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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襄有梦 作者:未晏斋
更多的支持。至于帮翟家脱罪,虽然费些周折,也不是做不到,话都在人口中罢了。
“是是!一定把话带到!”使者满面笑容,但紧跟着说了一句错话,“大汗是个爽快人,翟家虽有些担忧,但都督做主,叫人来给大汗回话,他们念着刚刚交换庚帖的亲谊,必然不会回绝的。”
杜文敏感地瞄了一眼使者腰间的大红香囊,是家族中大喜的吉祥配饰。他皮笑肉不笑地问:“哦,都督家和翟家结亲了啊?你也是姓端木的,可知道结亲的是谁啊?”
使者再想不到:面前这位年轻得不像有那么多辣手成就的大汗,居然怀着不好摆出来说的心思。他说:“哦,是端木都督家的嫡室幼子端木骧,要迎娶翟家三郎的大女郎。”
“叫翟思静的?”杜文的手在案牍下头死死地捏着拳头,“好像排行就是翟三郎家的长女?”
使者觉察出杜文脸色的阴沉,但也不明白这阴沉来自于什么。他小心翼翼说:“闺名臣是不知道,听说大汗原与翟家是通家之好,知道的大概比臣还多呢。三郎家的长女美姿容、贤淑德、好才华,美名远播,一到酒泉郡,就多少身份合适的官家子弟、世家子弟慕名来求。翟家大概都挑花眼了——还是我那位小堂弟有福。”
杜文笑道:“想必是了,这么美还不喜欢,大约也只有我那背晦的阿干了。”
使者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也是冤枉,他为退兵大事而来,哪晓得里头小儿女情的弯弯绕!
这也只有莫名其妙陪着笑脸,应和杜文两句。
谁知杜文转眼就翻脸了:“果然是要结亲,送个军饷还都讲究个双数的吉利。可是我不喜欢这双数,还是得加个东西破一破这成双成对的讨厌数字。”
他眼风一扫,熟知他脾性的几个亲卫默不作声地围了上来,腰间的刀已经出了鞘。
使者再懵懂,此刻也觉察了危险,挣了两下大声道:“大汗!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杜文笑道:“谁斩你!还有留你回去传话呢!”
他努努嘴:“喏,只是要你一只耳朵做个纪念,一会儿和牛头羊尾挂在一起腌制起来,耐放很久呢!”
他话音落,使者身后的一名侍卫“嚓”地一声利刃出鞘,利落地一揪使者的头发,拗起他的脖子,在他还未及反应过来时,已经手起刀落,把一只耳朵切了下来。
使者捂着脸侧鬼哭狼嚎,骂都骂不出声儿了。
杜文看看那只血淋淋的耳朵,笑着说:“别生气,在我这儿做客,总要留下点东西。我一会儿也赏你,你回去和端木都督说:酒泉郡,我是打定了。打完就屠城,他和城里的所有人早些念念《往生咒》什么,给自己求求来世;若怕死得难看,我也不介意他们早点自尽。”
最后看着那只耳朵赞道:“好刀!切得利落!但是手法还要再练,看看,软骨的地方切歪了,就没那么漂亮了!”
使者前脚回去,大军攻城的云梯、焦傲车就运到了城下,石砲打了一阵城墙,城上也放了一阵弓箭。双方进入胶着状态。
《孙子兵法》说“最下攻城”,攻城本就是最困难、最耗费人力、最耗费时间的一种战役。酒泉郡有大量存粮,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而酒泉南北都是高山峻岭,形成狭长的地势,只要张掖的援兵到,杜文的饿兵大概就被瓮中捉鳖了赫。
“哼!”端木太守在女墙边看了看外头的形势,又抚慰了缺一只耳朵的远房侄子,“他再强悍,究竟也不过是个不经世事的年轻人罢了!等他存粮耗尽,而我的援军到了,里外夹攻。我用这位亲征的大汗的脑袋,赔你的耳朵!”
果不其然,东南方向远远地燃起了烽火——这是张掖援军的信号。
酒泉郡的人们都松了一口气,等着看里外夹击北燕皇帝的笑话——叫他胆大妄为,不拿下西郡和张掖,就跳到了酒泉!
远远望去,黑压压的北燕军队果然慌乱了,马匹的嘶鸣老远就能听见。大约皇帝要保命,终于下了撤退的命令:那些云梯、焦傲车、石砲等辎重都不要了,横七竖八丢了城外一地;逃窜的士兵倒拽旗帜,豕突狼奔,完全是溃退的模样;远远地甚至可以看见皇帝的御车也顾不上外饰泥金的整洁,被六匹脏兮兮的白驷拉着冲在人马中间。
“幼稚的竖子!”大家嘲笑着年轻气盛而终究能耐不足的北燕皇帝,然后打开城门,打算把辎重当做战利品拖回来。
城门里来人川流不息搬运辎重的时候,突然看见如黑色蚂蚁一样的北燕士兵从群山里冲了出来。骑着马射着箭,运辎重的措手不及,人都和刺猬似的,辎重正好卡在城门口,重得要命,推进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