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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纪事(完结)第10部分阅读

      种田纪事(完结) 作者:

    晋之风,那么多名人雅士中,她并未记得多少人的名字,却记住了一句话:自己不圆通却愿意让世界圆通。青阳怕就是那位自己圆通也愿意让世界圆通的高人吧。

    想到这里,偷眼瞧了一眼,摆着风流倜傥模样的胡流风,暗自叹了一声:阿弥陀佛,但愿卿能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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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燕山游(二)

    青篱正与佛祖对话,忽听耳边风声猎猎,抬头只见紫色身影一闪,一朵开得正艳的野花和沐轩宇明朗的俊脸同时出现在眼前,因向着阳光,一双如黑宝石的眼睛越发显得熠熠生辉。

    呃?这是什么情况,青篱顺着他的来势望去,只见路旁离地面有三四丈的山壁上开着一簇同样的野花,刚才那风声衣衫声是眼前这位小王爷施了轻功去采的?

    “啊呀,鲜花赠佳人,妙哉!妙哉!轩宇,你何时也有了如此的雅趣?”

    胡流风这话一出,沐轩宇的俊脸立时胀得通红,辩解道:“不过是看这丫头喜欢,随手替她采来罢了。你一向惯会乱说的。”说着,把那朵花塞到青篱手中,逃似的跑开。

    青篱从片刻的呆愣中回过神儿来,握着手中的鲜花,一脸欢喜的跑到沐轩宇跟前儿:“小王爷,你方才采花时是怎么上去的?”

    胡流风桃花眼微不可动的跳了一下,嘴角略略抽动。

    岳行文淡淡的扫了胡流风一眼,神色不明。

    沐轩宇脸色微缓,眼睛别扭的望向远山,随口答道:“就是那么上去的呗!”

    青篱不死心:“小王爷可是会武?”

    见沐轩宇点点头,青篱脸上的喜色更盛:“那小王爷刚才使的可是轻功?”见沐轩宇一脸疑惑,便又解释道:“就是那种在空中飞来飞去,象踏雪无痕,凌波微步,水上漂,流星蝴蝶步……”

    青篱一行说,沐轩宇的脸色一行黑,不停的摇头。她还预再问,便听见岳行文斥道:“成日里的心思都用到哪里去了?那些不过是野书中杜撰,也能作真?”

    青篱看了那人一眼,悻悻的闭嘴。

    青阳县主这才一个箭步扑了过来,气势汹汹的冲着沐轩宇叫道:“本县主是你的正经堂妹咧,你怎么不摘一朵送给本县主?”

    沐轩宇俊脸一垮,连忙躲开那扑过来的大红身影。青阳县主在身后紧追不放,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这一红一紫两道身影在山间的小路上追逐着,沐轩宇的怪叫和青阳的笑声,让整个山谷都充满了生气。

    青篱顿时松了一口气。

    约末行了半个时辰的山路,避了其它行人,沿着溪流缓缓而行,行了约两柱香的功夫,便选定一个极佳的野餐地。

    芳草萋萋,绕着一汪碧潭,一株巨大的野核桃树立在潭边,绿荫如盖。

    青篱让挑夫放下东西,付了一两银子,那两个挑夫千恩万谢的去了。

    望着眼前的一大堆东西,她开始怀疑,打发了杏儿柳儿是否正确。眼前这四人,哪一个都不象是能亲自动手的人呢。认命的叹一声,动手开始准备烧烤。

    正忙碌着,一双白晰修长的手闯入眼帘,青篱连忙阻止:“先生,不可!”说着看了看他那一身白衣,道:“先生只须等着吃便可,青篱一人忙得过来呢,”说着,顿了顿又笑道:“先生今儿也瞧瞧青篱的正经本事,省得天天训斥我。”

    岳行文手中也不停顿,斥道:“吃喝玩乐也是正经的本事么?”

    青篱看了看在碧潭那边玩乐的三人,悄声道:“先生,青篱一直想问,先生除了训斥人,可还有别的正经本事?”

    岳行文淡淡一笑:“怎么?可还想试试为师别的本事么?”

    青篱被那笑容激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不想。若是有的选择,青篱一辈子都不想试。天天光是被先生训着就够悲惨了……”

    两人正说着,胡流风回来了,似是听到青篱后面的半句话,坏笑着道:“苏小姐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你可知有多少才女佳人等着盼着,让你这位先生训一训么?”

    青篱撇了这胡流风一眼,只觉得这家伙从早上见面开始就怪异得很,眼珠子一转,提高声音道:“胡公子说的,青篱可不知。不过青篱倒是听说,那万楼里有多少个姑娘心心念念的等着胡公子去呢……”

    胡流风啊呀一声,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笑道:“没想到胡某的魅力如此之大,都传到苏小姐耳朵中去了……”

    青篱还欲再还击,便听见一句训斥:“不过几日没去学里,越发的不知轻重,从今儿起,给为师每日将《女训》、《女戒》抄一遍!”

    青篱的脸顿时挎了下来。埋着头一声不响的干活,心里把个胡流风骂得狗头喷血。

    青阳县主大红的身影闪了过来,一把揪起胡流风,强拉着去了。这两人去了片刻,便听见胡流风怪里怪气的惨叫声传来,青篱不由扑哧一笑。

    青篱将铜盆,木碳,铜网等物件儿支好,又将昨日配好的烧烤粉,孜然粉等物一一倒在小碗里摆好,取出四五只用来充作刷子的超大号毛笔,摆在一旁的托盘之上。这才取了杏儿柳儿买来的一推肉食收拾。

    先将那只要用来做叫花鸡的老母鸡,用盐里里外外揉搓了一遍,又塞进去一些姜片,丁香,葱段,想了想又塞进去一些新鲜的香菇和草菇,把鸡肚子塞得满满的,这才拿了白线细细的严严的将鸡身缠紧,方才她已经一路行来,并未见到荷叶,不过这也难不倒她,那碧潭边的芦苇生长得极盛,便招呼了小王爷,请他去采些大大的芦苇叶子来。

    沐轩宇正无聊至极,见这丫头招唤自己去,紫色身影一闪,没入芦苇丛中。不消片刻便采了满满的一大堆儿,青篱嘴角抽动,连忙在那一大堆芦苇叶中,挑出一些肥大而嫩的叶子,交给他去溪流中清洗。

    这才又开始忙活着用竹签子串羊肉串,青葱五花肉卷串……这可是个细致活儿。她和岳行文穿了半天,也不过才穿了十几串。看着那双白晰修长的手上沾满油腻和淡淡的血色,青篱觉得自己真真是在造孽,这样的人,这样的手,怎么能干这么样的活儿呢?

    便招呼正在那边玩闹的青阳县主和胡流风过来:“青篱因是第一次设宴,也不知各位的口味儿,这里有青葱,萝卜,香菇,草菇,辣椒等物,县主和胡公子喜爱吃什么,自己串来岂不有趣儿?”

    说着,拿起一支串好的肉串给他们看:“只须串成这样便好,若是不喜肉食,单串了素的也无妨。”

    青阳县主瞧着有趣儿,连忙洗了手坐下:“本县主最爱吃这香菇,今儿本县主要吃个够!”

    胡流风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洗了手坐下:“本公子可从来没干过这样的活呢,若不是看在苏小姐的吃食上,本公子宁可在万花楼里赏美人……”

    一言未完,青阳县主便举着一只未串好的肉串作势要扑了过去。青篱连忙阻拦:两位祖宗,你们这一闹,这东西待会儿还能吃么?

    拦了这二人,便笑着道:“胡公子也不必委屈,青篱今儿即是要做东,必然要让各位尽兴而归。”说着,顿了顿,又道:“这会宴还未开始,青篱先说个笑话,供各位一乐罢。”

    沐轩宇抱着清洗好的芦苇叶子回来,连忙催道:“快讲,快讲!”

    青篱含笑点点头,指了指那只绑好的叫花鸡,道:“就说个与鸡有关的笑话罢。”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扫了这四人一眼道:“话说,一农户明天杀鸡,晚上喂鸡时说:快吃吧,这是你最后一顿。结果,第二日见鸡已躺倒并留遗书,遗书曰:‘爷已吃老鼠药,你们也别想吃爷,爷也不是好惹的!’”

    说完便咯咯咯的笑将起来。

    “哈哈……”是沐轩宇。

    “扑哧……”是胡流风。

    “哎呦,笑死我了……”是青阳县主。

    另外那人,不用猜,肯定是悄无声息呐。仙人的定力就是我等凡夫俗子不能比的……。这么想着,便转过头去,只见一张俊美如仙的脸上,笑意盈盈;温润无波的眸子,如一池春水,波光流转,涟漪萦回;嘴角微翘,眉眼舒展,竟然流露着她从未见过的一抹柔情。

    青篱突然生出此人是何人的迷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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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燕山游(三)

    青篱突然生出此人是何人的迷惑来。

    那三人东倒西歪的笑将一番,好容易回过气来,青阳县主一把又揪住她,道:“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的,这笑话真真是好笑死了,本县主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你再给本县主讲一个来。”

    青篱看看天色,再闹将下去,这午宴要改晚宴了,便笑道:“县主不必着急,我们待会儿一边吃着肉喝着酒,再讲不更是有趣儿?”

    沐轩宇胡流风在一旁叫好。

    青篱这才松了口气,加快手里的速度。众人串好了肉串,青篱将那叫花鸡用芦苇叶子细细的包了几层,又摘几大张俗称作青麻的叶子来,包在最外层,这才糊上泥巴,扔到火堆里去。

    看着这几人的一脸惊诧,也不多做解释,自去洗了手,这才叫招呼他们过来,说是午宴开始了。

    青篱先做了一番示范,将那串好的肉串分别烧了几种,放在盘子请这几位品尝。

    沐轩宇方才已经被那羊肉串独特的香气,吸引得口水四溢,一把将那盘中的羊肉串,一把抓去了大半儿,咬上一口,只觉得香辣可口,不由大叫一声好吃。

    青篱见其余二位吃得还算满意,又重新拿了几枝羊肉串并几枝青椒肉卷来,羊肉串多多的加了辣椒,烤好后,递给那假面狐狸仙儿。这才拿起几枝来,烤了自己来吃。忙活了这么大半天,她实在有些饿了。

    咬着羊肉串,满足的叹了口气。抬首看着这棵约三人合抱粗的野核桃树,思绪一时又飞到天边去。

    此情此景,与前世她去山里野营时的情形多么相似啊,甚至连这棵野核桃树都似是一般的模样。那时候的她与一帮驴友们,一行走,一行唱着不成调的歌儿;一行吃,一行说着彼此心有灵犀的笑话;一行喝酒,一行侃着不着边际的大山……想到那样快乐的时光,她不由微微一笑。

    耳边传来青阳县主的欢笑,夹着沐轩宇有些低闷的笑声,突然生出今夕何夕的感慨来。

    正感慨着,青阳的大红身影晃到跟前儿,手里拿着几枝烧得发黑的肉串,得意的笑道:“丫头,看,本县主这肉串烤得不错罢?我瞧着比你烤的还强三分……”

    青篱看着她脸颊上的一抹碳黑和闪闪发亮的凤眸,不由展颜色一笑:“县主聪慧过人,第一次烤,便把青篱练习多遍的手艺比了下去……”

    青阳县主娇笑一声,得意的揪过青篱:“走,本县主今儿高兴,都是托你这丫头的福,陪本县喝一杯去。有酒有肉,这才快活……”

    青篱听她这么一说,也豪情突起,接过青阳递来的酒碗,大大的喝了一口,微辣的酒液冲入喉中,在心中激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感觉象是一只左冲右突的小兔子,砰砰的撞击着心房。让她有一种想要扔掉一切现实牵绊的强烈冲动。

    接着又猛喝一大口,许是喝得太急,呛得她发出一阵惊动地的咳嗽。

    青阳县主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责怪道:“喝这么急做什么?酒还多着呢,谁还能抢了去?偏做出一副没出息的模样!”

    青篱咳好半天才停了下来,抬起头来冲着青阳县一笑:“青篱从未喝过酒,却不知酒居然是这般好的物件儿……”

    她的脸上布着淡淡的红晕,眼睛闪闪发亮,居然是从未有过的神采飞扬。

    岳行文起了身子,伸手取过她手中的酒碗,斥道:“何时连酒也学上了?为师不过几天没管你,你便如此无法无天……”

    胡流风抚掌笑道:“胡某尚不知苏二小姐居然是这般豪爽的人呢……看来今日胡某不虚此燕山行……”

    青篱对着这二位粲然一笑,顾不得回话。她全身的细胞都在不停的叫嚣着:再来一口,再来一口……!她不知道是这副身体的反映,还是自己的心理反应。便甩脱青阳县主的手,就要去端那酒碗。

    岳行文的脸色黑了几分,正要训斥。青篱连忙道:“先生,今儿青山绿水,天高地阔,如此好时光,且让青篱自在一日不成么?”

    岳行文无奈斥道:“每日将《女训》、《女戒》抄两遍给为师!”

    青篱撇撇嘴,心道:今儿就是叫本小姐抄三遍五遍,本小姐也得喝这酒。

    端过酒碗,冲着这四人微微施了一礼道:“青篱何其有幸,承蒙不弃,得几位数次相护。感激不尽,无以为报,青篱先自饮一碗,再为诸位歌一曲祝酒词,如何?”

    说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胡流风大声叫好,沐轩宇一脸惊奇,青阳县主恨恨的瞅着,岳行文满脸无奈。

    青篱将那四位的酒满上,又将烤好的叫花鸡取了,打开泥包,一般子浓郁的肉香弥漫开来。

    不由笑道:“我这宴虽然单薄些,但这大碗的酒大块的肉,倒也痛快。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各位今日定要尽兴才是。”

    将那叫花鸡粗粗分了开来。拿起一根筷子,击打着碗,发出清脆的声音,击打了几声,这才扬声高吟:

    “将进酒。……君不见澜江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念道这里顿了一下,冲着眼前这四位展颜一笑:

    “胡公子、岳先生:

    ……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胡流风抚掌大笑,桃花眼闪闪发亮:“好一个人生得意须尽欢,好一个唯有饮者留其名,好一番‘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的豪情……苏小姐大才,如此绝妙将进酒,胡某定要饮上三百杯,方才不负苏小姐这首祝酒曲……”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举起酒碗站起身子,三步并作两步,跳上碧潭边的一块大石头,转向另外三人,道:“行文,轩宇,清阳,来来来,我们共饮三百杯……”

    山风劲吹,青衣猎猎,胡流风凭高而立,那芦苇丛在他身边摇曳生姿。一向风流倜傥的胡流风,一向玩世不恭的胡流风,一向庸庸懒懒的胡流风,此刻又添了三分不桀,三分孤寂,和着四分的神采飞扬……一时间迷离了众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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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燕山游(四)(青云榜加更)

    岳行文神色不明的看了青篱一眼,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沐轩宇喝完酒,一抹嘴巴,朗声大笑:“这丫头今儿的诗,我听懂了,比那日赏花宴上做得好!”说着又倒了一碗。

    青阳县主喝完酒,看向胡流风的凤眸抹过一刹那的深思。这才上前一把揪住青篱怒道:“方才为何只叫‘胡公子,岳先生’,亏得本县主对你心心念念的,你倒把我忘到一边去了……”

    青篱暗笑:我那不是抄袭来的,为了押韵么?

    只得笑道:“青篱该打!”说着高声吟道:“胡公子,妙县主: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青阳县主娇笑一声,扑到她身上,口里叫着,叫你编排本县主。青篱一边跑一边笑着讨饶。

    山风很清,穿过她的衣衫,拂过她的面颊;山中很静,静得那一刻只剩下这二人高一声低一声的娇笑轻呼,在山中婉转悠扬……

    青篱和青阳县主沿着溪流笑闹了一阵子才回转。却见那胡流风伏在一旁的石头上,脸色潮红,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青阳县主皱着眉头看了他半晌,青篱心中奇怪得很,她们这一去才多大一会儿,胡流风便醉成这个样子?李白大人的将进酒威力这般巨大么?

    正思虑间,青阳已带着沐轩宇扶着醉酒的胡流风去了。

    青篱挑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在岳行文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抓了抓头,颇不好意思的道:“先生,可是我今天又闹过了?”

    岳行文抬头看了她一眼,斥道:“还知道是闹过了,可见是有些进步了。”

    青篱尴尬一笑:“本是诚心谢他们的,我这个主人得叫他们尽兴不是?”

    岳行文叹了一口气:“方才自饮的几碗,也是谢他们么?为师看分明你自己想喝罢!”

    青篱也不反驳,展颜一笑:“先生,我今儿可是真高兴呢。”想了想又道:“比上次棒打王婆子还高兴!”

    岳行文叹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细细的看了看她的脸,青篱方才就觉得脸热得发烫,想来是酒气上了脸,便笑道:“不过是脸红了些,青篱没事呢。”

    说着指指不远处的石头道:“先生也坐罢。方才那几人在,青篱一直没机会跟先生道谢。”顿了顿,将目光投向湍湍流水,良久才道:“青篱最该谢的人是先生。让仙人一般的先生卷入青篱的俗事中,青篱心中甚是不安呢。”

    岳行文坐在她对面的石头上,淡淡的看着远方,不说话。

    青篱回过头来,转眼瞧见那一双白晰修长的手,盯了良久才问:“杏儿柳儿来,还有太太的病,张凤娇与王语嫣入学……”

    一言未完,额头上便传来一阵轻痛。

    岳行文收回了手,淡淡道:“为师不是说了,这件事交给为师,还乱想些什么?”

    青篱捂着脑门,不满道:“先生,你这样的习惯很不好!青篱会被你敲笨的。”

    岳行文淡淡一笑:“敲笨了不正好?若你再这般下去,为师定要被你气得早生华发!”

    青篱难道见这假面狐狸仙儿说一句调侃的话,正要发笑,突然小腹一股热流伴着一阵疼痛传来。脸色突变,这是什么状况?!老天,你要耍本小姐,气本小姐抄袭李白大人,也不用出这么狠的招数罢?

    岳行文瞧见她的脸色,一把抓过她的手,青篱微微抽动一下,又不知该如何说,只得任他把脉。

    脸色暴红,把头埋的低低的,祈祷老天开恩,开个地缝儿给她钻钻……心里哀叹:抄袭要慎重,小心遭报应

    岳行文放开她的手,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酒气上了头?”

    青篱把头埋得低低的,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岳行文见她这副模样,不由斥道:“哪里不舒服给为师说清楚。做这副模样做什么?”

    仍然是摇了摇头,小声道:“先生能否去叫了杏儿柳儿来。”

    岳行文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脸上浮上一丝微红,温润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明情绪。回身坐到石头上,淡淡道:“此日天色已晚,为师怎放心留你一人在这里。”说着,目光直视着前方石头上的小小身影,良久才道:“为师抱你回去可好?”

    青篱闻言头埋得更低,……被他猜到了。摇头摇的越发厉害。

    两人静坐良久,夕阳西下,山峰巨大的阴影投来,将这二人笼在阴影之中。青篱已经坐得屁股发麻,脖子僵硬,一阵山风吹来,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下一刻,一个带着淡淡药香还留有余温的物件儿便落在她的肩头。青篱抬起头,偷眼瞧了身上的月白衣衫,复又把头埋得低低的。

    岳行文一身的中衣中裤,走到方才的烧烤架前,寻了些树枝来,就着炭火,生起一个火堆。这才走到她面前道:“到那边去,靠火近些,省得受凉。”

    青篱死命的摇头。……一离开可不就让他把那些印迹看个正着么?暗骂自己太大意,昨晚和今早的不适,不正是征兆么?

    正在懊悔间,突然身子一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青篱微愣了一下,双腿猛踢,抗议,严重抗议!……无奈那胳膊紧紧的箍着,把她无声的抗议无声的化解掉。

    青篱不由腹诽:丫的,你天天把《女训》《女戒》挂在嘴上,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这么一想,倒把刚才的尴尬化解了几分,不满的指着他的胳膊道:“先生,你不觉得你一向是严以待人,宽以律已么?”

    岳行文微愣,突然轻笑出声,胸腔振动。一股淡淡的酒香夹着药香在她的周围弥漫开来。

    将她放在火堆旁,寻了一块石头,坐下才道:“为师倒也做过几天大夫。”

    青篱在心中诽谤:做过大夫你丫的就能变成女人么?

    半晌不作声,过了一会儿,青篱道:“先生可否回避一下?”

    岳行文微愣,随即点点头,起了身子向那潭边的芦苇丛走去。他一身的中衣中裤,却丝毫不损半分仙人气质,不由叹道,这人怕是真成了仙儿了。

    那白色的身影一没入青纱帐,迅速的起身,左右检查一番,还好,还好,不算太严重。迅速跑回原处,取了些溪水,毁尸灭迹。只是溪水太凉,简直是冰凉刺骨。

    做完这一切,她只觉身上冷的厉害,小腹越发疼痛,双手紧紧按住,裹紧衣衫缩在火堆旁打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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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胡流风(一)

    流风阁的小厮小鱼儿从外面匆匆跑进来,一脚踏进书房,被书房中的酒气熏得眉头直皱,抬眼瞅见少爷正在趴在书桌上,一手还扶在酒壶,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着什么。

    他不用细听也知道是什么自古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什么胡公子将进酒杯莫停……也不知道少爷这是怎么了,自前两天开始,天天窝在书房里对着那副字喝酒,喝醉了就这么念叨。

    昨儿更奇怪,还特意叫来府里的小十儿,教她背什么胡公子将进酒杯莫停,把个小十儿吓得大气不敢出,那么几句话学了半天才学会。结果少爷听了一遍,便摔了酒杯,将小十儿赶了出去。

    这平时少爷对府里人都是一副笑模样,谁见过少爷发那么大的火?

    可是现在不行啊,老爷就快来了,叫老爷看到少爷这副样子,可不又要训少爷么?想到这里,壮了壮胆子,上前附在那青衫的耳边叫道:“少爷,少爷,醒醒!少爷快醒醒,老爷过来了!”

    见少爷还是趴着不动,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圈,一咬牙,一跺脚,撩起衣衫,撕下一片衣角,拿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壶将那块布浇湿,便朝着少爷的脸上贴过去。

    胡流风被突出其来的凉意惊了一下,睁开醉意朦胧的桃花眼,看了好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人。

    小鱼儿手里拿着湿布一脸忐忑的垂头站着,等着少爷发火。半天不见响动,正欲抬头偷看,却听见一阵哈哈大笑,惊得小鱼儿一跳:少爷莫不是疯魔了?

    胡流风前附后仰的笑了一阵子,若有所思的望着外面看了一会儿,这才重重的拍了拍小鱼儿的肩膀:“好小子,胆子够大,敢往本公子脸上洒凉水……”

    小鱼儿更是惊恐万分:少爷这倒底是怎么了?想到正事,连忙把少爷的反常抛开,扑通一声跪下道:“是奴才罪该万死,不该惊了少爷。可老爷过来了,奴才叫不醒少爷,才……”

    胡流风摆摆手:“本公子何时说过要罚你?还不快给本公子起来。”

    小鱼儿听了这话,连忙一咕噜的爬起来。刚站定身子,便见老爷进了院门,连忙跑出来相迎。

    胡老爷脸色阴沉的哼了一声,进得书房,被满屋子酒气熏得眉头直皱,小鱼儿见状连忙将书房的窗子全部打开,悄悄的退了下去。

    胡流风坐在书案后面的椅子上,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递向胡老爷道:“儿子这里只有这个,父亲可要尝尝?这可是上好的竹叶青呢……”

    胡老爷重重的一甩袖子,怒声道:“你瞧瞧你那模样,可有这样对自己的父亲的?”

    胡流风缩回手,将杯子凑到嘴边一饮而尽才道:“父亲这话说过许多遍了,儿子要回,也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可有那样对自己的夫人,我的母亲的?”

    胡老爷闻言,怒意更盛,正欲开口。胡流风又道:“父亲今日来可是要与儿子吵架么?”

    胡老爷气得将袖子又一甩,半晌才道:“左相透出想要遣媒婆来与你提亲的意思,为父自会替你应了。”

    胡流风哈了一声,又饮了一杯酒才道:“父亲,莫不是还想要儿子再演一出什么戏码来?”

    胡老爷怒道:“为父就算是对不起你的母亲,对你这个做儿子的也够上心了。你不喜那李侍郎家的小姐,为父给你推了,你不喜城西张老爷家的小姐,为父也替你推了。这左相府的大小姐,才貌双全,性子好,家世好,为父替你应了有何不妥?”

    胡流风桃花眼角高高挑起,一副万事不上心的模样,笑道:“父亲即是如此关心儿子,就叫儿子自己做主罢。若是将来儿子看中个家中无财无势的,父亲莫要阻拦,儿子便承了父亲的情。”

    胡老爷脸色更是黑了几分,怒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胡海山的儿子,堂堂四品大员的独生子,岂能娶一个寒门小户的儿媳妇!”

    胡流风怪叫一声,嘲笑道:“这么说来,父亲应了左相,怕不是为了儿子,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吧。”

    说着又倒了一杯酒,正欲递到嘴边,胡老爷被他这副模样气得混身发抖,一把将那酒杯夺了过去,摔到地上。

    胡流风脸色一变,整了整衣衫,从书案后走出来:“父亲下一步莫不是还要把儿子赶出家门?”

    胡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偏偏又不知如何发作,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胡流风目前胡老爷的身影离去,神色不明的坐了半晌,这才招来小鱼儿,叫他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出了浴房门,胡流风抬头望天,哈了一声道:“天气如此之好,本公子出去去。”说着大步离去。

    小鱼儿一脸莫明其妙的盯着少爷远去的背影,抓抓头,转身回去收拾。

    胡流风出了二门,上了马车,吩咐了一句,去宏远寺。

    车夫恭敬的应了声是,甩起马鞭,驾着马车一溜烟儿的出了胡府。马车刚出了城西门,胡流风挑起车帘,伸出头来,吩咐道:“改道去岳府!”

    车夫心里纳闷,这都出了西城门了,岳府可是在城东呢,少爷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不过奇怪归奇怪,却还是二话不说,调转马头,重新向城内奔去。

    岳行文正在花园凉亭中看书,听见细微的脚步声,抬起头来,胡流风已然进了园子。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的直视来人。

    胡流风进了凉亭一屁股坐下,拿起岳行文方才看的书,扫了一眼书封,嗤道:“行文,你天天看这些医书,不烦么?”

    岳行文沏了一杯新茶,递了过去,看了看他的脸色,一把拉过他的手,细细的把了脉,才道:“喝酒喝到这般地步,可是有什么事?”

    胡流风喝了一口茶,神色不明,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这样的人真没趣儿,什么事一眼就透。”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不知本公子这样风趣儿的人,怎么就和你做了这么多年朋友……”

    岳行文不理会他的感概,只是淡淡道:“说说罢,有什么事?”

    胡流风换上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道:“还能有什么事?本公子在万花楼里喝花酒,喝得无趣,这才想起你来了。来瞧瞧你不行么?”

    岳行文叹了一口气:“我认得你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你能瞒得过我么?”

    胡流摆摆手,道:“早就知道你这般罗嗦,本公子还来自讨没趣儿,可见这酒真是喝得晕了头了。罢了,我去找轩宇玩去,他可比你有趣儿。”

    说着站起身子就要走。顿了顿又道:“你这家伙虽然没趣儿,这茶倒是值得一品……”一句话未完,便出了凉亭。

    岳行文伸手拿过医书,淡淡的似是自言自语道:“左右无事,可想合奏一曲?”

    胡流风的脚步嘎然而止。眼中闪过一抹感动,瞬间便换上惯常模样,笑道:“怎么,想念本公子的独步天下独一无二的箫音么?”

    岳行文淡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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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胡流风(二)

    胡流风的脚步嘎然而止。眼中闪过一抹感动,瞬间便换上惯常模样,笑道:“怎么,想念本公子的独步天下独一无二的箫音么?”

    岳行文淡笑点点头。

    胡流风哈了一声,故作为难道:“这天下想与胡某合奏一曲的人多了去,旁人本公子自是不理会的……不过,咱们是多年朋友,你的这小小要求,本公子自是要应的……”

    岳行文但笑不语,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胡流风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书房中摆设极简,一桌一案,一椅,一塌,塌上设有一张坑桌,摆着下了一半儿的残棋。

    清一色的檀木家具,配着几盆长着极盛,开着粉色小花的草药。胡流风瞧了瞧那草药,笑道:“你也算是爱药成痴了,这书房之中还摆着这东西。怪不道外祖父那么喜爱你。”

    岳行文将那残棋收起,打开一青布包裹的琴盒,从里面拿出一把古香古色的琴来,在坑桌上摆好,这才又开了一面小柜子,拿出一根碧玉洞箫来。

    胡流风接过碧玉箫,细细的看了,略有遗憾道:“罢了,虽不如我那根,尚能凑合。”

    这边岳行文燃香上塌,白晰修长的划过琴弦,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淡淡道:“还如往日那般么?”

    胡流风点点头,移步到窗前,立了一会儿,这才横箫在口。

    箫音骤起,突出其来的高亢,如一声纵声长笑划破初夏午后的宁静;一抹既淡,淡得几乎被人忽视,却又浓到化不开的孤绝与悲怆从小小的书房窗口直冲云宵。

    胡流风微闭双目,将那笑意盈盈的挑花眼隐去,将那玩世不恭的脸藏在屋内里的暗影之后,让人瞧不清此时的神色。

    岳行文听得那箫音,眉头微皱,淡然的脸上浮上一丝诧异。

    待这箫音几个婉转过后,这才抬起白晰修长的手来,拨动琴弦,那琴音乍起,竟然也是如此的高亢,似是迎合,似是安抚……

    一琴音一箫声,在空中仿佛有了生命般,相互交缠,相互诉说……

    那箫音一声高过一声,那琴弦一音高过一音;

    那箫音一音比一音凄冷,那琴弦一声比一声孤寂。

    琴与箫似是各自的倾诉,又似是相互的抚慰……回荡在岳府这个初夏宁静的午后。久久不绝……

    胡流风有些诧异的睁开眼睛,看向岳行文,与他的目光正好相撞,两人似是淡淡一笑,胡流风回转过来,盯着窗外,重新闭了眼。

    片刻那箫音平缓起来,一时如春光明媚,百花含笑,又似山风猎猎,爽透心扉,又似月下对酌,低吟浅唱。

    那琴声一声低过一声,一音慢过一音,恰到好处的迎合……

    一曲终了。胡流风抚掌大笑:“痛快,痛快!”说着顿了顿:“我从不知你也能弹出这般高亢的曲来……”

    岳行文淡笑:“即是胡公子引为我知音,我如何能不听箫而知……音呢?”

    胡流风又一阵哈哈大笑。桃花眼波光流转,闪闪生光。

    岳行文下了塌,恢复惯常神色,一身月白衣衫,淡然的在古朴的书房中穿行几个来回,这才指着已经收拾好的长塌道:“即是我的茶好,便过来再喝一杯罢。”

    胡流风收了笑意,上前来在长塌上坐定,一双眼睛淡淡的看着窗外。两人端坐一会儿,岳行文才从窗外收回目光,淡淡道:“现在可以说说到底为何事?”

    胡流风闻言,思量了一番,才道:“无甚事。不过是回京已久,有些想念外面的景致了。”

    岳行文挑眉:“这世上,若我说不知你,恐是没第二个人敢说知你……”

    胡流风挑眉笑道:“知我如何?你就不能给我留点空间么?”

    岳行文叹了一口气:“这次要去哪里?”

    胡流风哈了一声笑道:“你方才还说知我,可见是不知的。你不知本公子一向是无拘无束,四处游荡,怎会在一处停留?”

    岳行文闻言良久才道:“若是有闲瑕,去看看师傅他老人家也好……”

    胡流风笑着应了:“你不说,我也是要去的。你只记得他是你师傅,难不成忘了我是他外孙么?”

    岳行文点点头:“何日起程?我去送你……”顿了顿又道:“可知会了青阳?”

    胡流风连忙摇手:“不须送!本公子最烦那一套。至于青阳……待我离京后,你替我知会一声罢。”

    岳行文神色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你的事我一向不管。只提醒你一句,青阳怕是你与我都比不上的人……”顿了顿,接着道:“莫要到时后悔才是……”

    胡流风奇道:“你与青阳不过数面之缘。就算加上两年前的青阳县一游,也不过仅仅十数面,何以做出如此之高的评价?”

    岳行文挑眉:“以胡公子的聪慧,自去领悟罢。岳某累了……”

    胡流风怪叫:“本公子就要离京,虽不须你送,也不用这么赶人罢?”

    一面说着,一面从塌上起了身子。整整衣衫,踱着风流才子步,一摇三晃的步出书房。

    身后传来淡淡的一句:“一路多保重……记得捎信儿回来。”

    胡流风抬头望天,碧空如洗,白云朵朵。桃花眼中笑意盈盈,扭头转向岳府西侧那一片层层叠叠的屋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似是如释重负,似是悲伤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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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夜半箫声(青云榜加更)

    青篱很是愤恨的将手的笔扔到一边儿,坐到椅子上垂胸顿足,唉声叹气。

    那日她很丢脸的被那假面狐狸仙儿扛了回来,临走时,那人还一本正经的嘱咐两个丫头,这几天不许她外出,次日早上还扔了一大包药过来。

    呜……还真怕别人不知她的糗事么?

    这下可好,这两个丫头一直用怪怪的眼神偷偷的打量着她。杏儿那丫头不知死活的还敢上来问她,被她一句“还嫌本小姐丢人不够么?”打发了回去。饶是如此,这么明显的事儿,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猜得出来哇……

    也不知那假面狐狸仙儿次日是如何将那几人拉了去的,反正她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问了杏儿和柳儿,都说没见这几人前来,她这才稍稍安心,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要立马羞愤跳崖,重新穿回二十一世纪去……

    人人都说和尚尝过肉味儿,便再也难忍受整日青菜豆腐(作者:你这是什么比喻?)。对她而言,尝过那自由纵情的欢笑,更加难以忍受这无聊的经书。往日里,还能到院子里观观景,看看山,玩玩水,吹吹风。

    现在可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