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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完结第22部分阅读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完结 作者:rourouwu

    傅秋燃一愣,不明白路遥为何回忽然提到此人。

    路遥苦笑,当下把从俞莲舟处得知的事情一一道来。末了道:“如今我怀疑,或许这几次三番追杀于我的人便是他也说不定。对方既是江湖来路,又与泉州有些关联。而且在鼠疫的发生时间上也对的上,甚至还有动机:他想毁掉明教。一旦染上这种烈性传染病,功夫再高也危险的紧。何况明教如今在与元军交战的教众们功夫算不上高明,一旦这种鼠疫在人口密集的军营里爆发,后果可想而知。”

    傅秋燃先前并没有和范遥有过密切交往,是以全然没有意识到成昆这么个角色。如今路遥一提,他脸色也立时沉了下来。如果反复追杀她的人是成昆,那么整件事情怕要重新计量了。成昆的功夫高于谢逊,加之心狠手辣行事阴毒,若这次惹上的是他,可是个大麻烦。

    半晌,他声音略略迟疑:“成昆如今应该在少林寺,若是他,为什么不自己来解决你?而找些不中用的江湖杀手?你和范遥不一样,成昆借峨眉的刀杀重伤的范遥,是因为范遥一时半刻影响不到大局,无需他动手。而你有着应对鼠疫的办法,那么如果这件事情是他一手策划,怕是他一刻都等不得,恨不得亲自来动手立时取你性命才对。”

    “是呀,这点我也想不通。不过我先把这回泉州的医案药方公布出来,无论这人是谁,就是想要杀我也晚了。公布出来以后咱们看看成昆之后的举动,想来也就有数了。若真是他,也不枉我算计他这么久。”

    傅秋燃几次收到路遥传书,清楚她想要帮武当保住张翠山的想法。昔年的事与情,路遥担了几分,他便担了几分,半点不曾少,是以在这件事情上路遥的心思他心里如明镜一般。“顾若长”三个字,于他二人而言,重逾千斤。所以当路遥改变了原本事情发展的轨迹,治好了俞岱岩,送来了纪晓芙的时候,他一直全力促成。只因为尽管对于顾若长的思念,他与她表现不同,但是情却是一样。他比路遥更加熟知倚天屠龙记中原来的故事,武当诸侠之间亲逾骨肉的情分一样成为他对顾若长思念的一种排遣寄托。他看着路遥,心里闪过无数念头,最终化作脸上笑意,抬手将她耳际落下的几缕碎发捋了回去。

    无论事情如何,无论旁人怎样,两人始终都是在一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回国,生物钟有点混乱。外加飞了两天欠了一章,今天早上补上给你们。更新时间这两天可能会有点混乱什么的~

    关于秋燃……那个,其实两个人算是魂穿,秋燃运到比较背(好?),碰到这么个好皮像???

    还有,再说一遍,再让偶知道有人搬文……我就飞去西塘和乌镇玩个十天半月,到时候更新嘛……哼哼~

    没潜水的可以撤啦,不要再往下看……

    潜水的………………

    哼哼,恒河沐浴图。那水里面据说可是什么都有的,你们要是忍得了,就继续待下去吧……嘿嘿~

    第六十一章 数载流年度

    “回殷六侠,庄主和大小姐的院子从那个回廊过去便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向丛丛绿竹间的抄手游廊一指,“转过里面的院子,檐下挂有风鸣铜管的屋子便是大小姐的居所。”

    殷梨亭略略思索,依礼路遥一个女孩子家的居所,他不好乱闯,于是道:“可否相烦小哥帮忙通报一声?”

    那少年道:“殷六侠,我们是不可以进出那里的,府上除了傅、宋二位管家,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那处。不过庄主吩咐过,若是您几位有事的话,径自进去便好,无需通报。”

    殷梨亭闻言,谢过了那少年,沿着抄手游廊进了傅秋燃和路遥的院子。

    自他到得秋翎庄上已经两日有余。秋翎庄与时下的府第宅院皆是不同,全然不按宅院的规矩,每个院落之间似乎是随性而设,没有任何依循。可细细看来却又另有一番门道,院落的结构屋舍、竹石花木、池塘溪流皆尽和朝向,日光,甚至风向配合的恰到好处。各个院落皆是相通,却又各自独立互不相扰。若不是昨日他同俞莲舟等人出门打探峨嵋少林几派动向,路过门口看到大门处进进出出有不少人物,他几乎忘记了此处是如今江南商界中颇有些名气的地方之一。

    秋翎庄仆从不多,一律清秀的十来岁少年,除此之外便是一些而立之年的主事管家模样人物。每一个人举动皆是斯文有礼,难得的是不卑不亢,毫不见婢仆之气,到似是既有教养的世家公子。

    昨日张松溪同几人叹道:本以为傅庄主是一介富贾,如今看来,到真是个雅人高士。

    殷梨亭却并不惊讶,事实上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能和路遥一同长大,被路遥如此重视的傅秋燃绝不可能如寻常商人一般。所以当连俞莲舟都觉得傅秋燃和秋翎庄颇是出乎意料的时候,殷梨亭反而是师兄弟中反应最平淡的一个。而且他有大半心思放在路遥身上了。

    路遥自从回了秋翎庄,就没再露面。傅秋燃曾特意派人来告诉几人路遥在她自己的院落里忙着修改医稿,若是有事直接去寻她便行。殷梨亭忍了一天,最终压不住心中渴望,在几位师兄笑得意味深长的目光下去找她的院落。

    穿过竹林中的小径,殷梨亭忽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日光晴好,一片修剪的整齐的草地,往前便是秀美的横塘。湖畔一栋竹舍,一角屋檐下正挂着一大一小两串黄铜的风鸣铜管。枫木木坠轻轻摆动,敲动铜管发出一高一低悦耳的声音,映衬着鸟鸣与湖水之声,以及风过竹林沙啦啦的回响。殷梨亭不由自主方轻了脚步,来到竹舍前。他不知路遥此时正在做什么,或许还在休息也说不定。想要从窗内望去,又觉得于礼不和,想要直接呼唤路遥名字,又怕扰了她休息,想要转身回去,心中一缕想念又牵得他转不回身,正踌躇间,他看到那风鸣铜管,灵机一动,伸手握住那木坠,摇动两下,两串铜管一时叮叮当当清脆作响,极是好听,却听得出绝不是因风而动。殷梨亭连摇了三四下,就听一侧得窗户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路遥从里面探出脑袋,“是谁……六哥?”

    “我怕你在休息,没敢叫你,摇了摇这铜管看你是否醒着。”殷梨亭松了手道。

    路遥抓了抓微乱得头发,“这办法倒是好,我若现在睡了,绝对听不到这风铃的动静。”说着连忙开了门,“六哥进来吧。”

    殷梨亭进了门,一见房中情景,很是惊讶的张了嘴。路遥摸摸鼻子,连道:“呃,对不住,有点乱。”

    能让殷梨亭惊讶的张大嘴的房间,何止有点乱三个字足以形容。

    这房间很是宽敞,一面面向横塘,开着数面宽大的窗户,轻纱低垂,视野极好。中间是一个花厅,两边各用轻纱隔出一处房间。如今卧室一边纱帘垂下,而另一边书房则可以从花厅一览无余。整个房间中很多摆设都很是奇特,殷梨亭也不识得是做什么。例如花厅中一个既似软塌又似座椅的东西,如今上面堆满了不少书本,还有衣物。书房里面,一张极大的书桌,上面满是纸稿,笔墨,还有似是餐具的碗筷。一条薄毯搭在一旁的椅子上,地面上除了书本,还有路遥常用的医疗药箱,而在另一侧的小几上,摆满了几样碾磨药材的工具,和不知名的药草。此时阳光正好,照着这一室狼藉,不可谓不壮观。看着路遥偷偷吐舌头的模样,殷梨亭笑道:“还好,的确只是‘有点乱’。”

    殷梨亭看着路遥三两下把花厅软榻上的书籍三两下拨到一边去,给他腾出了地方,“六哥先坐吧。”

    殷梨亭颇是好奇的坐在那软榻上,觉得很是柔软舒服,不禁道:“这软塌倒是特别。”

    路遥清脆一笑,递给他一杯茶:“那是,为了这个,我和秋燃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找了无数木匠和裁缝,做了八九个样品,才弄出这么个合意的。前后折腾了三个月,那时候金陵城里的木匠一听秋燃的名字都头疼。”

    看着路遥小孩子一般有些得意的神情,殷梨亭这几日因成昆与张翠山一事的忧虑一时尽去,心下温暖,几乎忍不住想要去摸摸她的脸颊。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立时有些慌张,连忙吸了口气,有些不敢看路遥。路遥到没注意到他,径自递了杯茶给他。

    一盏茶尽,殷梨亭凝定心神,抬头见路遥在书桌上大堆大堆的书籍纸张里面翻找,时而收起一些,其余的扔得更远,一时间屋中倒是更乱了。殷梨亭走近,随

    手抄住路遥抛到身后的一本书,一看书名《普济本事方》,再瞄瞄周围书籍,基本上均是医书挂图一类,于是不禁好奇道:“小遥,你这在做什么?”

    路遥径自低头,一边拾捡着有用的医稿,一边往外扔着没用的书籍资料,道:“把泉州时疫的医案收拾整理出来给秋燃印制成册。”

    “印制成册?”殷梨亭不解。

    路遥点点头,“下回若再有类似情况,其他大夫也可以参详这次泉州的药房与医案。”

    殷梨亭并不了解这些,听起来到觉颇是新鲜,拿过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细读。发现上面的记录十分翔实,便是他一个外行人读起来,也读得懂不少。

    路遥此时抬头,忽然发现被殷梨亭接在手里的一个簿子正是自己所寻之物,连忙从他手里拿过来,翻了两翻,满意一笑,方道:“行了,我去把这份稿子给秋燃就可以出门了。”

    “出门?小遥要去哪?我与你同去吧。”

    路遥面现奇怪神情,秀眉微蹙唇角却闪现笑意,“六哥今日没有其它事么?真要同我去?”

    两个人几个月来几乎同进同出,殷梨亭不明白路遥为何如此问他,认真道:“我在你身边傅庄主也能放心些,就算金陵地面秋翎庄声势不小,但我一直担心劫杀的那些人。小遥,听话,这段时日莫要一个人出门。”

    路遥见他目光认真、满脸担忧模样,本来心中好笑此时忽地一软。眼前的这个人,几次三番相护于她,一路行来处处为她设想,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事情,甚至是那些被自己忽略掉的东西。一年前她初识的殷梨亭一如傅秋燃给她的手记中一般,温和纯净,坦诚中带着腼腆。而如今,眼前之人仍旧言行如风光霁月,仍旧时常会被她弄得脸红,但是她总觉得似乎有些说不出的地方和原著里不同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有时候迫是迷惑,原著中的殷梨亭和她身边的殷梨亭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殷梨亭。

    殷梨亭此时一双眼睛清亮亮的看着路遥,里面满是担忧,加之如哄孩子一般的声音,让向来吃软不吃硬的路遥彻底投降,于是摇了摇一根手指,道:“那可说好,是你一定要跟来的啊,可不是我让你来的。到时候不要怪我!”

    ————

    殷梨亭看着面前足有三层的彩楼,一身男装的路遥站在他面前,一手叉腰道:“六哥,你确定你还要跟我进去?”

    殷梨亭仍旧有些不解,不明白路遥今日为何几次三番阻止自己同她一道。不过仍旧点头道:“这是自然,小遥,你今日怎么了?”

    路遥看着殷梨亭站在“满庭芳华”门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着要同自己进去,犹豫再三,一点点坏主意终究是从心中奋力挣扎而出,眼睛乌溜溜的转着,笑道:“也没什么,如此我们便进去吧。”

    满庭芳华,顾名思义,一庭秀色。只不过这秀色却非美景,而是美人。这满庭芳华正是金陵城中这几年最是炙手可热的青楼,这几年来无能出其右者。尤其是楼中的头牌姑娘溪喧,更是城中权贵名流一掷千金都难以一睹芳容。外间传言溪喧本是出身名门的小姐,书香门第教养极佳,琴棋书画诗词曲赋无一不精,更妙的是佳人舞得一手好剑,踏歌而来,人如玉剑如虹,端的令人心折。只是命运多舛家道中落,不得已沦入风尘。但溪喧在满庭芳华倒也来去自如,没有人敢为难于她,盖因秋翎庄主乃是她唯一的入幕之宾,一早便替她赎了身。不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秋翎庄主并未金屋藏娇,甚至没有另置外室,而一任溪喧自主来去,在满庭芳华是来是走均由溪喧所愿。这已让所有人大奇,而更让人惊奇的是溪喧竟留在了满庭芳华,只是从来不接客,偶尔兴致一来弹奏一曲,便已让无数慕名而来一瞻风姿的人们趋之若鹜。

    殷梨亭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事实上他能如此坦然的同路遥进来,关键的原因是他根本不太清楚满庭芳华是什么地方。直到两人坐在满庭芳华的大厅当中,一应花枝招展的小婢你来我往端茶送水,他才觉出事情有些不对。正想开口问路遥,却见得一名紫衣女子向路遥走来,身段妖娆,颇有些摇曳生姿的味道。

    “今日贵客上门,路大小姐竟然有空来我们满庭芳华,真是难得啊!一年多不见上门,我还以为你跑去嫁人了呢!”一口声音甜腻娇柔,便是女子听了骨头也要酥上三分。

    路遥道:“嫁人是不用想的,我这不是刚回秋翎庄么?回来一得空就过来啦!”

    那紫衣女子娇笑,看向一旁的殷梨亭:“过来也就过来,怎地还带了这么个风流俊俏的少年?这不是让我这院子里的姑娘一个个都要神魂颠倒么?”说着向他抛出一记风情无限的媚眼,让殷梨亭立时红云上涌,几乎要把头埋起来才好。

    路遥道:“这位是武当派殷梨亭殷六侠。行了,你莫要寻他开心,他可不是秋燃。”

    那女子听后,笑得更是妩媚万般,一双妙目在路遥和殷梨亭身上转了好久,方开口道:“你来找溪喧,未免冷落了这么俊俏的公子,我看不如我找几个姐妹陪陪他吧?”说着一只手搭上殷梨亭的肩,整个人软软的便要靠上去。瞬间她觉得眼前一花手中一轻,劲风扑面。再定睛看去,发现殷梨亭竟然已经从椅子上脱开身,闪在了丈许外,窘迫道:“姑、姑娘……你……”说着一手握紧长剑横在胸前,手指关节都有些僵硬。

    紫衣女子也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随即笑道:“啊呦,竟真的是位侠客呢!少侠何必如此紧张,看上去竟是第一次来这欢馆?”说着笑得更加妖娆,跟要上前一步。

    便在这时路遥一把拉住那女子,皱眉道:“好了好了,阿瑜你别再欺负他了。他是我朋友,你再闹小心我翻脸。我今天来找溪喧和你有正经事的,没空和你胡闹。”说着上前牵了殷梨亭的袖子,道:“六哥,你跟我来吧,莫要理她,阿瑜喜欢整人开玩笑,没有恶意的。”

    殷梨亭这才放下剑,几乎是避开阿瑜一丈开外,忐忑的同路遥并肩往后走去。一路但觉朱漆绿窗,彩幕绫罗不胜繁华,时而有房间里传来女子娇笑之声,极是甜腻醉人。待出了前厅,他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小遥,这是什么地方?不、不会是……青……楼吧?”

    路遥闻言,瞪大了眼睛转身看他:“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你还跟我进来?”

    看见殷梨亭一脸无辜的模样,路遥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满庭芳华,便是这金陵城里最大最有名的青楼了。六哥你就是不知道这名字,刚才在外边看着打扮的花花绿绿的楼面庭院也看得出来吧?”

    殷梨亭一听闻这是青楼,立时极是不自在,半晌才呐呐低声道:“我也只曾听说,未曾来过,不知青楼是这个样子的,哪里看得出来?”

    路遥刚才在门口还在奇怪以殷梨亭动不动脸红的性情竟会坦然的跟她进出青楼,这下算是明白原来他竟是全然不知此处是何地。武当门风精严,门下弟子莫说青楼,便是乐坊歌馆怕都是不能去的。路遥敲了敲自己额角,无奈叹道:“你行走江湖这几年,总路过过吧?”

    殷梨亭小声道:“如此说来……似乎也路过过这等华丽彩楼,不过那时候匆匆而过,不知道是这种……这种地方……”

    跟在后面的阿瑜听闻,简直笑得花枝乱颤,听得殷梨亭更是不好意思,连连向路遥靠了几步。

    “我说路妹妹,你到底从哪里捡来这么个宝贝?这年月还有此等男人,今日姐姐我实在是开了一回眼界!”

    几句话说的殷梨亭更是低了头,脸上几欲滴出血来。路遥拽着殷梨亭衣袖,自己往前面一挡,“阿瑜你还闹!这宝贝可是捡不来的,武当家教严谨门风精严,泱泱君子,没出入过这种地方也不新鲜。又不是所有男人都非要流连青楼不可。”言罢似嗔似怪的瞪她一眼。

    阿瑜也不恼,笑得端地妖娆暧昧,款款走过,“行了,姐姐我不逗他了,再逗下去,路妹妹可就要炸毛了!呵呵。”说着径自往后院走去,留下一路笑声。

    路遥拽了拽殷梨亭的袖子,“六哥,要不,你先回去?”看他模样再在这里待上一会儿,闹不好脸红的就要被煮熟了。

    谁知殷梨亭闻言却忽然抬眼,一本正经摇头道:“不行,如今追杀你的人还没有着落,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外面。”

    路遥心中蓦地一软,拽着殷梨亭袖子的手紧了紧,一双明眸清亮亮的直视着他,看得到自己的身影映现在他乌黑的眸子里,一贯的清晰无比,好似琉璃。她微微一笑,“好吧,六哥。我来看一个朋友,交代些事情,咱们一会儿便回去。”声音从未有过的轻柔,仿若轻风吹柳絮,细雨入春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去回来晚了,不好意思~

    相信我,路遥去满庭芳华,绝对是有事情……不过把小六也带进去……这绝对是个错误……

    第六十二章 芳华与谁歌

    两人跟着阿瑜来到最后面的一处雅致院落,一路上路遥同殷梨亭说着此间主人溪喧的事情。言道几年前秋燃一次在满庭芳华谈生意,恰巧遇到溪喧。怜她身世也惜她才情,是以为其赎了身,并言称今后来去一切由她自愿。此后路遥知道这事,很是好奇的跑来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向来懒得管闲事的傅秋燃这般照顾。结果两个女孩子一见之下竟是觉得颇为投缘,聊得更是投机,一来二去关系处得很是不错。事实上,就连溪喧那一手剑舞,还多拜路遥指点。

    路遥刚简单解释一番,两人已经到了溪喧所居的妆阁外。殷梨亭见得对面一名白衣女子婷婷袅袅出了来,云髻高挽裙摆低垂,眉眼仿如江南烟水一般清波涟涟,温柔典雅,别有一番曼妙味道。虽不若傅秋燃那般简直令人如若梦中,但也已经是美得令人惊叹了。这女子正是溪喧。她见到路遥,高兴的迎上前,“刚才阿瑜说路妹妹你回来了,我还不信,没成想倒是真的。你这一走一年多,我也只从秋燃那里偶然才能得你的消息。你这丫头,过年都不回来金陵,可让我好生想念。”

    路遥高兴得上去抱住溪喧柳腰,笑道:“我这不是一回来刚刚处理完事情,就来看你们了嘛!这次遇到不少事情,都赶在一起了,才没回来的。”说着深吸了口气,叹道:“姐姐好香,这又换了什么香脂了?”

    溪喧一拍路遥脑袋,“又故意岔我的话,你都十九了,还这般蹦蹦跳跳的没规矩,可怎生嫁得出去?”

    路遥拧拧鼻子:“你可和秋燃越学越像了,都来拿这话搪我。我便是嫁不出去,自己还养不起自己么?何况我如今这般一个人漫游天下,逍遥自在,有什么不好?”

    “又说这孩子话,女儿家大了,哪有不嫁人的?好了,规矩些,还没跟我介绍一下,你身后的这位公子是谁?”

    路遥这才松了手,拉着殷梨亭道:“六哥,这便是溪喧,我和秋燃的好友。”

    殷梨亭双手一抱拳,“武当派殷梨亭,见过溪喧姑娘。”说着躬身一礼,倒也并不因溪喧身份而有所怠慢。

    溪喧见了,裣衽为礼盈盈一拜,端的风姿无限,笑道:“原来是武当派殷六侠,奴家溪喧,这里有礼了。”

    殷梨亭没想到溪喧一出口便能道出自己江湖称呼,很是惊讶。溪喧看出他心中所想,轻笑解释:“做我们这行当的,便是识得人多且杂。此处江湖人来往也不少,其间谈论,奴家也略有耳闻。殷六侠还请屋内坐,待奴家奉茶。”

    殷梨亭连道不敢,跟着路遥同溪喧进了正厅。房中罗幕锦绣,香屏半开,有丫鬟端上来几杯上好的龙井。路遥和阿瑜溪喧一年多没见,自然少不了一番闲聊嬉闹,期间路遥说了不少一路见闻趣事,溪喧阿瑜被她言语逗得笑声连连。聊了半晌,三人笑得累了,溪喧忽道:“秋燃已有好些时候没有消息,近来可是有要紧事?”

    路遥正了神色,点点头:“确实有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这些时候秋燃和我都在为此头痛。今日来其实有事情要拜托你和阿瑜的。”

    阿瑜哼了一声,一挥手:“你这小没良心的!若非有事哪想得起来登门?说吧!”

    路遥道:“有一个叫做成昆的人,你们可曾听来这里和天香楼的江湖客说过?”

    阿瑜道:“姑奶奶这两处每日迎来送往的,就是偶然听到过又哪里记得住?”

    溪喧问:“路妹妹是要打探一下这个叫成昆的人的消息?”

    “正是。这个人是个烦,现在不知道窝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是或许最近一段时间就会来金陵。我想要满庭芳华和天香楼的人帮秋燃和我留意一下,此人估计不会来,但是我想要知道一切谈过这个名字的人和谈话。除此之外,还有同‘汝阳王府’相关的事情,我亦需要晓得。”

    阿瑜听闻,也不迟疑,道:“叫成昆是吧?还有汝阳王府?行,记得了,我交代下去便是。()”说罢全然不过问因果。

    殷梨亭并没有想到路遥此来却是为了打听成昆的消息。杭州的最后一夜,他曾在范遥的房门外听到她说之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帮助武当,为的是感于他们师兄弟间的一片情分。如今见得她如此费心费力,心中一时感动无比,轻唤道:“小遥。”

    路遥没明白他的意思,侧头道:“六哥,其实这些小道消息文章,便数酒楼与青楼两处最是灵通。满庭芳华可是这金陵城最有名的青楼。而金陵城最有名的酒楼天香楼,便是溪喧和阿瑜的产业,除此之外,还有七处茶馆和一处戏院。所以要说打听消息,找她们绝对是最快的。”

    殷梨亭见路遥没明白他的意思,一时也不解释,只是在一旁浅笑的看着她,听她同二人说得热闹,也不嫌烦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三人仍未尽兴,但是却有一丫鬟匆匆的告罪进了来,得了溪喧点头,方道:“溪喧姑娘,瑜姑娘,方才傅庄主派人传了口讯来,说是有事情需要路姑娘回一趟秋翎庄。”

    路遥闻言一愣:“我刚出来一会,来人可有说何事?”

    “听他说好像是什么医稿的事情,婢子也不是很清楚。”那丫鬟低头道。

    路遥无奈,看向溪喧。溪喧笑道:“既然如此,妹妹你便先回去。来日方长,待你忙完再过来便是。”

    阿瑜挑起眼角:“等到这小没良心的忙完,闹不好又是一年以后了!”

    溪喧掩嘴笑道:“这到不会,这回她还惦记着向咱们打探消息,定然还得来的。”

    路遥吐吐舌头,“我错了,还不行么?”

    阿瑜继而白了她一眼:“你从来就没对过,好了,快回去吧,省得傅秋燃待会又来我们这里要人。”说着颇有意味的瞄了瞄溪喧。

    路遥也不多话,同殷梨亭站了起来告辞。溪喧和阿瑜一同将两人送出门外,方自回转。路遥则和殷梨亭一路往秋翎庄走,路上同他说起溪喧和阿瑜的事情。

    “六哥,你莫看阿瑜凶巴巴的,说话有没谱,其实她人很好的,而且很聪明。天香楼是当初秋燃买下来送给她二人的,能有今日规模,全仗阿瑜经营。今日她开你玩笑,你莫要放在心上。”

    殷梨亭点头:“自然不会。看得出来,瑜姑娘到颇有几分江湖女子的风范。你托她打听消息,她也不管原由经过,一口便答应下来,可见很是仗义豪爽。”

    路遥道:“便是这样。好多人往往被她言语吓到,其实她心地软的很,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殷梨亭没接话,半晌待进了秋翎庄客院花厅,摒去众人,方才到:“小遥,成昆的事情,你费了这么多心思,我……”

    路遥未等他说完便摇摇手,道:“六哥,这人是我看他不顺眼。”

    殷梨亭微微叹了口气,也不说破,缓道:“你若要算计成昆,千万莫要一个人做什么,万事先和傅庄主或者我们打个招呼。否则你万一若出了事,叫我可……可怎生和傅庄主交代?”他本想说“叫我可怎生是好”,然则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改了口。

    路遥心思却不在这里。成昆很可能与泉州疫情一事有关,更或是数次劫杀她的幕后之人。这件事,她思来想去,却没敢和殷梨亭说。毕竟她也并不十分确定,只是猜想。也因说了只怕他更加忧心,而且若是他知道此事,怕是绝对要管到底的。成昆的武功尚高于谢逊一大截,眼下的武当七侠想来并非他的对手。便如殷梨亭不想她出事一般,她也同样不想让殷梨亭出事。如今就算真的是成昆想要她性命,至少还没亲自出手,这意味着殷梨亭此时同她在一起还没什么危险。但是等到这次天鹰教的事情过后,如果不能除掉成昆,那么……路遥揉了揉额头,决定眼下先走出公布医稿这一步棋投石问路,其余的麻烦事待之后再论。

    “六哥,你放心便好,事情轻重我自然晓得。”

    “如今武当,还有范先生都在查他,这次若能联合起其他几派,揭穿此人图谋,那他定然四面楚歌,再兴不得风浪去,更没时间找武当等门派得晦气。眼下难做的,却是如何能让其他门派相信成昆和朝廷勾结在一起意图重创江湖人士。”殷梨亭道。

    路遥点头,“是,我想了很久,这件事分两样难处。一是以你几位师兄和范遥所言,成昆如今在江湖上的名号还算可以。便是谢逊如此栽赃于他,江湖人士也不信当初那些人是他杀的。那么如今就算有人跳出来指摘成昆勾结汝阳王府,成昆很可能会反诬那人存心对他不利,甚至把当年谢逊的三十多起命案栽在这人头上。其他门派自难相信这人所说,而切这倒霉的家伙还会招来无数寻仇之人。二是……”

    “二是五哥如今和谢逊一同下落不明,若由我们师兄弟站出来指摘成昆,想必这次成昆会牵扯出屠龙刀,继而让江湖上觊觎屠龙刀的人把矛头对准武当。”殷梨亭接到。

    路遥正要说话,便见的张松溪从客房的院落门口近来,笑道:“正是。六弟和小路在一起久了,看事越发精准独到,我这师兄都不敢认了。”

    “四哥。”

    “张四哥。”

    两人异口同声叫道,倒是端的丝丝入扣。声音刚落,他二人禁不住互看一眼,在张松溪含笑的目光下殷梨亭侧过头去,而路遥则摸摸鼻子装傻。

    张松溪道:“说的没错,这两件事恰便是如今之于成昆最棘手的两件。”说着三人一同进了客院的花厅。路遥坐在椅子上,一手拖着下巴道:“这第二条我到是有法子,可第一条我如今还没想好办法。”

    “哦?”殷梨亭出声,“可是如上回你所说,散出消息去,便说那伙当初重伤了三哥的那伙形似少林的僧人出现,携有屠龙刀?”

    此时俞莲舟和俞岱岩也从后面院落转了出来。当初在武当山上张松溪就曾将此办法说给师兄弟几人听,此时听了,两人皆坐了下来。

    “便是这计,只不过现下可多了两重用途,算得上一石三鸟。”路遥掰着手指一一数来:“第一,谢逊和张五哥己殷素素三人的麻烦被这一个谣言洗去不说所有麻烦,也能洗去大半。因为比起三个五年多不知下落的人,这几个僧人总是好找些吧?第二,若是江湖上传出此消息,那么就算当日武当站出来指摘成昆j谋,成昆一则难开口反诬当年的案子是武当派做的,二则难反诬武当与屠龙刀有关,因为那几名伤了俞三哥的僧人嫌疑委实更大。第三,这条计策也可搅砸成昆这次欲要利用少林峨眉昆仑等门派灭掉天鹰教,继而灭掉明教的企图。诸位莫忘了,这二者完了,可就轮到少林武当这些名门了。”

    “小遥,这第三条却又怎么说?”

    路遥冲他一笑,“这就是成昆手腕高超的地方了。在杭州时我们就说过,成昆是琢磨着消灭江湖人士的。六哥我且问你,如果你想消灭掉整个江湖上所有的门派,可是有没有那么多人手和实力去一一消灭,那么你要怎么做?”

    殷梨亭听到这么一个问题,不仅一愣,这委实有点超出他以前思考过的事情,正踌躇间,见路遥冲他摇了摇手指:“所谓借力打力,不是你们武当最擅长的功夫么?”

    这一句让他茅塞顿开,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说……让江湖人内斗?”

    张松溪点头:“想来便是如此。以小路所说,成昆最仇视的便是明教,明教和天鹰教关系密切。你看这回他便是想借少林等门派的势力,扫灭天鹰教。而天鹰教过后,他怕是便要借个由头,再利用这些势力扫灭明教。一来二去两厢重创,少林等派也颇要损伤不少。若是江湖上再有几场由此衍生出的内斗,如此一来,江湖势力便会大减,到时朝廷派出重兵围剿,也便更易得手。而说回来,如果少林被江湖人怀疑与抢夺屠龙刀有关,这次逼迫天鹰教的事情他们便站不住脚,而且其它各派听了这传言,怕是立即将矛头从天鹰教对准少林了!成昆一番计划怕是要遭。”

    “可少林毕竟武林第一大派,千年古刹,若有损伤,终究良心难安。小路这计策虽然有效,但是我们师兄弟始终未曾去做,便也是如此。”俞莲舟道。

    “当初或许会,但是如今加进一个成昆,这关系可就变啦!”路遥笑得好看。

    “此话怎讲?”俞岱岩追问。

    张松溪开口道:“成昆既然企图在江湖上挑起风波以替汝阳王府消灭江湖势力,那么必然要挑得起来大的争斗才行。若是所有江湖人都将矛头对准少林,那么谁来对付明教?当此际者,成昆势必要选择保住少林来同明教相争的。成昆此人用心虽然歹毒,手段实在高明。本来不费一兵一卒,便让江湖上两股极大的势力争斗不休。”

    路遥也点头附和道:“明教加上天鹰教合起来势力不小,如果江湖传言让人开始转移怀疑的目标和对象,那么又会有几家门派倾力对付这两家?如果少林再自顾不暇,那么剩下几个门派加起来,实力可扫得平明教?明教这最主要的目标没有除去,成昆哪里舍得先钝了自己的刀?所以此时少林若是有了这出麻烦,不仅放过天鹰教一次,更是让成昆焦头烂额,想尽办法把少林洗得清白,这总要些时间吧?而且以如今情势,成昆就算再洗,也多是让江湖留言更加众说纷纭不辨真伪,乱糟糟的一片。咱们可就盼着屠龙刀和谢逊这茬越乱越好。越乱,江湖的矛头指向的就越乱,你五弟可就不是众矢之的啦!”

    俞莲舟等人听闻,各自沉默良久,谁也没说话。殷梨亭拎起桌上茶壶,倒了杯茶递给口干舌燥的路遥,待她一口气喝的干净,笑问:“还要?”

    “不要啦!”

    殷梨亭放下茶壶,方才问道:“你今早去让人打听成昆的消息的时候,便将这些想好了?”

    路遥点头:“差不多。我琢磨着这边放出去消息,总得让这厮听到才是。不过还有一样要紧的东西,得了才能一劳永逸,彻底解决这个家伙。”

    殷梨亭眉眼笑开:“你是说成昆和汝阳王府勾结的证据,是吧?”

    “正是!六哥,你可越来越了解我那点鬼主意啦!”

    殷梨亭笑而不答,听路遥继续道:“这才是最烦人的,也是解决第一个麻烦的最要紧的东西。范遥在汝阳王府卧底这些许多年,特别留意这些证据,却一样也没被他抓到。我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这事啦。”说着却转向俞莲舟,道:“俞二哥,我听六哥说武当七侠里以你功夫最高。可不可以问一个冒昧的问题?”

    俞莲舟点头:“你问便是。”

    “你和范遥比起来,谁功夫高一些?”

    俞莲舟闭目凝思,回忆起那天晚上再泉州城外和范遥交手的情景及一招一式,半晌开口道:“堪在伯仲。短时相斗他略胜一筹,若是出了三百招,我到能仗着武当内功精纯占些便宜。”

    路遥叹了口气,低下头来。

    俞岱岩见了,追问道:“怎么?小路有话尽可直说。”

    路遥撅了撅嘴,无奈道:“实话是,范遥已经栽在成昆手下三次啦!我是担心,那日若真的跟成昆硬碰硬动起手来,可是个麻烦。”

    此言一处,四人却都笑了。路遥不解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四人,见得殷梨亭开口道:“这事昨日师兄们便商量过了,到时若真的动起手,便结真武七截阵。”

    路遥眨眨大眼睛,似乎没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皱着鼻子看着殷梨亭,那有趣的模样让殷梨亭心中一动,便有冲动去摸摸她的头发,刮刮她圆润鼻梁上的小褶皱,强自按下这种冲动,才解释道:“真武七截阵是师父转给我们师兄弟的一种阵法。我们七个人每人各传授了相应的步法和功夫。若两人相互配合,便是相辅相成攻守兼备,威力大增。若是三人同使,威力更是翻了一倍可抵四名一流高手。如今我们师兄弟四人若是一同上场,便赶得上八名一流高手。那成昆就是再厉害,想来也斗不过八名一流高手。”

    路遥听完他一番话,一张樱唇张成了圆形。

    俞岱岩大笑道:“论计谋奇策,四哥和小路都是端地厉害。但若是论功夫,小路你可便不如我师兄弟了。”

    路遥闻言,垮下了脸,叹道:“我不就是当初在竹谷没好好学功夫偷了点儿懒么?现在不用有这么多报应吧?唉,人果然是不能偷懒的,这现世报实在是快。”

    第六十三章 怎消旧沉疴

    路遥出了客院便直奔傅秋燃的居所,方才传讯之人说是医稿有些问题,路遥心中多少有些纳闷,按说她刚刚整理好,不应该有什么疏失才对谁知尚未进傅秋燃的院子,便看见一个小厮守在门口,见了她和殷梨亭过来,连忙上前一步,道:“殷六侠,大小姐,庄主不在院内,并让我带口信给大小姐说让您去夜夕阁寻他,有病人送了过去。”

    路遥听闻,眉头立时皱紧,凝声道:“有病人?为何不早说?”

    那小厮道:“是庄主吩咐不得在外人面前透露有病人的事情。”

    路遥更是惊讶,不明白傅秋燃此举到底要做什么。“病人应该送普济堂或者雅安医馆,怎么送来庄上?还是夜夕阁?”

    小厮道:“这小的并不清楚。”

    路遥立时心中一紧,觉得事情有异。殷梨亭见她模样,问道:“小遥,有什么不对么?”

    路遥一手拉起他,两个人展开轻功一路向西北角最偏僻的夜夕阁而去,路遥一边解释道:“根本哪儿都不对。秋燃为何不欲让别人知道这个病人?为什么不送医馆?为什么不急着叫我?为什么送到偏僻的夜夕阁?”

    殷梨亭听闻一凛,忙道:“刚才拿小厮你可识得?是庄上的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