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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继千金第29部分阅读

      重生过继千金 作者:xyuzhaiwu

    见绮罗如此轻易答应,绫罗一愣后,又泰然一笑,微微点头后,又回了自己位置上坐下,并将窗边的苏慕轩叫道身边。

    绮罗眯着眼抱着手中的暖炉,听说何佳人带来的皆是京城中的贵客,便是绫罗不说,苏老夫人也定是要她带绫罗过去的。既然绫罗一心如此,那她便成全她,只是绫罗不能再留在学堂里了,留下她,日后少不得还要再被她要挟。

    72、出头椽子

    外面响起钟声,只是依旧没人进教室,最后周先生不得不亲自去外面抓人。

    因为一个个都是金枝玉叶,如今都湿了衣裳,只能叫他们都换了衣裳再进教室。

    饭堂里的吴管事端了姜汤进来,一人一碗分了起来。

    “有劳了。”周先生接过一碗姜汤说道。

    “这是苏小姐吩咐我们煮的,不费我们什么事。”吴管事说道。

    周先生心知这苏小姐指的是绮罗,眯着眼看她一眼,点头道:“她这孩子就是细心。”

    绮罗看着苏睿轩喝完姜汤,又叫他抱好了暖炉。

    “苏绮罗。”绮罗忽听到楼翼然叫她,抬头就见楼翼然站在门口,将一团雪向她丢来,想也不想,绮罗用手中的书将雪球拍飞。

    “混小子!”遭受池鱼之殃的周先生拂去身上的雪花顿脚道。

    见着四散了一地的雪,绮罗瞪了眼楼翼然,扭头对吴管事笑道:“吴管事,给楼翼然多倒一些姜汤,他身子弱,不能冷到了他。”

    楼翼然一僵,心想绮罗定是从楼八娘那里知晓他不喜喝姜汤,又低头瞥了眼方才没被注意到此时正瞪向他的周先生。

    吴管事笑着将一碗姜汤放在楼翼然面前。

    “睿轩,快看你师父,他怕喝姜汤。”绮罗笑道,见楼翼然微微抬手,心知他是想要把碗推掉的。

    苏睿轩闻言,果然扭头看向楼翼然,睁大一双眼睛道:“师父,我喝药都不怕的。”

    “我也不怕!”楼翼然硬撑着说道,端起碗灌了下去,又豪迈的重重将碗砸到桌上。

    苏睿轩叫声好,又与楼翼然说方才与夏花馆打雪仗的事。

    绮罗看着楼翼然强忍着生姜的味道,忍不住一笑,又拿了帕子擦桌面上的雪花,正擦着,听闻楼翼然在旁边嘟囔了一句“笑里藏刀”,不觉一笑,心想楼翼然果然是凡事都能与三十六计套上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果然各家又陆续送了姜汤等防寒汤水过来。

    下午放学时,绮罗与苏睿轩一起走着,忽然脑后一凉,用手一摸是一团雪,回头就见楼翼然得意的站在后面。

    绮罗拂去头上的雪,又与苏睿轩一同向前走。

    楼翼然又拿了一团雪,还要再砸,就听绮罗回头道:“你可听说过秋后算账?”

    楼翼然哼了一声,将手中的雪球丢掉,又追上来问道:“你说,我用什么法子设计了七姐?”

    绮罗一笑,低声道:“你要设计楼姐姐还用得着想法子,跟她说你头疼的要命她就听你的了。”

    “当真?”楼翼然问道,又有些不信,心想当初他在床上叫了这么久,楼七娘也是不理他的。

    “兵法布阵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你要骗人也是一样。今日你这样乖,楼姐姐心情又好,家里伯父伯母定也在,你说了她一定信。”绮罗笑道。

    楼翼然想了下,咬牙道:“我今天要问她要了那把宝剑。”

    绮罗闻言,心知他说的是楼八娘收藏的那把宝剑。

    “师父不是有自己的宝剑吗?”苏睿轩不解道。

    “多一把,我就把我的送你。”楼翼然大方道。

    苏睿轩忙赶着楼翼然说谢。

    绮罗见苏睿轩兴奋的大笑且又与楼翼然炫耀说苏老夫人也许诺送他一把剑。用余光瞄了眼,见绫罗在旁边不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三人。

    上了马车,苏睿轩气愤道:“二姐姐那是什么眼光,爱笑不笑的。”

    绮罗见苏睿轩能忍到此时才说,已经是很有长进了,笑道:“她就是要用这似笑非笑来让你心虚心慌,你若当真如此,反倒上了她的当。”

    “鬼知道她又怎的了。”苏睿轩不满道。

    绮罗靠在车壁上,说道:“不必理会她,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没有做心虚之事,她便是日日当着你的面笑个不停又如何?”

    苏睿轩应声是,又挤到绮罗身边靠着她闭目养神。

    回到苏家,大杨氏正与苏老夫人说话。

    苏老夫人略问了几句,便叫绫罗姐弟回去,留下绮罗苏睿轩。

    “听说今日玩雪了?”苏老夫人摸着苏睿轩的手问道,见他的手十分暖和,又摸了额头,这才放下心来。

    “玩了一会,回去后喝了姐姐叫人煮的姜汤,红袖姐姐送姜汤过去时又喝了一碗。”苏睿轩笑道。

    苏老夫人又问绮罗:“学堂里如今怎样了?”

    “有几个本来身体就弱的回家歇着了,其他人倒没怎样。教室里也烧着火盆,饭堂的管事们不时也送热汤进来。午间的饭菜并点心等,也多是温补之物。”绮罗说道。

    苏老夫人闻言点头,说道:“先前我就听说有几个总是咳嗽的,叫他们回家去也好。”

    大杨氏笑道:“娘亲就不必操心这么多了,绮罗自会看好了睿轩。”说完,又看了眼绮罗与苏睿轩。

    绮罗向大杨氏一笑后又低头不语,见大杨氏又瘦了下来,头发也落了许久,心想她如今的日子定然没有小杨氏好过,小杨氏还有苏清和能够彼此发发牢马蚤,还有苏慕轩能够教养,大杨氏却是连苏智轩苏慧轩都送到老夫人这里的了。

    “昨儿个你那帖子我看过了,已经叫人准备车马了。”苏老夫人搂着苏睿轩说道。

    绮罗应道:“有劳奶奶了。”

    “这算不得什么,只是只请了你,没有请绫罗,看着实在不好,也冷落了她。那日你便捎带着将她也领过去吧,左右作诗什么的,你不爱那东西,就叫她做了也好。”苏老夫人笑道。

    绮罗闻言又点头应了,心知苏老夫人不喜她出风头。

    “广源寺的梅花我也见过几次,在那里摆下案几作诗也很有意境,更何况寺里的住持必是要用梅花上的雪水沏茶给大家的,便是雪中的竹林也极好看。”大杨氏插嘴道。

    绮罗见她半是回忆,半是向往,心想关得久了,大杨氏也改了心意,不似以往那般不耐烦出门了。

    从苏老夫人院子出来,绮罗垂手立在一边要送大杨氏回去。

    “这大冷的天,怎地大夫人反倒出门了?”禄儿疑惑道。

    绮罗说道:“不知是为了什么事。”走了两步,又想到过几天便要去肖家,再过几日又要去楼家何家,总归是年前这几家都有事情要去的,大杨氏定是想着如今府里没人,小杨氏出不去,苏老夫人定会叫她领着她与绫罗出去。

    进了朝霞院,远远的见着蘅芷扬声叫岸芷去厨房里催一下绫罗的饭菜。

    禄儿冷哼一声,说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使唤上岸芷去了,若是岸芷寻了孙妈妈告上一状,蘅芷就得出了这院子。”

    绮罗看着蘅芷虽算不上趾高气扬,但也略有些小人得志模样,心想春芽当初挤走了春苗,又掌了她房中的钥匙,也不曾这样与禄儿祉儿说话,蘅芷确实有些得意的太早了。

    “她今日还敢打探我的事,小姐等着吧,就算她不能出了这个院子,我也不叫她好过。指不定她今日又编排出什么话汇报给二小姐。”禄儿恨恨的瞪了眼蘅芷。

    绮罗一笑,说道:“也不是什么话,只说我与楼翼然在一起了。”

    “她是看着小姐和气,只当小姐是好欺负的。除了小姐,便是看着老实的三小姐,旁人也不敢随便伸手问她要东西。”

    绮罗蹙眉寻思着她虽和气,但也不能和气太过,叫蘅芷等人当她是能随意欺负的,虽说是各为其主,但也确实是陷害她,想毕,开口道:“既然蘅芷要装傻冒尖,那就叫她知道出头的椽子先烂。”

    “小姐说的是。”禄儿应道,她虽是丫头,但在一众丫鬟中也是说一不二的,众人看她亲切,又有意巴结她爹娘,都十分讨好她,从未见过有人敢跟她较劲,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尤其是今日先跟龙鸣套话,问她是不是偷偷跑去她爹的铺子,又说好了不进学堂,却偷偷跟踪她,实在是叫她咽不下这口气。

    这边禄儿下定决心要叫蘅芷知道什么叫杀鸡儆猴,那边祉儿又迎了过来。

    绮罗听说今日那位堂姐来给苏老夫人请安过,心想大杨氏的心思要落空了,苏老夫人必是要央求那位堂姐带了她们两人出去的。

    过了两日,听闻无碍大师已经出了襄城,绮罗长长的吁了口气。

    “你松什么气啊?难道你还不想见到无碍大师不成?”楼八娘戳了绮罗一下。

    绮罗掩着被楼八娘戳疼的鼻子一笑,说道:“不过是个和尚,不见也罢。”

    听闻此话,何美人突然发作起来,啐道:“无碍大师哪里是一般的和尚?他仙人一般,见了他才是你的荣幸,你竟然嫌弃他!”

    绮罗一愣,忙笑道:“我并未嫌弃他,只是何姐姐都说他留书走了,寻不到人,还能怎样?”

    何美人怅然道:“先前我姐姐姐夫接二连三的给他下帖子,都应下的,怎的到了最后关头,他却走了?”

    “无碍大师本就是无拘无束无碍的,何必拘束了他?仙人都是喝风饮露的,强叫他下凡吃这人间的山珍海味,那才叫亵渎,叫强人所难。”绮罗笑道。

    何美人听她之话,却未释然,只叫道:“原本欢喜的想着能再见到无碍大师,没想到只是空欢喜一场。”说完,又咬唇遐思。

    绮罗不敢告知楼何两人是她叫无碍大师走的,只是看何美人如此,又想着她再过一年就要离了这学堂了,一个念头突冒了出来。

    等到去了冬逸馆,绮罗趁楼翼然不注意,偷偷问楼八娘:“何姐姐十分喜欢无碍大师?”

    楼八娘一警,斥道:“不许胡说。”细想一下,也忧心道:“怕是如此了。”

    绮罗长叹道:“美色误人。”

    “美人才不会如此肤浅,你若是见过无碍大师,便知美人倾慕的是他的才华。”楼八娘说道,负手在背后,又叮嘱道:“此事不许再提了,美人再过两年就会忘了无碍大师的。”

    “是。”绮罗应道。

    正舞剑的楼翼然突然回头道:“我爹说美人都是红粉骷髅要不得的,只有我娘那样实在的才算好。”

    “闭嘴,练你的剑。”楼八娘扬声斥道,心想是绮罗那句美色误人叫他听到了,又附在绮罗耳边道:“若是我娘知道我爹如此形容她,定要闹上几天的。”

    “楼伯母长的也十分好看。”绮罗说道,又看楼八娘。

    楼八娘摸着自己的脸,笑道:“翼然就是跟我爹学的,不然怎会成天说你是丑八怪!”

    “他在你家还说我丑八怪?”绮罗挑眉问道,见楼八娘点头,轻笑一声,从腰上抽下鞭子就向楼翼然走去。

    转眼间,便到了何家诗会那一日。

    绮罗穿着苏老夫人新给的桃红披风,领着禄儿祉儿出了屋子,一出门便见绫罗穿着玉兰色披风领着岸芷汀兰出门。

    一身玉兰色穿在身上,又隐隐露出里面的天青色一群,绫罗更显袅娜。

    “绮罗,咱们去给奶奶请安吧。”绫罗浅笑道。

    绮罗应了,心知蘅芷是被禄儿收拾的不敢出门了。

    见了苏老夫人,苏老夫人反复叮嘱了几次,便叫她们随着二堂姐出门。

    到了城外,绮罗看着外面草地上还有许多雪未融化,远远望过去,仿佛无边无际的雪原。

    广源寺外,绮罗见楼八娘向她招手,便领着二堂姐、绫罗去见过楼夫人。

    因肖夫人身体有恙,今日肖点翠是跟了楼夫人来的。又先前绮罗与她说过绫罗的事,是以肖点翠面上虽淡淡的,但也未说什么。

    “见过楼伯母。”绫罗叫道。

    楼夫人打量了绫罗一眼,笑道:“女大十八变,苏二小姐越发脱俗了。”

    “伯母过奖了,楼姐姐才叫真正的出凡脱俗。”绫罗应道,又去打量楼八娘肖点翠,见她们都是一身大红披风,心想今日穿了玉兰色的过来,必定不会与旁人相同。

    肖点翠懒懒的看了眼绫罗,又与楼八娘一左一右的揽着楼夫人的手臂催她进去。

    “一起进去吧。”楼夫人说道,又领着众人一同进了广源寺。

    绮罗四处打量一番,见没有楼翼然,心想不知楼八娘是如何将他混进来的。

    73、李代桃僵

    一行人跟着最年长的楼夫人进了广源寺,立时就有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僧引几人进了厢房。

    不到一盏茶功夫,何夫人带着何美人以及一个只有六岁大的女孩过来了。

    “当初看着这两个还跟丽人一般大,如今一眨眼功夫,竟都成了大姑娘了。”何夫人牵着何丽人指向绮罗绫罗笑道。

    绮罗、绫罗忙跟着楼八娘、肖点翠给何夫人行礼。

    楼夫人招手叫何丽人坐在她身边,摸了下她的手脸,又揽着她道:“可不是,一眨眼就都长大了。”

    何美人见绮罗去看何丽人,低声在绮罗耳边道:“这是叔叔家的妹妹,如今也养在我们家中。”

    绮罗点头用帕子掩了嘴笑道:“看着像是何姐姐的亲妹妹一般。”

    何美人一笑,又招手叫何丽人过来,介绍道:“这个有梨涡的是你苏大姐姐,这个看着斯文的是你苏二姐姐。”

    “苏大姐姐,苏二姐姐。”何丽人乖巧的叫道。

    绮罗解了腰上的荷包,说道:“这个给了丽人妹妹吧,不知今日能见到你,也没有准备什么。”

    绫罗也将身上的一个香囊解了送她。

    何丽人一一接过来,又道了谢。

    “明年开春丽人也去学堂,你过半年就要过夏花馆的,照顾不了她多久,就叫你弟弟劳累一下,多看着她吧,听着美人的话,你弟弟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何夫人笑着对绮罗说道。

    绮罗忙回道:“何婶婶多虑了,丽人妹妹这样的乖巧的,不用说,旁人也会多照顾她一些。”

    话音刚落,一个男童披着玫红大毡自己掀了帘子跑进来了,本就精致的眉眼,因那大毡更衬得面如桃花,虽是如此,又因他脸上英气勃勃,也不显女气。

    “楼伯母,楼老九呢?”何羡之进了厢房问道。

    何夫人轻声斥道:“怎地这样没有规矩?”

    “小孩子怕什么,翼然他今日没来,你寻不到他。”楼夫人笑道。

    何羡之嘴一撅,跑到何夫人身边坐下。

    绮罗见他眼中有愤恨之色,心想何羡之今日问楼翼然并非是要寻玩伴,怕是要给何伊人报仇来的。

    何美人强拉了何羡之见过绮罗等人,绮罗笑着又从身上取下一个碧玉做的不过一寸大小的宝剑玉坠给他。

    何夫人与楼夫人相识一笑,何夫人凑到楼夫人耳边道:“只怕是再见着一个人,她还能拿出见面礼来。”

    楼夫人笑道:“听明珠说绮罗一贯如此。”

    外面有人通报说郡主等人到了,楼夫人何夫人又带着众人迎了出去。

    到了大殿外,就见一群人仿如九天仙人下凡一般向大殿走来,绮罗跟在楼八娘身后,低声问:“楼翼然呢?”

    楼八娘回头向她一挤眼睛,说道:“我叫他乖乖在寺里等我了。”

    绮罗心想若叫他混进来,大概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又想楼翼然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会乖乖等在那里的吧?

    那群人越走越近,绮罗看过去,最先看到一个张扬的女子,一身褐色男装,又披着一身黑色披风,衣衫虽黯淡,相貌虽只是中上,但因着一双神采飞扬的眸子,显得与众不同,另有一种别样的美。

    绮罗多看了她两眼,微微转头,便看到了何美人的姐姐何佳人。

    何佳人也如其他何家女儿一般,温柔如水,沉静隽永,只是与何伊人长的却不太相像,一双丹凤眼,多了一分精明,少了一分出尘。

    绮罗心中为何伊人一声,又在人群中寻找那个郡主,左右看到了几个女子,都不似她想的郡主模样。

    何佳人领着那群人过来,因先前都是见过面的,因此两边互相拱手见礼。

    绮罗惊讶的听到那个一身男装的女子便是清池郡主,愣了一下,便随着楼八娘一同给清池郡主请安,心想这样执拗、心无忌惮的女子,若是看上了哪个男人,必定是要闹得轰轰烈烈的。

    楼夫人等人交代何佳人看好何羡之等人后,领着年纪小的何丽人回了厢房。

    跟在那群人的身后,楼八娘握着绮罗的手笑道:“你刚才发什么愣?”

    绮罗干笑一声,说道:“叫楼姐姐见笑了,我当郡主都是要插金带银的,没见过打扮这么素净的。”

    楼八娘一笑,低声道:“如今京城的公主郡主还喜欢扮成女冠模样呐,要的俏需带三分孝,越是素净的越招人喜欢。”

    绮罗看了眼清池郡主,见她走在前面,与貌美如花的何佳人在一起也丝毫不怯,开口道:“我若是穿着郡主那身衣裳,就跟个婆子一样了。”

    楼八娘笑道:“我穿着也不合适。”

    正说着话,绮罗左右看看,忽问:“何姐姐呐?”

    楼八娘闻言也四处搜寻一番,却不见何美人的身影。

    “何姐姐刚才在那个道口就向左拐了。”绫罗淡淡说道,回头示意何美人去的方向。

    绮罗向那边看去,隐隐看到几杆绿竹立在那里。

    楼八娘握着绮罗的手一紧,随后笑道:“咱们走吧,指不定美人有旁的事。”

    绮罗一笑,又与楼八娘向前走去。

    到了寺后的梅林,就见无边无际的雪原上立着几株梅花,仿如烈火一般燃烧着。

    早有人在梅林之中的亭子上摆了案几,放了炉子,又挂了帘子遮风。

    “去那亭子里做什么,不如就在这外面好了。”清池郡主说道。

    何佳人闻言,又叫人将案几等摆到梅林里。

    “在这冰天雪地里烤肉最好。”一少年说道。

    清池郡主笑道:“你说的是,只是这佛门烦人的规矩太多,既然在人家的地盘,少不得要遵了人家的规矩。”

    那少年闻言便有些怏怏的,似是提不起精神一般,将地上的雪花踢飞。

    “不烤肉,烤些素菜也行。”何佳人说道,又叫人备了炭火过来。

    绮罗见何佳人如此,心想清池郡主、何佳人都对那少年如此恭敬,却不知他又是何人,方才也未见人介绍。

    此时,何美人才姗姗来迟的出场,到了梅林里,神色有些慌乱。

    绮罗刚要扶了她的手,何美人却向后一缩。

    “美人?”楼八娘疑惑道。

    何美人微微一笑,却又颔首不语,只裹紧了披风。

    “美人,你方才去哪了?”何佳人扬声问道。

    “我见那边的竹林看着很好,便去转了一圈。”何美人笑道。

    何佳人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招待清池郡主等人。

    正说着,一个目光有些呆滞的小僧跑了过来,望向何美人道:“何小姐方才在师父的屋子里可曾见着一个卷轴?是你拿走了吗?小僧早上收拾屋子的时候还有的。”

    何美人笑道:“你不看好东西就算了,你师父的东西少了,你反倒来找我?”

    那小僧见何美人一笑,羞红了脸,望着脚尖说不出话,又不甘心就此离去,只知要问何美人问出一个结果。

    楼八娘眼珠子一转,笑道:“许是你看错了,你再回去找找吧。”

    那小僧又望了眼何美人,见她神情坦然,又疑心真是自己弄错了,说道:“何小姐对不住了,若是再寻不到,我再来找你。”说完,转身走了。

    绮罗长吁了一口气,咬着嘴唇瞄了眼何美人的披风里,想着情之一字,便是一向沉稳聪慧的何美人也要糊涂一回。

    “何美人,楼老八,去那边坐吧。”肖点翠捏了一枚落在地上的梅花走来说道。

    楼八娘笑道:“我们要去那边看看,就不先坐了。”说完,与绮罗一同围着何美人向梅林外走去。

    肖点翠转身要走,绫罗左右看几人一眼,略坐了一会,又站起来向绮罗等人走去。

    何佳人将几人举动一一看在眼中,微微蹙眉,又开朗大方的招待清池郡主等人。

    拐了几个弯,绮罗三人进了一间收拾出来给众人休息的佛堂。

    “美人,你糊涂了。”楼八娘叹道,又要从何美人身上将卷轴拿出来。

    何美人涨红了脸,央求道:“老八,你就叫我留着吧,这辈子就只能留着大师这一样东西了。”

    楼八娘按着何美人的肩膀将她压在椅子上,盯着她的眼睛劝道:“无瑕大师的徒儿痴痴傻傻的,才不管给旁人留什么体面,只知道护住他师父的东西,他寻不到又会找来。”

    绮罗也劝道:“何姐姐,你把东西给我,我给你偷偷放回去吧,今日是佳人姐姐主持的聚会,若叫那小和尚闹出来,佳人姐姐脸上也过不去。”

    何美人抱着卷轴蹲坐在椅子上,含泪道:“我本想着今日能见着大师的,谁想他走了。这云游的和尚哪一个不是要十年八年才能回来,十年八年后,我又在哪?大师又在哪?”

    绮罗闻言,也有些伤感,她只想着叫无碍大师避过清池郡主的纠缠,没想到竟也叫何美人错过了与无碍大师的相见,心中略有些愧疚,开口道:“何姐姐,大师走之前我见过他,他不久就会回来。”

    “当真?”何美人泪眼朦胧道。

    绮罗点头,笑道:“我骗你做什么,无碍大师来寻周先生,我凑巧见着他了。何姐姐,你一向是最沉稳最顾全大局的,万万不能叫佳人姐姐、何婶婶今日失了颜面。”

    何美人呜咽着哭了起来,楼八娘将她抱着的卷轴强抽出来递给绮罗,又搂着何美人安慰她。

    绮罗拿了卷轴裹在披风便向无碍大师的禅院跑去。

    绫罗躲在窗下看着绮罗跑走,垂眸想了下,也跟了过去,绕过假山,却见一少年跳到她面前,吓的心一阵乱跳。

    那少年冷哼一声,斜睨着绫罗道:“看你长得冰雪聪明,竟也是偷鸡摸狗之人,还躲到旁人窗下偷听。”

    绫罗略一惊慌后,淡笑道:“你若是没有偷看我,又如何知晓我在偷听,大家彼此彼此罢了。”说完,又觑了那少年一眼。

    少年微微握拳,随后冷笑道:“巧舌如簧的小妇人。”

    绫罗心中微怒,脸上淡淡一笑,说声失陪便依旧要追向绮罗。

    那少年抓了绫罗的手臂,叫道:“你还想走?也不看看被我抓了的人还能往哪走?走,带我去见郡主。”

    绫罗挣脱不了,便张嘴在那少年手臂上用力咬下。

    那少年也是硬气的很,直到被绫罗咬出了血才放手。

    “你这小妇人!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人打死你!”那少年捂着自己的手叫道,见绫罗推了他一下要跑,又喝道:“我知道你姓苏,你叫……”

    绫罗抹去嘴角的血,跑出两步后,见少年并不知她的名字,心想他总会寻到自己的,便说道:“我叫苏绮罗。”说完,转身又跑了。

    跑了一路,绫罗又问了僧人无碍大师的院子,便向那院子跑去,守在门口,听着里面那痴傻小和尚正与绮罗说话,心中庆幸来得及时。

    绮罗一出院门,便见绫罗站在一边,轻笑一声后,问道:“你怎在这里?”

    “绮罗,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绫罗拉着绮罗,拐过去,在一出大理石石屏后才放开她的手。

    “绫罗,你怎地了?”绮罗又问,见绫罗神色有些慌乱,心里琢磨着能出什么事。

    “绮罗,我知道何姐姐的事了,你跟我换了衣服,等下有人问就说是你咬了人。”绫罗简短的说道,又动手解了自己的披风要与绮罗换。

    绮罗一愣,问道:“你咬谁了?为什么要咬?”

    绫罗急道:“现在跟你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咬了跟着郡主的一个人,你一定要说是你咬的。”说完,又去解绮罗的披风。

    护着自己领口,绮罗冷眼望着她,问道:“你自己咬的,我为何要跟你换?”

    绫罗脱下披风,被风一吹颤抖一下,冷笑一声,嘲讽道:“不说先前我替你挨了楼翼然的打,就说现在,我知道何美人倾慕一个和尚的事了,你若是不想后悔,就跟我换了衣裳。”

    绮罗一愣,咬唇解了披风给她,又接了她的披风披上。

    绫罗见绮罗听说是何美人的事立刻就将披风脱下,心中更委屈,穿了有绮罗体温的披风,转身扶着石屏道:“姐姐,若是我不知何姐姐的事,你是不是就会任我被人打?你对别人总是对我好。”

    “别叫我姐姐,叫我绮罗,或者苏绮罗。”绮罗开口道,绫罗的披风因在风中吹了许久,穿在身上叫她忍不住一个激灵。

    绮罗裹了披风,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绫罗回头瞪了绮罗的背影一眼,又忐忑的想不知换了衣裳,那少年可会认出自己。

    绫罗犹犹豫豫的回了梅林,见那少年不在,心才安定下来,又想他定是去包扎伤口去了。

    旁人不在,肖点翠一心向何家姑爷请教也无心搭理她,绫罗便自娱自乐在梅花中四处看景,不时的吟出一两句诗。

    那边厢,绮罗却不知绫罗咬了谁,惹了谁,也不敢胡乱的回去,只在寺庙中转悠,忽听到楼翼然低声痛呼,便快步向他那边赶去。

    74、福祸相依

    绮罗慌慌忙忙去找人,却见那声音虽近,要过去却需转几个角才能到。转过院子进去,就见几棵冬青树后满是脚印,却不见人影,顺着那杂乱的脚印,一步步跟过去,没几步到了青石板上,又寻不到踪迹。

    绮罗四处转转,又在一处泥地上见着拖曳的痕迹,顺着过去,出了寺院后门,就见门外厚厚的雪地上,杂乱的脚印一直蔓延到后山上。

    绮罗站住,算了下回去叫人所需的时辰,因怕去的迟了楼翼然又有事,便又抬脚出了后门,鞋子立刻陷了下去,那雪足足有一尺多厚,连路边的枯草也寻不到一点踪迹。

    绮罗踩着前面人的脚印跟过去,一步步艰难的走着,走了近一炷香功夫,抬头望去,见脚印是向一个石洞里蔓延的。

    又走了两步,就见着何羡之兴高采烈的带着五六个十四五岁的小厮出来。

    “苏姐姐这是要去哪?”何羡之迎面笑问。

    绮罗在那群人中又看一眼,没寻到楼翼然的身影,裹紧披风道:“何兄弟,你可见到了楼翼然?”

    何羡之眼中快意一闪而过,随后笑道:“苏姐姐说笑了,楼伯母都说他没来,你还找他做什么。不如跟我一同回去吧,你看那边的烟火,怕是已经生起火了。”

    绮罗心中感叹大家公子里除了楼翼然,果然一个个年纪虽小也是能独当一面的,笑道:“那后面是寺中师父们面壁修行的石洞吗?我听说那里面有大师们写的禅语,往日里人多见不到,今日恰又只有咱们这一群人,正好进去见识一下。”

    “苏姐姐怕是听别人胡说的吧,我们进去了,里面什么也没有。”何羡之说道,又上前一步,要引绮罗原路折回去。

    绮罗说道:“都到了这门口,哪有不进去的道理。就算没有,我看一眼才能踏实。”说完,又要向里面走去。

    何羡之拦住她,又羞又愧道:“苏姐姐还是不要去了,我们这一群人刚才寻不到方便的地方,因此……里面乌七八糟的,小心脏了苏姐姐的鞋子。”

    绮罗隐约又听到里面楼翼然的呻吟声,拿了帕子掩嘴道:“不巧我也要方便一下,不如何兄弟你们先走吧。”

    何羡之闻言,笑道:“既然苏姐姐执意要过去,那我也不拦着你了。”说完,又低声在绮罗耳边道:“他弄死了我姐姐都没事,我折腾他一下,谁又能把我怎样?”

    绮罗一惊,抬头看何羡之,却见他不似在何夫人面前那般乖巧,也不似在何美人身边那般活泼,小小年纪,一双眼睛里便有了阴狠。

    “不打扰苏姐姐方便了。”何羡之拱手笑道,又领着一群小厮向寺院后门走去。

    除了楼翼然,因着楼何两家的姐妹们,绮罗并未对楼家何家任何一人生有厌恶之情,便是三番四次出言不逊的何觅之,她也是一笑而过,当他是小孩子心性,并未真心厌恶过他。此时,看着何羡之远去的小小身影,一种犹如对大小杨氏那般的厌恶涌上心头。若是方才何羡之有一丝慌乱,她也会当他是年少气盛,与何伊人姐弟情深,如今这般圆滑应对,却叫她的厌恶更甚十分,只觉得何羡之连楼翼然也不如,楼翼然为恶是因为无知,苏羡之却是明知不可而为之。

    转身抬脚向石洞走去,绮罗见那石洞里果然有一股腥臭味,掩了鼻子再往里走,洞里越发阴暗,又听到楼翼然低声哭泣着叫唤:“爹,救我,娘,救我,七姐,八娘,苏绮罗……”

    绮罗低头转过一处石壁,在石洞最深处一个凹陷进去的坑里,一个麻袋系了口被扔在那坑里。

    绮罗蹲在坑边,拔下头上的簪子将系着口袋的绳子割断,见口袋里楼翼然又发抖,便出声道:“是我,苏绮罗。”

    听到绮罗的声音,口袋里楼翼然哭的更凶。

    绮罗割了绳子,解了口袋,然后叫楼翼然出来。

    楼翼然出来后,因着石洞里黑暗,闭着眼便扑到绮罗身上嚎啕大哭。

    绮罗摸着他身上湿了一片,又有异味传出,皱了下鼻子,想要斥责楼翼然叫他不哭,又开不了口。

    “你乖,跟我走。”绮罗开口说道,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给他披上,又拉了楼翼然的手叫他往外走。

    楼翼然啊的叫了一声,又抱住手臂不肯走。

    绮罗见状问道:“手疼?叫人给打折了?”

    楼翼然闻言点头,又可怜巴巴的说道:“这次不是我闹事,是何羡之他寻上我的。”

    “我知道了。”绮罗叹道,又扶着他向外走去。

    到了外面,冷风一吹,楼翼然又打颤发抖,紧抱着绮罗不肯再走。

    “你乖点,咱们找到楼伯母就好了。”绮罗开口道。

    楼翼然哽咽道:“我腿疼。”

    绮罗蹲下来按了他的脚,见楼翼然一抖,猜着应当是脚也扭到了。

    “你留下,我去叫人。”绮罗说道,又要放手。

    楼翼然紧箍着她不放,叫道:“我不要一个人在这。”

    绮罗恨恨的掐了他一把,喝道:“别哭了,听我的,跟我一起走。”说完,又拖着楼翼然向寺院后门走去。

    楼翼然压在绮罗身上,一路上走走停停,又将何羡之如何将他绑在麻袋里,如何将他拖到后山的事说了一通。

    “那你要如何?”绮罗听着楼翼然将此次的失利归结到他没有带人手过来,便沉声问他。

    楼翼然哼哼了两声,闷声道:“我以后带多多的人,见他一次教训他一次。”

    绮罗闻言,将楼翼然推开,见他重重的砸在雪地上,居高临下道:“七姐、楼姐姐那样聪明,怎就有了你这么个傻弟弟?”又瞥见楼翼然身上绫罗的衣裳,心中更恨。

    楼翼然不服气的要争辩,又怕绮罗丢下他走了,垂着头哼哼了半天。

    绮罗蹲下来,伸手掰起楼翼然的下巴,开口道:“回去之后,何觅之定是要恶人先告状,说你先动手,又或者说你说了些侮辱伊人姐姐的话。”

    “无中生有?”楼翼然睁大眼睛惊讶道,又因提到何伊人心中气愤难平。

    绮罗点头,又接着说道:“所以,你见了楼伯母何婶婶,别管何羡之说什么,你都忍着。楼伯母本对何家愧疚,见了何羡之也只说要代你给他赔礼道歉,你不许叫楼伯母道歉,自己跟何羡之赔不是,就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知道他恨你,叫他打你一次把心中的火气发出来,不要憋坏了他自己的身子。以后若是在众人面前见到他,不管他对你怎样,你都要对他好,就像先前在学堂他见到你时那样。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他狠,你就比他更狠。”

    楼翼然目瞪口呆的望着绮罗。

    “以后没了旁人,能打得过他你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忍着,记住是谁打你的,等着他们落了单,再一个个收拾,收拾不了,就去找帮手,总能寻着一个空子叫他们还回来。何羡之也难保自己没有落单的时候,等他落单了就用麻袋套住他的头,狠狠的打回去。记住了吗?”绮罗盯着楼翼然说道,见他愣了一下却没有回复,又扬声问道:“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楼翼然见绮罗的脸阴下来,不管记没记住,先应了下来。

    绮罗眯着眼看了眼绫罗的衣裳,既然绫罗这样想来诗会,就叫她好好作诗去吧。

    “走吧。”

    “哎。”楼翼然应道。

    绮罗扶着楼翼然站起来,嘴中喃喃道:“便是将儿子养成恶棍,我也不要他受旁人欺负。”

    “什么?”楼翼然趴在绮罗肩上问道。

    “没事,你以后要是再打不过何羡之,我就叫楼姐姐将你拴在院子里。”绮罗恶声说道,因额头痒摸了一下,就见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两人走到后门,却见后门已经关了,绮罗放下楼翼然,用力推了下,见门纹丝不动,啐道:“何羡之竟然将门锁住了。”

    果然是龙生九子,爱屋及乌这种事,做不得真。

    “我们进不去,晚上要被狼叼走了。”楼翼然说道,又爬起来靠在绮罗身上,一边还向山里看去。

    绮罗叫他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又在头上摸索了一遍,最后拿了一根簪子伸到门缝里,慢慢的挪动那门闩。

    楼翼然被绮罗瞪了一眼,不敢再闹,也在一旁睁大眼看她的动作。

    簪子捣鼓了半天,也不见那门栓动一下,绮罗心想何羡之是当真叫人把门锁上了。

    正绝望之时,门那边却有脚步声。

    绮罗忙拍门叫道:“快开门,放我们进去。”

    楼翼然抱着手臂,也叫道:“开门。”

    那边不知在想什么,半响听到开锁的声音,绮罗不禁一笑,却见门开了后,跟着清池郡主的少年冷眼站在门外,身后又带着几个侍卫。

    “多谢了,要不是你,我们就要冻死了。”绮罗笑道,又去拉楼翼然。

    那少年看了两人一眼,又瞄了眼楼翼然身上的披风,嘴角一勾,上前扯了绮罗的手臂就恨恨的咬下去。

    绮罗一愣,又觉手臂一疼,刚要伸手推开那少年,就见那少年退后一步,嘴唇上沾了一点血,嫌恶道:“你身上什么味?”

    绮罗低头看自己的手,见上面一个牙印已经渗出了血,便拿了帕子去裹,心想这定是绫罗惹出的事。

    “问你呐,身上什么味?”那少年吐了口口水在雪地上,又拿了帕子不住擦嘴。

    楼翼然见着那少年恶心的作呕,咧着嘴笑了一声,又哎呦的喊疼。

    “多谢你开门救我们。”绮罗再次谢道,又扶了楼翼然向门内走去。

    闻着两人身上的味,少年皱着鼻子哼唧一声:“果然是乡下人,一身臭味。”

    绮罗心想在少年眼中襄城也算是乡下的,也不理他,依旧向前走。

    楼翼然却有些想发怒,待要动手,又觉手臂上一疼。

    “你打不过他。”绮罗平静地说道。

    楼翼然不服气的哼唧了一声,又伏在绮罗身上干瞪眼。

    “不知羞耻,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