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下第47部分阅读
朕本红妆下 作者:rouzhaiwu
伸手去解他的衣领,心里有些惴惴,模糊知道这样做不好,但她热得难受,已经管不了这么多!
他没有动,阴沉着脸,只任她将衣襟拉开,连同中衣都是微微敝露。
秦惊羽眯了眯眼,想要看清眼前的美景,努力半天却连是黑是白都看不清,索性放弃,将脸庞贴上去,小手也按上去,继续磨蹭。
蹭啊蹭,摸啊摸,手下的感觉慢慢地,有了些许不同。
那微凉的肌肤,开始变得温暖起来,或许是被她弄的,这样的变化,让她很是不满,他暖了,她可怎么办?忍不住又去扯自己的衣领,热啊,越来越热!
手指有些不听使唤,她胡乱拉扯几下,不知怎的,却将衣带与自己一缕发丝缠在一起,她,几时变得这样笨拙了?
正懊恼,忽被只大手轻轻按住,无声无息,只感觉他伸手过来,很是认真地对付那缠绕之物,没过一会,就解开了她的难题。
做完这些,他又不知从哪里变出杯水来,喂她饮下。
咕嘟,咕嘟,秦惊羽一口气喝下去,身上的燥热却丝毫未褪,反有愈演愈烈之势,此时,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想要睁大眼细细查看,却觉屋内黑乎乎的,眼前只是团模糊的影子,什么都看不清。
为什么只有银翼进来看她,雷牧歌他们呢,都到哪里去了?
她蹙眉,抓住身旁之人的手:“什么时辰了,怎么这样黑?银翼你去把灯点上。”
他顿了下,不知想到什么,手掌在她面前挥舞几下,却见她一瞬不眨,表情很是认真——
明明屋内一片亮堂,她却说黑,叫他点灯?
她超常的视力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捧起她的脸,仔仔细细端详着那双子夜般漆黑的明眸,全无昔日的灵动闪耀,只是团迷惘的雾色。
秦惊羽怔怔望着眼前的人影:“银翼,怎么啦?”
感觉他满身绷紧似的,忽然起身,朝后退开一大步,旋风一般冲出门去。
“银翼——”她低唤,心里笃定,这里必然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他怎么会走得那么急!
“牧歌,魅影,你们在吗?”她扬声叫着,接连叫了好几声,才听得外间似有脚步声走过来,走到门外,却停住了,有人在大声说话,渐起争执。其中一人的声音很大,理直气壮,另一人却声音极低,几乎是只听不说。
“这桃花错,你也喝过,虽然后劲猛了些,但顶多也就是醉倒个两三日,哪会损伤身体,小子,我看你是担忧过头了!”听这嗓音,像是那个不醉翁。
另外那人不知低低说了句什么,惹得他突然拔高声音:“眼睛看不见?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话说出去可是要砸我的招牌的,喝酒能喝瞎眼睛,?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喝我酿的酒!”
两凡又争论一番,语速极快,她竖起耳朵听了半晌,什么都没听清。
末了,似听得不醉翁悻悻然道:“要怪也该怪她自己,把老夫那五十多坛珍品都拍开喝了,兴许就是这些个酒混在一起,加之她体质有异,这才有此结果!也罢,老夫这就下山请大夫去,哼哼,从今往后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闲事了!”
他们在说谁,可是说她么?
她,眼睛看不见了?
秦惊羽伸出手掌来,眯眼看着,隐约只有个淡淡的轮廓。
揉了揉眼,她凝神又看,仍是与之前无异。
见鬼!
这酒喝得,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心里思量着,身上的燥热又有所升腾,索性扑去前方石璧,循借那一丝凉意来安抚自身。
蹭了一会,但觉这地儿虽凉,却没有先前的男子躯体来得坚韧舒适,不觉微微蹙眉,寻思该到哪里去找那人?
“银翼,死小子,快出来……”她哑着声音喊。
明明是带着恼意,却不经意流露出难得的娇媚韵味,让端水进来的他,听得心神一荡。
“银翼……”她喊着,仿若听得他低低回应,那一大团灰黑的影子就在她身后,手掌抚上她的肩,轻轻一扭,就将她扭转身来,一只手榄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捏住方微凉的帕子,罩在她热热的脸颊上。
全无惯有的冷峻,他的动作极其轻柔,颇有些小心翼翼,秦惊羽咬住唇,忍住心底那不断叫嚣的渴望,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那不时抚过的手指,微凉,柔软,将那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东西又唤醒了似的,她竟然,想要他更多的抚慰。
对于她的思想,他自是全然不察,给她净了脸,顺带将脖子与双手也擦了个遍,一番动作之后,又扶她躺倒,并将那冰琼的帕子叠好,盖在她的额头上。
他,是在给她降温吗?
傻小子,没用的,知不知道,什么叫治标不治本……
秦惊羽更加用力咬唇,几乎是痛恨自己那些可耻的想法,他不是别人,是银翼啊!
手指抖索着,慢慢探向领口,她好想,嗯,好想,解去这一身的束缚……
忽然,她扬起手来,一个巴掌就朝自己脸上拍去!
魔障了 !她竟然想在个大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掌风初起,他已是骤然警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止住她这自虐的动作。
“你走开,出去——”她抗拒着,不仅是因为身体受制,更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斗争,潜意识里,她觉得要发生什么,但不该是他,不能是他……
头疼破裂,一边推拒着他,一边硬起心肠下令:“你去,叫雷牧歌进来。”
就算要发酒疯,要做点欺负人的坏事,那对象,也该是雷牧歌,她那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不是吗?
感觉他住了手,身体紧绷得像是一块岩石,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觉那目光冷冷瞪过来,竟让她不自觉瑟缩一下,有丝心虚。
可她为何要心虚,她分明是为他好啊!
秦惊羽喘一口气,朝他加重了话气:“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去啊!”天知道,她快要忍不住了!
他应该是听到了她的话,却站在床边没动,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个银翼,怎么这样?!
秦惊羽重重吐气,感觉那呼出的气息中都好似带着火焰,就快要燃烧起采了!
脑子里蓦然冒出个词来,天雷……地火!
强逼着自己闭上眼,不去看他,心里默念,雷牧歌,雷牧歌,雷牧歌……快来,快来啊,她都快要撑不下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她睁开微红的眼,看着面前静静站立的男子,那团影子,更加模糊了,她不确定启口:“牧歌?”
那人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站着。
眸底的媚红加深,鲜艳如血,像是进入了一场如绯如霞的幻梦,她终于控制不住,也不想再强行压抑,颤抖着,朝他伸出手去,抚上他的脸。
然后,缓缓下滑,从面颊滑向下巴,顺着颈项,摸上那微微颤动的喉结,再到突出的锁骨,潜意识里不知想到什么,那手往下又是一滑,行到中途,忽而顿住了。
那是他的手,成功止住了她探索的动作。
秦惊羽眯着眼,手掌下的触感与想象中有些不同。
还记得当年在落月山下林中水潭里看到的,那硬朗如钢的躯体,而现在,竟感觉有些清瘦。
是触感有误,还是,根本就没换人?
但她已经没法思考,一旦触及这份清凉,就如同找到处宣泄心火的妙地,情不自禁要向他靠近,向他索取!
又或者,她本就是个极无操守之人,让那些理智啊情感啊所有的一切都统统见鬼去,先解除这无尽苦痛,享受这一时之欢!
也许,真的只是一场梦。
她也情愿把这当做是一场梦,只愿长醉不愿醒。
慢慢掰开他的手指,她抿着唇,又朝他身上摸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伸手阻挡,而是任由她摸到他腰间的系带,急急拉散,扯开,将他身上披挂的衣物尽数扯落在地。
“别怕,别怕……”她含糊哄着,不知白己在说些什么,更不知自己当做些什么,只是,抱着那赤裎的男子躯体,心头有什么东西如潮水般涌了出来,暖暖的,湿湿的。
似是不习惯这样的婆势,翻了个身,她在上,他在下。
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呢?
她喘着气低下头,脑中似有灵感划过,唇瓣落下,正好印在他的眼角。
那里,竟有些许濡湿,咸咸的,她疑感舔了舔唇,那是什么?
容不得她多想,依着一丝本能,她吻住他的唇。
火热与清凉相贴,她不由得满足叹息,那滋味,就像是炎炎夏日里香甜软糯的凉糕,刚从琼彻的冰水里浸泡过,正被人喂到嘴边。
想要一口吞下,又觉满心不舍,转为小口品尝,细细吮吸。
他无声叹息,微微张口,正好接纳她好奇探入的小舌,唇舌纠缠,深入撩拨。
濡湿,亲昵,几欲窒息。
秦惊羽头昏脑胀,身体细细战栗,己不知是进攻还是迎合,只觉得身上清凉舒爽,但是心里那团火,却越烧越旺!
烫的,不仅仅是体温,连同心脏都是快要沸腾!
渐渐地,她已不能满足于这单纯的唇舌之战,如同一名纠纠而赴的斗士,想要投入到更深远更广阔的战场!
推开他,秦惊羽艰难直起身来,在她所不知的微微怔愣却又烈焰如炙的眼神注视下,她手指摸到领口,急促解除着身上的束缚。
既然是梦。那又有什么关系?
藉此,为契机。
让那些平日被压制被深理的火种,在此刻都释放出来,引燃,爆发!
让心底纠缠不去的那张脸,那双眼,消失到九霄云外,永世不见!
不管是对,还是错,是开始,还是结束……
做吧!做吧!
脑子里如斯混乱,有个声音在高叫着,她深吸一口气,抱住底下的他。
肌肤相亲,躯体相贴。
有什么东西如烟花般,在眼前炸开,散起层层叠叠的浪花,她义无反顿地,覆身而上,交融的那一瞬,仿佛听得他沉沉的低叹,似欣喜,又似无怨的满足。
因为醉酒的关系,身下早已是春潮泛滥,濡湿得不可思议,但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动作,还是让她觉得有一丝涩疼与不适。
女子的第一次,大抵都是会痛的吧?
只是没想到,向来怕痛的她,这回竟还如此忍受得住。
好在他很是配合,憋着不动,让她渐渐适应了他的存在,一点点沉入进去。
男欢女爱,原来就是这样的……
身心的热痛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感受。
一开始,是她按住他的肩,如女皇般掌控着主导,但到了后来,却是他扣着她的腰,反客为主地动作。
那紧密的嵌入,那强烈的撞击,令她不知所措,神魂颠倒。
激|情的刹那,她甚至连脚趾头部蜷缩起来,头无力偏在他颈窝处,一身的力气瞬间化为乌有,眼底满是迷蒙的氤氲,只无意识地,低低哀鸣。
这是情感的放纵,是身心的放飞,原本就不清晰的思绪被撞得支离破碎。
他是谁,她又是谁,是现实,抑或梦境……她不愿去想,这些,统统都不重要。
什么都不重要,只除了,此时此刻,身躯相属。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只在暗黑里绽放的花,眼眸间渐浓的欲。
浑身湿漉,汗水黏在身上,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她微微扭身,他以为她要逃离,忽忽然捧起她的脸,撬开她的唇,深深吻住。
一个绵长的,不安的,略带惩罚性质的吻。
短暂的停歇之后,他加快了动作,狠厉得让她几乎要昏死过去。
迷茫间,她想要看清他的脸,看清他的表情,然而眼前依旧是那么黑,纵然她努力瞪大眼,但一切都是枉然。
她听得他的闷哼,感觉到他背部线条收紧,那巨大的压力,终于令她承受不住,指甲在他肩上恨命一插,脑中有什么东西喷薄而出,张了张嘴,她仿佛受了蛊惑般地,几若无声,低喃出一个字。
她自己都没听请,但他却似乎听在耳中,先是一僵,继而抱着她不由自主地颤抖,激|情释放。
计久,许久,才觉他分开彼此,将她圈在怀中,温柔的吻落在她汗湿的鬓边。
睡意来得那么猛烈,那么突然,她根本来不及笑话回味,眼皮就已经沉沉阖上,但心里还有那么多疑感,那么多不解,她不想就这样睡去,不想!
手指无意识地探索着,抚摸着,连连糊糊之际,也不知摸到了何处,手感有异,忽然定住。
那里,有一处凹凸不平,铜钱大小,与周遭细密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好像是个年代久远的……伤疤。
心头一沉,暗黑来袭,她无力抵挡,终是昏睡过去。
凤舞九天 第十六章 佳期如梦
她睡得很不安稳,蹙着眉头,一直翻来覆去。
许多前尘旧事,原本不在意的记忆,如今都涌上心来。
皇宫盛宴,歌舞升平,她扒开那冷峻男子胸前的衣衫,探头探脑朝里查看,看到的却是一块年代久远的疤痕,触目惊心。
而后场景一变依稀是落月山下的水潭,雾气升腾,却凝为雪峰山壁的温泉池,赤裎相对,影影绰绰,那英伟阳刚的身躯,遍布着被军营生涯磨砺出的细碎伤痕。
烟雾收起,夜色迷离,仿佛又回到芷水之上,德泽湖心,一叶孤舟随水飘零,狰狞的鬼面幽光一闪,为了她那黑衣包裹下的躯体曾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惨痛重创,他的身上,又该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创口疤痕……
那么,方才,她摸到的那个疤……
迷惘之际,似有一双臂膀轻轻拥着她,周身被暧洋洋的温水浸泡着,一点点揉擦清理,微哑的声音在耳边不住呢喃,轻柔如梦,令人安心。
相拥而眠,不知天日。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惊羽眼皮跳了几跳,头脑昏昏,意识混沌,朝身边摸了下,不想竟摸了个空。
睡梦中那个温暧的胸怀,却是去了哪里?
吃干抹净,就撒手不管了?
心底无端涌起一阵烦闷,睁开眼,面前仍是那该死的黑暗,全身没有一丝力气,连抬抬手都觉得累,更别说起身查看究竟了。
不用去摸,也能感觉到身上是不着寸缕,光洁清爽的娇躯上只盖着层薄被。
失身了?
好像是那么回事。
便她明明是第一次,怎么却没太感觉到痛呢?除了刚开始那会儿有些许不适,到后来,她几乎是沉醉其中的。
一想到那样亲密无间的动作,那激荡漫长的过程,心里那把火嗖的又钻了出来。
别想,不要再想了!
她咬住唇,脸上热辣一片,渐渐地,那温度呼呼往下窜,耳廓,脖子,全都红了个遍!
抑制不住启唇,溢出一声低哼,她把头埋在床榻,该死,她怎么就跟个不知餍足的色女似的,尽想着那些缱绻颓靡之事!
不过,貌似他的身材和体力都极好……
房门啪嗒一声合上。
他,回来了?
秦惊羽身体一僵,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赶紧闭眼,趴在床榻上装睡。
心跳如鼓,还没等她想好对策,那张微凉的脸就已自后埋入她温软的劲项,深深汲取那份惑人的幽香。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只隔着层薄薄的被子,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他却没有将她翻转过来,只是从背后抱着她,如斯安宁。
岁月静好。
她蓦然想起这句话来,心惊跳一下,却觉他的手指拨开她披散的长发,而对那柔美的背脊,他沉默一阵,忽而低头吻上去。
那吻初时极轻,慢慢地,顺着那完美的弧度不断向下。秦惊羽攥紧了拳,忍住那冲口而出的低吟,感觉他的手环在她的胸前,轻轻托起她和身子,使得她浑身发颤,想要回头,却是不能。
察觉到她的异样,他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停止,而是手指顺着那纤腰的曲线向上游走,温热的嘴咬住她的耳垂,时轻时重的吮吻。
他,怎么能一下子就找到她这极为敏感之处?!
秦惊羽呼吸一滞,感觉心跳都快要傍止了一般,耳边是他轻浅的气息,那阵阵热气吹拂在她耳中,耳重上濡湿触感,带出莫名的战栗,直袭心魂。
这,实在不像个新手的反应……
眼神迷蒙,她无力思考,只一味沉浸在这美妙的感官剌激当中,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欲罢不能。
忽然间,那双游移不定的手罩上她的胸口。
如电流击中,她吟哦一声,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妖媚之间,如天簌般,穿透耳膜,他忍受不住似的低咒,就在她侧头之际,俯身衔住她的唇。
唇舌纠缠,湿漉有声。
似一场饕餮盛宴,贪婪品尝,不放过一丝一毫。
他的手托着她的后脑,不断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却没闲着,在她身上轻揉慢按,每一下,都惹得她口中呜呜,颤栗不已。
明明是清醒,她却宁愿还在那一场绯梦之中,继续放纵,继续沉迷。
他的吻,渐渐停下来。
眼前黑沉无边,她看不清他的人,看不清他的脸,但却感觉得到,他那炽热的目光,星星点点落在自己赤裎的后背上。
不自觉瑟缩了下,本能朝那薄被靠去,然而她此时娇弱无力的状态,又怎么敌得过男了强劲的手臂?
只是轻轻一拂,她便如他所愿翻转身来,没等她有所反应,他低头,吮住她的颈项。
不止是吻,更是轻咬,是撩拨,他品尝着她,头颅逐渐朝下,下移,再向下……
秦惊羽脑子空白,周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只是张着嘴,大口大口吸气。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当那潮涌般的感觉一波波袭来,她咬住唇,却怎么也抑制不住那内心的狂喜,忍无可忍,她手指探入他的发间,吟哦细碎,声声动情。
“不来了,我不来了,让我歇会……”那种超乎想象的感觉,来得又猛又急,她几乎是哭喊着,连连告饶。
大手一松,她顺势瘫软下去,伏在榻上一动不动。
可他怎么会轻易放开她,尤其在尝过那极致滋味之后!
见得她耍赖般的动作,他只是暗自一笑,再次托起她来,这一回,却是扣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都弓起来,亲密相贴。
秦惊羽感受着这样奇怪的姿势,陌生之余又觉有丝领悟,但她哪里还有力气去抗拒,只得由他慢慢沉入。
黑暗中,她无力支撑,虚软娇柔得像一汪春水,而他紧贴着她,自身后不断来袭。
酥麻,热烫,颤栗,飞跃……
多年来坚守的空虚被填满,那么生动,那么充实!
她闭上眼,模模糊糊地想,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否则,那么会有那飘飘若仙的感觉,如同上了瘾,中了蛊,入了魔!
而他,此刻已经抵到她的最深处,全无之前的温柔细致,她一口气憋喉间,整个人都似要被他撞碎,连同灵魂都要被撞飞了,对这样的感觉,心里真是又爱又恨,想要退却,又是不舍。
渐渐地,低吟变为抽泣,再变作哭喊,随着他的力道加剧,声嘶力竭。
“不要了,求你,不要……”
她越哭,他越是精神亢奋。
该死的,这小子,变着法子折腾她!哪里学来的这些把戏!都是跟谁!
秦惊羽恨得真咬牙,下一刻,却又被他的侵进给乱了思绪,间隙处,他还不忘凑近过来,板过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再深深吻上她的唇。
天翻地覆,时空混乱。
春暧花开,流水淙淙,一时宛若仙境。
寂静的暗黑之中,处处都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耻畔尽是他低而快的喘息,不时伴着几声闷哼,他的汗滴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像是最温柔的夫雨,又像是最深切的烙印。
他难得强硬地压制住她,一次又一次地攻城掠地,宣告所有。
心,似已不在原处。
魂,却又飘去了哪里?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跟随这动人的韵律,与他共赴那欲之深渊。
……
好一场无边无际,无休无止的美梦!
以至于睁眼醒来的时候,她看着床边坐着的人影,还有些发怔,竟然,能看见了!
“你终于醒了!”
对上那双墨黑明亮的眼,她哑着声音,有丝不敢置信:“牧……牧歌?”
是他么,竟是他么?
再看他身后,银翼,魅影,就连那个于承祖的身影,都是在门边一闪而过。
“醉酒的滋味,不好受吧?”雷牧歌扶她坐起来,笑道,“看你往后还敢到处吹嘘你那酒量不?”
秦惊羽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喝醉了,被雷牧歌扶到这间屋里,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然后,不知是醒着还是做梦,她酒后乱性,抱着某个男子恣意轻薄,似乎还将对方衣衫扒了,强行推倒,颠鸾倒凤,极尽风流韵事。
再然后,对方一改之前柔弱模样,举一反三,现学现用,来了个反推倒,将她一点不剩地拆吃入腹,各种姿势倒了个遍,虽然算不是大战三百回合,但想来也差之不多。
再再然后,就在睁眼的刹那,她还在迷糊地想着,扫完照这惯有的剧情,说不定醒来就会有美男扑来,扯着她的衣袖要她赔偿清白,负责到底,然而万万想不到,这要紧关头,竟齐刷刷冒出来三个人!
难不成,她这酒后乱得彻底,一口气吃了三个?
这等情景,却该怎么对付?
怔愣间,又依稀记得自己该是赤裎着身体,此刻被扶坐起来,那不是春光外泄?
一惊一吓,赶紧低头看去,却见身上衣衫穿得好好的,略有点褶皱,但和衣而眠,弄成这样也是自然。
就连束胸的布带都是绑得好好的,微一挺胸,就立时察觉得到。
秦惊羽睁大了眼,怎么回事?
魔怔了,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因为醉酒而衍生出的一场春梦?
不可能,不可能!
她分明感觉到,全身上下,特别是那里,明显纵欲过度的绵软与酸痛。
但,若是宿醉的话,似乎也是这些个症状?
抚着脸颊,脑子里有些乱,她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先出去,我整理一下就来。”
雷牧歌朝其他两人望望,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却很快点了头,应道:“好,我们在外面等你。”
见三人陆续步出,还体贴带上了门,秦惊羽急急下了床,四处查看。
屋子里很是整洁,除了张靠墙的竹床,也就是一张矮几,一只壁柜,矮几上放着一盏油灯,灯油早已燃尽。
思绪混乱,她想了想,忽然走去床榻,将那薄被一把拉开。
床单上干干净净,没有意想中的落红,也没有别的痕迹,什么都没有。
是更换了床单,还是……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可是,那么强烈而真实的感受,怎么可能是假的?!
咬了咬牙,她手指摸到腰间的系带,意欲脱衣仔细查看,刚要动作,目光不经意朝下一瞥,却又是一愣。
咦,戒指呢?
但见左手中指上空落落的,原本戴在上面的那枚猫眼石戒指竟是不翼而飞了!
怪了,记得之前与不醉翁拼酒的时候,她好像还眼角余光瞥见过,这会儿去是去了哪里?
秦惊羽蹙着眉,将那床榻里里外个都找了一遍,薄被捏来捏去,房间各处也都查看过了,仍没见得那戒子的影儿。
对这戒指,心谈不上太喜欢,只是戴得久了,也看得习惯了,这一时不见,难免有丝郁闷。
而且,她那未婚夫君每日都要悄悄查看几次,想着他看到戒指时眉开眼笑的模样,她就禁不住心软,如今戒指不见了,她可怎么跟他交代!
正思索去处,就听得外间有人轻轻敲门:“你没事吧?”正是那某人的声音。
“哦,来了!”叹一口气,她扬声答应,实在找不到也没法。或许,自已记错了罢,戒指根本没带出来,还留在风离城的寝室里。
把手往衣袖里缩了缩,她推门出去,迎上雷牧歌那深邃的目光,在暗处闪耀不定。
“你干嘛盯着我看?”她问。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真美!”他低道,抬起手来,似乎是想要轻抚上来,碍于众人在场,手扬了扬,无奈放下,眼里的光焰却是愈发的深重,跳跃难灭。
那样的眼神,炽热而又直接,秦惊羽看得心头一动,有句话冲口欲出:“牧歌,你是不是……”
“嗯?”雷牧歌剑眉挑起。
“喂,你们两个,怎么还磨磨蹭蹭的不过来?”那边,银翼冷着脸轻敲桌面,语气不耐。
于承祖也是伸长脖子往甬道这边看,口中嘀咕道:“不会是酒还没醒吧——”话没说完,头就被魅影一掌按下去,那张鬼面朝她的方向侧了下,投来淡淡一瞥。
疑问吞了回去,模糊的印象中,那个人,应该是比雷牧歌要瘦一些……
但,不是他,又能是谁?
她漫步走去门厅,郁郁坐下,环顾四周,不由信口问道:“这主人家人呢?”
“来喽!”背后一声回应,那不醉翁端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吃食过来,无非是些煨山药、烤红薯之类,却是甜香四溢,令人舌底生津,食指大动。
“都是老夫自家种的,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别客气,别客气啊!”他将食物摆上桌,又转头回来,朝她上下打量,“小伙子,你没事吧?”
秦惊羽刚拿一只红薯,边吹边笑道:“承蒙老丈关心,我没事。”
“我就说嘛,就是喝酒喝杂了,怎么会有事呢!有人就是关心则乱,哈哈哈!”不醉翁大笑一阵,忽又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脑门,“哟,瞧我这记性,炉子上还有刚炖好的山鸡汤,正好给你补补!”说罢一溜小跑,乐呵呵朝厨房奔去。
雷牧歌看着他的背影,不觉眼露深思:“这老者,武功不坏,不知是何底细。”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一觉醒来,这态度也变了许多,大家都小心些。”
魅影也是点头:“我的酒量也算极好,没想到那什么醉生梦死,只喝了一两口,就醉了一日一夜,实在有些古怪。”
秦惊羽听得有些讶然:“你们醉了这样久?”她还以为,此时距之前拼酒,顶多过了半日而已。
雷牧歌笑道:“不止是我们,还有你,你比我们醉得还要厉害些。”
哦,他们醉了一日一夜,她那不是醉得更长久?
以至于,做了个这样漫长的梦……
忽觉对面那人目光有异,抬眼一看,却见银翼坐在那里,抿着唇没说话,一双碧眸却一直盯着她看。
秦惊羽被他冷洌的眸光看得略略发蒙,心也随之跳了几跳:“看什么看,我脖子上又没长花。”
“花倒是没长,不过……”银翼拖长了语调,慢吞吞道,“你睡那屋子是不是有蚊子,给咬出几个红包来了。”
此话一出,几人的目光都朝她投射过来。
那少年于承祖是幸灾乐祸,雷牧歌是一脸紧张,而魅影,盯着她沉默不语,那脸色,却是慢慢地变了。
第十七章 峰回路转
脖子上……红包?
想到那个诡异的春梦,秦惊羽的脸白了白,本能拉了拉衣领,避开众人投来的目光:“哪有什么蚊子,这是酒精过敏好不好!”
心头却在想,他这是有意提示呢,还是无意道出,到底,什么意思?
那梦里,会不会……是他?
她摸到那个疤,虽然大小有些不符,但难说不是因为她醉酒的缘故,导致触觉失常,也是,她当时醉得就连对方身形模样都看不清,自然手感也大打折扣。
如此一想,不由得盯着银翼看,这狼小子,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这样对她?
一想到两人曾经如斯亲密,心里说不邮的感觉,那么别扭,那么怪异!
偏偏银翼好死不死来了句:“我记得你以往喝酒从来不这样的。”
“你——”
“哈哈哈……”
秦惊羽恼羞成怒,正要反驳,就听得一阵大笑声,只见不醉翁捧着只大大的还冒着热气的瓦罐过来,咧嘴笑道:“老夫这酒自然是与众不同,层层叠叠,千滋百味,换做别人,就是奉上万两黄金我都不舍得让他沾上一滴,你们倒好,将我这么多年来唯一珍藏一坛喝了个干干净净!”
听他这么一说,秦惊暂时忘了之前的猜疑,哈哈笑道:“这有什么,老丈找来材料,再酿便是。”
“你懂什么!”不醉翁瞪她一眼道:“酿酒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老夫当年是灵感所致,心绪使然,现在一身清闲,大彻大悟,却难再有当初的心境,那种悲欢苦乐的感受,再也找不回来啦!”
秦惊羽听得哑然失笑:“一坛酒而已,难道还凭心情来酿?”
不醉翁摇了摇头,看着她,忽而低吟道:“桃花错,生死醉,一杯尘土不复归……”
这老头,敢情早年曾为情所困,郁结于心?
秦惊羽撇撇嘴,笑呵呵端过那山鸡汤来,给众人舀在碗里,乘机转移话题:“这汤好香,我一闻着就觉得饿了,来来来,大家都喝点!”
话说她还真是饿了,拼酒之前就没吃什么东西,又昏睡这么久,还经历了梦里那一场似是而非的体力大战,如今却是腹中空虚,索性大起来。
不醉翁看着众人放开手脚吃喝,笑眯眯道:“小子,技不如人,愿赌服输,那赌注什么时候给老夫送来?”
赌注?二十坛美酒?
这东西大夏皇宫的御酒窖里有的是,她才不心疼呢,不过,想到那横母大山的捷径,不由得心头一沉,耽误了这么久,该赢的酒局却意外输了,难道,真要在葫芦谷跟萧冥死磕到底?
不行,今日就是把这老头绑了,也要弄到行走路线!
“区区二十坛酒,我秦三自然会认账,只是……”秦惊羽起身,将不醉翁扶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又恭敬舀了碗鸡汤奉上去,“我喝了老丈这么多酒,又麻烦老丈照顾我们两日,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说话间,的魅影已从腰间掏出一物放在桌上,她眼角余光一瞥,却是一锭大大的银元宝。
这老人,就算是两袖清风,不问世事,但这石屋总要修茸,家什么总要添置,酿酒的材料总采购吧。
不醉翁的眼光在那元宝上打了个转,倒没说什么拒绝之言,只笑道:“小子太客气了,你那些个什么酒圣酒仙的话本很有意思,酒具之说也听着稀奇,别说住这么一两日,就是在些常住老夫也不是招待不起,只是这酒老夫却是有些等不及了……”
秦惊羽听得微微一笑:“难得我与老丈以酒会友,一见如故,说过的话自然要算数,老丈放心,我有个好朋友就住在苍岐,他家里的好酒不少,应有尽有,我这就先去他那里取十坛给老丈送来,剩下的十坛就先打个欠条了,日后一定尽快奉上!”边说边目光在厅里睃巡,似是在找纸笔,嘴里还自顾自念叨,“就是路不好走,此去苍岐,这翻山越岭的,一来一去少说也得一个来月了!”
不醉翁眉毛动了动,手指在袖中捏了捏,没有说话,秦惊羽瞟着他的神色,朝雷牧歌努努嘴,后者会意笑道:“正因为这路不好走,似你这般来往两国边境做生意的才会少之又少,否则,大家都来抢这杯羹,你又怎么能短短几年就混出头来?”
“哦,小子你……在边境上做生意?”不醉翁状似不经意一问。
秦惊羽抓了抓 脑袋,笑道:“是,贩点货物,混口饭吃。”
不醉翁似乎来了点兴趣:“小伙子都贩卖些什么?”
秦惊羽淡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些米粮布匹药材之类,有时也帮相熟的客户带点时新的珠宝首饰,反正是什么能赚钱就做什么,来者不拒。”
不醉翁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亮道:“你说你要去苍岐,那顺道帮老夫捎带点东西成不?”
秦惊羽不防他有此一说,愣了下道:“老丈要带什么?带给谁?”
不醉翁站起来,去了那间一直不曾开门的石室,没过一会又提着只大大的葫芦过来,又从一旁取来纸笔,铺开纸在上面刷刷写了个地址,待墨迹吹干,递给她道:“喏,我那老友就住在这里,你们来的当日他因事走得匆忙,把我专门给他配制的疗伤药酒落下了,这地方好找,出了山口就是。”
秦惊羽也作势写了张欠条,注明那二十坛美酒之事,并备注半年的其限,落款秦三,与之交换。
刹那间嗅得一股药酒之气,低头看着他所写的地址,应该是去往苍岐途中的一个村落,看着倒是顺路,这举手之劳倒也没什么,不由点头道:“好,我一定送到!不过这位先生姓甚名谁,谁如何称呼,还请老丈告知。”
不醉翁拈须笑道:“你叫他独醒客就好。”
“独醒客?”
“是的,老夫叫不醉翁,他便叫独醒客,倒是相衬,哈哈!”
这样的名字,只怕又是孤僻的怪老头!
秦惊羽腹诽着,想了一想又叹道:“不过,我们就算今日出发,也要十几二十日才能到,会不会耽误了那老先生的伤病?”
不醉翁拢了拢衣袖,摇头道:“他已以在我这里泡了两日,这些是后续疗养所用,倒也不赶时间,没有关系的。”
秦惊羽挑了挑眉,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不管明示暗示,对方都是死活不肯接招,难不成真要动武才行?
先礼后兵,也是时候了!
手一抬,刚要开口,面前人影一晃,却是的魅影凑了过来:“老丈酿酒委实不凡,这些年来我喝过的酒少说百千种,却没有一种能有这样的韵味,要不是赶着出发,我还真想找老丈讨教讨教!”他嘴上说着,底下却是将她的衣袖拉住,轻轻一扯。
秦惊羽知他行走江湖多年,见我识广,这样的动作肯定有他的道理,自也不再坚持,起身笑道:“那我们先去收拾,你抓紧时间,再跟老丈好生聊聊!”
说是收拾,其实哪有什么东西可收,只在边上磨磨蹭蹭,想回那屋去再查探一番,但碍于那两人始终形影不离跟着,也只好作罢。
关于那个梦,倒是有心想问他们一问,可毕竟大事在身,时机实在不对,再说这事关自身隐秘,就算她素日再不矜持,再是豪放,都没法轻易开口。
到底,是不是梦啊……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越想越是纠结,略一回头,居然看到魅影与不醉翁说说笑笑,谈得不亦乐乎,那于承祖坐在一旁许是听得无趣,连找呵欠,这一老一少外加一张鬼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带着满心疑虑,满心焦虑,终于捱到一行人拱手告别,不醉翁亲自送到山脚下,当日相遇的溪流边。
“老夫那老友是个心高气傲的,脾气不好,小子得有耐心些,一定把这些药酒送到他手上,老夫在此谢过!”
“老丈客气,这事包在我秦三身上!”秦惊羽拍着胸脯说疲乏,她再是不济,也不会跟个糟老头子过不去吧。
不醉翁欣慰点头,又道:“替老夫问候你兄嫂。”
秦惊羽微怔下,想起自己所编撰的关系,不迭应道:“是,是,都怪我,将嫂子给老丈带的酒都摔破了,回去可怎么给嫂子交差……”
“小事一桩,不必介怀,小子们,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