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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君心似我心(女尊)第16部分阅读

      只愿君心似我心(女尊) 作者:rourouwu

    我希望你不要也拿来开玩笑。”若是前几天,她会十分的认定那个在花架下用哀伤的眼神对她说着怨怼的话的男子,心里一定是喜欢她的。可是现在,同一个人,她却再也没有那种自信了,只觉得隐隐的疑惑,好像,自己又被耍了。

    玉言修微微闭眼吸了一口气,看起来有些

    41、目的

    累了,过了一会才重又睁开眼,继续笑道,“你为何不信我是真的对你动了心呢?”

    林秋桐苦笑,“原来是信的,在来这之前,我还在想着该如何既不伤害你,又能让你对我断了心思。”

    “那么现在呢?”

    林秋桐再次苦笑,“言修,我没你聪明,你懂得如何分毫不差的揣摩人心,这一点,我做不到,但最起码的察言观色还是会的。今日你若有心让我继续觉得你喜欢我,那我就不会出现你好像又是在和我开玩笑的感觉了。”也就是说,凭玉言修的演技,他若不是有心要她看破,她是绝对察觉不到异样的。

    玉言修眯着眼轻笑,面上已露出明显的疲惫,笑起来显得虚弱不堪,“好吧。。。”他无所谓的挑眉,“既然这样,你就更可以无所顾忌的陪着我了吧?”

    “可是,我想知道你的用意。”虽然看出他真的很累了,但是话不说清楚,她总是不甘心。

    玉言修对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等她俯□子,才凑到她耳边低语,“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在莫公子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吗?”

    林秋桐怔怔的退回身体,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点头,可是想了一会,她又摇头,“我虽然想知道,却不想通过这种办法试探他。”感情的事经不起试探,一不小心就会适得其反。她经营这段感情不容易,实在不想冒险。

    “可是。。。。我想这样。”玉言修定定的望着她,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看这章的小标题,个人觉得很好笑~~~~o(n_n)o哈哈~

    话说,这章看完,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出玉言修的意图?

    玉狸猫的确是病了,但与女猪无关。

    我很早很早就说过,这文里没有悲催男配~~~~~~~~请务必相信。

    ps,好多亲的留言都以为慕容轩会喜欢上女猪,这叫我汗颜啊,他和女猪的对手戏基本很少吧?如何看出来的?就因为慕容轩偶尔多看了女猪一眼??不要太敏感啊···穿云会哭的···

    再ps:玉言修没有得绝症,留下女猪不是为了叫她陪他度过最后的时间。、前外别出现如此狗血的猜测,尽量往深了猜猜~~

    42

    42、放手(改作者有话)

    林秋桐拒绝不了玉言修的提议,因为他以她欠他的条件相邀,她无从拒绝。更何况,她心底,多少也是有些期待芷月的反应的,虽然知道幼稚,但她实在无法淡定到在一味的付出之后,却不希望得到相应的回报。

    玉言修说,除了她们试探莫芷月的事不能提,其他事她都可以告诉莫芷月,包括她们这一个月内的相处情况,她都可以分毫不差的回去向莫芷月讲述。

    她很疑惑,既然要演戏,怎么能把相处的情况都告诉芷月?这样他还可能吃醋吗?

    玉言修却只是神秘的笑,一言不发。

    回去之后,她告诉莫芷月,玉言修以她欠他的条件相挟,要她在烟雨楼陪他一个月。莫芷月只是淡淡的笑,说,“这样啊,也是,你总归欠了他的条件,那就陪陪他吧,让他尽快把身体养好。”

    林秋桐看着他平淡的样子,心里忽然开始有些后悔了。或许,她做错了,这样的试探道最后,结果,未必是她能承受的。

    。。。。。。

    以后的几天,她每到天黑,都会直接去烟雨楼。虽然心里想回家陪芷月,但是想到和玉言修的约定,她还是忍住了。

    莫穿云总说,一个女人若爱一个男人爱到了失去自己,那么到头来,那个男人一定会轻视她。林秋桐却对此十分不以为然,若那家伙真那么有经验,何以她与慕容轩之间还处于如此相敬如冰的阶段?林秋桐只相信一句话:金诚所致金石为开。爱情若非一见钟情,那就只能靠慢慢培养,耍性格搞别扭是折腾不出爱情来的。

    到了烟雨楼,她先去了后院的厨房。一碗白饭,添水先放锅中煮着,然后取半只桃子,四分之一只苹果,一根小黄瓜,半跟红萝卜,六只虾仁。。。统统切成丁,等白粥煮得差不多,将这些一起放进去,熬至虾仁煮熟,一锅西式水果粥便做好了。

    她现在终于知道玉言修得的什么病了,原来是类似于季节性厌食症的毛病。怜星说,他家公子这病,每年一过端午便开始犯,直要等到入秋,才会好转。期间,几乎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只能勉强喝些补药维持。

    林秋桐这才了解,难怪自端午过后,玉言修就很少露面,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不懂他怎么会得这样的毛病,按道理,这种病症,都是和心理因素有关的。问他,他却只是讳莫如深的一笑,憔悴的脸上看起来无悲无喜,却难得的让林秋桐读出了几分哀伤来。想来,那件事,对他的影响,即使他的演技再好,也是压抑不住的。尤其又是在这个敏感的时间里。只是,他不愿提,她自然也不方便多问。

    将粥端上楼,刚靠近玉言修的房门,便听到里面的琴声传来。她微微蹙眉,推门进去,果见那一脸苍白的人正盘腿坐在琴案前抚琴,今天他没有穿他平日穿贯的红衣或紫衣,而是一袭轻罗白衣,宽松的罗纱挂在他瘦削的身上,边上的香鼎袅袅冒着白雾,飘过他面前,使他看起来越加飘渺,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一般。

    他身边伺候的沉香见她进门,立刻迎过来接走她手里的粥盅,揭开盅盖看了一下,然后对她笑了笑。

    林秋桐笑也回以一笑。

    等玉言修一曲抚完,她才走过去把手伸给他,有些埋怨道,“身子不好,不好好歇着,起来抚什么琴?”

    玉言修就着她的搀扶起身,懒懒的笑道,“总这么歇着,骨头都硬了。”

    “就你事多。”林秋桐无奈,扶着他到桌边坐下,接过沉香手里盛好的粥放到他面前。

    玉言修微微皱眉看着面前的碗,“今日这又是什么粥?”

    “水果粥,夏日吃这个可以开胃的。”玉言修的病很麻烦,心理上的问题,单靠不断变换食谱是改变不了多少的,可是总给他弄一些新鲜的吃食,就算图个新鲜,他多少总也能吃上两口,这也算多少有些益助。总这么饿着,莫说他这样纤细的人,就算是个壮汉,身体也受不了啊。

    “哦。”不之口否的应了一声,玉言修低头缓缓喝粥。

    一边的沉香看他这样,脸上有着明显的欣慰,“还是林小姐有办法,往年这个时候,公子可是一口东西都吃不下去,人虚弱得连坐起来都困难,像今日这样还能起来抚琴,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林秋桐听他这样说,也有点心酸,看着那个漫不经心喝着粥的人,口气也不觉变得温柔,“还是当心些的好。”

    “恩,林小姐说的是。”沉香点头。

    半碗粥喝完,玉言修就再也喝不下去了,林秋桐无奈,“不再多吃些了?”每天就喝这么几口粥,营养哪够啊?

    玉言修笑着摇头,直接推开了面前的碗,望着她慵懒的笑道,“你有几日没回去了吧?”

    “五天了。”林秋桐答的很迅速,想来这个答案在脑子里转了许久了。

    玉言修嫌弃的撇了撇嘴,好像很不待见她这没出息的样子,片刻后才道,“明天允许你回去见见他,在这的一切,都可以告诉他,无需隐瞒。”

    “这样真的可以?”这样还算演戏嘛?

    “我说可以就可以。”

    。。。。。。

    次日,林秋桐一早就从工地回来了,前期的工程差不多了,剩下的基本没她什么事,所以她干脆统统交给了莫穿云,自己打算继续回“知春阁”处理别的事。这段时间,她把“知春阁”的大小事务都暂时交给了知心和知意打理,但是有些重要的账务和信件,她们还是会等着她回来处理。

    如今的“知春阁”已不是一间铺子的名字,它代表了一个商业体系,经营内容众多,分铺陆续也在京城周边城市开了不少,往来的信件和账务细则自然不会少,她在烟雨楼这几日,都没有过来过,想来,那些文件应该攒了许多,所以她从工地回来,才会先不回莫府,而是到了这里。

    到了“知春阁”,竟没见到知心和知意,问过楼下的伙计,才知道知心去了临阳的分铺,而知意则去了襄城,再一细问,那伙计竟说是莫芷月派她们去的。林秋桐不由疑惑,芷月什么时候开始管起铺子的事了?以前他虽然也会对生意上的事提些意见,但一直都是她直接管理,他从旁协助,自己从不正面插手的。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芷月此刻还在二楼的书房,她便直接上了楼,打算找他问问。

    进到书房,里面的莫芷月正埋头在一张大大的书桌后面认真的审阅着手里的信件,几日不见,他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一身白衣,长长的乌丝盘了个简单的髻,头顶插着她同乐会时送给他的那枚碧水玲珑簪,一部分头发散在肩头,自颈边垂落,不施脂粉的脸上面目温和,神情专注,看起来风神俊秀,淡定沉稳。

    直到此刻,林秋桐才发现,虽然只分开几日,自己心里竟是如此的想念他,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她恨不能立刻冲过去将他抱在怀里。只是一看到他那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表情,她心里又觉得不甘。难道,她对他而言,就这么微不足道?她离开他几日,他竟是丝毫未受到影响?

    此时的莫芷月也注意到了进门的她,见她站在门口不动,他抬头微微不解的挑了挑眉,“过来了?”

    林秋桐凝目望了他一会,然后才牵起嘴角低应,“恩。”走到他身边,目光扫向他面前的信件,“怎么跑来做这些事了?你不是一向不爱来铺子里吗?”他以前跟她说过,他虽从小帮他娘做生意,但骨子里还是像其他男子一样,不太喜欢商场的尔虞我诈,若非必要,他根本不想涉足商界。

    莫芷月抬头淡淡的笑,“我听说你这几日都没过来,想来定是玉公子病的不轻,你无暇顾及这边,所以便来帮你处理下。”

    林秋桐走到他身边,双手按上他的肩膀轻轻揉捏,语气温柔道,“我是怕你辛苦。”他如此善解人意,她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郁闷。

    莫芷月笑着摇头,“我不累。”

    “我这几日在玉公子那也只是帮他做些吃的,陪着他聊聊天而已。”林秋桐一边帮他按摩,一边淡淡为他讲述这几日与玉言修相处的情景,“玉公子的病,其实就是一种厌食症,大概之前受到过什么严重的刺激,所以每到这几个月,总会吃不下东西,只要细致的调理,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做些吃的,等熬过了这段时间,也就好了。”

    莫芷月安静的听她说,末了,才意味深长的低笑,“真看不出,像玉公子这样的人,竟也是有着暗伤的。”

    林秋桐站在他身后,由上而下,将他那个笑容看得仔细,不由蹙了眉,“怎么了?”

    莫芷月摇头,“那他这几日可好些了?”

    “是好些了。”

    “那便好了,原本玉公子病了,我也该去看看的,只是他的房间在前院,我一介男子,过去到底不方便,所以只能辛苦你替我多照顾他些了。”

    林秋桐微微挑眉,“你不生他的气吗?”莫芷月的话合情合理,可是林秋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玉言修以人情要挟他未来的妻主过去烟雨楼作陪,他竟还是能如此宽容平静,是他对她太有信心?还是对他而言,她怎么样都不关他的事?

    莫芷月浑然不觉她的情绪,一经摇头浅笑,“他喜欢你,生病的时候希望你陪在身边,那都无可厚非,我为何生气?”

    好吧,现在她承认,是她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这个难堪的境地,试探这种事,一旦进行,从来都只是虐人虐己,就像她现在,看着莫芷月毫不在意的劝慰她安心去陪着别的男人,她真的郁闷的想揍人。只是,到目前为止,她虐到的,也只有她自己而已。

    。。。。。。

    之后的几日,或许有些赌气的成分,林秋桐再也没去“知春阁”,即使没事可做,也窝在工地上以监工为名,看着那些工人做活,时而也上去帮把手。到快天黑的时候,才和莫穿云一辆马车进城。只是,莫穿云回莫府,而她则去烟雨楼。

    “我说,你前段时间说我不是很会说吗?你自己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摆给谁看的?”

    马车上,莫穿云嬉皮笑脸的斜靠在垫子上,双手环胸看着一脸疲惫的林秋桐,笑吟吟的眸子,典型的看好戏的样子。

    林秋桐无力的靠在角落,“我干了一天活,很累。”当谁都和她一样,只需要对着图纸指指画画就算工作了?她今天可是抗了一天的木头,两边肩膀上都肿了,两条胳膊现在一举起来就抖个不停,回去估计连拿筷子都困难。

    莫穿云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你累死也活该,谁叫你跑去逞能的?我早说了那活不是你干的,劝了你多少次?”

    林秋桐干脆闭目不理她。

    她也知道那抗木头的工作的确不是自己能干的,但是叫她终日待在岸上看热闹,她也待不住。更何况,干活干累了,回去就不会再躺在床上因为思念某人而辗转难眠了。

    见她不理自己,莫穿云也不在意,依旧闲闲的道,“我前日去看月儿了。”她一边说,一边等着林秋桐的反应。

    果然,林秋桐的眼睛立刻睁开了,“他怎么样?”

    莫穿云耸耸肩,“好得不得了。”

    “哦。”林秋桐收回视线,低应了一声,接着又闭上了眼。

    莫穿云看着她明显暗淡的脸色,唇边溢出一丝窃笑,干咳一声道,“我还帮你在他那吹了点风。”

    林秋桐低低的恩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我说,你这几天在玉公子那可是惬意的很,两个人同吃同睡,唱歌跳舞,喝酒弹琴,简直快乐似神仙啊。”

    “你疯了。”林秋桐刷的睁开眼,“你怎么能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和玉言修同吃同睡了?”

    莫穿云一歪头,做了个标准无辜的动作,“你别怪我,是玉公子叫我这么做的。”

    “他叫你做你就做啊?你没脑子啊?芷月可是你的弟弟,这种会让他伤心的谎话,你怎么可以也听别人的去对他说?”

    “你怎么就知道他会伤心?我看他好得很。”莫穿云斜睨着她,“而且,你忘了你住到烟雨楼的目的了吗?”

    “我。。。。”林秋桐无语,没错,她的确是想试探自己在芷月心中的地位,可是像这种会影响自己在芷月心中形象的话,她还是不希望芷月听到。

    “总之,无论如何,以后不许你再去说这种话。”如今,她心中终于明白玉言修为什么会叫她回去如实告诉芷月她在烟雨楼与他相处的情景了。原来是为了与莫穿云的这台戏配合,正好坐实一个她偷香风流,还撒谎隐瞒的假象。

    这个玉言修,她又开始怀疑,他该不是真的要害死她吧?这样一来,芷月心里不对她失望死才怪,说不定会气的理都不想理她了。怨怒的瞪了莫穿云一眼,“那芷月他什么反应?他真的没有伤心?”

    “没有,他看起来很平静,还让我转告你,好好照顾玉公子,不用担心铺子的事,铺子里他会帮你看着的。”

    林秋桐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莫芷月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竟然对我如此满不在乎吗?

    。。。。

    每月二十五,都是“知春阁”所有相关人员定时会晤的时间,六月二十五这天,林秋桐莫穿云等人再次汇聚在烟雨楼后面阁楼前的花架下。

    林秋桐与莫芷月已有十来天没见面了,这段时间,林秋桐一次也没去过“知春阁”,大多的时间,都躲在工地上陪着工人们干活,直到筋疲力尽才回到烟雨楼,每每为玉言修做好吃的,看

    42、放手(改作者有话)

    着他吃完,自己却累得再不想动,于是饭也不吃,直接就回房睡了。

    玉言修的身体这段时间倒是好了许多,所以也跟着参加了聚会。

    莫穿云是带着莫芷月和慕容轩一起过来的,看那样子,她和慕容轩之间的事好像缓和了许多,至少,林秋桐看见莫穿云揽着慕容轩的腰,慕容轩却并未见有任何不满意。难道是她之前的那套有关女子必须在自己心爱的男子面前保持自我的理论起了作用?还真是难以想象。

    莫芷月始终还是一贯的样子,几日的分别,对他没有分毫影响,他依然是他自己,好像这世界再没有人能动摇到他唇边那浅淡的笑容,即使有,那个人也不会是她。这一点,林秋桐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忽然间领悟到的。

    “你瘦了。”站在她面前,莫芷月的声音温和,话语温柔,看着她的眼里,却淡得找不到情绪。林秋桐忽然开始回忆,她和莫芷月相处这么久,他好像还从未因为她而有过什么情绪。

    苦笑着摇头,“工地上忙。”随意的敷衍,她不敢告诉他,这段时间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难熬。

    莫芷月淡淡的勾唇一笑,未再多言,但是那唇边的笑容,却隐约带着一丝嘲讽。或许在他心里,她之所以消瘦,大约都是沉迷美色所致吧?若是以前,看到他对自己有这么大的误会,她一定会很紧张,可现在不知为何,她却一点要解释的欲望都没有了。

    。。。。。

    六月各商铺的账务汇整了许久,因为这段时间林秋桐没在“知春阁”,大部分事情都是莫芷月在处理,所以现在,也都是莫芷月在交代。他把事情处理的很好,因为他本身的聪明,再加上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一些现代的经营模式和理念,他也都学会了,所以,他现在可谓是青出于蓝,各商铺的业绩,比林秋桐当时在的时候还要好。

    商铺的事情结束,然后是无忧大桥的事,这事归莫穿云管,林秋桐依然插不上话,这大半个月,她几乎就是个苦力,对于决策性的事,她很少参与。所以此刻,她就像是一个外人,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讨论,她却一言不发。连玉言修和慕容轩都有自己的立场,在用到他们的地方提出自己的见解,只有她,好像一放掉手里的事务,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看客,眼前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了。

    第一个注意到她的沉默的自然是玉言修,这段时间经过她的调养,他的身体虽然还是消瘦,脸色却好了许多,现在看她一动不动的坐在边上,自然也知道她的想法,于是身子一软便靠到了她肩头,一手攀着她的胸口,娇声道,“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是这两日累到了吗?”

    林秋桐淡淡的笑,握住他放在自己胸口的手,不在意他模棱两可的话,低声道,“是啊,真的累了。”的确是累了,不管身体还是心,都累了。

    莫穿云看着她们这边,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忽然干咳两声,“她当然累了,天天跟着工人在坝上当苦力,能不累吗?”她一边说,一边留意莫芷月的反应,眼睫弯弯,带着隐约的笑意。

    莫芷月显然也看出莫穿云在看他,跟着放下了东西,浅浅的笑道,“秋桐既要照顾玉公子,又要到工地帮忙,的确是太辛苦了,不如这样,以后工地上的事大姐你就全顾了吧,让她专心照顾玉公子。”

    他的话一说完,桌上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他,莫穿云不敢置信的眨眼,“你要我把秋桐的事也兼顾了?那她做什么?”她现在“知春阁”也不去了,若是工地也没她的事,那林秋桐还能干什么?

    莫芷月仿佛看不懂她们的惊异,挑眉道,“我不说了吗?让她专心照顾玉公子啊。”他转头看向玉言修,“你们看,玉公子这几日被她照顾的不就好多了?也看不出什么生病的样子了。”

    玉言修靠在林秋桐身上娇声笑着,一只手却伸到桌下握住了林秋桐在底下捏紧了的拳头。

    “月儿。”莫穿云显然也看出了林秋桐的脸色不对,立刻阻止莫芷月,“你这是在干什么?”

    莫芷月很不解的看过来,“我怎么了?我只叫她安心照顾玉公子,不希望她太辛苦嘛。”

    “你。。。”莫穿云无语了,她这个弟弟怎么会这么冷酷?“知春阁”和无忧大桥都是林秋桐的心血,他怎么能三言两语就将她排挤在外?

    林秋桐却缓缓牵动唇角,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也对,这里的东西,本就都是你们莫家的,我本来也就只是个帮忙的外人而已。”

    “秋桐。”莫穿云头大了,怎么林秋桐也跟着堵上气了?“不要说气话,你和月儿还分什么彼此吗?你们。。。”

    “我们什么都没有。”林秋桐冷冷的打断了她,“我和芷月之间什么都没有,他还是清白之身。”她冷冷的看着莫芷月明显愣住的表情,嘴角一牵,扯出一个异常苦涩的笑容,“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不是吗?”

    莫芷月愣愣的看着她,过了一会才淡淡的笑道,“是啊,什么都没有。”

    莫穿云看着她们这样,心知不好,立刻从位置上起来冲到林秋桐面前拽住她的衣服,“你干什么?你疯了吗?演戏演过头了?”她的眼睛下意识的看向边上闲闲坐着的玉言修,该不会林秋桐留在烟雨楼几日,真的对他动了心吧?

    林秋桐苦笑,“呵呵,不演了,演不下去了。”从胸口翻出那个被自己是若珍宝的香囊,递到莫芷月面前的桌上,“抱歉,我实在高估了自己,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清高,做不到永远不计回报的付出,所以,这个还你,你自由了,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她说完,转身便要走。

    莫芷月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香囊,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莫穿云却抓紧了她不放,“林秋桐,你不要发疯,玉公子,你也劝劝啊。”她看向玉言修,“我们当初约好试探芷月对她的心,是为了让她们更好,可不是想她们分开啊。”

    她的话刚说完,莫芷月就忽然抬起了头,吃惊的瞪着她们。

    玉言修斜斜的靠在廊柱上,依旧是闲闲看戏的样子,看到莫芷月瞪过来的眼睛,他才嘲讽的勾起嘴角,“怎么?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耸耸肩,“正如你听到的,我用秋桐欠我的条件,换她配合我演一出戏,试探一下她在你心目中到底有多少地位,没想到,结果真是。。。”

    “够了。”林秋桐狠狠的打断玉言修,“别说了,给我留点尊严。”用力从莫穿云手里抽出胳膊,她没有回头,背朝着所有人低道,“我想这里也用不到我了,所以我应该会很快离开京城,就此别过了。”说完,她在不顾身后人的反应,快速的离开了。

    几月京城之行,她能做的都做了,现在,既然莫芷月所有的事务都不用她插手,那么她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了。

    。。。。。。

    身后,莫芷月冷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幻觉,他说,“现在,你们满意了?”

    玉言修的声音依旧闲散,“满意,我当然满意。”他懒懒的笑,“能看到你摘掉面具,我可是满意的很啊,呵呵呵呵。。。。”

    “你。。。你究竟有何目的?”莫芷月忽的站了起来,捏紧拳头,声音也开始发颤,“我们之间的事,到底与你何干?”

    “与我无关,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如何?”玉言修靠在廊柱上抬头看他,“莫芷月,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吗?若即若离,欲迎还拒的功夫,你会比我还厉害吗?”他冷冷的笑着,脸上的慵懒也收了去,只留一片冷漠。

    莫穿云和慕容轩都不解的看他,莫芷月却瞪大了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玉言修继续冷笑,“怎么,被我说中了?”

    “你。。。就算如此,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何须你来插手?”莫芷月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显然,有着被人说中心事的心虚。

    “是与我无关,只是,我一看见你那副样子,就特别不顺眼,恨不得上去扇你两下,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他偏头挑眉,不等莫芷月回应,他却又接着道,“你自然是不知道,呵呵。。。”他的目光忽然迷离起来,眼睛看着上方的紫藤花架,样子飘忽,显然已陷入了深思中。

    “四年前,我也曾遇到过一个全心爱着我的女人,她不只为我赎了身,还将我接进了府里,不顾族里长辈的反对,一意要娶我为正夫,而且保证此生只娶我一个。”

    “一生一世一双人,对于我这种在风尘中打滚了多年的人而言,根本只是个笑话而已。我根本不信,我总觉得女人都一样,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会为你倾尽所有,可一旦她彻底的得到你,那段激|情便会渐渐冷却,所以我就一直对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总觉得我还没有真正爱上她。以至于她将我接进府半年,都没有敢要求我嫁给她,因为她怕我觉得她是在挟恩求报,她不想我勉强。”

    “我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她小心翼翼的呵护,总觉得是自己的聪慧才换来了她如此的痴迷。直到三年前的端午,她忽然浑身浴血的冲进我的房门,奄奄一息的问我,我到底有没有爱过她。。。。她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只因为,她为了怕她的族人伤害我,将她身边最厉害的护卫派来了我身边暗中保护我,所以。。。。”

    他说着说着,最后竟低低的笑了起来,“所以啊。。。”他看向莫芷月,“你说,我看到像当初的我一样的你,怎么可能看的顺眼?我真恨不得揍你两下啊,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是不配拥有幸福的。”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期间会出去玩,后天走,所以这两天尽量多更些~~~

    话说,快20w字了,连一篇长评都没有,某草的确是有点失落啊~~~~连评论也是少得可怜啊~~~

    好像现在很多亲都很不待见芷月,不过我请大家不要急着下定论,耐心等待后续~~~~么么大家~~~~~

    43

    43、洛寒

    离开烟雨楼之后,林秋桐才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知春阁”虽说是自己一手建立,可它的本质还是莫锦华之前给她的那家万记布庄,所以,它不属于她,至于莫府,她就更去不得了。

    走到今天,她其实从未怪过莫芷月,一直都是她自己愿意爱他,愿意为他付出,没有人逼她,他也没有要求什么,她又有什么可怪责的呢?即使莫芷月心里全不在乎她,她虽然难受,可也不觉得他有什么错,因为他一开始就是不爱她的,是她信心满满的说会将爱塞进他的心里,如今没有做到,也只能说她无能而已,根本怪不到别人。

    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莫芷月一认定她对他有了二心,竟开始慢慢收缴她的权利,他是觉得她一旦喜欢上别人,便不再值得他信任了?所以才急着收回一切,将她排挤在外,是因为怕她会见财起意,还是担心她会害她们?

    说不清心里到底是愤怒多一点,还是凄凉多一点。只是,落到这步田地,她却还在想,若是自己不是急着试探芷月的心就好了,这样,至少她们之间,还能维持表面上的举案齐眉,这样不也很好吗?或许再多给他一段时间,他就能爱上她了呢?

    她果然像莫穿云说的,真是很没出息啊。

    。。。。。。。

    一个人在街上晃悠到半夜,精疲力尽的时候,她终于还是在玄武大街附近找了一家小客栈进去投宿,打算等天一亮就买一辆马回天华。

    跟着小二走进简陋的厢房,刚一进门,就听见东边薄薄的墙壁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她微微蹙眉,边上的小二立刻尴尬的解释,“客观,实在抱歉,小店目前就这一间房了,隔壁的小姐在此住了一段时间了,病得厉害,我们实在不好赶人走,您要介意,不如去别家看看?”

    那小二说的诚恳,话语间虽然客气,却是不卑不吭,倒让林秋桐对她有些另眼相看,没想到在客栈这样见惯了人情冷暖的地方,竟还有这样重情义的人,情愿赶上门的客人走,也要照顾病弱的熟客,这让她心里莫名对这个地方升起了一股好感。

    淡笑着摇摇头,她的态度也变得客气许多,“不用了,我只在这待到天亮,未必睡觉,这样就可以了。”

    那小二看着她明显疲惫的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低头,“那客观你先歇着,有什么需要只管喊,小人就在楼下。”

    “恩,谢谢。”林秋桐淡笑着颔首。

    等小二离开,她脸上的笑容才缓缓隐去,无力的坐到床边重重倒下,思绪也跟着游荡起来。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做什么事都顺风顺水,只几个月,就在这个古代玩得风生水起,让整个京城的人几乎都知道了一个叫林秋桐的奇才,于是她便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应该是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落到这样的境地。为了追一个男人,而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个京城,她是真的待不下去了,不过幸好她还是有家可以回的。家里有一个爱她的哥哥,有跟她掏心掏肺的朋友,还有她带回来的小狼毛毛。这几次陈春和哥哥让小三写信来,总会提到毛毛,说是那个小家伙现在已经长的很大了,现在整日守在林记烧烤的门口为她们看门,俨然一个小卫士。陈春说,当初她们都料错了,认为狼是养不熟的,但是毛毛却很乖很听话,从来未主动伤过人,只在有一次见到有个客人想对林秋梧无礼,它才冲上去将那个客人咬跑了。从此,它就更成了所有人的宝贝。

    小三家里为她定了一门亲事,对方家里是开酒庄的,说来也是个小家碧玉,而且好像还长的很不错。本来她家里都催着她尽快跟人家把事办了,小三却无论如何也要坚持等林秋桐回去。陈春的爹爹最近也在为陈春张罗婚事,可是陈春自己却不着急,说是暂时只想替林秋桐管好铺子,多赚点钱,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原来在林记烧烤隔壁的布庄搬走了,陈春自己做主盘下了那个门面,中间打通,让整个铺子宽敞了许多,她把这事写信告诉林秋桐的时候,林秋桐很不含蓄的好好赞扬了她一番,说她做的好。陈春给烧烤店请了好几个伙计,两个在后面帮她烤东西,剩下的在前面招呼客人,小三则当起了专职的账房先生,没办法,这几个人之中,也只有小三识得几个字。

    陈春和小三家里的房子都翻新过了,她们还私下做主帮林秋桐把林家的老宅也翻新了一遍,买下了隔壁闲置下的豆腐坊,整个拆平,建成了一个三出三进的院子,中间部分是花园,前面则留给林秋梧继续养林秋桐当初给他买的那些鸡。她们现在日子好过了,虽然铺子里赚的钱大部分还是会交给林秋梧,可是她们每个人得的也不少。因为心里总记得当初林秋桐对她们的好,所以有了能力,总想为她做些什么。对于这一点,林秋桐回信说她们的心意,她心领了,但盖房子的钱,要林秋梧无论如何也要还给她们,她们有这份心她已经很感动了。

    说到林秋桐卖给林秋梧的那些鸡,现在它们开始下蛋了,林秋梧每天起来都能收到好多鸡蛋,时不时的就给陈春爹爹送去些,或者叫小三拎点回去给她的爹娘。林秋梧现在一个人在家,闲来无事就到铺子里帮帮忙,小三的那个未婚夫大约是听了小三的话,一有时间就会来铺子里陪林秋梧说说话,日子过得倒也悠闲。只是小三说,林秋梧想她想的紧,晚上总是睡不好,让林秋桐京城的事办完了就赶紧回去。

    看,还是有很多人惦记她的啊。来到这个世界,她虽然没有得到爱情,但至少收获了珍贵的亲情和友情。

    “咳咳咳咳。。。咳咳咳。。。”隔壁的女人再次剧烈的咳了起来,林秋桐的思绪被迫打断,开始猜测,隔壁住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如此病重还一个人住在客栈里?她都没有家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嗽声不屈不挠,时而剧烈时而短促,有几次忽然停下,林秋桐几乎以为那边的人已经咳断了气,但是没一会,下一拨的咳声又响了起来,破碎而急促的咳嗽,林秋桐却隐约听出一点熟悉的感觉。当她的咳声变缓,声音正常些,林秋桐就会觉得,这个人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又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的女人一直在咳着,隔着薄薄的墙壁,林秋桐甚至能听见她艰难的喘息。

    这样咳下去,真的会出问题啊。

    犹豫再三,林秋桐还是起身穿上鞋向外面走去。

    来到隔壁房间的门口,她先敲了敲门,仔细听了一会,里面好像没什么动静,她又敲了一次,这回敲得有些用力,然后又等了一会,听着里面的动静,这一会,她听到了里面悉悉索索仿佛穿衣拖鞋的声音,接着不一会,面前的人就被人打开了,开门的人两手撑着门框,身体靠在门上,还没看到外面的人,就直觉的道歉,“咳。。咳咳。。。抱歉。。是不是我咳嗽。。。咳咳咳。。吵到你了。。咳咳咳。。。”

    林秋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咳的仿佛随时会断气的人,怔愣了许久才一步跨过去扶住她消瘦的身体,“洛寒,你怎么搞成这样?”

    面前的人终于抬起眼,看见林秋桐也是有些不敢置信,消瘦的脸上一片苍白,唇边还带着暗黑的血渍,可是那五官那轮廓,林秋桐怎么也不会认错,分明就是那从俞县一直与她们同乘来到京城的女子。

    看她的样子,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事,一时肯定是说不清,于是林秋桐先扶她进门,顺便替她把门关上,然后扶着她到床上躺下,打算等她精神好些再慢慢问。

    床上的洛寒闭眼喘息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睁开眼,见林秋桐担忧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