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笨丫头第61部分阅读
朕的笨丫头 作者:yuwangwen
缠好了,同样挂在马背,这样万一不得不露宿在外,或者找不到地方吃饭时,还可以就地取材的让鸿吃到热乎的东西。
路过卖酒的铺子,桃桃想了想,还是决定带上一小坛酒,这也是有备无患,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着。
满载而归,把东西都叫人帮忙搬进屋子里,马匹托付给店老板照顾,殷桃桃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她的身上还披着北鸿买给她的狐裘,温暖又漂亮,莲步轻移,浅红色的长裙摇曳生姿,频频吸引别人的注意。唉,还是要换上原来的粗布衣衫才好,打扮成这个样子,她都有些不像她了。
北鸿果然还没回来。
店老板凑过来,手里拿着账本,“姑娘,和您一起来的客观让小的来和您结账。”大算盘珠子上下翻飞,几日吃住,店老板算是清楚而仔细,摊在桃桃面前给她看,确定无误之后,把北鸿预存在他那儿的银两找给了桃桃,道谢之后,下去忙了。
鸿把房间退了,也就是说,他准备要离开这里了。
幸好,今儿把东西都预备齐了,什么时候上路都可以,不会有仓促而措手不及的感觉。
果然,没出所料,北鸿在晌午过后就回来了,见了桃桃,立即道,“我们走。”
不离不弃(八)
讨价还价之后,殷桃桃买下两匹骏马,一红一黑,健壮有力,马背上的鬃毛都泛着亮眼的光泽,一看就是好马。
有了马,再办事就容易的多,熏肉、干粮以及容易携带的吃食收集了满满两大包,鸿的食量大,不多准备他会吃不饱,有备无患嘛。她还不忘去铁匠铺买了一口小小的锅子,用布包缠好了,同样挂在马背,这样万一不得不露宿在外,或者找不到地方吃饭时,还可以就地取材的让鸿吃到热乎的东西。
路过卖酒的铺子,桃桃想了想,还是决定带上一小坛酒,这也是有备无患,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着。
满载而归,把东西都叫人帮忙搬进屋子里,马匹托付给店老板照顾,殷桃桃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她的身上还披着北鸿买给她的狐裘,温暖又漂亮,莲步轻移,浅红色的长裙摇曳生姿,频频吸引别人的注意。唉,还是要换上原来的粗布衣衫才好,打扮成这个样子,她都有些不像她了。
北鸿果然还没回来。
店老板凑过来,手里拿着账本,“姑娘,和您一起来的客观让小的来和您结账。”大算盘珠子上下翻飞,几日吃住,店老板算是清楚而仔细,摊在桃桃面前给她看,确定无误之后,把北鸿预存在他那儿的银两找给了桃桃,道谢之后,下去忙了。
鸿把房间退了,也就是说,他准备要离开这里了。
幸好,今儿把东西都预备齐了,什么时候上路都可以,不会有仓促而措手不及的感觉。
果然,没出所料,北鸿在晌午过后就回来了,见了桃桃,立即道,“我们走。”
不离不弃(九)
仿佛他回来,只是为了接她。
殷桃桃连忙扛起她的大包小裹,“等等我,还有东西。”
北鸿讶异的望着她,搞不懂这小妮子是从哪里变出这么多的行李。
长臂一伸,接过大半,大踏步离去。
殷桃桃小跑的跟在身后,眉眼笑弯弯,鸿果然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耶,还会帮她提重物呢。
两匹快马,一前一后出了城。
北鸿骑上了桃桃买的那匹黑马,和他的气质果然很搭,人马都冷冷的,真是说不出的协调。
大半的行李都挂在殷桃桃的马匹之上,坐在杂物中央,她也不觉得累赘,反正狐裘披风很长,往后一搭,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空气说不出的清冷,扑在脸上,透爽清凉,让人精神为之一震。
两旁的风景急速后退,地平线的大雪山,闪耀着银白色的冷光,在西斜的落日之下,映衬的非常壮观。
“鸿,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呦?这条路一直往前的话,要五天才能到达鲁国破荷泽城,期间只有三两个可以落脚的小镇,咱们赶路再快,今晚大概也到不了了。”怕北鸿不认识路,殷桃桃催马快行几步,大声提醒。
北鸿冷冷的目光穿行过颠簸的官路,落在极远的地方,荒凉没有人烟。
鲁国和北国几次大战,几乎都是在鲁国的国境之内进行,这里本来有许多人居住,但后来为了逃避战祸,人逃去无踪,渐渐变成荒凉的旷野,断壁残垣,还静静的伫立在原位,见证着曾经有过的繁华。
两国之间的博弈,陪葬的是无辜的平民百姓,他们没有自保的力量,就只好随波逐浪,在乱世的罅隙之中,苟延残喘,活一天算一天。
不离不弃(十)
“荷泽城。”他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
殷桃桃忍住翻白眼的欲望,就猜到了北鸿是想要去那里。
可是他选来上路的时辰有些不适宜吧,至少也得清早出发,快马赶路一天,这样才能在天黑前到达中途露宿的小镇。这会儿天都快黑了,难不成北鸿是想骑马奔跑一宿吗?
天气冰寒,露宿野外非常的不现实,万一睡过去了,直接就冻僵变成冰坨子,再也苏缓不过来。
早知如此,她该准备一辆带炭火的马车,夜里累了,还能停下来打个盹。
想归想,走出这么远了也不可能掉转马头回去,幸好她带了不少东西,或许到时候找个背风坡,燃上一堆篝火,还能凑合过去吧,反正,今晚挨冻是免不了了。
。。。。。。。。。
天色黑透时,殷桃桃已然开始觉得冷了。
她里边穿了小夹袄,外边披着狐裘披风,又找了一块布,严严实实的把脸缠上,只露出一对眼睛,乌溜溜的乱转,每次北鸿眼角的余光扫到她,都会自热的泛起一股笑意。
连续奔驰,坐下的马儿疲了,干草碎料带的不多,看来只能让它们吃个半饱,等到了下个小镇子,再想办法让它们饱食一顿。
或许是怕夜黑赶路,不小心与她走失,北鸿放慢速度,始终与她相隔一只马头的距离,夜色再浓,也能忘见他在前方,宽阔的脊背挺的很直,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一肩担起。
有鸿在,桃桃并不担心,他就是她的定心剂,发生再大的事,也有他在身边,两人一同面对。
围炉夜话(一)
心里边忽然觉得甜丝丝的,因为能与北鸿有了这么一段独处的机会,等旅程结束,不得不在某个地方分道扬镳时,她一定会把这一路来的点点滴滴都刻在心底,难过的时候拿出来仔细回味一番,或许留下来的余味甘甜,就能支撑着她继续走下去。
喟叹一声,彷徨无措,相处久了,人便养成了依赖,才相处几日,她居然就有几分依依不舍了。
“快到了。”耳边忽然传来北鸿特有的清冷嗓音,距离自己极近,桃桃下意识的抬眸去寻找,果然见他侧转着身子,直直望向她。
真是个绝好的男人呢,虽然不苟言笑,平日里也安静的仿佛找不到他存在的痕迹,但他实在是个大大的好人,也是她此生遇到的为数不多的真正打从心里对她好的真朋友。
一股暖流,流窜全身,这冰寒的早春之夜,仿佛也没那么难捱了。
“没关系,我还撑得住,可以继续赶路。”
北鸿默然点头,没有过多的劝慰,而殷桃桃也开始暗自琢磨,等会找地方休息的时候,她要怎样能把带来的干巴巴的食物,简单加工的更加诱人些,来给鸿充饥。
虽说他并不太在乎食物是否美味,可好吃总比难以下咽强吧。
。。。。。。
一腔热忱并无用武之地。
北鸿所谓的快到了,指的既不是荷泽城,也非沿途落脚的城镇。
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竟然停了一辆马车,由六匹马拉着,车身内外包裹的严严实实,静静的停在路旁。
这种车在鲁国极为少见,只有真正的大富之家才用得起。
围炉夜话(二)
殷桃桃见过,可没机会亲自坐上去感受一下。
轩辕凯一掀厚布帘子,只把脑袋露出来,“这么晚才到,你小子越来越磨蹭了。咦?桃桃,你也来了,很好很好,快上来暖和暖和。”
“你不就是。。。”那日在酒楼里愿意跟她拼桌一块吃饭的中年酸儒吗?怎么会在这儿等鸿呀。
不过今天他可没有书生打扮,一身青袍,风流倜傥,黑发被一根同样色系的带子高挽在头顶,发梢行云流水一般披散在在背部。
好帅的男人!
让人看了都忍不住要愣住,移不开眼。
不过,殷桃桃很快就从短暂的迷惑之中回过神来,奇怪,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还省去了姓氏,叫的这般亲热,听起来很不舒服。
北鸿还在身边呢,万一他误会怎么办。
“鸿儿,还不让出条路让桃桃先上车,天气这么冷,又随你跑了许久,一定冻坏了。”轩辕凯笑的像个好好先生,泛棕的瞳孔总有些读不懂的东西在闪烁,北鸿知他甚深,狐疑的连看几次。
知道最后,轩辕凯抬高了音量,“你不想上车,那么桃桃自己就好了,两个人总比三个人宽敞。”大手搭在桃桃的肩膀处,一扯一带之间,殷桃桃就到了车上。
被轩辕凯身后轻轻往里一推,她几乎没有反抗之力,整个人就到了温暖舒适的宽敞车内,被特殊支架固定好的炭火炉子上,瓦罐里正在熬着大骨头汤,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小桌以及软榻上摆满了吃食,有切的很薄的羊肉片,和一些牛杂。
围炉夜话(三)
也有翠绿的白菜,撕成了小片,放在草编的篮子里,交映生辉,引人食欲大发。
这轩辕凯居然有兴致在荒郊野外烫起了火锅,熟知他的北鸿还好,初次领教的殷桃桃嘴唇嘟成了o型。
“还愣着干什么,快准备准备,开饭咯。”
北鸿跟着也上了马车,殷桃桃心安不少,忽然想起了她还带了不少吃食,其中有些从猎户那儿买来的干蘑菇和一只烧鸡,正好拿出来应景。
乐呵呵的举高一只手臂,“我的包袱里有加菜呦,让开让开,我去拿来。”
北鸿似乎早就料到,手往背后一摸,就把刚刚卸下来的行李包丢过来。
“鸿,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她开心的打开包袱,埋头进去,一通乱翻,干辣椒拿出几只,还有油盐酱醋,都放在小小的瓷瓶里,整齐摆放好,最后就是重头戏,用荷叶包好的烧鸡,美味的卤汁酱肉,切成一片片。
想了想,小酒坛子也拿出来,放在桌上,或许他们想喝呢。
轩辕凯凑过来,鼻子很灵的闻到了一丝酒味,惊奇道,“桃桃居然还准备了酒,让我瞧瞧,是什么好东西。”揭去瓶盖,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袭来,轩辕凯也没喝过这种,闻起来辛辣,余味就缠香不断,飘飘会散,很快就与火锅的香气融合在一起。
“这个我可以喝吗?”刚刚北鸿没到的时候,轩辕凯还在感叹忘记准备酒了,没料到想啥来啥。
他那种期待的眼神,根本不容人拒绝。
殷桃桃不好意思的别开眼,小小声道:
围炉夜话(四)
“您尽管喝,不过,最好是帮鸿也留一点,天气太冷,这种酒喝上几杯,身子就暖了。”
轩辕凯愣住,古怪的扫了几眼北鸿,复尔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你是说要给鸿儿喝酒?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留几杯给他,不过,你得先想办法叫他喝下去。”
继续笑,使劲儿的笑,笑的人莫名其妙。
“我说错了什么吗?”桃桃担忧的望向北鸿。
不然为什么轩辕凯笑的全身都在抽搐,止也止不住呢。
“别理他。”横了自家师尊一眼,北鸿没有解释的意思,扯着桃桃来到火锅边,把一盘子羊肉都倒了进去。
瞬时间,肉香四溢,引人食指大动。
“我有带了芝麻酱和韭菜花呦,还有葱姜碎末,拌一拌,沾着会更好吃。”她找了一只小碟子,絮叨着调好酱汁,双手托着送到北鸿手上,期盼的望着他。
“桃桃,你如果行商,一定是会富得流油呢。”轩辕凯停止大笑,凑过来,闻到了北鸿手里的酱汁散发出奇异的香味,沾着肉吃,应该很香吧。“你的小包袱简直就是百宝囊,里边怎么什么都有啊?不会只有鸿儿的份,却没有我这个当师傅的准备吧?”
“咦?您是鸿的师傅?”轩辕凯看起来非常年轻,似乎也没有比北鸿大多少的样子。不过,鸿没有否认,那就代表这件事是真的了。
殷桃桃脸上立时现出恭敬神色,找大碗重新调制好,送到轩辕凯面前,“我拿捏不准您的口味,先尝尝吧,如果太咸或者太淡,再适当放些调味品进去。”
围炉夜话(五)
许久没被人如此恭敬对待过的轩辕凯立时又找到了当师傅的感觉,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好,好,乖桃桃,谢谢了。”
长途奔波之后,烫火锅真是件享受的事。
肉吃腻了,就放些菜心,再吃一会,便又对那泛白的薄肉产生无可抑制的冲动了。
北鸿果然滴酒不沾,轩辕凯数次挑衅,拿言语挤兑,他也丝毫不为之所动。
两个男人的饭量看的殷桃桃直咂舌,他们不只吃光了轩辕凯事先准备好的东西,还把她带来的干粮也消灭了大半。看来下回再准备时,得更多预备些才行,不然鸿肯定吃不饱的了。
轩辕凯喝的满面泛红,指着马车嘴里边,被收拾成床榻模样的空位置道,“桃桃过去那里休息,更深夜寒,记得裹紧了被子,莫要再染了寒症。”
许久没被人如此恭敬对待过的轩辕凯立时又找到了当师傅的感觉,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好,好,乖桃桃,谢谢了。”
长途奔波之后,烫火锅真是件享受的事。
肉吃腻了,就放些菜心,再吃一会,便又对那泛白的薄肉产生无可抑制的冲动了。
北鸿果然滴酒不沾,轩辕凯数次挑衅,拿言语挤兑,他也丝毫不为之所动。
两个男人的饭量看的殷桃桃直咂舌,他们不只吃光了轩辕凯事先准备好的东西,还把她带来的干粮也消灭了大半。看来下回再准备时,得更多预备些才行,不然鸿肯定吃不饱的了。
轩辕凯喝的满面泛红,指着马车嘴里边,被收拾成床榻模样的空位置道:
围炉夜话(六)
“桃桃过去那里休息,更深夜寒,记得裹紧了被子,莫要再染了寒症。”
殷桃桃随北鸿奔行数个时辰,寒症又刚刚好,这会儿的确有些昏昏欲睡,便听话的爬到嘴里边的位置,用厚实的被子盖住身子,在火锅淡淡的香气之中,坠入梦境。
待她呼吸均匀,轩辕凯才开心的将留给北鸿的烈酒全都搜刮到自己面前,继续畅饮,“桃桃准备的可真周到呀,大包袱里装了那么多,是不是怕你半路饿肚子呀?你瞧她吃了几口就饱了,饭量一点都不大,这些肯定都是为你准备的,鸿儿,你可真是有福气,比为师的强呐。”
回想起他在苗疆的时候,虽然被绝色女子包围,可没一个像殷桃桃这样真心真意的对他好,完全不计身份地位,名利权势。
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吧,只可惜人家早已经嫁为人妇多年,孩子都生了两个了。
轩辕凯感叹莫名,要是在少年轻狂的时候,早早遇到个贴心温柔的好姑娘,他也不必一个人孤孤单单过了这么多年,而且还将要继续光棍下去。
“师傅,你确定,他们走的是这条路?”对于殷桃桃,北鸿不想谈那么多。这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要是让轩辕凯起了兴致,参与进来,可以预见他将来的生活必然是一片灰暗。他把话题拐回到正事儿上,在鲁国呆了这么久,事情的进展却不大,他早有几分厌倦了。
“师傅出马,一个顶俩,瞧着吧,再过半个时辰,准到。”为了这群祸害,他顶着早春的寒气,在这条路上跑了个来回,把事情打探的清清楚楚,怎么可能还会出差错。
围炉夜话(七)
很好!
北鸿满意的点点头。
把背在身后的长剑取下来,找了块干净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
这柄剑是六年前轩辕凯找江湖第一神匠剑神帮他打造的,用的是材料是轩辕凯不知从哪儿顺来的天外陨铁,又加了数不清的珍稀矿石,费劲一年之功炼制而成。
那剑神古怪脾气,给他打造兵器,偏偏还得叫他在一旁打下手,每次里搬搬抬抬,闲暇时还得看火炉、拉风箱,并亲手锻造,千锤百炼,始成神器。
或许是因为全程参与的关系,这柄剑自出炉之日起,就仿佛与他隐隐有了一层联系,不仅使起来特别顺手,人剑相通,它仿佛能明白他的心意般,每逢大战来临,总是有股只有北鸿才能感受到的波动,嘶鸣颤动。
它与他一样的兴奋,一样的期待,痛饮敌人的鲜血。
“鸿儿,拜托,杀人而已,你不要又露出这么兴奋的表情行不行,看起来很变态耶。”轩辕凯不爽的用指骨敲了敲桌子,“要是你娘知道,我把你教成了个一见血就想暴走的男人,肯定气死了,到时候我怎么解释,这是你的天性?算了吧,母不嫌儿丑,她才不会怪你,只会又推到我身上,说是做师傅的不负责任,没把你教好。”
北鸿流露出一记嘲讽的眼神,飙到轩辕凯脸上,他母后才没功夫计较这种事。
轩辕凯又在自作多情了。
回到京城那么久,除了有几次听见母后咬牙切齿的叨念是轩辕凯趁她不备,掳走自己十二年,害的母子无法相见外,就再没多提起过师傅半句好。
围炉夜话(八)
轩辕凯倒是想让母后天天都把他放在嘴边,好的坏的都无所谓,只要她还记得这个世界上有他这么个人,可他母后却没那么多时间来惦记。
光是父皇那一边,就够她去忙了,还有几个弟妹,最小的也才二岁多,正是嗷嗷待哺,离不开母亲的年纪。
北鸿一直想不通轩辕凯怎么会为了个心根本不在他身上的女人,蹉跎一生,念念不忘。
或许这就是克星。
眼高于顶,潇洒风流的轩辕凯,就注定要栽在把他从永无止境的梦魇中唤醒的女人身上。
不管她此生是否有机会属于他,他都没办法弃之于不顾。
现在是北国帝后恩爱,远近皆知,所以他才不现身,就躲在暗处,悄悄看着。
要是有天父皇真的伤了母后,北鸿几乎可以肯定,他的师傅一定会以强横的姿态出现,将母后带到他精心准备好的世外桃源,让父皇一辈子也找不到。
或许,他真的就是在等那样一个机会,哪怕随着岁月的流逝,希望越来越渺茫,也没法放弃。
爱,成了习惯,和骨血溶为一体,早已无法从生命之中剥离。
北鸿从小看到了大,却参不透其中的道理。
爱情这一门学问,比武道更加高深,想真的看透,或许还需要一些上天赐予的契机。
他的剑,擦的再亮,也没有光泽反射出来,是一柄真真正正的神兵利器。
最适宜在月黑风高夜,收割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徒儿,你确定真的要两个人去阻截人家百十号人马?”隐隐震荡,大地都在微颤,轩辕凯再次发问,做最后的确定。
围炉夜话(九)
“您可以不去。”杀人,不是人多就可以占据绝对的优势。
以一对百,不是他太强,而是对手太弱。
“我不去怎么成。”轩辕凯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去揉眉心的冲动,要没他在一旁,北鸿杀红了眼,天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北皇沙迦与鸿儿始终聚少离多,好不容易十二年后父子相见吧,没呆几天就把鸿儿派到鲁国来‘物尽其用’,他甚至还根本就没察觉到,北鸿与一般人的不同。
“对了,咱们都走了,桃桃怎么办?”这小丫头手无缚鸡之力,被卷进去可不得了。
更何况,她悉悉念念的就是加入所谓的义军,要让她知道,今夜北鸿与轩辕凯要拦截狙杀的人正是鲁国义军的几个组织者,她会不会当场倒戈,加入到对方阵营去,顺手帮忙把他们两个抓起来,五花大绑,扛去领赏。
轩辕凯笑眯眯的托腮思量,单是北鸿一个人就够殷桃桃在义军内立稳脚跟了,擒获北皇沙迦的儿子,天大的功劳呀。
“无聊。”这种话题,北鸿懒得接茬。
“哦哦哦,我知道了,鸿儿,你别以为师傅喝多了,刚才老眼昏花的没看到,你把一颗凝神丹捏碎了放进了桃桃的汤碗里。”北鸿根本就是想让殷桃桃安宁的睡过这一晚,反正明早起来的时候,马车早就奔着菏泽城而去,今夜的血腥,也将被彻底掩埋,如果没有人去告密,殷桃桃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北鸿漠然,无有回答。
夜沉寂,冷风起,星月无痕,正是个适宜办事的好天气。
围炉夜话(十)
只要把这几个人解决掉了,离他的目标也就更近一步,这鲁国,已然有些呆的腻烦,母后前些日子还派人捎了短讯,要他办完事速归。
北鸿并不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有错,这不是江湖比武,还得堂堂正正的摆开架势。制敌于先机乃是交战的精髓所在,而今夜所面对的,本来就是一场两国之间的战争,只不过,对峙的人数很少罢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时候到了。
北鸿阖上的眼,猛然瞪圆,一股邪佞残忍的气息迸射而出,他从轩辕凯面前夺过来酒坛,将最后几口酒倒入口中。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根本连阻止的机会都没留下。
轩辕凯捂住脑门,觉得从眉心处起,一点胀痛正迅速蔓延开来。
酒多误事,没事喝什么酒嘛。
真是的。
。。。。。。。。。。。。。。
殷桃桃醒来的时候,已然快到翌日的中午,阳光从车窗中透射进来,让宽敞的车厢内既明亮又温暖。
她昨夜本来想睡一会就起来接替他们两个,帮忙守夜的,哪知道一沾到枕头,立即就睡着了,一夜深眠无梦,居然把什么都忘记了。
北鸿也还在睡着,倚在一角,长剑抱在怀中,作为一个支撑,担负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
他的两条黑眉,死死的拧在一起,让本来就不太柔和的五官更显冷峻。
不过,他长的可真好看呢,眉眼鼻唇,精致却不失大气,组合在一张脸上,说不出的贵气。
他一定不是平凡人间的子弟,好相貌是爹娘给了,可气质这东西,却没法从娘胎里带出来。
信仰坍塌(一)
正看的出神,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北鸿忽然张开了眼,直直对上她。
那一抹精光乍现,窘的殷桃桃想躲,却已然来不及。“睡醒了?”
“嗯。”淡淡应了一声,北鸿似乎还沉浸在美梦之中,有些回不过来神。
桃桃坐直身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入鼻端,小巧的鼻尖嗅了嗅,“什么味?谁流血了吗?”
北鸿又把眼睛阖上了,仿佛并没有听到她的呢喃。
他的脸色红润,不像受伤的模样,而轩辕凯充当车夫坐在马车外,也不像是有事,难倒是昨晚上吃的牛羊肉的味道,一宿都没有散吗?
殷桃桃蹑手蹑脚的爬起来,尽量小心的越过北鸿,移动到车门旁,掀开了一条小缝,只把脑袋露出去,“啧,好冷哦。”凉丝丝的风立即把最后一丝困意吹散无踪,让人的精神为之一震。
“桃桃醒啦,昨晚上睡的可好?”轩辕凯一只手控制六匹马前进,大半个身子侧依着,从他迷迷糊糊的样子看,大概也是刚睡醒。
殷桃桃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难倒他就是半昏半睡半清醒的驾车跑到了大天亮吗?
天呐!
居然也可以这样。
这一路过来,不乏地势险要的地段,他居然就这么给闯过来了。
要是有万一。。。。
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您进去歇一会吧,让我来驾车。”虽然她也不大熟练,可毕竟还是能全神贯注的控制着这六匹马,最多跑的慢一点,应该是不会出大差错。
“不用了。”轩辕凯打了个打哈欠,微微坐正。
信仰坍塌(二)
“睡了一觉,清醒多了,我们再跑一阵,大概能到达有客栈的小镇,到时候再好好歇一阵。”
天呐!
居然也可以这样。
这一路过来,不乏地势险要的地段,他居然就这么给闯过来了。
要是有万一。。。。
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您进去歇一会吧,让我来驾车。”虽然她也不大熟练,可毕竟还是能全神贯注的控制着这六匹马,最多跑的慢一点,应该是不会出大差错。
“不用了。”轩辕凯打了个打哈欠,微微坐正。“睡了一觉,清醒多了,我们再跑一阵,大概能到达有客栈的小镇,到时候再好好歇一阵。”
殷桃桃大汗。
还真是边睡边驾车跑啊,鸿的师傅,委实也太厉害了些。
“桃桃,你怕啦?哈哈,这六匹马,可都是通人性的好马呀,随我走南闯北,立下汗马功劳。”像是看出了殷桃桃心里所想,轩辕凯似真似假的打哈哈。“快回车里歇着去吧,外边很冷呢。”
桃桃于是又回到车内,开始收拾一车的狼籍,过夜的食物,东倒西歪的跌盘,再往快要熄灭的火盆里加了几块炭。
北鸿身上的血腥味还是很重,在车外呼吸了新鲜空气回来,这种味道就更加明显。
掀开了车窗,桃桃又将昨夜吃剩的火锅味放干净,留下来的便全都是血味,且正是来源于北鸿的身上。
心中反复纠结,她最后还是鼓足勇气靠近,半跪在北鸿身边,“鸿,你是不是受伤了呀?伤在哪儿?能让我看看吗?”包袱里早就准备了金创药和白布带,她也一齐拿过了。
信仰坍塌(三)
借着阳光,北鸿的黑袍子上有干涸的血块泛着淡红色的光泽,看的桃桃眼泪都快要涌出来了。
他伤在了哪里?伤的重吗?袍子上有好多干掉的血,让他的外袍看起来硬邦邦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一刻,鸿的呼吸仿佛都转淡了,有一下没一下,距离这么近都听不清楚。
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伸出去的小手停顿在半空中,就等北鸿应允,便要攀上,帮他仔细的检查一番。
他终于张开了眼,一双寒眸,暗红未退,几点阴暗,是殷桃桃从未见过的颜色。
“我没伤。”她的眼泪,让他恍惚,许久,北鸿伸出了手,在她眼角,轻轻一扫,指尖立时被湿润所覆盖,在阳光下熠熠发亮的泪珠,反射出的光泽,透亮的惊人。
他体内那股怎么都压制不住的蠢蠢欲动瞬时平和下来,以往可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可是。。。可是。。。有血。。。”她可怜兮兮的抓起他的袍子,手捧着给北鸿看。
“不是我的。”一言否决,轻轻松松。
嘎?
殷桃桃的样子有点呆,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后,“这么多血,都不是你的吗?”
“不是。”他还没菜到那个份上。
一屁股坐下,桃桃全身放松,心脏怦怦乱跳,“不是,太好了。”
她心中恍惚闪过一个念头,只要血不是鸿的,她就放心了。至于究竟是谁的,她并不关心,也想不到要去关心,紧张之后的全身无力,抽干了她残存的力气。
北鸿的眼神还是淡淡,却已有了一丝暖意,哪怕是桃桃的身子忘形的倚在了他手臂的一侧,也未想到将她拒绝的推开。
信仰坍塌(四)
紊乱的内息缓缓归位,他运功完毕,重新张开眼时,已经又变回了殷桃桃所认识的北鸿,冷酷、刚毅、像一座冰山般寒冷,可让她觉得安心。
许久许久,马车在颠簸的大路上,快速前进。
殷桃桃的心头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她刚刚仿佛是在鸿面前闹了个大笑话,手里的白布和金创药就是证据,待发现她整个人已经半依入鸿的怀抱之中,脸红直接转为黑紫,七窍向外冒烟,天呐,她在做什么,鸿一定会以为她是想借机靠近占便宜,她反射性的弹开,一语不发的爬回自己的位置,大被掀翻,整个人埋在内。
惨了,这回真要惨到没脸见人了。
北鸿冰冷的目光,透过棉被和衣物,直接刺在她的皮肤上,一阵阵麻痒刺痛。
呜呜呜,怎么办,好丢人,没脸见人了。
。。。。。。。。。。
正午时分,马车在路边停下,北鸿和轩辕凯下了车,有几队客商打扮的队伍从三个方向汇集而来,一炷香的功夫就将二人团团围住。
传递完讯息,再将新命令颁布下去,人马迅速撤离,又往各自的方向行进。
轩辕凯和北鸿一人拎了个包袱,重新上了车。
“桃桃,还在睡呀!昨晚上你是不是偷喝酒了,所以宿醉到现在还在赖床。”边调侃着,边将包袱打开,“有好吃的东西呦,让我来瞧瞧,荷叶烧鸡两只,叫花鸡两只,板鸭三只,熏牛肉一大包,咦,还有五香驴肉,鸿儿,你的部下很会办事嘛,东西准备的还真全。”
信仰坍塌(五)
殷桃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