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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继千金第24部分阅读

      重生过继千金 作者:xyuzhaiwu

    :“说了与你不相干,你偏要将这事往自己身上扯。如今府中正乱,翼然才被打的下不了床,你就叫我们安生一些吧。难道你自己说是你的错,就该给七姐、伊人姐姐偿命?难道你还当真要死在我们家才安心?”

    绮罗此时去看这床这屋子,醒悟到自己是到了楼家,便忍下可生,打着嗝,想着是自己给楼家添麻烦了,本该安慰楼八娘的,如今竟叫楼八娘来安慰她。

    “究竟这事是怎么发生的?”绮罗开口问道。

    楼八娘恨声道:“那日听说伊人姐姐定亲,翼然就闹到何家闹了几回,我们只当他小孩子玩笑话,并未往心里去,谁知那日伊人姐姐到七姐的画楼住下,翼然又叫着要烧了桥,留伊人姐姐长住下。晚上,他当真就拿了火把过来了。”

    绮罗捂着脸,心中也将楼翼然骂了一遍,本当他是恶人,要避开他;后见他对楼七娘、何伊人撒娇耍赖,才想着他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懵懂顽童。如今看着,楼翼然就是一个天生的魔头,阎王爷爷。此时,又想通了上一世不曾听人说起她们两人的原因,心中的愧疚淡去,剩下更深的悲伤。

    绮罗哭完,哽咽着问道:“两位姐姐现在入土?”又想两人尚未成年,只怕是连碑也不曾有一个的。

    楼八娘点头,绮罗又哭着要去祭拜,楼八娘哭着道:“她们都烧成灰了,你去见了也不过是见着一个衣冠冢,有什么意思?”

    绮罗哭着坚持要去拜见,楼八娘无法,想着叫她去家中湖泊边上哭一场也好,便叫禄儿给她穿了衣裳。

    虽不曾举丧,但楼家人面上皆是一片戚色,绮罗跟着楼八娘到了楼七娘原先的住处,见那桥那楼早已不见,便是烧焦的木头,也收拾出去了,仿佛此处本就不曾有过一座画楼,只有空荡荡的湖水在风中泛着冷冷的波澜。

    风吹在脸上,绮罗的眼睛也被吹干了,到了此地反哭不出来,只在脑海中想着楼何两人的音容相貌。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她情愿相信楼七娘是带着何伊人偷偷的去游遍天下山河,也不愿相信她们在这一滩可见边际的小湖中红消香断。那两人的天地,原本就该属于开阔的大海,浩瀚的天空,不该是这一滩死水。

    楼八娘见她痴痴的在湖边石头上坐下,也坐在一边看着。

    过了一炷香功夫,楼夫人便带着人过来了,见绮罗坐在石头上,骂道:“她倒了几日,人都脱相了,你们还叫她坐在石头上。”

    禄儿等人忙又把绮罗拉起来,绮罗愣愣的只是不说话。

    楼夫人伸手给绮罗暖了下脸,又说道:“你这孩子,正是伤心的时候你又来引我,存心叫我难过的。”说着又哽咽起来。

    绮罗抿了抿嘴,半响说道:“伯母,七姐她……”

    “罢了,这是命。”楼夫人苦笑道,她丧了几个女儿,如今又去了一个。

    绮罗摇头,楼夫人见她站立不稳,又拉着她走进游廊,又叫楼八娘也跟过去。

    绮罗一路跟着楼夫人走着,游廊上,再次迎头见到楼燕然之母,依旧是一身白衣长长拖在地上,枯木一般望着绮罗她们。

    “天凉了,你歇着吧。”楼夫人关切地对姨娘说道。

    楼燕然之母摇头,神情木然。

    楼夫人叹息一声,又带绮罗等人离去。

    绮罗回头看了眼,想着楼燕然之母眼中似曾相识的毫无生机,心中一痛,望着她拖着长长的裙摆,向游廊另一头走去,隐约见到她手中露出一方红盖头。

    楼夫人将绮罗送回楼八娘院子里,便又去忙其他的事。

    绮罗坐在床上,又听楼八娘将楼翼然骂了一通。

    绮罗听着,心中想着若是楼七娘,定不会跟她说这些,便是说了也要嘱咐她不许将楼翼然的事说出去。想到楼七娘对楼翼然如此好,绮罗心中更恨楼翼然。

    “楼姐姐,府里不方便,叫苏家的人接了我回去吧。”绮罗开口说道。

    楼八娘叹息一声,说道:“再怎么不方便也不多你一个,你如今不好移动。我娘亲也早跟你家说过了,你只管安心养身子吧。”

    绮罗咬着嘴唇,嘴唇上干了皮,轻轻一咬,皮下的嫩肉就流出血来。

    楼八娘又握了绮罗的手,叫她松开嘴。

    过一会,楼八娘的丫鬟龙泉跑来说道:“小姐,枫姨娘跳湖了。”

    “什么?”楼八娘叫道从凳子上坐起身来,随后又重重坐下,喃喃道:“果然是多事之秋。”

    “枫姨娘?”绮罗疑惑道,心想楼八娘等人如此注重,应当就是刚才见到的楼燕然之母了。

    “绮罗,你躺着,我去看看燕然。”楼八娘说道,复又起身,快步向楼燕然院子里走去。

    禄儿见楼八娘走了,又端着茶水给绮罗润口,口中说道:“楼家祸事连连,也该像咱们府中一样,请人做场法事。”

    绮罗喝了两口,推开杯子,又想方才见到的枫姨娘,那样单薄的如风筝一般的美人,风一吹便不知会飞向哪里,果然逃不过红颜薄命这个魔咒。

    “小姐不知道吧,这枫姨娘可是楼夫人的亲妹妹,若不是楼夫人多年未生下一子,楼老爷也不会纳了枫姨娘。”禄儿开口道,又端了粥喂给绮罗。

    绮罗张嘴吃了一口,又蹙眉推开禄儿的手。

    “小姐当真要随了楼小姐、何小姐去了不成?不先说这样算是不孝,只说留下楼八小姐,何美人小姐叫她们更伤心,便是大大的不仁义。”禄儿开口说道。

    绮罗叹息一声,说道:“为何这等厄运要寻上她们。”

    “寻上别人就应该吗?小姐还是想着怎样安慰她们吧,如今又多了一个可怜人。小姐也不该再给楼家添麻烦,若是楼夫人知晓你又不吃饭,定要过来劝你。小姐又要给楼夫人添麻烦了。”禄儿说完,又叹息一声,嘀咕道:“刚刚看着那枫姨娘,我就觉得她不像长寿的。”

    绮罗咬着嘴唇,细想之下,接过碗自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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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燕去无回

    见绮罗吃饭了,禄儿也就放心了,又将她晕倒后的事说了一遍。

    绮罗心想苏老夫人的心思,定是想着她能赖在楼家才好的。

    吃了饭,禄儿劝绮罗歇息,绮罗想着楼燕然丧母,少不得要过去安慰他一番,便叫禄儿扶着她去找楼燕然。

    因站起时动作猛了,心脏处不禁一痛,绮罗想着此次吐血,定是要伤了身子的,日后只怕要修养许久。

    出了楼八娘院子,顶头见着几人匆匆向一个院子走去,当先的中年男子,看气度架势,便是楼老爷。

    绮罗站住给楼老爷请了安,楼老爷说了一句要她多歇息,便又行色匆匆的向一个院子走去。

    听楼八娘吩咐留下照顾绮罗的丫鬟龙吟说道:“小姐,老爷这是要去枫姨娘的院子。”

    绮罗望了眼,又对龙吟说道:“咱们去二少爷的院子吧。”

    龙吟应了声是,又带她们二人过去。

    楼燕然住的地方便在楼八娘的右边,经过一道南北向游廊便到了。

    远远的,便能看到院子里种着几棵梧桐树,梧桐树上零星挂着几片梧桐叶并几串梧桐果子。

    到了院子前,便见楼八娘走了出来。

    楼八娘看见绮罗,对绮罗说道:“你怎么又出来了?”

    绮罗咳嗽了两声,说道:“我想着总要看看楼燕然才好。”

    “罢了,你去跟他说两句吧,我在这里等你。他不凄不悲的,也不落泪,我劝了他许久自己反倒落了泪,哭了一会,还叫他拿着大道理劝了我许久。”楼八娘叹息道。

    绮罗微微用力握住楼八娘的手,说道:“楼姐姐,他怕是伤心太过了。”

    “许是吧。”楼八娘反手握住绮罗的手说道,又放开她的手,叫她进去。

    绮罗便进了楼燕然的院子,进了院子,见整个院子除了那几棵梧桐树,并未种上其他的花草。

    又看正屋的帘子是掀开的,绮罗便走了进去,抬头便见楼燕然背对着她站着,穿着一身白色长衫立在堂中,仰头在看什么东西。

    绮罗顺着楼燕然的视线抬头,看着上面梁上挂着一个空了的燕巢,说道:“明年春天燕子才会飞回来。”

    “不会回来了,我等着那对燕子回来,足足等了两年,现在,我终于知道它们再也不会回来了。”楼燕然回头笑道,精致的眉眼间并无哀戚。

    想到枫姨娘那木然的神情,绮罗忙说道:“楼燕然,你若是伤心便哭出来好了。”

    “苏绮罗,”楼燕然笑道,神情中只有矛盾无奈,“比起七姐,姨娘的死,算不得什么。”

    “你怎能这样说?就算枫姨娘是姨娘,她也是你亲娘。”绮罗急忙说道,说完,又不信楼燕然是势利眼的人,况且看着楼夫人望向枫姨娘的关切神情,也不像是打压他们母子,叫他们母子不相认的。又疑心是私下里枫姨娘对楼燕然不好,又或者如她苏绮罗一般,也受着不能向人诉说的苦。

    楼燕然摇头,微笑道:“我最恨的便是她是我亲娘。若是能够,我宁愿她早死几日,也不想七姐英年早逝。”

    绮罗一惊,愣了下,心想她虽恨小杨氏,但也没想过要她死,便望着楼燕然说道:“我也不是要你愚孝,若是你与枫姨娘感情不深那也罢了,谁也左右不了你的想法。只是枫姨娘若早死几日,七姐难道就不用死?”

    楼燕然嘴唇微启,低声说了一句也许,便不再理绮罗。

    绮罗脑中灵光一闪,又问:“枫姨娘为何要寻死?可是与七姐、伊人姐姐的死有关?”

    楼燕然仰头笑道:“姨娘早在几年前就如死人一般了,如今真的死了,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只是为何在两位姐姐死了之后,她便立刻也跳湖死了?”绮罗又追问道,看着楼燕然的神情,想着他定然知道什么。

    楼燕然侧着头望向绮罗,终于不再笑了,说道:“苏绮罗,我说我恨姨娘,你能理解我的心意吗?”

    绮罗点头。

    楼燕然笑道:“姨娘不是个坏人,若她是个坏人,她就能活得好好的,也不会去寻死。她最大的错,就是愚蠢的善良,这也是我最恨她的地方。”

    绮罗目瞪口呆的望向楼燕然,那句愚蠢的善良叫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又问:“是谁在逼枫姨娘?楼伯母?楼伯伯?”

    楼燕然摇头,半响说道:“逼死她的只是她自己。”

    绮罗苦笑道:“是啊,逼死自己的最后只是自己。”又见楼燕然望着那燕巢,便说道:“燕子走了,就将这巢捅了吧,你等了它们两年,给了它们两次机会,如今它们不来,就别给它们再回来的机会了。”说完,又出了屋子叫禄儿去寻了竹竿过来。

    待到禄儿将竹竿寻回来,绮罗将竹竿塞到楼燕然手中,说道:“捅掉它吧,没有谁值得叫另一个人等一辈子,给它一次机会就够了。”

    楼燕然拿着竹竿,将竹竿慢慢举起,触到了燕巢,又退缩回来,绮罗握住他的手,说道:“你想要它们回来?是你姨娘不要你了,你还想着她做什么?”

    楼燕然摇头,举手将燕窝捅破,望着泥土簌簌落下,楼燕然也是潸然泪下,将竹竿丢到一边,又坐在地上抱着腿哭,说道:“姨娘说这燕子给它们留下巢,它们就会回来。如今燕子不回来了,姨娘也走了。”

    绮罗坐在他对面,说道:“枫姨娘已经走了,你若是对她还有怨恨,便将那怨恨一笔勾销了吧。”

    楼燕然哭道:“那怨恨不是能一笔勾销的,母债子偿,天经地义,我这一辈子都要在还债中度过了。”

    “楼燕然,你……”

    绮罗刚要开口再劝,就听外头有丫头说宋先生来了。

    绮罗见楼燕然双肩一抖,心中诧异起来,随后便见一人一身白衣走了进来。那人尚未到三十,相貌俊秀,并未因楼家丧事连连,面上有何不安,神情淡定从容,仿佛闲庭信步般进了楼燕然的屋子。

    宋先生见了绮罗,瞄了她一眼,微微蹙眉,似是不喜楼燕然在外人面前做出如此失态之举。

    “见过宋先生。”绮罗站起来开口说道。

    宋先生微一点头,说道:“我观小姐气血两虚,喘息间神色不宁,怕是胸口仍在痛。小姐还是回去多多休息的好。在下另给小姐开了一副方子,眼看着服药的时辰到了,小姐还是速速回去吧。”

    “多谢宋先生了,原来是宋先生为我把脉问诊。”绮罗开口道,很是惊讶宋先生除了诗书,也精通岐黄之术。

    “绮罗回去吧,我没事了。”楼燕然站起来说道,面上的泪水已被擦去,又成了楼八娘说的不凄不悲的神情。

    绮罗见两人皆不愿她久留,便扶着禄儿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见楼八娘果然还在,便问道:“宋先生与楼燕然很是要好?”

    “算不上吧,宋先生对我们皆是一视同仁,并未有过偏颇。如今怕是要安慰燕然的。”楼八娘说道,又扶了绮罗向前走。

    绮罗回想楼燕然那情不自禁的一抖,心想楼燕然心中定是不想与宋先生在一起的,那他不想的原因,只怕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枫姨娘的死与七姐有关吗?”绮罗又问道。

    楼八娘吸了口气,说道:“姨娘寻死之心,众人皆是看得出来的。只是一年年看着她活得好好的,也就以为她是要活活熬死自己的,谁知她会跳了湖。我猜着,定是见七姐死了,姨娘也跟着伤心,又动了寻死的念头。”

    绮罗脚下晃了下,一个人要怎样才会时时刻刻都想着死,只怕枫姨娘跟楼燕然说燕子会回来的时候,必是没有寻死的念头的,那她究竟是在何时立下死志?

    楼八娘送绮罗回去,见她脸色苍白,便逼着她休息。

    绮罗昏昏沉沉的躺下,因昏迷的太久,一碰到枕头,就头晕脑闷的。

    恍惚间绮罗飘到了空中,进了杨家的院子,看着她胸口流血躺在佛堂里,心想这又到了上辈子了。忽又见杨致之千载难逢的到佛堂见了她一面,看到她斑白的头发,密集的细纹,又去了她以前住的屋子里看一眼,见到许多她临摹的自己的字迹,感动于自己对他的痴情,竟对绫罗冷落起来,坐在她的灵堂中,说着悔之晚矣,又做了几首诗,悼念她的红颜白发、相思不悔……绮罗心中叫着她不是对杨致之痴情,只是张不开嘴,说不了话。

    忽又见到枫姨娘一身煞白长裙,裙子湿漉漉的,水珠从她发丝上流下,顺着裙摆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迹,她木然地与绮罗擦肩而过,走了十几步,手中拈着一枝芙蓉,对绮罗回眸一笑。

    绮罗脚一蹬,人又醒了过来,方想着刚才是做梦。见禄儿支着头在一边打着瞌睡,便自己下了床,喝了两口冷茶,思量着若是能在梦中见到楼七娘、何伊人就好了。

    绮罗又走向外间,见外面天已暗了,隔壁院子里楼翼然大声的喊着疼,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绮罗醒了?”楼八娘走来说道。

    绮罗点了头,又问:“楼姐姐还没睡?”

    “睡不着,总是梦见七姐。”楼八娘说道,又咬牙瞪了眼楼翼然的院子。

    绮罗说道:“我想梦见她们的,只是她们不进我的梦。”忽觉楼七娘、何伊人于她苏绮罗,更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父母,无时无刻,她不想着若是苏清远能像楼七娘一样严厉负责,大杨氏能像何伊人一般温柔体贴,她这一生也就圆满了。虽说她的心比楼何两人老上许多,但在两人面前,她总将自己当做一个真正的小孩,安心的沉浸在两人的保护帮助之中。

    绮罗又向楼翼然院子的方向望去,想着楼翼然此时定是如同在马上叫头疼一样,心中想的是有人过去哄他,只是如今丧女丧姐丧母的楼家人,心中旧伤未愈,是无法去面对他的。绮罗又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楼翼然如此恶行,实在叫人同情不起来,又对楼八娘说道:“你不去看看他?”

    “我看他做什么,疼死了活该!”楼八娘冷笑道,又牵了绮罗的手,说道:“昨儿个有人送来一条鞭子,说是七姐预定下来的。我想着七姐是要送你的,便向娘亲给你要了过来,你随我来拿吧。”

    “好。”绮罗说道,刚随楼八娘走了两步,又听隔壁院子里楼翼然一声惨叫,似是晕过去了。

    楼八娘回头看了一眼,又猛的转头快步进了屋子。

    绮罗看出楼八娘也是狠心之后才不过去的,便跟了楼八娘进去。

    见了那条鞭子,绮罗笑道:“这是跟七姐腰上的鞭子一模一样的。”说完,又侧过头去擦脸上的眼泪。

    楼八娘笑着说道:“七姐走了,只给你留下东西,叫我看着羡慕得很。”眼中也是泪光闪闪。

    绮罗将哽咽咽下,强自镇定道:“何姐姐怎样了?”

    “我也没去看她,因着翼然伊人姐姐才去的,也不知她愿不愿理我。何婶婶病倒了,爹前两日又押着翼然去何家请罪,当着何叔叔的面又打了他一顿。”楼八娘叹息道,心中也为将来如何面对何美人而担忧煎熬。

    绮罗扶着楼八娘的肩膀,安慰道:“何姐姐一向恩怨分明,她必不会难为楼姐姐的。”

    楼八娘苦笑道:“越是如此,我才越难做。”

    绮罗一时哑然,楼翼然是楼八娘的亲弟弟,再如何讨厌也做不到与何美人一般满含怨恨。

    “楼姐姐放宽心吧,万事随缘,尽人事,听天命就好。若是你与何姐姐主动生分了,何姐姐会更难过。”绮罗轻声说道。

    楼八娘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见着天晚了,楼八娘又催绮罗回去歇息。

    绮罗回去后躺下,又睁着眼想了许久,心里盼着楼何两人能够入梦。

    第二日一早,绮罗听着外头一声尖叫,便坐起身来。

    趴在一边的禄儿也惊醒,说道:“小姐,你睡吧,我出去看看。”

    绮罗点头应了,又叫她小心些。

    过了一盏茶功夫,便听到禄儿重又跑进来叫道:“小姐,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刚才外头又叫什么?”绮罗睁开双眼说道。

    禄儿拍着胸口道:“吓死人了,后面围了好多人。说是枫姨娘本停在她房间床上的,谁知今日一早有人去换班,见着昨晚守夜的人全都晕了过去。枫姨娘的屋子被人布置成了喜堂,贴着大红喜字,龙凤蜡烛烧得还剩下一半,床上还撒着花生红枣,跟要真成亲一般。”

    “怎么会有这种事?”绮罗惊讶道,一急心口疼了起来,忍不住用手捂住心口。

    “小姐别急。听说枫姨娘的尸体也不见了,怎么都找不到,她的胭脂水粉也被人动过了,像是她自己往日化妆一般。”禄儿开口道。

    绮罗心想她虽是重生的,但鬼怪之事还是不能当真,神佛尚且可信,那鬼怪却是未必有的,不然黑心之人何其多,也不见他们遭了鬼怪报复。

    “别胡说,这种话千万不要再传。”绮罗吩咐道,又想楼燕然见他母亲的身体不见了,他应当会更伤心。

    正说着,楼八娘问绮罗醒了没有,见她已经坐起身来,说道:“既然醒了,等下便于我一起吃饭吧。”

    绮罗应了,与楼八娘两人草草的吃了饭,绮罗又问枫姨娘的事。

    楼八娘长叹一声,说道:“也不知这是怎么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往日里府里安静的时候一件糟心的事也没有,如今又接二连三发生这事。府里的老人说这是鬼王看上了姨娘,娶她做王妃去了,我看着府里的小湖势必要被填上了,姨娘若是寻不回来,就只能再建一座衣冠冢了。”

    因是楼家的事,绮罗不好再说,只想着那湖填了土后,楼七娘就再也寻不到痕迹了,又有些伤感。

    吃了早饭,又见楼夫人过来慰问绮罗,只叫她安心歇着,并未提其他的事。

    绮罗谢过楼夫人,与楼八娘一同送她到门外,看着楼夫人向楼翼然的院子那里望了眼,终究又走向楼燕然的院子。

    “娘亲也为难呐,怕是要过上一些时日才能去见翼然。”楼八娘说道,又挽着绮罗回屋。

    61、 聚散有时

    第二日,果然如楼八娘说的,府中的小湖是要填土掩埋了的。绮罗想着那片湖水没了,楼七娘、何伊人以后也寻不到了。

    一大早,刚吃过早饭,楼八娘又向绮罗抱怨道:“往日看着一个个亲亲热热的如一家人般,如今出了事就一个个躲的远远的,唯恐沾染上晦气似得。”

    “这又是怎的了?”绮罗疑惑道。

    楼八娘叹了口气说道:“宋先生也要走了,我爹留了他两次,宋先生执意要离开,说是老家里祖父死了,要回去守孝。”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宋先生也是不得不回去。”绮罗开口道。

    楼八娘又垂头丧气的拿着手中的剑乱舞,说道:“哪有这样巧的事情,一看便是托词,跟家里那些不敢上工的婆子媳妇一样,都是在找借口。”

    绮罗宽慰她道:“这样反倒能看出人心,知道谁是忠心的,谁是事多的。”

    楼八娘收了剑,又道:“肖点翠若是知道宋先生要走,也会伤心的,只是看宋先生走的匆忙,怕是不能与她见上一面了。”

    “楼姐姐还这样小,况且又有楼燕然还有楼……翼然在,待到宋先生守完孝,再叫他回来就是。”绮罗笑道。

    楼八娘拿了帕子仔细的抹去剑上的尘埃,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绮罗见楼八娘想开了,便引着她去说其他的话题,问道:“我那日看枫姨娘,心里就拿不准她究竟是多大了,若说是十八也可,若说三十也行,实在叫人看不透。”

    楼八娘笑道:“姨娘三十多了,进府的时候就二十多了。”

    “为何这么大了还没出门?”绮罗疑惑道。

    楼八娘叹道:“我娘亲说姨娘眼界高,横竖挑了这么多年,挑花了眼,才一直未嫁。”

    绮罗垂着眼握着手中的热茶,心想若如楼八娘所说,那枫姨娘在家时应当是很受宠的,不然也没得自由去挑人。

    “我琢磨着,姨娘就是嫁给了我爹这么个老头,才心中抑郁,不得纾解,将自己折腾成那般模样。”楼八娘说道,对楼老爷娶了枫姨娘心中多有怨怼。

    “怕是如此吧。”绮罗说道。

    过了一会子,龙泉进来说道:“小姐,夫人那边刚才说五小姐,六小姐,还有舅老爷来信说要过来了。只怕还有几日就到了,夫人叫你带着人去看看院子收拾的怎样,她如今一时忙不过来。”

    “知道了。”楼八娘应道,又歉疚的对绮罗一笑。

    绮罗开口道:“楼姐姐只管去忙吧。”

    待到楼八娘匆匆出去,绮罗细想一下,对禄儿说道:“你收拾了东西,咱们回家去吧。”

    禄儿心知绮罗是怕给楼家添麻烦,便去收拾东西去了。

    收拾了东西,绮罗便去寻了楼夫人,见一群婆子正等着向楼夫人回话,心中更过意不去。

    楼夫人挽留了绮罗两句,终因家里人忙事多,实在是照顾不了她许多,便应了,又叫冯妈妈亲自送绮罗回家去。

    绮罗回到苏家,先见过苏老夫人。

    冯妈妈替楼夫人向苏老夫人致了歉,说道:“老夫人实在是对不住,夫人实在顾不过来,怕是委屈了尊小姐。”

    苏老夫人忙说道:“是绮罗给府上添了麻烦,这孩子最重感情,从小便是如此,不知叫人白担心多少。”

    “小姐这样心善,菩萨也会保佑的。”冯妈妈笑道。

    苏老夫人又拿了帕子抹泪,说道:“府上的那位小姐,我去上香的时候也见过一次。不说襄城里,便是整个宁国也没有比她更出挑的。怎么就这样去了呢?”

    “老夫人不必伤心,这都是命。有人说在城外见着我家小姐跟何家的小姐手挽着手走了,说她们是一对天上的仙女下凡来历劫的,如今享尽了人间安乐,自是要回到天上去的。”冯妈妈说完,也红了眼睛。

    苏老夫人也应着事,又拿着帕子哭了一会。

    绮罗坐在一边看着她两人又将那下凡的事说一遍,心中默念着若当真是她们走了才好。

    见绮罗面白如雪,苏老夫人又忙叫人送她回去歇着,对冯妈妈谢了又谢,又叫人拿了些开胃的粥菜并几匣子点心,叫冯妈妈带回去劝着楼夫人吃了。

    绮罗回了屋子,因几日不来,如今看着这屋子也有些陌生。

    祉儿等迎上来,让她躺在床上,又问她饿不饿,渴不渴。

    绮罗说了不饿,又叫旁人出去,一个人在屋子里想事情。

    外头有人说苏睿轩过来了,绮罗忙叫他进来。

    几日不见,苏睿轩看着又比以前长大了许多,拉着绮罗便埋怨她就不回来,又将清风院里的事炫耀一番,最后说道:“姐姐,若是你再不回来,我就不认你这个姐姐了。”

    绮罗笑着赔了不是。

    禄儿笑道:“大少爷有话往后再说吧,如今大小姐养身子是要紧。”

    苏睿轩听了禄儿的话,唯恐累到绮罗,便又说了两句就回苏老夫人那里了。

    绮罗长叹一声,又问祉儿:“我不在的时候,府里可有什么事?”

    祉儿笑道:“那倒没有什么。就是大夫人哭着说想大少爷了,要大少爷回去住。老夫人没准,只说大夫人那里住着三少爷、四少爷就足够了,人太多,大夫人的身子受不了。”

    绮罗心想这是大杨氏又想将苏睿轩攥在手中了,又问:“可还有其他的事?”

    “另外还有一件啊,就是不知怎的,二小姐惹恼了杨家的表小姐,老夫人亲自叫人去到杨家给表小姐赔礼道歉。”祉儿笑道,又指指绫罗的屋子,低声道:“这几日二小姐都有些焉头搭脑的,定是被老夫人说了。”

    绮罗心想石妍初与绫罗致气,那源头不定就是杨致之了,忽又想到那日稀里糊涂的梦境,扑哧一声笑了。

    杨致之因见了她写的几个字,就当自己痴情与他,为他郁郁而终。如此多情之人,自当是对那个最对他痴情的人有情。

    听到绮罗笑,祉儿问道:“小姐笑什么?”

    绮罗抿唇说道:“没什么。”又想上一世,她若在新婚之夜,哭诉对杨致之的倾慕而不得靠近之情,杨致之会不会勉为其难的留下,又感叹一声新欢旧爱啼笑两难吩咐。如今看来绫罗对杨致之是有些心灰意冷的,那她对杨致之的情意也要比石妍初少上许多。

    “你可知绫罗与石小姐吵的时候,杨致之向着的是谁?”绮罗开口问道。

    祉儿摇头,说道:“我怎会知道这个。”

    绮罗心中想着,定是那哭的最凶的最柔弱的一个。

    正说着,绢罗等弟妹也来请安问好,绮罗问过了他们了功课,便叫他们回去休息。

    下午绮罗睡了半个时辰,醒来时吃了小半碗粳米粥,又拿了笔练字,多日不曾握过笔,如今提笔写出来的字连她自己也不忍目睹。

    “二小姐来了。”祉儿扬声道。

    绮罗抬头,见绫罗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虽是摇晃,却也比旁人摇的好看,显是又经过葛先生一番调教的,一颦一笑,皆恰到好处。心中一个念头闪过,绮罗望向绫罗,想着苏老夫人这般重视绫罗,莫不是要将她卖个大价钱。

    绫罗进了屋子,又叫岸芷等出去,走近了看绮罗的字,笑道:“绮罗你的手生了。”

    “嗯。”绮罗应道,依旧写字。

    绫罗在一旁坐下,说道:“往日我看着你与楼姐姐何姐姐好,心里还羡慕来着。后来又听说你在她们家门前吐血,心里便想着若是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绮罗握着的笔一顿,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绫罗轻笑一声,冷眼望向绮罗,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从小你就看我不顺眼,对我连对你的一个丫头都不如。见着我跟肖姐姐闹翻了,你心里还幸灾乐祸的吧?!”

    绮罗放下笔,望着一身火气的绫罗,冷声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绫罗瘪着嘴,语带哭腔的说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我,我才是你最亲的妹妹。如今我在学堂里被人欺负了,你也不闻不问。你若当真是我姐姐,便与石妍初绝交,那等小人,你还理她做什么?”

    绮罗看着委委屈屈的绫罗,冷笑一声,又问:“你与她究竟是怎样闹起来的?你如今的脾气好了许多,对谁都是温文有礼,怎就跟她吵了起来?”

    绫罗拿了帕子擦眼泪,痛诉道:“石妍初那丫头别看她小,一肚子的坏水。我不过说了一句不相干的,她便说我是在说她,夹枪带棒的抢白了一番,又哭着恶人先告状。”

    绮罗心想定是绫罗指桑骂槐,以为石妍初会隐忍,不想石妍初将话挑明了,说道:“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表哥只信她不信我,奶奶也叫我跟石妍初赔不是。什么东西,一个绝了户的。”绫罗咬唇恨声说道。

    “葛先生没教过你祸从口出?”绮罗扬眉说道。

    绫罗心中一急,心知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便央求道:“绮罗,你是我亲姐姐,你回去后,定要跟石妍初绝了交,叫她知道厉害。”

    “那你可曾与她绝交?”绮罗反问道。

    绫罗一怔,忙说道:“这是自然,我与她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何觅之他们都说看穿了石妍初的真性情,不要再理她了的。”

    绮罗没了心情写字,便用手指沾了墨水在纸上画画,见画的是一朵芙蓉,又拿毛笔将芙蓉抹去,心中一叹,她原以为绫罗是一时大意,说漏了嘴,在学堂里闹出这种事,原来她是早想着借此将石妍初彻底的孤立起来。杨致之便是有心相助石妍初,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也只能看着石妍初在春华馆里郁郁寡欢。

    “葛先生当真教的好。”绮罗赞道,笑着望向绫罗。

    绫罗却又急着追问:“葛先生教的自然是好,绮罗你答应我了?”

    “石妹妹还小,你与她计较什么,没得人家说你气量小。”绮罗开口说道,又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要留一步,赶尽杀绝的事还是少做吧。”

    绫罗一僵,叫道:“我就知道你苏绮罗是看不上我的,你若是真有能耐了,就不要长着与我一样的脸!也别叫人看出你是我姐姐!”

    绮罗听绫罗叫完,忽觉心静下来了,笑道:“若是能够,我也不想与你长着一样的脸,再说,我是先生下来的,先来后到,如要像,也是你像我而不是我像你。”

    绫罗咬牙,正要再说什么,听着外面说孙妈妈到了,忙又变了脸色,笑着望向门外。

    禄儿陪着孙妈妈进来,孙妈妈见着绫罗也在,便向她也问声好,又对绮罗说道:“大小姐刚好,哪能这么累着,快放下笔歇着吧。”

    “有劳孙妈妈了,我不累。”绮罗说道。

    孙妈妈虎着脸说道:“哪能不累,吐那么一口血,是谁都受不了。这是老夫人拿来给你补身子的。”

    “多谢了。”绮罗开口道。

    禄儿接过孙妈妈拿的东西,收到柜子里。

    绫罗略看了眼,笑着问道:“奶奶可吃过了?葛先生说她今日要与奶奶一同吃的。”

    “葛先生的生日,她不愿大办,老夫人就摆了一桌叫葛先生过去吃的。二小姐与葛先生师徒一场,也去给她祝寿吧。”孙妈妈说道。

    绫罗应了一声,说道:“绮罗,你好好歇着吧。”便与孙妈妈一同走了。

    绮罗叫祉儿收拾了纸笔,听祉儿念叨着:“不过是吃个饭,就得意成那样。”

    “别说了,她不过是个小孩子。”绮罗开口道。

    祉儿笑道:“感情大小姐就比她大许多啊?也就是您背后不说二小姐的坏话,我可听孙妈妈说过几回,二小姐在老夫人那里拐弯抹角的说了您几回了。”

    “凭她说什么,孙妈妈、你们也是知道我的,定不会叫奶奶受了蒙蔽。”绮罗开口道。

    晚间春芽也过来看了绮罗,又说她不珍惜身体等等。

    绮罗问了她家两个儿子的事,春芽立刻笑起来,又说了许多她儿子的趣事。

    绮罗见春芽有话要说,又顾忌着不肯出口,便主动问道:“这又是怎的?可有难处?”

    “算不上难处,只是我那小叔子要去考功名,老爷已是准了我们这一家子出去的。以后怕是帮不上你了。”春芽为难道。

    绮罗笑道:“这是好事,你怎的还犹豫起来?多少人想风风光光的出去还不行呐。”

    “说的也是,只是往后难得再相见了。”春芽感叹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没有什么。再说你看肖家,如今不也还是同楼家和和气气的。”绮罗笑道。

    “只是我们是要去京城的了,往后就难得一见了。”春芽说道。

    “若是我不叫你出去,你就不出去了?既然终归是要出去的,那就高兴些吧。”绮罗说道。

    春芽笑道:“也只得如此。我走前,必会叫人多多照顾你一些,不说旁的,若论为人,满府也没有比我更会做人的。”

    “有劳你了,若是有缘,咱们以后还能在京城相见。”

    “说得也是,不定小姐就嫁到京城里了。”春芽说道,又与绮罗禄儿等人说到要关门时,才回自己家去。

    62、物是人非

    春芽果然没几日便给朝霞院并各处的人留个小东西做念想,又与她婆母一同给苏老夫人、大杨氏等人磕了头,便一家老小奔向京城去了。

    绮罗又叫人给何美人、楼八娘、楼燕然送了些东西过去慰问,苏老夫人知道了,也只说应当的。

    一日阳光正好,朝霞院里的丫头们,因主子们都不在,便三三两两的在院子里聊天晒太阳。

    夏木有空过来,与禄儿等人说道:“往日看着春芽姐姐也不显眼,怎就有这么好的福气?以前我还羡慕金枝玉叶她们,没想到笑到最后的却是春芽姐姐。”

    禄儿说道:“你也别羡慕她了,她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也吃过很多苦头。再说人各有命,哪里是你能羡慕的得来的。”

    夏木点头说道:“你说的是。”

    绮罗正在廊下晒太阳,听了夏木的声音,便扬声问:“绢罗最近怎样?可又受气了?”

    “那却没有。”夏木笑道,又探头到廊下悄声道:“大小姐就别为我们小姐操心了,她是外头老实,里面精明的。你看莫姨娘是什么样,指不定三小姐将来就是什么样。”

    绮罗哑然,心想莫姨娘平日里不言不语,凡事苏老夫人、大杨氏等人也想不到她,赵姨娘在时,更是衬得她如木头人一般。如今苏清远身边儿女双全的,也只有她了。

    如此想着,绮罗笑道:“她再精明总还是小孩,我不问上一句不放心。”

    “就小姐操心的最多。”禄儿嗔道,又从屋里拿了毯子出来晒。

    绮罗眯着眼望向院子里的小树,想着明年春天那小树才能开枝散叶。

    一阵风吹来,绮罗又忍不住咳嗽一声。

    禄儿又忙拿了一件披风给她盖着,劝她再坐一会就进屋去。

    绮罗晒着太阳,身上暖和了,人也就迷糊起来,正眯着眼,忽听到小丫头们的声音没了,睁眼便见葛先生进了院子。

    葛先生一身灰布衣裙,头发整齐,脸上也并无笑容。

    禄儿等背对葛先生挤了一下眼睛,都是看不上葛先生这副清冷模样的。

    “先生好。”绮罗忙站起来说道。

    葛先生点头应了又叫绮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