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纪事(完结)第56部分阅读
种田纪事(完结) 作者:
来,最尴尬的最心虚的就是她。 见二丫头敷衍一般的行礼,心中万般不是滋味儿,可众人都看着呢,老太太老爷都没责怪她,挑她的不是,她更是不敢。
学着苏老爷的模样,站起来笑道:“快起身。你父亲都说了,这些虚礼不行也罢。”
青篱回了声谢太太,便转向苏二老爷夫妇,“见过叔父婶娘,叔父婶娘一向可好?”
方氏扶起她,苏二老爷笑道:“好,都很好。你这孩子几年未见,一转眼便长成大姑娘了,我倒是不太敢认了。”
说着转向苏瑞,“你不是一直记挂着二堂姐,这会儿怎么不过来见礼?”
苏瑞磨磨蹭蹭的走过来,与青篱正式行了礼。
青篱笑着扶起他,“早听春雨说你一直盼着我呢,我给你备了好东西,明儿拿给你。”
她这一笑,整个人透出几分的活泼生气,方氏看在眼中,心头又是一酸。
苏瑞一听是好东西,眼睛骨碌碌转了半响:“二姐姐,可是剑么?”
青篱微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为何要猜是剑?摇了摇头笑道:“不是,春雨没说你喜欢剑呢。”
苏瑞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一时有丫头过来说晚饭摆下了,请老太太去饭厅。
苏老太太应了一声。
青篱转头看见苏青筝与苏青婉立在一旁,略一想,走了过去,“方才人多没顾上与大姐姐三妹妹说话儿,大姐姐与三妹妹一向可好?”
苏青筝对着有些陌生的苏青篱,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但是她倒是明白了,这位再也不是往日苏府里那个柔弱得任人欺负的二丫头,强笑着回了句:“好。”
倒是苏青婉一脸好奇的问道:“二姐姐当时是怎么跑出府的?难不成是翻墙跑的?”
青篱一愣,随即笑着回了句:“你猜!”
苏青婉还欲再说,苏老太太不悦的哼一声,苏老爷连忙斥责:“你二姐姐回来就好,以前事儿不许再提。”
苏青婉不在意的一笑,不气不恼,跟没事人儿一般。
青篱一向知道这苏青婉不似是表面的满不在乎,方才她的问话,可以解释为天真不懂事,也可以解释为心思缜密,故意为之。
赵姨娘与雪姨娘一齐过来见礼。
雪姨娘已有了七月有余的身子,含笑道:“请二小姐恕妾身礼数不周。”
青篱淡淡一笑:“雪姨娘不必多礼,身子要紧。”将赵姨娘晾在一旁。
见苏老太太起身,众人都停了话,跟着一同去了饭厅。
苏老太太在正位坐了,指着身旁的位子道:“篱儿过来坐这里。”
青篱一愣,随即推辞道:“老太太心疼我,我自是知道的。不过老爷太太在,叔父婶娘在,大堂兄大姐姐在,断轮不到我坐……”
方氏一把拉住她,打断她的话:“老太太叫你坐,你便坐。你当你天天有这样的位子坐?也就今儿这一遭儿了。”
说着将她拉向苏老太太身边的位子。
苏老太太又叫苏瑞:“瑞儿也坐过来。”
苏瑞听话的坐在老太太的右下手,青篱见推辞不过,便也告了座。
待众人都坐定,苏老太太看着坐得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脸色微缓,“二丫头回来了,咱们苏府今儿才算是大团圆了,从此以后,先前事儿不准再提,可都听见了?”
苏老爷王夫人苏二老爷二夫人连忙应是。
苏鸣也站起身子应道:“祖母说的是,孙儿记下了。”
“筝儿婉儿呢?”
苏青筝也站起来,连忙点头应是。
苏青婉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子:“祖母,我不过是好奇。”
“婉儿!”苏老爷怒喝一声。
苏青婉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是。
苏老太太又转青篱:“二丫头呢?”
青篱站起来思量片刻:“前事与我意味着什么,老太太自是知道的。我自是不愿再提起。”
苏老太太神色不明的点点头,“都记下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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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在老太太处用过晚饭,天色已晚,苏二夫人虽有一肚子的话,却担心累着她,一同行到前往二房住的大院子门口,抓着她的手,十分的不舍,青篱笑道:“我与婶娘住的这般近,明儿一早我再来给婶娘正式请安。”
方氏笑道:“不急,你刚回来好生歇着罢,日后都有叙话的日子呢。”
青篱点头。目送她进了院子,与红姨一同向“篱落院”而去。
红姨到了此时才算松了口气,低声道:“小姐,这次回来,老太太和老爷对小姐倒似是比先前好了。”
青篱“嗯”了一声,这二人的态度倒是她没想到的。
红姨叹道:“我瞧着老太太与老爷都似老了许多。”
是老了许多,虽然天暗看得不是很真切,可是不管是面容还是精气神儿都与她记忆中不太一样了。
尤其是苏老太太,先前的凌厉只余下些微的影子,饭桌之上,不时的还能看到她的笑容,在面对苏瑞时,那笑容甚是亲切慈祥,可是她并不能因此就断定苏老太太与之前的那个苏老太太不一样了。
微叹一声:“这些事儿日后再说,回罢,行了十来日的路,都累了。”
“篱落院”门口挂着两只红红的灯笼,在黑夜之中格外醒目,走到院门口,她站住脚步,看向东面,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了笑意。
红姨心中明了,悄声笑道:“奴婢早就想问,小姐是什么时候知道东墙那里有个洞的?”
青篱回头一笑:“你猜!”
院里的几人听到人语声,连忙迎过来,见她神色还好,齐放下心来。
进了屋,柳儿上前一面解了披风,又叫杏儿将火盆烧旺些,才问道:“老太太可有为难小姐?”
青篱摆摆手,“倒是没有。”
柳儿脸上有了笑意,“奴婢也猜着老太太不会为难小姐,你瞧咱们的屋里摆设用具,倒比先前儿的强了几倍。”
青篱环视屋内,清一色崭新的家具,各色的摆件,虽说不上琳琅满目,确实比之前的强了许多倍。
红姨将烛火移近,细瞧几眼,笑道:“我瞧着这家具倒象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做的。”
合儿也笑着道:“小姐的床铺被褥用得也是极好的锦州缎。”
杏儿插嘴道:“可不是,就连书房也翻新一遍,里面的桌椅也是新做的,瞧着倒象是与上房的一样用料。”
青篱笑道:“这么点东西就欢喜这样了?”
杏儿撇嘴,“小姐总是把人看得扁扁的,奴婢们是那眼皮浅的人么?不过是替小姐高兴罢了,老太太老爷这般总好过以前不是。”
“这些不过是以我平安回来外加日后听话做为前提的,你们可别忘了,我还有一桩大事儿呢,这事儿一挑破,老太太老爷许是要后悔为我准备这些东西了。”
红姨笑意凝结,“是啊,这些东西是老太太老爷不知道岳先生的事儿备下的……”
青篱站起身子,“睡罢。老太太老爷对我态度改观,虽不算是坏事,也不算是天大的好事儿,你们也不必在意,还跟以前一般过日子就是了。”
夜里,青篱睡得极不安稳,梦中纷纷乱乱的,天不大亮,她便醒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发着呆。
直到天色大亮,外面有了响动,她才坐起身子,柳儿进来,瞧了瞧她的神色,“小姐睡得不好?”
“嗯,换了环境,有些不适应。”
青篱披衣起身,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倦意。
柳儿看了看天色,劝道:“小姐再睡一会子罢,以往在咱们府里,小姐可没这么早起过身呢。”
青篱笑了,“你这丫头是在说我懒罢。”
在长丰自已的院中,她一向是睡到天色大亮、日上三竿才起身的。
柳儿低头一笑,转身出去打水。
还未梳洗停当,便听见院门轻响,合儿匆匆开了门,来人正是春雨,含笑问道:“二小姐可起身了?”
合儿道:“正在梳洗,一大早的可是二夫人有什么事儿?”
一面说一面领着春雨向上房走。
春雨捂嘴一笑,“我们夫人真真是好笑,天不大亮就起了身,说是昨儿还似在梦中一样,天黑也没瞧清二小姐的模样,早早的叫人在小厨房里备了早饭,叫我来请二小姐。”
青篱在屋中听到这二人的对话,隔帘笑道:“倒叫婶娘惦记了。”
春雨进屋行礼:“二小姐可不要怪我夫人心急才是。”
“哪里,我正要说去给婶娘请安呢,有劳她一直记挂着我。”
青篱站起身子,对着铜镜左右看了,并无不妥,“走罢,别让婶娘等急了。”
二房的大院子与青篱的院子相邻,两者的院门相距倒也不远,不过二三百米的距离。
随着春雨刚走了一半儿,便远远看见院门前有人影出来,定眼一瞧,正是苏二夫人方氏,她张首以盼的模样,让青篱的眼圈儿一红,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也是这般的盼着自己,可是那人却只怕早已化为一抔黄土,一具白骨。再也难以相见了!
将泪意掩去,向合儿低声道:“待会儿你与杏儿去姨娘的院子看看,若还留着,就好生的扫扫。”
合儿不明小姐突然想起这事,却极快的点头,“小姐放心,奴婢一会儿就去。”
青篱今日穿的是湖青色绣缠枝花纹的小袄,领口袖口镶着洁白的兔毛,将她的小脸簇拥着,显得肤色愈发的白晰,下着珍珠粉色锦州云缎长裙,外面是一件樱桃红绣百花图案的夹棉披风,清雅之外倍添娇俏。沐着冬日朝阳缓缓走近。
二夫人方氏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了上来,将她好一通打量,才笑道:“一大早的扰了你的觉,你可别怪婶娘。”
青篱笑道:“婶娘疼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敢怪?”
二夫人方氏拉了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走:“上了年纪,人就这点出息了,今儿早上被鸣儿瑞儿和几个丫头一通的好笑。”
方氏不过三十六七岁的年龄,保养得极好,体态匀称,除了眼角显露的些微纹路,一点也不显老态。
青篱含笑道:“婶娘可一点不显老,倒比我记忆中的模样年轻了几分。”
方氏捂嘴一笑,“你这孩子倒是比先前儿会说话了。”说到这里一叹,“叫你受委屈了。”
春雨在一旁插话:“夫人又提这些,没得招惹二小姐伤心。”
方氏一愣,连忙笑道:“是了,我就说上了年纪了人就不顶用了,老太太可是发过话的。”说着指了指春雨与柳儿等人,“你们可不许去老太太那里告我的私状。”
说得几个丫头笑将起来。
一时到了正房门口,有丫头打了帘请她入内,顺道请安。
青篱指了指身后的几人:“今儿特地带了她们来给婶娘请安。”
红姨领着三个丫头上前行了大礼:“见过二夫人,二夫人安康。”
方氏笑道:“快起来,你们几个又不是不认得我,摆这个样子做什么?”
红姨笑道:“何止我们记得二夫人,便是小姐也常常念着,这回终于又见着了。”
“可不是……唉”方氏叹了一声,没再往下说。
春雨与夏雨领着几人出了房门。
方氏又将她细细打了量一番,见她身上衣衫用料做工皆不俗,头上虽只插一只蓝宝石发钗,却恰到益处地衬出黑亮的柔发和姣美的脸。
伸手替她扶了扶,“虽说知道你在外面过得不错,直到这会儿婶娘的心才算是安了下来。不过……”方氏紧了紧她的手,神色正重起来,“在外面千好万好,总还不是如自己的家好,这次回来,可千万莫再打什么出去的主意了,可知道?”
青篱点头,笑道:“婶娘放心,即是回来了,自是不会再如之前那般。”
见她应承,方氏这才算心安,叫了丫头摆饭,“你叔父与鸣儿瑞儿一早便走了,今儿就咱们娘俩儿,好好的吃顿饭,再说说话儿。”
青篱道:“按说婶娘有命不敢不从,只是我刚回来,各处都需去走一走,姨娘的院子也要去看一看……”
方氏听了这话,喜色更盛,一连的点头,“是婶娘糊涂了,你能想到去各处走走,可见真是长大了……”
说着此处,顿了一顿,“你对李姨娘的心,她自是知道的,去看看倒是应该的,千万莫太过伤心了。”
“婶娘莫担心,我醒得。”青篱点头应下。
用完早饭,方氏虽然不舍,却也没狠留,将她们主仆几人送到院门口,等人走远了,才回身感叹:“这孩子跟先前儿比,虽然不那么般柔弱了,却是又太过清冷了。”
春雨扶着她一边走一边道:“夫人,二小姐在长丰时可不这样。那时虽说神情也淡,可笑的时候也多。自一踏上回京的路,便就是这副模样了。”
方氏点头:“也是,经历过那样的事儿……”
春雨突然想起一事,见左右无人,悄声道:“夫人,昨儿晚了,没得及说,奴婢有一事,说了怕惊着您。”
方氏奇道:“到底是何事?莫非……是关于二丫头的?”
春雨点点头。
方氏见她神情谨慎也不多问,直到进了屋,才道:“说罢,到底是什么事。”
春雨想了想这事儿反正早晚得捅开,二夫人倒也不会害二小姐的,更不会到处的张扬。
便道:“夫人,这事可大着呢,怕是咱们府里头因这事儿呀又要不安宁了。”
方氏瞪了她一眼,“即是大事儿还不快说。”
“夫人,先前儿不是平西侯府的人来提亲,老太太大老爷做主替二小姐应下了。可奴婢这一到长丰才知道,这门亲事二小姐根本不知晓,心中也根本不愿。”
方氏一惊,“这话儿是怎么说的,你怎知她不愿?”
春雨便将小爷李谔前去李府时的所见所闻一一的说了,方氏神色不由的凝重起来,半晌才道:“老太太就是怕二丫头记恨着,挡了她的好姻缘,才替她做下了这门亲,这么说来,又做错了?”
春雨点点头,“麻烦的不止这一宗。大小姐不是一直等着盼着岳家的大少爷么?”
方氏听了这话,便猜到什么,便催她:“有话快说。”
“……岳大少爷现如今是长丰县的县令大人……”
“这个我知道!”方氏有些急切的打断她。
春雨叹了口气,夫人的性子一向是极稳的,怎么遇到二小姐的事儿就沉不住气了呢,“夫人,重点是二小姐的心上人是岳家大公子,奴婢看岳家大公子也十分中意二小姐,奴婢们在长丰呆的一个月里,岳家大公子几乎不隔天儿的去,一时忙顾不上的,便差身边一个叫半夏的过去看望传话儿……”
方氏被春雨的话惊了一跳,“这些可都是真的?”
春雨回道:“都是奴婢们亲眼所见的,若不是真的,断不敢乱说话,平白的坏二小姐的名声。”
“那,这么说来,老太太、大太太和大老爷都有可能知道这事儿了?”
春雨道:“现在知不知道还不好说。不过,贺嬷嬷好象往京中送过信儿,至于送给谁了,奴婢也不好问。”
方氏惊疑不定,半晌才叹道:“这可怎么办才好?二丫头和大太太一向不对付,这回又牵涉到筝儿的婚姻大事……”
春雨道:“听红姨说,二小姐只所以肯回京,一来是要退与平西侯府的亲,二来是要说说与岳家大公子的婚事儿……”
方氏又是一惊:“什么?二丫头是专程为这两件事儿回来的?”
春雨想了想,“倒没听二小姐亲口说,不过,即是红姨说的,定然错不到哪里去。”
方氏苦笑,“要真是这样,咱们府里可真就不消停了。”
春雨想了想又道:“以奴婢看,在这件事儿上,二小姐定然是寸步不让的。大小姐虽然中意岳家大公子,可岳家大公子并不中意她,咱们回京这一年里,岳府连半点这样的意思都没透,岳夫人来过的次数也不少,对大小姐虽然说不上不喜,倒也没透出半分的喜爱……夫人,以奴婢看,二小姐在这件事儿没个长辈替她伸头,她也难办,夫人何不替她伸了这个头,这事儿早了咱们府里也早安生,再者,二小姐心愿得偿,也是夫人愿意看到的呀……”
方氏摆手示意她停下,“退婚的事儿可不小,又加上这一宗,我便是想替她伸头,也得有万全的法子才行。行了,这事儿你千万莫往外说,等你们老爷回来,我与他商议商议再说。”
春雨连忙点头,“奴婢知道事情重大,自不会往外说的。夫人还是早早的探探二小姐的话,与老爷早做商议才好。”
方氏点头,“我知道了,让我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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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青篱回到院中,将在长丰备的一干礼物查看了一番,只觉困顿不已,便回房小睡,原本打算睡小半个时辰的,却没想到这一觉睡得沉且长,待她醒来时已是午时。
杏儿与合儿已从李姨娘的院中回来,见她醒来,便进来回话:“小姐,李姨娘的院子一直还留着,只是长久无人打理。奴婢想着是不是让张贵找人过来修茸一下。”
青篱沉思半晌,摆手,“罢了,你们略扫扫就行了。”
一时红姨与柳儿过来摆饭,却是满满的一桌子菜,不解的看向她们二人。
红姨道:“这老参炖鸡,翡翠卷子,蜜汁蒸鸽子是老太太差人送来的,这三鲜饺,梅花香饼,清蒸鳜鱼是老爷差人送来的,这……”
“知道了,用饭罢,你们几个也一起来,我一个人可吃不了这些。”
红姨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终柳儿率先坐下:“即是小姐的赏的,奴婢便不客气了。”
青篱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在长丰见天儿一起用饭,那会儿怎么不说这话?”
红姨与合儿杏儿几人这才坐下。主仆几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和乐融融的用了午饭。
青篱问红姨:“张贵几人安排在哪里了,奶娘可知道?”
“小姐午睡那会儿,张贵使人过来传话,说现如今安置在大门东北角的裙房里,他们几人都住在一块儿,叫小姐放心。”
“嗯,柳儿去找张贵几人来,我有事儿安排。”
柳儿应声去了。
青篱对红姨道:“奶娘待会儿带着合儿与杏儿去各处将咱们的备的礼都送了,先送老太太老爷太太处的,顺便把给几个大丫头备下的小玩艺儿也一并带上。”
“……大小姐和三小姐处的,杏儿与合儿去就成了,奶娘不必跑。”
红姨应了一声,带着两个丫头自去准备。
不多时柳儿带着张贵四人进来,青篱一见杨威便笑了起来,“只叫他们三人便可,你喊他来做什么?”
柳儿推了推杨威,一笑,“见天光知道念书,这怎么成,小姐也该让他也学着怎么当差。”
杨威腼腆一笑,“姐姐说得对,小姐,现在也没课业,你就让我跟着张贵大哥学一学吧。”
青篱笑了笑,“也罢,现在学堂都休学,你跟着跑跑也好。不过,我与你姐姐都盼着你考个状元呢,这学还得好好上,可知道?”
杨威一连的点头应下。
青篱这才朝着张贵道:“待会儿,你与柳儿带着他们几个去岳府把备下的礼送了,再拿着我的贴子送到詹王府和康王府,只说递给青阳县主的,若是县主不在,就打探下她的去处,再去去探一下小王爷回京了没有……”
张贵倒没说什么,柳儿眉头轻皱,“小姐,去岳府只我一个人去么?”
青篱笑道:“有什么使不得?不过是寻常的答谢礼罢了,再者张贵也去呢,半夏与你们又是极熟的,这就够了。”
张贵带着那三人随着红姨与小库房取礼物,柳儿咬了咬嘴唇,悄声道:“小姐放心,奴婢定然不会在岳夫人面前丢了您的脸面。”
说完捂嘴一笑,匆匆跑了。
青篱在她身后哭笑不得。
待院中的人各自去办差,小院中静了下来,她回里屋坐到妆奁前,对着铜镜的中少女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才被院内的响动惊醒,透着窗子一看,紫竹正在站在院中左顾右看,似是在找人。
出了里间,挑帘道:“紫竹来可是有什么事?”
紫竹乍一见是她,微一愣,复又笑将起来,“怎的只有二小姐一人在?”
说着三步并作两步,伸手将门帘打了。
“院中的几人都去忙活了。你可有事?”
紫竹待她坐定,规矩的行了礼,才笑道:“太太让奴婢来看看二小姐可得空,想请二小姐去叙叙话儿。”
青篱心中冷笑,她与自己有何话可叙?伸手将茶杯取了,细细摩挲着,并不说话。
紫竹见她这般模样,脸上的笑意也冷了下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青篱抬起头来,“你们太太到底何事?可是得了旁的消息?”
紫竹强笑了笑,“到底何事奴婢真不知。不过……不过,上午的时候贺嬷嬷去给太太请安,倒说了半晌子的话。”
青篱笑着点点头,“你虽是太太跟前儿的,可我自知道你与那些人不同,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的,你与你们太太不相干,自不会为难你,你回去只说我不得空儿,改日再去请安。”
紫竹上前行礼,“谢二小姐体谅,奴婢知道如何回话了。”
青篱站起身子送她,紫竹一连的推辞,见实在推辞不过,勉强让她送到门口,停了脚步,“按说这话不该奴婢多嘴的,不过二小姐的为人奴婢一向是知道的,少不得多嘴说一句,太太与大小姐似是知道了岳家大公子事儿,二小姐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青篱笑着点头,“我晓得了,多谢你相告。”
紫竹一连声道不敢当,匆匆去了。
不多时红姨与两个丫头回来了,三人脸上均是一副愤然神色。
一进上房,杏儿便再也忍不住了,“小姐,您准备的东西都白费了心,好心好意偏被当作驴肝肺……”
青篱神色不明的喝了口茶:“可是在太太那里受了排喧?”
红姨道:“太太倒没说什么,倒是太太跟前的马婆子和路婆子,对着咱们送去的东西好一通的品头论足,又说这些东西不过是寒门小户才会自家用的,没见过哪个巴巴的当作礼物来送人的……”
青篱将茶杯一顿,“你们没说二小姐在长丰本就是个寒门小户,能送的只有这些?”
合儿道:“奴婢是要跟那几人争辨的,可红姨拦住不让说……”
“死丫头,当着我的面儿告我的状!”红姨上前去照着她头给了一巴掌。
合儿往旁边一躲,笑道:“小姐说过的话你们忘了,我可没忘,小姐说让咱们硬气一些。再者,我们现在可不是苏府的奴才,凭什么受她们的气?”
“合儿说的是!奶娘,你们难道忘了,你们早已自赎了出府,或者被转卖了出去。苏府的主子们可奈何不得你们呢。”
“哎呀,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杏儿手一拍,一脸的懊恼,“白白的受了那马路婆子的气。”
“不妨,你们有讨回来的时候,”青篱想起紫竹的话,以太太和大小姐对那人的劲儿头,这才是刚刚开始呢,“再碰着谁欺负你们,就给我十倍百倍的讨回来了,可知道?”
“是,小姐!”两人响亮齐声应是。
红姨颇为顾虑的道:“小姐,可是现在岳府还不这回事儿呢,咱们府里倒大张旗鼓的闹上了,这不妥当吧?”
“她们都不怕被人笑话,我为什么要怕?”青篱不在意的摆摆手,“再者,太太大小姐未必敢明说是因为先生。”
“唉,这倒也是。可是小姐,就怕太太因为这事儿撺掇着老太太早些说与平西侯府的婚事儿,那可怎么办才好?”
青篱叹了口气,“奶娘,侯府老太太侯府夫人派人上门说的话儿,你难道忘了?老太太就是有心,这事儿也得侯府的人同意与配合才行……”
“该死的李谔居然搞了这么一个烂摊子!”苦恼之余,不由的咒骂一声。
“小姐也别太过心焦了,这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步一步的办。”
合儿替她换了新茶,送到她手边儿,才道:“也不知道岳先生多会儿才回京,这事儿总得岳先生那边早早的开了口,才好办,现下,还真不知从哪里入手呢。”
“许是快了,”青篱喝了口茶,“长丰到京城快马也不过两三日的功夫。等他到了也好……”说到这里突然一笑,“架子锣鼓都摆好了,单等他这个生角一上场,这戏便就开始了。”
几人说话的功夫,苏二老爷回了府,苏二夫人方氏自早上得了春雨的话,便魂不守舍的,一见他回来,连忙亲自迎上,将丫头们都赶了出去,吩咐春雨夏雨在门口守着。
苏二老爷诧异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事儿?”
“可不是有事。”侍候他换了便服,又亲手沏了杯新茶送到他手中,“不但是有事儿,还是大事儿。唉!”
“到底是何事?”苏二老爷见方氏眉头轻锁的模样,神色不由的正重起来。
“是关于篱儿的事儿。”方氏一时也拿不准自家夫君对这事儿倒底是何态度,“我说了,老爷可不准生气!”
“篱儿?!篱儿刚回来又有什么事儿?”苏老爷眉头一皱,面色微沉,“可是与大嫂……”
“不是,是关于篱儿的婚事儿!”
“篱儿的婚事?怎么了?平西侯府要毁婚?”苏二老爷本能的想到这个,实在是因为苏府的门楣与平西侯府差得太远,篱儿又是个庶出的小姐,他一直觉得心中不踏实。
“唉,平西侯府真要毁婚便好了!”方氏叹了口气,“现在要毁婚是的篱儿!”
“什么?!”苏二老爷腾的站起身子。
方氏连忙劝道:“老爷莫急,先听听缘由罢。”说着叫春雨进来,将早上的一番再重新说一遍。
“胡闹!”苏二老爷听完春雨的话,猛的一拍桌子。
方氏见状连忙使了个眼色,春雨大气不敢出的退出去。
苏二老爷怒气冲冲的道:“去,你现在去把篱儿给我叫来!原先她偷跑出府只当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现在看来,也有她自己的不是!这个丫头也忒不象话了,这样大的事儿岂是她说怎样就怎样的?再者婚姻大事儿自有父母做主,她,她,居然与人私定终身,气死我了……”
见方氏不动,怒意更盛,“你把这事儿说与我听,打的可是想替她伸头的主意?!”
方氏点点头。
苏二老爷气得一甩袖子,“你给我趁早死了这份心。还有,你现在去给篱儿说,叫她也早早绝了这念想!”
方氏仍是不动,过了好半晌,苏二老爷的气稍消,才轻言轻语的道:“老爷一向疼篱儿,让她得偿所愿不好么?”
“哼!”苏二老爷一拍桌子,刚消下去的气又提了上来,“真是慈母多败儿!心疼她就任着她胡闹?!嗯?!”
“这哪里是胡闹?”方氏心里虽知青篱这般行动也有不妥,可即是她愿的,少不得替她辨一辨,“老爷不懂女子的心,哪里知道嫁与想嫁之人乃是天下所有女子的所求所愿!”
“你……”苏二老爷为之气结。
方氏再劝,“篱儿那孩子看着也不象是那不懂事儿的,若非这事儿对她太过重大,她定然也会退让的。”
“好,好,我说不过你。你去叫了篱儿来,我亲自问她!”
“这……女孩儿家家的脸皮薄,她如何能开口跟老爷说这些……”
“春雨,去请二小姐过来!”
方氏一言未完,苏二老爷一声怒喝,打断了她的话。
春雨在门外听到老爷的吩咐,等了片刻不见夫人有话,不敢再误,匆匆向“篱落院”而去。
篱落院众人听说二夫人有请,都笑着说:“二小姐正备了礼准备去给二夫人正式请安,你这就来了,她们娘俩儿倒想一块儿去了。”
春雨叹口气,朝着青篱行了大礼,“都怪奴婢多嘴……”
几人一看她这般模样,笑意立时收住。
青篱笑道:“春雨这是怎么了?”
春雨道:“奴婢将岳大公子的事儿与夫人说了,本想让我们夫人替二小姐伸个头,可谁知我们老爷知道了,大发脾气,要奴婢来请二小姐过去问话儿……”
青篱与几人对视,随即起身笑道:“这事儿与你不相干,你原是好意。即是叔父有请,我自是不敢不从。”
春雨听她言语之中无半分不悦与勉强之意,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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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一听二老爷发了火,这几人不由担心得齐叫了声小姐。
青篱笑道:“不妨,叔父婶娘真心疼我,即便是发火,也是为了我好,你们都留下,一个也不许跟着。”
春雨一脸的歉意,“都怪奴婢多嘴……”
青篱摇摇头,与她向二房的院子走去。
春雨去请人的功夫,在方氏一再的劝说下,苏二老爷平了怒气,不多时丫头在外面喊“二小姐到了。”
方氏仍不放心的叮咛,“老爷可答应妾身了,先莫发怒。”
一面扬声道:“请二小姐进来。”
青篱进门先行了礼,又笑着寒暄,“叔父今儿回来的倒早。”
“嗯,今儿封印了,便回来得早些。”苏二老爷应了一声。
她心中一动,封印了,那便是说那人也快回来了。随即笑道:“叔父官至大司农,掌管一国之农事,平日里定然十分辛劳,趁此年休,可要多多休息,保重身子才是。”
苏二老爷听了这话,一脸的诧异,“你也知官场事?”
青篱淡然一笑,“略知。叔父在庐州为官近三年,百姓们对您都交口称赞,升任大司农的事儿,自然也早早的传到了庐州长丰。”
青篱这不动声色的马屁显然拍到正点上,苏二老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正要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却突的想起叫她来的原由,脸又沉了下来。
“这些闲话日后再说,今儿叫你来……”
“求叔父婶娘成全。”
他一言未完,青篱已然拜了下去。
“你……”苏二老爷又要发怒,收到方氏递过的眼色,生生的收住,“你,要成全你何事?”
青篱抬头,“与平西侯府的婚事,篱儿一是不知,二是不愿。请叔父婶娘为我做主,退了这门亲。”
苏二老爷见她神色平静,目光坚定,全然无一丝女孩儿家淡及终事大事的羞涩,和他所想象的愧疚之意。
刹时间对这位几年未见的侄女在心中又重新做了估量,不由的盯着她多看了几眼。
方氏见这叔侄俩大眼瞪小眼的模样,连忙上去打圆场,“老爷,篱儿还行着礼呢。”
“哦!”苏二老爷回过神,“你且起身。”
方氏连忙拉了她坐下,温言道:“你莫怕,有什么话只管与你叔父说。”
青篱感激一笑,“谢婶娘。篱儿自知此事重大,便是叔父婶娘有心助我,许是也有心无力。篱儿不作他求,只求婶娘叔父莫要阻拦,便感激不尽了。”
方氏心头一酸,嗔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自小与我亲近,即是你心中所想的,婶娘自当为你尽全力。”
方氏的表态让苏二老爷眉头大皱,不悦的道:“你可是糊涂了。篱儿的事儿自有大哥大嫂做主,哪里轮得到你做主?”
方氏一愣,可不,篱儿与她再亲,她终究也只是个婶娘,这等大事儿自有她正经的父亲母亲做主。
方氏神色黯了下来,青篱连忙安慰道:“婶娘不必忧心,这事儿篱儿自己来办就好。”
一句话说得方氏眼圈一红,紧握着她的手:“这话糊涂,这等事儿哪里有女孩儿家家亲自操办?”
说着转向苏二老爷,“老爷,这事儿你若不管,我管。”
苏二老爷二丫头自进来,大大方方的认了事。再者一不求,二不辨,只简单的几句话,却让人心头发酸,原本心中的气儿登时消了大半儿。同时,他也知道了这孩子在这件事儿上的决心,一肚子的大道理反而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婶娘不可。”青篱连忙推辞,“婶娘疼我,我自是知道的。可也没必要因为这事累得婶娘招老太太不喜,再得,叔父说得对,我自有正经的父亲母亲在……”
苏二老爷轻咳一声,“你婶娘说你与岳家大公子……”
青篱点头应是,苦笑道:“不止叔父婶娘为难,篱儿也觉得这个是难解的局。且先不说与平西侯府的亲事,单是太太与大姐姐对先生的心思,这事就难办……”
“……可,千难万难,这事却不得不办。我一向没替自己争过什么,可这等事关篱儿一辈子的大事儿,却不得不争,也不能不争。”
她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无比的坚定,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
苏二老爷原本是找她来兴师问罪的,却被她三言两语的说得不但无话可说,心中也开始隐隐的偏向于她。
略有气闷,却再也怒不起来了。
半晌才道:“这事儿找时机先与你父亲说说,你切不可急躁,先把事情张扬开来,可知道?”
青篱俯身再拜:“有劳叔父费心了。”
方氏脸上这才露出一点喜色,连忙拉起她,“你叔父一向面冷心软,便是发火也是为了你好,你切莫往心里去。”
青篱微微一笑,“婶娘可是方才偷听我与丫头们说话,怎么与我方才的话一模一样?”
方氏微愣,随即朝着苏二老爷笑道:“篱儿这孩子不枉老爷疼她,倒是个明白人。”
送走青篱,苏二老爷叹了一声,“本是叫她来劝她打消念头的,怎么倒成了替她出头?”
方氏微微一笑,随即感叹:“老爷,篱儿这孩子也怪可怜的,明明的父亲父亲祖母叔父在,却偏偏象个没人管的孩子一般,这等大事儿也得自己操持……”
“行了,我知道了。找个合适的时机,我与大哥先说说这事儿。”
方氏又道:“老爷还是要快些,大嫂怕是已知道了这事儿……”
苏二老爷抬手止住她的话,颇为头疼的叹了口气,起身向书房走去。
方氏坐在屋中思量了半晌,招来春雨:“这些日子你留心些大太太那边儿的动静。”
春雨连忙点头应是。
“再者二小姐刚回来,屋里指不定缺什么短什么的,你常去走动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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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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