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萌妃-重生劫:倾城丑妃(完结+番外)第22部
旖旎萌妃重生劫:倾城丑妃(完结+番外) 作者:yuwangwen
的痒痒,她在床上乱滚起来,可是他就是不放过她……
床上一片凌乱,九媛的狂笑声不断传来。
然而他们却没有注意到,门口此时,正站着个嘴唇紧瘪,眼冒怒火的人。
外面守着的太监见里面有热闹也凑进来看着,竟然忘了通报一事,待终于有人看见了她,已经晚了,那太监一惊,连忙高喊,“贵……贵妃娘娘驾到……”
里面的两个人脸上的笑容同时凝住了。
司空希立即转身,看着门边站着的,满脸不可置信,眼中带着悲痛,因为气愤和悲伤,身上止不住颤抖的李湘南……
九媛连忙坐了起来,将身上的衣服扯好了,看着李湘南那怨毒的眼神,望着她。随即,李湘南转身向外跑去。
司空希一愣,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
嫣儿还在一边惊着,见九媛拍拍手站了起来,连忙过来,“哎呀,我看贵妃娘娘那脸色,也太吓人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九媛低眉叹了声,早就说过,这些日子以来的安静,不过是一时虚幻的梦境,现在梦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李湘南娇小的身子仍旧颤抖着,不顾一切的向前跑着,司空希在后面奋力的追着,终于追上了她,一把拉过了她的手臂,却见她脸色苍白,泪流满面,抬起头来,怨愤的望着他。
他皱着眉,看着她,“湘南,你看到的……”
“不用说了……”她低着头,“是我打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皇上回去吧……”
他长叹一声,心中有不耐,“你误会了,朕不过是在与她玩笑,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她冷笑一声,“什么都没发生?即便发生了什么,湘南又怎么管的着?”
他伸手要去擦她脸上的泪,她却转过身去,“亏我还因为担心想念皇上,拼了命的要往这里来,却不想,我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着皇上,皇上根本就不需要我,我来,倒是个错了!”
他叹了声,拉过了她,“湘南,朕并不想解释什么了,朕真的乏了,你自己来选择吧,若是相信朕说过的话,你便留下来,若是不相信,朕也无可奈何!”
她眼睛颤动着,泪水滑落下来,咬着唇,他却放开了她,向后退了两步,似乎等待着她一般,看着她。
李湘南心里叹息着,乏了,是该乏了,就要八年了,每一天都担心,他会不会有一日厌倦了自己,可是千防万防,这一日,终究是来了……
可是她看着他那如今平静的望着自己,深不可测的眼睛,她低下头去,忍住了决堤的悲伤,终是,扑向了他……
“皇上……”她抱着他,在他怀中哭了起来,“我相信皇上,即便是欺骗,我也相信皇上……”
他抚摸她的秀发,“湘南,不是欺骗,真的不是……”
她用力的点着头,“嗯,嗯,我真的相信皇上……”
她能有什么选择呢?他给了她一个台阶,她便只能顺着这个台阶下来吧……
她真的毫无选择啊……
就这样,李湘南竟然也搬进了别宫中,却被安排住在了碧落阁中。
李湘南瞬间已经恢复了平静,将特意在宫中带来的甜点拿给司空希,“我想皇上从前最爱吃这个,便特意为皇上送来了!”
他看着她,“怎么会突然来了?”
她温柔的一笑,“我总是担心皇上,想念皇上,母后看了很不舍,便让我来了!”其实太后并不同意她来,说她将皇上管的太严了,反而会惹皇上不高兴,可是她却拼了命的要来,跟太后反复的说了几次,太后终于下了懿旨,许她来别宫陪皇上。
她笑着,伸手掰下一块点心,“来,皇上尝一尝!”
他吃下了点心,无奈的看着她,“其实你不必担心的!凤栖宫又不是北宫别苑!”
她撅着嘴幽怨的看着他,“皇上是说臣妾不该来,要赶臣妾回去吗?”
他无奈的看着她,“罢了,来都来了,还回去折腾什么,朕不是说你来不来,是说你不用担心朕!”
她带着滛-笑扑进了他怀中,挂在他脖子上,故意用身上那两团肉球磨蹭着司空希的身体……
这是九媛进来后感觉到的。
九媛歪着头,靠在门框上,看着两个人,低头笑了一下,敲了敲门。
司空希立即放开了李湘南,看着她。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棉袄,带着黄|色的小翻领,绒毛在袖子上露着,看起来煞了可爱。司空希看了眼低头故作羞涩的李湘南,然后大步走向了九媛,“怎么穿这么少就来了?”他将她拉进了屋里来,“来了就进来,站在那做什么!”
九媛轻笑一下,转头看着李湘南,“这不是李贵妃来了,我总要来打个招呼欢迎一下吧。”
李湘南却一反常态,立即走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皇后娘娘,过了这么久不见娘娘,湘南心里都想娘娘了!”
九媛看着她那虚伪的表皮,几欲作呕,可是九媛不知道,自己脸上的那灿烂的笑啊,更虚伪……
“我也想李贵妃啊,这不,你来了我便赶紧来看看你!”
李湘南将那食盒拿过来,“湘南特意问了下皇后娘娘爱吃什么,便让御厨做了这里虽然也有大师傅,可是做的,总是跟宫里不是一个味!”
九媛很配合的接过了,先不客气的拿起一个,放进嘴里,“正是,正,湘南真是太有心了!”
得,贵妃直接改叫名字了……
李湘南欣喜的笑着,“不过是妹妹一点心意而已!”
九媛笑着看向了司空希,司空希静静看着两个人,一脸疑问。
他自然不会明白,女人心海底针,他是不会懂得的。
一切都打点好了,李湘南黯然的走在满是积雪的花园中,颓废的花园,正好比她如今的心情。
简如自然也跟她来了,晚她一步,将东西打点一下,现在也已经站在了她身边,听她抱怨着方才看见的事,她哭丧着脸,“你不知道,我看到她竟然那样放肆的趴在他身上,那种感觉……我入宫马上要八年了,这么多年,与皇上再亲密,也没有放肆到那种程度过……”
简如在一边摇着头,“怕是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两人总是有了些进展的!”
李湘南眼中既有悲伤,又有嫉恨,“他们怎么能有进展?我一定不能让他们再进展下去了,否则我真的就……”
她紧紧的抓住了一边的栏杆,脸上带着沉痛的表情。
简如知道她心里是难受的,她早就看出来了,娘娘对皇上,已经不单单的占有,她对皇上有情,可是后宫中女子,谁对皇上动情,便只能注定悲伤,因为皇上多情,却更无情……
简如走过去,抚着她的手,“娘娘……”
李湘南看着简如担忧的眼神,只能叹了声,然后道,“罢了,唯今之计,我只能顺着皇上来,好在皇上与我还有八年的情分在,还有临奕在,他总归,不会让我像后宫那些女人一样的,如今皇上已经说,对我们这些争斗乏了……往后,果然不能太显眼了,否则,定会让他更厌倦吧……”
白雪映着沉闷的阳光,天阴沉沉的,有太阳,却在云块下面挣扎着,只有些惨淡的光,让人感觉憋闷,好在有雪地,看起来白茫茫一片,才不至于让人感觉太难受,那雪白的颜色,如今映在她惨白的脸上,却看起来,更加孱弱无力,她叹了声。
简如在身后望着她,不禁也有些悲伤。
第125章
多了个人,那感觉完全变了样了。
司空希回到了他的正房去处理政事,不再来九媛的暖阁,下午的时间里,九媛自己在暖阁中,靠在暖炕上看书,一边嫣儿做着绣活,瞥了她一眼,撅嘴道,“娘娘,皇上不能来,娘娘便去么……”
九媛抬头,“去干什么?离开他活不了吗?干嘛非要赖着人家!”说完瞪了她一眼,虽然,她心里其实也是有点怀念的……
所以她一个下午时间,都不是刻意的,非常随意的,瞟向外间那空荡荡的大椅子,然后又警告自己,让自己不要再那么矫情了,可是一会儿,她有不经意的转了过去。
眶嫣儿看着她那口是心非的样子,哼了一声,道,“娘娘,你不去,李贵妃可先去了,好不容易皇上近来,对娘娘越来越好了……李贵妃偏巧这个时候来,唉……难道是娘娘的命不好吗?”
九媛转头看去,琉璃窗外,他所住的正房,就在斜上方,看的见太监宫女进出,门口站着的太监里,有李贵妃的人,“她已经去了!”
说了这一句,九媛便将头深深埋进了书中,再也没有抬起过。
澡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每个陷入爱情中的人都会这样问自己,九媛早早的上了床,靠在那里,想着这个已经上下古今,不知多少痴男怨女问过的问题。
自从那一日,他与她模糊不清的对话后,她原本波澜不惊的心,竟然为他起了涟漪,或许她早就已经对他有了很多的祈望,从她说了王子与骑士的故事时,她便已经在给他选择,给他机会,只是他似乎总是不知道,骑士有一天,也是可以取代王子的地位,从幕后,走到台前。
那祈望在他给她的温暖中满满膨胀,她想要压也压不下去,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陷入爱情中的小女人,不,是老女人,她已经是一个四岁半的孩子的娘了……
她哀叹一声,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以让它更加纷乱,看她那样子,好像想要拔掉了头发直接做姑子去,好让三千烦恼丝都统统不在了……
古人真有趣,烦恼丝不在了,烦恼还在啊,烦恼又不是长在头发里的,是长在脑袋里的……
总不能将脑袋也割掉吧,那烦恼确实是真的没了……
她正想着,却听有人又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进了她的卧室,“头发哪里惹到你了,如此残虐……”他背着手走进来,看着她那样子,脸上带着玩味的笑。
她转过头去,没想到他会来,“人都说,小别胜新婚,皇上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他嘴角笑意更弄,“怎么好大的醋味?”然后便大方的坐在了床边。
她切了一声,用夸张的声音轻蔑的道,“是啊,醋缸子都打翻了,不过不是我打翻的,不过是扣到我头上了而已,今日李贵妃定是误会了吧,皇上不赶紧的去安慰安慰,以后不仅我这里,皇上那里,也会被醋淹了的!”
他一笑,却突然踢掉了脚上的靴子,然后似乎驾轻就熟的上了她的床,她一愣,赶紧躲一边去,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圈禁在了他的双臂间,他双手撑在床扇上,眼睛盯着她,带着无限暧昧,仿佛要将她一口吞没一般,“你分明就是吃醋了!”暖暖的气流打在她的脸上,她眨着眼睛,看着在自己面前骤然放大的脸,有些惊慌,“皇上你……”
他突然贴近了她的脸,她吓的连忙转过头去,却感到他的鼻息,转到了她的耳边,带着急促的呼吸,他在她耳边轻声问,“昨天你说的那是什么意思?”
她一愣,“什么什么意思?”
“肉-体可以出卖,灵魂不行……”他声音随性中却带着质问,她一颤,心想他们说了那么多,他怎么就记住了这一句。
“皇上听错了……我哪有这么说……”她讪笑。
他笑,“哦?那就是说肉-体可以出卖,灵魂,也可以出卖?”在她愣怔间,他的手已经不安分的抚上了她的身体,柔软的唇若有若无的磨蹭着她的耳垂,脖颈,他真是个高手,只是轻轻几下,便已经让她感到体内,已经有了欲-望的火苗。
她推着他的胸膛,“皇上……别这么近好不好……”
他怎么会听她的,他呼出的气体好像忽然变的那么灼人,他压抑般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刮过,“朕对你的有兴趣,对你的灵魂……更有兴趣……”说着他便全身覆盖了过来。
她咬着唇,“可是我的灵魂对你没兴趣……”
他骤然停住,见她歪着头躲避着他,闭着眼睛,皱起的眉上,似乎带着厌恶一般。
他眯起了危险的眼,“你明明很喜欢……”
她睁开了眼,瞥着他,“肉-体或许喜欢,心里却厌恶……连那个已经不受我控制的,一起厌恶……”
他定在那里,静静看着她,她亦默不作声,呼吸间,带着危险的沉默。
这时他却突然翻身下了地,快速的穿起了衣服,“亏得朕还因为担心,来看你……”说完,便气愤的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走了……
她缩在床上,没有动,看着他离去,眼睛有些湿润,却只是苦笑一声,他怎么会懂,就是因为他是来安慰她,她才觉得厌恶。
厌恶他为了别的女人来安慰她,厌恶心里还在渴求着他是自己……
司空希,难道你以后就这样在女人中间周旋,而我可悲的变成了你周旋的女人之一吗?
回到了自己房间的司空希,眼中燃着怒火,顺子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也知道,定是又因为皇后娘娘,跟了皇上这么多年,皇上那喜怒不行于色的功夫,早已炉火纯青,倒是近些日子,几次发怒,都是因为皇后……
他想着还是先出去躲躲比较好,或许明日皇上心情平复下来了。
却听司空希突然道,“宣李贵妃来长生殿侍寝!”
顺子一愣,却见他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他赶紧一溜烟跑了出去。
李湘南原本就想留下来的,可是皇上却找借口推脱了过去,她只得悻悻然的回去了,如今又被宣进了长生殿,自然欣喜若狂,她一进门,刚问了一句“皇上……”便被他用热情的吻将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他狂躁的脱着她的衣服,仿佛饥渴难耐一般,将她按在了床上,她讶异于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却又享受着他的霸道。
那一晚,长生殿所有人几乎都听见了李贵妃销-魂的喊叫声,好像故意想要衬托偏殿暖阁中的落寞一般,那声音久久的在夜空回荡着,让寂寞的人更加寂寞,悲伤的人更加悲伤……
李湘南满足的靠在枕上,支着脑袋看着躺在一边,睁着眼睛的司空希,她道,“皇上今日怎么……”她低下了羞涩的脸,没有说下去。
司空希抬起头看她一眼,嘴角带着让人沉醉的笑,他将她一把搂过去,“你不喜欢吗?”
她头低的更低了,“皇上……真是坏……”
她窝进了他的颈窝里,他却睁着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再次陷入了沉思。
一会儿,他起了身,她奇怪的看着他,“皇上……”
他道,“你睡吧,朕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今晚怕是不能睡了,你睡吧!”
李湘南不舍的看着他,他却只是一笑,便离开了。
九媛躺在床上想了一夜,天蒙蒙亮时,才慢慢的沉入了睡梦中,因此那一日早上她没能早起。
司空希见过那些大臣后,向长生殿走着,边随意的问,“皇后在做什么?”
顺子道,“一大早就没见娘娘,怕是还没起吧……”
司空希没有微皱,心想,怎么会没起,莫非生病了?
回到长生殿,他径直往暖阁走去。
然而一进门,便见嫣儿惊的站起了身来,看着他,眼神中有些无措。
他看着她,“皇后呢?”
嫣儿慌张的指着里面,“在……还在睡,晚上说没怎么睡,因此……”
他哼了一声,瞪了她一眼,径直向里走去。
嫣儿连忙拦在了他身前,“皇上就……就让娘娘多睡会子吧……”
他一把推开了她,顺子过去扶住了嫣儿,示意她别惹皇上了,皇上今日心情可不好。
司空希大力的掀开了帘子,看见床帐拉着,真好像她还没起一样,然而,过去一拉开帐子……
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回头带着戾色看着嫣儿,嫣儿脸色惨白,浑身颤着,“皇上……”
“人呢?”他冰冷的声音更让嫣儿险些倒在地上,
“娘娘她……一早换了男装,不知去了哪里了……”嫣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司空希一滞,忽而,他绕过了嫣儿,大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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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司空希感到了别宫大门一问,果然,侍卫说,早上有人拿了令牌出了别宫……
司空希气愤的握起了拳头,“该死的,给你令牌就是让你这样用的吗?”
没错,九媛跑了,她早起穿了件男装,便大大方方的自别宫大门走了出去,一路潇洒的走在大街上,看着热闹的街道,喧嚣的人群,走过那条曾经与司空希一同走过的大道。那日的一切仿佛还在眼前,然而却又感觉那么遥远。
她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想着那时自己与他多么的单纯,她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将李湘南绊倒,一步一步迈到最顶端,保护自己和昱儿。
眶可是才过了多久,这种单纯的平衡,就突然间被打破了。
他的温柔就好像是尖刀,直接刺进了她的心里,如今她疼痛,她悲伤,她彷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昨晚听到正房中那些暗示性强烈的声音后,她的心便更不能平静。
澡所以她很鸵鸟的逃走了,因为无法面对他,无法面对那样的自己。
她叹息了一声,沿着大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前面就是永祥茶馆了。她笑了笑,径直走进了茶馆,里面仍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找到了小二,照例给了他几文钱,他立即带着灿烂的笑,将她请到楼上,“公子今日来的巧了,上面可有热闹看呢!”
九媛扬眉一笑,“热闹?怎么个热闹?”
小二道,“上面在斗画呢,两位与公子年纪相仿,玉树临风的公子,相约今日来斗画,方才聚了许多文人墨客的,都来看呢!”
她不禁来了兴趣,加快了脚步向楼上走。
一上来,却听楼上是比之平常要安静了许多,一群人围在,不约而同背着手向里凑着看着,偶尔有人低声说点什么,看起来,大家都十分的配合。
九媛也凑过去,在众多人头间,向里望去。
待看清了里面的人,却一惊,里面面如傅粉,美如冠玉,温文尔雅,英俊潇洒的青衣男子,不正是她见过的六王爷?
她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在这里看见了他。
低头一想,自己今日这幅打扮出来,最好还是别让他见到了吧,以防日后再多生事端。
她转身刚想走,却突然听见身边一个人惊叹的赞着,“妙啊,依我看,怕是李探花要胜了,这位青衣公子虽然显见意境悠长,却总是欠缺些人情味,李探花的画计淋漓尽致,表面看上去似有杂乱无章,却又乱中有序,最重要的,画上每一个面孔,都仿若活生生的人一般,啧啧。”
九媛心想,他别是因为人家是探花,又不知那边的青衣男子是六王爷,为巴结人家故意称赞的吧,要是他知道那一位被他不看好的,便是当今有明的儒士王爷司空彦,他或许便不会这样轻易的下了定论了!
因此她又有了兴致,凑进去看着,却见那一位画的是集市上的人群,果然如那人所说,那看似杂乱的画面,却又让人觉得亲切和熟悉,每一个面孔,都仿佛是有感情有个性的一个个体。
再看司空彦,他仍旧是那一套的风景画,纵然意境非凡,看着却是让人腻味了。
暗自笑了笑,心里的天平摇摆不定,她不相信,当时画圣难道就这么点水准,却又觉得他或许是名不副实的,想要有定论,怕是定要接着看下去了。
只见另一面那个李探花,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似荣辱不惊,自然豁达,一身泛黄的旧袍子,倒是与探花这响亮的名头不太相称,却不觉让人对其有了好感,毕竟两袖清风之人,才更让人觉得坦然。
而司空彦,以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一边的人都透出他必输的声音,他却仿佛丝毫不在意一般,仍旧一脸泰然,带着超脱的笑容,让原本觉得他必输的人,也瞬间觉得,他怕是还有什么名头在后面吧。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着笔,九媛想了一下,问一边的人,“他们是怎么个斗法?”
那人道,“前两日那个青衣公子带来了一张画来买,众人都说虽然有些门道,但是又不是名家之作,因此二两银子要买,他却觉得少了,人家再涨,他仍旧觉得少,后来就有人说此人真是妄自尊大,却不知李探花突然来了,说要买下那画,只出十两,因为那画就值十辆,青衣公子不服,因此两人相约今日来斗画,这不,方才写了十余种画意,让人抓阄,便抓出了个心,两人便以此作画!”
九媛点点头,却道,“不过既然是心,李探花怎么就画起了集市了!”
那人笑道,“李探花未中探花前,便是在此集市长大的,他从前便说,要以天下为己任,如今可见,正是胸怀天下啊!”
九媛了然,却不只司空彦到底是在画什么,她看着那画正暗自沉思,却突然感到一束凌厉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讶异的抬头,就见司空彦竟然抬起头来,看着她,她一愣……他认出她来了。
自然的,她纵然是换了男装,却并没有易容,该是很好认的,她一时有些犹豫,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她想走,可是她又好奇想知道斗画的结果。
正犹豫间,却听有人喊了一声,“李探花画成!”
司空彦抬头看着李探花,微微一笑,然后底下头去,沾墨,正疑惑间,却见他将寥寥数笔,众人立即惊叹,九媛低头看去,却见他几笔便在画中的溪水旁,画了一个正在洗衣的女子,虽然样子模糊,却让人一眼便看出,那是个洗衣的女子,他手笔,在一边题诗,而有人已经念起了李探花的诗。“君平既弃世。世亦弃君平。观变穷太易。探元化群生。寂寞缀道论。空帘闭幽情。驺虞不虚来。鸑鷟有时鸣。安知天汉上。白日悬高名。海客去已久。谁人测沈冥”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李探花淡笑着看着他,司空彦此时也已经收笔,洒脱的扬起眉来,轻轻吹了一下画纸上未干的墨迹那个样子,若是小姑娘见了,一定会痴的脸红。
却听有人在身后看着的人念道,“柳色参差掩画楼,,晓莺啼送满宫愁。年年花落无人见,空逐春泉出御沟。”
九媛身边的人叹息道,“画是好画,诗却不对了,原本以为不过是别院风光,却有一少妇在水畔浣衣,此中正是两种寓意,一则寓为这位公子心性豁达,如陶潜只为采菊东篱下,另一则,此女自在画中心,又是一心,他心中之画,画中之心,可谓呼应。”
九媛对画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他那诗……
她心下一阵黯淡,这时,李探花对他已经一拱手,“这位公子果非常人!”
司空彦却很是洒脱的将画接下,道,“我输了!”
李探花一愣,他却道,“输不在画,却在心,李探花胸怀天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正所谓当世英雄,比起来,在下自愧不如,我认输,李探花的画,我愿花重金买下!”
李探花却是一滞,道,“这位公子此言差矣,在下不过是一介匹夫,目光世俗短浅,见公子画中所言,公子才该是当世高人!”
司空彦畅然一笑,却道,“行了,就别如此互相吹捧了,免得外人见了,以为你我乃为卖画故作清高,李探花的画请收好,我会派人去拿的!”说完,便不再多说,拿起自己的画,竟然向九媛走来,九媛一滞,却见他将画举起来,递给了她,“送你了!”
她哑然,指着自己,“为……为什么……”
他笑,“看到你才想起来我心中本该是什么,这画,理应是你的!”
她心下一黯,他却已经笑着将画塞进了她手中,她看着画上那诗,柳色参差掩画楼,,晓莺啼送满宫愁。年年花落无人见,空逐春泉出御沟,这是首宫怨诗……
这时,不止司空彦一人,九媛竟然看见,那李探花,竟然也满脸惊诧的望着她,她不解的看过去,却见他眼中似乎有些激动,两步走过来,看他那样子,似乎想要下跪一般,让九媛可惊了一把,然而一边的司空彦明眼一看,他立即又停了下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她,然后道,“这位……公子该是忘了在下了,一个月前,也是在这里,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九媛脑子里一晃,一个月前,也是在这里……
啊,她突然想起来了,“啊,你就是那天那个……那个李秀才!”原来是那天那个侃侃而谈的穷秀才。
想起那一日,他那颓然的样子,再看今日,啧啧,虽然仍旧是一身旧袍,却是神采奕奕,她道,“恭喜你了,中了探花!”
他轻轻一笑,还想说什么,却听司空彦道,“来日方长,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不过……现在在下怕是要打扰下两位叙旧了,因在下有事,要与这位……”他瞥过来,一挑眉,口气中带着调侃,“这位公子,要谈一下!”
然后不由分说,便拉着她,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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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男配彦正式参与多角恋……别走开,广告一下,精彩马上继续,下面某男猪要来抢亲了……
第127章
九媛被他拉到了外面,街道上仍旧人来人往,他离她一步之遥,一脸高深的看着她。
她有些不自在,在外面竟然撞到了他,真是晦气。
“干嘛……”她低声说着,向前走去。
他跟着她,“皇后娘娘真是不断的在给我惊喜啊……”
眶她一惊,回头看着他,“喂,你小声点!”
他微微一笑,挑眉看着她,“怕什么,让大胤臣民也看看,我们娘娘多么平易近人!”
“去!”她瞪了他一眼,刚刚觉得他还算有点才气,以前那糟糕的印象终于有点转变了,现在他一句话,又让她觉得,这个家伙,跟流氓没什么两样,说话就知道拐弯抹角的损人。
澡他呵呵一笑,却道,“皇上不知道你出来吧?”
想起那个冤家,她心里又是一阵黯然,那黯然表现在脸上,却是让人有些怜惜的,她哼了一声,“知道,怎么不知道,本娘娘是光明正大的拿着皇上钦赐令牌出来体察民情的!”
他扬着没,带着夸张的表情看着她,“原来如此……”
她又给了他一个白眼,更快步向前走去,他就那样跟在后面,她发现他们两个每次见面,似乎都是这样的模式,她在前拼命的逃,他在后无赖的追,一会儿,走出了集市,人渐渐的少,胡同里偶然有人走过,房屋间拐来拐去的,她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她迷路了……
都怪他,要不是因为他总跟在后面,她光顾着想办法甩他,就不会没有看路,竟然钻进了一个陌生的胡同里,看着面前无情的一堵墙,她无奈的长叹了声,回头恶狠狠的看着他,“你干嘛总跟着啊!”
他笑着瞥了眼她手中的画,“娘娘拿着我的画,一声谢谢也不说就走……我只好跟着了……”
这时她才猛然想起来,看着他嘲弄的笑脸,脸上一红,讪讪的举起了画,递到他面前,“给你!”
他却轻轻的伸手推了回去,“说了要送给娘娘的!”
她撇嘴,“咱没有六王爷您如此厚面皮,别人的东西,我不会要的!”
他却望着她,潋滟的目光中,带着笑意,“这画之人,便是娘娘,能画出此画,全因娘娘,因此,这是娘娘应得的!”
她一惊,打开那画,看着那个模糊的浣衣女子,“这……这是我?”
可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斜眼看着他,“你就耍我吧,反正这么模糊也看不出谁是谁,你就是说这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也反驳不了!”
他却走过来,指给她看,“你看这院落,难道,你就不觉得,这庭院,这花园,这景色,有点眼熟吗?”
他这么一说,她真觉得有些眼熟了,突然想了起来,她眼睛一亮,“啊……北宫别院……”
他嘴角立即染上了笑意。
她却诧异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北宫北苑长什么样子?”
他挑眉,“难道娘娘忘了,我们曾经可是近邻呢!”
她轻哧了一声,“你的意思,你曾经偷窥过我们住的别院?”
他笑,“没错!”他这么大方承认,更将他涎皮赖脸的模样发扬广大,九媛不可置信般的看着他,他却很不以为然的道,“我看到过娘娘许多次,自然,当时我并不知道你竟然是大胤皇后,第一次看见你,你便是在洗衣,抱着木盆,在溪水边笨拙的洗着,身上穿的很是狼狈,脸上带着难看的疤痕……”
她惊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在别院看到过她。
他轻笑了一下,“还有一次下了大雪,我听见你们在那边笑的特别欢,我一看,你在跟那里的宫女堆雪人,打雪仗,虽然只穿着一身破烂,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竟然丝毫没有被污染。”
随着他的话,九媛果然记了起来。
“那时我还并不知道你就是皇后,后来,我才听说,我的邻居便是移居别宫的大胤皇后,她被称为天下第一丑女,因为她脸上有一块难看的疤痕!”他对着她一挑眉,“然后我才知道,原来你是皇后,原本我以为你不过是一个小宫女呢!”
她也笑了一下,不知是自嘲,还是好笑,她看着他,“不过你在哪里看到的?我记得围墙可是很高的!”
他立即很是得意的道,“你可还记得,围墙这一侧,有一棵长的歪歪扭扭的大槐树!”
她低头想了一下,立即想了起来,确实是有的,一墙之隔外,有一颗很大的槐树,枝头都伸到了她们这边来,夏天时她还带昱儿去乘凉,在那个破亭子边戏耍,她有时,还会坐在亭子里,听那边传来的萧瑟的箫声……
他脸上的笑容带着别样意味,盯着她,“我常坐在那树上,边吹着箫,边看院墙那一头,都在发生什么……”
她一愣,抬起头来,看见他闪烁的目光,脸上快速的红了起来。
他的意思是,她在这边静听着箫声感叹时,他其实,都看到了……
一想起她那些个傻样子,被他看的一清二楚,她心里便翻腾起来,看着他,脸上已经烧到了脖子根,抬起头来指着他,“你你你……”
他呵呵一笑,突然大步迈过来,贴近了她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娘放心,那些只有我一人知道而已,断不会告诉别人的……”
“啊……”她吼了一声,推开了他,有没搞错,就是他知道才是最让人窘迫的。
她哼了一声,气愤的一跺脚,然后大步向后走去,他跟在后面,看着她,“娘娘,你跑什么……”
她捂住了耳朵“你离我远点,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太丢人了吧,她真没脸见人了!
然而他两步走了上来,一把扯住了她的手,然后看着她,“娘娘!”他紧盯着她的脸,她被他那灼热的目光惊在了那里,尴尬的想抽回手,他却轻声道,“其实从那时起,我心里便觉得,娘娘不该受到那样的待遇,比起那李贵妃,娘娘才更让人觉得真实,真实的让人怜惜……”
她一愣,猛的抽回了手,转过头去,“六王爷请自重……”
他自嘲的一笑,看着她的背影,“娘娘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你我的身份,不用娘娘提醒,我自然也是知道的,我自小没有别的本事,对身份这种东西,最是敏感,我是王爷,便做我一个悠闲自在的王爷,娘娘的皇后娘娘,与我身份差异,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他又走到她面前,“娘娘是唯一知道真实的我的人,我亦是唯一看过娘娘真实面貌的人,你我,何必装的如此陌生?”
她嘴角动了动,却听他道,“娘娘放心,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告诉娘娘,你我尽可以是朋友而非敌人,娘娘不必躲我向躲瘟疫一样!”说完怅然一笑,这一笑,九媛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着他一副真诚的样子,她心里却有些不自在,叹了一声,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他笑,道,“娘娘出来逛多久了?不回去吗?”
她摇头,“王爷尽管走做自己的事吧,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他挑眉,看着她,她低头,眉头微皱,他点头,“好,后会有期!”说完他洒脱的抱拳,然后便向前走去。
九媛看着手中已经干了的画卷,那个洗衣的女子,突然间变得如此伤感……她将画卷了起来,也向外走去。
她还有一个地方要去,哪个地方,曾经让她觉得那么美丽,如今……却仿佛只是一处伤感的回忆。
城郊外,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她慢慢的向前走着,雪还在脚下咯吱的响着,这里往日该很少有人来,茫茫雪地上,只有她的那一串脚印,看起来如此的孤寂。
她叹了声,远远的看见了一条白玉带一般的河水,延伸到远处,她走过去,却见水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冰,清澈的冰层下,还能看见水流缓慢,她顿下来,看着水面,却不禁想起了那一日,她与司空希好不容易逃离了丐帮的追杀,来到了这里,那时,深秋枯黄的草地,衬着夕阳西下,美丽的让人伤感。
一匹骏马飞奔着掠过了大街,扬起了一串烟尘。
上面一人,嵯俄高冠,四爪绣龙蟒袍,锦衣玉带,肤白如雪,惊鸿一瞥,却让人过目难忘,骏马停在了永祥茶庄门外,他将马甩在一边,便大步迈进了茶馆中,推开了来招呼的小二,他径直爬上了二楼,楼上仍旧是热闹非凡,众人还在议论着方才的斗画。
他扫了一圈,并没有她的身影,心下一暗,他慢慢下了楼,心里有些沉闷的想,莫非,她没有来这里,想也是,她好不容易出宫来,自然要多去些别的地方,上一次都已经来过这里,怎么会再来?
可是他内心里,其实还是期望着,她出宫来,会故地重游,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这时,坐在里面的李休旬,看见了他,却是一惊,连忙跟一边的人告辞,走过来,“皇……”他对着司空希拱手低头。
还在烦恼的司空希一愣,想了一下,才恍然想了起来,道,“是你……”
第128章
李休旬道,“正是,方才微臣与人在此切磋画艺,那位公子仿佛是认得娘娘的,他与娘娘一同走了!”
司空希的脸上露出危险的讯息,与一个男人走了?那个男人,是认得她的?心中无数猜想便升了起来,“那个男人是何人?”
李休旬摇头,“并未见过,是刚刚相识的一人,不过此人举止洒脱优雅,画计一流,定不是常人,或许是哪个大家后裔!”
司空希脸上更露出了奇怪的神情,她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一个男子?
眶想了一下,他对李休旬道,“此事不可与任何人说起,记住了!”
李休旬听了,点头道,“微臣遵命!”
说完司空希便向外走去,走到外面,边牵着马,边想着,不管怎么说,她是来过这里,这说明什么?他心头那个希望又渐渐充盈,想了一下,他跃身上马,向远处奔驰而去。
澡
远山青白相间,乌蒙蒙的天,仿佛随时都会阴沉的砸下来一般,让人心里困顿,她站在那里,望着结了冰的河水伸向远方,心绪却不知已经飘向了哪里。
现在他正在做什么呢?或许,正在发脾气吧,或许,正在咒骂她,或许已经派了许多人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