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朕本红妆下第26部分阅读

      朕本红妆下 作者:rouzhaiwu

    懦拼笙牡谝挥率康睦啄粮?”

    泰惊羽听他的口气,应是对雷牧歌的威名早有耳闻,于是答道:“正是。

    那帮主又道:“雷将军少年英才,声动赤天,既然来了敝帮,还请殿下为我引见引见,不知可否?”

    泰惊羽听得哑然失笑,看来这帮主真是择婿心切,没看上这屋中两人,又将主意打到雷牧歌身上去了!

    “自然没问题,我这就带他进来。”奏惊羽说罢即是往外走,边走边想,也不知这帮主养在深闺的千金究竟是何等模样,要是她真看上雷牧歌,那自己怎么办,是该撮合还是破加…想到雷牧歌对自己的满腔情意,眉头渐渐蹙起,正值心虚,忽听得身后有人轻叹一声:“你在愁什么?”回头一看是萧焰,原来他也跟着自己走出门来。

    “我哪有。“瞪他一眼’想起他之前的言行举动,不由冷声道,“我外公的琴乃是稀世之珍,你凭什么答应别人随便拿架破琴来赔?”

    萧焰笑了笑道:“九霄乃是上古名琴’不比你外公那具无名差,而且一一”朝背后厅堂大门看了一眼,敛容道,“他明知你那琴上裂痕乃是旧时就有,还心甘情愿赔上这九霄给你,心思难测,绝对不是普通人,你也不必与他撕破脸,先行收下,静观其变。”

    泰惊羽听他说得在理,点点头,大踏步朝闹闹嚷嚷的院门方向走去。

    刚转过那排假山,就听得兵器碰撞声迭起,前方已是大打出手,刀光刻影下1两道矫健身影步步逼进,黑龙帮众抵挡不住,数人侧地,其余纷纷后退。

    “住手一一”泰惊羽扬声叫道。

    “殿下!”那两人乍听得她的声音,又惊又喜,一掌劈开身前之人,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

    雷牧歌奔在前面,拉过她来上下查看打量,目光灼灼:“你怎样,有没有受伤?”

    “她很好,有我在,自然不会让她受伤。”没等她回应,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背后淡然响起1回头一看,却是萧焰负手而立,堪堪作答。

    “是么?”雷牧歌骤然抬眸,眸光里雷霆万钧,锋芒毕露,冷哼道,“果然是你,我该叫你萧焰,还是”

    李一丹下意识望向秦惊羽,却见她仍被雷牧歌大手握住,正拉拉扯扯不见停歇.不由得眼神一黯.叹道:“没有,我没有最爱的人。”

    “没有”那帮主闻言一顿.沉吟片刻又问“你生平最大的心愿志向是什么?”

    李一丹笑了笑.缓缓摇头:“我不是皇子殿下,也不是军中主帅,自由自在,无牵无挂,没甚心愿志向.过一日算一日,只求快活心安就好。”

    “好一个快活心安!”竹帘晃动,似是那帮主站起身来,难抑激动,开心道,“就是你了.李一舟!”

    “什么意思?”李一丹感觉到些许不对.慢慢站直,肃然询问,众人更被这一变故惊得目瞪口呆.所有的目光都望向纱幔竹帘。

    “你们不会明白的.什么皇子将军,什么身份血统.对我来说都是虚无,都是狗屁!哈哈哈”但听得那帮主仰天长笑,不无得意道,“傻小子,你听着,我那仙女般的小人儿就许配给你了,还有这黑龙帮的势力,甚至那富可敌国的宝物,将来都是你的!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磕头谢恩一一”

    卷三雪原长空 第八章 新仇旧恨

    这一晚正当月夜尽,星月无光,黑龙帮中灯火辉煌,一片热闹喧哗。

    帮主钦点贤婿,这是何等大事,当下大摆筵席招待娇客,不过他自己却以脸生疱疮,容易传染为由,始终未曾露面人前,整个酒筵都是由那项老四一手操办。

    酒过三巡,项老四带着一行人等去住内院休歇。

    这是四间上好的厢房,布置得清幽雅致,丝毫没有江湖帮派的粗犷之气,萧焰住最东厢,余下三间位于西侧,秦惊羽居中,雷牧歌和李一舟分别在她左右,倒也方便安妥。

    进了屋,秦惊羽在房中转了一圈,东瞧西看,啧啧称奇:“不错不错,真是好地方!”

    那项老四自得一笑:“这是帮中最好的客房,几位喜欢就好,院外留有人手,若有需要,唾声便是。”说罢抱拳告退。

    秦惊羽起身相送,走到门口,不往意问道:“对了项伯,这婚事都定下来了,怎么没见贵帮大小姐出来露露脸?”

    项老四怔了下,见这少年皇子言笑晏晏,和蔼可亲,不觉放下警惕之心,道:“别说是殿下,就连我入帮这十几年,都没见过大小姐呢!”

    秦惊羽吃了一惊:“此话怎讲?”

    项老四呵呵笑道:“大小姐乃是帮主的掌上明珠,,心尖尖上的肉,而这帮中都是些五大三粗的老少爷们,帮主心疼她,从小就养在帮外大户人家,只每年生辰之际才去探视。”

    秦惊羽哦了一声,压低声音道:“那个,项伯,我想跟你打听个事。”

    项老四对这位无甚架子的俊美皇子实是心存好感,闻言便道:“殿下有什么尽管说。”

    秦惊羽讪讪一笑,忸怩了半晌,才低道:“不知贵帮大小姐相貌如何,性情可好?”

    项老四只当地是在帮李一舟打听,便犹如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我家大小姐那可真是天仙般的人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记得两年前有回我去给帮主收拾房间,恰好看见他在看大小姐的画像,据说那是大小姐亲手纷制的自画像,小小年纪就生得如花似玉,水灵娇艳,连我这老头都看得人移不开眼,哈哈哈,如今两年过去,肯定长成个大美人!”能得帮主青睐,抱得美人归,李公子真是福气不浅,三生有幸!”

    “那是,他小子上辈子烧了不少高香,才有这如花美眷!”秦惊羽顺着他的话说着,眸光闪动,试探问道,“妹妹生得如此美貌,你们那少帮主必定也是俊秀非凡吧?”

    “少帮主……”项老四忽而闭口,摇了摇头,肃容噤声急急朝前走。

    “唉,项伯,话还没说完呢——”秦惊羽紧走几步,他却奔得飞快,转眼就出了院门,失了踪影。

    真怪,说到大小姐就口若悬坷,舌灿莲花,巴不得用尽天底下最好的言辞;说到那鬼面少主就嘴巴紧闭,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这兄妹俩的待遇真是天差地别!

    带着满心的疑感返退回屋,还没进门,就听得李一舟的声音在那里直嚷嚷:“我就一看热闹的,这事跟我压根就没关系!你们谁爱娶谁娶去,别一有什么就推我到阵前,我冤不冤啊我?!”

    “嚷那么大声干嘛,造反呢你!”秦惊羽大步跨进门,顺手把房门带上,冲到李一舟面前,伸出根手指在他胸膛戳戳点点,恨恨道,“你有本事声音再高些,把那帮主引过来,叫啊,你再叫啊,怎么不叫了?虚张声势,瞧你那小样!”

    李一舟被她戳得周身酥麻,气焰软了下来,嘴里却还是不服气嘟囔:“哼哼,以权谋私,重色轻友……”

    秦惊羽双眸微眯,似笑非笑:“我什么时候以权谋私了,又什么时候重色轻友了,你说清楚。”

    李一舟气呼呼道:“明知道那帮主这女婿,你就算不推荐雷,也该把那姓萧的弄上前去啊,干嘛单单要害我,逼着我去娶那个劳什子大小姐”这黑帮女子,举止粗鲁不说,我敢说肯定长得跟母夜叉没两样!”

    秦惊羽好笑道:“少乱猜,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我没推那萧焰上场?但那帮主没看上啊,也不知是啥眼光,不仅是萧焰,连同我和牧歌都没看上,人家就看上你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才不信呢,多半是你对那萧焰还余情……”被雷牧歌眼神一瞪,李一舟甚不情愿住了口,咬唇不语。

    一提起这选婿结果秦惊羽就觉得郁闷,虽说自己没打算当这黑帮女婿,但那帮主也太没水准了吧,堂堂太子殿下看不上眼,却一眼相中了这个蒙古大夫,这究竟是什么道理?此时也没在意他说什么,只哼道:“谁叫你在那门口玩酷摆造型,搔首弄姿,卖弄风情,怪得了谁?”

    “我哪有搔首弄姿,卖弄风情?明明是你一心跟雷双宿双飞,危急时刻拉我来垫背,事后你们倒是拍拍屁股就走人,我就亏大了!”李一舟说得欲哭无泪,遇人不淑啊,明珠暗投啊,碰到这么个要命的主子,怎一个心酸难言!

    “亏什么亏,我都帮你打听好了,都说那大小姐生得跟天仙似的,貌美如花,还多才多艺,据说还有万贯家财,放在哪里都是抢手货,你小子艳福不浅呢。”秦惊羽凑近一些,眨眼笑道,“再说了,方才人家帮主敲定这婚姻大事,你也当场默认,没发表异议啊,依我看,心里还是乐意的吧?”

    “你,你这没良心的,我忍气吞声,那还不是为了你……”

    李一舟满面委屈瞅着她,一腔血泪还没控述完毕,就被雷牧歌沉声打断:“好了,你们也别拌嘴了,事已至此,大家便坐下来商量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降职也好,绝交也好,反正我打见都不娶那黑帮女!”李一舟憋气坐下道。

    “好啦,没人逼你娶亲,别跟个怨妇似的不停唠叨,累不累啊?”秦惊羽说罢走到窗前,仔细倾听,并不觉东厢那头有何动静,想必已经睡下了。

    “你在听什么?”雷牧歌问道。

    “没什么。”秦惊羽摇摇头,蹙眉低道,“我在想这黑龙帮主到底是什出来头,竟能让那南越皇帝如此恭敬善待?”

    雷牧歌剑眉一扬:“不是说是什么救命恩人吗?”

    秦惊羽道:“救命恩人一说,总让人感觉牵强了些。”要知道皇权至高无上,那萧远山也不是个善茬,再大的交情也不可能容许这黑龙帮在南越地界兴风作浪,一手遮天!

    低头看着摆在案几上的两架古琴,一架是外公所赠的无名,另一架则是那帮主赔偿的九霄,据萧焰说,九霄乃是上古名琴,价值不菲,一个黑帮帮主随随便便就能亮出这等物事来,不由得令人生疑,还有,他言谈中还提到富可敌国的宝物,其语气无有遮拦,怡然自得,就好像是他家祖传一般……

    这黑龙帮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李一舟瞧着沉思的两人哼道:“想那么复杂干嘛,依我说,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江湖帮派,那帮主生有怪癖,喜欢于帘后偷窥;那少帮主兴许长相不佳,所以戴个鬼面具遮遮丑;还有那大小姐,多半是有什么隐疾,这老帮主才会成天寻找机会择婿嫁女,早早送出门去……本都是些稀松平常的事,你们却非说有异,要查找真相,一个二个都钻牛角尖里去了 !”

    “你这毒舌,人家大小姐没惹你吧,留点口德好不好!”秦惊羽听得哭笑不得,也是,雷牧歌跟程十三在明华宫有过近距离接触,形貌声音都是见识过的,所以一见那鬼面少主就觉出不对,而他与程十三并不相识,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我有种直觉,这个黑龙帮没这么简单,而且,我觉得那鬼面少主应该就在帮中,只是那老帮主出于某种目的,不愿意我们跟他见面而已。”

    李一舟听得嗤笑一声道:“人家不想见你,难不成还眼巴巴贴上去?这也不是你的风格啊,再说这偌大的地方,要想藏个人何等容易,往水里一钻不就得了,听说这黑龙帮人都是些浪里白条,平日连屋舍都不需要,就在水里过活,可以十天半月不上岸的!”

    “十天半月不上岸?”秦惊羽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听得远处江水拍岸的声响,略一沉吟,眸光微闪,忽而一拍大腿笑道,“有了!”

    “什么?”雷牧歌问。

    “都说是来此观光,这第一晚,再怎么也要就近游览一番吧?”秦惊羽心头已有主意,若那鬼面少主当真是程十三,相貌可以乔装改变,但是自身习性却是骗不了人,玉面狐狸虽然会水,但水性可不能跟这黑龙帮众媲美,既然贵为少帮主,帮中自然有他的驻地,只要有心,难说查探不到。

    他躲起来不见,她就主动去寻,这正是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就算被人碰上,理由也好说,天太热出来乘凉,不知不觉迷了路,黑灯瞎火不知来处!

    “喂,我就是说说而已,你还真要去找啊?那个什么程十三真有这样大的魅力?”李一舟在她身后低叫,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这主子又要去惹事,老天,他的小心肝可是承受不起啊!

    眼看她神采奕奕往内室走,而雷牧歌则是含笑站立,一脸顺从,不由得叫道:“雷你就什么都由着她胡来么,我看你是沉迷美色,神魂颠倒了!要去你们自个儿去,别扯上我,我困死了,这就去睡觉!”

    秦惊羽换装出来,听他还在叫嚷,呵呵笑道:“就我和牧歌去,一开始就没打算带着你。”

    雷牧歌也是笑道:“正是,如今你身份不同了,实在不适合跟找们去冒险,还是好好待着吧,倘若我们马失前蹄被人发现,还拍望你这乘龙快婿在帮主面前说情相救,不予怪罪呢!”

    “你……你们……”李一舟拍着两人,心里满是怨念,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洗洗睡去吧——”秦惊羽推他一把,拉着雷牧歌轻手轻脚出了门,没忘回头叮嘱一句,“别只顾着做你佳人在怀的美梦,记得盯紧东厢那人的动向!”

    李一舟目送两人离去,气得直跳脚,还佳人呢,鬼知道是怎生一副丑陋模样!

    夜色如墨,暗沉无光,周围静谧得只有夏虫唧唧的声音。

    秦惊羽凭着白天的记忆,带着雷牧歌在花园里穿花拂柳,转过假山,走上小桥,径直住院落深处潜进。

    避过那巡逻的帮众,又走了一阵,忽闻身后传来细微声响,似是有人跟踪而至,秦惊羽心头一动,一拉雷牧歌,低道:“有人来了……”

    那人并不掩饰,依然是脚步沙沙,雷牧歌也听到声响,揽住她的肩头,朝自己怀里一拉,回头低喝:“是谁?”

    “是我。”黑暗中,那人淡淡开口,却是萧焰的声音。

    看来李一舟道行太浅,没能如愿将他盯住。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雷牧歌冷声叱道。

    “这里是黑龙帮,不是大夏皇宫,同是做客,都有外出散步的自由。”

    眼前白影一闪,萧焰漫步过来,狡眸盯着两人相牵的手上,目光凝敛,似怒似痛,“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搅到二位暗夜幽会的雅兴了?”

    “萧二殿下说笑了,我与牧歌有些认床睡不着,所以出来随便走走。”

    秦惊羽松开手,打了个哈哈说道,有事在身,也不想跟他闹僵,把那黑龙帮人引出来。

    “牧歌?叫得倒是亲热。”

    萧焰哼了一声,面色缓和了些,不想雷牧歌忽然发力,大掌一捞,又将她拉了回来,轻笑道:“羽儿你怕什么,现时这里谁不知你我实为短袖,既然如此,那就断个彻底罢!”

    “雷牧歌,你不要太过分!”萧焰眸光漆黑如夜,脸色却白得几近透明。

    “我过分?”雷牧歌揽过她来,笑容灿烂,周身却隐含着怒气,“想不到萧二殿下颠倒黑白反咬一口的本事真不小,今日我算是领教了!”

    萧焰长身玉立,一双黑沉的狭眸静静望过来,什么话也不说,只那么死死盯着她,渐渐恢复了他的清淡平静,温柔道:“你要去哪里,我陪你。”

    秦惊羽挑了下眉,反手握住雷牧歌的大手,正色道:“我有人陪,无须挂念,萧二殿下还是请便吧。”说着扯了扯雷牧歌,转首就要往前走。

    “三儿!”萧焰脱口唤道,眸光里闪烁着些无法言说的东西,朝她伸出手来,“三儿,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秦惊羽听得皱眉,直声道:“我不是什么三儿,你往后还是叫我太子殿下比较好。”

    “三儿……”轻唤声还在继续,秦惊羽对这瘆人称呼已有免疫力,再不回头,拉着雷牧歌大步远去。

    “雷牧歌,你敢不敢跟我再比试一场?”萧焰在背后低道。

    雷牧歌低头看她一眼,朗声笑道:“胜负已定,还比什么?”

    萧焰也不言语,脚步微微跟了上来,雷牧歌目光一利,沉声道:“没想到萧二殿下竟是这般厚颜无耻!”

    萧焰神情自若应道:“雷将军趁虚而入,也并不光明。”

    雷牧歌怒气陡然上升:“萧焰,你几次三番挑衅,当真以为我雷某怕你不成?!”

    喝问声在黑夜里显得如此清晰,秦惊羽心头一沉,生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别理他,我们走。”

    两人走在前面,萧焰不紧不慢在后跟着,中间保持着十尺的距离,怎么也甩不掉。

    走着走着,雷牧歌忍无可忍,转头一拳朝他打去!

    风声呼呼,这一拳满含愤怒,凝聚了十成真气,以他力拔千斤的神力,就算是打在铁石之上,也非得打出个大窟窿来,更不用说对象是人!

    萧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对雷牧歌的凌厉进攻视如无睹,眸光却朝她直射过来,那眼神似在询问,又似在赌博。

    秦惊羽张了张嘴,忍住喉间那声唤,这是他自讨的,活该!

    电光火石间,萧焰已看清她的表情变化,叹了口气,不躲不避,认命般闭上了眼。

    这一拳,当是他欠她的,过住种种不是,今日尽数偿还。

    雷牧歌对萧焰恨之入骨,这一拳击出,乃是用尽全力,根本就没想过中连收势停手,此时就算秦惊羽出声喝止,也是来不及了。

    眼看铁拳离萧焰胸口只余尺许,忽闻近旁树上传出嘿嘿冷笑,秦惊羽只觉得腰间一紧,一根细软坚韧之物从天而降,卷住她向上飞起,转眼被人夹在腋下,疾驰而去——

    是他,那一直避而不见的鬼面少主!

    卷三雪原长空 第九章 终露端倪

    呃,历史重演了?

    耳畔是呼呼风声,秦惊羽腰间被长鞭缠住,身子颠转被他夹在腋下,虽然不紧,却也挣脱不得,唯有从心底发出这一声感慨。

    念头闪过,忽而怔住,脑海里好似涌起些模模糊糊的记忆,高墙宫闱,也是雷牧歌与谁在动手,打得不可开交,自己在旁观战,被程十三趁机掳走……怎么回事,那个人的相貌,记忆中竟是一片空白!

    能和雷牧歌交手不至落败,这些上还真没几个,他,到底是谁?

    那鬼面少主一路疾驰,不多时,就跳下高墙,轻车熟路朝着那黑暗中的楼阁奔去。

    “站住!”眼见变故陡生,这边两人异口同声叫道,萧焰衣袖一拂,出掌相挡,雷牧歌收势不及,拳掌相贴,情忽之下两股内息同时涌出,竟好死不死黏在了一起。

    两大高手交锋,势均力敌,自然是此消彼长,倘若哪一方骤然撒手,另一方的力道便是顺势跟进,谁都大意不得,此时又是心急如焚,僵持不下,胶在半空,一动也不能动。

    夜色中,两条身影静立不动,全副身心就在相黏的拳掌之上,虽然不是刀剑碰撞大展拳脚的实战,事实上却是一场生死恶斗,其激烈猛恶,只有当事双方心知肚明!

    两人都是武功高强智力超群之人,自然知道此时万万不可单方面撒手,否则必是非死即伤,对视一眼,雷牧歌率先开口,以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数到三,我们同时撤去力道!”

    萧焰淡淡应道:“好。”

    雷牧歌深吸一口气,低道:“一。”

    萧焰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雷牧歌再数:“二。”

    萧焰狭眸微眯,轻轻皱眉,没等雷牧歌数出第三声,一条人影从暗处飞扑过来,亮光一闪,短剑狠狠朝萧焰背心刺去!

    此时正是内力特撤未撤之际,两人所有的真气都聚集在这拳掌上,乃是竭尽心智,最为凶险的关头,于外界奎无防备,就算是个小孩拿个木棍轻轻一戳,都有可能造成不可预计的后果,更不用说是这习武之人的举剑狠刺了!

    说时迟,那时快,萧焰冷笑一声,身躯稍微一侧,手掌还贴在雷牧歌的拳头上,整个人却已经偏离原位半尺。

    嘶啦一声,短剑刺破衣帛,从其腋下穿过。

    但见他肩部一沉,暗自运气,只听得哐当作响,短剑被震飞出去,断为两截。

    “三!”萧焰低喝,代雷牧歌喊出一句,几乎同时,两人拳掌收起,朝后退出一大步。

    “雷,你没事吧?”来人正是李一舟。

    “我没事。”雷牧歌收势站定。

    萧焰后退一步,背倚大树,夜色中看不清面容,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趁虚而入,胜之不武。”

    “狗屁!”李一舟揉了揉发麻的虎口,看着那地上断裂的短剑,摆开架势,满怀怨气道:“跟你这种小人讲什么江湖道义,君子之风,雷,我们并肩上吧!”

    雷牧歌稍作犹豫,就被他抓住手臂,急急又道:“你难道忘了殿下在他手下遭受的痛苦了么?你不想为殿下报仇雪恨么?他如今内力已尽,支持艰难,机会难得,此时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谁说我内力已尽?”萧焰冷然反问,手掌一翻,袖底白光微闪,一柄柳叶刀已经扣在指间,刀尾颤动,蓄势待发。

    雷牧歌知道他这暗器的厉害,一把拉过李一舟来,正待说话,忽听得不远处细微风声,嗖嗖嗖,羽箭如雨,朝两人站立之处射来!

    “保护主子!”数名黑衣侍卫从天而降,将萧焰围合在内,弓箭对准两人。

    雷牧歌哼了一声,心里惦记秦惊羽,也无心恋战,扯过李一舟就往后退:“我们走!”

    “哎,去哪儿……”李一舟错愕声远远传来,眼看两人跃上墙头,萧焰一步迈出,突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主子!”那黑衣首领大惊失色,赶紧奔过来,将他扶住。

    萧焰摇摇头,紧夹的手臂轻轻抬起,身侧的衣衫已是染红一大片,原来他虽勉强移位侧身,却还是没能避开李一舟那一剑,先前只不过是强自支撑,不愿不弱于人,障眼法而已,此时见强敌退走,这才露出颓态,半昏半醒,抓住那黑衣首领的胸襟道:“去,带人跟上他们……”

    黑衣首领听得眼眶一热,哽咽道:“主子你这是何苦,我们还是回南越去吧!”说罢一把架起他来,起身就朝来处走去,一干黑衣侍卫紧随其后。

    “放肆,你……”萧焰情急低喝,一口气没喘过来,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主子!主子!”黑衣首领连唤几声,见他没醒,手臂紧了一紧,毅然大步朝前走,边走边是低念,“人家根本就不领情,主子又何必损耗自身……对不起,这回就是主子醒来之后杀了我,我也要带主子回南越,向皇后娘娘请罪!”

    黑暗中秦惊羽被那鬼面少主带着径直朝前,七弯八拐,草木深深,待到得一处僻静幽深的石室,这才停住脚步,推门而入,一把将她掼在地上。

    “死狐狸,你轻点好不好?”秦惊羽揉着被撞痛的腰,慢慢坐起身来,定了定神,也没听到门外有何异声,这才凑近过去笑道,“好了,这里也没外人了,跟我好生说说,你怎么从那悬崖下逃脱,到这黑龙帮带来的?”

    鬼面少主瞟她一眼.寻了地方坐下,冷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惊羽笑容僵在脸上:“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气我过去对你不好,又害得你受伤坠崖,没及时去救你……但找当时也是半死不活啊,脑袋也被撞坏了,这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还记仇不认我,哼哼,真是小心眼的男人!”

    鬼面少主面色一沉,冷道:“真是莫名其妙,堂堂大夏皇太子,竟然脑子有病……”

    “你才脑子有病呢!”秦惊羽顿时来了脾气,上前一步,拍着他道,“程十三你给我听着,别以为你当了个什么少帮主,就翻脸不认人了,你派人弄沉我的船,抢了我的行李,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鬼面少主不再与她多说,手一甩就要往外走,秦惊羽看得分明,赶紧将他拦住:“程十三,你去哪里?”

    没想到他却转过头来,眼露不耐:“程十三是谁?”

    秦惊羽张了张嘴,错愕道:“你傻了吧,程十三是谁你能不知道?”

    鬼面少主冷哼道:“他很有名吗,凭什么我就该知道?”不知为何,心里对这少年皇子屡屡提到的人名很是不喜。

    秦惊羽盯着他的眼睛,没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那副疑感不解的模样真还不像是假装,不会吧,难道真如她之前暗地担心的那样……

    她深吸一口气,正色问道:“十三,你是不是……受过伤,忘记了一些事情?”

    鬼面少主身躯一僵,沉声道:“你胡说什么!”

    听他这句话,秦惊羽知道自己猜对了方向,软下嗓音道:“你不用防备,我是你的朋友,来,我们坐下好好谈一谈,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话没说完,就被他一口打断:“没什么好谈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大夏和南越两国联合起来,先礼后兵,意欲剿灭我黑龙帮,这点歹毒心思要想糊弄我,没那么客易!”

    秦惊羽听得哭笑不得,当初临时起念,剩匪的意图倒是没错,但是她哪里跟南越联合起来了?

    “你把我抓到这里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先发制人?你想怎样,杀了我,永绝后患?”心里有淡淡的失望,她还以为是他带自己来此叙旧,是以一路上都安静不动,不予挣扎,没想到他竟想对自己不利!

    更失望的是,他竟然忘了她,忘了他自己,所有的记忆都忘得干干净净,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嬉皮笑脸春风得意的程十三,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一个冷漠如冰的鬼面人,一个穷凶极恶杀杀人如麻的强盗头子!

    “我不会杀你,你的身份特殊,我不想给义父添麻烦。”鬼面少主冷淡道,转身往外走,“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别想着逃跑,这个石洞地势奇特,声音传不出去,你叫破嗓子都没用,等我确认睨此行的目的,我再放你出去!”

    “程十三!你给我站住!”秦惊羽又气又急,往日在苍岐皇宫做质子的

    记忆浮上心头,不由得大叫,“程十三你不能关我,放找出去!你放我出去!”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什么程十三——”鬼面少主回头,双眼瞪视着她道,“你记住,我的名字叫魅影。”

    “魅影……”秦惊羽喃喃念着,想起那黑龙帮主曾经提到的“影儿”,心中一凛,突然叫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他,那个所谓义父的帮主,是他对你暗中做了手脚,让你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鬼面少主扭身过来,抬臂将她手肘压住,用力一拧,原本低沉的嗓音顿时变得尖刻:“你别以为你是一国太子就可以如此放肆,义父对我有救命之恩,你要是再诽谤他老人家,我就要你的命!”

    一阵令人遍体生寒的杀气传递过来,秦惊羽只觉得颈项一凉,被他冰冷的大手紧紧扣住,大脑因缺氧而昏沉,五感却因死亡危机的逼近而更加清晰,听得他不屑的冷笑声,眼前蓦然涌现出无数画面,风流不羁的程十三,戏谑微笑的程十三,刻意讨好的程十三,温柔相待的程十三……却唯独没有冷酷如斯的程十三!

    那个说要娶她,要一辈子爱护她的人,竟然想要她的命……

    “你……果然不是他……”她认命闭眼,胸口酸涩得快要爆炸,眼角一滴晶莹慢慢涌出,顺着面颊滑落。

    瞬间之事,仿若过去一个世纪。

    呼吸逐渐顺畅,脑中灵智恢复,秦惊羽诧然睁眼,有丝恍惚,但见他一瞬不眨盯着自己,眉头紧锁,似有未决之事。

    “你乖乖待在这里,好自为之,下一次若是再惹恼我,绝不会再有这样的运气!”他说罢,大手一松,疾步冲出房门。

    “别想逃走,这里是本帮禁地,绝对没人找得到——”门外,他的声音远远飘来。

    “程十三……魅影!”秦惊羽如梦初醒,强撑着扑到门口,用力拍打,房门紧闭不说,外间还上了锁,根本打不开!

    呆愣片刻,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竟被他软禁起来了!

    秦惊羽颓然后退,一屈服坐在地上,默了一会,这才举目四望。

    这石室倒是干净,也挺宽敝,室内有一张床,还有些矮小的家具,她摸过去,在床沿坐了下来,这才发现,床边居然还有花布做的人偶,木头雕刻的小狗小鸭,看起来像是小孩的玩具,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嗅了嗅,没感觉什么异味,她索性以臂作枕,在那张床上躺了下来。

    一睡上去,又发现一个问题,那张床很短,她小腿都伸出了床外,以她现在的身高,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床库的主人是个侏儒,要么这床的主人是个……孩童?

    陡地想起,这间石室既然是一名孩童的房间,又被尊为禁地,能在这黑龙帮中有此等殊荣,除了帮主的一双儿女之外,还会有什么凡?

    自己已经认定那鬼面少主是坠崖失忆的程十三,那么这间房间便不是他的,就只能是那位神秘的黑帮大小姐所有。

    想到这里,她翻身坐起,望望光秃秃的四壁,目光投向一角的木拒,也不管其他,走过去翻箱倒柜寻找起来,找了许久,终于找出几卷半新不旧的画轴。

    “多才多艺……美若天仙……”

    秦惊羽嘴里念叨着,慢慢展开,有心一睹佳人芳容,第一卷打开,是幅山水画,第二卷打开,是幅工笔牡丹,画风稚嫩,颜色单一,一看就是小孩涂鸦之作。

    再打开第三幅,果真是名少女的自画像,粉衣白裙,亭亭玉立,小小年纪已经生得明眸皓齿,娇美异常,秦惊羽越看越觉眼熟,不禁惊疑出声:“是她……”

    想到这其中牵扯纠葛,一时心如雷鸣,再不迟疑,迅速收好画轴敢回原处,转身奔到门前,刷的拔出腰间神剑,从缝隙刺出,斩断锁链!

    就凭这区区木门铁锁,也能固得住她?!

    一脚踢开房门,但觉眼前一暗,一道漆黑的人影迎面而立,手臂停在半空,手上还握着教青铜钥匙,见她踢门出来,呆了下,随即笑道:“小儿目高过顶,实在是低估了殿下!”

    秦惊羽笑了笑,拱手作礼道:“轩辕国主,别来无恙否?”

    卷三雪原长空 第十章 一拍即合

    听得她这一声,那人身颤低笑,斗笠下的黑纱被夜风吹得轻柔荡起,背着光,虽看不清其五官面容,但秦惊羽心中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不是轩辕敖。

    记忆中,轩辕敖身材高伟,气势迫人,和蔼的笑容下隐藏着锐利如刀的眼神,绝对不该是眼前瘦弱单薄的模样。

    怔了下,她挺直身来,疑惑道:“你到底是谁?轩辕公主跟你是什么关系?”

    没错,之前她在石室中看到的少女画像,正是东阳公主轩辕清薇!

    千思万想也决计想不出这么个结果,难不成令得李一舟耿耿于怀的黑帮大小姐,竟然是她?

    那黑龙帮主哈哈笑道:“太子殿下并不糊涂,竟能立时想到这其中奥妙,既然如此,殿下先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秦惊羽点头道:“帮主请说。”

    那帮主清了清嗓子,锐声道:“我先前问你心目中最爱的人,你为何只说父母家人,却丝毫不提你那……未婚妻?”

    未婚妻?这从何说起?

    秦惊羽张了张嘴,正待否认,忽然想起自己此去东阳的目的,却是为两国联姻之事而去,如此说来,他口中所说的未婚妻,应当就是拍那东阳公主轩辕清薇了。

    说来也怪自己一时顽皮,惹下这大大的桃花,还弄得天下皆知!

    当下避重就轻,朗声答道:“在我心目中,骨肉之情确实重于男女之情。”

    那帮主哼了一声道:“这个回答虽是人之常情,但却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秦惊羽挑了挑眉,不甚在意笑道:“不知帮主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那帮主训道:“不论你之前如何,你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妻,自然当以她为重,将她放在心中第一位,至于你的父母家人,依次顺延,排在第二第三也没什么。”

    秦惊羽听得哑然失笑,原来就是这么个原因,令得他对自己无甚好感,不由道:“我心里是怎么想,嘴里便怎么说,就是事前知道了帮主的想法,这答案还是如此,没有任何改变。”

    那帮主做然道:“你爱护家人也是没错,但找却没法将我薇儿许配给你,你也不必去沁城了,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秦惊羽吃了一惊,倘若这话是轩辕敖本人说出来,她自然是喜不自胜,但对方分明不是轩辕敖,只是个江湖帮派之主,凭什么说这样的大话?

    那帮主看她一眼,似是知晓她心中所想,沉声道:“我是薇儿的义父,自然有权利为她的终身大事做主。”

    秦惊羽闻言一诧,那轩辕清薇贵为公主,竟与这黑帮帮主结下交情,也实在太任性了些,又想起这帮主不近女色的传言,倒是有些了然,他孑然一身,老来寂寞,自己无有所出,索性在外认下子女,聊以慰藉,以便将来有人养老送终。

    不过,话说这帮主脾气也忒古怪了些,择婿标准与常人全然不同,非要人家以他义女为重,始终放在第一位,就算自己身为男子,又心仪佳人,只怕也不容易道出他心目中的答案来。

    那帮主见她默然不语,自顾自又道:“殿下与那雷将军,你们两位都未曾娶亲生子,这一点做得很好,但是你们的身份,又是太子又是将军的,我都不太喜欢——”哼了几声,冷然道,“先说你吧,首先你长相太过俊美,容易招蜂引蝶,风流韵事多不胜数,而且你现在是太子,就算胸无大志,将来也必定继承大统,身为一国之君不可能后宫空虚,必须要开枝散叶,后宫争宠之事在所难免,帝王寡情,雨露均施,我家薇儿就算当上了皇后,心里还是会不痛快,终身郁郁无欢。”

    秦惊羽点头笑道:“帮主所言极是。”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的长相与身份在世人看来皆是优点,在他眼中却成了落选的理由,这样的思维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哈哈,这义父义女年年见面,却还不够亲昵,要不怎么会不知那娇媚公主早对自己心生仰慕,情根深种呢?

    但闻那帮主又道:“还有雷牧歌,相貌堂堂,看起来倒是正派,可是他雷府向来男丁稀薄,一脉单传,他父母也必定不愿他只娶一门夫人,那短袖一说或许是少年人心高气做推脱之言,但他身为军中主帅,人在疆场身不由己,就算他武功高强用兵如神,也难说就是百战百胜,万一有所闪失,又怎生是好,须知那南越大将军叶庭就是前车之鉴!”

    秦惊羽听得不以为然,哼道:“那么南越萧二皇子呢,帮主也看不上?”

    提到萧焰,那帮主面露惋惜,叹气道:“这萧二殿下倒是生得清俊儒雅,温润如玉,也不像他兄长萧冥那样野心勃勃,我与他父皇萧远山又是旧识.如若缔结儿女姻亲倒也相衬,只可惜,他早有家眷,却又不肯承认,这品行上便是大大打了折扣,他今日可以不认家中旧爱,将来也可能不认新欢,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人,我怎放心将我薇儿的终身托付给他?!”

    秦惊羽一阵无话,都说东阳国主轩辕敖爱女成痴,要她说,与之相比,这个黑龙帮主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真是将这皇室娇女捧上了天!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