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笨丫头第21部分阅读
朕的笨丫头 作者:yuwangwen
沙迦来的时候没有准备,这会儿也想不出赏赐点什么比较合适,索性叫她自己挑,喜欢什么就给什么。
那巧贵妃娇喘一会,眨眨眼,嗲嗲的问,“皇上,臣妾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沙迦微微颌首答应。
她微微一笑,妩媚之极,“那臣妾想要见见被皇上藏了起来,从不让众位姐妹见着的凤昭仪。”
沙迦的脸立时冷下来,不等他发怒呵斥,已然有宫妃娇笑附和,“贵妃娘娘说的正是,凤昭仪的名字呀,大伙都知道,可是要说起相貌来,却是谁也没见过呢。”
“一定是天仙绝色,所以皇上舍不得带出来吧给咱们看吧。”
“咦,众家姐妹也不是男人,皇上不会连女人的醋也要吃吧。”
这几个说话的都是平日里与沙迦关系极为亲密,至少在过去,每个月都能分到几天,侍寝在皇上身边的娘娘。
仗着和沙迦亲近,所以说话就不像别的宫妃那般顾忌。
巧贵妃察言观色,掩唇轻笑,“皇上,不必把这事儿看的太重,臣妾也只不过是这么一说,您要不乐意呀,也就算了。”
正中红心(十)
乖乖的帮沙迦把酒斟满,顿了顿,又道,“只不过昭仪娘娘总是一个人呆着,不会觉得冷清吗?或许她也很喜欢这样的聚会,只是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无法参加呢。”
这么一说,倒是让沙迦动了心。
浅离的脾气他知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真的要玩起来,也闹腾得很呢。
她年岁不大,的确还是喜欢热闹的时候。
无论先前在未央宫,后来到了修心阁,最后回到勤政殿,陪伴她左右的都是那几个熟悉的宫人。
唯一能说到一起去的蓝心,被墨染拐跑之后,就再也没了音讯。
她从没有和沙迦抱怨过生活寂寞,那是否真的就是如此呢?
能有个机会,出来透透气也好。
跟他在一起,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
在他眼前,各宫的妃子还是会恪守本分,知道该怎样与浅离相处。
于是,安福领了皇命,回去勤政殿接人。
不多时,已经把浅离带回来,她换了正式的宫装,只是打扮稍显素气,在一堆珠光宝气的娘娘中间,一搭眼就能瞧见。
沙迦招招手,让人把浅离的椅子搬到身侧,悄悄问,“朕叫人送给你的首饰怎么不戴呢?小财迷,你又想都攒起来当私房钱呐?”
浅离一脸尴尬,呐呐的小声回道,“臣妾出来的急,安福又不停的催,哪里有时间往脑袋上插那么多,您下次提前吩咐,臣妾保证,一定把家底儿都戴脑袋上,出来好好炫炫富。”
刚才皇上还一脸冰山,万年不化呢,凤昭仪一来,立即春风满面,春暖花开了。
腹中有喜(一)
两人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脑袋几乎抵在了一块,声音小到了远处坐着的妃子们竖起了耳朵也听不到。
这谁没事找事提议要凤昭仪来呀?
她根本完全不懂规矩,一点也不知在这种场合,该与皇上保持些距离。
大家都是皇上的女人,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坐在自己的男人的怀里,那种煎熬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以前沙迦是很注意这种情况的,受宠的妃子,也不能挨着他太近,免得情不自禁的做出亲密的举动,让别人妒忌,再引出些烦心事。
他还多次有意无意的提醒,私密的举动最好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皇室当为楷模,引领民间的风气,因此宫妃们个个谨慎,每一个敢逾越本分。
可今天看来,这些规矩都是定给她们看的呀。
凤昭仪一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刚刚,还是皇上亲自要她过去坐的吧。
帝王身边的位置,可是留给未来的帝后。
沙迦,这是在隐隐的暗示什么吗?
还是,他只是情不自禁,忘形而已。
在座的宫妃,大多期盼的是后一种,左看右看,这个凤昭仪也没什么特别的。
和众宫娘娘一比,并不是特别拔尖,让男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的那种。
她怎么就这么厉害,把沙迦的心抓的这么牢靠呢?
真是想不通。
巧贵妃是今夜的主角,被凤昭仪抢了风头,心里非常窝火,可她还是小心的把不快掩藏起来,深呼吸几次,挤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捧了一杯酒,施施然来到浅离面前。
腹中有喜(二)
“昭仪娘娘,这是咱们姐妹第一次见面呢,这杯酒,您可一定要喝喽。”
浅离先是一愣,搜索记忆,确定自己真的是不认得面前这位打扮的花枝招展、花团锦簇、花儿飞飞的娘娘。
沙迦的目光转向巧贵妃时,又换成了以往的淡漠疏离,“小东西,这位是朕的巧贵妃。”
那冠以所有权的称呼,让浅离的心跟着一颤。
朕的?
呵,对啊。
在场的这些,不都是属于沙迦的。。。女人吗?她倒是糊涂,居然给忘记了。
出了勤政殿,沙迦就不是她一个人的皇上,他的后宫,他的女人们,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浅离的胸口,忽然像是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无论如何,都不能像巧贵妃或在场的其他女人那样,露出那么完美的笑容。
甚至连向上撇出弧度,都那么的难,如有千斤重量,拉扯着脸颊边的肌肤。
笑,有时候也是一个异常艰难的表情。
“小东西,见到酒还会头痛吗?”自从那日酒醉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沙迦在浅离面前饮酒,她也会痛苦的捂住脑袋喊痛。
所以当浅离露出那种痛苦的神情时,沙迦只是以为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并没有想其他。
浅离连忙点点头,虚扶住眉心,淡淡道,“贵妃娘娘,实在是对不住,本宫不善于饮酒,这一杯。。。”她不好推脱,刚想说象征性的抿上一小口便好。
沙迦却大手一抄,把巧贵妃手里的酒杯‘夺’过来,“凤昭仪身体不适,还是朕代她来喝吧。”
全场哗然之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腹中有喜(三)
所有的女人,无论是与沙迦的关系如何,都呆滞状的紧凝这一幕的发生。
沙迦那一气呵成的动作,仿佛他经常会这样去做,熟练的不可思议。
可是,这又的的确确是第一次,皇帝为别人挡酒,当着许多妃子的面去袒护一个女人。
甚至,不惜亲手破坏掉这北国后宫内的潜规则。
平衡,已然彻底被打破了。
北皇的心,倾斜在一边,且幅度非常大,让人想装傻忽视都不行。
过了半晌,巧贵妃抿抿嘴,退回原位,低垂下头,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
今夜是她的生辰,可是沙迦在众宫娘娘的眼前,拂了她的脸面。那凤昭仪真的就那么娇贵,连一杯酒都受不得吗?
明妃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凤昭仪,已然在不知不觉间成长为后宫的一大祸害,不除掉她,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浅离刚来的时候,宫妃们还有说有笑,沙迦替她挡了一杯酒,大家的脸就都拉了下来,每个人都用那种看死对头的眼神望向浅离,可当她一抬头,又找不出敌意从何而来。
她再天真,也明白了那杯酒的分量。
叹了口气,本不想参与到这种无聊的争夺战之中,可最后还是没法逃脱。
罢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然沙迦把她带了出来,为了皇上,她也得忍住小脾气,尽量的把面子上的过场走一走。
倒了一杯酒,刚想回敬巧贵妃,今儿她过生日,被邀请而来的浅离,理应如此。
可当她站起身,眼神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巧贵妃。。。面前的一盘熏鸭身上时,一股不可抑制的呕吐感突袭而至。
腹中有喜(四)
浅离面色惨白的捂住嘴坐回原位,分出一只手,死命的抵住胃部,还是无法缓解这股难过。
不行,她必须要离开,再迟一会,吃过的晚膳怕是会用另一种恐怖的形式,铺天盖地的汹涌而出。
万一搅和了巧贵妃的生日聚会,她可更是百口莫辩,被众宫妃认为是专门上来找茬儿了。
“小东西,你怎么了?”浅离丢掉了杯子,吭也不吭,转身就跑。
两只小手死命的捂住了嘴,就连眼角都挂上了泪花。
沙迦想都没想,立即追了上去。
有的宫妃站起来,有讪讪的坐回去,因为几位平素里在后宫内极具威严的娘娘,都没有动地方。
大鱼不翻腾,小鱼小虾也只好有样学样,不敢造次。
。。。。。。。。。
呕!~
呕!~呕!~呕!~
这一吐,天翻地覆,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连胆汁都要呕出来了。
慌了神的招金不用吩咐,直接就往太医院拔腿就跑,咏春和藏冬一左一右半搀扶住浅离,轻轻的敲打她的后背。
“娘娘,您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您说话呀,别吓唬奴婢。”
“会不会是刚才吃的酒菜有问题??”
“娘娘坐的是皇上那边,也没见她动筷子呀。。”
沙迦脚前脚后的追上来,宫人们立即停止窃窃私语,不过还是有只字片语落进了北皇的耳中,他冷酷的面容又多了一抹冷冽,从两个宫婢手中把浅离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护在怀中,“小东西,你还好吗?别担心,朕在这里,身体哪里觉得痛吗?”
腹中有喜(五)
浅离又呕了一阵,才像片纸一样,扁扁的贴在沙迦胸口,小猫似地哀哀叫,“臣妾没有不舒服,就是觉得有点恶心。”
沙迦松了一口气,横抱起他,“回勤政殿,让御医好好检查一下。”
“皇上,今天是巧贵妃的生辰,您还是留下吧,臣妾自己回去就行了。”想起那无数冷幽幽寒颤颤的眼神,浅离到现在还觉得头皮发麻。
这如狼似虎的后宫不好惹呀。
明哲保身,她还是再低调些,别老在这些个娘娘面前占住沙迦,惹人讨厌了。
“她年年都过,也不差这一次,再说,朕早就想走了,每次都是这些玩意,没些新花样。”
一行人簇拥着皇帝远去,那毫无感情的声音,飘散在风里。
。。。。。。。。。。
尽管浅离不乐意,御医还是来了。
来了一个还不够,几乎太医院里有名有号的白胡子老头全都到了。
浅离垂死挣扎的在床上抵抗,“皇上,臣妾自己就是医者,没事啦,真的没事。”
沙迦大手一挥,叫人把几个素来信任的御医招进来,完全无视浅离的抗拒。
轮流诊治过,几个人站在原地,窃窃私语半晌,由其中一个地位最高的御医,到沙迦跟前回话。
“要紧么?”虽然只是三个字,沙迦却觉得手心都被冷汗浸透了。
“启禀皇上,娘娘有喜了,呕吐乃是正常症状,也许是初孕,所以反应大了些,只需要多加调理,等过了孕吐期,就会自然消失。”
沙迦愣住,不可置信的缓缓对上浅离死死阖上的双眼,从她的表情之中,嗅出了心虚的味道。
腹中有喜(六)
“确定??”沙迦追问一句。
“回皇上的话,这是臣等联合诊断的结果,决计不会出错。”要是连喜脉都看不准,他们有何面目,窃据御医之职,直接回家去抱孙子养老得了。
“你们退下吧,把注意事项交代给奴才知道。”挥手赶人,沙迦现在就想单独的和他的小东西呆一会。
按照御医说的日子,往前推算,大概就是那夜在未央宫,一晌贪欢,才在浅离的体内,播下他的孩子。
好厉害,一次就成功了,是他太强,还是浅离注定就该是他的女人呢,连这种事都比一般人迅速的多。
不过,在喜悦与庆祝之前,他和浅离,还有笔小小的账要算。
“小东西,张开眼吧,朕知道你没睡。”他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平平的,还隐含了一丝危险。
浅离又装了一小会,在这种窘迫之中,实在没法继续下去,终于轻轻的把眼掀开了一条缝,圆溜溜的转了转,神采敛于心虚之后,不敢直面沙迦。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御医刚才诊断时,并没有回避浅离。
这样一个消息,就连沙迦都是强自压抑着澎湃的情绪,而即将为人母的浅离居然还能继续装睡,丝毫不见惊讶或者狂喜。
那只能说明,她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浅离是个医术不逊于御医们的好医者,对自己身体的变化,绝不会粗心大意的忽略掉。
果然,她轻微的点点头,呐呐道,“臣妾也知道。。。没多久。”
好个没多久!
那就是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腹中有喜(七)
为什么,这种事她不首先来告诉他知道,而非得孕吐无法压抑,被御医们查出来之后,借由外人之口,他才知道自己又要做父亲了。
“朕倒是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沙迦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是怕吓到了她。
可就是这样看起来才更可怕。
浅离瑟缩了下脖子,老老实实的道,“臣妾不是不想告诉皇上,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她始终无法忘记那日明妃到勤政殿门前亲自来报喜,沙迦去后,不就就传来了滑胎的消息。
对于这件事,浅离不相信是意外。
先不说沙迦至今膝下无子,只有一个蓝心公主,皇室有娘娘身怀有孕,底下的奴才不知道要多么小心翼翼的伺候,而且沙迦还在,怎么孩子就会无缘无故的没了呢。
她本身又是医者,非常明白,受孕的最初两个月是危险期比较容易流产,可那小小的孩儿也不会像大家想象的那么脆弱,到了一碰就会滑胎的地步。
那么就是说,是有人不想明妃留下这个孩子。
那个人,除了沙迦之外,还会是谁呢?
后来,她还听人说过,这些年来,北国皇宫内,宫妃有孕的事儿传出过不少次,可惜,每回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孩子不得出世。
一个两个是这样,十个八个还是这样,难倒沙迦自己都不起疑心,事情有些不正常吗?
据浅离的观察,他没有。
这就更让她怀疑,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正是那些无缘出世的孩子的父亲。
腹中有喜(八)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他不希望自己有孩子出生,无论孩子的母亲是谁,无论会是皇子或是公主,他都都不要。
在浅离还没找到原因之前,她就发现了身体细微的变化,经过一段时间的仔细观察后,最终确定了孩子的存在。
她也没用心理准备,和所有女人一样,在发现这件事时,立即就想与最亲密的男人分享。
然而最终,有关于那件事的回忆还是遏制住了她的脚步,浅离并不能确定,沙迦是否会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
她天真的想,反正现在孩子才刚成型,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的成长,才会让被人看出来,在这段时间内,她要想办法再确定下皇上的心意,然后做好决定。
人算不如天算呐。
谁料想到,早期的孕吐会来的那么快。
从来没有让她出去和众宫娘娘打成一片的沙迦,会突然派人来教他参加什么生日诗会。
然后,她又在他面前吐个天昏地暗,引来了大批的御医,把她的小秘密全都掀出来,想隐藏都是不可能。
沙迦的脸色,可不像是会容许她蒙混过关的样子。
罢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实话好了,没准坦白能从宽处罚呢。
“你不信朕。”掩在龙袍下的大掌攥紧,五指凝聚成拳,沙迦以此克制想要去抚摸浅离的冲动。
“不不不,臣妾没有不相信您,只是,有点小小的意外状况,还来不及。。。来不及。。。”好拙劣的借口,光是瞧见沙迦的眼神就知道,他不信。浅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
腹中有喜(九)
最后,干脆含着嗓子说话,把那些焦虑,都在肚子里过了一遍,就是没胆子真的去质问沙迦什么。
她恨自己的胆小。
被沙迦吃的死死,连追问一句,心里都跟着哆嗦。
“小东西,你撒谎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反复强调,这个毛病要是不改掉,你就根本骗不过朕。”不费力气的戳穿她,把浅离往床里边推一推,沙迦和衣躺在床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摊开手臂,迎她入怀。
这表示还有正事要谈,只不过,他想换个比较轻松的方式,不要显得那样咄咄逼人。
他的小东西,实在是不禁吓,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天大的事儿,沙迦都得压住火气,温温和和的和她讲道理。
孕妇比皇帝还要大,没办法,没办法。
。。。。。。。
沙迦平躺下来,威严和凌厉收了大半,即使这样的姿势说着让人胆战心寒的话,浅离也不会像刚刚那样,被惊的往床里边缩,一句话都不敢接茬。
又等了许久,确定沙迦不会突然之间变脸后,浅离笑嘻嘻的凑过来,一把抱住皇上的手臂,小鼻尖蹭啊蹭,“您生臣妾的气啦,别嘛,人家只是想在适当的时候,给您个惊喜而已。”
“嗯,善意的谎言,依旧是谎言!”不客气的再次拆穿,沙迦可不接受这种解释,捏捏她的小脸,不忘强调,“还有啊,这次,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朕现在是既有惊,又有喜。”
换句话说,对浅离有孕这件事,他的心中喜悦居多。
畏畏缩缩的爬上了沙迦的胸口,从上往下的用目光集中扫射。
腹中有喜(十)
良久后,浅离做出判断,他这话有八分是真的。
“皇上,怀孕这件事,臣妾真的控制不了。”
点头,沙迦用眼神示意,让浅离继续往下说。
“虽然怀的早了些,还没经过您的同意,可是,臣妾能否把这个小宝宝留下来呢??”
他捏脸的手指改去捏鼻子,“小东西,宝宝不留下来,你想把他弄到哪里去?”
浅离的眼睛蓦然一亮,先前的沮丧、迟疑、担忧和距离一扫而空。
她用令人担忧的敏捷动作一个翻身跃起来,小兔子一样,蹲在沙迦枕头边,欣喜若狂的露出两只小虎牙,“皇上,您是说,臣妾可以。。。可以。。。”把孩子留下来吗?
天呐!
这简直像是在做梦。
要不是刚刚被沙迦捏过的脸颊和鼻尖还有些隐隐作痛,她都有点不敢相信了。
“你不是很难过么?怎么一下子就好了?”沙迦用‘狐疑’的眼神凝注她,眼中全是笑意满满。
好吧,他现在已经沦落至此,即使被欺瞒到最后一个知道小东西肚子里的喜讯,他还是没法对她生气。
就连表面上的责怪也坚持不了多少,三下五除二就被浅离扫掉了冷漠的面具。
长此以往,当如何是好。
“臣妾只是怀了身孕,又不是胳膊腿受了重伤,身体没事啦。”她刚才要不装的虚弱些,沙迦没准现在还在生气呢。
“小东西,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呢?”她不装了,他也把狰狞的笑意全都放出来,一寸寸,逼近。
“皇上,可是您刚刚才说。。。”
“朕说什么了?”几个呼吸间,浅离的后背已然抵住了墙壁,退无可退,被沙迦堵死在有限的空间内。
避祸出宫(一)
他什么都没说。
浅离欲哭无泪,再想扮虚弱,已经来不及了。
抽抽鼻子,揉揉眼睛,“好嘛,要算账就快点吧,等肚子大起来了,会伤到孩子呢。”她捂住肚子的姿态小心翼翼,看起来还有几分可笑。
沙迦无奈的吻上她的唇,肆虐良久后,离开,“秋后算账听过吗?等会你自己去找个小本子,把这些事儿都记下来,回头孩子生出来,一起算。”
嘎?
还得她帮皇上记着呀,真是够悲惨的了。
。。。。。。。。。
凤主子身怀有孕,可忙坏了未央宫的一班奴才,这天每个人都盼望了许久,真的等到了,又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晚膳吃的那点食物都被吐了干净,藏冬赶紧去厨房亲自煲汤煮菜,精心搭配一番,想着一会要怎样哄着娘娘都吃光光。
小皇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半点怠慢不得。
沙迦从卧房里退出了,让浅离能够专心吃东西。
安福苦着一张老脸,守在门前,见到皇上,立即跟在身后。
一主一仆,来到勤政殿内的小小茶室内,安福左右张望许久,才把门锁紧,站到了沙迦身后。
“凤昭仪怀了朕的龙脉。”沙迦抿了一口茶,其实老太监刚才也在一边看着,这些事他都已经知道。“安福,你伺候在朕身边多年,凤昭仪和她腹中的孩子对朕的重要性,这座皇宫里没有人会比你更加清楚。”
安福的身子一震,尖尖的声音,压的很低很低,“皇上,老奴自然会多加注意,可是。。。”
“你没把握!”像是早就知道了他想说什么,沙迦冷淡接口。
避祸出宫(二)
停顿了下,脑中迅速组织合适的语言,安福急急辩解,“皇上,奴才自会尽力,只是。。。”偷瞄一眼沙迦的脸色,虽然不大好,却没有暴怒的迹象,老太监咬咬牙,还是决定把隐忧说出口,“这十年来,除了梨妃娘娘在宫外为皇上生下一名公主之外,宫里的其他娘娘就再没谁能平安的产下孩子,皇上,这件事始终是件隐忧,老奴。。。老奴即使日日夜夜不睡觉,守在昭仪娘娘门外,怕是也防不住有心人的算计。”
真难得听见安福嘴里说出丧气话,可见他对这件事有多懊恼。
沙迦亦长嘘一口气,“朕也是在担心这个。”
“凤主子身怀龙脉,是太医院的御医们诊断的结果,最慢明日清晨,整个皇宫都会知道这个消息,皇上,有决断必须尽快下呀。”否则,一旦传扬出去,凤主子腹中的孩子可就危险了。
这位主儿,隐在宫中,专挑身怀有孕的娘娘下手,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还是查不出是谁,足可见到对方的神通广大。
沙迦派人明察暗访,亲自布置,有几次都差点逮到,可最终还是被他脱逃。
有时候,安福半夜一觉醒过来,想起这件事,都觉得脊背泛冷。
他甚至怀疑,对方压根就不是个人,也许是与北国皇室素有恩怨的厉鬼,想要断了皇家的血脉。
不然,怎么就抓不到这个害死了二十几个龙胎的凶手呢。
前些日子,明妃才检查出身怀有孕,当天孩子就没了,当时,可是有三百御林军里外把守,皇上亦亲自在身旁陪伴,多余的闲杂人等全部遣散,吃喝皆有人试过才送到嘴边。
避祸出宫(三)
就这样,都保不住。
所以,凤昭仪现在也传出喜讯,无论是沙迦还是安福,都没有立即开心的失去了分寸。
只有等孩子平安出世,也许才能稍微松一口气。
“安福,朕也该大病一场,去黄台山的避暑皇庄休养了。”沙迦有了主意。
事到如今,唯有来个釜底抽薪,浅离是他的半条命,绝不能出任何威胁。
他还要她产下两人的孩儿,为这北国,留下一点血脉。
安福想了想,“皇庄也并非绝对的安全,但总比宫中要好些,皇上准备何时去,老奴赶紧去准备,找些靠得住的奴才伴驾。”他的脑中迅速过滤出合适人选,等沙迦吩咐完,就准备立即出去安排。
“现在。”
从衣襟中扯出帕子,安福把脸上的汗抹个干净,“皇上,有些急,朝中的事儿来不及安排,车马仪式,也无法准备周全,最少也得宽限三天吧。”
“朕现在就带凤昭仪出宫,你留下,对外宣传朕身体不适,会有人帮助你圆过去,直到皇驾顺利上路,你带着这帮人,一路往黄台山而去,半路该停就停,该走就走,还要安排个怀了孕的女子,在队伍中扮成凤昭仪的样子,懂吗?”沙迦语速很快,不断指点。
而安福,就只顾着抹汗了。
皇上的这个机会,风险未免也太大了些,一个不小心,朝里非闹翻了天不可。
到时候,没人压着,可别生出了祸事。
可瞧着沙迦的神情,显然已然下定了决心,安福劝阻无望,只得全心全意的陪着皇上筹划起来,力求万无一失,把这场大戏,唱的满堂叫好。
避祸出宫(四)
安福这边安排完,老太监出去布置了。
沙迦一挥手,把隐藏暗处的侍卫唤出,“去给墨染传个讯,朕要在出宫后的十天内见到他。”浅离的医术,沙迦总不大放心,还是有个信得过的人在身边,随时照应,方为上策。“还要,告诉墨染,把朕的公主一并带回来,想讨媳妇儿,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拐的人家闺女私奔,可不算是真男人的作为,一字不必改,就这么传话过去,臭小子再矫情,朕可真是要不客气了。”
。。。。。。。。。。
一路出了宫,华丽的宫殿越来越远,浅离仿佛还在梦中,回不过神来。
马车是经过特殊改造过的,外表毫不起眼,车身内部却用软皮彻底包裹了一遍,垫上了一层厚厚的软垫在最下边,人坐在上边,无论行进的速度怎么快,都不觉得很颠簸。
驾车前行的车夫是宫廷第一高手白苏,他也是御林军的总教头,武功高到不可想象的地步,常年伴驾在沙迦身边,一日也离不了。
而就是这样一个厉害人物,居然干起了车夫的营生,还扮的有模有样。
十几匹神驹呈扇状包裹着沙迦和浅离坐着的马车,无论男女,面孔都模糊的可以,扔进了人堆,怕是转眼就想不起来长相的那种。
他们负责保卫以及日常琐事,那个跟屁虫一样,总是不离沙迦半步的老太监安福却不见了踪影,没有跟来。
“皇上,咱们这是去哪里呀?”天色近黄昏,城门大概也要关了,这个时候出去游山玩水,是不是晚了点。
避祸出宫(五)
浅离觉得越来越猜不透沙迦的心思了,自从知道她身怀有孕开始,他就变得更让人看不透了。
“小东西,都出了皇宫了,你还叫朕皇上,是生怕百姓们不知道咱们这队是微服出巡吗?”沙迦并不回答浅离的问题,揪揪她肉呼呼的耳垂,蛊惑道,“刚才不是教过你了吗?出宫了,就直接喊朕的名字,沙迦。”
浅离舔舔泛干的嘴唇,怎样都没法把那两个字喊出口。
张合数下,徒劳无功的撅起了小嘴,“皇上,臣妾还是跟他们一样喊您爷吧,直唤名字,有点不大合适。”
“朕喜欢听你喊名字,出了宫,你就不听话了是吗?”对付浅离的惯用招数,声音泛冷,眉梢立起,即便沙迦其实现在并没有生气,仍旧非常管用。
“可是臣妾不敢呐。”别说是出宫,就算走到了天涯海角,沙迦仍旧是这北国的皇帝,这个事实,永远都没法改变。
“沙迦,是朕的母后起的名字呦,小东西,这一生,还真没几个人喊过这名字呢,你不会连这点事情也要拒绝了吧?”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沙迦坚持的事,向来是不会轻易的改变。
浅离不肯痛快答应的后果,就是被他当做目标来挑战。
单手执起柔荑,送到唇边,一根一根手指的吻过去,暧昧而se情,“小东西,来嘛,喊一声给朕听听,沙迦,沙迦,沙。。。迦!”
他根本就是把浅离当成了牙牙学语的孩子,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去教,直到如愿以偿的从她粉嘟嘟的小嘴里听见自己的名字为止。
避祸出宫(六)
可越是这样,浅离就越喊不出口,想要抽回手,力气又没沙迦那么大,只好瞅着他,一路亲下去,大手已然放肆的探入她的衣裙当中,上下抚摸,沿着她最敏感的弧线,擦出一团团火焰。
短短数日,他已经能很轻易的控制住她的身体,知道撩拨哪里,最能让她快速的失控沦陷。
“皇上。。。不,沙。。。沙。。。沙迦!”尝试良久,在北皇的不间断马蚤扰下,浅离终于暴喝式的把这名字喊出口。
马车外,白苏挨的最近,陡然间听到这一声,也忍不住手跟着一抖。
不过,也仅限于如此了。
他的鞭子在半空中响亮的旋出一声霹雳,马儿欢腾嘶吼一身,跑的更加有力。
车内,得逞了的北皇,笑的心满意足。
把浅离护在怀中,大手罩在她的小腹之上,温柔摩挲,“记住了,小东西,以后就要这么喊,朕喜欢听。”
“皇。。。沙迦,您可想好了呦,臣妾喊习惯了,往后到哪里都这么叫您,在宫外是,回宫了也是,哼,到时候您可别吹胡子瞪眼睛的嫌人家不恭敬。”叫就叫,谁怕谁啊,丑话先要说在前头,她一定会遵从到底。
“好好好,都依你。”往后的事,到时候再说,至少沙迦现在的心情还是很舒爽的。
离开了皇宫,放轻松下来的人不只是浅离,还包括他。
至少在旅途之中,他能短暂的放下心来,将前因后果连在一处,再想一遍,一定还有些很重要却始终被忽略的地方是事情的切入点。
他需要灵光一现,把宫里的毒瘤隐患统统揪出来。
避祸出宫(七)
“我们这是去哪里呀。”车窗外,天色已然黑透了。出了城,经过了几座村子,还有灯会引路,再往前行,就进入了一片漆黑当中,无月无星,真不知侍卫们是怎样看见夜路,让马儿照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