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完结第7部分阅读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完结 作者:rourouwu
不少,她这写毛笔字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人,总不能和特意学过五年字的殷梨亭相比。 捡回一点面子的路遥打量殷梨亭那副字几遍,便问殷梨亭这字要怎么个练法。
“先是练习基本的行笔,之后便是临帖,临的多了些,便可自己写,写得多了便自成一体。”
路遥心笑,琢磨着自己这没练过的,也算是自成一“体”了。看看殷梨亭温润清秀的字迹,又琢磨琢磨自己对书法的一无所知,本着求师的目的,道:“要不殷六哥指点我一下吧,我觉得你这字我倒是喜欢的紧。”
殷梨亭看着路遥盯着自己笑意盈盈的眼神,心中顿时漏跳了两拍,连气息都不稳了。路遥看殷梨亭有些迟疑,估计是他看见自己的字觉得这学生委实没啥前途才犹豫,其实不知殷梨亭此时正暗运内功来平复自己的心跳,试图不让自己脸红。路遥没趣的摇摇手,道:“算啦算啦,我以后还是用炭笔……”还没说完,就听殷梨亭低低得到了一句:“好。”
路遥有些惊讶挑了眉看他,还没说话,殷梨亭又补道:“我是说,好。”
事实证明,路遥在书法上的天分和她在医道上的天分完全成反比。她握笔时若有握手术刀时的半分灵活,也不至于把字写得如此苦大仇深。多么血淋淋的场面下,路遥面对病人时,手里的刀具金针始终稳健而轻巧,但是面对白纸一张紫狼毫一只,路遥握笔的劲力差点折断那可怜的笔。
而坐在一旁的殷梨亭看着路遥握笔的手几乎僵掉,几次告之手指需要放松,运力需自手腕,但是路遥往往写着写着就又开始荼毒手中的笔了。殷梨亭看着路遥白皙的手指,要他去碰一下矫正她的姿势,他是绝对不敢的。只得一手另持了一支笔,悬于路遥右手一侧,要路遥写字时时时比照自己与她的姿势。
于是当俞莲舟与张松溪一同过来的时候,远远地还没进院子,就看见门内路遥和殷梨亭两人一同坐在书案前,两个脑袋靠得极近,两只右手几乎交叠在一起,时不时的在低声说话,夹杂着路遥的几声轻笑。俞张二人立时止了步子,张松溪眼中带笑,连忙拉了俞莲舟轻手轻脚的按原路回了去。俞莲舟看到刚才那一幕,也很是惊讶,两人直到走得远了,俞莲舟才开口问道:“六弟和路姑娘……?”
张松溪知晓二师兄所问,于是点点头,笑道:“二哥你论武艺在师兄弟当中当属第一,可这儿女情长之事,却是外行了。”
俞莲舟半辈子醉心武学,精研武当功夫,年近四十仍旧无妻无子。事实上他们师兄弟几人,如今宋远桥与他皆是不惑之龄,俞岱岩与张松溪则是而立之年,四人都早已过了娶亲的年龄。除了宋远桥娶了自小指腹为婚的范氏外,剩下三人均未有成亲。武当七侠虽然并非出家道人,但于男女情爱却是几乎从未体会,是以俞莲舟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沉思许久,第一句竟是问出:“师父可知道?”
“你我兄弟之事,哪件逃得过师父的眼睛?师父几次叮嘱六弟,要他多看顾路姑娘在山上生活,想来便是让二人多有相处时机。”
俞莲舟沉吟片刻,道:“路姑娘医术超群仁心仁术,于我武当又有大恩,六弟与她可算是良配。”
“路姑娘医术医德倒在其次,难得的是她性情坚韧心有主见且眼光独到,这才是最难得之事。我到只是怕她无意于六弟。”张松溪轻叹。
“哦?这怎么说?我到也曾数次见过他二人相处融洽,当时未想到此处,今日细细想来两人却是般配。”
张松溪摇摇头,将那日他与俞岱岩在半山上看到路遥与殷梨亭采药的情形细细说了,后道:“路姑娘性子豪爽大方,似是将男女之防看得极淡,全然不曾想到避嫌。女儿家若是有意于男子,多少会有些小女儿情态,哪像路姑娘如此坦荡大方?何况我听六弟曾提起,路姑娘志在四方,愿行遍天下悬壶济世。此等宏愿不输男儿,怕是未曾重于男女情思。”
“那六弟却又作何想法?”俞莲舟皱眉,自己的师弟他自是清楚。
张松溪笑叹:“六弟生性腼腆,每每见到路姑娘,动不动便是脸红害羞,前些日子甚至躲着不敢见她。依我看他于路姑娘甚是钟情,可是莫说与她提起,便是自己脑中想一想都是不敢。这两天寒兮和路姑娘在房中修习医术,六弟便在路姑娘院子门口转来转去。有一次我竟然见他边转,脸色红如滴血,一见到我连头都不敢抬,居然使出追月步跑掉了,我还真是头一次看见六弟用出十成功力的轻功。”
“这六弟啊。”俞莲舟哭笑不得。
“且让他二人慢慢磨吧。”自家温柔腼腆不懂表达的弟弟喜欢上这么个爽朗大方不谙情事的姑娘,张松溪暗道月老这红线牵的实在太绝。
第二十一章 来者客不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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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梨亭师兄们的心思,路遥没有感觉到,她一边照顾着俞岱岩,一边传授给寒兮基本的医理,另外还要抽出时间咬牙切齿的跟殷梨亭练习书法,从早忙到晚,连傅秋燃亲笔所写的厚厚一沓文稿也无暇观看,只得先妥善收了起来。于是也就更没有精力注意到她和殷梨亭两人似乎同处的时候越来越多,就连以前喜欢没事跑到她院子里来被她欺负的莫声谷都好些日子没过来了。倒是伤好之后的阿燃这些日子越来越活分,似是报复她前些天弄断了他一腿一臂,每每殷梨亭与她练字之时,阿燃总要蹦到她桌上,不是要掀翻砚台就是要打翻笔洗,几次都被殷梨亭一招救下。路遥本来对它就有点愧疚,于是也就任他闹。可是这些时日它折腾的委实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当这日一早阿燃差一点掀翻笔架子的时候,路遥终于忍无可忍,打算去弄根铁链子,只要她习字的时候就拴住它。
奈何武当山之上兵刃铁器不少,唯独没有铁链子,而草绳布带没几下就能被阿燃挣脱,路遥头疼不已的时候,殷梨亭道山下的镇子上有家铁匠铺,那里想来可以找到合适的链子。于是两人当下下了山。路遥在那铺子里买了一根栓狗的链子,一路摇着链子,笑得十分解恨的和殷梨亭折回山上。殷梨亭一边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好笑,一边又有点可怜阿燃。可是每每想想两人练字之时阿燃上下捣乱,立时扔掉那同情,觉得还是路遥明智一些。
此时已经腊月中旬,武当山上刚刚下了第一场雪,夏日清脆葱茏流水潺潺的山路之上此时覆盖了皑皑白雪,两旁苍松尤绿衬着其上雪白颜色,路边溪流尚未冻结,流水仍旧淙淙,只是溪中石上结了晶莹剔透的冰晶,煞是好看。两人一路走一路玩,殷梨亭自小长在这里,景色看得多了,路遥却是头一次看到武当的山间雪景,高兴的紧。殷梨亭看着路遥笑如春风的模样,心中暗盼这路能再长一些。于是两人一大清早就下山,可边逛边玩,全不走正路,穿行于林间小路,居然到了午饭过后才回到紫霄宫门口。
两人一路进了武当派前院,却见紫霄宫正殿门口侍立着几名道童,似是有外客前来,正在大殿之中。
两人听得一个粗豪的男声道:“你们说俞三侠是被我少林大力金刚指所伤,一味追讨。可是我们少林弟子的龙门镖局上下七十一条人命外加六名少林弟子性命悉数被你们武当张翠山所杀,这要怎么算?”
“贵派一厢情愿的认定龙门镖局的血案是我五弟所作,却又提不出任何证据,这空口无凭的事情,大师认为可能取信于人?”此声音却是张松溪。
“那日慧风临死之前亲口指认是你们武当张翠山所为,如何便不能?!”男子极为无礼的低吼。
张松溪声音渐冷:“有与没有,这却是大师一人一言,如何便能定我五弟之罪?倒是我三哥伤于你们大力金刚指下,这金元宝便是确凿罪证,你们又要如何解释?”
“你!!”先前粗豪声音大喝。
此时却听得宋远桥道:“是六弟和路姑娘么?进来吧。”
路遥觉得这似乎是武当派自家的事情,自己不应该乱听,正想离开,就听得宋远桥如此道。摸摸鼻子,此时离开自然是不礼貌,见殷梨亭推开了门,只得跟着殷梨亭进了去。
一进殿门,发现为首正席坐了宋远桥,而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三人坐在一侧主位,另一侧客位上则是三名黄衣僧人。为首一人年岁极长,身形瘦小,生的眉梢嘴角皆是下垂,端的一脸苦相。下首两位僧人一高瘦一圆胖,各自瞎了一只眼睛。
殷梨亭进殿先与宋远桥行礼,听得宋远桥道:“六弟,见过少林派空智神僧,圆业圆音二位大师。”
殷梨亭冲三人一揖。殿中刚才已然有些剑拔弩张,奈何宋远桥和殷梨亭均是语气温和彬彬有礼,三人也不好一味紧逼,只得站起回礼。
殷梨亭行完礼,却听宋远桥又道:“这位姑娘姓路,现下暂住我武当派,替我三弟医病疗伤。”
路遥一开始还有些奇怪宋远桥为何让她一个外人进来,此时想起刚才听张松溪所言,俞岱岩便是伤在这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指之下,于是明白了宋远桥的用意:自己往这殿中一站,那就是活生生的在提醒少林派俞岱岩这笔帐必然要算。路遥倒是无所谓,何况想想她刚上山时俞岱岩的境况的确是糟糕透顶,武当派追究少林的责任委实应当,于是想捡张后排下首的椅子坐了。却见张松溪冲自己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一旁。路遥眨眨眼,琢磨着那是主位之一,不过反正她于礼节之事从来不拘,左右也已经进来了,坐哪都是坐,于是向三名僧人拱手为礼,之后坐了下来。
刚一落座,圆胖的僧人圆音继续发难:“就算龙门镖局之事不提,那圆心圆业师兄及我的这三只左眼可是张翠山以毒针射瞎,这武当派难道还要狡赖不成?”
“大师说我五弟是以毒针射瞎贵派您及另两位高僧的眼睛?”张松溪问道。
“正是!我二个就是活生生的人证,大和尚倒要看看你们如何狡赖推诿!”
张松溪一笑待要开口,莫声谷却插了话道:“我武当弟子行事历来光明正大,本派功夫微末,若论暗器,飞刀钢镖是有的,但是却绝无银针,更何谈下毒?武当弟子行走江湖,可有任何人用过毒针?”
张松溪补道:“大师若非与我五弟为难,我们武当七侠也并非不辨是非之人,只要证据确凿有理有信,我们自然会给你们少林一个说法。但是这般混搅,我武当却也不是易与之辈。”
宋远桥温和道:“我五弟张翠山至今下落不明,孰是孰非本就说不清楚,武当少林两派在此争辩却是无益。还是等我五弟回山之后,在做争论吧。”言下之意,却是要送客了。
这厢武当派说得干脆利落,却也有理有据,听得少林三僧脸色难看。空智为首,此时高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宋大侠……”话尚未说完,就听得旁边的圆业一声大喝,腾地一下跳了起来,竟然直指着正对面的路遥的鼻子吼道:“我道看着面善!原来竟是你这小妖女!”
这一下不仅武当五侠,连路遥都惊了,看着圆业皱了眉,心下急速回忆这和尚是谁。
却听得圆业喝道:“好你个武当派,竟与魔教妖女勾勾搭搭,还称什么侠义之辈,我呸!”
此话已然辱及武当声名,宋远桥虽然不解,脸色却沉了下来,而莫声谷却一个闪身到了圆业面前喝道:“你个和尚休得胡说!”
殷梨亭此时开口朗声道:“路姑娘医者仁心仁术,急人之难,怎会是魔教妖女?大师若要信口胡说,我却是决不答应的。”
俞莲舟出声,“此际是在武当山上,大师说话可要小心些!”众人但觉耳中嗡嗡巨响,就连桌上茶杯也兀自震动,显然是俞莲舟说话时夹了内力。他说话声音不高,竟然有如此效果,内功修为可见一斑,圆音圆业心中皆是一惊,只觉得自己的内息都被这声音震得动了几动。
然而那圆业却不死心,仍旧指着路遥的鼻子大吼:“她为了魔教余孽,打伤毒伤我少林弟子,不是魔教妖女又是什么?!这妖女还同魔教妖人公然白日宣滛,赤身捰体,□无耻之尤!”
此言一出,只听得呛啷啷两声,殷梨亭和莫声谷两柄长剑同时指向圆业,殷梨亭喝道:“大师若是再出言不逊,有辱路姑娘清誉,恕殷梨亭便要不客气了。”说着长剑一闪,站在前面的圆音圆业尚未看清殷梨亭如何动作,只见圆业的两片衣袖及僧袍下摆皆被削去,这招却是张三丰这两年所传授与他的柔云剑法,武当剑法中艰深剑术之一,自练成之后殷梨亭行走江湖与人动手却是从未使出过。武当诸人心下一凛,论剑术,殷梨亭虽然年轻,但是造诣甚深,隐隐为七侠之最。平日里几人却从没见过他出剑如此之快,想来此时定是怒极而为。少林三僧见得如此剑术,也是愣住。圆业躲不过如此快剑,这剑若是再往前递上三分,他不死也得重伤。
就在此际,听得一个清脆女子声音道:“殷六哥,你让让。”正是一直没有说话的路遥。
第二十二章 云晴如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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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际,听得一个清脆冰冷女子声音道:“殷六哥,你让让。”正是一直没有说话的路遥。
只见得路遥已然站了起来,缓缓几步走到圆业面前,轻轻拂了一下殷梨亭,动作轻柔,面容却冷肃至极。武当五侠和她相处半年有余,每每见她都是脸带笑意,话说声音清脆甜美,却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冰冷凌厉的表情与声音。殷梨亭被她拽了一下,却是丝毫不动,严严实实的挡住她。
“殷六哥。”路遥再次出声,语气固执。
殷梨亭见路遥坚决异常,无奈之下死死盯着圆业,身子向斜后错了半步,手中长剑紧握,护在路遥一侧。
刚才圆业的一句魔教余孽终于让路遥想起来这和尚是谁,等到反应过来,殷梨亭已然削去了他衣襟两袖。
只见路遥立于圆业面前,身形纤秀,气势却是丝毫不比身形硕大的圆业小,“前年四月十五,中书省怀川县城东五里,曾有两名和尚闯入一间民居,杀死了民居内一名三十五岁的男子,男子名叫徐朴严。这两人中,可有你?”
圆业眼睛一瞪,大声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不错,当年便是我杀了他,你个□妖女又待怎样?”
路遥看着他,缓缓点头,“好!你承认就好。”回头对殷梨亭道:“殷六哥,我房内书桌一侧有个红木箱子,箱中有一蓝布包裹,麻烦你跑一趟帮我拿来。”
殷梨亭闻言,不明白路遥的意思。此时他万万不敢离开路遥身侧,生怕圆业突然发难路遥抵挡不及,可是路遥语气坚决,并没有商量的余地。殷梨亭看向三位师兄,三人一同向他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殷梨亭这才脚下展开轻功急速去了。
一时间殿上无语,唯有路遥双眼微眯,神情冰凉的看着圆业。而此时她散发出来气势气场竟然压得圆业居然也未出大气。
只在片刻间,殷梨亭便回转回来,携了包裹递给路遥,神情极是担忧。
路遥接过包裹,却不打开,接着圆业刚才的话道:“我不待怎地,昔年你杀了徐朴严,而那时我是徐朴严的大夫,我只要你跪下,向徐朴严和我磕头认个错。”一字一句速度缓慢,却是字字掷地有声。
此言一出,少林僧人和武当诸侠均是惊讶,听得另一名僧人圆音喝道:“呔!无耻妖女怎么如此对我师兄说话!”说着手中禅杖便要抬起,却被莫声谷长剑回手压住。
路遥不理会他,盯着圆业道:“你跪是不跪?磕是不磕?”
圆业狠狠一笑:“要我给你个□妖女下跪,做梦去吧!”
路遥点点头,“好!”说着打开那蓝色包裹,取出里面东西,众人一看,乃是一付一尺五六长的双剑。双剑剑鞘一碧一白皆是极品碧玉,如云吞口,纹理古雅。路遥双手一扣,两柄短剑出鞘,但见寒光闪过,只见如水剑身寒光盈动,竟是一对绝世好剑。
在座的数张松溪识博,见了她的双剑,低声讶异道:“云晴双剑?”
路遥一手握了双剑,回身冲武当五侠一抱拳,道:“路遥今日对不起诸位,此本是我私事,却连累武当一派,实是不该。但是此时此次这事既然已经被这和尚扯出,那路遥必然要寻个说法了断,替昔日旧友和自己讨个公道。眼下希望借武当地面一用,不知可否?此次无论谁胜谁败,皆与武当无涉。”
宋远桥见路遥态度,便知事情另有内情。路遥内力不深,也不似有高强武艺傍身,他见路遥居然亮出兵刃准备动武,想来必是重大事情。于是点头朗声道:“可以。”
路遥转身有对少林三僧道:“今日我同你动手,为的是昔日怀川县你杀徐朴严一事,与武当上上下下皆尽无涉,只是借武当地面而已,你需记得这点。今后少林若想寻仇,尽管来找我路遥,若是上武当纠缠不休,便是无理取闹。”
圆业怒极反笑,大喝道:“好个狂妄的□妖女!少林寺寻仇?你也配!今日我便送你去见你那魔教的妖人姘头!”说着月牙铲一撩。
殷梨亭听他又是“妖女”又是“姘头”,用词不堪入耳尽极侮辱,再也按耐不住怒火,长剑刷的出鞘便要动手,却被路遥拉住袖子:“殷六哥,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纠葛,你且莫要插手。”
殷梨亭担心的看了路遥一眼,路遥的功夫他心里有谱,内功根基浅薄,是决计打不过圆业的。然而路遥这等冰冷僵硬的神情他头一次见,让他无法拒绝,思虑半晌只得退后几步,可是仍旧手按剑柄,准备一旦事情不好即便出手。
众人只见路遥凝立场中,右手斜引一剑,左手倒扣一剑,道:“你进招吧。”
这下圆业更是大怒,路遥在人前让他先进招,这摆明是长辈对小辈的态度,显然是在辱他。当下心道便要一招夺你性命,看你还狂什么!心中定了计较,大喝一声,月牙铲快速挑起,铲锋直取路遥颈项。这一招刚猛无比,去势极快,武当众人无不暗自哎呦一下,没想到圆业竟然一出手就是如此狠毒的招式,心中大怒。几人已然要抢上相救,却见千钧一发之际路遥脚下步伐几转,立时脱离了铲锋所及之处,谁也没看清她是怎么转的,右手碧剑斜刺直取圆业左肩,虽无内力,但去势飘忽角度变换。以她的位置实难想到她是如何绕到圆业身前的,但是她偏偏绕过去了,而且身形如风动莲花,煞是好看。这一剑角度刁钻的紧,圆业不得不回铲横扫路遥腰际,却见路遥脚步又是一闪,到了圆业身后,依旧是右手碧色晴剑取其左肩,却是从后而取,去势仍旧极快;而左手白色云剑反扣,猛然削向他后腰,这一招比起前一招的起手清雅,但中途路数一转,却是蓦地变为利落狠辣。武当诸侠心下均是大奇,单是这两招,一招数变 ,便是极高明的招式 。他们均没想到内力平平可说不济的路遥一出手便是令人惊奇的招式 ,就连担心不已的殷梨亭也被这两招吸引,凝神细看。转眼间路遥已然和圆业斗了三四十招,圆业招招刚猛无比,练得乃是少林外家的路子。而路遥出手却最让人琢磨不透,剑上招式时而轻灵飘逸,时而干脆狠辣,时而让人心旷神怡,时而却是让人冷汗倒悬。尤其是在清雅的招数之间,常常夹有拼命甚至两败俱伤的招式,让人防不慎防,极是心惊。武当诸侠与少林三僧皆是行走江湖多年,经验阅历极是丰富,却丝毫认不出路遥这些精妙剑招的来历。然而圆业内功不差,呼吸丝毫不乱,而路遥这几十招下来,额际已然汗水重重,吐息不均。
而圆业同样被路遥变幻莫测的云晴两剑逼得手忙脚乱。只见得路遥微微咬牙,深吸一口气一个斜上滑步,晴剑单挂,削向圆业手腕,化解他月牙铲上的攻势,轻叱一声身形随即贴着回转的铲柄回转,回转之间云剑已然刺出十剑,剑剑攻向圆业胸腹,每剑和每剑从出剑的角度力度速度均是不同,却又一剑比一剑迅捷,一剑比一剑漂亮,可也一剑比一剑更加致命。到得第十剑上,圆业再也挡不住剑势,被云剑逼得只得后跃一丈以缓解路遥攻势。这一下看得武当诸侠心旷神怡,同时一声叫好。
路遥此时丝毫不给圆业喘息的机会,脚下一跃追上圆业,却是后发先至,比对方更早落地,而手上双剑在双脚尚未落地之时便是一前一后急招攻向圆业,剑锋一变,竟是招招有去无回,式式不留余地,圆业一下子应对不及,手腕中剑,禅杖被路遥一挑而起,哐啷啷一声砸在上,而路遥晴剑剑势变幻无方,封住他未受伤的左手的攻势,云剑一剑刺出化作三道剑影直取圆业喉间。此时圆业旧力已泄新力未生,无法再次后跃,而双手一只受伤一直被封,喉头笼罩在路遥白剑一片剑光之中避无可避,眼见便要毙命,谁知路遥左掌轻轻一推,化解了自身去势,脚下步伐原地旋转几周,云晴双剑翻转于侧,竟是在关键一刻收了攻势,冷冷的看着死里逃生大汗淋漓的圆业。
路遥内力不济,一阵急攻引得她喘息不已,脸上嫣红,汗湿衣襟,步伐也有些不稳,几乎站不住。虽然情形狼狈,但是论招式却胜得漂亮。这一战大出武当诸侠所料,路遥剑术与步法可说是技惊四座。以武而论,如果招式足够灵活,所知招数足够多的话,是可以弥补内力不足的,而能弥补路遥差到这般程度的内力,其招数之多之精可见一斑。更让人惊愕的是,如此优雅精妙的剑术,众人却完全不识得是出自哪门哪派。
路遥犹自喘息,退了一步扶住一侧的高脚桌,眼神却是不放过圆业,厉声道:“你既输了,便跪下磕头认错,男子汉大丈夫,输不起么?”
圆业大汗淋漓,却是神情狰狞。少林寺此时同时有四代弟子,“圆”字辈辈分不低,故而向来自视甚高,加上脾气暴躁,这次莫名其妙输在一个内力差的一塌糊涂的小丫头手里,心下愤怒以极。而这小丫头以及其轻蔑的眼神要他下跪磕头认错,立时怒火冲心,大喝一声双掌齐出,竟是运起十成功力向面前的路遥胸口拍出。路遥全然没想到身属少林的圆业竟然会在输了阵之后出其不意运掌偷袭,只觉得对方内力排山倒海而来,让自己气息猛地一滞,她刚才一战急功而致力竭,脚下正自虚软,想要用力跃开却已然使不出力。
武当五侠同时暗道不好,心中大骂混账,却属离得最近的俞莲舟与殷梨亭二人动作最快,殷梨亭猱身而上,右手揽住路遥腰际,真气护住路遥心脉,左掌拍出,借圆业一掌之力后跃足足五丈有余,远远把路遥带离圆业掌风所及之处。而这厢俞莲舟心下恼圆业偷袭,从椅子上向前一跃由高往下凌空一掌击向圆业。这一掌带了平时五分功力。论功力圆业的师父空智与俞莲舟尚在伯仲之间,圆业自身差殷梨亭尚远,何谈抵御俞莲舟五成功力的一掌。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未有出声的空智身形乎动几步抢上,拨开圆业,同样运起五成功力,嘭的与俞莲舟对了一掌。掌声过后,空智连退五步,俞莲舟于半空出掌,对掌之后借力后跃了五步距离,可谓不分胜负。二人都是武学名家,一掌之后皆不再纠缠。却见俞莲舟冷冷立在当场不言不语。
圆业正想出言讥讽武当派偏护路遥,只听得师父空智冷声一喝:“孽障,跪下!”
第二十三章 曾誓济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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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智呵斥之下,圆业不敢造次,人跪了下,却仍旧恶狠狠的瞪着尚在不停喘息调气的路遥。
“路姑娘剑下留情放得你一条性命,你却偷袭于她,这可是我少林弟子当为?”
圆业却是不服,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她一魔教滛_贱妖女,还需讲什么手段?”
一旁莫声谷长剑一振,直指圆业顶门额头,喝道:“你这和尚嘴上还是放干净些好!”
张松溪脸色不虞:“圆业大师口出恶言,句句有辱路姑娘。却不知所谓何图?”
空智抬首,向远在五丈外的路遥打了个佛理:“路施主,小徒刚刚偷袭之罪,贫僧待他向你赔礼。回寺之后,贫僧自会处置于他,望你见谅。”
路遥刚才被圆业的一掌滞了真气,幸得殷梨亭及时将其带离,胸肺虽未受伤,但气息被滞委实难受的紧。而殷梨亭刚才以内力缓解路遥胸肺处真气流转,路遥此时方自舒服了些。殷梨亭从怀间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三粒丹药递给路遥,道:“这是武当的天王护心丹,就算不及你自己开的药,也先服下去。”路遥感激一笑,一口服了下去。
听得空智开口,路遥脸色又冷下来,一路在殷梨亭扶持之下缓缓走回大殿正中。
看着跪下的圆业,路遥冷冷一笑,听得空智开口:“不知小徒前年在中书省怀川县与路施主有何等过节,还盼见告。”
路遥看了看空智,“哼”了一声,道:“你怎么不问问你徒弟干了什么好事?却来问我这滛_贱无耻的妖女?你们少林寺号称什么名门正派,行的却是偷袭无耻之事,回头倒是口口声声叫着别人魔教妖人滛_贱妖女?”
路遥平日里懒得计较小事,却不意味着好脾气。如今气性被激发起来,话里句句带刺且无礼。可是一来圆业偷袭在先,二来她说得更是气势万钧,空智却是半分反驳不过。
而此时圆业却是奈耐不住暴躁性子,凶道:“我与两名师弟诛杀魔教妖人,你个妖女却屡次救魔教妖人性命,又毒伤我圆初师弟,还同赤身捰体的妖人亲亲我我,不知羞耻,竟还有胆子质问我师父?!”
路遥瞥了圆业一眼,眼睛一眯嘴角一扯,声音寒得有如碎冰:“诛杀魔教妖人?大师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差。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在对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下杀手,我若不出手阻止,你那一掌必然将其劈得脑浆迸裂,是也不是?”
“那女娃是妖人的孽种,除恶务尽,怎能留得?”圆业吼道。
“无论她父母是谁,她不过是个稚龄幼女,大师以除恶务尽唯由,就能开脱自己的杀孽么?何况,你所说的魔教妖人是谁?徐朴严徐大哥?”
“就是那个姓徐的,他是魔教五行旗的一个副香主,正好被我是兄弟碰到,也算他倒霉正好身受重伤,合该死在我师兄弟手中!”
路遥闻言,怒极反笑,道:“少林寺有你这等弟子也算难得,武林第一派算得上算不上不好说,少林弟子这武林第一无耻倒是能坐实了!你到不提他是如何受得伤?怀川县那年遭了水患,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偏逢元兵路过,见县内毫无钱财可抢,便开始□民女杀人为乐。徐朴严徐大哥为了保护当地百姓,带了三个兄弟一同奋起反抗元军,以四人之力格毙元兵近百人,当地百姓方逃过一劫,但是他两个兄弟为此送了性命,自己也受了重伤。我路过之时,他奄奄一息,他四岁的女儿正吓得大哭。我将其带入附近民居,施以针药救其性命,他不忍女儿看他受苦,便让他兄弟带着自己女儿先去屋外。谁知道短短半刻钟,你们就到了,见到那人与孩子二话不说救下杀手,先是杀了大人,既而对孩子出手。这可是人之所为?分明是禽兽不如!”
空智闻言极是惊愕,一声“阿弥陀佛”高宣佛号。
路遥轻蔑一笑:“大师教出这等徒弟,就是再念一辈子佛号也归不了极乐!那日我给徐大哥施针至一半,徐大哥听得外面你二人脚步声,怕是有身怀武艺之辈,便求我把他兄弟和女儿带进屋。我出门一看,就见你二人正对那小女孩儿下杀手。幸好我虽然内力不济,剑术轻功还算有几分好使,一招逼退你师弟,抢来那女孩儿,躲进屋中。你二人却不依不饶,最后破窗而入,我不欲与你二人缠斗,用了千梦清眠的上等迷|药将你二人迷晕,让人把你二人送出十里以外。那药不伤身体,是会让你昏睡五个时辰。本是想让你们知难而退。谁知到你们二人却当我路遥好欺负,第二日去而复返。那时正好赶上我短了一味独活药材,那药材急用救人,我不得不出门采药。临走前我怕有人来马蚤扰,在医疗之所四周下了九天碧落的毒药,还立了个牌子特意示警此处有毒莫要靠近。可你二人丧心病狂,硬是趁我不在之际闯入房中,杀死了重伤未愈的徐大哥,甚至一掌打死了他四岁多的女儿。不仅如此,那房间原本女主人就在后间,手中抱有她刚刚出世两个月的孩子。你们二人杀人时吓坏了她,她手一抖,孩子掉在地上,片刻就咽了气。里里外外四条人命,你二人还得起么?!”
说至此处,路遥怒火上涌,狠狠瞪着圆业及空智。见空智不停口宣佛号,路遥道:“大师,我闻人若作恶,死后必有恶报。而若僧人作恶杀人,死后惩罚倍之,是要入大焦热地狱的。而你徒儿不仅杀人,其后更是借口推诿,随意污蔑。他见我给徐大哥施针时,徐大哥□上身,便诬我与他有滛_荡苟且之事;他杀了人,便以对方身在魔教为由,替自己开脱;他师弟为了杀人不顾我的警告牌示冲进我的医疗之所,中了毒后却说乃是我毒伤。堂堂少林,武林第一大派,非但庇护不了山下百姓不受元兵荼毒,反而门下弟子却无耻的暗算屠杀保护百姓的英雄好汉!大师,这就是你们少林寺的清规戒律?那路遥倒是要佩服,此等淡定的无耻之徒,我甘拜下风!昔年达摩祖师一苇东渡,传佛教于中土,为的是自渡渡人,讲的是慈悲喜舍,求的是因缘善果,而武艺,不过是给僧众习之,强身健体之用。如今你们,莫要说本末倒置,根本就是弃本求末。山下百姓死活与你们何干?自渡渡人你们渡不了,慈悲喜舍你们一样没有,因缘善果此番看来怕是也修不成!如此少林,存之何用?我路遥算是师门不肖弟子,竟然让人冲进我的医疗诊室杀人防火,死的甚至有两个幼童!我今日让他跪下磕头于我,只因昔年路遥入我师门修习医道之时,曾立下重誓绝不轻忽任何一条病患性命,不论贵贱贫富立场出身。我师门大厅之上高悬匾额,上书‘普天同济,博爱苍生’,路遥出师多年,医术常常力有未逮,但这八个字不敢有一日或忘。如今被人闯入医疗之所杀死病患,这样的人让他跪下磕头难道还重了么?路遥师门不过是小门小户,比不上少林声大势大,这无耻的底气是没那么足的,但是今日他若不道歉,路遥让他走不出这大殿的方法绝不少于二十种!”
路遥一番言辞话锋犀利,痛快淋漓,将少林寺明朝暗讽,骂的体无完肤。偏偏少林弟子杀人一事的确属实,让人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张松溪与宋远桥对视一眼,心道今日见识了路姑娘剑上功夫已是精奇,谁知这嘴上功夫却是更加厉害,一字一句直刺其核心,软的硬的句句割的人生疼。
少林寺本就是上武当派来找麻烦的,此前已有两次,少林说武当张翠山杀了龙门镖局满门,武当说少林僧人用大力金刚指重伤俞岱岩,次次都是两派唇枪舌剑一番,却无甚说法无功而散。路遥将少林寺这等家丑一说,虽说不是直接为了武当开脱,但却狠狠给了少林寺一个耳光,想来短时间之内,少林寺是没有颜面再上武当山寻事了。
空智在路遥说到一半的时候,便开始口宣佛号,而圆业见师父如此,不敢再加嚣张。一旁圆音不了解来龙去脉,就算想说也无从插口。直到此时,路遥话毕,空智半晌方抬起头,阖目而立,肃声道:“圆业,你去跪在路施主面前,按她所说,磕头赔罪 。”
圆业脾气再是暴躁蛮横,却也不敢当众忤逆师父,只得到路遥身边,磕了个头,颇是不平的道:“路……路姑娘,圆业无理闯入你医馆杀人,是圆业的不是,给你赔礼了。”
“不仅是我的,还有前后四条人命的。”路遥冷冷一晒。
圆业怒道:“那魔教妖人……”
“孽徒!”空智呵斥。
圆业不敢再造次,“圆业杀孽满身,害四位丧命,在这里给四位赔罪。”说着嘭嘭嘭向西磕了三个响头。
路遥见了他那一副模样,叹了口气苦笑一声:“人命已逝,又有何用?连道歉都像讨债一般,好个少林寺。”
空智听闻路遥所言,道:“阿弥陀佛,路施主,今日之事,却是我孽徒所起,贫僧疏于管教,累得几人丧命,又累路施主有违师门门规,贫僧惭愧无以复加,这里给路施主赔罪了。”说着一礼到地,良久不起。
路遥无奈,见他一介高僧都已经代徒弟道歉,再是气愤也不能不依不饶,何况毕竟是在武当地头,“大师,此事于路遥,也就这般算了。但是四条无辜人命的债,也由不得路遥去讨,贵寺且自己看着办吧。”
空智道:“孽徒造下这些罪孽,回寺以后我戒律堂自有处罚,至于贫僧可向路施主保证他终身不会再离寺门一步。”
“那是您少林寺的事,路遥没权说什么,只是记得一点,若有寺众想要寻仇,莫要来找武当麻烦,便找我路遥就好。若是找不到,大可去金陵秋翎庄。”
空智闻言,抬头一看路遥:“金陵秋翎庄?可是做药材与织纺生意的秋翎庄?”
路遥撇撇嘴:“怎么,大师,无药可买无布可穿的日子,不是很好过吧?”
“阿弥陀佛,敝寺却不知如何得罪了秋翎庄,还盼路施主示下。”空智双手合十。
路遥摇摇手:“秋翎庄不过是在替我出口气而已。 此时我说了于我这里大师道过歉,也就这般算了,我会和秋燃说起此事,秋翎庄不会再与少林为难。”
“阿弥陀佛,那是再好不过。傅庄主心怀慈悲,便是寻仇却也不愿伤及人命,贫僧惭愧。”说着,空智转向宋远桥等人:“宋大侠,贵派与敝寺之事今日权且作罢,老僧连徒弟都约束不好,此事已然无力再管,从今以后,便看我掌门师兄的意思吧。”
宋远桥回礼,“大师慈悲为怀,宋某佩服。今日武当招待不周,若大师哪日无事,尽可来武当随便走走,敝派上下无不欢迎,扫榻恭候。”
当下宋远桥等人将空智送出了紫霄宫滴雨檐,回转过身看见路遥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一旁殷梨亭担忧的看着他。见空智终于走了,路遥向宋远桥等人抱歉一笑,道:“今日之事,却是路遥喧宾夺主了。路遥对不起诸位,在武当山上得罪了少林,只怕给武当今后带来麻烦。”
宋远桥道:“此事怨不得路姑娘,武当少林自三弟与五弟之事后,便已是纠葛无数。况且以路姑娘所述,少林门下弟子行事的确颇有偏差,路姑娘就算在武当山上向少林讨回这笔账,也是合情合理。且路姑娘剑术不凡,名正言顺击败少林弟子,便是将来传扬出去,我武当和路姑娘也站在理字上。”
“以我看,小路今日倒是帮了武当一个大忙。一番激辩鞭辟入里,少林这回算是在武当丢了个大人,估计几年之内都不会再来讨说法了。”张松溪笑道。
莫声谷却是对路遥与空智的最后那段话甚是好奇,便追问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