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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能辨我是夫君 作者:喵晓镜

    过来给她请脉,“这平安脉,还要三日一请才好,最近外头乱呢。”

    时雨“哦”了一声,笑吟吟地看着他,“苏大夫不妨说说,是什么个乱法?太子出阁读书,怕不是又有人要弹劾太子母族了?”

    皇后姓苏,苏子叶算是皇后的表弟,不过是一表三千里的表弟,倒是不妨碍傅嘉木用他的。

    苏子叶责怪地看她一眼,“姑娘脉息弱,最忌生出这些多余的心思来。只要国公爷还在,外头的风风雨雨,又与你有何相干?”见她不置可否,到底还是摇了摇头,不再说她什么了。

    时雨却隐含心事,一直亮着灯,想事情到了夜半。

    却有不速之客施施然进屋来,带进一屋的窗外水汽,瞧见她便笑了一笑,原想打趣些什么,却牵扯了伤口,他轻轻地“嘶”了一声,“劳驾,给我找个地儿躲躲。”

    第50章

    时雨实在是觉得,自打认识乔停云之后,这前前后后几次见面,他就鲜少有全须全尾的时刻。都说千金之子戒垂堂,这人仿佛压根不知道自己身份的贵重敏感——天官首辅门第,满大胤怕是都找不见第二个,若不是乔家二老都退位了,如今只怕整个大胤,都没有其他勋贵之族立身之地。乔家虽然这一辈尚未有太多的出色子弟,可简在帝心是跑不了的,乔家的风向,很多时候也就代表了皇帝的心意,这人却见天儿地往那些危险的地方撞。

    ……要是她是乔明铮,恨不能把这个不省心的长子打断了腿锁在家里!

    虽是暮春,可时雨畏寒,地上厚厚的兽皮毯子还没有撤下去,丁点儿血迹,便也较容易遮掩。她反身栓门,吹熄了灯,就着外头的一点儿月色,小姑娘的脸色都难看到几乎像是要吃人。

    “乔停云!”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又惹了什么麻烦?!”乔停云并不肯躺到她的床上去,这人总算得上是个君子,躺到未成年女子的床上,纵使是未婚妻,那也过了些。他躺在时雨最爱的贵妃榻上,见她动怒,神色一动要说话,可却闷闷地咳嗽几声,才说:“我没事儿——你犯不着大动肝火。”

    这人生来就有一股风流态度,行走坐卧,都是世家气派,连着如今半死不活,都还能维持住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这几声咳嗽,到底失却了往日从容,像是一根针一般,扎了时雨一下。

    “你没事儿又怎么了?”时雨被这根细细的针扎了,言辞便也尖刻起来,如同凌厉的刀子,“你最好有事!之前去嘉陵关,就是铤而走险,伤得那样重,竟然不长记性!乔停云,我看最好把你的腿打断,动弹不得了,才不怕你惹麻烦!”

    这么一个凶巴巴的小姑娘,又是担心又是呵斥的,乔停云再怎么样都不敢招她了,只好“欸”一声,说:“这回真是正事儿,我来英国公府——”

    时雨眉毛竖立,怒气未消。

    乔停云忙道:“你不要打断——我来英国公府,难道不是为了查你想知道的东西?傅嘉木和得安城的往来,连寒鸦卫都捉不到把柄,必要有人以身涉险。我先头来探几次,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又是得安城!”时雨的心几乎被揪起来了,她烦躁地在屋内来回走动,“那个穷乡僻壤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这样紧追不舍?寒鸦卫——寒鸦卫怎么又牵扯进来了?!”

    她流露出的烦躁并没有半分是伪装,可乔停云用抱歉的眼光瞧着她,却是誓死都不说的模样。她一见又是心头火起,没轻没重地给他上了药,嘴角紧绷着,“傅嘉木自从回京后,就几乎闭门不出了,对外说是在养伤,可我觉得他是在韬光养晦,对朝野的影响力,只有比起从前更胜一层楼的,有了这样的泼天富贵,他还求什么?”

    乔停云身上有多处伤口,处处都不浅,好在没有致命,他的脸色可见地苍白了许多,可对着她,神情却没有半分紧绷。他似乎是觉得小姑娘的话很傻,微微叹了口气,只是对她招了招手,说:“你来辨认一番,这些信件——可是傅嘉木的笔迹?”

    时雨接过一看,神色惊疑不定。

    她自然是熟悉傅嘉木的笔迹的,可却鲜少见他亲自动笔给人写信,一般来说,都是几个师爷代笔,偶尔一些无关紧要的信件,还会由她来回呢——这么久了,她只见过傅嘉木给几个朝中元老去信的时候亲自动了手。

    可这几封信件,细致得简直不像是傅嘉木的风格,那游龙一般的笔锋,又确是傅嘉木不假。

    不过给她寥寥扫了几眼,乔停云就又收了起来,敛眉,倒是有些嘲讽地笑了笑,“唉,他的确是谨慎的人,得安城的信件我虽然也见到了一些,可都是无关紧要的请安废话,要不是我们的人半途截获了他的亲笔信,还当真抓不住他的把柄。”

    时雨忽地福至心灵,一把摁住了他往回收的手,“你是说……你是说,他和扶余人,有往来?”

    两人手掌交叠,虽然先头有过更为、更为亲密的举动,但是在这种严肃正经的时刻,依旧把气氛带出几分旖旎来。一人侧躺着,站着的那人难免要将就一些,俯下身去,倒是带得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