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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襄有梦 作者:未晏斋
玫瑰花瓣上的露水,有香、有色、有闪光……
他实在是爱不够她,拥有了这样一件珍宝,再妄求任何都是非分。
他低下头,去亲她鼻子上的汗珠,舌尖一裹,就把那咸咸的滋味裹进去,而且感觉变得甜蜜蜜的。
翟思静朦朦胧胧睁开眼,大概以为他是要吻她,所以仰着脸,微微地绽开双唇。
她眸子里的雾光,融融的爱意,媚生生的姿态,杜文哪里忍得住,深深地吻下去。她孕中仿佛更容易激越,一下子就把他裹挟到最高峰上。于是他的深吻带着闷哼的声音,刺探得越来越缠绵。
翟思静也忘乎所以地把手勾在他的脖子上,他发根的长发松开了,被她揉在指尖。
杜文突然又把她悬空一抱,这次的恶作剧也是自作自受了——翟思静手脚一下子没着落了,本能地扯住了他的头发。
他“哎哟”叫了一声,但怕单手会摔着她,忍着没去护自己脑后的头发。直到把她重新放好在坐席上,才伸手揉了揉后颈:“力气真是越来越大了,我都要给你扯秃了。”
翟思静低头理裙子,笑着抱怨他:“活该,谁叫你不拣好地方。”指缝里还留着他的头发,十几根总有的,她心念一动,把他的头发一根根理顺,又说:“借大汗的刀剪一用。”
杜文毫不犹豫地取了一把剪刀过来。
翟思静拆开半松的发髻,剪下一小绺也一样理顺了。她手巧,飞快地把两绺头发打成一个同心结,递到杜文面前:“给你,在外头做个念想。”
杜文看着两绺光亮乌黑的青丝被做成这样一个漂亮的花结,不由挑着眉梢一阵惊喜,然后小心翼翼放在随身的小荷包里,笑道:“这是汉人的‘结发’之礼么?”
翟思静垂头不说话,嘴角噙一丝笑意,脸上红云不知是刚刚升腾起来的,还是先前还没有褪尽的。
杜文坐到她身旁:“有了这个念想,分开也不怕。”又悄悄问:“刚刚怕不怕?”
开始是有点怕,就像他说的,高处不胜寒嘛。
“但是后来是不是挺畅快的?”他厚颜无耻又问。
翟思静轻轻打他一下。
后来是挺畅快的,不熟悉,但是刺激啊,浑身的知觉都集中在一处,变得敏锐异常。
杜文猜透她神色一般,笑得贼贼的。但紧跟着又说:“其实当主政的可敦,也是这样的滋味——我当皇帝,也是这样的滋味。”
不日,皇帝杜文奉太后闾氏出行,巡幸位于北燕西北的贺兰部。尚书台、中书台随侍官员组成皇帝行台,平城都中由新设立的八部大人与尚书省、中书省共同留京打理其他事务,彼此互相制约,遇到难决的事就得飞骑追上皇帝的行辕汇报,再飞骑回京处置。
大着肚子的翟思静,默默地在杜文留下的内侍省宦官里拣选了一下,默默开始了执掌宫廷、执掌内侍省事务的准备。她原本没有参与过这些事,但世家大族的眼界和历练,使得她不乏识人之能;手段不足,气度可以弥补;不懂之处不少,却能把话说在人心里,叫人愿意膺服……
不错,他把她当皇后培养,她也不能做菟丝花,只在他身上攀援。
他把协理汉人和鲜卑人作为要务,在开疆拓土之余,还想着清除内乱的隐患,使得两族百姓都能安居乐业,不再有离乱。她是陇西翟家的女郎,这些事她也责无旁贷。
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按着他的承诺,若是他们的孩子能够成为日后天下之主,那么,昭君、解忧、冯嫽……这些光华毕现的女子们,是不是也该为她联结胡汉的命运而含笑赞许?
她从上一世醒转来,从怨恨、排斥杜文,到今日愿意与他携手并进,从曾经是被逼无奈,只能被迫牺牲,到现在突然找到了意义感,觉得日后的路途再艰难,也是值得一步步走下去的。
却说杜文一行奉着太后往西北的方向而去。他一路喜欢骑马,而女眷都是坐车,晚上安营扎寨,还和行军似的,艰苦是艰苦,颇有野趣。
闾太后冷眼看他,基本晚上是独宿的,于是叫过来悄悄问:“这半个月了,你晚上都一个人?不嫌帐篷里冷?”
杜文笑着说:“冷?这大春天的哪里冷?”自然而然地握着母亲的手试了试温度:太后的手是要冷一些,而他掌心满是蓬勃的热力。
他孝顺地说:“阿娘,我再叫人给你置办两床好些的丝绵被子,可千万别着凉了。”
闾太后笑道:“我也不冷,你刚刚从马上下来,当然浑身都热乎着。我是说——”
杜文装痴卖傻,心里哪有不明白的:“天天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