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狂第8部分阅读
雲狂 作者:yuwangwen
當理由去攻擊他們,一旦被查出,便是八宗同遣,甚至可能有滅門之災!大楚皇帝給了雷門一個藉口他們才能展開這次行動,這和制約打了個擦邊球,人又都死光了,短期之內也不可能再對柳家動手。你冷靜一點,千年玄珠是天地至靈,他睡得再久對身體也不會有多大傷害,我們現在只能忍,一定會有機會的……”說到這裡,赤瞳少年才驚覺自己的口吻竟是那般關切,眼底頓時起了一層迷離之色。
雲狂則是倒吸一口冷氣,眸光變得複雜深邃,她此時才明白,雷門世家的力量究竟有多龐大,沒想到這個世界的武學竟是按彩虹分級,雷門本家之內居然還有這麼多高手,難怪可以雄踞大陸頂端!看來要對付雷門,取得赤珠,只能一步一步來……
“我明白了,你們先行回去,記住不要走漏我的身份,連我父親和爺爺也不可說,從今天起,我還是那個不求上進的雲狂小王爺,對我爹爹和爺爺,你們只需說有一個不知名的高手危急關頭出手相助,飄然而去即可。我們要騙過敵人,只有先騙過自己人!”雲狂橫掃一眼,沉聲吩咐道,一眾血殺衛自然明白厲害,又因為前面一戰對她瘋狂崇拜,她的話當然毫不猶豫地齊聲應“是!”。
“你去哪裡?”赤瞳少年見雲狂竟然掉轉身形往皇宮內走去,瞳孔一縮,急問道。
“去討債!”雲狂看著燈火輝煌的深宮,陰森森地冷笑:“我可以暫時不找雷門世家和司徒家族的麻煩,不過,這裡還有人欠了我的債,自然是要還的!”
捏緊拳頭,素衣輕揚,宛如宣誓的旗幟一角。
少秋哥哥,你看著吧,傷害你的人我絕不會放過!此仇必報!我誓要將他們一個一個揪出來捏死,讓他們後悔動了我柳雲狂重視的人!
最是年少輕狂時 第二十九章 深宮喋血
夜已深,人已靜,不知何時,天空中再次飄起鵝毛大雪,一片片灑落在蒼茫大地之上。玉砌雕闌華燈明麗的香彩宮中,大楚皇帝楚奕和貴妃司徒香卻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都一臉焦急地等待著什麼,楚奕穿著明黃色的鹿茸軟靴不斷在案幾前踱來踱去,看看外面的天色,只覺得心頭忐忑難定。
“皇上,不用焦急,雷門世家出手,斷無失手的道理,相信他們只是遇到了一些麻煩,很快就會回來復命的。”司徒香絞著手裡的錦帕,口中如是自我安慰著,不斷轉動的眼珠子卻泄露了她心底的惶恐。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少秋那個孩子,繼承了他娘柳西月的心機,城府極深,連朕都看不透他,哎,此番若是失手,他連同柳家起來造反,我這個皇位還怎麼坐的穩當?”楚奕有些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不得不說,他這個皇帝當得很失敗,連自己的老婆兒子都忌憚。
皇后柳西月容貌才智處處高人一籌,壓人一等,很多時候他都猜不透柳西月心裡究竟在想什麼,這也是為什麼楚奕更寵幸司徒香的原因,相比之下,司徒香就好掌握得多了,男人總是不喜歡女人比自己還要聰明的。
“怎麼,皇上是在怪臣妾勸您除去太子殿下麼?”司徒香眼圈一紅,做起可憐之態:“皇上也不想想,當初臣妾給那柳雲狂下毒冒了多大的危險,如今我兒被弄成了那副模樣,難道還要臣妾忍下柳家這口惡氣?”
“那毛孩子柳雲狂陷害我皇兒,根本就是太子指使!弄得皇上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那麼大的顏面,他是死有餘辜!皇上難道認為,當世第一大家雷門世家在大楚境內,還有敵手不成?”
楚奕捧起一杯香茗,點點頭,心神稍定:“不錯,他斷無生還的道理,只是雷門長老們怎麼還不回……”
話還沒有說完,一聲詭異的“吱呀!”響聲,像是拉開了噩夢的序幕,一股強烈的森冷寒風灌進來,案前的司徒香和楚奕心間一陣狂跳,頓時雙雙打了個寒戰。
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一道縫隙,卻沒有見到任何人影,門板和門檻之間不斷摩擦出聲,好似古老城堡中幽靈的嘲笑。
“誰!”司徒香驚恐地尖叫了一聲,遠遠傳出去一陣回音,四下裡一片靜悄悄的,竟然完全沒有半點人聲!
兩人面色如土,對著越開越大的門外望去,深邃的黑夜暗得讓人心驚,屋外的北風瘋狂呼嘯,漫天大雪紛飛,那扇大開的房門就好像是一張血盆大口,咆哮著要將人吞噬。兩人不自覺地緊張站到蠟燭下面,仿佛房門之外會冒出各種各樣的妖魔鬼怪,只有站在燈火下才會藉著亮光湮滅心中的恐懼。
“來……來人!來人啊!”楚奕惶恐大喝道,企圖喚來自己的侍衛平息心底的害怕,幾聲叫下去,卻駭然發現,四周唯有自己的叫聲空空盪蕩一遍遍回響,連一點點回應的聲音也沒有出現……
這不可能!
司徒香和楚奕呼吸變得急促,楚奕記得自己調集了精銳百餘留守殿外,怎麼會完全沒有回應?香彩宮中的宮女太監仿佛也已經死盡死絕,一個影子都沒有了,碩大的皇宮內,好像頃刻間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在森冷寒夜裡,這叫人心裡怎麼會受得了!
“都給朕滾出來!否則朕誅你們九族!”楚奕一聲粗重咆哮,卻並沒有換來預想的效果,反而屋門口驀地灌入一陣狂風,屋內的燭火接二連三地熄滅下去,大風過去,睜開眼睛,竟是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黑暗!
富麗堂皇的宮殿,頃刻間變得猶如閻羅殿般陰森恐怖!
司徒香一聲尖銳驚叫,一把抱住楚奕的胳膊,兩人心跳如打鼓,心中的惶恐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被黑暗包裹住,楚奕和司徒香戰戰兢兢摸索到門口,想要一看究竟,一到門口,一陣狂烈的風就帶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撲面而來,被這血腥空氣嗆了一口,睜眼一望,瞳孔立刻在驚駭之中瞪到最大!
漫天飛雪下,一具具太監宮女侍衛的屍體安安靜靜地躺在二人門前的廣闊院內,橫七豎八堆滿了院落,形成一座小小的屍山。有的人臉上還帶著極端的驚恐之色,舌頭伸長,宛如催命惡鬼,似乎尚能聽見流血的聲音,粘稠的深色液體正在從他們身下慢慢延伸出來,匯聚成一灣看上去黑黝黝的血池。
二人頓時嚇得肝膽俱裂,拼命又縮回房中,牙齒不住打顫,甚至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百餘對他忠心耿耿的精銳,大批的宮人,連一句呼救聲都沒有發出便統統死於非命!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可怕反常,簡直超出了人所能承受的範圍!
“什……什麼人在裝神弄鬼!給……給朕滾……滾出來!”強撐著嘶吼了一句,楚奕二人的目光頓時被遠遠一處突然出現的,仿佛是回應了這句話的亮點吸引。
窗外最左側,那一處亮光像是孟婆寨的邀請函,慢慢慢慢地一點一點漂浮著接近,二人十指緊緊抓住衣服,簡直是要將龍袍扯出幾個洞來,掌心中全是冷汗,縮在案幾之前背靠著紅木,卻找不到一點點安全感。
亮光終於來到了門口,一雙棕色的狐絨暖靴首先映入人眼,白色亮光原來是一盞通體純白的紙燈籠,但是燈火極暗,根本照不見多少地方。
持著燈籠的人全貌出現在門外,素白衣衫,卻有著大片大片的深色痕跡,被照亮處方能瞧見那是暗色的血漬,這人看上去極小,好像只是個八九歲的女童,走路連一點點的腳步聲都聽不見,只聞得淡淡一聲飄忽的冷哼,白衣人驀地將燈籠提到胸前,照亮了下半個臉。
“你們也知道怕?”冷笑聲傳來,青色燈火映照之下,女孩的臉從下到上由亮到暗,一雙眼睛散髮著駭人的幽幽冷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乍一眼看去竟是如那索命無償恐怖無比!
司徒香全身寒毛倒數,一陣顫抖,兩眼一翻,已經暈了過去……
楚奕此時是何等地羡慕身旁暈倒了可以不用接受事實的司徒香,他雖然也是滿心驚恐,卻還是硬生生看清楚了那張秀美絕倫的小臉,一瞬間仿佛瞧見了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情,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眼珠子瞪得幾乎凸了出來。
“你……你是人是鬼?”顫抖地指著她,楚奕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嘖嘖,不過日余,義父竟然就將我忘了乾淨,枉費我記掛著義父封賜恩惠,特意來此地獻上大禮,義父居然懷疑我是鬼?實在是讓雲狂好傷心啊!”素衣女孩像模像樣地搖頭長嘆,語氣何等的關切,如果不是此情此景,楚奕還真以為她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呢!
足下一跨,雲狂便提著燈籠,帶著令人發寒的岑岑笑意一步一步向楚奕兩人走近。
楚奕險些咬傷自己的舌頭,瞳孔中的驚詫之色越來越大,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議襲擊著腦袋,瞪著一臉諷刺笑意瞧著他的雲狂,終於像是明白了什麼,半晌,只憋出來一句很腦殘的話:“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樣就嚇傻了嗎?
雲狂眼底閃過一抹輕蔑,臉上的表情卻是十足友好,對著身後揮揮手,裝模作樣責備道:“血衣,我只是叫你吹一口氣散散外面的腥味免得嚇到義父,你倒好,把這裡的燭火都吹得滅了個乾淨,怎麼做事的?義父乃千金之體,嚇壞了怎麼辦?還不趕緊點燈?”
楚奕聞言幾欲吐血,在心中顫抖地罵,你這還叫怕嚇到我?我們都已經被你嚇得半死了好不好!
門口走進一個眼神凶惡的血衣青年,一看見楚奕司徒香二人,眼珠子都放出了綠油油的光芒,楚奕吞了一口唾液,只能勉強判斷出,這絕非什麼善意的目光。
三十六血衛之中雲狂只帶了強烈要求前來的血衣一人,他與楚少秋認識多年感情深厚,此時他只恨不得立刻宰了眼前的兩個混蛋以泄心頭之恨!
燭火再次將宮殿照得通明,楚奕眼光複雜,再次看向那個身著素衣女孩的時候,滿是戒備警惕,他究竟是個皇帝,一瞬間便想明白了許多事情,此時心裡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這個柳雲狂女扮男裝就不說了,以前竟然是韜光養晦!她發現了什麼?想將自己怎麼樣?
剛剛張口想說什麼,卻被雲狂一聲高聲大喝嚇了一跳。
“大膽!皇上在此,居然有人敢如此不敬,當著皇上的面睡大覺,簡直是完全沒有把皇上放在眼裡!血衣,還不趕緊給我把人弄醒了!免得叫我義父失了面子!”
雲狂指著地上昏迷的司徒香義憤填膺,咆哮聲之大又哪裡顧忌到了楚奕的面子問題?楚奕敢怒不敢言,只能聽她顛倒黑白,此時他身在人家的砧板上,要殺要剮都毫無反抗之力,這個小鬼居然還這般諷刺他,口口聲聲顧他的面子,其實根本是誠心要氣死他!
血衣哼笑一聲,轉身出去提了一盆東西進來,楚奕一看那盆中一片鮮紅,一股寒意從脊背上倏地竄起。
一盆尚有餘溫的粘稠血液,“嘩!”地一聲將司徒貴妃全身上下淋得結結實實,鮮紅的液體四濺,駭得楚奕趕緊往旁邊跑了幾步,濃重的腥味刺激著鼻端,差點讓他背過身子去大吐特吐。
司徒香悠悠轉醒,模糊地看了一下周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身在一片猩紅血水之中,不由得一聲大叫,差點又一次嚇暈過去!
等到她瞧見雲狂一張似笑非笑的玉面,仿佛明白了什麼,卻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狀況,張牙舞爪跳起來尖聲怒喝:“你這個小鬼想造反了嗎?”
“砰!”一股可怕的勁力驀地爆發,司徒香身體一輕已經飛了出去,狠狠撞在案幾之上,力道之大竟然撞塌了桌子,地上頓時一片狼藉,司徒香全身劇痛,感覺怎麼爬也爬不起來了,再看雲狂之時便多了幾分恐懼,那小小的人還是提著燈籠站在那裡,好像連手都沒有抬起過一下!
“司徒香,想造反的人是你!你給皇上御封的小王爺下毒,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了嗎?今天我就替義父收拾了你這個狠毒的惡婦!免得義父以後被人說是昏君!”雲狂煞有介事地說到,眼睛都沒有抬一下,淡淡對身後吩咐:“血衣,給我把這個罪大惡極的女人砍成|人棍,剜去雙目,刺聾雙耳,削掉鼻子,拔掉舌頭,劃花臉孔,全身澆上蜜糖,扔到亂葬崗去喂蟲蟻!”
她說得是極其輕描淡寫,在場三人卻都是雞皮疙瘩直往外冒,一陣惡寒,連血衣這個殺人如麻的漢子聽到此等毒辣的手段也是頭皮發麻。
“不!你不能這麼對我!”司徒香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驚恐地嘶聲尖叫。
最是年少輕狂時 第三十章 心狠手辣
搖搖頭,雲狂露出驚奇的表情:“司徒貴妃,我想怎麼對你,好像不是你說了算的吧?我能不能,等一會兒你就會知道了。”
司徒香害怕地不住顫抖,她知道雲狂所言不是在開玩笑,真被那樣對待還不如直接自殺算了,心一橫就想咬舌自盡,雲狂卻已臨空一腳,直接卸掉了她的下顎骨,只聽一聲凄厲慘呼,四肢筋脈鮮血飛揚,司徒香像一團爛泥似的倒了下去,手筋腳筋具斷,此時的她連自殺都不可能做到,眼中頓時流出恐懼的淚水。
“想死?沒那麼容易!”
雲狂此時終於流露出了惡魔般的笑容,一雙爆閃出灼灼冷光的眼睛掃遍司徒香全身上下:“你放心,我不會輕易讓你死的,有上好的千年人蔘和療傷藥吊住一口氣,你到了亂葬崗也能支持個七八天,蟲蟻雖然會咬得你生不如死,短時間卻不能真正要了你的命,當然,若是遇到了豺狼野狗將你啃食了,便不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不管是被千蟲萬蟻啃噬還是被野狗和豺狼生生咬死,光是想想都全身發冷,奈何司徒香此時已經無法說話,只能咿咿呀呀哼出一些凌亂的音符,眼神向著楚奕看去,充滿了求救之意。
楚奕真想立馬拍死這個女人,都要死了還要把禍惹到他身上!
“柳雲狂!你這樣對待我們,就不怕雷門世家知道了對付你嗎?明人不說暗話,隨便干涉皇權是八宗同遣的大罪!柳字世家擔待得起嗎?”楚奕沉下臉,考慮了半晌之後對雲狂施加壓力,神色之中還有著幾分僥倖,假惺惺道:“你若是今日肯過朕,朕可以對天發誓,保證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你最好想清楚!”
“咦,柳小王爺今日來到宮中了麼?我怎麼不知道?什麼人看見了?”
聞言,雲狂頓時一臉驚奇疑惑之色,眨眨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的說道:“義父啊,您說的有點不對吧,我怎麼好像聽說是雷門世家黃竹堂眾高手剛剛被一位不知名的超級高手全數殺盡,我柳家傳人也遭到重創,那位高手來歷詭異,意圖不明,敵我不分,臨走之時一不小心撞到了大楚皇上楚奕和司徒貴妃賞月,不知為何起了衝突,就隨手宰了一批侍衛宮女連同大楚皇上貴妃一併殺死,飄然而去再無蹤跡?”
什麼?超級高手?哪裡來的狗屁超級高手!
楚奕只氣得全身發抖,覺得自己差點兒五臟移位!她人都站在他眼前,居然還敢信口雌黃說不知道?他看見的難道是鬼不成?
“你……”你簡直是大言不慚!
“怎麼?難不成義父以為是我?”雲狂驚訝地眨眨眼睛,隨後神色間多了一抹嘲諷,漫不經心地哼笑道:“義父莫非以為我一個七歲大的孩子,能夠將那些雷門世家黃竹堂的高手全部殺死?還敢弒君犯上?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楚奕頭都氣昏了,什麼以為是你,根本就是你好不好?他真想抓住她好好問問,你不敢弒君犯上?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但是隨即,卻又被她的話嚇得打了個冷戰,瞳孔皺縮,這才發現了這個女孩話語所代表的意義,她竟然已經將他所有的退路在不著痕跡之間全數封死!
楚奕驚恐了,真的驚恐萬分!
聽雲狂所言,雷門世家黃竹堂的一干黃竹武士,竟然全無倖免,已經死盡死絕!如果不出意外,恐怕做到這些的真的就是這個七歲的看上去粉嫩可愛的孩子本人!她究竟有多大的力量?她究竟有多廣的勢力?
她三言兩語,其實已經說得很分明,宮中沒有一個人知道她來過此處,宮外自然也不會有人知道,看到的人都死絕了,天不說,地不說,她自己不會說,他和司徒香若是靜悄悄地死了,自然也不可能說,再捏造一個超級高手的謠言,把責任一股腦兒推出去,誠如她所言,還有誰會知道?會有人懷疑一個七歲大的孩子麼?
一個七歲的孩子,考慮竟然如此周密,手段竟然如此毒辣!絲毫不管那些宮人是否無辜,直接大批屠戮,寧殺一千,不漏一人,這份狠絕簡直讓人不寒而慄!一瞬間,楚奕突然發覺這個小小的人影如同高山,放大到一個可怕的地步,站在這座山下,他形同螻蟻,連氣也喘不過來,只要她一動腳,他就只能乖乖等死!
雲狂瞥他一眼,視線轉回到司徒香身上,淡淡吩咐:“血衣,還不動手?”
血衣一愣,平素殺人如麻的手突然有點僵硬,他殺的人不少,但如此歹毒的手段,還是令他心裡一陣發竦,上前兩步,眼裡竟然有著一絲猶豫。
雲狂臉色微微一沉,心中暗嘆這血衣武功雖然還可以,卻年紀太輕,歷事太少,不夠狠辣果決,正待自己動手,身側卻突然刮起一陣凌厲腥風,司徒香厲聲慘叫中,一截白生生的手臂被砍得騰空飛起,直直落到殿中。
飛入屋內的長劍釘在墻上,猶自不住晃動,劍鋒刃口,鮮血一滴一滴緩緩滴落。
“我來!”冷酷絕倫的語聲堅定說道,赤瞳少年慢慢走入,鮮紅的眼裡流露著嗜血的妖艷,走到雲狂身前,目中漾起淺淺柔和,宛如冰雪初融,微微頷首:“澹台刃,見過主人,從今以後,願為‘柳刃’,為你殺人,為你而折!”
如此的見禮方式對一般人來說或許無禮,可雲狂卻知道,對這個狂妄的妖孽一般的少年來說,生平估計還從未如此俯首過。
“好!”雲狂點點頭,衝他一笑,多一個天才高手在身邊,這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澹台刃的歸依並不在意料之外,這個少年也很聰明,如果他單獨一人受到宗門追殺最終依舊會難逃一死,而雲狂所展現出來的能力顯然有掩護他的力量,這才讓他動了依附的念頭。當然,若非雲狂救了他一命,他又對雲狂有著特殊的好感,為她的手段所折服,即便是死,也不可能讓這個少年俯首稱臣。
屋門口同來的柳翔首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臉色慘白,卻一隻小手緊緊抓著門檻,指甲斷裂滿手鮮血也強撐著不肯嘔吐出來,他心如明鏡,知道若是以後要呆在她身邊,就勢必會常見到這樣的景象,所以他一定要適應!因為,他已經決定要永遠追隨主人!
“阿刃,繼續!”雲狂淡淡的聲音宛如鬼魅,再次響起,已經痛暈過去的司徒香再次被一盆鮮血潑醒,醒來便是嚎啕大哭,涕淚橫流,凄厲無比。
柳刃冷酷地一把拔出沾血的長劍,一舉劍,便要再砍,身側卻突地傳出楚奕蒼老了十年般的虛弱聲音“夠了!不要再拐彎抹角!你到底有什麼條件,說出來吧!”
事到如今,楚奕又怎麼會看不出,雲狂所為全是威懾之意,步步攻心,層層緊逼,讓他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心神大亂!如此手段,為的自然不光是折磨他,必定還有什麼目的,可笑的是,他竟然無法反抗那個目的,聽到司徒香那令人頭皮的慘叫,看見她求死不得的慘狀,楚奕心中已經升起了無與倫比的恐懼。
“原來你倒也不笨啊。”嘲諷地笑了,雲狂隨手從袖子裡拿出一卷空白黃卷,展開放到一張桌子上,從旁邊拿過筆墨,輕描淡寫地遞給他道:“義父年事已高,身體多有隱疾,想必已經不能打理政務,還請義父下旨,封我父柳賢王為攝政王,代理朝政,主掌大權!”
雲狂侃侃而談,楚奕耳如雷鳴!這個孩子,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
“你這根本是……”赤o裸的謀權篡位!楚奕咬牙切齒,胸口大起大落。
狂傲一笑,雲狂斜睨他一眼,不再做態,囂張冷笑:“是又如何?你最在乎的不就是你的皇位嗎?為此你甚至不惜給我下毒,謀害親子,我就偏要你眼睜睜地拱手將權位相讓!楚奕,你方才叫我考慮清楚,現在我也讓你考慮清楚,下旨,我保你性命無恙,不下旨,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你肯放過我?”楚奕眸光突地一亮,好像突然抓住了一線生機,此時的他,心神已亂,大約也只想保住一條命再說。
雲狂隨意一瞥,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九大宗門對皇室的干涉想必義父也清楚,我怎麼敢違背宗門制約呢?義父若下旨讓出朝廷重權,我柳雲狂在此立誓,決不傷你性命!”
得到如此保證,楚奕喘出一口氣,動筆下詔,除此之外他也再無其他路可走,看這個孩子的手段,只叫人心中發寒,他可沒有那個骨氣真的能撐住。
不多時,皇榜已然擬好,厚重的玉璽往上一蓋,雲狂順手接過掃視一遍,確認了毫無差錯,眸中的冷意頓時再無遮掩。
“楚奕,你下地獄去吧!”白嫩如玉的小手驀地五指成爪,一把抓在楚奕頭頂,雲狂秀氣小臉上的笑容宛如一個地獄修羅。
楚奕渾身大震,頭頂一陣陣劇痛發熱,腦袋好想要就此裂開!怒目圓瞪,卻只能一手顫抖指著她,滿面扭曲怨毒:“你……你背信棄義,就不怕天打雷劈!”
“誰說我不守信用了?我只答應保你性命無恙,可沒答應讓你好好地繼續做這個皇帝!”雲狂很是無辜地哼了一聲,轉而聲色俱厲怒火滿腔:“楚奕,你才是泯滅人性不得好死!少秋哥哥怎麼說也是你的親生骨肉,虎毒尚不食子,少秋哥哥也根本沒有爭權之心,你卻為了權力巴結雷門世家,扔掉你親生孩子的性命!你該死!死有餘辜!”
雷門世家襲擊楚少秋的真正目的是千年玄珠,楚奕必定知道這個玄機,這才討好式地介入了兩家爭鬥,給了雷門世家一個藉口。如今的雷門世家勢力已經越發坐大,隱隱有力壓九宗之勢,只要攀上了這棵大樹,那麼絕對可保皇位穩健,不用再擔心柳家這個大楚國內犀利的毒囊。柳家擁有可以覆滅楚國皇朝的力量,又和當時第一大宗門是敵非友,怎麼選擇,只要不是豬腦袋都明白。
楚奕要對付柳家,雲狂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無可厚非,可是楚奕竟然毫無人性地出賣親子,雲狂怒不可遏。
“你……你好……卑鄙!”原來她打從一開始就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
雲狂冷冷一笑,無恥嗎?心狠手辣嗎?那又怎樣?她可不記得她是個善良的小白痴!
“楚奕,我不會讓你死的,你的皇位還等著少秋哥哥醒來繼承,從今天起你就做一個白痴,眼睜睜看著你的權勢利益怎樣慢慢流入到別人手中吧!”
一抹白色煙霧騰地從楚奕頭頂升起,楚奕垂死掙扎兩下,眼睛外凸,目光終於變成了一片渙散……
最是年少輕狂時 第三十一章 大楚換天
龍洲大陸歷987年冬,大楚皇宮遭受了一次毀滅性的大劫!楚國皇室男丁凋零,一片凄慘。
從皇帝楚奕到所有皇子,皇室男丁無一倖免。
從太子寢宮前到各個皇子居所,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太子楚少秋重傷不愈,從此長睡不醒,二皇子楚隆全身骨節寸寸碎裂,精神錯亂,變成了一個躺在床上的廢人,其母貴妃司徒香無故失蹤。其餘四子兩死兩傻,整個皇家血脈竟是全數消亡殆盡!楚宮之內,一夜之間,滿地血腥人人自危,上上下下到處是凄厲的哭嚎聲,驚天動地。
皇帝楚奕在當日早上被人發現,呆坐龍椅之上,雙目無神,面前只有一卷攤開的詔書。
劉公公急切請來御醫一瞧,竟是發現,大楚皇帝就這樣變成了一個白痴!而詔書之上則是皇上的親筆遺命:賜封柳賢王為鎮國攝政王,從此代理朝政。
楚宮內楚奕的親信全都死光了,劉公公一看便知自己的機會來了,心已經倒向了柳賢王。
經過鑒定是皇帝親筆所寫,玉璽生效,早朝金殿劉公公便尖著嗓子宣讀遺詔。柳劍尚在楚少秋重傷的悲痛中沒有醒過來,天上突然掉下這麼一塊大蛋糕,差點把他砸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直至四座紛紛詫異而恭敬地尊稱攝政王,看著他的眼神全起了變化,柳劍方才有些呆滯地登上高位,接下詔書。
從此,柳家表面上將風光無限,勢力大漲!大楚國內,明面上,再無人可與之正面對抗!
消息傳開,整個楚京乃至舉國上下都是一片震驚!
沒有人知道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也沒人可以猜測得明白,只是知道,這大楚國,換天了!
令人費解的是,收到長公子去世消息的司徒世家竟然選擇了沉默隱忍的態度,而雷門世家和花字世家兩位少主也靜悄悄地從楚京消失了,柳字世家如此得勢,其餘八大宗門卻無一宗站出來說半個字。因為八宗心裡各自都清楚,楚少秋是柳家的當代傳人,如今一脈單傳的傳人重傷不醒,其實柳家所受的損失根本不比大楚皇室或是司徒世家要少,此時的柳家無疑跌落到了九大宗門的底層,誰也不曾懷疑柳家不止是一個受害者。
東宋,西晉,南梁,北韓,燕,湘,此龍洲大陸其它六國,則是派出了各方使者,前來大楚與新的掌權者虛與委蛇,刺探明細,不過大楚鎮國侯柳賢王柳劍原本就聞名天下,國家的動盪也只是一時之亂,很快就會平定下來……
冬季的寒風還在呼嘯,廣灑閑庭的白雪再次積得老高,國家大變正如這頭頂青天,風雲難測。
賢王府,宗祠堂內,趁著柳劍柳清被一頂大帽子扣暈於皇宮忙碌之際,雲狂在此地召開了第一次任務分配的會議。
三十六名血衣衛站成兩列,眼裡毫不掩飾地閃爍著露骨狂熱,緊緊盯著上方那個一襲飄逸白色男裝,墨發飛揚的小小身影。
雲狂今日未施脂粉,羽冠玉面,柳眉朱脣,俊美絕倫,一雙黝黑瞳眸晶瑩剔透仿佛清可見底,又仿佛深邃無邊,整個人靈動至極,隨意一個動作都好看得叫人移不開眼。眾人不由得在心中暗嘆,她還不過是七歲大的孩子,已經流露出這般絕世的風華,長大之後可怎麼得了!
這些血殺衛已經聽血衣訴說了自家少主的毒辣霸道的手段,乾淨利落的行事作風,以及如今造成的巨大效果,無一不對其再次五體投地崇拜萬分,每一個人看雲狂的眼神都幾乎像是看著神,每一個人都相信,只要有少主在,就算是雷門世家,他們也有信心對抗!
雲狂身後,兩個極為俊美的絕色少年將腰桿挺得筆直,站在她兩側,一個沉穩內斂目光清明睿智閃爍,一個一身煞氣雙瞳緋紅冷酷冰寒,兩個一身驕傲,輕視天下,除了對身側的小小女孩。
端坐椅上,雲狂面沉如水,眸光嚴肅,一條一條不緊不慢地對下面發出命令。
“血衣!”
“屬下在!”
“我已經知道我柳家龍門算是一個殺手組織,那麼從今天起,龍門事務暗地裡全全交由阿刃決定,你此時是明面上的門主,一會兒將龍門的結構明細全部告訴他。以後,龍門勢力一定要收斂,對外做出柳家大勢已去一蹶不振的假象,在我們有足夠實力以前,絕不能讓雷門世家發現我們的動靜,明白嗎?”
“是,少主!”對於柳刃,三十六人無一不服,光是那身沖天煞氣就足夠讓他們膽寒,何況他還只是個十一歲的少年,真不知他長大之後會是什麼模樣。
柳刃輕輕點頭,望著雲狂的赤紅瞳眸中卻顯出了感動之色,龍門對於柳家是個什麼樣的機構他很明白,雲狂如此的信任,給他如此權力,讓他頓時覺得心中一片溫暖,就算是立刻為她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阿翔!”
“屬下在!”柳翔上前忐忑應道,昨日方了解到主人的真正情況,對她更為欽佩,心裡期待著她第一次給他分配的任務。
“一個真正經得起風雨的世家,不止要有戰鬥力,還要有戰鬥來源,也就是所謂的後勤後盾,情報網絡,財富等等。柳字世家基業雖不算淺薄,旗下產業卻是遠遠不夠,況且柳家的錢財雖不少,明面上的產業卻都被九大宗門盯得分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從不容許自己的所有底牌暴露在光明之下……”說到這裡,雲狂突然一頓,深深看他一眼,後者眼露清明,光潔的下巴輕輕點了點,已經大約明白了雲狂的意圖。
雲狂微微一笑,眼底閃出駭人光彩,狂妄霸氣地大聲說道:“你的任務是給我在楚京,整個楚國,乃至整個龍洲大陸建立起一個商業情報網絡。賭場,青樓,酒樓,錢莊,一樣一樣地開,慢慢滲透到各個國家內部,我要龍洲大陸上所有國家的重要城市都埋下我的暗樁,我要龍洲大陸上一半的經濟命脈都掌握到我們手裡!我要足夠的錢,我要龐大的情報機構,我要多如繁星的據點,十年的時間,阿翔,你能做到嗎?”
此話一出,所有在場的人,包括冷酷狂傲的柳刃在內,統統同時倒吸一口冷氣!驚詫的目光一時間全全鎖在雲狂小小的身子上。
好大的野心!好狂的目標!好個霸道的人啊!
雲狂平靜淡然地微笑著,眼神異常堅定,她柳雲狂從不會幹那些不成氣候小打小鬧的事情,既然要做,就要做大票的!
柳翔眼中幽色直閃,連連吸氣,雙手漸漸緊握成拳頭,目光迷離眼眶微熱,從雲狂的話裡,他能聽出這樣一個大任務是如何的艱巨,何等的重要!她卻毫無顧忌地交給了第一次在她手下做事的他!她竟然這樣看好他!這樣重用他!主人,你的知遇之恩,柳翔傾盡一生也無以為報,只願用這一條命,為你打拼出一個你想要的世界!
冷靜沉穩地思索一番,柳翔沉聲道:“屬下開始需要一定的錢,還有,如此大的網絡,人力也成問題,屬下覺得主上若沒有信得過的人力來源,這樣龐大的網絡,非常不切實際。”
他沒有不理智地激動到什麼也不顧就應“是”,而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提出疑問,柳翔的回答讓雲狂非常滿意,她需要的可不是那種不動腦子的熱血白痴。
讚許地點點頭,雲狂抬手說道:“這個問題你可以放心,我已經向我娘親提出,讓她在楚國民間募捐,用募捐錢財在楚國各地建立‘孤兒院’,專門收養各處流落街頭雙親去世的孤兒,這些孤兒全都無牽無掛無父無母,我們挑選其中有根骨的聰明的出來另作培養,作為他們的再生父母,將他們從死亡裡救出來的人,他們可能不效忠嗎?何愁沒有足夠的人手?”
柳翔等人頓時又是一番目瞪口呆,差點兒對著雲狂豎起大拇指,如今才真正見識了自家“少爺”的可怕智慧,高!實在是高!
用別人的錢做事,做了一件大“善事”,讓溫柔的夫人向婉兒善心得以發揮,還為柳賢王在民間博得了一個好名聲,得到一群大大的民眾基礎,更解決了己方人力上的問題,這一箭射下來的“雕”都不知都有多少了,好處更是數不過來。
血衣等人差點瞪著眼睛當場大吼,少主,你是不是真的是神啊?
沒等他們吼出來,雲狂繼續說道:“至於錢財,那所長樂賭坊從今天開始便由你經營,我贏來的百萬兩白銀你可以隨便使用。”
“既如此,柳翔以人頭擔保,十年之後主人必有一個全龍洲最大的商業情報網!”聽聞雲狂此言,柳翔覺得胸中生出一股豪氣,也大聲重重道,心中暗暗發誓,就是死了,也絕不能讓她失望!
雲狂微微一笑,點頭表示鼓勵,隨即目光一轉,落到直挺挺的血衣身上,又吩咐:
“另外,血衣,在柳翔的網絡建立起來以前,你用龍門現有的情報網時刻給我注意著大陸何方有暴動,有戰亂,特別是那種鄉民的起義,一旦發現,立刻告訴我。”
“是!”血衣應聲,卻又覺得有些疑惑:“少主注意這些做什麼?”
雲狂淡淡地瞥過堂中眾人:“你們有人能夠力敵萬人而不死嗎?”
眾人皆是一顫,說不出話來,眸中的黯淡卻已道出了事實。
“別說是你們,我也不能!面對千軍萬馬,個人的力量再大也無法抗衡!”雲狂的眸光中流轉著深邃精芒,看向遠處白茫茫的天空:“這個天地,很大很廣,天下民眾何其之多,九大宗門雖然能夠輕易掌握個人的生死,面對大軍他們也同樣無可奈何。我們不能打草驚蛇自己組建軍隊,但我有其他的方法,讓那些義軍自動地對我死心塌地。目的雖然是無恥了些,不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純屬互利,對他們來說也並無壞處,我們既然生活在亂世,既然捲入了是非,就要不擇手段讓自己變得強大……”
說到此處,雲狂回視堂內,突然發覺一切在不知不覺中變得靜悄悄的,每個人都安安靜靜用極為震撼的目光看著她,那目光中,有折服,有感嘆,有敬佩,有畏懼,每一個人眼裡止不住的,是深深的驚嘆。
這樣一個孩子,想法布局竟然如此深遠,面面俱到,處處留心,聰慧之處令人叫絕!這就是他們的少主,這就是他們效忠的人啊!能夠跟隨她,是何等的榮幸!想到此處,每個人的心底都升起了不可遏制的狂熱。
“各位還有什麼疑問?我說的事情都明白了嗎?”環視一周,雲狂隨意問道。
“屬下謹記在心!”每個人都放開了嗓子,驀地一聲整齊劃一的大喝,幾乎將門外的鳥雀也從天上震落下來,似乎在不甘落後地表示著自己的決心。
“那麼,散會。”見他們如此精神奕奕,雲狂黑眸中掠過淡淡的笑意,重重舒了口氣,帶著柳翔和柳刃,輕巧地邁開步子離開了這片無人前來的荒涼之地。
昨夜的大雪直到今天也沒有停,頭頂上一片朦朦朧朧,三人踩著雪走在王府僻靜的小路上,飄飄而下的玲瓏雪花調皮地降到三人身上,大雪之中,如夢如幻,天地間一片廣博,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
肩上一緊,一件狐裘披風落到她的身軀上,柳翔細心柔和的俊美臉龐出現在眼前:“主人,雪大,多穿點兒。”
一邊的柳刃雖然不說話,紅色的瞳孔裡卻漾著淡淡的暖意與關切,即使漫天飛雪之中也無法忽略。
注視著身側關心著她的二人,雲狂胸中突然溫暖了起來,脣邊揚起淡淡的笑意,宛如如塵的仙子,令人目眩神迷。
“今後,你們叫我雲狂。”
兩名少年不約而同地一愣,繼而俊顏上相繼泛起激動之色,他們雖然不知道,叫她這個名字代表著走過了她心裡的一堵墻,卻仍舊是異常地高興。
“雲狂!”兩個清脆喜悅的聲音同時喊到。
女孩仰起臉,閉上眼睛,淡淡的笑意掛在脣邊,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臉上,冰涼透骨,仿佛能夠將心中的懈怠全部驅逐,睜開明眸,目光好像天空那般空靈,|q?sh?w?ng|她語聲堅定地緩緩說道。
“我一向明白,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我卑鄙無恥,陰險狡詐,手段狠辣有時候甚至傷天害理。可是,我想告訴你們,在我心裡,有一個地方,裝著我在意的人,他們是一些真心對我好,為我著想,為我付出的人。只要他們還全心為著我一天,我對他們便永不放棄永不拋棄,所以,少秋哥哥,無論如何,哪怕是和全天下作對,我都一定會他救回來!”
低下頭,深深望了二人一眼。
“如果有一天,你們像他如今一樣,我也一樣會救你們!”
兩個少年瞳孔驟地放大,原本溫熱的心,騰地便瞬間火熱!
雲狂轉過身,踏著純白的積雪走入自己的院中,門前的腳印很快便被大雪再次覆蓋。
脣角流露著一縷骨子裡的狂傲笑意,她雖本無問鼎天下之心,但為了得到雷門的赤珠救回楚少秋,勢必要與之一番較量,若是真的無可避免,那麼顛覆了天下又如何!
感慨一下,寫到這裡,這一卷的內容就結束了……
情節中嚴肅的內容到此打住,下一章節開始,我們的雲狂就長大了~
恩恩,也就是說禍害天下美人(不分性別),顛倒蒼生無數的雲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