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笨丫头第58部分阅读
朕的笨丫头 作者:yuwangwen
类似于笑意的表情。
然而,还不等北澈读的明白,北鸿的铁拳已然对准他的鼻梁骨,用力的挥过来。
这一霎那,北澈终于幡然悔悟,他真是吃饱了撑的,见了鸿儿直接相认就好咯,干嘛非得多此一举的玩闹一场嘛。
他的这个弟弟,本来就不会开玩笑,这一拳砸下来,他英俊的脸就要开花儿了。
大过年的顶着个塌掉的鼻梁骨参加皇宴,传出去一定笑掉别人的大牙。
最郁闷的是,还是被他最想念的弟弟给揍的,连生气报复都不行。
呜呜呜,等下回去,他得找母后去问问,有没有强力的金创药。
兄弟重逢(五)
呜呜呜,等下回去,他得找母后去问问,有没有强力的金创药,能在几个时辰内,就恢复他没挨揍前的本来面貌。
铁拳冷风,袭至面门前,戛然而止。
北鸿的指节和北澈的面门只隔了一点点距离,从侧面,连缝隙都看不出。
抱着‘必死’信心的北澈,双眼抿的紧紧,压根就没勇气‘目睹’惨剧的发生。
等了许久,脑袋不痛耶。
小心的张开眼,却见到北鸿慢吞吞的收回手,拂掉袖子上的尘土,“大哥,你武功好烂。”
天呐!!
这是鸿儿对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耶,足足有七个字,虽然满是鄙视,不过北澈还是一脸幸福的满足。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臭小子,居然装蒜。”扑上去,一把揽住北鸿的肩膀,十二年的分别,并没有让兄弟情感生疏,至少在北澈的心里,这个已经跟他一般高的弟弟和过去没有啥差别。
“最开始。”北鸿的回答简明扼要,虽然眼中也有隐隐的激动,可向来会克制情绪的他,却几乎没有表现出来。
除了北澈之外。
小时候,鸿儿就只乐意和他睡一张床,连父皇母后都不亲近。
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北鸿身上最细微的情绪反应呢。“你认出来了,也不叫大哥,还敢动手扁人,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走走走,回家了,要过年咯,总算今年能吃个团圆饭,你不在家是不知道,娘亲每年这个时候,都得眼眶红个好几天给大家看,然后娘亲一哭,爹就脾气暴躁,他老抓住为兄的我单练,想躲都躲不开呦。。。”
兄弟重逢(六)
侍卫们从地上爬起来,有人去牵马,有人开始收拾残局,有人掏出银子,赔偿周围打坏的物品。
看热闹的百姓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两个少年仔打的热火朝天,最后发展到了几十个人围殴打群架,怎么忽然间又搂在一起哥俩好了?
看不明白啊!
可惜,没有人会回答他们心中的疑问。
北澈和北鸿两匹快马,齐驱并进,直奔皇宫而去。
一路上,照例是北澈聒噪的介绍这十二年来,皇城内的变化。也不管北鸿是否感兴趣,一味的滔滔不绝,恨不得立即就能补齐他所遗失的残缺。
北鸿只是听着,眼神落在极远的地方,仿佛心不在焉,又仿佛这只是他的一个小习惯,实际上北澈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清晰无误的听进了耳朵。
至于不予回应,那是因为他还没听到令他觉得可以给予关注的琐事。
“总之呢,待会见到父皇和母后,还有那几个小萝卜头,你什么都可以不理,但是唯独咱们的母后,绝对不可以无视。她这些年来,一提起你就掉眼泪,真是想到了骨子里去,最重要的是,你都回来了,还让母后掉眼泪的话,父皇一定会气的掀桌子。”凑近,贼兮兮的压低嗓音,“最近父皇火气很大,你可要绷紧了点,本来你不在,他就够恼怒了,别再给他借口发飙了呦。”
北澈坏心眼的隐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北皇沙迦之所以经常咆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不合作。
不过,那不重要啦。
兄弟重逢(七)
现在鸿儿回来了,父皇的注意力应当理所当然的转移,反正有北鸿帮忙顶着,他也不必每天小心翼翼的跟一只过街老鼠似地,生怕不小心又被老狐狸父皇给算计了。
其他弟妹太小,他又身为太子,北澈现在太需要个人来帮他分担火力,让父皇的注意力更分散些,别一天到晚的老放在他身上。
北鸿的存在,委实太有必要,十二载离别,父皇一定有很多遗憾来不及实现,而以北鸿的强大,必然不会那么轻易的遂了父皇的心愿,到时候,北澈就来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站的远远的,看父皇怎样对武功强大的鸿儿逼婚成功。
如果连鸿儿都妥协了,他也愿意心甘情愿的接受父皇的指婚,和那个记不得名字的某某权臣的掌上明珠一辈子锁在一起。
但是,假如北鸿挺住了压力,他也更有话讲。
父皇总不能兄弟俩偏颇对待,一个劲儿的挑‘软柿子’老大去捏,而对‘硬刺头’老二就网开一面吧。
北国的皇宫,沉寂了太久。
北皇沙迦一人独大,说一不二,在后宫中‘作威作福’,搅和的他和那群半大不小的弟妹们叫苦不迭。
现在出走多年的二弟终于回来了,嘿嘿,可有好戏看了。
之前连续闹腾了几个月的甄选太子妃的筹划,让一心想闪躲的太子澈伤透了脑筋,东躲西藏,想尽借口,顾念着父皇的尊严,还不能妥协因而失去珍贵的自由,天知道,他有多辛苦才熬到了现在。
鸿儿,他的救星、靠山、撑腰的弟弟,垫背的弟弟,北澈日夜思念的亲人,回来了。
兄弟重逢(八)
当北澈把北鸿领进了勤政殿的那一瞬间,房间内变的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响。
浅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快步走到北鸿身边,上下打量了老半天,不敢相认。
而北鸿只是木然的站定,像小时候一样,不喊人,不说话,面无表情。
“鸿儿,这是母后哇,你不记得了吗?”北澈在一旁小声提醒,担忧的望着浅离通红的眼睛,随时都可能有泪水汹涌流出。
北鸿好像根本就没听到哥哥的提醒,从头到尾,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
“没事,没事,不喊没关系,鸿儿回来就好。”深知儿子的性格,浅离也无意相逼,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失望,但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也不爱理人,天生的脾气秉性,也怪他不得。
她本该立即张罗着开饭,把准备好的东西一股脑都宣上来,奉到儿子眼前。
可不知为何,脚步却出奇的沉重,生了根似的移动不得。
她还是好想听北鸿喊她一声母后,哪怕只是轻轻的一句,就足够了。
好想他,好想他!
十二年来,她时时幻想儿子回来时的场面。
如今真的等到了,反而中了邪一样,完全不知所措。
北澈在身后踢了踢弟弟的脚跟,“鸿儿,喊人。”
北鸿的身形一震,如梦初醒,双瞳聚焦,集中在面前娇小的女人身上。
她看起来不大,一张秀气的小脸,五官不失精致。
只是稍显年轻了些,看上去似乎也并不比自己大多少,无论如何也没法和母亲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可他对她莫名的熟悉。
兄弟重逢(九)
还残留在脑海中模糊的片段,拼凑出她的脸,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子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希望偶尔自己心情好,能呼喊一声母后,她也就莫名的高兴一整天。
这个女人,是生养自己的亲娘,师尊记在心上的女人,他无数次在轩辕凯独居的木屋内,见到她的画像,或笑,或哭,或忧,或愁,或漫步雨中,或奔跑于花丛。
如今,她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眼神之中,全是期待。
北皇沙迦站起身,沉着脸威严呵斥,“鸿儿,还不快喊母后!”
他下意识的一瑟缩,复尔觉得奇怪。
为什么对这个中年男人总有一种莫名的敬畏,他的命令,不止没有惹恼北鸿,反而让他有种想遵从的欲望。
不管武功有多高,他都逃不出这样的魔咒。
“母后。”北鸿终于喊出了声,轻轻淡淡的一句,淡若不可闻。
浅离再也控制不住,捂住嘴,哽咽一会,终于大哭着扑进了北鸿怀中。
他有种想甩开的冲动,这具柔软的身躯,牢牢的贴在他身上,让北鸿分外的不自在。
于是,他又做了一件让自己觉得惊讶的事。
伸展开双臂,压抑住身体的本能,轻轻的回拥住她。“我回来了。”
察觉到儿子的僵硬,浅离哭的更加凄惨,“才回来,母后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等到你了,呜呜呜,十二年,那个该死的轩辕凯带你走的时候,你才那么大一点点,母后好怕你忘记了亲人,一去就再也不回头了。”
对于浅离的担忧,北鸿手忙脚乱,不懂得宽慰。
兄弟重逢(十)
过了好久,才生硬的来了一句,“我不走了,真不走了。”
轩辕凯和北鸿的师徒缘分只有十二年。
十二年后,分道扬镳,即使再相见,亦不可再称师徒。
轩辕凯说,这是苗疆圣域的传统,他不能违背。
而北鸿也懒得去追究轩辕凯没有说出口的原因。
分别之日,轩辕凯交给了北鸿一只小包袱,托他转交给母后浅离,然后连一句到别的话都没用,就独自上了路。
而北鸿,也遵照师命,日夜兼程,在大年三十前返回北国的京城。
拜师当日,他曾指天盟誓,学成之后,要遵从母命,不管亲娘浅离的要求有多么无理,他都必须无条件遵从,并尽力完成。
他说不离开了,就真的不离开了。
因为母后希望他留下。
。。。。。。。。。。。。
北鸿返回,可没福气做个只享富贵的安稳王爷。
在他的太子哥哥极力‘关照’下,金銮殿上,储君身旁,多了一位冷面皇子。
受封睿王,暂时不受官职,跟随北澈一起学习处理朝政,可预期的,将来太子登基,北鸿必定是新皇的左膀右臂,受到重用。
关于这位二皇子,可是大大的有名,有许多老臣还记得十二年前的除夕夜,皇子被掳,北皇怒火高燃,派兵遣将,全国追捕。
其中内幕,被皇室严格保守,具体为何,不得而已。
只晓得这位殿下会在十二年后回来。
果真,时限一到,他也就出现在众臣视线之内,没有短暂的过度,直接封王,可见皇上有多么疼宠这位儿子。
北皇j诈(一)
这位睿王可不大好说话。
想上前攀交的大臣无不碰了一鼻子灰回来,不论怎么恭维,对方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目光放空,眼神飘向远处,落在一个没有人站立的角落,久久不能回神。
有细心的大臣最后发现,即使是受封领赏之时,睿王爷并无特别欣喜的颜色,权势、地位,对他来说像是是一种拖累,皇命加身,也并不感到愉悦,更别提他会像正常人那样欣喜若狂的道谢了。
散朝后,父子三人回到御书房。
不出北澈所料,沙迦果然又将指婚一事旧事重提。
说完了他,再说北鸿,兄弟俩都到了适婚的年龄,哪个都别想跑。
哀呼出声,北澈抱住脑袋,坐在位子上呻吟,“父皇,儿臣与二弟兄弟齐心,大婚嘛,自然是要一同进行,这是从小立下的夙愿,您知道的。”
言下之意便是,想让他娶个不认识的女人进太子府,那也容易,沙迦只要搞定了睿王北鸿,他就心甘情愿就范。
北皇沙迦似笑非笑,混小子越大越顽皮,早已经为他选好了太子妃,却迟迟不肯大婚。北鸿回来了,他又把主意打到了弟弟身上,想拖着鸿儿一块下水,哼,就笃定他拿鸿儿没有办法么。
“鸿儿才刚回宫,你母后还想多和他相处一阵,待其适应,自然也要为他寻一门合适的婚事,这事儿不用你操心。”三言两语堵住北澈的小心思,沙迦威严的清清嗓子,“你是太子,亦是长兄,自然要做出一个榜样,来让弟弟妹妹们看着。”
北皇j诈(二)
“父皇,您说的有道理,但是,我小时候发的可是毒誓,鸿儿不婚,我也必须陪着,否则就要应了五雷轰顶的誓言呢。”面不改色瞎掰,北澈抬头望向窗外的一片碧蓝天空,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呀,不知道雷公电母是不是真在上边听着他立誓呢。
两父子唇枪舌战,北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眼眸微微阖着,压根就不想参与他们的无聊对白。
“鸿儿,你还不快向父皇表明态度,免得一会他又乱点鸳鸯谱,把做媒的心思又动到了你身上。”北澈奋力的想把北鸿拉下水,共同承担,想置身于世外,休想。
“鸿儿,你是朕最乖的儿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别学你那不肖的哥哥,只会挖空心思的抗命。”北皇沙迦也不示弱,反唇相讥。
“鸿儿,父皇娶了母后,两人相亲相爱,在勤政殿内你侬我侬,十二年里,又生了三妹一弟,他日子过的滋润,却不允许咱们去找个对眼的人,再思索成婚之事,这就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上梁不正下梁歪!!”私下里面对沙迦的时候,北澈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诚惶诚恐,什么话都敢往出甩。
反正他的皇帝老爹也不会真为了几句口舌就责怪于他。
沙迦眼睛立了起来,“混小子,老子哪根梁不正了,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先皇指婚,朕可没像你一样,当只滑溜溜的泥鳅,不肯就范。”
“好哦,这段历史儿臣还真不知道,待会去勤政殿找母后问问。”北澈的脸上挂了得逞的笑意,自以为抓到了父皇的把柄。
北皇j诈(三)
沙迦啪的一拍桌子,“你敢,朕现在立刻就下旨,把你丢到偏远的城镇去戍边。”
“好哇好哇!!”北澈拍手,“父皇您快写圣旨,儿臣帮您磨墨。”他想出京已经很久了,要是沙迦真的肯放他走,真是求之不得。
“你做梦去吧,朕说说而已。”白了儿子一眼,北皇根本就不上当。
“君无戏言,您不能这个样子。”北澈窝回椅子中央,继续哀嚎。
“等你将来登基,再想办法做个‘君无戏言’的好皇帝吧。”现在皇位还是他在坐,轮不到北澈来指点江山。
北鸿保持最高的品质,悄然无生息。
他人坐在那儿,却仿佛不存在一般,连呼吸都淡淡的听不见。
完全的超然于外。
沙迦和北澈就算是打起来也不关他事儿,不过好歹一个是他的父另一个是他的兄,到时候,北鸿不会忘记把椅子搬远些,免得不小心溅到身上血。
“鸿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游手好闲,毕竟不妥,那就这样,朕马上为你张罗一门婚事,你和太子一起,择日完后。”搞不定老大,北皇又来捏看起来不太好惹的老二,或许北鸿也只是看上去冷然超脱,没准本质会是个听话的孝顺儿子呢。
无论如何,先要试试再说。
。。。。。。
“北鸿!”等了半天不见答话,沙迦暴躁的抬高音量。
!!!!!!
“你不说话,朕就当你同意了,来来来,太子,帮父皇磨墨,让朕来书写圣旨。”得不到回答,索性来个霸王硬上弓,北皇的如意算盘打得霹雳啪啦作响。
北皇j诈(四)
“好好!”北澈屁颠屁颠的跑上前,他就不相信北鸿会就范。
适当的做出一种威胁的姿态,好让北澈快点选择站在谁那边,想和稀泥,两不相帮,绝对没可能。
啪!!
北澈手中的墨研从中间折裂成两半。
北鸿慢吞吞的抬眸,收回丢暗器的姿势,一字一句,清晰入耳,“我不要女人。”
这就是弟弟的真实态度,和预估之中的一模一样,北澈笑逐颜开,半点都不介意刚才鸿儿丢过来的小玩意儿溅起几滴墨汁,沾在他的储君服饰之上。
“父皇,您还有何话好说?鸿儿也不同意呢。”
沙迦的两道冲天剑眉,在脑门中间蹙成一团,死死的拧成了一条纠结。
仿佛被两个儿子的不合作气的说不出话来。
“父皇,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放手吧,再等个三五七八九十年,我和鸿儿都有了中意的女子,自然会领回来给您看,到时候您安排几次大婚,儿子们都不敢违命。”北澈得寸进尺,笑眯眯的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北鸿。
“中意的女人。。。”沙迦感慨的重复,回忆起十几年前,他和皇后之间的一点一滴,颇为感慨,“这倒是有几分道理。”
北皇口气一松,北澈抓住时机,立即顺杆往上爬,“父皇英明,您可是最有心得体会,北朝的历代君王没有一个像您过的这般惬意,与母后和睦恩爱,琴瑟相随,儿臣时时看在眼中,择偶的标准无形之间就高了,再和那些看不对眼儿的女子凑成堆,可以预见那就是一出即将上演的悲剧呀。”
北皇j诈(五)
沙迦眸中已有笑意,对太子的能言善辩颇为无奈。
这个儿子究竟像谁呀!!
“总之,指婚乃是北国的传统,历来如此,朕也不能无故违背。”铿锵一言,做了总结,沙迦饶有兴致的望着北澈垮下去的脸写满了浓浓的失望和控诉,再瞟了一眼不说话的北鸿,拉长声音道,“除非~~~”
布了老半天的局,重点都在最后这两个字上呢。
“您说吧,要儿臣做什么。”成了精的老狐狸,想差遣人就直说,绕来绕去的,非要把他套进去了,才肯亮出真实用意。北澈腹诽不已,表面上却不敢有一丝不敬,北皇的性格他太了解了,现在这个尺度刚刚好,要是他再往前一步,利马会自食苦果。
沙迦整人的手段,可比他高杆太多了。
“鸿儿,你的意思呢?是想让朕帮着寻一位好姑娘,安心的定下来,还是。。。”沙迦笑的好‘慈爱’,完全一副慈父的形象,做事之前,先要‘询问’了儿子们的意见,待他们‘心甘情愿’的应承了之后,才肯继续。
“您说。”北鸿抱住手臂,跟着北澈一块妥协。
兄弟俩都无法接受身畔睡上一个陌生的聒噪女人,与其如此,还不如刀山火海的走一遭,闯过了,至少能换回几年的自由,这笔买卖,划算的很。
沙迦拍拍手,满意的大笑出声,“好好好,你们都是朕的好儿子,朕的骄傲,指婚之事延后,待你们各自完成了父皇的秘密任务,此事再议。”
姜还是老的辣!
两个小的再优秀,也蹦不出他这尊如来佛的五指山。
北皇j诈(六)
“完成任务,从此不再指婚。”北鸿没那么好骗,想让他做事,沙迦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可不行。
万一他完成了北皇的密旨,回来时等着他的还是一群讨厌的女人,那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你!!!”沙迦嗓音一窒,在北鸿简单的态度下,终于软化下来,“好吧,朕答应你。”
“还有我还有我。”北澈生怕被落下,一蹦三尺高。
狠狠横了太子一眼,“朕知道。”
哦耶!北鸿,他的好弟弟,简直太棒了,北澈真想扑上去给他一个大力的拥抱。
“圣旨!”二皇子却没有被这个小小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他冷静的走上前,掌心向上,送到沙迦面前。
北澈一拍脑袋,他就是不如鸿儿想的周到,于是兴冲冲的凑上来,也把右手一伸,冲着父皇眨眨眼。
有鸿儿的圣旨,自然也有他的,呼呼,太痛快了。
沙迦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再拖延,落笔唰唰唰的写了两道旨意,大略内容就是两位皇子完成了他交代的特殊任务后,作为奖赏,可容许他们自行决定婚事,娶心仪的女子为妻。
这道旨意就意味着,从今往后,在北澈和北鸿的婚事上,他再也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
只等着有朝一日两个坏小子把媳妇儿给他领会来,什么时候领,领个什么身份的女子,都由他们自己决定。
这可是很大的牺牲呐。
落下大印,两道密旨丢过去,沙迦没好气道,“行了吧!”
仔细检查,确定字里行间都没藏了猫腻后,北鸿把密旨收起,谢主隆恩。
北皇j诈(七)
北澈爱不释手的捧着,笑的眼睛都没了,真恨不得赶紧回去,找个大箱子牢牢的锁起来,藏到万无一失的地方才安心。
他费尽心思,盼了许久的东西,终于到手了。
“拿了朕的好处,就要替朕把事儿办圆满了,要是你们做不好,这两道密旨是不会生效的。”到时候,他还会依循惯例,为他们指婚。
“父皇,您放心啦,我和鸿儿联手,没什么事儿搞不定。”脚底下轻飘飘,北澈如同踩在云端,上浮下陷,着不了地。
“不。”沙迦摇晃手指,正色道,“你和鸿儿要分头行事,各有任务。”
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会如此简单吗?
切!!!
“不是吧!”北澈再次跨下脸,“父皇,鸿儿才刚回来,我还想好好和他聚聚呢,您的事儿不能拖个一年半载吗?”
“行啊,把旨意还来,朕找旁人去做。”沙迦摊手到北澈面前,毫无商量的余地。
太子爷把密旨抱的死紧,头摇得像拨浪鼓,“算了,反正来日方长,等办完事儿回来,我们兄弟再聚也是一样。”
开玩笑,密旨到手了怎么可能叫他再吐出去,不行,绝对不行。
“滚吧!朕还有事,你们去勤政殿,多陪陪母后,两个臭小子。”龙袍一甩,沙迦下了逐客令,直到他引以为傲的两个儿子并肩消失在门外,才容许肆意的笑容在唇畔浮现。
北澈和北鸿,聪明绝顶,这个沙迦承认。
可是,比起他这个当父皇的来讲,还是差上一大截。
北皇j诈(八)
这些年来,他与浅离在一起的生活,轻松惬意,不管在朝堂上多烦多累,只要回到勤政殿,整个身体就自然的放松,将一切不快都摔到了九霄云外。
沙迦彻底明白了一个相称的好女人对男人的重要性。
他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儿子为了政治利益而去娶一些没有感情的女子,然后过上他没遇到浅离之前的生活呢。
心里是这么想,面儿上却不能轻易的让他们知道想法。
否则,两个混小子还会乖乖的帮他去跑腿办事吗?
嘿嘿,学着吧,啥时候北澈能将权谋之术玩的得心应手,那便是他登基为帝的最佳时机,
至于北鸿,毕竟自小没有生活在身边,还有待考评。
没关系,沙迦有的是耐心周旋。
最终的胜利者,一定是掌握了先机的他。
嘿嘿,拭目以待吧。
。。。。。。。。。。。。。。。。。
还是早春,冬寒尚未尽褪,鲁国平南城就已然被嫩绿色侵占,树枝上,几团新叶悄悄拱出,仍蜷缩着抱成一团,尚未完全伸展开来。
平南城最大的一间酒楼,名曰聚福财,今儿上了新菜式,破冰网出了新鲜大鱼,用油炸过,淋上秘制的酱汁,香飘百里。
不过,每日只供应三十条而已,想吃得赶早,来得晚,就没了。
靠窗的桌边,一个年轻的酸儒托腮向下看,他早晨酒楼一开门就到了,先要了几盘小菜,合着青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待菜凉了,又叫小二换了几道新菜,再加一条蜜汁大鱼,顺便还拿了两坛酒过来。
北皇j诈(九)
一锭五两的银子丢过去,酸儒财大气粗,“不用找了,等会也许还会加菜。”
店小二笑逐颜开,这么大的银锭子,就算是包个十桌八桌也足够了,打了个诺,“客官您慢慢吃,慢慢喝,需要什么,就吆喝小的来。”
酸儒点点头,接过小二满上的酒杯,并没有立即入腹的欲望。
也不知窗外有什么好景致,就吸引的他宁可忍着冷风拂面,也不肯关窗。
临近晌午,残菜飘香,酒楼空着的座位大多已然坐满,大堂内喧嚣而热闹。
十几个男女从外边走进来,唤过小二,要他找一间清净的雅间伺候着。
店小二满脸歉意,“几位客官,你们来的有些晚,雅间早就没了,就连厅堂里也只剩下一间大桌,挤一挤,十几个人还是能坐下的。”
搭眼一扫,就知道这店小二没有撒谎。
其中一名女子压低了嗓音道,“阳潇,先安排弟兄们吃了饭菜再说,下午还要赶路,莫要为了小事耽搁。”
本来想换个地方,阳潇一听见女子的话,立即改变了主意,让店小二带路,来到桌边坐下。
十个座位,又临时添了六把椅子,还是有个人要站到一旁。
再挤也坐不下了。
阳潇理所当然的瞧向一个穿翠绿色长裙的娇憨少女,“桃桃,你叫小二再找个地方去做。”
每次都是如此安排,被清到一旁的桃桃也没啥不快的表情,乖乖的跟在店小二身后,准备再找个僻静的角落里,吃口热面就好。
可惜,人实在太多了,两人坐的小桌也没有空位置。
北皇j诈(十)
放眼望去,似乎也只有窗边酸儒坐的位置,还显得有些空落落。
店小二腆着笑脸,装胆上前,“这位客官,您瞧,大中午的人比较多,这位姑娘饥肠辘辘,实在没地方做了,小的斗胆来询问,能不能与您拼个桌呀?”
酸儒抬眸,看了看店小二,又瞅了瞅面带憔悴的小姑娘,“随意吧。”
“谢谢客官,谢谢客官,您可真是好人呐。”店小二连声感谢,在那酸儒对面,拉开椅子,请姑娘坐下,“你稍微等下,素面马上就来。”
殷桃桃感激的笑笑,先是和酸儒道了谢,这才把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坐在对面。
“姑娘,要是腹中饥饿,不妨先动筷,这几道菜都是大大的有名,可惜有些凉了。”那酸儒倒是自来熟,热络待客。
与陌生男子同桌已经够让人觉得不自在了,酸儒的热切把个小姑娘窘的面腮微红,哪里真的敢伸筷子去吃,虽然满桌菜色看起来真的很让人心动。
素面端上来后,她把整张脸都埋进了大面碗里,用食物占住嘴,打算快些吃完,然后好回到自己队伍的那边站着,这也比现在更舒服些。
耳边传来酸儒自言自语的声音,“混小子还不到,这都什么时辰了,难倒路上遇到了什么差错?”
桃桃心道,果然是在等人,还是个迟到让人在担心的家伙。继续吃面,吃饱了上路,别人的闲事儿,不管不管。
“唉,早知道就不心急火燎的赶过来,这世界上哪有师傅等徒弟的道理。哼,下次,下次就叫混小子等我好了,故意三天三夜不到,急死他。”
特殊任务(一)
酸儒也不伸筷子吃东西,自己在那儿嘟囔,声音刚刚好能让对面的殷桃桃清晰听到,又不至于流落到别桌有心人的耳中。
正值晌午,来往赶路的客商云集,吃吃喝喝,大声吆喝,靠窗的这一桌组合虽然僵硬怪异,却没有人注意。
“小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呀?风尘仆仆的,赶了好多天的路吧?”抱怨累了,酸儒又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和他拼桌的殷桃桃身上,一团和气的笑容,牲畜无害。
殷桃桃抬眸,猛然陷入一双含笑的黑眸中,两点簇烧的火焰在瞳孔中怒然,小小的漩涡向内,仿佛能把人整个吸进去。
这酸儒看上去二十出头,可又仿佛早就过了而立之年,精致的五官,比最绝美的女子更加出色,若是换一身衣裳,把这脏兮兮的儒袍脱掉,手里再拿把剑,岂不是要立时变成了风流侠客,引得一干女子翘首相望。
呸呸呸,她一个姑娘家,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人家长得好而已,她行走江湖一个半月,见过的人也有一马车了,不该大惊小怪。
刚要回话,身旁却忽然有一股冷风拂过,殷桃桃下意识的抬头,鼻端却忽然窜进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她的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身穿青蓝色的袍子,武者打扮的少年,冷眉寒目,浑身上下全是阴沉冰冷的气息缠绕。
他年纪看起来比殷桃桃大不了多少,可那股强大的气场却震慑的她更加不敢抬头,真恨不得整个人的缩进面碗里,把自己完全的挡住,不落入他的视线当中。
特殊任务(二)
刚刚那酸儒的俊秀带给她的震撼,立时被冲淡无踪。
呜呜呜,好歹她也混了一个半月的江湖了,怎么还像个初出茅庐的菜鸟,一丁点长进都没呢,碰巧遇到了两个人,就把她看的眼睛都直了,更被震慑的连动都不敢动。
“鸿儿,你可总算来了?骑着乌龟赶路,很辛苦吧?”殷勤的舀了热汤递过去,放在北鸿面前,酸儒——也就是易装打扮的轩辕凯嘲讽一记。
接过来,一饮而尽,久别重逢,北鸿也和他没话讲。
“喂,见了师父,你也不知道请安问号的?摆了一张臭脸出来,真是个不孝徒弟。”明知道北鸿就是那个脾气,轩辕凯还是忍不住喃喃抱怨,费了十二年的劲儿,怎么就没法子让北鸿变的开朗些呢?
他的浅离可是一道暖人的阳光,居然会生出这么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