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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襄有梦 作者:未晏斋
一顿也不为过。不过怕你挨不起,就罚你终身监.禁在我身边吧。判罚服气不服气?”
翟思静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最后只能以一个白眼告终。
杜文反倒正经起来,凝视着她的白眼,说:“思静,你不相信我,我以后只对你说真话;你害怕我,我以后决不再威胁你;你不肯……不肯给我……”
他挑了挑眉,一副可怜的模样接了自己话头:“我就只能自个儿憋着啰。”
翟思静给他逗笑了起来:“你又不是没有其他女人,将来后宫佳丽三千人,哪个会让你憋着?”
杜文看她终于笑了,虽然只是几秒时间,但已经足够回味很久了。他去吻她微笑上翘的嘴角:“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总说这些半吊子的文绉绉话。”翟思静让他亲吻了一会儿,拉开些距离说,“何况,满饭好吃,满话难说。将来那么长!”
“承诺无用,你只看吧。”
翟思静望了望他。
他心狠手辣,但是说话基本是算话的。上一世如此,这一世应该也如此。心头不由有些暖意。
这时候才发现,外头杖击和哀嚎的声音已经停息了。
翟思静望了望门的方向,小心问:“我堂兄他……”
杜文说:“别去看了,模样一定不好看,我吩咐的,皮外伤要重,给人家看的,但保证不会打出事。就让他这段日子吃点苦吧,毕竟,做错了事,总要担责的。”
“还有你的家人,”他说,“关押是难免的,除了住的不好,饮食保证无虞,也绝不会有人凌.辱。等回平城之后,再借大赦的由头放了他们。”
坦诚了,话说开了,彼此心里反倒舒服了。
杜文在酒泉还要扎寨一段时间,按着约定,也不骚扰内城,但偶有小支的西凉援军过来,他也不客气,打得落花流水。后来,军力孱弱的西凉索性听之任之——他们的国主也素来是这样的德行。
无事驻扎,杜文就整天盼望着天黑,和翟思静一起用过晚膳,临睡之前,他就缠着思静陪他读汉人的书。或诗赋,或礼乐,或经史,她坐在他怀里,脖颈里散发着好闻的甜香,大部分时候静默不语,但也有时他指着书问:“请问何谓‘香巾拂玉席,共郎登楼寝。轻衣不重彩,飙风故不凉’?”
翟思静脸一红,啐他一口:“乐府诗作,四时之歌,腔调轻薄,不说也罢。”
他更得劲,指了另一处:“那么《诗三百》总是经典吧?‘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又是什么意思呢?”
翟思静回身拧他一把:“你这个人啊,没法教!”
杜文笑起来,拱手道:“阿姊,既然为师,就要授业解惑,我这里学业未成,大惑未解,你倒嫌弃我蠢笨不肯教了——不带这样的。”
说完,把她扑到地榻上,离得好近凝视着她的眼睛:“罢了,罢了。我本就是个粗人,既然教不好,不如早些睡罢,养足精神,好干粗活儿。”
“粗人”这个样子,倒又很可爱了。翟思静被他压着,虽然动惮不得,但反而没以前那么害怕了,于是故意问:“大汗还有什么粗活要干?”
“给你擦药。”他理直气壮地说。
然后理直气壮地把她翻过来,理直气壮地解裙褪裤,理直气壮地先轻薄一会儿,美其名曰“化瘀”,然后再小心涂上药。
“几乎看不见什么痕迹了。”他抚着她的腿,自己也把提着的心放下了:那么洁白如玉的腿,要是留下瑕疵,他会抱憾终身的。
吹熄了灯,他拿被子把两个人一道裹上,被子中那些令人耳热心跳的小动作不计其数,搞得翟思静告饶不已。偏偏他居然每晚都打熬得住,明明已经硬邦邦的顶人了,翟思静好几回都认命了,他却总是在她肤热气喘之后撤退,也不知他自己怎么搞的,居然又是一夜平安。
白天,翟思静揽着被子慵慵靠在床榻上,觉得这家伙简直就是草原上最阴险的狼王,狡诈而善忍,非要等猎物自投罗网,才肯不费吹灰之力地吃干抹净。而她真的在一步步沦陷,从原来他一挨身就浑身紧张僵硬,到现在反而越发软做一滩;原来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感觉”,现在晨起不得不打水私浴。
除了身体的变化,相思也来了。上一世,她对他心动了一瞬,然后几乎是仇恨了一辈子,至死未休。可现在,他每天只要不忙国事,就腻歪在她身边,寻找她也喜欢的事陪着一起做,寻找她也喜欢的书陪着一起读。渐渐地习惯了,白天他不在的时候头脑里就会空落落的,只能回忆着和他在一起美好的那些片段打发时间;有时候还会想起上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