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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继千金第26部分阅读

      重生过继千金 作者:xyuzhaiwu

    的相貌气度,众人就会信了一半。若是诸葛先生先说出两句预言,那预言成了,再与楼翼然相面,楼夫人必定是会信的。

    “楼姐姐,若是我能寻了人去做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师,你可能让那人见着楼伯父的面?”绮罗开口问道。

    楼八娘说道:“这还是能够的,只是那位大师,你要怎么寻到?”

    绮罗叹口气,笑道:“我与七姐师徒一场,只为了她,也不能教楼翼然成了纨绔子弟,既然楼姐姐何姐姐都想他文武双全,那我就尽力吧,也算是报答她们两人了。”

    楼八娘握着绮罗的手道:“为了我那不肖的弟弟,麻烦你了。”

    “我并不是为他,只是为了七姐。”绮罗说道,若不认得楼七娘,那楼翼然与她不过是如上辈子一般,是个偶然听人提起的笑柄。

    过了两日,学堂里休息,绮罗便光明正大的去找诸葛先生。

    清风院虽也如襄城学堂一般休息,但苏睿轩苏慕轩等人时常过来求问,苏老夫人也乐得看他们上进,诸葛先生便尽职尽责的守在清风院的前厅里。

    “见过先生。”绮罗开口叫道。

    诸葛先生抬头望了眼绮罗,笑道:“大小姐来了,可是有哪里不懂?”

    绮罗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只是有事要与先生商量一番。”

    诸葛先生疑惑道:“不知大小姐有何事要与我商量?可是大少爷的功课?”

    “那倒不是。”绮罗在诸葛先生对面坐下。

    诸葛先生轻笑一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绮罗。

    绮罗接过,将杯子在手中转着,略想了一下该如何说,便放下杯子,说道:“先生,我有个朋友家的弟弟自幼因有人说他打不得骂不得向人弯腰屈膝不得,娇惯的十分不堪。可否请先生出面说一句,就说他的命格已经改了,如今需要粗养才成。”

    诸葛先生略想一下,笑道:“大小姐说的是楼家的大少爷?”

    “正是,还请先生帮忙。”绮罗忙道。

    诸葛先生摇头,轻笑道:“我不过一介布衣,又不会给人推算命理,何德何能叫楼老爷楼夫人信我?”

    “先生,明年春天便是春闱,先生只管在酒楼等地说出状元定姓张,榜眼定姓王。叫越多人知道越好。春闱之后,众人知晓先生说中了,定会敬你为活神仙的。”绮罗开口说道。

    诸葛先生问道:“大小姐怎知明年春闱之事?”

    绮罗笑道:“我听了旁人说的,楼家何家与京城来往密切,那些事还是知道许多的。这两人才华最是出众,旁人是比不过他们的。先生尽可以告诉别人,不中也没什么,中了,先生往后就不必屈居人下。先生才华出众,缺的不过是个机遇,能与楼老爷熟络,若再能借此得了楼家相助,先生日后必会前途无量。”

    诸葛先生敛神细思,心想虽说是公平应试,这里头究竟有什么阴私,却也是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的,楼何两家传出这话,应当是这两人已内定了的,依那两家并不轻视小姐来看,被楼小姐何小姐知道此事也是能够的,说道:“确实如此,便是不中,对我也并无害处。”

    “先生可答应了?若是此事能成,先生算是救了楼家,也是大功德一件。”绮罗开口说道。

    诸葛先生笑着点头,随后又摇头道:“罢了,我便听你的且试一试。”

    绮罗欢喜的对诸葛先生谢了再谢,出了诸葛先生休息的屋子,便见着诸葛夫人在外面站着。

    “见过师母。”绮罗叫道。

    诸葛夫人笑着点头,又叫绮罗自去忙自己的。

    “你方才都听到了?”诸葛先生说道。

    诸葛夫人笑道:“可不是,听她说的百利无一害。”

    “你说我该如何?难道真要听一稚童的话?”诸葛先生又问。

    诸葛夫人爽朗一笑,说道:“不过是费一下嘴皮子,麻烦什么。老爷的才华自是有的,若是能借此与楼家攀上关系,往后也不必辗转于各家,看人眼色度日。再说,你也教过大小姐许久,她行事哪一样不是经过多方考虑的。只说这一桩,她虽是求人,也只说是商量,又将对你的好处明说了,显是有备而来,不是一时戏言。”

    “也罢,我且听你的。”诸葛先生笑道。

    绮罗回了朝霞院,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头。

    她能记住状元榜眼的姓氏,却是因明年便是苏清和高中的时候了。

    若是苏清和未出事,明年,他便可以平步青云,封妻荫子了。如今的无清和,却只能缩在院子里。

    绮罗心想许多人一生平庸不是没有才华,只是没有那个机遇。但愿诸葛先生借着这次机会,能有好的前途。命运之说,原是不可信的,不然苏睿轩如今哪里能活得好好的。

    65、磨玉成器

    接下来几日,因得了诸葛先生的准话,绮罗并无过多担心。诸葛先生既答应了,那便自有他的分寸。

    学堂里,楼翼然果然只老实了几日,又因楼夫人等人的宠溺骄纵起来,虽不像先前那般但凡有丁点牵扯楼七娘、何伊人两人,便打动拳脚,但也有些过分,一副小霸王模样。

    冬逸馆里,楼八娘教绮罗拳脚的时候又开始唉声叹气。

    “绮罗,我真恨不得掐死他。”楼八娘叹道,因刚刚楼翼然闹事,她又过去劝了一回架。

    绮罗笑道:“再让他得意两天,左右过了这几日,他就没有这般逍遥的日子了。”

    “那位诸葛先生当真能行?”楼八娘还是有心不放心。

    绮罗将手搭在她肩膀上,说道:“一定能行!此外,我看楼姐姐不如学了七姐那样,对楼翼然动动手试试,一次打怕了,他就服了你不敢闹事了。”

    楼八娘将绮罗推开,又伸手戳了她额头,说道:“说的好听,若是打伤了怎么办?他才好了没多久,再说回了家,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绮罗抿唇低头沉思,须臾说道:“楼姐姐,七姐一走,你家里就没人能降服他了,这样终不是好事。只求着眼前得过且过,日后楼家该怎么办?”

    楼八娘叹了口气,又提着手中的剑说道:“也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是他能学好,我便是去祠堂里跪上一辈子也值了。”

    “楼姐姐如今是家里剩下的最后一个女孩了,楼伯母哪里舍得重罚你。”绮罗怂恿道。

    外面忽闻一声娇笑,绮罗、楼八娘心中一警,待反映过来何美人后,才又放下心来。

    楼八娘忙去开门,见果然是何美人,面上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楼八,我知道我是强求你了,既然你们都说楼翼然不一定是那罪人,那姑且我就当他是无辜的。只是他实在顽劣,若是不惩治了他,我心里也不舒服。”何美人开口道。

    楼八娘闻言,心中急道:“他是年幼无知才会如此,你也知道他是个二傻子,不能与他较真的。”

    何美人握住楼八娘的手,说道:“看吧,你又护着他了。我也没说要叫他怎样,只是要他有个怕头而已。”

    楼八娘咬牙道:“即是这样,那便狠狠的教训他一顿吧。”

    何美人十分解恨的点头,又笑着对绮罗说道:“没想到你这丫头整日老老实实的,也能想出这么个歹毒的注意,若是楼老九知道是你提议的,定要追着你打了。”

    绮罗讪笑道:“他还是听七姐、伊人姐姐话的。”

    何美人闻言一笑,又与楼八娘商量如何教训楼翼然。

    又过了两日,接连两日不曾见到楼八娘、楼翼然来学堂,绮罗心里也为楼八娘担忧起来,问了何美人,何美人只说楼八娘打了楼翼然,却并未说楼夫人是如何处置楼八娘的。

    一日,绮罗与绫罗下了马车,就见楼八娘与楼翼然也从楼家的马车下来。

    比起前两日的嚣张,楼翼然显然又收敛了一些。

    楼八娘在他前面走着,见了绮罗,笑道:“几日不见,你又长高了许多。”

    绮罗笑道:“我也觉得长高了一些。”说完,又去看楼翼然手中的鞭子。

    楼翼然拿着鞭子,冷哼道:“这是我七姐的,再看我就……”

    “翼然。”楼八娘沉声喝道,果然楼翼然老实了一些,只敢在楼八娘身后瞪向绮罗。

    绫罗上前叫道:“楼姐姐好,楼姐姐几日不曾到学堂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管你什么事!”楼翼然恼怒道,又瞄了楼八娘一眼,唯恐她说出几日不来学堂的原因,翁声翁气道:“姐,咱们进去,别理这两个丫头。”

    楼八娘向绮罗绫罗一点头,便带着楼翼然走进二门里。

    “这是怎么了?楼翼然什么时候这么怕楼姐姐了?”绫罗疑惑道,见绮罗不答她,又瞟了绮罗的头顶,向绮罗说声她先走了,便走进了学堂。

    “大小姐是要比二小姐高上那么一点点。”岸芷笑道。

    绮罗摸了下头顶,笑道:“大概是我吃的比她多吧。”

    禄儿说道:“还是多吃些的好,瘦瘦的,哪里像是大家出身。”

    绮罗一笑,听着石妍初叫了她一声,便回头去看,果然石妍初跑了两步过来,抱住她的手臂道:“苏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绮罗见她一脸忐忑,应当是件大事,便携了她的手向里走。

    后面杨致之因知晓绮罗不喜欢他,也不敢靠近,只在后面跟着。

    石妍初将绮罗拉到角落里,慌忙说道:“苏姐姐,我遇到件大事,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事?”绮罗问道,心想还能有什么大事叫石妍初见到。

    石妍初犹豫后说道:“昨日杨家一个丫头怀着孩子被人推倒了,挣扎了半天生下一个跟猴子一般的小丫头。”

    “这事与你有何干系?”绮罗疑惑道,又想苏清词不在,杨晔果然子女繁多起来。

    石妍初红了眼睛,低声急促道:“我看到是表哥母亲推的,当时不知道她是哪个,后来问了奶娘才知道的,奶娘叫我不告诉别人,若是叫表哥知道我说她母亲的坏话,定是要恨我的。”

    绮罗哑然,苏清词难得出来一趟,想的不是去见儿子,竟然是去推杨晔的丫头,讽刺一笑后,绮罗说道:“你奶娘说的也对,若告诉了别人,石外祖母也要有个监管不严的罪名。你只管偷偷的告诉了石外祖母,她自有分寸,既不会告诉别人是我姑姑推的人,也不会跟人说是你告的密。”

    石妍初闻言,心中安定了一下,随后又慌张道:“若是表哥借此与他母亲见面,以后见不到了该怎么办?表哥也会伤心的!”

    绮罗握住石妍初的手,说道:“我方才见着杨致之的神情,他应当是不知此事的,若是知道了,哪里还能这般平静。”

    “苏姐姐是说他并未见到他母亲”石妍初疑惑道,心里又安定了一些。

    “你只管跟石外祖母说了的好,若是她从旁处知道了,以为你心大了,与你生分了就不好了。”绮罗又劝道,心想经此一事,苏清词便再无可能偷出那院子了。

    石妍初点头称是,又道:“夫人整日在佛堂里吃斋念佛,怎一出来就做出这事?”

    “泥塑的菩萨净化不了她的心,经念的越多,心中的不平也就越多。”绮罗说道,又挽着她的手向春华馆走去,心中惦记着楼八娘的事。

    春华馆中,因刚才被楼八娘辖制自觉失了面子,楼翼然瞪大眼睛恐吓了绮罗等人,又坐到位子上捧着脸发呆。

    午间,绮罗与楼八娘、何美人不约而同的到了冬逸馆。

    何美人拉着楼八娘要她细细将教训楼依然的事说一遍。

    楼八娘无奈的看着何美人,叹口气,自己却也笑了,说道:“我寻了一天,叫丫头把老九的丫头奶娘等都堵在外面,截着他揍了一顿。虽说我没有他力气大,但好歹也是学了多年剑术的,直打的老九喊娘。他一间屋子又是分成好几个摆着许多杂七杂八东西的,平日看着好看,到了挨打的时候,拐来拐去,不是撞到这个百宝阁,就是碰到那边的花架子,撞来撞去,硬是急得他找不到门路逃出去。”

    何美人叹道:“你总算是把多年的火气发泄出来了,早知我也去学了剑术,也能教训他一回。”

    楼八娘本要说凭着何美人的脸就能教训了楼翼然,因想着何美人与何伊人有几分肖像,便又把话咽下。

    绮罗问道:“那你定得了楼伯母的教训了吧?”

    “不过是关两日禁闭,老九扯着嗓子喊了半日,记得我娘亲直掉眼泪,结果大夫来了,却说他只伤了一点皮肉。”楼八娘拍手笑道。

    绮罗接道:“这才最好,伤的重了,他不一定怕你,要叫他疼的要命,又找不到伤疤

    跟人告状才好。”

    何美人搂着绮罗、楼八娘,说道:“比起看楼老九挨揍,见他老老实实的有个怕头,我更解气。若是他以后还犯老毛病,楼八,你就别怪我心狠了。”

    楼八娘忙与何美人说这两日楼翼然是如何的老实,何美人心知楼八娘这话里只能信一半,但也不挑明。

    楼八娘又问绮罗诸葛先生如何了,绮罗只说交给诸葛先生便好。

    诸葛先生也不是无用之人,因其才华,在酒楼茶肆也识得一些舞文弄墨之人。

    借着酒劲,诸葛先生与人打赌说了明年春闱的状元、榜眼的姓氏,引得众人围观嬉笑。便是杨晔等人也笑闹着若明年春闱不是那两人,便叫诸葛请他们一群人吃酒。

    诸葛先生醉醺醺的应了,赌咒发誓必是那两人,又指着天,偷偷对众人道:“在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虽识得天机,却不能与世人说。你们也莫要胡传!”

    因诸葛先生一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如今醉态之下,更显得神叨叨,众人又哄笑起来,只说他不愧是诸葛家的后人。

    诸葛先生从酒楼中出来,回到家,却又是清醒的,喝着浓茶,笑道:“若是不成,我这张老脸便没了。”

    诸葛夫人笑道:“咱们本就是没有多大脸面的,还怕这个做什么。”

    楼八娘等人也知晓了此事,只等着诸葛先生所言能够实现。

    想着楼翼然在她面前老实一会子,离了她就又故态复萌,楼八娘有些急躁了,说道:“绮罗,春闱之事,到了明年才能知晓。隔了这几个月可怎么是好?”

    绮罗安抚楼八娘道:“楼姐姐莫心急,若是如此,才更显得诸葛先生英明。贸贸然的凑上去说要对楼翼然心狠,楼伯父指不定还当诸葛先生居心不良呐。”

    楼八娘闻言,也只得再忍下去。何美人反倒是摩拳擦掌,算计着日后没了楼夫人袒护,该如何整治楼翼然。

    冷眼看着楼翼然又如以往那般嚣张,甚至变本加厉,绮罗等人盼着春闱的到来。

    第二年的春闱过后,果然如诸葛先生所言,那两人高中了,襄城之人都将诸葛先生敬为活神仙,便是杨晔也请了诸葛先生前去吃酒。

    又有人请诸葛先生相面说命,诸葛先生却推辞不肯。

    绮罗听说春芽的小叔子也中了,心中也为她高兴,又想这几个月,楼翼然故态复萌,也该早早的收收他的性子,免得日后积重难返。

    因此,绮罗又去与楼八娘相商将诸葛先生引荐给楼老爷楼夫人之事。

    楼八娘笑道:“亏你机灵,这下子诸葛先生的名字算是满襄城都知道了,我爹也说起过他两次。”

    “只是要怎么将诸葛先生引给楼伯父见?又要自然,不引人怀疑。”绮罗思索道。

    楼八娘也跟着想起来,须臾拍手道:“我想到了一个法子,我叫人偷偷跟翼然说那个酒楼里有新来的胡女在跳舞,叫人引了他过去。听我娘说,我爹最近是在那里与人喝酒聊天的,只要诸葛先生去了,必然会见到他们两个。”

    绮罗笑道:“那还是先叫诸葛先生先过去的好。”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绮罗最后道:“若是此事能成,还望楼伯父能提拔下诸葛先生。”

    “这自是当然,我舅舅上次来还叫我爹爹给他寻几个有能之士呐,再说诸葛先生连状元、榜眼都能猜中,谁不信他是大隐隐于市的高人。”楼八娘笑道。

    绮罗一笑,却不与她说那状元榜眼的事。

    果然没几日,楼翼然便在酒楼里闹了起来,楼老爷怒发冲冠,却也无可奈何,不忍在他旧伤刚刚痊愈之际再动手打他。

    恰在此时,楼老爷见诸葛先生先是激动,随后又惋惜的看了眼楼翼然,便又恭敬的问他原因。

    诸葛先生高深莫测的看了眼楼翼然,却掩口不语。

    楼老爷心急难耐,一边斥责了楼翼然,一边又将诸葛先生请进厢房里细说。

    诸葛先生犹豫再三,先是用无数好话夸了楼翼然,只说他天赋异禀,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说得楼老爷心花怒放,如遇知己般,自己也将楼翼然夸了个遍。

    诸葛先生随后又叹道:“慈母多败儿,令子幼时病弱,也该多疼惜一番。依令公子面相而言,府上还是对他狠狠心吧,只有如此,才能叫他成器,不枉费老天给他的大才。”

    楼老爷闻言叹息道:“都是内子心软,才将他宠溺到这个地步。”想及楼翼然之大才,心中欣喜,欲要细细问楼翼然日后前途,便听诸葛先生开口了。

    诸葛先生见楼老爷不过是感叹一句,似是不将那宠溺当一回事,便又说道:“楼少爷面带桃花,喜好女色,若不早早将他的性子扭回来,日后他必定是一个留恋花丛,无事生非,饱食终日的酒囊饭袋,最后也要早早葬身在那女色二字上。”

    楼老爷闻言大怒,伸手拍向桌面,喝道:“我好心相询,先生为何咒骂我儿?况且谁家对儿子不是捧在手心里,偏我家不成?”

    诸葛先生一笑,拱手道:“今日多说这么两句,只因老爷家中灾祸连连,又见你爱子如此尊贵面相,不忍他因父母一时盲目宠爱,误了终身。若是楼老爷不爱听,那在下便不说了。”

    楼老爷依旧怒气难平,握拳道:“既然我儿是天赐良才,那日后必会有所成就,不会一事无成。”

    诸葛先生笑道:“各人自有各人的命,天命尤可贵,也要看人事。比如那位王榜眼,寒窗苦读一朝高中,本该感念上天之恩德,却洋洋得意日日饮酒作乐,如今怕是享不了几日福了。”

    楼老爷听出诸葛先生的话外之意,心想那榜眼已被朝中大员看中选作女婿,如何享不了福,又说诸葛先生胡说,再细问,诸葛先生却笑而不答。

    挥挥衣袖,诸葛先生又对楼老爷高深莫测一笑,转身出了厢房。

    楼老爷心中波澜起伏,出了厢房到了大堂中,见楼翼然正盯着一舞姬看,心中怒气上来,提着楼翼然的耳朵,便将他拎回了家。

    回到家中,楼老爷又将诸葛先生的话一一说了,斥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不是你宠惯着他,七娘也不会出事!我家女儿个个出类拔萃,翼然也定是人中龙凤,只叫你给惯坏了!若是诸葛先生说的不中才好,若是中了,你我少不得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楼夫人冷笑道:“他一个教书的先生能知道什么?比得了我寻的那些大师?若是那王榜眼当真如他说的没命享福,我才信了他!”

    楼老爷再次回想诸葛先生的话,心中愤怒之时,又隐隐担忧,只等着看诸葛先生对王榜眼的预言能否实现。

    再过两月,那位春风得意、苦尽甘来的王榜眼不过是一次伤寒,便丢了性命。

    楼家夫妇听闻京中传来的消息,皆是满面惊慌,不再生疑。

    楼夫人虽心中不舍,也管教了楼翼然身边的丫头婆子,又不顾楼翼然反对,将那对无事挑唆着楼翼然闹事的“牛头马面”赶了出去,至此,楼翼然身边也才清净下来。

    楼八娘看不惯楼夫人每日给楼翼然灌下补汤,又与楼老爷偷偷告状,说得楼老爷动起怒来,叫楼夫人将每日的汤水停下,只给他一日三餐就好,又将楼翼然身边的丫头婆子换上自己的人,叫那些人将楼翼然每日一言一行都要向他报告。

    楼翼然自在惯了的了,忽然一日被父母姐姐约束住,叫苦不迭,此时方知他那些蛮力,本就是打不过旁人的,往日众人不过是忍让他罢了。

    八月流火之时,诸葛一家带着楼老爷的保荐信前往京城寻觅大好前程去了。

    66、心如蛇蝎

    楼老爷对楼翼然当真也是疼到骨子里,虽不信楼七娘的事与他无关,但也不敢对楼翼然的事有丝毫放松。

    每日里,绮罗等人来的巧了,也会看到楼老爷亲自来押着楼翼然放学回家。

    如今苏家里头,苏老夫人独揽大权,大小杨氏皆偃旗息鼓了,绮罗的日子也算好过,又因她在苏老夫人夫人眼中虽不出色,但也是个中规中矩的大家小姐、尽心尽力的长姐,所以苏老夫人也不曾为难她,便是苏清远有时想起,也夸她两句。

    没了风浪,绮罗自然一门心思的学自己想学的东西,每日或与楼八娘学些武艺练习鞭子,或与石妍初学琴,过的也算安然自在。

    又到中秋之时,苏老夫人亲自备了礼品叫人送到杨家,又要那送礼之人回来后,立刻来见她。

    只是听了那人回话,苏老夫人就有些怏怏的,直到中秋之夜,依旧面无喜色,更不喜听人吹拉弹唱,将每年都有的戏曲全都省了。

    苏清远想着法子说了几个笑话也不能逗苏老夫人开心,便又叫苏睿轩坐到苏老夫人身边引她开心,又将诸葛先生说苏睿轩前途无量之事说了再说。

    绮罗左右想了下,猜着大概是苏清词上次偷跑出来,石氏管苏清词管的更严,苏老夫人听说后又伤心了。

    苏老夫人看着堂下的两个儿子并两个媳妇,心想她的女儿如今在杨家不死不活的,连杨家这两个女儿过的也不如。

    好不容易出来露面的大杨氏后背一凉,想着苏老夫人又要整治她了。

    “我想着家里虽有佛堂,但许久不曾去过寺庙,也实在不像话。再说过几日睿轩也该进学堂了,过两日我便带着他们一起去给菩萨烧香吧。”苏老夫人斜靠在榻上说道。

    苏清远忙道:“这样也好,绮罗绫罗两个最近也不去学堂,正好一同随了娘亲过去。”

    苏老夫人点头,说道:“咱们这一家子许久未一起出门了,就叫她们也跟着。”

    大杨氏笑道:“这两日也凉快,出去也无碍。只是那车马可要媳妇安排?”

    苏老夫人觑了眼大杨氏,说道:“你身子尚未好,还是歇着吧。若实在过意不去,便抄了佛经与我,拿去在庙里供着也好。”

    大杨氏一僵,忙笑着应了。

    绫罗听闻苏老夫人一言,笑道:“不如孙女也抄了佛经,一起拿去吧。正好这几日放假也清闲着。”

    苏老夫人闻言点头。

    小杨氏笑道:“那年绮罗还说识字了给娘亲抄佛经呐,也不知如今抄了没有。”

    绮罗看了眼小杨氏,又恬静的低头,抿着嘴角,只不说话,心想小杨氏还是因先前自己不搭理她生了怨气。

    苏老夫人笑道:“你婶娘问你抄书了没有?你怎不说话?”

    苏清远闻言,也望向绮罗。

    苏老夫人又笑着指向绮罗,说道:“这孩子有心,给我抄了几年的佛经都供在我那佛堂里,也不声张。”

    苏清远说道:“这孩子,虽是个实诚人,但这不声不响的,娘亲若不说,我也当她忘了当初说过的话。”

    “这孩子像你,不喜张扬。”苏老夫人笑道,又眯着眼去想苏清词,听说苏清词如今每日抄书,抄的眼睛都花了。

    苏清远开朗一笑,说道:“这也是娘亲教的好。”

    大杨氏闻言,笑着道:“是啊,还是娘亲会调教孩子。”说完,又去看苏清远,却见苏清远并不搭理她却径自拿了酒杯喝酒。

    苏清和因今年见到昔日被自己看不起的下人高中了,自己却连应试的资格也没有,越发心灰意冷,也不再管院中这些事,只拿了酒自己喝,独留小杨氏为绫着急。

    散席之后,绫罗与绮罗一路回朝霞院,见绮罗正要进屋子,绫罗忍不住开口道:“绮罗,你何时抄的经书?”

    绮罗回头,说道:“往日闲着的时候就抄了。”说完,又进了屋子。

    待进了屋子,禄儿笑道:“幸亏小姐老实,每年都抄经书给老夫人,不然就叫人抓了把柄。”

    绮罗脱了外衣,说道:“话哪里能乱说,便是你不记得,也自有有心人一五一十的记得你说的话。”

    祉儿低声道:“等着吧,二小姐定会叫岸芷过来问大小姐都是什么时辰抄的书,又都抄了多少。”

    “那你就说给她听好了,叫她多抄上一百遍才好。这抄经是片心意,先抄的最好,后来的凭她多抄多少遍,也没了那份心意。”禄儿撇嘴说道。

    绮罗听喝她们两人说话,果然见没过多久,岸芷又来寻禄儿说话,便知祉儿猜的不错。

    过了两日,苏清远便带着苏睿轩,苏慕轩,绮罗等人聚在苏老夫人房中,等着苏老夫人出来与众人一同去广源寺。

    苏老夫人因前日休息的晚了,今日起的略有些迟,出来后,又问众人吃过早饭没有。

    “娘亲未起,他们怎么敢先吃。”苏清远说道。

    苏老夫人又叫绮罗等人与她一起吃了饭,饭后漱了口,才见孙妈妈将大杨氏抄的经书拿来。

    “一共是九十九卷。”孙妈妈说道,又翻了给苏老夫人看。

    绫罗也叫岸芷拿了自己的出来,厚厚的一叠,叫孙妈妈收着。

    “你也有心了。”苏老夫人说道,望了眼绫罗眼下的淤青,心中又略有些不满。

    绫罗心知苏老夫人是怪她不能将此事处理的圆满,心中不免也有些埋怨,既要抄经书,又不能损了自己的身子,除非是大罗神仙,不然谁能做到。

    “绮罗这次没写?”苏清远问道。

    禄儿笑道:“在这呐,大小姐是又想偷偷叫孙妈妈收着了。”说完,捧着一匹布给苏清远看。

    苏清远见绮罗是绣在布上的,笑道:“你这孩子,平日不好好学做女红,尽花心思做这事。”

    “女儿是想着这样既能练了针线,又能全了孝心。”绮罗急忙说道。

    苏老夫人见绮罗心急,说道:“你爹爹不过随口一说,并不是责怪你。看你这孩子急的。”

    苏清远也随着苏老夫人又说了绮罗老实。

    绫罗偷眼看了眼目不斜视、端庄立在一边的绮罗,心中又有些不服。

    略说了两句,外头有人来回车马已经备好了,苏家一家便出了门,上了车。

    马车中,绮罗看了眼绢罗,见她穿着一身杏色衣裙,装扮与自己十分相似,心想定是莫姨娘叫她凡事学着自己来的。

    “跟新来的先生处的可好?”绮罗开口问道。

    绢罗说声好,随后又低头不言语。

    绮罗想着苏睿轩、苏慕轩眼看着就要去学堂了,只余她一人在清风院,苏智轩人小体弱,指不定苏老夫人那一日便叫她歇着,不去清风院了,又问:“你可想去外面的学堂?待会我指给你看那学堂的大门。”

    绢罗摇头,低声道:“姐姐,我还是家里跟着先生学吧。”

    绮罗闻言,心知劝不过来她,有些人脾气虽暴躁,但劝说得法,也能将他的性子扭过来;有人看着软绵绵的,偏偏性子拗得很,怎么说她都不听。

    生怕绮罗生气,绢罗又捏着帕子说道:“姐姐知道我怕见生人的,那里头人多,我最怕那个。”

    绮罗笑道:“你去了那里,自有我护着你。”

    绢罗依旧摇头不肯。

    绮罗见此也只得作罢。

    车子行了近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广源寺外,绮罗轻轻掀开帘子,见外面人头攒动,又不少车马来往,想是其他人家也选了今日过来烧香。

    下了马车,随着苏老夫人一路进了广源寺,苏清远因见了几个友人,便别了苏老夫人,自去应酬。

    苏老夫人领着几人烧了香,又去寻主持说法。

    出了大堂,见着一个眼熟的人在对面游廊走动。

    苏老夫人蹙眉想了下,就听搀着她的绮罗在她耳边低声道:“是福儿过来了。”

    苏老夫人闻言,又看过去,见那昔日少女如今越发出挑,水灵灵的如仙子一般那边走过,心知何老夫人今日定也来了,便对招待她的僧人道:“我与何老夫人也是多年旧友,劳烦你去跟她说一声,老姐妹能叙叙旧才好。”

    那僧人应了,向对面厢房走去,不到一盏茶功夫,便见何老夫人迎了出来。

    “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何老夫人笑道。

    苏老夫人握着何老夫人的手,说道:“哪里,不如您老老当益壮。”

    何老夫人一笑,又怅然道:“若不是你穷讲究不肯出门,咱们何至于这么久不见?”

    “总要避讳一些,不然我也过意不去。”苏老夫人说道,也暗恨苏老太爷死的太早,害的她一个寡妇不好出门。

    何老夫人拉了苏老夫人去厢房说话。

    绮罗又去看福儿,福儿一笑,露出两颗虎牙,说道:“大小姐这是不认得我了?”

    “怎会不认得,只是见你长得更好看了。”绮罗笑道。

    在前面走着的何老夫人回头道:“福儿,你去跟苏家大小姐说话吧,多年不见了的。”

    福儿应声是,又领着绮罗去后面园子里说话。

    绫罗等人依旧跟着苏老夫人进了厢房。

    踩着青石路去了后面,见各处都是人,福儿便与绮罗走进一间僻静园子,只见凤尾竹满满的种了一院子,地上又有僧人留下的炉子水壶等。

    “我本以为福儿姐姐要改名字了呐。”绮罗开口道,见那炉子要熄了,掂了掂水壶,见里面还有许多水,应当是僧人一时忙乱,忘了这处还烧着水,便拿了木屑一点点塞在炉子里,不叫火熄了。

    “老夫人说这名字好,就没改。大小姐如今过的可好?我见你长高了许多。”福儿比了一下说道。

    绮罗笑道:“是长高了,如今我比绫罗还高。你如今怎样?可有人为难你?”又想陪着一个老人,花尽心思哄她开心,也总是无聊枯燥的,不知福儿心中可有怨怼。

    福儿笑道:“那倒没有,老夫人是当真要把我当女儿养了。旁人也和气,又都比我年龄大,都照顾着我。”

    “那就好。”绮罗说道,刚要问何老夫人可给福儿安排了终身,便见一紫红身影,在绿竹之中隐隐出现。

    福儿也向那边看去,神情略有些复杂,说道:“是楼家那位爷爷。”

    绮罗心想何家人果然对楼翼然还未释怀,心中还怨恨着他。

    “这位姐姐可也姓何?”楼翼然凑过来开口道,因也知何家人不喜他,脸上的表情就多有讨好之意。

    福儿说道:“我不姓何。”

    “那姐姐怎会……”楼翼然喃喃道,又咬着嘴唇端详福儿。

    绮罗蹲下又给炉子里放了些柴火,随后站起来说道:“楼翼然,你当初还说福儿姐姐好生俊俏,怎么今日就不认得她了?”

    楼翼然仔细回想一下,因他夸过的女子众多,一时想不起来。

    绮罗瞄了眼楼翼然腰上的鞭子,忽然指着竹林叫道:“楼姐姐!”

    楼翼然回头,却觉腰上一动,鞭子被绮罗灵巧的抽下一半,又伸手要护住鞭子,嘴中骂道:“小人。”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往日上课心思都去了哪里?竟然不记得这一句。”绮罗说道,又学着楼八娘的样子,转身踢到楼翼然的膝腕处。

    楼翼然跪倒在地,还要在挣扎,因体胖一时起不来。

    绮罗又一脚将他踹倒,趁机将鞭子抽出来。

    楼翼然见绮罗俨然比上次与他抢鞭子时厉害许多,便坐在地上又捧着自己的手看。

    “卑鄙,丑八怪。”楼翼然叫道。

    绮罗拿着那鞭子唰的一声甩到楼翼然面前,吓的楼翼然在地上滚了一圈。

    绮罗一笑,又收了那鞭子细看,见楼翼然对那鞭子很是爱护,并未伤了鞭子,先前那次不过是久病未痊愈,不敢以命与楼翼然相搏,这次她痊愈了,若是再打不过他这个不学无术的,那才对不起楼七娘。

    楼翼然又要来抢鞭子,绮罗心知若叫他站起来,定敌不过他的力气,便灵活的在他身边一次次踹下去,只不叫他站起身来。

    “你这死丫头,等爷爷站起来,定叫你好看。”楼翼然喘着粗气叫道。

    绮罗见楼翼然如今更胖了,连行动也不如以往敏捷,又叹息一声楼家夫妇虽说不宠溺楼翼然,也是下不了重手的,便说道:“你这胖子,难道要告诉你爹你被我这么个丫头欺负了不成?”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福儿,目瞪口呆的看着绮罗敏捷的跳来跳去,醒过神来,忙说道:“大小姐,你这可怎么收场?”

    绮罗拿了鞭子又抽向楼翼然,笑道:“福儿姐姐莫急,咱们出了这院子就当无事发生好了,左右只有咱们两人知道这事。”

    “还有你爷爷我!”楼翼然气喘吁吁道,折腾了许久也站不起来,只能瞪大眼睛望向绮罗。

    “你说的话,有谁会信?”绮罗凑到楼翼然面前说道,待他要打过来,又躲到一边去。

    “你不是好人!”楼翼然气急败坏道,心想若是牛头马面还在,那两人定会跟在自己身边,不叫自己受气。

    “姐姐教你一句话,那就是面如桃花的,必定心如蛇蝎。你只管瞅瞅你身边的女人,越漂亮的,心眼越不好。”绮罗说完,转到楼翼然身后,再次将他踹倒,又拉了呆愣住的福儿出了院子。

    楼翼然挣扎了半天才起身,又没有力气再追,想着日后见了苏绮罗,定要他好看,又怒极抱着一根竹子乱摇。

    过了一会功夫,楼八娘才带着人寻过来,见楼翼然瘫坐在地上,又问他怎的了。

    楼翼然扑到楼八娘面前,急道:“苏绮罗那死丫头抢了七姐的鞭子,还打我踹我。”

    楼八娘听闻绮罗也在广源寺,心中一喜,问道:“她去了哪?”

    “不知道,跟一个长得很像伊人姐姐的姐姐在一起。”楼翼然闷声说道,见楼八娘十分开心,并未因自己挨打有何气愤之色,又叫道:“姐,你去把鞭子抢回来。”

    “别胡说,哪里有过什么鞭子。”楼八娘笑道,又见竹林里十分阴湿,便扯着楼翼然向外走。

    楼翼然喘着气,恨恨道:“姐,你也是个心如蛇蝎的。”

    “长进了,又知道一个新词了。”楼八娘说道,因怕楼翼然又闹着去找绮罗,便说道:“你最好乖乖的跟着我,不然我就跟爹爹说你调戏了一个尼姑。”

    “我没有!”楼翼然叫道。

    楼八娘一笑,说道:“反正爹现在最听我的,我说了他就信。若是爹爹知道你如此大逆不道,定要罚你几天没有饭吃。”说完,瞥了眼楼翼然又胖起来的脸,嫌恶道:“老实跟我练功,不然我就把你多长出来的肉割掉喂狗。”

    楼翼然生怕楼八娘告他的状,只能瘪着嘴跟楼八娘走了,暗下决心,一定要给苏绮罗好看。

    待到几人走后,一青衣僧人与楼老爷从竹林深处的竹屋走出。

    “孽障!”楼老爷气愤道,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涨得通红,一气楼翼然没有出息,被一个小丫头欺负而无还手之力;二气楼八娘竟然信口胡诌恐吓幼弟……

    “楼老爷可要再喝上一杯,那小姑娘为咱们烧好了茶。”青衣僧人说道。

    楼老爷握拳,若不是实在太丢颜面,若不是那丫头便是为楼七娘吐血之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