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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襄有梦 作者:未晏斋
,把后宫用各种女人塞得满满的,然后在虚幻的宣泄里想忘了她。
翟思静仔细看看他神色,来了最狠的一问:“大概不光别娶,而且还有别宠了吧?”
杜文已经不记得是谁了,但梦中隐隐有一张脸,和翟思静一样是绝色,温驯可爱一如这一世的翟思静。
但是现在的他恼羞成怒,突然站起身来,气哼哼地胸脯起伏,怒声道:“梦中的事,你当什么真?!我们自相遇起到现在,我有没有对不起你?!”
一时激愤,竟然拂袖而去。
翟思静不意他突然发这么大脾气,见真的走了,倒有一些后悔。但他步子大,她只来得及“哎”了一声,他就甩了帘子出门,然后真的“噔噔噔”走了。
但只半个多时辰后,他又“噔噔噔”地来了,进宫院的门就恶声恶气地嚷嚷找茬儿:“地上的落叶都不扫,下了秋雨之后就踩一脚烂糊树叶子!朕看你们一个一个都是欠敲打了!”
大家大气儿都不敢出,悄悄取了扫帚和簸箕来。
结果他又骂:“什么意思啊?把朕扫地出门?!”
翟思静在他迁怒宫人之前,挺着肚子到门边说:“大汗……”
杜文原本气哼哼一张脸,瞥眼看她,看她眸子里亮闪闪的泪光,一肚子气突然就瘪了。
他犹自做戏做得很到位,手脚重重地走到她屋门边,重重地甩开门帘,拉着她胳膊往里去——但是她一点都没觉得疼。
“你生气了?”她软侬侬说。
“嗯!”杜文坐到榻前,“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凉茶,“生气了!你冤枉我!”
翟思静扶着腰坐在他身边,继续软侬侬说:“别气了嘛。我错了。”
她不像他,她不喜欢推卸责任。杜文的气也装不出来了,但也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所以板着脸说:“哪那么容易不气?只是我饿了,而且吃完饭、读会儿书要早点睡了。”
说得理直气壮。说得好像离了蒹葭宫,他这一国之君就没得吃、没得睡一样。
翟思静抿嘴温柔一笑:“好的,我先叫晚膳开出来。”
伺候他吃完饭,她才说:“你是不是在气我拿梦中的事怪你?”
杜文看看她,然后重重地点点头——虽然他自己也知道,“梦”不过是个借口,那一幕幕那么真实,他感同身受,而她似乎也洞若观火,他们都一致地知道那样的事,细思就觉得惊心。
翟思静却转圜道:“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叫你将心比心推想一下,先帝大丧四年了,太后她不和梦中的你一样,打熬得辛苦?……你多些宽解吧。”
连讲究“从一而终”的汉家女郎都这么劝他,杜文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讲道理了?
他闷声说:“我知道。”
可是他心里的积郁却不那么容易排解的,越是晚上躺倒床上,万籁俱寂中听着枕边人沉酣的呼吸声,反而越是觉得郁闷。
好容易迷迷糊糊刚刚要睡着,突然听见翟思静沉酣的声音有些变化。他一激灵醒过来,透过微光看着她的脸——她皱着眉,好像哪里不舒服,眼睛半睁半闭,又似醒了又似没醒。
杜文没敢叫她打扰她的睡眠,但是自己是睡不着了,睁着眼仔细看她的动静。
她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呼吸沉重。
杜文这才轻声问:“怎么了?”
翟思静说:“肚子一阵阵发紧,有些疼。”
杜文一骨碌翻身起来,有点手足无措。
翟思静镇定地也坐起身来:“麻烦你,取盏灯过来。”
她大概推知孩子要降临人间了,倒没有那位新手阿爷那么慌张,只是心脏也“怦怦”地跳动着,及至看见亵裤上一抹殷红,心里确定了,对杜文说:“杜文,你大概得挪挪地方睡了,我八成是要生了。御医和收生嬷嬷我都安排好的,每日在蒹葭宫外的值庐里轮班等候,东西也都齐备了。你放心。”
她倒是笃定,反而是该笃定的男人无法笃定了,嘴张得老大,好半天才迸出来两个字“老天!”
翟思静现在肚子只是来癸水的那种痛,所以给他的傻样逗弄得还笑出声来:“逼着我要孩子的也是你,这会儿喊老天爷的也是你。男人啊,真是!”
她扬声向外头一声招呼,外头本来就有值夜的宫女,又叫来了寒琼和梅蕊。翟思静手挥五弦,打发了一批宫女去喊御医和稳婆,又打发了一批宫女去烧水拿工具,还打发了一批去准备孩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