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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继千金第23部分阅读

      重生过继千金 作者:xyuzhaiwu

    然叫道,自己就要动手给绮罗脱,嘴中依旧念着:“是你爷爷我的七姐,不是你七姐。”

    绮罗一急,从腰上抽下鞭子便唰的一声向楼翼然手上抽去。

    显然经历的多了,楼翼然避开,站在一边瞪着绮罗,口中说道:“我七姐穿着好看,你穿难看死了,丑八怪!”

    绮罗收了鞭子,也不与他争辩美丑,只说道:“伊人姐姐可不喜欢这小气巴拉的人,七姐都这么大了,这衣服她也穿不上了。”

    楼翼然听到何伊人的名字,不叫绮罗还衣服了,只是斜着眼瞪向她。

    过了一会功夫,楼七娘、何伊人过来了,两人也是骑装,楼七娘是红火的,何伊人是天青色的,另配了一条鹅黄披帛。

    见绮罗收拾好了,楼七娘说道:“走吧,老九,你跟着也行,只是不能捣乱。”

    “哎。”楼翼然笑着,凑到何伊人面前给她看自己的新靴子。

    何伊人开口道:“好看,翼然穿着就是好看,是你七姐做的吧?”

    楼翼然挺胸骄傲一笑,说道:“我不想要的,七姐偏给我。”

    绮罗低头去看那靴子,见上面绣着许多繁复的图腾,似是保命用的,一看便知不是十几日能做出来的。

    楼七娘在前头说道:“还走不走?”

    其余三人应了一声,忙跟上去。

    绮罗小跑着跟上楼七娘,跑了几十步,脚步又停住了。

    游廊对面走来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女子,似是十,又像是三十出头。

    一头青丝如云堆在头上,只插了一枝芙蓉,偏那芙蓉也似散了花瓣一般。芙蓉之下的那张脸,虽美但也单薄,一双如寒星般的眸子,含着说不尽的忧伤,两片红唇在苍白如纸的脸上,更是带着诡异的妖艳,不由得叫人想起一句“死如秋叶之静美”。恰又穿着一身枫叶色的衣裙,裙摆也是在京城里才时兴的宽大裙摆,长长的拖在地上。

    绮罗不由得怔住,心想楼家女儿多英姿飒爽,何家女儿多娇俏甜美,这样如凋零红叶一样的女子,却又为何出现在楼家的院子里?

    “姨娘。”楼七娘、何伊人并楼翼然站住叫道,皆立在一边。

    那女子略一点头,也不曾多看他们一眼,便淡漠的从一旁走过去。

    绮罗一直望着那女子的裙摆看,待楼翼然不耐烦的叫她走,绮罗才回过神跟上,心中诧异几人对一个姨娘为何如此尊重。

    只是见楼家姐弟及何伊人不说,她也不好再问,心中想着那样精致的眉眼,这位姨娘应当就是楼燕然的娘亲了。

    四人出了院子,到了后门,又有几个丫鬟牵着马等着那里。

    楼七娘扶着绮罗上马,又自己坐在后面,与她同乘一骑,何伊人也上了马,最后只剩下楼翼然站在下面。

    “我要跟七姐坐。”楼翼然叫道,又拉着绮罗的脚要把她拉下来。

    楼七娘皱着眉头说道:“你都多大了,若你再闹,我就不带你去。”

    楼翼然背着手,撅嘴道:“七姐,你见了这个死丫头就不疼我了。”

    何伊人美目一转,柔声道:“翼然乖,你能文能武的,自己骑马就行了。”

    楼翼然仍想坐楼七娘前面,见楼七娘夹马向前走,方叫着:“等我。”然后踩着凳子向马背上爬去。

    绮罗用纱巾蒙了脸,眯着眼感受吹到脸上的微风。

    何伊人说道:“你未骑过马,要知道让马跑起来,那风吹在脸上才舒服。”

    绮罗笑道:“若是能纵马飞驰,也不枉活了这一世了。”

    楼翼然见三人有说有笑,哼哧了两声,又叫风吹的他头疼。

    楼七娘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老实些,等会教你拉弓射兔子。”

    “翼然,我想要兔子,你抓了给我养着好不好?”何伊人也说道。

    楼翼然拍着胸口道:“我一定给伊人姐姐捉一窝的兔子。”

    楼七娘轻笑一声。

    绮罗透过面纱看着,待到出了城,见城外路上也有许多人骑马游逛。

    楼七娘叫绮罗抓紧,然后一鞭子抽下去,马向前驰去,何伊人也策马跟上,因缰绳在下人手中,楼翼然只能远看着她们三人驰去。

    绮罗闭着眼,任风吹在脸上,风渐大,那面纱也吹开了,万幸她用手抓着,才没飞走。

    待到楼七娘在一处山坡上停下,绮罗依旧有些意犹未尽,仿佛马儿还在奔腾一般。

    拉着楼七娘的手下了马,绮罗站在山坡上往下看,笑道:“果然这样看风景才有趣,那房子小的如巴掌一样。”

    楼七娘负手说道:“这算什么,到了泰山华山那才叫居高临下。”

    何伊人将风吹散的头发捋到耳后,柔声道:“多少人上了山坡便觉能望尽天下。”

    绮罗一怔,转向何伊人说道:“我当何姐姐柔柔弱弱的,不想何姐姐骑马骑的这样好。”

    何伊人笑道:“人不可貌相,你一贯看着老实,不也有无赖耍滑的时候?”

    绮罗不好意思的一笑,望向下面的房子,寻找着苏家,忽想到楼七娘、何伊人这两位妙人,才华气度相貌绝不在楼八娘、何美人之下,为何她只听说过楼八娘、何美人的事,却不曾听人说过她们一句半句。

    山坡半腰上,楼翼然喘着粗气,指着三人,叫她们下来。

    何伊人劝了楼七娘下山,三人便牵了马,向楼翼然走去。

    楼翼然因三人撇下他跑了,便有些生气,扭着身子不理楼七娘。

    楼七娘也不管他,叫下人选了一处平地铺了毯子等,又说道:“绮罗,我们去打猎。”

    “哎。”绮罗应道,抱着弓箭等物跟着楼七娘向林子里走。

    楼翼然忙又叫着等他,一边回头向何伊人保证会抓了兔子,一边向林子里跑去。

    进了林子,忽然窜出一只乌鸦向天上飞去,楼翼然吓的抓住绮罗的袖子,又觉不好意思,瞪了绮罗一眼,快走两步跟上楼七娘,抓着楼七娘向前走。

    楼七娘斥道:“你这小子,平日里揍人的时候胆子大着呐,一到没人的时候就没胆了。”

    楼翼然哼哼道:“谁知道这里有什么妖魔鬼怪。”

    绮罗捂着嘴笑,楼翼然回头伸了拳头要揍她。

    “后头几步外就是跟着的人,你怕什么。”楼七娘笑道,将弓箭放到楼翼然手中,在他身后教他拉弓。

    “姐,没见到……”楼翼然刚要说没见到兔子,就见一对耳朵在草丛后出现,立刻屏住了呼吸。

    楼七娘眯着眼,待到那兔子刚刚跳出来,就拿着楼翼然的手将箭射出去。

    楼翼然叫着过去捡兔子,见兔子蹬着后退,被射穿了肚子,是活不成了,说道:“姐,伊人姐姐要活的兔子。”随后将兔子交给下人提着。

    楼七娘收了弓箭,说道:“你不是要自己捉的吗?”

    楼翼然磨叽了半天,也不说话,只是巴巴的摇着楼七娘的袖子。

    绮罗见他们姐弟两这样相处也十分有趣,又想以后教苏睿轩鞭子也无不可,正想着,听到两声清脆的鸟叫声,便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小鸟……”楼翼然叫着向声音的源头跑去,跑了两步见楼七娘跟着他,才又放心的往前跑。

    楼七娘说了声是翠鸟,便与绮罗并排跟着楼翼然走着。

    “不许跟别人说翼然胆小。”楼七娘又嘱咐道。

    “是,我不说。”绮罗说道。

    楼七娘叹道:“也不知他是怎么了,跟我爹吵架掀桌子都不怕,就是怕黑怕静,若是晚上没人领着,他都不敢到我那边去。”

    绮罗回想刚去楼七娘屋子里换衣裳的事,楼七娘最喜登高望远,住在三层画楼最顶上一层,画楼又是建在楼府小湖泊中,只有几十步长的竹桥连着岸,走上去竹桥吱吱叫。

    楼翼然拨开草丛,提着一只翠鸟回来了,“看,这鸟可是我抓的。”

    “瞎猫遇到死耗子了,算你走运。”楼七娘说道。

    绮罗见那翠鸟扑棱的翅膀上有几点血迹,想着不知遇到了什么弄伤了它的翅膀。

    “正好送给伊人姐姐。”楼翼然得意道。

    楼七娘摇头,说道:“这叫翠鸟,生活在水边的,你若要送给伊人,也该知道这鸟的名字,不然显得你什么都不懂。”

    楼翼然嚷嚷道:“姐,我知道是翠鸟,叫鸟也没错。”

    楼七娘不与他争辩,又带着两人向前走,猎了几只兔子,便带着两人回去了。

    回到放东西的地方,何伊人已经将瓜果都摆在毯子上,笑着问楼翼然:“我的兔子呢?”

    楼翼然献宝的将翠鸟递给何伊人看,说道:“兔子不好看,这是我抓的翠鸟,伊人姐姐,你看这个多好看。”

    何伊人笑道:“是不错,翼然真好,听说这鸟飞的极快,这样你都能抓到,果然翼然是最了不起的。”

    楼翼然脸红了一下,何伊人叫他把鸟给了下人,又叫他去水边洗了手吃果子。

    绮罗跟着楼七娘转,见她将下人剥好皮的兔子撒上作料,就用树枝窜起来,悬在火上烤。

    “七姐动作真麻利。”绮罗叹道。

    转着兔子,楼七娘说道:“待过了十五,我就出了这襄城,踏遍千山万水,访遍名胜古迹。”

    绮罗赞叹一番,她也想,只是不敢说出来,说出来了也不定能实现,又问:“七姐,楼伯母能叫你出门?”

    楼七娘笑道:“我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何伊人在一旁笑道:“那你走了,我可怎么办?不如你带了我一起,也叫我见识下这如画江山。”

    楼七娘见楼翼然围着何伊人转,又指使他去拿佐料过来,对何伊人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还要一辈子跟着我不成?”

    “跟着你也无妨。”何伊人笑道,又偷指着楼翼然道:“只要他不跟来就成。”

    绮罗望着楼翼然,心想若是何伊人成亲了,楼翼然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

    兔子烤好后,楼七娘与何伊人却不怎么吃,绮罗也不敢多吃,唯有楼翼然拿着兔子腿在一边啃着,边啃边嚷嚷道:“若是能看着伊人姐姐跳舞就好了,我就只看过两回。”

    何伊人笑道:“你往日吵着要看舞翩跹就罢了,如今还想看我跳舞了。”

    “伊人姐姐跟舞翩跹不一样。”楼翼然叫道,却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一样,若说是身份,却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楼七娘回头叫人拿了她的长笛过来,对何伊人说道:“他被吓的病了许久,你就让他看看吧,左右你是他的天仙姐姐,再没人比的过你。”

    何伊人站起来笑道:“打他骂他的是你,见不得他受委屈的还是你。你这姐姐做的真是比我好多了。”

    楼七娘一笑,将笛子放在红唇之下,便吹出了一曲高山流水。

    何伊人就这笛声跳起舞来,一颦一笑,当的上是倾国倾国。

    绮罗看着何伊人跳舞,心想,她确实是天仙姐姐,认识了她这么久,也不曾见到她有哪里不好的,便是楼八娘、何美人,偶尔也会找肖点翠些小麻烦,说些小是非,何伊人却是待谁都亲亲切切的,若说她笑里藏刀、腹内藏j,却也不见众人有哪里值得她算计的。

    楼翼然抹去嘴上的油,也屏住呼吸不敢叫好,待到何伊人停下,才欢呼道:“伊人姐姐最美了,应当跟何美人换名字。”

    楼七娘放下长笛,啐道:“胡说什么,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才是最美的美人。”

    绮罗笑道:“伊人姐姐跟七姐住的地方很相配,伊人姐姐也是住在水上的?”

    何伊人笑道:“你这也算猜对了,我虽不住在水上,也是住在水边的。”

    楼翼然挤到何伊人身边,笑道:“伊人姐姐往后还出来吗?别像六姐一样,出了学堂就只呆在家里头。”

    “那是六姐在做嫁妆……”楼七姐说道,又闭了嘴。

    绮罗突然想到楼八娘生日后,楼七娘何伊人就该从学堂里回来了,有些伤感道:“日后,怕是难见到两位姐姐了。”

    “呸,又不是去见了阎王爷,怎会见不到?学堂里放了假,你就说去找八娘美人,不也能见到我们?”楼七娘啐道。

    绮罗重又笑道:“七姐说的是。”忽又想到楼翼然阎王爷爷的称呼,又笑了一声。

    楼翼然却高兴道:“我也不去学堂了,回家跟伊人姐姐玩。”

    何伊人一笑,柔声道:“翼然,这可不行,你还要文武双全,玉树临风呢。”

    楼七娘听闻玉树临风,捂着肚子大笑。

    绮罗望着楼翼然此时依旧圆滚滚的身子,也躲到楼七娘身后掩嘴笑了起来。

    58、人心难测

    玩了一天,看着时辰不早了,四人才回楼府,绮罗换了衣裳,去了楼八娘院子,见了绫罗也并无讶异,也不多问,便与她同车回去了。

    到了苏家,苏老夫人得知绫罗见过了楼夫人,并且相谈甚欢,颇为欣慰。

    绮罗叫禄儿拿出一把小弓箭,说是楼七娘送的。

    苏老夫人看了眼,说道:“楼家何家都是好武的,也难怪她们家这种东西多。”

    “奶奶,这个给睿轩玩吧。”绮罗开口道。

    苏老夫人拿在手中仔细又看了眼,笑道:“难为你什么都想着他。”又叫孙妈妈将弓箭给苏睿轩送过去。

    苏老夫人又叫绮罗、绫罗回去歇息。

    苏睿轩从诸葛先生那里回来,见了弓箭也十分开心,又到绮罗屋里玩了小半天,最后被孙妈妈过来催才回苏老夫人院子。

    第二日去了学堂,楼八娘低声问道:“骑马的滋味如何?”

    何美人也跟着问道:“是不是很畅快?”

    “风驰电掣,我差点都以为自己成了护国公主那般的巾帼英雄了。”绮罗趴在楼八娘桌子上说道。

    何美人笑道:“这样就想成了英雄?你也太没眼界了。”

    绮罗一笑,又歉疚道:“昨日楼姐姐生日,不在那边陪着,真对不住。”

    “我知道你想骑马,才叫姐姐带你去的。我若是会为了这点子事生气,当初就不会帮你求人了,快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楼八娘说道。

    “我听七姐说了她的志向,那楼姐姐你要做什么?”绮罗开口问道。

    楼八娘一怔,叹息道:“我若有七姐五分就好了,听说她从小就是要做的就一定要做到,我却少不得要听娘亲说了才能做。”

    绮罗一愣,心想楼八娘法场自刎何等的决绝,却也不得不听从母命,说道:“我看楼姐姐极有几分侠女风范,楼姐姐要做女侠不成?”

    楼八娘苦笑道:“练剑的时候这般想过,后来就不敢再想了,我娘亲叫我练剑已经是开了恩的。”

    绮罗握着楼八娘的手,说道:“我见着七姐都会自己烤兔子了,楼姐姐为何不先学些其他的?若是有机会,不定就能美梦成真。”

    何美人也跟着调笑道:“绮罗说的对,若是到时候伯母同意了,你反而什么都不会做,出不了门,那才叫丢人呐。”

    楼八娘恍然大俗,说道:“你们说的对,我每常说肖点翠是痴人说梦,成天说要做诗人,如今看来痴傻的反倒是我自己。”

    何美人蹙眉想了下自己的未来,又摇摇头,笑道:“绮罗,你将来想做什么?”

    绮罗一怔,半响道:“随缘吧。”只要不是上辈子的缘就好。

    楼八娘刚想再说一句,就见肖点翠走过来,脸上一股冷气散开,似是十分气愤。

    肖点翠对楼燕然说道:“楼燕然,能跟我换位置吗?”

    楼燕然一怔,略想了一下,点头应了。

    肖点翠将自己的书本等先放在何美人桌上,看着楼燕然收拾桌子。

    何美人等三人皆看着肖点翠,心里也大概猜到了这其中的缘故。

    绫罗走过来,面带不解地问道:“肖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自己清楚,我肖点翠又不是傻子,被你逗着玩。”肖点翠怒道。

    绫罗强忍住眼泪,又说道:“肖姐姐,你不要这样,这样我很难过,对不起,我真的是……”

    肖点翠不耐烦听她再说,待楼燕然收拾了东西,便将自己的书本放上去。

    楼燕然安慰的看了眼绫罗,便拿着东西坐到肖点翠原来的位置。

    绫罗跟了过去,含泪笑道:“麻烦你了,楼燕然。”心中想,苏老夫人果然说得没错,有些事能够达到一时目的,却也断了以后的路子。这样的法子,以后不到迫不得已之时,不能再用。

    “没事。”楼燕然说道,又将笔墨纸砚摆好。

    杨致之见绫罗受委屈,快步向她走来,关切道:“表妹,怎么了?”

    绫罗笑道:“没事,一点小误会。”

    何觅之义愤填膺地握拳,说道:“我去找肖点翠。”

    绫罗拦住何觅之,劝道:“我不怪肖姐姐,有聚就有散,哪有拦着别人,强叫她跟我好的。”

    何觅之又瞪了眼肖点翠,开口道:“她那人性子古怪,不知天高地厚,也只有娘亲、楼伯母喜欢她,说她纯真高洁。既然她要走,你就不要理她好了。”

    绫罗点头应了。

    杨致之见绫罗已坚强的恢复过来,也觉他帮不上忙,正有些怏怏的,就见石妍初从外头走来,眼睛红红的,似是哭过,犹豫下,见绫罗已与楼燕然说笑,便向石妍初走去。

    “表妹,你怎么了?”杨致之开口问道

    石妍初拿着书说道:“没怎么,只是看了书中的一句,又忆起父母双亲在时的光景。”

    杨致之想到自己爹爹是不管事的,娘亲又是见不到的,叹息道:“我与你是一样的。”

    石妍初抬头看了他一眼,杨致之又笑道:“万幸遇到了你,咱们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石眼初一笑,仿如破冬一般,又拿了书来看。

    杨致之见石妍初在看诗集,笑道:“你写的这般好了,还要看?”

    “只许你好上加好,不许我发愤图强?”石妍初啐道。

    杨致之悻悻的摸摸头,又说道:“我与你一同看吧。”

    “好。”石妍初应道。

    午间,绫罗见肖点翠拿着书本在春花馆南墙下转悠,凑过去叫道:“肖姐姐。”

    肖点翠撇了下眼睛,又去背书。

    “肖姐姐,你怎么不理我了?往日我见着你跟楼姐姐、何姐姐总闹脾气,不过一会子就好了,怎么对我就不行?莫非你也看不起我不成?若是这样,那我苏绫罗就无话可说了。”绫罗说完,转身要走。

    “站住。”肖点翠叫道。

    绫罗心中一喜,回头却见肖点翠面上更冷。

    “你错了也不诚心认错,还说我势利眼。楼明珠、何美人凭她们怎样跟我闹,也没有利用我的。再说,她们跟我吵,跟我打,我也是回了嘴还了手的,并不亏什么。你利用我,还要我再利用回去不成?”肖点翠冷笑道。

    “肖姐姐——”绫罗又叫道。

    “本当你也与我一般看重诗词,想着你不会利用诗来诱惑我,没想到你竟真做出这种事。便是日后你的诗写的再好,我也不耐烦看了。”

    肖点翠不耐烦再说下去,拿着书进了教室。

    绫罗回头,见楼燕然站在栏杆上望向她。

    “楼燕然,我只是……”绫罗开口道。

    “身不由己,我懂。”楼燕然说完,心有戚戚焉,也走回了教室。

    透过窗子,绫罗隐约看到杨致之与石妍初一起读书论诗,突然想到真正的知己应当是与楼燕然一般的。

    此外,何觅之终是忍不住去寻肖点翠,要她对绫罗道歉,只是口舌不及肖点翠锋利,说了几十句也不过是说肖点翠性子不好,被肖点翠驳了回去。

    又过了两月,绮罗的牙齿差不多长全了。

    此时楼七娘、何伊人终是离开了襄城学堂,楼八娘、何美人、肖点翠、杨致之、诸葛子钰也进了夏花馆,教室里空下很多位置,石妍初与绮罗坐在了一起,楼燕然依旧与绫罗坐在一起。

    除却不能跟楼七娘学鞭子外,绮罗的学堂生活还算平静,只是苏家却注定是不能平静的。

    大杨氏终在大雨来临的时候发作了,苏家的人都等着看那十六个月才生下来的少爷。

    外头的雨哗哗下着,屋子里黑的只得早早的点上灯。

    绮罗坐在屋子里,听着何妈妈念叨着:“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趟,大夫人这才刚叫了几声,只怕要叫上一夜了。”

    绮罗拿着针线愣神,回想当初她生孩子那会,也是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夜。

    “听着真瘆人,我刚过去瞅了眼,如今头皮还麻着。”禄儿摸着胸口说道,拿着帕子擦裤腿上的雨水。

    何妈妈翻了个白眼,说道:“人家生孩子,你一个小姑娘过去凑什么热闹。”又问外面的雨停了没有。

    禄儿道:“孙妈妈在大夫人那边看着,我娘叫我过去给她送点吃食。外头的雨刚停了一会子,现在又下大了。”

    绮罗心想这么多的小丫头,怎么就能轮到禄儿,见禄儿眼珠子转着就知她在撒谎,估计是自己想看热闹才去的。

    因眼花了,绮罗就将针线放下,又揉着眼睛站起来走两步。

    “大小姐在吗?”外间岸芷问道。

    祉儿说声在,就将岸芷领了进来。

    绮罗见岸芷进来,笑道:“这个天绫罗还不歇息?”

    “她哪有个歇息的时候,她到了老夫人说睡觉的时候就立马将东西放了睡觉,白日里却是不放松一点,急着跟葛先生学习呐。”岸芷说道,走到绮罗身边将一本书递给绮罗。

    绮罗接过来看了,翻了两页似曾相识一般,忽想到是先前进过的绫罗的诗,又见字迹不是绫罗的,想到她们姐妹竟用的都是一样的招。绮罗又笑了,对岸芷说道:“你把书拿出来没事吗?”

    “这有什么事,左右奴婢又不识字,二小姐也不避讳着我。”岸芷开口道。

    绮罗又翻了几页,如今她也不是那目不识丁,见了别人会作诗就仰慕的人了,仔细品鉴一番,觉得这诗不如杨致之的好,便又还给岸芷,笑道:“你快放回去吧,回头过来教我做鞋子吧,我看你给孙妈妈做的鞋子很不错,你教了我,我给奶奶也做一双。”

    “哎,大小姐等奴婢一下。”岸芷说道,又将书放回远处,隔了一会才又拿了鞋样过来。

    半夜绮罗等人都睡着的时候,大杨氏屋子里并没有何妈妈预想中的嘶叫声,安安静静的。

    苏老夫人坐在榻上,眯着眼看孙妈妈提着的篮子。

    “老孙家的,送这孩子去吧。”苏老夫人转着佛珠说道。

    孙妈妈提心吊胆的应声是,将手伸进篮子盖在孩子口鼻上,温热的鼻息扑到手上,孙妈妈不禁一抖,将手按下,又微微侧身,随后将孩子身上的小被子扯了蒙住孩子的头。

    苏老夫人盯着大杨氏冷笑道:“果然是我们杨家教出来的好女儿,这偷龙转凤的主意都能想到,只是你若真是拿了龙凤来也就算了,怎能随便找了个野种来唬弄我”

    大杨氏双手颤抖的跪在地上,因装着生孩子,头发凌乱的披散着,口中叫道:“姑姑,姑姑,我也是没有办法,这肚子里的孩子他不知去了哪,我也没有法子了……”

    孙妈妈微微摇头,心想这种时候,大杨氏怎会觉得苏老夫人还会看着杨家的关系放过她。

    外头红袖扬声道:“老夫人,大老爷叫人来问孩子生下了没有?”

    苏老夫人给孙妈妈递了个眼色,孙妈妈走到外间说道:“孩子生下来是个死胎,老夫人怕老爷伤心,就叫人处理了。你叫老爷别伤心,早些休息吧。”

    听红袖应了一声,孙妈妈才又回来,见手中提篮子,又将包被轻轻掀开一点,小心的放在围屏之后,心里念着阿弥陀佛。

    苏老夫人忽然掩着嘴笑了起来,又长吸了一口气,说道:“就这样吧,孩子生下来就是死的,你安心坐月子吧。”

    “姑妈,娘亲。”大杨氏心中一喜,嘴里说道:“娘亲,我本是不愿的,想着以后再生也好,只是听柳妈妈在我耳朵边多说了几句……”

    苏老夫人望向大杨氏,看着她说,等着大杨氏将罪过都推给别人后,方说道:“既是这样,柳妈妈也就不留着了,但她是你奶娘,赶出去也不好,叫人放了她们一家子出去吧。另外,玉叶,你也不小了,也出去自己找人嫁了吧。”

    “是,多谢老夫人。”玉叶开口说道,自打被苏老夫人见着她提孩子进来,她就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如今能活着出去,真是老天保佑了。

    “此事不许跟大老爷说,你们也管了自己的嘴,若是说漏了,就自己找口井跳了吧。至于老大家的,你生孩子身子亏损了许多,以后若不是逢年过节,就不要出去了。”苏老夫人转着佛珠说道,听着外头的雨声小了,便向外间走去。

    大杨氏一下子想到了苏清词,扑过来抱住苏老夫人的腿说道:“姑妈,娘亲,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不敢了,我想着以后生了孩子就将这野种弄死,绝不叫他混了苏家的血脉,娘亲……”

    “别说了,没有野种,只有一个死胎。玉叶扶着你主子上床歇息,孙妈妈,将那死胎处理了吧。”苏老夫人说完,便出了屋子。

    因开了门,大杨氏不敢再叫,只扑在地上呜咽个不停。

    孙妈妈又看了她一眼,提着篮子出去,到了外面众人皆知她拿的是死胎,也不敢靠过来。

    孙妈妈叫人给她把伞,也不叫人跟着,一路向北,出了大院,进了下人住的巷子里,见四周无人才敢掀了被子看,冷风一吹,被子下的小人打了个嗝,孙妈妈又念了声菩萨保佑,左右转了一圈,见雨花四溅,正想着将孩子放在哪,就见一院门突然开了,春芽家的男人邹镜出来见了孙妈妈就将她拉进院子,进了屋颤着声说道:“妈妈,你快救救春芽吧。”

    “怎么了?”孙妈妈蹙眉道。

    邹镜颤着声说:“路滑我叫她别去给娘亲送东西她偏不听,滑了一脚,白日看着没事,现在发作起来了。”

    孙妈妈见外头天黑雨大,心知邹镜是一时找不到稳婆,说道:“你娘亲如今在哪?你去叫她,我去看着春芽。”

    邹玉应声是,又说厨房里有春芽备好的洗澡热水、春芽床边放着人参片,被孙妈妈催着才又顶着雨跑出去。

    孙妈妈提着篮子进屋,见春芽果然躺在床上叫唤,见了孙妈妈也不好说话。

    孙妈妈将篮子放在桌上,又给春芽去看,见孩子已经露出了头发,也不等邹玉去叫人,就给春芽接下孩子。

    春芽的孩子哭出声来,篮子里的那个也开始叫了。

    “是个儿子。”孙妈妈笑道。

    春芽迷糊着眼,又去看那篮子

    孙妈妈一僵,嘴中说不出话,春芽心思一转,知晓这定是大杨氏院子里弄出来的,也不多问,只说:“妈妈准备怎样?”

    孙妈妈将春芽的儿子递给春芽叫她喂奶,想了一下,又把篮子里的也抱出来递给春芽,说道:“好歹叫他吃口奶吧,以后也不知会怎样。”

    春芽将那孩子接过来抱在怀中,因吸不出奶水,那孩子急的又啊啊叫了两声,正要说话,外头她婆婆淋着雨回来了,进屋见春芽抱着两个孩子,忙问是男是女,得知都是儿子,又谢过了孙妈妈,转身去给春芽炖鸡汤,又要孙妈妈多看一会春芽。

    春芽也有些困倦了,觑了眼孙妈妈,又想天下间报应不爽,她也曾做过不少缺德事,不如将功补过,也叫老天放过她,说道:“劳烦妈妈了,天晚了,妈妈还是早些回去吧。”也不多解释,抱着两个孩子睡去。

    孙妈妈见此,想着春芽也是心软了,便将孩子的胎衣等塞到篮子里,跟邹婆子说了两句话,告诉她苏老夫人正在气头上,莫将她给春芽接生的事说出去,邹婆子忙应了,送了孙妈妈出去,又进屋给春芽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群了,大家喜欢的话加一下吧

    59、香消玉殒

    因主人家死了儿子,邹家就算心中欢喜也不敢声张,只悄悄的养着儿子,连红鸡蛋也不敢往上面送。

    相比起大杨氏那边死了孩子众人唏嘘一场,朝霞院里的小丫头多与春芽交好,见她生了双生子,心里也很为她高兴,纷纷送些小儿肚兜虎头鞋等过去。

    绮罗也叫人送了两副长命锁过去,心想她与绫罗是分开养的,春芽的两个儿子要养在一起才好。

    暴雨之后又过一月,天冷了起来,风吹的人脸皮子干巴巴的,树上的叶子也落尽,满院子只有两支迟了花期的月季带着一点艳丽颜色。

    学堂里,绮罗每日自己去冬逸馆练习鞭子,三不五时的,楼七娘也到学堂里教她一会。

    一日,绮罗想着明日楼七娘又要来,便早早的睡了。

    睡下后,昏昏沉沉的便进入梦境,仿佛被一个黑屋子里,使劲的敲门,门外也没人应她一声。心中越发急躁起来,又踹了两下门,忽看到门闩,暗笑自己傻,抽了门闩果然那门就打开,绮罗猛的睁开眼睛,就见自己醒了过来。

    摸摸额头,上面还有急出来的汗。

    禄儿祉儿尚未睡下,正在外间说话,听她要水喝,便递了水过来。

    忽然听到外头有人说走水了,绮罗忙道:“你们也去看看。”说着,自己也披了衣服出去。

    只见远处天边红彤彤的一片,火舌舔着天空,似是远处的高楼着了火。

    “小姐,是别人家着火了,吓了我一跳。回去吧,外头凉。”禄儿开口说道。

    绮罗又望了一眼,便被禄儿、祉儿推进屋里。

    躺在床上,绮罗忽想到楼何肖几家皆在那个方向,又暗暗祈祷不是她们几家才好。

    第二日去了学堂,众人口中说着的都是昨夜失火一事,绮罗询问之后得知是楼家失火,一颗心剧烈的跳了起来,耳中只能听到心跳的声音,又想那高楼千万不要是楼七娘的画楼。

    绮罗去了夏花馆,在那里并未寻到楼八娘、何美人,又去了春华馆,春华馆里楼燕然几人也都不在。

    因心中牵挂,绮罗有些坐立不安,引得石妍初也有些慌乱起来。

    “苏姐姐,你放心好了,楼七姐不会有事的。”石妍初开口道。

    绮罗点点头,犹自不相信。

    走了一上午神,绮罗挨到午饭时间,连饭也不吃,又去夏花馆看。

    夏花馆里,绮罗看到肖点翠,见她双眼红肿,如今也还在拿帕子抹眼泪,身边围了一圈女孩,皆是面有凄色,甚至有人哭出声来,站在几步外的男孩也在唉声叹气。

    绮罗嘴唇动了动,走到肖点翠面前,竟觉失去了声音一般,望着肖点翠的神情,便在心中叫了声不好,尚未来得及感到悲伤,眼中的泪水却已落下。

    肖点翠哽咽着抬头看绮罗,一身往日里看着圣洁的白衣,如今也透露出凄凉。颤抖着嘴唇,肖点翠开口道:“绮罗,楼七姐、伊人姐姐没了。”

    仿佛被锤子锤了心脏一般,绮罗捂着胸口摇晃了两下,眼泪落的更快,嘴中默念着不可能。

    肖点翠声音嘶哑道:“昨日一场大火,楼七姐、伊人姐姐都没能逃出来,在火中化成了灰。”

    绮罗擦去眼泪,咧着嘴笑道:“不会的,你骗我做什么。”说完,绮罗又向外跑去。

    肖点翠叫了她两声,因声音嘶哑实在喊不出话来。

    跑到门外,禄儿也跑过来急道:“小姐,昨天那火是楼家的。”

    绮罗点头,禄儿望着她脸上的泪水,心想定有事发生了。

    “禄儿,叫辆车,咱们去楼家看看。”绮罗忍住眼泪说道,她不信楼七娘、何伊人这样的人,会被一场火烧尽。

    禄儿说道:“如今还要上课,若是叫老夫人知道你逃课了……”

    “禄儿,不去看一眼,我不安心。”绮罗开口道。

    禄儿点头应了,便去叫车。

    两人上了车,禄儿一路劝道:“小姐,定是烧了屋子没伤到人,你千万别多想。”

    绮罗摇头,用帕子不停的擦着眼泪,忽问:“你觉得楼七姐,伊人姐姐该是怎样的人?”

    禄儿一怔,笑道:“自然是凤凰、牡丹花一般的人物。在家中是掌上明珠,在学堂也是众人仰慕,不说学堂里的小姐少爷,我们下人们也很是喜欢她们。”

    绮罗又哭又笑,说道:“是啊,她们是最好的,也该活得最好。”

    禄儿见绮罗哭的更凶,急道:“小姐这是怎的了?不知底细就先哭坏了眼睛,见了楼家小姐,又要被她笑话了。”

    绮罗用帕子捂着眼睛,在脑子里想着楼七娘、何伊人,那两人,只要看一眼,便能想到她们会有风流旖旎的一生。

    车子停在楼家门前,禄儿扶绮罗下车。

    绮罗望着紧闭的楼家大门,却没有勇气叫禄儿去叫门。

    禄儿去找人通报,绮罗扶着楼家门前的石狮子,远远见着一荆钗布衣女子从门前走过,那女子有几分赵姨娘的模样,忽然想到莫不是她重活这一世,也如乱了赵姨娘的命数般,乱了楼何两人的命数,才叫她们落此下场。

    万般悔恨悲痛涌上心头,只觉喉咙一甜,嘴角有东西流出。

    绮罗用手一抹,看着手上那抹嫣红,凄然一笑,若是因她误了楼何两人的性命,她情愿依旧在小院子里关着,一辈子也不出来。

    仿佛听到禄儿叫了她一声,绮罗一笑,便倒在了狮子前。

    绮罗再次醒来,已经是几天之后,头晕眼花,耳边听到楼八娘的骂声。

    楼八娘捶着绮罗的床骂道:“七姐走了,难道你也要走不成?这样软骨头的人,怎么配做我楼明珠的朋友!”

    绮罗听到楼八娘的声音,才又睁开眼,就见楼八娘红着眼睛,干着嘴皮瞪向她。

    绮罗嘴唇动动,却说不出话来,喉咙里满是血的味道。

    楼八娘又骂道:“我死了姐姐,你不说来安慰我,反倒叫我担心牵挂,你这算是什么朋友!难道还要我跟你说一声节哀顺变不成?”

    禄儿见绮罗醒了,欢喜的叫着,又给她喂下去一口水。

    绮罗喝了水,呆呆的坐在床上,良久说道:“都是我的错……”

    “与你有什么相干的,要怪就怪我家出了个阎王爷爷。”楼八娘说道,眼睛虽酸,却也没了眼泪。

    绮罗一怔,不知这事与楼翼然有什么相关的,又说道:“若是没有我,七姐与伊人姐姐也就没事了。”

    那样的两个女子,就连禄儿也能想到她们一生的风光鲜亮。

    楼八娘推了绮罗一下,骂道:“这事与你有什么相干?你当你是天上神佛还是怎样?”

    绮罗依旧愣住,抱着肩膀,又摇头,赵姨娘的事若说与她无关也行,只有她才知道那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像一块石头般,她虽有忘记之时,但只要一回头,她就会想到前世赵姨娘的顺意,以及今生的不平。

    楼八娘叫禄儿等人出去,摸了下绮罗的头说道:“我知道你心软,若不是头次见你的时候看着喜欢,我也不耐烦跟你交朋友。七姐伊人姐姐全是折在翼然手中了,往日都看着他糊涂,也觉得好笑,常常还总引着他做浑事来寻开心。谁想这次他竟糊涂到这个地步。”

    绮罗哑着嗓子又哭了出来,心想楼七娘何伊人对楼翼然这般好,疼他爱他,若是知晓自己死在弟弟手中,也是要死不瞑目,就如同她上一世一般,若是抢了杨致之的是旁人,她未必会有那样大的怨恨。

    楼八娘见她哭出来,也跟着呜咽。

    “楼姐姐,你不知道,若是不认得我,两位姐姐或许就……”绮罗断断续续的说道。

    楼八娘伸手将她推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