟弟楼燕然,算是你师叔,你今日跟着他练习吧。”绮罗说道。

    苏睿轩应了,又对楼燕然一礼,叫道:“师叔。”

    “不敢当,叫我楼二哥吧。”楼燕然笑道,先叫苏睿轩练了一遍,随后又细细地将他的错处一一指正。

    见楼燕然教的比楼翼然更细致,绮罗笑道:“你果然比楼翼然仔细,楼翼然自己都是个半吊子,更别提教旁人了。”

    “姐,不许说我师父。”苏睿轩不满道。

    “好,我不说了。”绮罗笑着应了。

    楼燕然叫苏睿轩集中注意力,又对绮罗说道:“大哥他性子本就如此,不拘小节。”

    “未必是不拘小节,我看着你就比他厉害许多。”绮罗笑道。

    “大概是我学的早吧。”楼燕然说道。

    绮罗闻言,问道:“你比他小还比他学的早?你是跟谁学的?”

    楼燕然放在苏睿轩肩上的手一紧,随后笑道:“跟家中的师父学的,我家里刀枪剑戟什么师父都有,都是以前跟着爷爷爹爹的老部下。”

    “那定是楼翼然他偷懒才学迟了。”绮罗笑道。

    楼燕然站到一边,看了眼苏睿轩,点头道:“你弟弟资质不错,只是练习太少。”

    “是我奶奶不乐意我多练。”苏睿轩叫道。

    “那也就情有可原了。”楼燕然说道,随后歉疚道:“我还差了些功课未作,不能再指点你弟弟了,我先回去了。”

    “好,多谢你了。”绮罗说道,看着楼燕然开门走出去。

    苏睿轩见楼燕然走了,抱怨道:“我师父怎还不回来?”

    “他生病了,在家养着呢,你跟着楼燕然学也一样。”绮罗说道,又督促苏睿轩接着练剑。

    回到教室,绮罗见楼燕然就坐在楼翼然身边的位置,与他打了下招呼便坐到自己位置上,随后看了眼教室,石妍初果然没来,看样子以后也不会来了。那叫杨致之打何羡之的事也不会成真。

    正想着白便宜了何羡之,就听着面前的琴噌的一声响起,绮罗一惊,抬头便见着何羡之站在她面前,手中摆弄着她的琴。

    “在想怎么对付我吗?”何羡之眯着眼说道。

    “是又如何?”绮罗反问道。

    何羡之看着她一笑,随后说道:“你弟弟方才跟着人出了学堂,你不去寻他?”

    “我弟弟刚去了春华馆,我看着他进去的。”绮罗说道,伸手将何羡之的手拂去,又拿了帕子细细的擦琴。

    “既然你不信我,那就罢了。”何羡之说道,又向教室后面走去。

    绮罗见楼燕然看她,便向楼燕然一笑,示意他自己没事,又慢慢的抹向琴弦。

    忽听到后面铮地一声,绮罗心猛地一跳,手一滑,手上的血珠便落了下来,回头看过去,就见何羡之得意的一笑。

    握紧拳头,绮罗想到何羡之不会无缘无故说那话,便站起来向春华馆跑去。

    跑到春华馆窗前,看着苏睿轩安好的坐在位置上,正摇头晃脑的读书,绮罗的心才安定下来,正要回去,又见苏慕轩的位置空了。

    “这回你可信我了吧?”何羡之在绮罗背后说道。

    绮罗回头见何羡之正站在她背后,怒道:“是你引他出去的?”

    何羡之嘘了一声,指着教室里看出来的学童,转身向外走。

    绮罗见教室里苏睿轩也向她看来,便向他一笑,示意他安心读书。

    出了春华馆,绮罗又截住何羡之,问道:“你把慕轩领到哪去了?”

    何羡之笑道:“你怎知是我领的?你弟弟你自己不看好,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我可是热心的提醒过你了。”

    “你!”绮罗叫道,伸手指向何羡之。

    见着绮罗手指上的血迹,何羡之浅笑着拿了帕子递给她,说道:“别急,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绮罗瞪了他一眼,推开帕子,说道:“慕轩除了何觅之就听你的话,不是你还能有谁?”

    “你是他亲姐姐,你都不知还有谁,我怎么能够知道?”何羡之笑道。

    绮罗不欲在与他纠缠,心中唯恐是苏华严将苏慕轩劫去了,便向学堂门口走去。

    见着绮罗走了,何羡之低头拿着帕子擦自己的手,抬头见楼燕然向他走来,便笑着迎上去。

    绮罗到了门口,寻到了禄儿和苏慕轩的小厮阿缘,一一问过,都说没见着苏慕轩出来。

    “许是还在学堂里没有出去吧。”禄儿说道。

    绮罗思量一番,对禄儿阿缘说道:“禄儿,你叫人看看那个瘸子还在不在,阿缘,你在这等着,若是我在学堂里还没找到,你就回家去报信。”

    “是。”禄儿阿缘应道。

    绮罗心中忐忑,虽平日里对苏慕轩接触不多,又因绫罗苏慕轩与她也不亲近,但叫人绑架了苏慕轩的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叫它发生的。

    绮罗先去了秋实馆,见没有苏睿轩,便到了秋实馆后面的桃林,见着韦寓在,便问:“你可见着我弟弟苏慕轩了?”

    韦寓指着桃林后面的小楼,说道:“我看着他上楼了。”

    绮罗闻言心中一松,笑道:“多谢了。”说完,又别过韦寓向小楼走去。一层层楼看着,依旧未寻到苏慕轩,正要下楼再去春华馆看看,便见着韦寓站在她身后。

    “韦寓,你当真见着我弟弟了?”绮罗问道。

    韦寓嘿嘿笑了一声,向外面看了一眼,随后又向绮罗走去。

    见着韦寓神色不对,绮罗后退一步,又问:“你没见到?”

    “苏绮罗,苏大小姐,这可不是我愿意的,你别怪我。”韦寓笑着说道,又向绮罗逼近。

    隐隐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绮罗疑心自己中计了,向韦寓一笑,便要他身边走过,韦寓见绮罗要下楼,就伸手去抓她。

    绮罗一脚将韦寓踹开,快步下楼,到了楼下,就见着楼燕然与四五个人一同过来。

    “苏绮罗,我还说不如在这小楼里练琴,没想到你先来了。”楼燕然说道,又回头到其他几人道:“我瞧着前面的桃林也不错,不如咱们劝了先生就在这桃林里练琴吧,也免得关在教室里,没了那意境。”

    何觅之闻言,说道:“我也不喜那教室,这里虽是假山假水,但看着也有趣。”说完,又看了眼绮罗,“苏绮罗,你该不是先来抢地方的吧?”

    “不是,快走吧,这小楼都没打扫的。”绮罗说道。

    听着上面韦寓的叫声,楼燕然笑道:“看着是没打扫,有人都摔了。”说完,又领着其他人一起出去。

    绮罗夹在几人之中,回头看了眼,心想韦寓说他不是自愿的,他是吃着何家饭的,定然是何羡之叫他过来的,然后再带人过来捉住他们孤男寡女在一处。

    刚出了小楼,顶头见着何羡之与授琴的先生并其他人一起过来。

    何羡之见着楼燕然等人都在,脸上的诧异不悦一闪而过,随后笑道:“我劝了先生半日,才叫他同意看看这桃林里的景色,不想你们都先过来了。”

    “是啊,我与羡之果然是心有灵犀啊。”楼燕然说道,又向先生拱手道:“先生,不如就在桃林里授课吧,虽没有桃花,那桃叶嫩绿,看着也有趣。”

    “即是如此,你们便去抱琴吧。”

    听先生如此说,众人便去夏花馆抱琴,走进巷子,绮罗低声道:“多谢,是我太笨了。”

    “这不是你的错,若是大哥不见了,我也会心急。”楼燕然笑道,见何羡之看他,又向何羡之一笑。

    绮罗快步向前走,路过何羡之身边,重重的踩他一脚,又向春华馆跑去。

    到了春华馆中,看着苏慕轩坐在自己位置上,绮罗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苏慕轩似有所觉的回头,见着绮罗,又畏缩的扭过头去。

    苏睿轩见着绮罗,与先生说一声,便跑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又过来了?”苏睿轩问道。

    绮罗觉的手上有些粘腻,心想是那血黏在手指上了,开口道:“没事,只是你要乖乖的在春华馆中,除了去寻我,不能随便出去。若有人叫你出去,就算是熟人,你也不要跟着出去。”

    “这个姐姐不是早说过了吗?怎么又说?”苏睿轩皱着眉头说道。

    “我怕你记不住,千万别没事出去乱跑。”绮罗叮嘱道。

    苏睿轩应了。

    绮罗看着苏睿轩回去,又叫饭堂里的一个婆子到门外跟阿缘说苏慕轩找到了。

    桃林中,先生教过他们指法,便叫他们自己去练习。

    翘着一根手指,绮罗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琴,忽然站起来走到何羡之身边。

    正弹琴的何羡之抬头看她一眼,开口道:“我没有心情与你废话。”

    绮罗一笑,伸手按住琴弦,笑道:“劳你费心去想我的终身大事了,我方才才想明白,我既然斗不过你,那便嫁了你好了,反正你相貌堂堂,允文允武。”

    何羡之用眼角看了下左右,见旁人坐的与他有些远,说道:“你就不怕旁人听到你的话,说你没廉耻?”

    “有失必有得,我这也算是抛砖引玉。”绮罗笑道。

    何羡之哼了一声,将绮罗的手推开,又弹起琴,说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是砖。”

    “那当然。”绮罗说道,然后垂下手,将手中的针扎向何羡之的腿。

    何羡之腿上一疼,刚要将膝上的琴推开,就见绮罗伸出一只手压住那琴。

    “何羡之,你敢动我就叫,到时候咱们成一家人了,家丑不可外扬,咱们就回家自己斗着玩。”绮罗说道,又将手中的针扎下去。

    “不要以为你是女子我就不敢跟你动手。”何羡之咬牙道,因疼痛额头起了一层薄汗。

    “那你就动手好了。”绮罗冷着脸说道。

    何羡之将膝上的琴拿开,伸手拔下腿上的针,看着针上的血迹,笑道:“既然如此,那以后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你先前也不见得是客气。”绮罗说道,见着先生过来了,便笑道:“多谢你了,若不听你说,我还当弹琴跟弹棉花一样呢。”说完,又站起来向先生一欠身走回自己的琴边。

    午间,绮罗见着苏慕轩在夏花馆里探了几次头,何觅之出去与他在廊下说了两句,便又回来叫楼燕然出去。

    楼燕然出去后,绮罗问何觅之:“慕轩怎会认识楼燕然?”

    “大概是听先生说的吧。”何觅之说道,说完,又觉自己对绮罗语气太好,冷脸道:“苏绮罗,苏慕轩认识谁关你什么事?你又想利用慕轩对付绫罗?”

    绮罗对他的问话置之不理,见着韦寓与何羡之前后走出教室,便回头看了眼何羡之,说道:“你不觉得何羡之与韦寓怪怪的?两人没事凑到一处,先前我在小楼里听韦寓说他是在等着何羡之的。”

    何觅之闻言,也抬头看向韦寓的背影。

    夏花馆中诸男童,也有懵懂初识人事的,因家中父母不愿早早给他们丫头,学堂里虽有女子但不好近身相处耳鬓厮磨,因此有人每常混在一起胡闹。何觅之虽不与他们混在一处,但也听人说过他们聚在一起做的龌蹉事,更衣时,也曾听到隔间唧唧咕咕的声音。因此听闻绮罗之言,疑心何羡之与韦寓也是如此。

    “休要胡言,羡之才不会像旁人那样。”何觅之斥道。

    绮罗轻笑一声,说道:“你回去叫你母亲赶早给他寻两个俊俏丫头送过去,不管怎样,总是为了何羡之好。”

    何觅之闻言一愣,却不言语。

    “长大了总会如此,你这也算是关心他。若放任下去,难保有一日何羡之回不了头,也如旁人说的那般只好男色,那何婶婶就要伤心死了。”绮罗又说道,说完见何觅之有话要说,又道:“我看他们两个正情浓意浓,你便是劝他们分开,何羡之也未必听你的。”

    怔忡间,何觅之喃喃道:“是不能教母亲担心。”又望了眼绮罗,说道:“你说这话必没有安好心,我看你早上与羡之说话时满脸堆笑,定是你有心讨好他,他不理你,你才对韦寓吃起醋来。”

    绮罗一时愣住,随后道:“反正不能叫何羡之与韦寓在一起就行。”

    何觅之点头,随后道:“我问了慕轩,他说绫罗的事说的不清不楚,你跟我说说绫罗如今怎样了。”

    绮罗一笑,看了眼外边,见苏慕轩正求着楼燕然做什么,又将绫罗的事一一告诉了何羡之。

    放学时,绮罗在夏花馆外等苏睿轩、苏慕轩,见着只有苏睿轩过来,便问:“慕轩呢?他怎没过来?”

    “他下午便不在了,谁知道他做什么去了。”苏睿轩不屑道,又凑到楼燕然身边与他攀谈。

    绮罗放眼在学堂里看了一遍,因先前苏慕轩有意与何羡之勾结,心中便也有些气愤不耐烦,对苏睿轩道:“咱们走吧。”

    “是,楼二哥也一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