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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襄有梦 作者:未晏斋
带着笑对他说,“就是因为好吃,想着小时候在陇西也是吃这样风味的东西,突然就念起了家乡。”
杜文没有说话。他把她的父母家人安置在北方遥远而寒冷的瑙云城里,让他们一大家子遥遥相盼,不得相见。好像确实不太合情。
但是,必须再等等。他暗暗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能犯错。
正想着,翟思静说:“这鱼真是美味极了,虽然只用葱姜清蒸,但是原本肥甘鲜美全数没有流失。你尝尝。”
杜文从小吃肉长大,鱼吃得极少。尝了一口,倒没有他想象中的土腥味,细嫩鲜美,确如她所说,于是又吃了第二筷,边吃边笑着说:“我小时候跟父汗、母妃到辽河巡幸,舅舅家也做老大的辽河鲟鳇鱼给我吃,那鱼可大了——”
一句话没说完,他瞪着眼睛停住了——到底吃鱼吃得少,再加上吃饭说话走了神,一根细刺没发觉,戳在咽喉里,顿时难受得无语。
看他鲠住了,翟思静也慌了,到门外叫:“梅蕊,快叫御医去!”
梅蕊慌慌张张赶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叫主妇科的御医么?”
翟思静也不知道什么科的御医管鱼刺卡喉咙的事儿,比比划划说:“我也不知道,你去御医院问询,说大汗吃鱼刺儿卡了,看谁擅长这种。”
梅蕊听说是皇帝被鱼刺卡了,也慌乱无比,只顾着瞎点头。
翟思静还没比划完,杜文在背后说:“慌张啥呀!我刚刚吞了一口米饭,刺儿已经下去了。屁大点事还叫御医!我都觉得丢人呢!”
梅蕊舒了口气,被杜文打发走之后,两个人犹自听见梅蕊在那里驱赶外头张望的宦官:“大汗没事,真没事。你们散了吧,有什么我会告诉你们的。”
翟思静低声责怪道:“万一是那种三.棱.刺,再吞口饭下去会戳破喉咙,会要命的!”
杜文笑道:“我又不傻,大刺小刺我还分不清么?没事的。”
话是这么说,到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接下来一顿饭时光,再也没碰那鲜美无比的“伊洛鲂鲤”。
吃完饭,喝完翟思静烹的茶,午后和风拂过窗棂,外头的海棠树发出沙沙的轻声。杜文适意地说:“这两天看各部的奏折,裁定封赏,真真累坏了——比打仗还累呢!我也打个午觉,就在你这里,你这里舒服。”
翟思静无法拒绝他,只能铺床摊被,伺候他歇午晌。
他还不止于此,一拉翟思静的手,腻乎乎说:“你陪我嘛!”
“我中午还打算裁一件孩子的襁褓。”
杜文夸张地摆手说:“哎呀,我这里又不是寒窑,得靠你十根手指头换家用。孩子的襁褓,不拘宫里掖庭的谁做,谁敢不尽一百分的心?不怕朕的鞭子板子打死她?”
翟思静说:“那样做出来的襁褓,满满的都是怨气,我才不要!我的孩子,东西我亲自做!”
还是道学读多了之过!杜文气呼呼、娇滴滴说:“襁褓之类的你什么时候不能做?我今儿喉咙疼,你都不来陪我!真是薄情寡义,叫人心寒呢!”
惯会倒打一耙!翟思静气得顶了他一指头:“我正经叫御医来伺候你,你又不要,这会儿跟我诉什么苦?”
杜文趁势把她拉到怀里裹着:“那些老菜帮来伺候我?看着膈应!你伺候得比他们好——我又不要你治病……”
裹挟到榻上,拥被卷上,便开始亲吻不止,间隙里还说:“还是这样最止疼。”
这种百出的花样,翟思静不习惯也得习惯了,再说孕中无聊,和他在一起也只能这样子聊解相思。
虽然已经在一起挺久了,但是对彼此始终没有腻味,就是这样的亲吻,每次也有新颖之处,他的手,先还拉着她的,然后就慢慢摸索到她的脑后,爱怜地抚顺她的青丝,再托着后颈使两个人更贴近一些。
而近到无法再近了,又出新的幺蛾子,那手顺着她的肩胛一路往下,又是来回摩挲,又是画着圈儿抚弄,忽而又从她衣襟里钻进去,贴着肌肤轻轻捻着,忽而又到了她腰上的痒痒肉那里,搔一搔、逗一逗,弄得她“咯咯”大笑,蜷缩在他胸怀里扭动。
“别呀,杜文。”她娇娇柔柔和他求饶,柔荑小手撑在他胸口,指尖搔一搔,腰肢扭一扭,他胸腹里就炸一回,一会儿就满身滚热,肌肉不自觉地跳动起来。
“阿姊……”他腻歪时就喜欢放低身姿,叫她“阿姊”,手把着她的腰骶贴着自己的小腹,“已经四个月了吧?”
翟思静已经暖和得要流汗了,却觉得他的腹部更是火烫火烫的。这男人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