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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下第17部分阅读

      朕本红妆下 作者:rouzhaiwu

    衣首领急道:“可太医说了,殿下这腿须得好生养着,阴雨天不能出门行走,最好是卧床静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还能有什么后果,大不了就是变成个瘸子。”萧焰说着,喘一口气,自嘲低笑,“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让自己那样悲惨的。”

    就这样都不受待见,要是成了瘸子,那还不更一掌打去九霄云外?!

    设想着那时的情景,他笑得愈发灿烂,喃喃低语:“不过,在此之前,我一定会将她身边那些男子的腿全部砍断,一条不留……”

    皇宫外的大街上,一阵风过,银翼只觉得后颈微琼,不由得打个寒颤。

    回了客店,两人也无睡意,索性挑灯夜谈。

    “明晚兰萨父子要与萧焰共赴酒宴,也就是说,我们正好趁此机会再探宸官,当面询问……”

    “他说的,你都相信?你就不怕是个圈套?”

    秦惊羽抬起头来,她怎么觉得这说话的话气有些泛酸?

    笑话,萧焰的话,她怎么可能全部相信呢?顶多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罢了。

    “我不全信,但是不入虎|岤焉得虎子,必须冒这个险。”

    “其实不必,那兰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他身上也有印记,我看他与那西烈皇后相处也很好,而我——”银翼低头,下意识看了看胸口,苦笑道,“兴许是小时候顽皮,正好在这里弄出个疤来,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去去去,哪有你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秦惊羽一拍桌子道,“你给我记住了,你是西烈皇子,西烈皇子是你,这就是事实。”一想到那个兰棠月夜半裸的猥琐模样心里就犯恶心,哪里有半点一国皇子的气质内蕴?跟个寻花问柳的嫖客没甚区别!再看银翼,气质冷峻,相貌堂堂,怎么看怎么养眼!

    银翼看着她,忽然正色道:“你真那么想让我当这个皇子?”

    秦惊羽脱口而出:“那是当然。”当皇子有什么不好,身份尊贵,威风凛凛,总比跟在她身边当保镖强,再有,自小身世凄苦的他,如能重获母爱亲情,那是再好不过。

    银翼沉默了一会,点头道:“那好吧,如你所愿。”说罢站起身来,开门出去,一路低低碎念,“不仅没骨气,还没良心……”

    “哎——”

    秦惊羽不明所以看着他走出房门,她怎么没良心了?

    明明是为他好,想他出人头地,想他飞黄腾达,怎么感觉自己是在逼迫他似的,还赶鸭子上架了,爱当不当!

    卷三 王者归来 第三十章 箭下留人

    清晨,日光透过窗户缝隙射进房间。

    秦惊羽翻个身,梦中正在明华宫追弄小元熙,忽闻大街上远远传朱丝丝鼓乐声,大有愈演愈烈刊之势。

    眼皮跳动几下,不甚情愿睁开双眸,昨夜回来得晚,又跟银翼说了许久,还想着一觉睡到午时,是谁扰人清梦?

    楼下有说话声响起,她揉了揉眼,侧耳倾听。

    “快出去看啊,是皇上,皇上亲自去迎接皇后娘娘回宫了!”

    “皇上跟皇后真是好生恩爱!”

    “还有太子殿下,殿下好年轻,还那么英俊……”

    听着这话,秦惊羽反应过来,翻身起床,匆匆洗漱穿衣,弄得一身光鲜出门,在银翼的门前敲了一会,没有回应,奇怪,这一大早的,招呼都没打一个,难道就出门去了?

    想了想,又去那瞎眼老者的房间里看了看,也是没人。

    带着一丝疑惑朝前走,待转过楼角,忽见前方露台处一片黑色衣角,心中一动,那里好像是正对着大道,兰萨的队伍势必从底下经过!

    原来,他心里还是在乎的……

    轻咳两声,秦惊羽走过去,果然见银翼转过头来,她笑了笑,一掌拍向他的肩膀:“看什么呢,走,陪我吃早饭去!”

    银翼垂下眼睫,面无表情就要往回走,忽然下方有人叫了一声:“快看,飓风骑来了 !”

    飓风骑,是西烈皇帝的随行侍卫,每回皇帝出行,必在其左右。

    飓风骑行近,兰萨与乐皇后的车马想必也不远矣。

    感觉到他身形微顿,秦惊羽叹了口气:“想看就看吧,那么别扭干嘛?”

    他那么孤独的一个人,从小无名无姓,与狼为伍,有一天突然得知可能还有亲人在世,这种想靠近却又心生畏惧,想得到又怕失去更多的心情,其实她能理解,正所谓近乡情怯,期冀过后谁说就是如愿以偿,有可能会是更大的失望,与其如此,倒不如一切如旧。

    银翼没有作声,脚步却慢慢停了下来。

    秦惊羽暗自好笑,拉着他朝楼梯处走:“在这里能看到什么,倒不如寻个近处看,依我看上回那家汤饼铺子不错,我们去那里占个地,顺便吃早饭。”

    两人出了客店,眼见到处都已洒水扫地,大街小巷干干净净,有的人家门口还摆了香案,一问才知,按照西烈习俗,子民对迎接帝后之事十分慎重,帝后返京也不是径直回宫,而是车马先要在皇城游走一周,接受百姓朝拜,再予进宫。

    而街头巷尾一片喧哗,只见街上无数男女,都是衣衫光鲜向北涌去,人人嘻嘻哈哈,比过年还要热闹,炮仗之声四面八方的响个不停。

    皇城内外已人山人海,几无立足之地,银翼双臂前伸,轻轻推开人众开道,到得那家汤饼铺前,正好台阶高起数尺,倒是个便于观看的所在。

    两人刚站定不久,便听得锣声当当,众百姓齐呼:“来啦,来啦!”

    街上人人延颈而望,那锣声渐近渐响,来到近处,只见两队高头大马的青衣侍卫策马行来,无数锣鼓手随行奏响,震耳欲聋。

    乐队行完,两面红缎大旗高擎而至,一面旗上书着“安邦护国”,一面旗上书着“忠孝礼仪”,亭附许多金光闪闪的西烈梵文。大旗前后各有一队精兵卫护,长刀胜雪,铁矛如云,足有数百之众,众百姓见了这等威武气概,都大声欢呼起来。

    秦惊羽刚瞅着那两面大旗过去,突闻破空之声传出,人丛中白光连闪,一柄长刀直射出来,径奔其中一根旗杆,随那举动,一个沙哑犹如破锣的男声嘿嘿冷笑:“忠孝仁义?狗屁!”

    她轻呼一声,下意识去按住腰间剑柄,却见那粗壮的旗杆晃得几晃,便即折断,呼的一声从半空中倒将下来,可见那掷刀之人臂力非常,只听得惨叫之声大作,十余人被旗杆压住了。众百姓大呼小叫,纷纷逃避,登时乱成一团。

    这一下变起仓卒,两人也是大出意料之外,银翼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目光如电射向长刀飞出的地方,但见人潮涌动,哪里还有线索。

    “看样子不是冲我们而来,稍安勿躁。”秦惊羽拍了下他的手臂,以示安慰,心中暗忖,想必是不同政见者前来捣乱,正好看着那飓风骑的本事。但见数百名名西烈官兵各持兵刃,开始在人丛中搜索捣乱之人。

    这长刀长逾五尺,刀背穰有铁环,刀柄铸有铜兽,看起来沉重不堪,落地时竟将路面砸出一个大坑,这掷刀而出的内劲十分强悍,显是武林好手所为,事出仓促,又有闲人阻隔,秦惊羽虽眼力超常,却也没能瞧见放刀之人是谁,连她都没见到,那西烈官兵自只乱哄哄的瞎搜一阵,自然是一无所获。

    过不多时,人丛中却有七八名男子被横拖直曳拉了出来,口中大叫:“冤枉……”

    呼号声中,一队玄甲骑士奔马疾驰过来,面色肃然,弯刀齐下,顿时头颅滚落,血溅当场,竟是立时将这些男子杀死在大街之上,并不停留,即是掉头飞驰回返。

    这一变故,直看得秦惊羽大是气愤,道:“那掷出长刀之人早已走了,却来乱杀百姓出气,原来这就是飓风骑,很好,很好!”

    就连一向冷漠的银翼也轻轻抿唇,眼露不豫。

    有官兵过来,迅速将尸首抬走,现场乱了一阵,后边乐声又起,过来的一队队都是簇拥神像,高举金瓜金锤的仪仗队,过后则是两队年轻貌美的宫女,个个衣着绿裳碧裙,手持羽扇宝伞,只看得众百姓喝彩不迭,于适才血溅街心的惨剧,似乎已忘了个干净。

    又闻铮铮马蹄声,大队玄甲骑士锵锵而来,前后左右护卫着一辆华丽马车,众百姓齐道:“皇上来啦,皇上来啦!”

    秦惊羽凝目瞧马车上的两人,车窗上布帘掀起,兰萨探头出来,朝街上百姓挥手,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一点笑意,而他身侧,乐皇后靠在他的肩上,双目闭合,似是假寐,而太子兰棠骑马随侍,背负张镶金嵌玉的长弓,腰悬三尺长剑,与以往相较倒有了几分英气。

    帝后车马过后,又是一队玄甲骑士,再有便是些宫人太监随行,其后成千成万的百百姓跟着瞧热闹,人人向西涌去。

    秦惊羽想到那突如其来的长刀,不信这掷刀人会就此作罢,早早拉着银翼挤入人丛,随着丰马往皇宫方向而去,一路上听到众百姓纷纷谈论,说的都是今日帝后回宫的盛况。

    眼见宫门在望,官兵开始驱赶随行百姓,不管男女老少,统统挡在百步之外。

    忽闻一声长啸,一道黑影从高墙上跃下,飞一般冲向车前,两手各持一把厚背大刀,将去路全部封住,口中厉声喝道:“不知廉耻的狗男女!还不出来受死!”

    凭他身形步法,银翼已经肯定他就是那掷刀之人,眼见他贸然犯难,直觉便要上前,却被秦惊羽拉住胳膊,似笑非笑:“人家有夫有子,还有那么多精兵强将,谁要你前去多事?再说,你凭什么身份去?”

    被她选么一问,银翼眼神一沉,停步不前,目光却是不由自主望向场中。

    秦惊羽也是凝神看去,但见那人着一身破旧灰衣,头顶光充,身材魁伟,竟是个和尚,满面横七竖八的都是刀疤,本来相貌己全不可辨,难道是元昭帝未死,隐忍多年前来报仇?念头一起,立时好笑按下,老师说过,元昭帝兰风是一名极其儒雅的君王,对这乐皇后爱恋有加,而这和尚形象粗犷,

    喝声有怒无殇,两者实在相差甚远。

    那和尚话声未落,早有数名飓风骑策马过去,将他团团围住,刀剑齐出。

    和尚双刀相格,臂力惊人,竟是将飓凡骑的进攻全部挡回去,忽闻背后一声呜响,一支全无威胁的羽箭射了过来,他侧身避过,回头朝向射箭之人,忽然一愣,嚅嗫道:“你是……小皇子殿下?”

    在他对面,兰棠手指颤抖着,紧紧握住铁弓,强自镇定道:“大胆狂徒,竟敢阻截我父皇母后的车辇,来人,弓箭侍候,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你要杀我……哈哈哈!”那和尚仰天长笑,悲怆道,“你要杀我?你竟然要杀我?我当年九死一生带你出逃,图的就是这样的报答么?!”

    兰棠不明所以,颤声道:“你说什么?你是谁?”

    和尚没有作答,目光怪异,只死死盯着他的脸,忽然飞身跃起,朝他胸前五指张开,嘶啦一声撕下一大块布料来,兰棠猝不及防,啊的一声叫,左胸敞开,露出粉白的肌肤,淡红色的月牙印记俨然现出。

    “你不是……”和尚怔了一下,骤然变色,刚叫出一声,就听得四周羽箭声起,无数箭矢嗖嗖射来。

    与此同时,秦惊羽低声叫道:“银翼,救人!城外山坡汇合!”就在那人伸手去扯兰棠的胸襟之时,她就已经明白过来,这和尚既然知道兰棠的胸前胎记,则必定是熟知当年内情的故人,必须留住性命!

    电光火石间,银翼冲了过去,秦惊羽也在同一时间朝后退。

    这枪林箭雨的,以她现在的功夫,绝对是被射成刺猬,她可不想冒这个险,再给银翼添乱!

    飞奔的同时不忘回头望一眼场中,银翼已经加入战场,与那和尚并肩挥刀抵挡飓风骑的箭阵,马车车门打开,兰萨站定,那双与银翼相似的碧眸里满是阴霾与狠毒。

    “杀!给朕杀了这两名逆贼!”

    秦惊羽听得心头一紧,但也坚信银翼的本事,撒开腿往客店的方向飞驰。

    回到客店,换了身衣服,简单收拾了下物事,想了想,并没退房,只是在枕下压了一笔银钱,这才慢腾腾下了楼,救作悠闲往外走。

    住了几日人也熟了,来往掌柜小二皆是热情招呼:“公子这是要出门啊?”

    秦惊羽轻笑回应:“是啊,打算四处走走。”

    在客店门外买了蚌烧饼之类的点心,雇了辆马车,晃晃悠悠朝城门方向走,估计皇宫外打斗得厉害,守卫士兵也没怎么检查便敢了行。

    到了城外小山坡上,秦惊羽遣走马车,随意找了个小树林坐下,掏出干粮就着清水吃着,边吃边等银翼过来,谁知一等就是大半天,直到太阳落山,还是没见人影。看来这回有些棘手。

    倒也不太着急,她眼见天色将黑,于是按照暗夜门惯例,升起三堆篝火,呈品宇型排列,在夜里既是指路标识,又可防御野兽。

    又等了一会,听得林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脚步略显迟滞,转头一看,银翼背上背着一人,俊脸苍白,面颊上还有一丝血迹,显然经过了一场恶斗。

    秦惊羽立时扑了过去,急道:“银翼你受伤没有?”

    银翼摇了摇头,将背上之人小心放在地上,正是那名和尚:“我没受伤,倒是他,前后中了一箭,甩开飓风骑实在不易,所以来迟了。”

    秦惊羽见那和尚昏迷不醒,脸上疤痕累累,丑陋可怖,细看却不是天生如此,乃是锋利刀剑所致,正值疑惑,银翼已经削去他背上后心处的箭杆,撒上所剩不多的金创,至于那箭头,摸着却却有倒钩,现时又在荒郊野外,缺医少药,无论如何都是不敢拔的!

    喂那和尚喝了一口水,秦惊羽微叹一声,将衣物和干粮递给银翼:“这么一闹,但凡兰萨有点脑子,都会封锁城内城外的药铺,再挨家挨户搜查疑犯,飓凡骑实为不弱,我们才两人,不好对付。”

    银翼看那和尚一眼,淡淡道:“不及时医治,他活不过明晚。”秦惊羽咬唇,她倒是知道还有一个地方的药品不会被封锁——

    唉唉,才逃出来,又要钻进去,真是折腾啊!

    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谁都想着是远走高飞,不会有人想到他们竟还会重返皇宫,这虽是一步险棋,难说不是一步好棋!

    对于西烈皇宫,经过这几次的夜探,两人可谓是轻车熟路,只是这回背负一人,手脚不如之前那般利索,观察潜伏许久,才寻机跃入宫墙,小心避开巡逻侍卫,一路摸到宸宫。

    此时已过子时,远远听得皇帝寝宫有细乐声传来,委婉旖旎,歌舞升平,看来那宴会还没结束。

    秦惊羽凝神听了一会,放下心来,此时救人要紧,也顿不得去找那乐皇后当面对质,凭着记忆在偏殿找到一间僻静的小屋,摸黑将人带进去。

    银翼跟在穆青身边有些时日,大致会些检查手段,给那和尚数了下心跳,又摸了脉象,见得她询问的目光,沉吟道:“他好像是以前受过重创,没有痊愈,观在又受箭伤,单有药物只怕不行……”

    秦惊羽点头接道:“最好再绑一名太医来。”

    两人商量一阵,决定秦惊羽留下守护,银翼出去找寻医药。刚要动身,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他的裤腿。

    “不用找大夫了,帮我找丞相大人,这是信物……”却是那和尚醒转过来,费力从怀中摸出枚漆黑小巧的令牌,塞到他手里,边说边是抬头看他,忽然瞥见碎发下那一双纯正的碧眸,不由哑声低叫,“啊,你……陛下!”

    秦惊羽心头一动,拉住银翼推到他面前:“你叫他什么?陛下?”

    和尚盯着银翼,神智尚未完全清醒,喃喃道:“陛下,是你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小皇子……小皇子丢了……丢了……”说着说着,气急攻心,忽然一口血箭喷出来。

    银翼见状赶紧按住他的心口,一股内力输送进去,眼见他脸色好转,气息渐稳,秦惊羽乘机指着银翼又问:“你看清楚,他不是你的陛下,他比你那陛下年轻多了,但你是不是觉得他眼熟?”想起乐皇后那句话,续道,“除了那一圈髭须,其他地方,是不是都很像?比今日朝你射箭那人像多了,是不是?”

    “像,真像……”和尚自言自话,不知想到什么,朝银翼蓦然伸手。

    不等他有下一步动作,秦惊羽已经替他将银翼胸襟拉开,露出左胸那处疤痕来:“你是不是想看这里,这个……是你弄的?”

    银翼瞪她一眼,她动诈那么快干嘛,他自己没手吗,这女人,就知道对自己借机揩油……

    和尚一瞬不眨瞪着银翼胸前的疤,眼眶一红,重重吸气,半晌才哽咽出声:“没错,是属下弄的,属下也没办法,兰萨那逆贼四处拦截,属下不这样做,小皇子性命堪忧啊!”

    秦惊羽听得欢喜,终于坐实了银翼的皇子身份,眼见这和尚虽然激动,但还不至于立时就死,于是坐下来,听他讲述当年事情真相。

    和尚歇息一阵,慢慢道出:“属下姓祁名金,是陛下的贴身侍卫,当年随陛下出行,不想竟在山谷遭伏击,巨石滚落,车马俱损,到处皆是火海,更有不明身份之人凶狠阻杀,陛下临终之时将小皇子托付给属下,让属下送回格鲁皇宫。”

    秦惊羽问道:“偷袭之人是谁?”

    祁金咬牙切齿道:“是兰萨,他早有心谋权篡位,陛下却心存仁慈,这才中了他的圈套,”

    果然是兰萨!

    秦惊羽与银翼对望一眼,又听得他喘口气道:“属下带着小皇子辗转欲回格鲁,一路遭受追捕,后来才知兰萨将属下定性为反贼,全国通缉,属下受了重伤,自身难保,生怕陛下的血脉在属下手中再遭不测,不得己只好出此下策,毁去了小皇子胸前的印记,自己也毁去了自身容貌,剃了光头扮作和尚,带着小皇子北上避祸,希望他朝能够卷土重来,谁知在北凉山林,属下竟不慎弄丢了小皇子……”

    “北凉山林?”秦惊羽低问,这正是银翼生长的地方。

    “是的,属下寻了大半个月,只找到件破碎的衣服,夜里听见狼嚎,料想小皇子必是遭遇了饿狼……属下对不起陛下临终所托,罪该万死,心灰意冷,于是点了一场火自绝谢罪,不想半夜一场雨竟将火浇灭,属下被那浓烟所呛,嗓子也坏掉了,既然没死成,也就去了死意,四海为家,到处流浪,心里总觉得没见着小皇子尸身,兴许小皇子还在人世,又一直找寻,直到两月前听说兰萨登基,册封皇后,还找回了太子,属下就赶紧寻来格鲁,意图

    阻止小皇子认贼作父。”

    一番话直听得两人唏嘘不己,心道这侍卫能为皇室血脉甘愿毁容自伤,多年辛劳,当真是忠心耿耿,眼见他伤势严重,打定主意定要寻到太医为他

    悉心医治,恢复如初。

    祁金歇息一会.又道: “殿下.属下还有一件事情要向睨请罪。”

    银翼对这殿下的称呼还有些不适,默了一下才问道:“什么事?”

    祁金垂眼道:“属下在山林里弄丢了殿下,又自绝不成,原本是该折返格鲁刺杀兰萨,为陛下报仇的,但属下自知与他武功相差太多,又畏惧飓风骑的实力,是以迟迟未有动作。”当日他心灰意冷真不是假话,想着小皇子凶多吉少,就算杀了兰萨又如何,西烈皇室空虚无人,于国于民无益,索性带着仇恨与遗憾远离尘世,不问世事。

    银翼摆手道:“你对我有恩,已经竭尽全力,我怎会怪你?”

    祁金舒了口气,感慨道:“陛下若是泉下有知,看到殿下长大成|人,功夫还这样好,不知当有多欣慰,只可惜乐氏不守妇道,改嫁仇人……”忽然想到皇后乐氏乃是他生母,顿时住了口,神情有丝尴尬,“殿下,对不起……”

    银翼摇摇头,倒是秦惊羽抢上问道:“你说元昭帝临终前要你带小皇子回宫,意欲如何?”

    祁金张了张嘴,眼睛看向银翼,欲言又止,秦惊羽看出他的心思,笑道:“我就是问问,想来还有些重要遗言,要不我出去,你悄悄对他说?”

    “不用,祁叔叔,她不是外人,你但说无妨。”说到不是外人这里,银翼顿了下,心里莫名跳快几下,竟有丝丝甜意。

    祁金被那一声祁叔叔叫得大感安慰,只觉得多年的苦却都不算什么,看看他,又看看秦惊羽,依言道出:“陛下有道秘密手谕,就藏在风烟亭附近,说是皇后知道地方。”

    秦惊羽明白过来,元昭帝想必对这皇弟早有戒心,暗中做了准备,若是祁金能送小皇子安全回宫,则能由皇后主持大局,众臣一起扶持小皇子上位,可惜兰萨筹备多年,处处设防,祁金最终没能踏进京城,反而弄丢了皇嗣,悔恨之余远走他方。

    祁金又道:“只是皇后己经改嫁,心思难测,身边又另有假冒之人,殿下务必小心。”

    银翼点头道:“我知道了,祁叔叔你待在这里好好歇着,我这就去找人给你治伤。”说罢点了他的睡|岤,令得他昏睡过去,感觉他脉息紊乱,气息渐弱,又对秦惊羽道,“你守着他,我去去就来。”

    秦惊羽想着自己超常的眼神耳力,或可助他一臂之力,拉住他道:“我不懂医理,守着他也没用,倒不如与你同行,速去速回。”又指了指前方小床道,“特他藏在床下,应当无妨。”

    银翼想想也是,那琅琊神剑仅对妖魔管用,留她在此只能对付点寻常侍卫,若是来了高手则两人一齐落网,自己反倒是顾及多多,于是将祁金移到床下,四处掩好,悄然关门出去。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鼓乐声早巳停歇,宫内一片静寂。

    想到兰萨就在宫中某处,两人心怀畏忌,慢慢摸索查找,好不容易找到太医院,瞥见里间还亮着灯光,银翼让她在门外等着,自己跳进去,抓了一名值夜的中年太医点了|岤杠在肩上,又拎了只塞满药物工具的药箱出来,低声道:“行了,快走。”

    两人马不停蹄朝宸官方向奔去,眼见已经望见那假山瀑布,忽闻背后一声轻咦,有人冷声喝道:“站住!”

    银翼兀自不觉,秦惊羽一听那声音暗道糟糕,遇到谁不行,偏偏遇到他。

    兰萨,以往的西烈王,现在的西烈皇帝,更是西烈有史以来武功最高的快刀王!

    “你们,转过头来。”兰萨声音虽冷,气势却不容置疑。

    秦惊羽眯起眼,聆听着前后的呼吸之声,感觉到银翼身体微僵,余光瞥见他的手已经摸向腰间钢刀,脑中迅速做出判断,银翼的武功与兰萨也许可以对敌,自己却没法打得过兰萨身后的八名侍卫……这一仗,势必落败。

    若是没有祁金还好,他们大不了脚下抹油,立时开溜,但是祁金还藏在宸宫之中,又是身受重伤,兰萨总会找去……

    兰萨见两人动作迟滞,心中更是生疑,喝道:“再不转头,联的弓箭手可不客气了!”

    话声刚落,啪啪数声,弓箭搭起蓄势待发,忽听得远处有人扬声叫道:“陛下,那是我的人,千万手下留情!”

    秦惊羽诧异抬眼,却见萧焰带着一队黑衣侍卫疾步赶来,那并不陌生的黑衣首领恕声喝道:“阿丹,叫你夜里不要乱跑,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被人劫持,真是丢殿下的脸!”

    阿丹,他可是在叫自己?怎么尽给她取些莫名其妙的怪名字!

    被人劫持……

    她不傻,立时明白这是在给自己解围,如他所说,银翼是歹徒,自己和那太医便都是人质,脑子里急急转动,飞速分析局势:落在兰萨手里,此人心狠手辣,结果糟糕透顶;落在萧焰手里,他与银翼是旧识,想来还有生机。

    转眼功夫就已想得利弊分明,将银翼的手搭在自己脉门上,秦惊羽扁了扁嘴,哇的一声哭出来。

    “奴才错了,殿下快救我——”

    卷六:王者归来 第三十一章:无理要求

    “阿丹莫怕,他敢伤你一根汗毛,我就要他的命。”说话之人,正是萧焰。

    听他这话说得郑重其事,银翼冷哼一声,正要争辩,却被秦惊羽轻轻按住低语:“我先跟他走,你完事后再来找我。”只是权宜之计,她可不认为萧焰真会好心帮自己。

    银翼轻嗯一声,带着她慢慢转身过去,不知为何,心里生出几分不舍来。

    兰萨一直盯着银翼的身形,眼见他转身过来,额前碎发飘飞,突然叫出声来:“是你!”

    银翼知道他已经认出自己来,冷笑道:“是我又如何?”说话间忽然松开秦惊羽,带着那太医一跃而起,直飞上墙。

    兰萨闪电般追上去,他身旁八名侍卫紧跟其后,忽见面前人影一晃,萧焰与其黑衣侍卫也是同时行动,将被抛下的秦惊羽团团围住:“阿丹!”

    就这么有意无意,一挡一阻,银翼已经带着太医窜出老远,转眼消失在前方宫墙上。

    “该死,又让他跑了!”兰萨憋了一口怨气在心里,又找不到地方发泄,只得瞪了萧焰一眼,目光定格在秦惊羽身上,“二殿下,这位是……”

    萧焰不慌不忙道:“是我的随侍书僮,之前跟我闹了别扭,不听话到处乱跑。”说着,板起脸朝秦惊羽道,“阿丹你说说,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惊羽低下头,带着一丝哭声道:“我走来走去迷了路,刚在这里歇脚,就见这男子扛着个人过来,说什么缺个帮手,非要掳我出宫……”心中大是庆幸,早前在树林里的时候就已想到,特意换上身普通服饰,生火的时候还专门用草灰抹了脸,说话也有意捏着嗓子,再加上这些日子一直辛苦奔波,脸颊身形瘦削了不少,当时在大夏皇宫仅是一面之缘,她敢肯定,兰萨绝对认不出自己来!

    “随侍书僮?”兰萨盯着她,皱眉开口,“二殿下的手下朕都见过,唯独这位看着眼生……”

    秦惊羽牢记言多必失的箴言,盯着自己的鞋子没做声,毫不意外听得萧焰低声解释:“阿丹一直待在我房中,平时不出门,是以陛下不曾碰见。”

    “殿下房中?”兰萨会意过来,干笑两声道,“原来如此。”早闻这南越二皇子与其皇子妃关系不冷不热。却对这小书僮如此在意,原来娶妻只是掩人耳目,之前扔下苍岐一大摊子事,执意前来格鲁接手联盟事务,倒也不足为怪了。

    再看那小书僮,身形纤细,面色微黑,哭声略显尖细,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倒是惹人怜惜,不觉打消疑惑,与萧焰寒暄两句,即是拂袖而去,召集飓风骑布置追捕计划。

    秦惊羽看着一行人等远去的背影,暗地松了口气,银翼还算聪明,带着太医逃往宫外,将兰萨的注意力全部引了出去,打死也想不到他要抓的人实际就在眼皮下!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跟本殿下走吧。”萧焰的声音清朗响起,比以往更多了几分欣喜满足。

    秦惊羽回头,见他笑吟吟望着自己,那对黑衣侍卫却是退至百步之外。

    “多谢二殿下出手相助,我还有要事在身,人情欠下以后再还!”略一抱拳,就打算开溜,话说得好听,心里却想,这点小恩小惠,永远也抵不过她跟萧冥之间的深仇大恨。

    刚一抬步,衣袖就被他拉住,就像是做惯了一般,手掌顺势一滑,与她五指扣紧,听得他轻忽笑道:“我可是为了你背上个断袖的声名,就这么走了,你良心何安?”

    秦惊羽横他一眼,冷笑:“我要那么多良心做甚?”使劲甩手,却哪里甩得开他?

    “别费劲了,我说过,要我再放开你,除非我死。”萧焰似是心情大好,也不理她的挣扎,牵起她的手往前走,“既然还得回到此处,何必要出去,以逸待劳不是更好?”

    秦惊羽沉下脸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确定两人进入宸宫时没被人察觉,萧焰绝对不会知道那房间藏有伤者!

    萧焰笑了笑,道:“不说这个了,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瞧着她不悦的神情又道,“兰萨还没走远呢,你难道想唤他回来?”

    一句话将她噎死,只得忍气吞声跟着他走,路上就听得他一人唱着独角戏,细碎念叨:“听说早上兰萨回宫时遇到一老一少行刺,那少年男子想必是银翼,那老和尚却又是谁?”

    秦惊羽闭嘴不语,萧焰也不觉无趣,自顾自讲着:“银翼能够带着那老和尚逃脱,运气实在不坏,不过当时兰萨尚未出手,否则以他的快刀,结果难料。”

    “他的快刀,真那么厉害?”她忍不住问。

    萧焰点头道:“不错,世上鲜有敌手。”

    秦惊羽撇了下唇角,又自闭口,萧焰淡淡一笑,继续道:“那老和尚中了一箭,性命垂危,所以你们才冒险来宫中寻医求药,让我猜猜,你们将那老和尚藏在哪里,客店?城外?都不对,何必舍近求远,难道是皇……”

    “够了!”秦惊羽咬住嘴唇,这人要是放在现代,简直就是个心理学的高手,在他面前,真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是,隔墙有耳……”萧焰微笑,压低声音道,“你知我知便是。”

    秦惊羽没有理他,默默前行,直到鼻端嗅得浓郁花香,这才发现竟不知不觉来到宸宫外的假山瀑布下方,花树掩映,池水清清,侧旁正是风烟亭。

    环顾四周,隐隐见得树后花间有人影闪烁,再一倾听,呼吸声细微起伏,显然是那些黑衣侍卫并未走远,隐在暗处守护,有他们这道防御,也不怕兰萨的人在旁偷窥窃听。

    想着祁金关于元昭帝手谕的话,秦惊羽心头一动,抬步朝亭子走去。

    萧焰跟了上来,与她并肩而行,望向她的黑眸里满是关爱与宠溺。

    “兰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太莽撞了,银翼又对你惟命是从,还好我早有准备,否则方才不易脱身。”

    轻责的语气,令秦惊羽听得蹙眉:“谁要你多管闲事。”

    萧焰淡淡一笑:“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不是闲事。”

    脑子有毛病!

    秦惊羽懒得再听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大步踏进亭中,借着宫灯的亮光,一双美目仔细往亭子上下左右搜索,双手也是不时拂过亭柱栏杆,假意欣赏,实际却是在寻找暗格之类,并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你喜欢这亭子?”

    听得他在背后柔声低问,秦惊羽随意点头:“是啊,看起来还不错。”

    “这座风烟亭,是元昭帝当年为乐皇后亲手设计修建的,并在两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来命名,足显帝后情深,一时传为佳话。”见她听得出神,萧焰微笑道,“日后我们不建亭子,就修座楼,叫做燕羽楼,可好?”

    艳遇楼?真是恶心死人!

    秦惊羽忍住心底厌恶,在亭子里搜寻半晌,没见得有异,又径直出亭朝长廊走去。

    萧焰脸上笑意更深,跟着她寸步不离,她行他也行,她停他也停,两人随着长廊漫步向前,一直走到长廊深处,前方有瀑布如练,下有水池幽深,已是路之尽头。

    秦惊羽将那长廊也摸索个遍,眼见亭廊都已走完,却没有半点线索。

    以她的超常五感都不能有所发现,旁人也绝对不会有收获!

    想到这里,心情好了些,怪也只怪那元昭帝心机太深,藏东西藏得太好,遗言又留得过于简单,什么叫风烟亭附近,这附近二字,方圆十里都能够包含进去!

    那手谕……到底是藏在哪里呢?

    “看看,这里美吗?”萧焰问。

    “美吧。”秦惊羽漫不经心答着,心里却想,美你个头啊美!

    见她神情颇为不耐,萧焰笑了笑,忽然揽住她的腰:“带你去个更美的地方……”

    秦惊羽低呼一声,想到这是西烈皇宫,又赶紧掩口,这么一惊一恼间,但觉身子一轻,竟似腾云驾雾般随他飞起,朝着那白茫茫的瀑布直冲过去!

    瀑布从高处落下,水的冲击力不可小觑,后方又是坚硬山石,两人这么直直撞过去,结果可想而知!

    秦惊羽懊恼闭眼,她还那么年轻,谁想今日竟要与这疯子一起奋不顾身,撞山而亡!

    “到了,睁眼吧。”耳畔传来低笑,听起来爽朗愉悦之极。

    怎么回事?身上只微有湿意,竟无半分痛楚?

    秦惊羽疑惑睁开眼,羽睫颤动着,吃惊看着周遭景致,却见自己竟是身处一处干燥之地,四壁都是平整青石,顶上嵌着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面前不远即有石桌石凳,墙角处还有张宽大的石榻,上面垫着张白虎皮,通体雪色,中无一根杂毛,十分珍贵。

    再看身后哗啦水声,白雪升腾,周身遍布凉意,立时明白过来,原来两人竟是穿过水帘,进到假山内部!

    早觉那假山瀑布修得高耸巍峨,与周围秀丽的景致有丝不符,却原来这里面竟是别有洞天,不能不说这元昭帝还真有两把刷子,这样的构思都能想得出来!

    可是,萧焰他怎么知道?

    被她眼波一扫,萧焰浅笑开口:“兰萨对这里颇为忌惮,平时都是有侍卫把守的,我觉得好奇,有天夜里摸了进去,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

    秦惊羽想着上回在此碰到的持刀侍卫,不觉点头,想来这假山石屋是元昭帝所建,兰萨怕乐皇后睹物思人,是以封锁此处,不愿让人得见。

    至于现在为何不见那些侍卫,必是他提前到此处做了手脚的缘故。

    如此想着,在石屋里巡视一圈,看着屋内简单的物事摆设,也不像能藏东西的样子,倒是石壁上还有些可能,但她总不至当着萧焰的面趴在壁上敲打查探吧。

    看来只有另找机会前来了,叹口气,她转身朝水帘处走,却被他伸手拦住:“你要去哪里?”

    秦惊羽挑了挑眉,冷淡看他:“这里是格鲁,不是苍岐,我想我有人身自由。”若不是顾及银翼,她早在兰萨面前亮出身份,西烈与大夏关系虽不亲近,但料想兰萨还不敢对她为难!

    萧焰呆了下,收回手来,轻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惊羽脚步不停往外走,却听他在背后冷静陈述:“银翼背负那太医跳出宫墙,必定会远离皇宫,讲兰萨视线引开,重重围追下,短时间内绝对没法回返,你若是贸然出去,到时他回来又去哪里找你?”

    见她脚步微顿,似在暗地思忖,萧焰眸光轻闪,又道:“你们本来已经带人逃出去,却又拼命回来,如此不顾一切,难道是……那老和尚伤势严重,命在旦夕?”

    秦惊羽张了张嘴,这种被人看破心事的感觉十分不好:“你想怎样?”

    萧焰哑然失笑:“别那么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帮你。”

    秦惊羽哼了一声道:“心领。”

    刚要抬脚,又听他轻声笑道:“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我手下也有一名随侍大夫,医术还不错,不会比西烈的太医差,如你愿意,可以让他去给那老和尚治伤……当然你若是执意要等银翼回来,也可以拒绝,不过我只怕那老和尚年老体衰,伤情恶化,等不了那么久。”

    秦惊羽转身过来,一言不发盯着他,真想从那碍眼的笑容里看出他的所思所想来,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有一点他说的没错,如今已经打草惊蛇,那太医院四周想必已是重重把守,要再弄名太医出来,真是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