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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7

      楚襄有梦 作者:未晏斋

    诗赋,喜欢漂亮的绘画和雕漆,喜欢女孩子好看的脸……为此挨了我阿娘多少回打,打完她抱着我哭,给我擦药时心疼得哆嗦,眼泪一颗一颗掉在伤口上——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我有今天,能在必死之局里杀出一条血路冲出来,登上极顶,多亏了我阿娘的教导。”

    “可是……”他好像又有点茫茫然的,茫茫然双眼失焦想了半天,终于孩子气地把翟思静一抱,“不管了。你说得对,先把眼下的每一天过好。我如今是一国的大汗了,也该有自己的权力了。”

    第二天,按着既定的计划,车马辚辚的上路了。

    数万人的大军,按他的指挥排成若干阵型,保证前后左右都能相互呼应,保护中间皇帝的御马和翟思静的辂车。

    骑在御马上的皇帝,有时候也会钻进翟思静的辂车里坐一会儿。

    辂车宽敞而平稳,翟思静问:“你怎么不骑马了?”

    杜文说:“外头冷。”

    理直气壮伸手握她的手,结果待在四面都是棉帘子的辂车里的翟思静,一双手冰凉的,反倒是杜文手心暖融融的。

    于是进来避寒的杜文得负责把她双手双脚都捂暖了才能出辂车的大门。

    草原的春天来得很晚,天依然是阴嗖嗖的,铅灰色的云依然会随着一阵北风而呼地飘过来,然后带来一场大雪。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会看到坚韧的春草从积雪和枯叶下探出头,昂然不屈地渐渐伸展开柔嫩的新叶,看到越冬时消失的动物,慢慢也开始出现在雪野中,皮毛丰盈、脂肪丰厚,皇帝有时候兴致来了猎捕一场,这天晚上就会有鲜美的野味羹汤。

    “多吃点。”杜文殷殷地劝翟思静,“越冬的雉鸡,这草原上可少了,还幸得有山林,才能打到几只——大补呢!”

    翟思静给他喂得肚儿圆,杜文就会在她吃撑了只能靠着引枕仰躺着的时候,兴致勃勃贴着她的肚子谛听:“哎,刚刚‘咕噜’一响,是不是我儿子在翻跟头?”

    翟思静拍拍他的头顶,笑着说:“才两个月,还是有形无生的小胚胎,哪里会翻跟头?”

    上一世生过两个孩子,已经很有经验了:四个多月才能够开始感觉到小鱼吐泡泡似的动静,六个月才会踢腾小手和小脚,但到了八个月后小胎儿就活跃得很了。母亲与孩子最奇妙的互动就在这个时候开始,情不自禁地爱上自己的孩子便是那个时候了。

    她说:“我吃太饱了,肚肠子在响呢。”

    杜文给她揉揉肚子,然后又问:“哎,如果我给我儿子唱歌,他会不会听见啊?”

    “他会不会听见我不知道。”翟思静笑道,“唱嘛,我会听见。”

    他斜瞟她一眼,用低沉地鲜卑语开始唱歌。古老的鲜卑族民歌,仿佛是青草地上鲜花盛开的烂漫,又仿佛是毡包里婀娜泼辣的姑娘远远眺望着骏马上的儿郎时热辣辣的眼神。

    “杜文呀,你还有多少能耐?”翟思静双眼迷蒙地看着他。他要不是那个小狼主,她说不定会从开始就喜欢上他。

    “唱得好听?”他很享受被夸赞,鱼一样从她肚子那端游上来,与她肩并肩躺着,四目相对,说,“那你怎么报答我?”

    翟思静撑着头问:“你要什么报答呢?”

    杜文一挺腰,身上硬邦邦地顶她的腿上,笑得邪乎:“不不,不是报答。唱歌是我愿意的,那你愿不愿意高抬贵手,为我一解愁怀?”

    小狼崽子还懂得温文尔雅地把污辞说得如此雅致……

    翟思静脸刚一红,他就已经腻上来说:“这可是急人之难,大仁大德了。”引着她的手往下探。

    巧言令色鲜矣仁。

    但是忍不住就入彀了。只能帮他出了邪火,看他长舒了一口气,她的心里也觉得喜悦呀。

    或许真的爱上了,就是互相体谅,肯同甘共苦了。

    一路行了二十天,瑙云城外的杨柳都长出红褐色的芽苞,化了冰的春水融融地流淌着。皇帝御驾进了城门,行宫里望眼欲穿的闾妃几乎是含着热泪来迎接她的独生儿子。

    “小兔崽子怎么都不叫斥候先送信过来?”屏退其他人,闾妃给了儿子的胳膊一巴掌,骂道,“害我担了多少心!哭掉了多少眼泪!还以为这辈子就……”说得哽咽,又打了他一巴掌。

    杜文的谎话张口就来:“阿娘,这一路哪里容易!到处冰雪封着,又怕泄露了消息叫忽律来追击我——他若是倾柔然之力,我这区区几万人哪够他踩死的?所以只好咬着牙偷偷往瑙云赶。也幸得是阿娘帮儿子守着这座城池,现在补给什么的总算跟上了。”

    闾妃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