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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继千金第28部分阅读

      重生过继千金 作者:xyuzhaiwu

    别闹。这个时候你楼哥哥应当是要寻了楼姐姐去练剑的。”绮罗笑道,拉着苏睿轩又去看楼翼然。

    楼翼然脸一红,瞥了眼绮罗不怀好意的笑,又听苏睿轩要去看他与楼八娘练剑,嘴中说道:“你尚未正式拜入我门下,不能给你看。”说完,便想着装个样子去趟夏花馆。

    “师父,我送你过去。”苏睿轩叫道,又拉了绮罗一同跟着楼翼然出去。

    楼翼然一怔,头也不回的向夏花馆走去。

    进了夏花馆,在教室门前,绮罗与苏睿轩站住,看楼翼然自己进去。

    不知楼翼然与楼八娘说了什么,楼八娘瞄了眼苏睿轩,与何美人说笑了两句,提着宝剑便与楼翼然一同走出教室。

    “师父怎地没有自己的剑?”苏睿轩问道,因没见到楼翼然的剑脸上略有些失望。

    楼翼然干笑两声,不知如何作答。

    何美人跟在后面,笑道:“楼八的宝剑是没开刃的,你师父的宝剑太锋利的,不能拿到学堂里来。”

    楼翼然见何美人为他圆场,对何美人讨好的一笑,又板着脸说道:“你回去吧,不要打扰师父我练剑。”

    “师父,我去看你练剑的地方,我保证不偷看。”苏睿轩信誓旦旦的说道。

    楼翼然脸又阴沉下来,喝道:“我说过不许看!”

    苏睿轩撅着嘴望着楼翼然,委屈道:“师父这么厉害,我不看只在外面等着。”

    楼翼然正要不耐烦的大叫,楼八娘伸手按在他肩膀上,笑道:“隔着门,你就叫你的小徒弟等在外面好了。”

    楼翼然闻言方冷静下来,咳嗽两声,又抢先迈步向冬逸馆走去。

    “走,我也去看楼老九得瑟去。”何美人笑道,挽着绮罗的手便一同向冬逸馆走去,又低声在绮罗耳边道:“折腾死他这个小胖子。”

    “哎。”绮罗应道,与何美人相视一笑。

    楼八娘望着苏睿轩紧跟着楼翼然的身影,指着他说道:“这一看就是你教出来的,跟你当初简直一模一样。”

    绮罗讪笑道:“左右这样不吃亏。”

    楼何两人闻言,又与她一同笑了起来,前面的楼翼然听到笑声,回头觑了三人一眼,疑心是在笑话他,腰板越发挺的笔直。

    到了冬逸馆,绮罗与苏睿轩侯在院子里,楼八娘何美人陪着楼翼然进了屋子。

    “姐,楼哥哥当真很厉害?”苏睿轩又问道。

    “总比你厉害一些,只是他性喜寻衅闹事,你不能跟他学坏了。”绮罗说道。

    苏睿轩闻言点头,又侧耳去听屋子里的声音。

    屋子里,何美人抱着手靠门站着,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楼翼然,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模样。

    楼翼然拱手低声道:“姐,你随便舞两下,叫苏绮罗她弟弟听个声音就成。”

    楼八娘拔出宝剑,剑上冷冷的银光耀在楼翼然脸上,吓的他一颤。

    “你先跑上几圈,等会子我教你。”楼八娘说道,又回头看了眼门外,“若是你不乐意,就教你徒弟知道你什么都不会。”

    楼翼然瘪着嘴,扯了楼八娘的衣襟,哀求道:“姐,你随便弄点声音唬唬他就行了。”

    “老九每日闻鸡起舞,当得是英雄出少年啊。”围观的何美人扬声道,又斜睨向他。

    楼翼然又要去恐吓何美人,忽听到外边苏睿轩问为何没有声音,便挥着拳头瞄了瞄何美人,认命的在屋子里跑起来,边跑嘴中边嘿嘿的叫起来。

    何美人、楼八娘两人掩着嘴偷笑起来。

    外面苏睿轩听到楼翼然的叫声,便又认真听起来。

    绮罗咬唇憋着笑,见苏睿轩听的认真,又去关了院子门,在屋子前教他蹲马步。

    过了近半个时辰,绮罗又叮嘱苏睿轩不要告诉苏老夫人她教他的事,随后门开了,楼翼然喘着粗气,犹如淋了雨一般出现。

    “师父好厉害。”苏睿轩叫道。

    楼翼然本想着谦虚两句,只是没有力气说出口。

    楼八娘笑道:“我去叫人给他拿衣服来换,不然要生病了。”说完,便出了院子。

    苏睿轩接过楼八娘的宝剑在怀中抱着,又细细看了上面的宝石等物,摸着剑锋艳羡道:“我若是有这么一把宝剑该多好,师父的宝剑什么时候能教我看看?”

    楼翼然累的无力说话,只挥了一下手。

    “你师父说,再过几日就给你看。”何美人笑道,又嘲讽的看了眼楼翼然。

    绮罗笑道:“你师父厉害着呐,每日早中晚都要练习一次,日子久了,你就该知道梅花香自苦寒来,你师父的厉害都是一日日练出来的。”

    苏睿轩闻言,又仰慕的望向楼翼然,赞叹道:“师父果然有毅力,先前诸葛先生还说我没有耐性不够。”

    “多跟着你师父学学,你以后也定能跟他一样厉害。”绮罗笑道,见楼翼然终于将气喘匀了,一张白白嫩嫩的脸上犹如抹了胭脂般。

    楼翼然见绮罗何美人两人将他夸到天上,虽不明所以,但想着这两个女人定打得不是好主意。

    楼八娘领人进来了,叫人给楼翼然擦身换衣服。

    待换了衣服后,楼八娘对楼翼然的小厮说道:“明日多带几身衣服过来,你们少爷以后用功了。”

    “是。”

    楼翼然听闻楼八娘之言,心中苦不堪言,又听苏睿轩起哄说以后也与他一同练剑,便阴沉了脸。

    “你根基太差,以后练好了根基再跟你师父学习。”楼八娘笑道,又催促楼翼然回春华馆。

    楼翼然心知楼八娘这是再为他打掩护,闷声道:“对对,你根基太差,以后再教你。”

    绮罗心想楼翼然这人还知道爱慕虚荣,如此也算有些上进心。

    接下几日,楼八娘绮罗两人每日督促着楼翼然练剑练功夫,又叫楼翼然在苏睿轩面前摆摆花架子,引苏睿轩对楼翼然夸赞几声。

    如此打打闹闹,日子便也在不知不觉中飞速流逝。

    许是有天赋,又或者楼八娘教导用心,楼翼然过了两月,虽不精湛,但拿把剑在苏睿轩面前摆弄两下还是会的。

    “我看楼老九的脸小了一点。”何美人说道。

    绮罗点头赞同道:“是少了一层下巴。”

    楼八娘笑道:“你们就别说了,我娘说他瘦了,闹着要给他补回来,我好说歹说了半天,还是广源寺的无机子大师说瘦些好,我娘才不闹着给他炖补品。”

    绮罗叹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何美人闻言,也叹息一声,良久说道:“若是楼老九知道楼伯母为了他赔了多少不是,就该懂事些了。”

    楼八娘心知何美人说的是何伊人出事后,她娘每日去给何夫人赔礼道歉,便握了何美人的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苏睿轩叫楼翼然师父也是当着众人的面叫的。

    一日晚上,绮罗正梳头准备休息,就听外面人说孙妈妈进来了,忙叫禄儿去迎。

    孙妈妈进来后,见绮罗已经脱了衣服,笑道:“大小姐这是打算要睡了?隔壁府里二小姐回娘家了,带了一匣子玉石戒指手镯回来,你挑两个我再给二小姐她们送去。”

    绮罗心想隔壁府里的,应当是隔壁伯父家中的二堂姐,笑道:“辛苦孙奶奶了,这么晚了还出来。”

    孙妈妈开了匣子叫绮罗挑,见着里面只有禄儿在,低声道:“大小姐可是放任大少爷跟楼家的那位爷爷玩了?”

    绮罗惊讶道:“孙奶奶怎么知道的?”

    孙妈妈悄声道:“今儿个二少爷跟老夫人说了,仔细明日老夫人要问话。”

    “多谢孙奶奶,我知道了。”绮罗说道,随手拿了两样叫禄儿放起来。

    孙妈妈走后,禄儿嘟嚷道:“不愧是亲姐弟,做事都是一个样。”忽想到绮罗也与苏慕轩是一目同胞,面上又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你说的也没错。”绮罗宽慰禄儿道,躺在床上,又想苏慕轩不言不语的,虽想要压苏睿轩一头,但在苏老夫人面前向来是不肯多说的,如今多嘴说了这话,难保不是绫罗教唆的。

    闭了眼,绮罗又想明日该如何回了苏老夫人。

    第二日晨起,众人聚在苏老夫人房中,等着见过苏老夫人再去学堂。

    “大小姐进来一下。”红袖说道。

    绮罗用眼角瞥了眼绫罗,见她垂着眼,心想绫罗莫不是有意垂着眼好掩去眼中的幸灾乐祸。

    进了苏老夫人房中,见她正在梳头,绮罗便走过去,接过红衫手中的梳子,给苏老夫人梳起头来。

    “睿轩最近与楼大少爷玩在一起了?”苏老夫人忽然问道。

    “是,跟楼翼然学剑术呐,不过大多是跟着楼姐姐学的。楼姐姐还有何姐姐夸睿轩极有悟性,一点就通。楼老爷也说睿轩看着机灵,叫他以后去了楼家跟他学上那么两招。”绮罗不急不慢的说道,又在红袖捧着的匣子里给苏老夫人挑了一件红宝石嵌的海棠花插在头上。

    “我这把年纪了,还插这红花做什么?”苏老夫人笑道,又要伸手取了那花,心想苏慕轩果然说的不实,将楼八娘何美人并楼老爷省去了。

    “奶奶哪里老了,我上次瞧着何奶奶一头白发还带着红花,奶□发乌黑,如何戴不得?”绮罗笑道,拦了苏老夫人一下,见她果然收了手,心想自己所料不差,苏老夫人想戴的便是那红花。

    “便是你娘亲婶娘我也不喜她们给我梳头发,你的手艺偏还叫我放心。”苏老夫人笑道,又挽了绮罗出去。

    到了外面,苏老夫人略吩咐两句,便叫他们早早的上学去。

    众人走后,苏老夫人摸着头上的红花,笑道:“我这辈子,年轻的时候戴不得这红红绿绿,临老了,终于能戴上一回了。”

    孙妈妈应道:“老夫人还不老,再说苦了这么多年,也该享受了。”

    “你说绮罗见着绫罗刚才失望的模样,会如何做?莫不是也要寻了我来告状?”苏老夫人问道,又替绫罗摇头叹息,先前做的不差,最后关头竟还是露了陷。

    “奴婢不知道,只是大小姐绝不是耽于口舌之人。”孙妈妈笑道,又给苏老夫人揉肩,想着姜还是老的辣,苏老夫人如何看不出绮罗在守拙,便是一时看不出,日久天长,也能见着端倪。

    “不愧是我嫡亲的孙女。”苏老夫人笑道,想着苏睿轩与楼家交好也并无坏处,绮罗对苏睿轩的关心不下于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看着苏睿轩与楼翼然学坏的。

    孙妈妈见苏老夫人并无不悦,长长吁了口气,又想自己的孙女总是好的,绫罗想着压过绮罗才是痴心妄想。

    70、三十六计

    苏老虽不隔岸观火,但对绮罗反击绫罗也乐见其成的。

    绮罗在去学堂的路上,也将苏老的心思琢磨了一番,大概知道了苏老的心思,心想若绫罗再动手脚,就叫她知道什么叫做不见棺材不掉泪。

    到了学堂里,绮罗去了冬逸馆,见楼八娘早领着楼翼然在锻炼了。

    楼八娘拿着书本,对着正小跑的楼翼然问道:“三十六计第一计,瞒天过海,你说说怎样瞒天过海?”

    绮罗走进,翻着书皮看了眼,见楼八娘正教楼翼然三十六计,因见这书新鲜,便自己一页页看了起来。

    “这……瞒天过海……”楼翼然边跑边皱着眉头想。

    “绮罗,你跟他说说什么瞒天过海。”楼八娘见绮罗看的认真,便叫她来给楼翼然讲解。

    绮罗望了眼楼八娘,见楼八娘向她点头,略想了下,便说道:“楼翼然身边的美艳大丫头,平日里乖乖巧巧罕言寡语,骗的楼翼然当她温柔沉默的好姐姐,等着得了楼翼然的信赖,便将他房里的宝贝偷出去卖掉。”

    楼八娘闻言点头,说道:“虽粗浅了些,但也算得上瞒天过海。”

    楼翼然闻言站住,瞪向绮罗道:“哪个丫头卖了我的东西?我剥了她!”

    楼八娘啐道:“你房里的丫头都换成婆子了,你还要剥了谁?”

    楼翼然闻言,又低头跑开。

    “翼然,现在你说说什么叫瞒天过海?”楼八娘又去问楼翼然。

    楼翼然瓮声瓮气道:“姐姐打我,还在爹爹面前装乖巧装疼我,这就叫瞒天过海。”

    楼八娘冷笑道:“你还知道?你若不服,也瞒天过海试试。”

    绮罗见此,笑道:“兵不厌诈这话他都不知道,哪里还能瞒天过海?”

    “你这丫头,当真以为我打不过你了?”楼翼然听出绮罗轻视之意,仗着跟楼八娘学了几日功夫,又向绮罗扑过来。

    绮罗无奈一笑,将兵书丢给楼八娘,又从腰上解下鞭子向楼翼然抽去。

    楼翼然虽有蛮力,但近不得绮罗的身,只能在鞭子外跳脚。

    绮罗忽然叫道:“头!”

    楼翼然闻言,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头,不想绮罗一鞭子抽在他腿上,一扯又将他拉到。

    见楼翼然在地上滚了一圈,绮罗笑道:“这就声东击西。比方说你家如花姐姐嘴中勾结旁人说要对付你家似玉姐姐,结果最后将你那沉鱼妹妹给收拾了,这就叫做声东击西。”

    “小果子不这样说的!”楼翼然叫道。

    绮罗一惊,去看楼八娘。

    楼八娘笑道:“小果子就如今跟着他的坏小子,你在说兵法,他却当你当真说他房里的事。”

    收了鞭子,绮罗笑道:“若小果子也知道三十六计,能按着书一样样给他讲解就好了。”

    楼八娘拿着书本笑道:“你就不能举个别的例子给他?”

    绮罗一愣,回道:“我只知道后院里的事。”

    “也罢,术业有专攻,你只知道这个也没什么。绮罗,下一个无中生有。”楼八娘举着书本说道。

    绮罗回头,看了眼楼翼然,眼睛一眨,跺脚骂道:“楼翼然,你竟敢说周先生的坏话,看我不跟周先生、楼伯父说了,叫他们教训你!”

    “我没有!”楼翼然一愣后叫道,又瞪向绮罗,说道:“你污蔑我。”

    “还说没有,你说周先生老学究一个,没有什么真才学,在学堂里也不过胡乱混碗饭吃,误人子弟的很,还说你都比周先生厉害上许多倍,另外还说了许多我都不敢说出口的话。”绮罗气愤道。

    楼翼然噎住,又去扯了楼八娘,委屈道:“姐,我没说,你跟爹说我没说,不然我要白挨一顿打。”

    楼八娘瞄了眼楼翼然,周先生德高望重,襄城里敢对他出言不逊的还没有几个。

    “你当真没说?你素来品行不良,绮罗又周先生亲口跨过庄重大方的,我看着定你说的。”楼八娘说道。

    楼翼然顿脚,指着楼八娘委屈道:“姐,你也听那个丫头胡说!”说完,又气愤的咬牙向绮罗扑去。

    绮罗一鞭子抽过去,又趁机攻他下盘,将楼翼然绊倒后,笑道:“这就无中生有,以后你的小妾会抱着你的脖子说谁谁欺负了她,谁谁少给了她胭脂脂粉等等,她们大多用的便这无中生有之招。”

    “你怎么知道?”楼翼然趴在地上,想起来,又被绮罗用脚压下。

    “大家闺秀的,谁在乎哪点脂粉钱,傻子才会在这些地方上给人留下把柄。”绮罗说道,收回脚让楼翼然爬起来。

    楼八娘点头道:“正如此,这一招最好少用,平日里又要品行端庄,这样才不会让人起意。今日最后一计,隔岸观火,我这般看着你被绮罗戏弄便隔岸观火,按着绮罗先前那般打比方,就你的奶娘被撵出去了,你房里的丫头不想着援手,反而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热闹,这就隔岸观火。”说完,楼八娘将兵书收起来,又叫楼翼然出去让绮罗换衣服。

    楼翼然哼哼道:“有什么啊,谁稀罕看。”

    “哼,你忘了有无中生有那招了,若我告诉爹爹说你在门缝里看绮罗换衣服,你那身皮又要褪掉一层。”楼八娘揪着楼翼然的耳朵将他拖出去。

    绮罗见着楼翼然喊疼的模样,十分憨态可掬,也有几分讨人喜欢的样子。

    绮罗换了衣裳出来,又问楼八娘要那兵书,“楼姐姐,你那兵书借我看看。”

    “你倒真研究上了。”楼八娘将书递给她说道。

    “我看着十分有用,还多学一些的好。”绮罗翻了书本来看。

    楼翼然哼哼道:“你学了做什么?也要上阵打仗不成?”

    绮罗瞥了他一眼,说道:“我刚才打的比方你没听到吗?不独战场,这往后哪里都能用得上的。”

    楼翼然皱着鼻子又哼哼了几声。

    楼八娘又扯了楼翼然的耳朵,说道:“你这一个月内定要学会了,不然到了娘亲生日那天,你若背不出来,就等着挨揍吧。”

    “我为什么要背?”楼翼然不满道。

    楼八娘笑道:“绮罗,你跟他说这什么。”

    “先斩后奏,楼姐姐定先跟伯父伯母说了你要背三十六计的。”绮罗笑道。

    楼翼然闻言,不满道:“谁叫你说的?你说的就自己去背。”

    楼八娘故作怅然道:“若你能施计陷害了我,我就服了你,你叫我做什么都行。只你骗不了我,那你只能乖乖的听我吩咐。”

    楼翼然将牙齿磨的咯吱响,瞪完了楼八娘又去瞪绮罗。

    路上绮罗见着杨致之远远的与一个夏花馆中少女走在一起,便凑向楼八娘问道:“杨致之怎与那人走的这样近?”

    楼八娘抬头望了眼,笑道:“他你表哥,你还不知他。杨致之最怜幼爱弱,如今见阮萍儿家中遭了难,又自发的去安慰劝导她。”

    绮罗瞄了一眼,许她身在后院听说的故事太完美,总觉杨致之只当单对绫罗一人好,对旁人不屑一顾。如今看来她误了,杨致之这般的人,心中绫罗最重,但难保旁人就入不了他的眼。即便与石妍初互为知己,也不妨碍他对旁人怜香惜玉。上一世独独对自己那样冷情,大抵因她苏清词选的,况且又不通文墨,在杨致之心中便一个耻辱般的存在。

    回了教室,绮罗见绫罗果然又看她一眼,心想她要看看绫罗又能生出什么事来。

    绮罗坐到座位上,就见苏睿轩问了她一句,又凑到楼翼然面前。

    “师父今天学了什么?”苏睿轩问道。

    楼翼然背靠在椅子上,说道:“没什么,不过学了些兵法。”

    “兵法?师父真厉害!”苏睿轩又惊叫道,然后趴在楼翼然的桌子上问他哪些兵法。

    楼翼然含糊道:“三十六计什么的,这些简单,我都不耐烦学的。”

    绮罗听闻楼翼然之言,窃笑不已。

    过了一会,石妍初走进教室,不住的拿了帕子抹泪。

    “你怎的了?”绮罗低声问道,疑心石妍初见着杨致之与阮萍儿在一起。

    石妍初收了帕子,左右看看却不言语。

    绮罗心想她定有事不方便在教室里说。

    课间,石妍初拉着绮罗出来,走到馆外梅花树下,低声饮泣道:“苏姐姐,我与表哥吵架了。”

    “这为了什么?”绮罗疑惑道,见他们两人吵架也不一次两次了,怎么就这次严重了。

    “我昨日不过多说了两句,叫表哥用心读书,谁知听到了,说我禄蠹。表哥听了的话,也教我以后莫再这样说了。”石妍初哭泣道。

    绮罗忍不住冷笑起来,杨晔的功名有等于无,亏他心中想着起复,偏偏又做出清高样。

    “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石妍初又哭道。

    绮罗伸手摸了下梅花树上的花蕾,想着一年又要过去了,说道:“你以后不这样不就好了?过了三五日,见你落落寡欢,杨致之自然会向你道歉。”

    “当真?”石妍初问道,眼中的泪水却止住了,又问:“那以后……”

    “舅舅不管这些事的,虽说要尊敬他,但你也莫要太在意他的话。快别哭了,小心风吹干了脸。”绮罗拿着帕子给石妍初抹泪。

    石妍初终于破涕为笑,远远的见着杨致之与阮萍儿在一起,又向他走去。

    绮罗看着她的背影一笑,石妍初聪明人,才不至于因见着杨致之与旁人在一起就生气,忽见一个破旧燕子风筝摇摇晃晃的飞来挂在了梅花树上,看着很不雅观,便踮着脚压低一枝梅花枝,将风筝取下来,又招手叫一个婆子拿走。

    “小姑娘不嫌晦气?”

    绮罗正用帕子擦手,听闻身后有人说话,便转过身来,见一个十七八岁相貌俊美的僧人。

    “见过大师,这多大的晦气在风里飘了这么久也都散尽了。”绮罗笑道。

    “在下无碍,无拘无束无碍的无碍。”那僧人笑道,抬头望了下有些阴沉的天空,说道:“那风筝我先前见过,只当它飞走了就再也不会飞回来了。”

    绮罗闻言,忽想到楼燕然说过燕子不会回来,笑问:“无碍大师见的时候可楼家的燕然少爷在放那风筝?”

    无碍微笑着摇头,开口道:“另一位楼家少爷,先前被小姑娘教训过的那位。”

    绮罗闻言一惊,讪笑道:“被大师看到了啊。”

    “所以在下与小姑娘有一茶之缘。”无碍笑道。

    绮罗颔首一笑,心知那壶水无碍的,忽想到一事,忙叫道:“无碍大师,你去云游吧,别在襄城了。”

    无碍闻言一怔,笑道:“如今天寒地冻的,小姑娘要我去云游?”

    “大师云游去吧,若能够明日便去吧。”绮罗急促地说道。

    无碍望了眼绮罗,点头应道:“好。”

    绮罗愣住,本以为无碍要问原因,不想他就这样答应了,若有人猛然叫她离开襄城,她定要寻根究底的,迟疑道:“大师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无碍说道,见绮罗犹豫,又道:“贫僧在小姑娘眼中定如那将熄的炉子、飘摇的风筝一般。”

    绮罗一笑,心知无碍知晓她的好意,又想若人人皆能如此,那这一生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坎坷。

    “苏绮罗还苏绫罗?”

    怔忡间,绮罗乍然听到周先生的声音,回头就见周先生负手眯眼站在一边。

    “先生,我苏绮罗。”绮罗笑道。

    周先生眯着眼又看了一次,说道:“我认出你了。”转脸对无碍道:“有劳大师久等了,请这边走。”

    说完,引着无碍向后院走去。

    绮罗望着站在略有些佝偻的周先生身边的无碍,又想难怪他会被京城来的郡主看上,无碍大师的相貌气度便楼燕然、杨致之长大了也未必及上。

    71、宅院兵法

    下午,石妍初犹犹豫豫的又拉了绮罗出来说话。

    因着风冷,绮罗不禁一颤,又慌忙问道:“可是又有事发生?”

    石妍初嗫嚅道:“我也不知算不算,我今日恰好听到你妹妹与何觅之在廊下说话,听着你妹妹的意思,是要何觅之带她去肖姐姐的梅花诗会。”

    绮罗闻言,沉默起来,先不说肖点翠不喜绫罗的事世人皆知,便是楼八娘、何美人平日看着与肖点翠打打闹闹,也不敢在这上触了她的逆鳞,以前的诗会也不敢叫绫罗过去;更何况只说何觅之吹了风就要躺几日的身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了门去了那诗会。

    “听说何家的一位小姐姑爷一起回来了,还带了许多的京城的朋友到襄城玩,此次诗会,应当是由何家的佳人姐姐主持。”石妍初说道。

    绮罗闻言,轻笑一声,总算明白绫罗非去不可的意思了,虽说她不轻易作诗,但偶尔还是要拿出一两首叫大家别忘记了她的才女之名的,如今她又有一年多不曾当众作诗,早被肖点翠、石妍初的名气压下,如今不趁机将名声传到京城里才怪。

    “莫管她,何婶婶不会那么轻易放何觅之出来的。”绮罗开口道。

    石妍初闻言见绮罗并无担心,便说道:“正是如此我才跟你说一声,若是她缠着你带了她去,坏了你与肖姐姐的关系就不好了。这天越发冷了,我身子不爽利,怕是去不了了,往日里虽帮不上苏姐姐但也能陪着你,那日必是不能在你身边了。”

    “不去也好,身子最重要。只是你要做了一首诗送来,也算全了何姐姐、肖姐姐请你的一片心意。”绮罗说道,又握了石妍初的手,叹道:“一到这个天,你的手脚就这样冷,还是早早的叫石外祖母给你调养一番的好。”

    石妍初知晓绮罗叫她送诗的意思,笑道:“姑奶奶已经照顾我许多了,不好再打扰她。”

    “这算什么打扰,你们总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怎能总这样见外?你也要多多依靠她一些才好。”绮罗劝道。

    石妍初闻言点头。

    过了两日,天上便落起了雪花,北风呼呼的吹着。

    教室的门窗紧关着,一个个小姐少爷都将暖炉抱在怀中,嘴中抱怨着这般天气还要来上课。

    绮罗进了冬逸馆,见楼翼然缩成一团不肯动弹,楼八娘站在他面前恐吓了半天也没有用。

    绮罗活动了一□子,拿出鞭子甩了两下,对楼八娘说道:“就叫他蹲着好了,再过一会子雪下大了,咱们都去玩雪堆雪人打雪仗就把他关在这屋子里头。”

    “说的也是,既然他懒得动,就成全他好了。”楼八娘笑道。

    楼翼然慢慢的站起身来,说道:“姐,我昨天跟娘亲说你在她生日的时候要跳舞给大家看。”

    “娘亲没揍你?”楼八娘笑道。

    楼翼然顿脚道:“你说我背书他们就信,我说你跳舞就没人信。”

    “那是因为你是傻子,快给我动起来。”楼八娘说道。

    绮罗歪着头对楼翼然说道:“你乖乖的,我就帮你想法子陷害楼姐姐。”

    “当真?”楼翼然惊讶道。

    “那可不,三十六计我可是全背下来了,现在你练剑,我跟你说说那是什么意思。”绮罗向楼八娘一笑,开口道:“借尸还魂,比如说你的一个丫头叫做闭月,因见着你想念先前死去的丫头羞花,便装作是羞花的模样趁机靠近你,告诉你她是代替羞花来与你共续前缘的,这就叫做借尸还魂。”

    “我哪有那么傻?”楼翼然不屑道。

    “那可指不定,指不定哪一天……”楼八娘说到这,又住了嘴,沉默的靠在一边。

    绮罗心知楼八娘是说有人扮作了楼七娘、何伊人来寻楼翼然,后悔不该举这个例子。

    “这只是一个例子,叫你知道借尸还魂是什么意思。就算遇到相似的例子,也该自己想一想可不可信,下面说的是假道伐虢,比如说你的一个青梅竹马伙伴说她心仪楼燕然……”

    “我的伙伴为什么要心仪他?”楼翼然蹙眉不满道。

    楼八娘斥道:“是比如说,再说你这个模样与燕然在一起,是个人也要心仪燕然了。”

    见楼八娘不耐烦,楼翼然又乖乖住嘴。

    “却与你成为知己,想要你替她拿主意,实际上她心仪的人是你。”绮罗撇着嘴说完。

    楼翼然闻言嘿嘿笑了起来,说道:“我就说怎么会有人心仪老十那个家伙。”

    绮罗见他如此,心知他又想多了,继续道:“与你成亲后,先与你的一个小妾联手,将你的爱妾弄走,又利用你谋占了楼家的产业,最后暗中害死你,又推说是你的爱妾下的手。这叫做擒贼先擒王,因着你是楼家大少爷,辖制了你就能辖制了楼家;又叫关门捉贼,先笼络了你,再下手将你除去,叫你没有还手之力;还叫金蝉脱壳,坏事做尽,却能全身而退;其中又夹杂着远交近攻,借刀杀人等等。”

    楼翼然闻言,目瞪口呆道:“毒妇,我不娶她。”

    ……

    将三十六计用后院是非与楼翼然说完后,绮罗又与楼八娘一同出去看雪花。

    “我也要去。”楼翼然叫道。

    “你乖,再将刚才的剑招多练两遍。”绮罗笑道,又拿着钥匙在手中转了两圈。

    楼翼然要跟出来的脚步一顿,又回了屋子里。

    站在廊下,绮罗伸手去接那雪花,大片大片的雪花一同落下,地上早已盖上厚厚一层。

    “今日回去的马车恐怕要打滑了。”楼八娘说道,回头看绮罗,笑道:“你总说要翼然乖,若不知道,还当你比他大上许多呐。”

    绮罗一愣,笑道:“他那人,便是睿轩看着也比他大,也该多叫他知道一些世事才好,免得不知什么时候又叫人带坏了。”

    楼八娘点头应是,又笑道:“爹爹也想着叫他多知道一些,宴会聚会也带了他去,一心想叫他多认识些人。先前众人都看他小,白嫩嫩一团,引着他叫嚷着要看舞姬美人,还说他追着美人的样子逗人喜爱,渐渐大了,原本引逗着他的人,又觉得他不学好。如此这般,好的没学到,坏毛病倒是学了一身。”

    “也是楼伯父护他太过,以前出门那护卫的人众多,人人见了都怕,他还当人家是怕他的呐。”绮罗摇头道。

    楼八娘听着楼翼然在屋子的嘿嘿声,无奈道:“越是见他不识人心,才越要护住他。”

    “不如将他带到楼伯母伯父见不到的地方,看他怎么办?”绮罗建议道。

    “你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你儿子你能将他扔到看不到的地方?”楼八娘叹道。

    绮罗一愣,又去想起她那只见了两面的儿子,最后咬牙道:“只要他能好,我就扔。”

    “你看着绵软,心还是硬的。罢了,何家的梅花宴,我知道他想去又怕见到何家人。不如就偷偷的带了他去,也叫他知道一下人心险恶。左右我跟在他后面,不叫他出了大事就好。”楼八娘说道,又抱着手看雪花。

    绮罗点头称是。

    “若不是你跟我说翼然也许没放火,我这辈子定是不会再理他的。”楼八娘突然说道,牵着绮罗的手又笑了起来。

    绮罗一愣,笑道:“既然能往好的地方活,为什么非要自己去遭罪?你不理他,你自己也难受。”又紧了紧楼八娘的手。

    绮罗与楼八娘感叹完,楼翼然就从屋子里出来,发泄的将绮罗楼八娘推开,从两人中间走出去,又在雪地上四处印脚印玩。

    “快回来,你那鞋子鞋底薄,一会叫人拿了木屐进来。”楼八娘叫道,又出去将楼翼然拉了回来。

    绮罗看着楼八娘的神情,心想若是楼八娘看着楼翼然挨冻,却一言不发,她指不定比楼翼然更难受。

    果然没多久就有人送了木屐雨伞过来。

    禄儿扶着绮罗传说木屐,又给她撑着伞。

    绮罗看她身上那件披风不似早上那件,心想定是她爹爹给她送的新的过来,说道:“睿轩见了雪花定是要出去玩的,可叫人给他送了木屐?”

    禄儿闻言一愣,说道:“这我倒真没想起来,见了龙鸣姐姐过来我才过来的。”

    “那你快去给他送吧,我自己撑伞就好。”绮罗说道。

    禄儿应声是。

    出了冬逸馆,便见蘅芷也撑了伞过来。

    绮罗问蘅芷:“绫罗在春华馆,你怎到冬逸馆来了?”

    蘅芷娇憨一笑,说道:“我想着偷偷吓禄儿姐姐一下的,不想你们一群人出来了。”

    绮罗笑道:“这大雪天的,还是在屋子里暖和一下的好。”

    禄儿拉着蘅芷道:“走,咱们叫人给两位少爷送木屐去。”

    蘅芷笑着与禄儿一同走了。

    绮罗便与楼八娘等人一起向春华馆走去。

    春华馆前,早有一群顽童冒着雪在空地上扔起雪球。

    楼翼然与楼八娘说了一声,也冲了进去,仿佛来了猴子王,一群人围着他转,随后又与夏花馆的顽童对阵起来。

    楼八娘见何美人也撑着伞在看,便指着一个男童给绮罗说:“那是美人的亲弟弟何羡之,与你跟翼然是一样大的,先前因要养病就留在了京城,如今才回来的,何婶婶怕他有事,叫他在夏花馆里跟着美人的。”

    绮罗抬头望去,见那正将雪球扔向楼翼然的男童眉目间与何美人十分相似,丝毫未看出病色。

    “看着活泼的很,不像是生病的。”绮罗笑道。

    楼八娘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病,何婶婶怕疏忽了小心谨慎的叫他在京城稳妥不要搬动,病好了又叫他养了许久,不然如今哪能这样好。”

    绮罗心中感叹道,往日她见着何夫人细心照顾何觅之,只说她对庶子如同亲子一般,如今才知道对亲子何夫人定能好上加好。

    何美人向两人走来,笑道:“难得襄城也能下这么大的雪,就叫他们玩一会吧,天一晴,这雪花就没了。”

    楼八娘点头道:“也是,几年也难得见一次。”

    绮罗见苏睿轩也跑过去了,仔细看了他身上的衣裳,见很是厚实,便也没有多说。与楼何两人说了声,便转身进了春华馆。

    绮罗进了春华馆,上了围廊,却没进教室,转身去了饭堂那边,掀开隔间的帘子,见几个婆子媳妇正在烤火,笑道:“吴管事可在?”

    几人忙站起来,吴管事笑道:“苏小姐可有事?”

    “外面的人都在玩雪,妈妈们辛苦一下煮了姜汤出来吧。他们家里虽也会送来,但外面路滑,指不定何时才能送到,不如咱们自己煮的便捷。”绮罗说道,将身上每日带的一点碎银子递给吴管事的。

    管事的婆子收了银子,笑道:“还是苏小姐想的齐全,咱们这就煮。”

    “有劳了。”绮罗笑道,转身走了出去。

    进了教室,只见教室里稀稀落落的只坐了几个人,除了外边跑着玩的几个,剩下的便是生病在家的,比如何觅之,石妍初等人。

    坐到位置上,绮罗又见苏慕轩趴在窗户边向外看,心知他身子骨不如苏睿轩结实,也不敢擅自叫他出去。

    “绮罗,你从外边进来的?外边冷吧。”绫罗坐到石妍初的位置上说道。

    “是很冷,不过大家都在外面玩呐。”绮罗笑道,又拿了书来看。

    绫罗见是一本棋谱,笑道:“我的棋艺还算好的,咱们住的又近,回去切磋一下也好。”

    “说的也是。”绮罗笑道,心想她与绫罗切磋的也不少了。

    绫罗犹豫后又问道:“绮罗,你可能带我去肖姐姐的诗会?肖姐姐对我有误会,如今又不在一个学馆中,我便是要解释也无法,这两年一直心有愧疚,每日见了她她也不与我说话。”

    绮罗心想便是去了那诗会,肖点翠也未必会与绫罗说话,如今怕是何觅之不能出去了,绫罗才又来求她。

    见绮罗不语,绫罗叹息道:“绮罗,你就带了我去吧,看着你的面子,只要你说和一下,肖姐姐定然会与我重归旧好的。”

    绮罗开口道:“你也知道肖姐姐的性子,若是不得她同意,我是不敢带你过去的。”

    绫罗一愣,轻笑了一下,低声道:“绮罗,蘅芷方才说你又与楼翼然在一起了,若是奶奶知道了,定然不会给你好脸色。再说,自打进了学堂你就开始神神秘秘的,定是在做什么不好的事。”

    绮罗眼睛一眯,心想蘅芷不知收了绫罗什么好处了,连弟弟也不顾了。

    “绮罗,你带了我去,我就不跟奶奶说。”绫罗微微一笑道。

    若是不听绫罗说话的内容,只听她的声音,看她的笑容,定要当她是在幽谷之中与人闲坐论禅。

    那淡然又高深的神情,虽不成形,但也能预见到以后绫罗会是怎样的人,葛先生是下定决心要让绫罗如幽谷兰花一般了,这般气质不说站在一群中规中矩的千金中,便是站在世间万千女儿面前,也是叫人眼前一亮的。

    若是不认得绫罗,若是未见到她如何有了这般气质形态,她苏绮罗定也是要喜欢绫罗的。

    “绮罗,你说好不好?”绮罗又淡然问道。

    虽是催促,也能做到如此淡然,绮罗抬头一笑,应道:“好。”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