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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完结第2部分阅读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完结 作者:rourouwu

    睡?兼之有头痛胸闷之症?”

    一旁服侍俞岱岩的道童清风回道:“师父一日只进一餐,无论弟子如何劝解都不愿再用。一天里到有八九个时辰在沉睡,醒来便常常咳嗽。”

    殷梨亭也道:“以前几名大夫来看,三哥都有说头疼,要大夫开些止痛之药。”

    路遥点头:“这就是了。如今俞三侠憔悴不堪,并非由于手足残废,乃是心中抑郁难忍所致。刚才我说的少食、嗜睡、头痛都是抑郁之症的表象。你们师兄弟是不是见到他就一副愁眉苦脸凄凄切切的表情?”说着扫了一眼殷梨亭。

    宋远桥和殷梨亭被路遥这么一问,同时一惊。

    路遥瞪着眼睛看着殷梨亭,道:“殷六侠刚才那一副红着眼圈的兔子模样,就是我一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看了以后都吃不下饭,何况是俞三侠?”

    殷梨亭被路遥一瞪,思及三师兄的模样,顿时难过愧疚无比,低下了头。他性情温柔善感,每每想起三师兄的事情就难过无比,是以堂堂七尺男儿总是在俞岱岩面前红了眼眶。

    “你们师兄弟这般,虽然是手足情深,但是无形中却是在反复让俞三侠意识到如今他四肢皆废,心里更加抑郁难受。某种程度上说,俞三侠这病有一半是心理上的,之后才导致现今憔悴不堪的模样。否则也不过就是手足残废不能动弹,但是内功心法尚在,怎么说也不会一副病夫模样。”

    一番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让宋远桥和殷梨亭同时低头无语。路遥见状,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心道他们终究是太过关心师兄弟,自己的话怕是说得重了些。张三丰此时却是直视着路遥,目光中隐有鼓励之色。路遥一叹,道:“算了,我说话一向直白,两位千万不要见怪才好。”

    宋远桥忙道:“路姑娘之言与我二人犹如当头棒喝,我们怎能怪怨路姑娘。这些年我们师兄弟只是为了三弟的伤犯愁,却忽略了路姑娘所言之事。却不知要如何做才能有所改观?”

    “这个不难,见了俞三侠,你们多笑多说,常陪着他去外面走走晒个太阳什么的。总之要说些高兴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你们不要在他面前回避他的伤势,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我一路上听殷少侠说过病人平日性情,颇是刚韧豪爽。想来如今你越是回避,他便越是难过,你若是完全不理会直言无忌,用不了多久他就习惯了,一旦习惯,自然也就不会抑郁难过。总之他伤之前你们怎样对他,伤之后就还怎样。”

    殷梨亭闻言,对路遥道:“路姑娘放心,从今日起,我们是兄弟定然照路姑娘说得做,决不让三哥难过便是。”

    “那就好。至于俞三侠的手足筋骨之伤,我倒是有办法治疗,不过需要俞三侠先把身体底子调养好。我这办法和用药都比较霸道,多要动用刀石之法,如果病人身体底子不好撑不住的。但是办法虽然霸道,却也相当有效,如果俞三侠能撑过来,一载以后有七成把握行走跑跳。”

    此言一出,宋远桥和殷梨亭极是激动。一直以来他们仅是希望俞岱岩若是能自行在床上挪动四肢便已是幸事,没想到路遥竟然有法子让俞岱岩重新行走跑跳。此时一旁张三丰终于开口道:“路姑娘,岱岩的武功不知可有办法?”

    路遥一耸肩,“想要练武,自然要多受些罪,但是他内功尚在,又不是被打伤了脑子,拳脚招式什么的也都记在脑中。想来若是他愿意,数年内总能练回一些。这就在他自己,而不在大夫了。然则有一条,他的四肢就算恢复,但是毕竟筋断骨折过,从今往后每逢天阴雨湿之时,四肢关节都会疼痛难忍,需要好好保养才行。”

    俞岱岩能够重新行走,甚至可以重新练武,这已经让师徒几人喜出望外,至于留有些许遗症,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

    宋远桥终是问道:“路姑娘何时可给我三弟疗伤?”

    路遥计算片刻,道:“明日起我需与俞三侠调养身体,另外需要寻觅草药,还有一些治疗的器具需要打造。估计三个月后天气凉爽下来,俞三侠身体若有起色,便可开始治疗了。如果一切顺利,调养得好,年底俞三侠或能站起也说不定。”

    乍闻年底俞岱岩或可站起,便是阅尽世事张三丰者,亦是动容,何况宋远桥与殷梨亭。此时殷梨亭已经按耐不住,起身便向后院窜去,被宋远桥按住,“六弟你做什么?”

    “我去告诉三哥,他听了定然高兴!”

    路遥一手抚额,“那么急做什么?你现下说了,他今晚定然休息不好。还是今晚我先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再同他说吧。”

    宋远桥也道:“三弟如今想来刚睡下,我看也还是依路姑娘的,不急在这一晚。”

    殷梨亭这才作罢,听得师父张三丰道:“梨亭,你若无事,便去吩咐一下丹房的弟子们,看看路姑娘需要哪些药材,若是没有,快些去着人采买。”

    这厢路遥拽住转身便要出去的殷梨亭,“殷六侠,倒是可否请人帮我去金陵的秋翎庄送封信?我本与朋友在那处有约,如今一时怕是去不了。以后的半年,在下怕是要在武当蹭吃蹭喝了。”

    “这是自然,莫说半年,便是十年八年都可以。”

    第四章 松竹隐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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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起来,路遥在院子里极是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昨夜一夜好眠,连日赶路的疲惫总是缓解了些。宋远桥吩咐弟子给她安排了一个独立的院子,位于紫霄宫东南角,环境极是清幽安静,院中种着山上少见的四季桂。院侧一道拱门,出去是一条小径,小径两旁草木葱茏,隐入山中深处。另一侧的门则可直通紫霄宫后院,很是方便。

    路遥梳洗完毕,打算去看看俞岱岩,一开院门,却见一道蓝色身影立于门口,正是殷梨亭。殷梨亭见路遥开门出来,上前两步:“路姑娘,你起来了,昨夜休息的可好?”

    路遥见殷梨亭身上沾了不少露水,又听得他的话,眨眨眼:“我休息的倒是不错。殷六侠找我有事?”

    “我怕路姑娘找不到用餐之地,所以特意将早饭送过来。”殷梨亭拎起身后的一个食盒。

    路遥咯的一声笑了,“殷六侠满身露水,怕是久等了。难道殷六侠不会敲门么?”

    这一笑似乎让殷梨亭有些窘迫,脸色微红连忙解释,“不是。不,我是说这露水是晨间练功的时候沾上的。”末了加了一句,“我会敲门。”

    其实殷梨亭一早用餐不见路遥,便想起昨晚她的晚餐也是在自己房中用的,怕她找不到用餐的地方,特意吩咐厨房准备了东西,亲自给送了过来。谁知到了门口,听得院中安静,怕路遥还没起身,恐不方便,于是便在外面等候。这倒是他生平第一次在门口等待一名女子,如此一想颇有些窘迫,踌躇半晌,正在尴尬之际,路遥就开了门。

    这一句“我会敲门”的解释让路遥笑得更欢,道:“那就好,下回殷六侠来敲门就好了。”说着接过殷梨亭手中的食盒,随手放在院子正中的石桌上。“殷六侠可用过早餐了?要不要一起?”

    “我已用过了,这是给路姑娘你准备的。”说着打开食盒,路遥往里一看,却正是自己最爱的苕粉与水磨年糕,以及两碟素色小菜,外加一笼烧麦。这菜却是自己前两日在望江楼所点,想不到殷梨亭却是记住了。心中很是感激,对坐在一旁的殷梨亭笑道:“殷六侠好生细致,记得路遥的口味。”

    殷梨亭脸色又是微红,“山上今晨没有汤包,这烧麦历来不错,路姑娘试试。”

    路遥夹起一个放入口中,但觉皮滑馅嫩,里面放的是山菇和木耳等物,想来是这武当山的山货,极是鲜香。路遥吃得眉间眼角都是带笑:“这烧麦果然不错,我怕自己在这里待半年,嘴巴都要养刁了。”

    殷梨亭见路遥吃得眉开眼笑,很是高兴:“路姑娘喜欢就好。”

    路遥一边吃一边摆摆手:“你还是莫要叫我路姑娘了,叫我路遥便好,或者是小路也行。这样我蹭吃蹭喝也就不用客气了。”

    殷梨亭听得莞尔,抿唇而笑,道:“好,路遥。”

    路遥吃饭历来很快,几下子就见了底,抬头见殷梨亭看着自己,道:“殷六侠是不是有点后悔收留我这么一个能吃的食客了?”

    殷梨亭尚未答话,却听院门外面一声豪爽朗笑:“是啊,姑娘若是在此住上半年,怕是我武当派都要给吃穷了。”

    路遥扭头一看,却见门口同时站了三个身影。左边一人三十多岁年纪,身形高瘦,一身藏蓝色长袍。中间的一人年轻些,三十不到,身形比起左边的高瘦汉子略矮,模样颇是斯文俊秀,此时正含笑的打量自己。至于右边的一人却是年轻得很,也不知是否满了二十,线条硬朗豪迈,此时正笑得欢实,想来刚才说话的便是此人。

    见了三人,殷梨亭上前一步,唤道:“二哥,四哥,七弟。”

    说着回身让出路遥,向她介绍:“这位是我二哥俞莲舟,中间的是四哥张松溪,这位则是七弟,莫声谷。”

    路遥连忙拱手一揖,“在下路遥,见过俞二侠,张四侠,莫七侠。”心道今日这里可是热闹,一个个都喜欢来了杵在门口不吭声。

    俞莲舟三人昨日回山已经很晚,听得宋远桥说到路遥以及俞岱岩的伤势有药可医,当下均是无比惊喜,莫声谷更是立时便要来寻路遥问个仔细,好不容易才被一旁的张松溪拉住,言道天色已晚,路姑娘恐已然休息,况且男女有别不应打扰。直到今日一早,三人才不约而同一起前来。

    俞莲舟生性沉默寡言,拱手为礼,简短道:“路姑娘。”

    一旁张松溪却是温和圆融得多,“路姑娘莫怪,我这七弟说话历来口无遮拦。”

    路遥倒是笑了,回到:“不见怪。其实在下比他口无遮拦得多,改天就能把场子找回来,张四侠无须担心。”

    俞莲舟闻言,目光微闪不动声色;张松溪是浅笑不语。此时一旁的莫声谷听了却是大笑起来,道:“我和师兄们一回山,就听大师兄说师父和六哥下山带回来个小姑娘大夫,能治三哥的伤。现在一看,倒真是个妙人。”

    路遥翻翻眼睛:“我叫路遥,长路漫漫的路,遥遥无期的遥。莫七侠叫我路大夫,路遥或者小路都好,不要叫小姑娘。”

    殷梨亭此时上前,“七弟,莫要欺负小路。”

    莫声谷正被路遥几句话噎了个准,听得殷梨亭如此说,笑嘻嘻的指着路遥,“六哥,我能欺负得了她么?我哪里说得过她?”

    一旁张松溪出来,“好了,六弟七弟莫要闹了。路姑娘,我们师兄弟昨夜回山,听闻师兄说路姑娘愿为我三哥疗伤,今日特来当面拜访道谢。”

    路遥摇摇手,笑道:“谢是不用道的,拜访我也不敢当啊,几位想来是想问俞三侠的伤势吧?”

    俞莲舟道:“路姑娘客气了。我三弟的伤势如何,可否见告?”

    “这个说来话长,我正好便要去给俞三侠诊脉,同他解释一下病情和治疗过程。几位不如同来?”

    听得路遥邀请,俞莲舟等人正是求之不得,当下点头。几人往俞岱岩的院子而去,路上张松溪向路遥询问俞岱岩伤势,路遥一一作答。事实上今日一早他们回山见过张三丰,宋远桥就将路遥昨日所说原封不动的嘱咐了一遍。三人一听,都觉得这回请来的大夫似乎有些门道,随后才去了路遥的院子。张松溪平日里涉猎颇广,对医道多少有些了解,尤其自俞岱岩受伤以来,更是专门翻阅了不少相关书籍,此时听得路遥一一说来,便不住点头。倒是莫声谷在后面颇有兴味的看着路遥,又悄悄抵了抵殷梨亭,低声道:“六哥,你和师父从哪弄回这么个小姑娘的?似乎挺有本事的么!师父果然是师父,找来的大夫都是我们兄弟找回来的不能比的。”

    殷梨亭低声笑道:“你还叫小姑娘,小路嘴上可是厉害,七弟你小心吃亏。”

    “方才说我欺负人家,现在到说怕我吃亏。”

    第五章 医者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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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岱岩房中,师兄弟几人多日未见,自然有不少话说。俞莲舟四人都按照路遥和宋远桥的嘱咐,讲了不少这次下山所见之事,又毫不避讳的谈及俞岱岩的伤势和路遥的医疗之法。说及路遥有办法治疗俞岱岩的四肢折断的筋骨,俞岱岩看向路遥,眼中光芒闪烁,疑惑不定。

    路遥看着俞岱岩,认真道:“俞三侠,你的四肢我有办法治疗,但是需要你配合。如果你能熬得过治疗的阶段,最好的情况,一年以后你可以走动,如果将来想要重新练回武功问题也不大。而最差的话,行走需借助双拐。”

    俞岱岩听得路遥保证,眼中光芒更胜,一时间却是无语。他卧床四年,早已不做治愈之想。昨晚见路遥诊视之后并不明说,全以为她也是无法可施,只是不当着自己的面明说而已。谁想一夜过去,今日路遥来说,不仅有望治疗,或许还能重拾武功,一时之间心绪激荡,却是半句话说不出来。

    路遥话锋一转,又道:“但是俞三侠需要想好,我这治疗之法虽然有效,很是凶险,若是熬不过,便是送了性命也不无可能。且其间多用刀石,药物霸道,少不得受罪。”

    “哈哈哈哈……”俞岱岩闻言大笑,道:“我卧床四年,早不做治愈之想。这不死不活的日子,早就不愿再过。全是怕我若死了,师父与师兄弟伤心难过,才拖到如今。今日路姑娘既然有法子治疗,尽管放手去做。若是出了半点事情,我也绝不怪你。至于些许罪,这四年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罪是我俞岱岩不能受的?”

    一番话说得路遥很是满意,病患的心绪态度往往可以决定治疗效果,而大夫与病患之间的信任程度更是影响到每一步治疗的方法。俞岱岩若是肯信任且配合她,便是最好的保证。“有俞三侠这句话,治疗便是事半功倍了。从今日起,俞三侠的身体需要调养,调养的好了,我方敢施药。所以今后两个月,我说什么,俞三侠便须做什么。”

    俞岱岩点头。

    路遥伸出手,一条条细数起来:“第一,从今日起,我每日诊一次脉,一日三次汤药,一次药浴,一日不可少。第二,每日早晚两次,俞三侠需要出房门透气一个时辰,就是下雨刮风,至少也要去大殿转转,不可以待在房中。第三,每日睡前,需有人给俞三侠按摩全身肌肉骨骼。第四,俞三侠想来以前内力不弱,如今四肢虽然不好使,但是内功当可无碍,今后每日俞三侠需同受伤前一样修习内力,不可以偷懒。第五,每五天我须施针一次,以刺激俞三侠经络血脉舒活,不可以嫌疼。第六,每日睡眠四个半时辰,不可以多也不可以少,困了也得撑着。第七,每日三餐我会过问,吃什么吃多少我说了算,不爱吃的也得吃,绝对不许挑嘴。”

    一口气说完,路遥侧头想了想,“就先这些,若是还有以后再加。”

    俞岱岩尚未说话,一旁莫声谷大笑了出来:“路遥莫不是把我三哥当小孩子?这又是不准嫌疼,又是不准偷懒,还不准不爱吃。被旁人听去了,可要笑掉大牙。”

    路遥大眼睛一转,看着莫声谷,“哦?莫七侠如此想?”殷梨亭和张松溪见了路遥的眼神,非常有默契的把身体往后靠了靠,剩下莫声谷仍旧有些不知死活的大笑。“那是,说你是小姑娘你不愿意。对我三哥一个大男人说不可以嫌疼不可以挑嘴,这话可不是孩子气?”

    殷梨亭想去拉他要他闭嘴,可是见路遥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了个转,立时放弃了这个打算 。

    路遥也不与莫声谷争,嘴角一挑,转向俞莲舟道:“这么多事情我一个人也干不过来,不知俞二侠可愿做主,拨个人与我帮忙?”

    一旁岿然不动的俞莲舟颔首:“自然可以,路姑娘需要多少人手。”

    路遥抿唇一笑:“也不用很多,莫七侠能者多劳,不知俞二侠可允?”

    “路姑娘需要,我们师兄弟自是没有二话。七弟,今日起你给路姑娘帮忙吧。”

    此时由自笑得爽快的莫声谷此时尚未意识到:二师兄俞莲舟的一句话,彻底让他下面几个月的生活不得安宁。

    又将进来要注意的事情一一细细嘱咐了俞岱岩和服侍他的几名弟子一番,出得房门,路遥将刚写好的药方交给道童清风去抓药。

    张松溪道:“路姑娘头一回来武当,此时夏初,景色甚佳。不如让六弟七弟他们做向导,在武当山上一游。”

    路遥想了想,点头道:“有几味罕见药材过两天便需要,不如在山上转转或许能找到。”说着转身看着莫声谷,笑得诡异:“正好还需要莫七侠帮我弄些东西。”

    俞张二人拱手告辞,一旁的莫声谷有些跃跃欲试,“路遥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好了。”

    路遥一笑,“既然莫七侠爽快,我就不客气了。麻烦莫七侠去帮我抓只猴子回来,不能要太小的,也不能要太老的。一定得是那种欢蹦乱跳年轻力壮的猴子才好。”

    殷梨亭和莫声谷同时瞪大了眼睛。要知道这猴子最是灵巧,山间树上上蹿下跳,纵然轻功卓绝,想要抓到也需费番功夫,何况武当山又不是峨眉山,猴子本就少见,路遥还指明了要不老不小年轻力壮的猴子,想要找到可是不容易。奈何话已然说了出去,她又是帮自家师哥治病,莫声谷无论如何也没有反悔的道理,看路遥正笑嘻嘻的,更觉得不能丢人,二话不说就奔后山找猴子去了。

    看着师弟的背影,殷梨亭疑惑的瞄瞄路遥,而回武当的路上他便知道路遥最不喜欢别人以她年纪小为由不把她当大夫,如今自家七弟正好撞上她这一点,还好生大笑一番,想来她心中定然生气。路遥知道他在想什么,连连摇手:“我这可不是故意整他的,四肢摔断拧断碎裂的我到是治过一些,不过碎得像你三师哥这么严重的我还真是头一回遇到,你总不希望我直接在你师兄身上动刀吧?我先找只猴子试试练手的。”殷梨亭闻言也不禁点头。

    不过到底是自家七弟,正琢磨这要不要悄悄去提醒一下莫声谷,路遥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他瞪大了眼,更是有些同情莫声谷了。

    “至于你七弟,他的好日子明天才开始。”

    第六章 年少且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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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莫声谷意识到自己似乎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昨日一天,他在武当后山上蹿下跳,将师门所传的梯云纵发挥的淋漓尽致,可惜连一只猴子都没碰上。幸好傍晚时分殷梨亭上山来找他,同他说猴子可以慢慢找,路遥并不着急着要,他方松了口气。

    可是今天一早,他在厨房按照路遥的嘱咐替三师兄煎药,本来不是难事,可是怎奈路遥所开的药的气味,简直可以用人神共愤来形容,又酸又涩,里面带着浓重的腥味,仿佛是剩了半个月的饭菜混杂上馊水,隐隐还夹杂着些许诡异的臭味。这药把厨房里里面的火工厨头全都捂着鼻子熏了出去。莫声谷也对这味道忍无可忍,奈何路遥殷殷叮嘱说这药熬制之时火候最是重要,旺一分薄一分药的效力便大打折扣,一定要莫声谷盯紧才行。于是莫声谷在十几名火工厨头无限同情的目光里,毅然决然的塞上鼻子硬着头皮蹲在药炉前,默念武当九阳功心决,来抵抗这让人能把昨天晚饭吐出来的味道。

    在把武当九阳功总决背诵到第十五遍的时候,三碗水终于煎成了一碗,莫声谷长吁一口气,顾不得烫手,连忙端着盛好的药一路施展轻功逃离那味道堪如人间炼狱的厨房,直奔俞岱岩房中。

    进了房间,却看见路遥正在把小厨房单独给俞岱岩准备好的饭菜拿出来,见了莫声谷来,笑得很是高兴:“莫七侠,药煎的如何?有没有从头盯到尾?”莫声谷忙点头“全按路遥你吩咐,一点不差。”路遥打量了那药一下,抽抽鼻子闻了闻,点点头,“莫七侠煎药的功夫很不错嘛!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以后几个月的药就都麻烦莫七侠了,其他小道童我不放心。”

    一句话让莫声谷回想起厨房里的味道,腿立时开始有点发软。一瞥间却见三师兄俞岱岩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七弟,你鼻子怎么了?”

    莫声谷一摸之下,才发现刚才煎药时用来塞鼻子的两块棉布还没有拿出来,连忙取下,把药递给俞岱岩的侍童,“三师兄,药。”莫声谷心中不禁万分同情自家师兄。那味道,莫说是喝,就是让自己再闻一会儿,自己也得吐出来。却见俞岱岩面不改色的,一口口喝掉,立时无比佩服,觉得三师兄果然毅力强悍坚韧无比。

    路遥看着莫声谷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强忍住笑意。要知那药煎的时候受热,味道无比难闻。但是只要稍稍凉下一点,味道立去。而此时莫声谷估计已然怕了那味道,屏息敛气,生怕再次闻到,所以不知。

    俞岱岩一碗药喝尽,路遥已经将早饭放好。俞岱岩见桌上两副碗筷,听得路遥问:“莫七侠可用过早饭了?”

    莫声谷摇头,“尚未。”开玩笑,就是用过,煎药那会儿也八成得吐出来。

    路遥抿唇一笑:“那莫七侠便陪你三师兄一同用吧,正好这里有两个人的份。”

    本能的,莫声谷觉得留在这里似乎比较危险。奈何想起昨日大师兄的叮嘱,于是坐了下来,打算陪三师兄聊会天。低头一看,发现早点不错。一盘葱拌豆腐,一碗水煮蛋,外加熬得极烂的米粥。莫声谷边和师兄闲聊,一边喝了口粥。还没等咽下去,就觉得粥的味道异常古怪,泛苦不说,还带着和刚才那药差不多的一股腥味。这一口咽又咽不下去,又不能当着三师兄吐出来,不禁心中叫苦。强忍了半天,见俞岱岩吃得毫无异样,于是强自压了一口气,勉强把粥咽了下去。一口下去,连忙盛了勺豆腐想把那味道压下去,谁知那豆腐不仅没有放盐,更是苦的令人舌根发麻。

    “莫七侠,这粥和豆腐我用药材蒸炖了许久,味道如何?”

    莫声谷舌根发麻,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路遥。

    俞岱岩却赞道:“路姑娘医术高明,这厨艺可是更佳。”

    莫声谷此时有些惊恐的看向俞岱岩,怀疑师兄是不是除了手足,连舌头也伤到了。可是俞岱岩一脸认真的模样绝不似有假。无论如何,这下一勺粥是实在吃不进嘴里了。此时却听路遥道:“莫七侠,昨天约法三章你可是在场的啊,吃什么吃多少,可都是我说了算的。这些东西,俞三侠不能剩,你身为师弟,总不能例外吧?大家可都不是小孩子啊!”

    一句话,终于让莫声谷明白今日的遭遇全是因自己昨日一句话而起。立时无比蹙郁,却又半点反驳不得,在路遥微眯的目光下,硬着头皮,鼓起莫大的勇气,以风扫残云的速度把东西吃完,向师兄俞岱岩告了个罪,几步退出屋子,决定远离危险之地。临出门的时候听到路遥后面补了一句:“莫七侠,记得中午煎药,还有,记得猴子。”

    看着自家师弟狼狈而逃的身影,和笑得前仰后合的路遥,俞岱岩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方才在莫声谷来之前,路遥便悄悄嘱咐过他早饭里加了理气补血的药材,味道不好吃。还说如果莫声谷来陪他吃,千万要他吃的时候装作没事的样子。俞岱岩虽然不解,不过倒是答应了。只是没想到莫声谷会被整得如此凄惨。

    “路姑娘,我七弟说话历来口无遮拦,得罪了姑娘的话,岱岩这里先赔罪了。”实在是有点可怜师弟,俞岱岩对路遥道。

    路遥一摆手,“好啦好啦,只是玩一玩而已,我哪会计较这些。不过说回来,俞三侠捉弄起师弟来,似乎也挺老道的啊!”能装作如此若无其事的吃饭而不破功,可见定力不一般。

    当年自他以下几位师弟上山拜师都是他看在眼里的,自幼长在一出,之间情分自然不用提。如今被路遥一说,他想起好些年前,张翠山殷梨亭还都年幼,莫声谷还没入门的时候,彼时苒苒物华如今尽付三千江水,张翠山更是不知所踪多年,不禁心下微微一叹。

    路遥似是看穿了俞岱岩的心思,道:“俞三侠别叹气了。青葱岁月一去不返,不过师弟们各有长进不是么?等俞三侠伤好,师兄弟联袂行走江湖,却又是与青葱岁月截然不同的另一番豪迈风光,何必为今日困于陋室而叹息?”

    俞岱岩颇是惊讶路遥经能看透他的心思,道:“只可惜我五弟,当初为了寻我至今一去四年未归,这叫我……唉。”

    路遥将碗筷收入食盒中,道:“世事变幻无常,俞三侠怎么就知道将来不会有重聚的一天呢?与其坐在这里担忧,倒不如尽早恢复去寻你五弟下落才是正经。”

    俞岱岩见路遥笑得颇有深意,心下一怔。待要追问,路遥却已收拾好东西道,摇了摇手指道:“张四侠一会就过来,陪俞三侠出去转转,记得,一个时辰不可少,莫要偷懒。”说着将食盒递给在门口等待的小道童,扬长而去,独留俞岱岩一人在房内思量刚才两人的话。

    第七章 旧事隔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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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梨亭来找路遥的时候,见路遥的院门和房门都开着,站在院外敲了敲院门,便听见路遥在屋内道:“门没关,进来吧。”

    殷梨亭进了院子,在路遥居室的门口,看见路遥在屋内,伏在桌上不知在做什么。路遥抬头见是殷梨亭,便道:“稍等一下,马上就好。”随后把刚写好的信装进信封,拿起炭笔在信封上写上“傅秋燃收”四个大字,落款:路遥。

    “殷六侠可否请人将这封信送到金陵城外东南五里的秋翎庄,直接交给庄主。”

    “当然可以。”殷梨亭接过信,看见信封上的字迹不禁一愣。那字迹极细,不似用墨汁书写,不禁有些好奇。“路遥,你这字是用什么写的?”

    路遥边整理东西,边道:“是炭笔,把炭条磨得细了,外面缠上碎布。”

    “哦?这我倒是头一次见。”

    “笔墨纸砚什么的平日里带着太麻烦,我又四处跑,给人看病写个药房什么的,常找不到纸笔,就做了这么个小东西,很是好用。”路遥从她那巨大的包裹中拿出几样挖草药的小巧工具,回身问道:“你可带了昨日我跟你说的药篓?”

    殷梨亭拎起脚边的一个竹筐,上面两条肩带,正是采药者平日里背得药篓。“我从药房那里拿来的。药房里的灵虚还问我说昨日那两只文王一支笔是谁采来的,说是很少见到这么大的,实在难得。”

    路遥有点得意的一笑,“那是,姑娘我这几年,就属这寻药采药的本事最是见长。”说着把装着几样工具的小包背在身上,转身和殷梨亭一起出了门。两人昨日原本是打算上后山转转寻些草药,奈何没走出多远便下起了雨,于是只得作罢。不过回来的路上被路遥看到了几只长在暗处的文王一支笔,就顺手摘了回来。

    两人沿着紫霄宫后面的山路一路向上。昨夜下过雨,山路有些湿滑,殷梨亭的功夫自然是不把这点山路看在眼里,到是路遥一介女子,这两天翻山越岭时的轻车熟路有些让他吃惊。

    “路遥可是从小在山里长大?”殷梨亭问道。

    路遥一听,立时乐了,道:“哪里,我从小在大城镇长大的,那里连山都很少见。为什么这么问?”

    “我见你极是熟悉山中的事情,似乎常年待在山里。”

    路遥摇头:“那是这几年才学会的,这几年我四处行医,常常要翻山越岭,自然习惯了。”

    殷梨亭心中一动,慧暨那时也说她行踪不定,很是难找,于是问道:“路遥家乡何处?”

    路遥一叹:“很远的地方,你不知道的。”

    “很远的地方?”殷梨亭有些奇怪,“多远?”

    “远到这辈子怕是回不去了吧。”路遥苦笑。

    殷梨亭一怔,立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呐呐半晌,方道:“抱歉……我……”

    路遥回头见殷梨亭看着自己,脸上表情十分歉疚难过,于是扯出一个笑容,拍拍他胳膊,道:“没事,那里回不去也是好事。”

    听闻路遥所言,殷梨亭心中有无数问题:为什么回不去?为什么是好事?但是此时却是一个也问不出来,似乎每一个问题都有着一个不太好的答案。良久,终是开口:“我听慧暨师父说你四处行医四海为家?”

    路遥点点头,“正是,我也是一次在山东行医的时候遇到的慧暨师父,老和尚蛮有意思的。”

    “你一个姑娘家,这样四处漂泊不会很辛苦么?”

    路遥瞟了殷梨亭一眼,“怎么?瞧不起姑娘家啊?”

    殷梨亭立刻摇头:“哪敢哪敢,路大夫医术高明,在下怎敢瞧不起?”

    路遥被殷梨亭的模样逗笑了,道:“有时候也会觉得辛苦吧。不过其实我很喜欢四处游历,读书的时候就想着就算读不完万卷书,今后也有一天要能够行万里路。以前在家乡时因为很多原因,不得不待在一处,生活总是单调。到这里以后,既可以行医,又可以满足自己的喜好行遍五湖四海,辛苦些也挺值得的。而且很多时候会有很有趣的经历,是以前在家乡遇不到的。”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好大的志向。我们师兄弟有武艺傍身,尚都未能有此志向。”殷梨亭被路遥说得不禁心生向往。

    路遥翻了翻眼睛,“我可没说读万卷书啊!我当初师满的时候,就想着这下可算解脱了,再也不用读书了。”

    殷梨亭见路遥眼睛眉毛皱在一起的样子,不禁莞尔:“不喜欢读书?”

    “也不能说不喜欢,不过读了太多年,读的腻了而已。闲书杂书奇谈志怪,倒是百读不厌。就好像你,习武这么多年,不会有些厌倦么?”

    谈到习武,殷梨亭认真了起来:“哪会厌倦?师父所传的武学博大精深,我只恨自己学不完学不深。不过说起读书,小时候五哥、七弟和我跟随大师兄念书,那时也经常觉得无聊,经常表面上在听,实际上早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

    路遥闻言,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但想起这些日子听到的武当七侠在江湖上的名声,却又佩服殷梨亭,“你们师兄弟在江湖上有如此盛名,想来小时候武艺必然学得勤。”

    殷梨亭清朗而笑:“只因那时候督导我们课业的是大哥,大哥是个好好先生为人慈和,从来不骂也不罚我们。但是督导我们武艺的是二哥,二哥脸一板,我们一个个就都不敢吭声了。”路遥笑得直拍手,道:“原来是这样,盛名累累的武当殷六侠,原来是被自家二哥逼出来的啊!”

    “盛名什么的,我们师兄弟可不敢说,江湖上朋友抬爱罢了。我自己就连武当本门的功夫也都未练到家。”

    路遥白了殷梨亭一眼:“武当殷六侠,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过谦虚的话,反而会让人觉得你很欠打么?你这样的功夫,还称自己功夫不到家,那些功夫不如你的人听了这话,心下肯定郁闷,他们还混不混了?”

    殷梨亭历来受师兄们的教导,行走江湖一直以谦虚为本,今日听得路遥如此一说,倒是极为新鲜。

    “像我,人家夸我医术高明,我就不谦虚。反正我也觉得自己医术的确挺高明的。咱要是谦虚的话,那天下九成九的笨蛋大夫就都不用混下去了。”说着摇摇脑袋,两眼望天。

    路遥得意的样子让殷梨亭低低笑出了声,仿若山间夏日的凉风,柔和清爽。

    第八章 花色殷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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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翘到天上的眼睛尚未放下来,就看到一侧山壁上大概三丈高的地方有一处山洞,由于背阴,很是湿寒。路遥看到了什么,立时间,极是兴奋地拽住殷梨亭衣袖,“殷六侠,等等等等,你看那儿!”

    殷梨亭见路遥如此高兴,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洞口伸展出一点点红色花朵,成螺旋斗状,极是妖艳。他并不识得药草,只听路遥声音清脆高昂:“那是曼陀罗,用作麻醉药可是极品!而且初夏时节就能生的这么好的曼陀罗实在少见。若是有这个,我治疗时你三师兄能少受不少罪。”

    殷梨亭虽然不知道曼陀罗是什么,麻醉药又是什么,但是听得俞岱岩需要此物,极是高兴,正要跃上去摘,就见路遥二话不说就要往陡峭的石壁上攀,赶紧上前把她拉下来。

    “你干嘛?”被他一手拽下来的路遥皱眉瞪他。

    “那山壁湿滑,你这么爬很危险。”

    “我也想飞上去,可没那个本事。”路遥抱怨。

    “我上去就好,你在这儿等着,我帮你摘下来。”说罢他右脚一点,正要飞身而起,却被路遥一急之下拉住腰带。

    “等等,摘下来?!殷六侠,这药草可是论‘采’的,‘摘’可不行。你又不会采药,上去做什么?这曼陀罗花娇气的很,得我亲自上去处理。更何况那是蒙汗|药,哪能让你一个不懂药草的随便碰?万一你晕在这里,我可没办法把你扛回去。”

    殷梨亭自是不晓得“采”和“摘”的区别,但是见路遥神色,也踌躇起来,此时听得路遥问道:“你要是抱着我,可上得去?”

    殷梨亭看了看路遥,微微点了点头。

    路遥一耸肩,“那就得了,麻烦武当殷六侠把我弄上去吧。”

    殷梨亭立时红了脸,耳中嗡嗡直响,低声道:“路……路遥姑娘……这,男女授受不亲。”声音越说越小,几近不可闻,全然不敢抬头看路遥。路遥说这句话本也无心,看他神色,不由自主拍了拍自己脑袋,暗道自己怎么就忘了眼前之人可是连被人家说两句都会脸红的主儿,何况是抱着自己往上飞出几丈?殷梨亭这厢良久不见路遥答话,鼓起勇气往前一看,却哪里还有路遥身影?下意识抬头,只见路遥竟然已经背着挖药材的工具袋爬在山壁上有两丈多高。这一下委实吓到了殷梨亭,“路、路遥……你、小心。”

    路遥此时回头向下冲他一笑:“殷六侠,我叫路遥,不叫路路遥。”

    殷梨亭见她此时尚有心情开玩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站在那处山壁下面,随着路遥左右移动,一脚虚点,准备若是路遥一不小心掉下来,好立即跃上接住她。

    路遥却是动作敏捷熟练,每抓踩一处都是坚稳的岩壁,而且方位恰到好处,三两下便又爬上了一丈多。还没等殷梨亭脸上红晕褪去,路遥人已经上了小平台。殷梨亭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滋味有些奇怪,当下狠狠摇了两下头,右脚点地,使出师门的梯云纵拔地一跃,直接就上了去。

    路遥见殷梨亭上来的如此轻巧,啧啧感叹,心道早知如此就应该好好练习轻功才是,这种时候也可轻松不少。然而没来得及感叹多久,眼前成片成片的火红色花朵便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此地大约能容下五六个人的模样,却生满了这许多曼陀罗,密密麻麻的有百十来株。路遥心中大喜,暗道这武当山果然是宝地,这么难找的药材居然生的这般丰厚。

    看见殷梨亭好奇的伸手想要去摘,连忙道:“殷六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