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君心似我心(女尊)第12部分阅读
只愿君心似我心(女尊) 作者:rourouwu
被她拱了一下,“就是她。 ”
几名女子立时变得很吃惊,就见那名叫赵楠的女子双眼一亮,忽然起身道,“你就是那以一首《十里平湖》震惊整个云衣巷之人?”
林秋桐微微蹙眉,“那《十里平湖》的确是我所写,但所谓震惊云衣巷之事,我却是不知。”
“你竟然不知?”那赵楠不敢置信的喊了起来,“你不知道就你那一首《十里平湖》已经让云衣巷沸腾,现今可以说是整个京城所有年轻男子最痴迷的一首情诗了么?”
赵楠的语气夸张,态度激动,让林秋桐一时不是很能适应,蹙眉干笑了一声才道,“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那赵楠的态度更激动,脸上渐渐变得不忿,“想我家的那几个夫郎,自打读到你的那首《十里平湖》后,每每见了我都是一副幽怨的表情,好像恨不得立刻将我换掉,嫁给那《十里平湖》的作者似的。”
“太。。。夸张了吧?”林秋桐还真是不怎么能想象,只一首情诗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的确。”凌风落这时也笑着点头,“林小姐的《十里平湖》深情无限,感人至深,内子对此也是爱不释手,每日都要吟上几遍。”
凌风落说的随意客套,林秋桐心里却又是一动。这凌风落所谓的内子,应该就是那个楚寻烟了,也就是那个曾和芷月同时爱上眼前这名女子的传说中的第一公子。他也会喜欢那样的诗么?
林秋桐再看向桌上另外一名让她在意女子,慕容遥是一经的浅笑,仿佛她们在讨论的事都与她无关一般,只是目光淡漠疏离,显然未将任何人放入眼里。看她对自己毫不在意的态度,显然莫锦华并未将自己的事告诉她。想必自己此刻在莫锦华心里,也就是和芷月的爹爹一样,只是个稳住芷月的筹码。
只是,自己这段时间在京城掀起的风波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照莫锦华对自己一直不闻不问的态度,尤其是打从自己与莫穿云一起去过烟雨楼后却依然未有人来马蚤扰自己的事来看,这个莫穿云,应该是替自己在她娘面前瞒下了不少事。否则,依莫锦华的性子,见到自己与传闻大相径庭的能力,怎么也会找机会来试探一下她,探得她的底细,免得留下不必要的后患。
但是,可能吗?这个莫穿云又为何要帮自己呢?
那她明知道她娘没打算把芷月嫁给自己,却还拼命撺掇自己努力通过她娘的试炼又是为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能有更多的时间蓄积实力。至于其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各项目参加决赛的人选已经都到齐了。那楼台正前方走上一名面目方正的中年女子,就见她细长的眸子淡淡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朗声道,“现在是最后的比试,请各才女拿出自己的真本事认真应对,每项胜出者,不仅可以上去到王爷面前得取丰厚奖品,还可以从上面众位著名的公子中任选一位为你们颁奖。”
此言一出,整个楼台内的选手都蠢蠢欲动了起来,坐在林秋桐一起的几名女子也都站了起来。
“我们也要上了。”赵楠乐呵呵的说着,直接走到楼台另一边的棋桌行列中找了个位置坐下。她其后,慕容遥和凌风落也走了出去,慕容遥去了中间一排,而凌风落则是向楼下走去。
林秋桐看着她的背影问边上的莫穿云,“她是去比武?”
莫穿云眯眼一笑,“将军的女儿,武艺自然也是非凡了。”
一边始终安静坐着的廖鸣渊此时也站了起来,淡笑道,“我们也准备吧。”
林秋桐看着眼前的二人,“你们俩也都是比的诗文?”
莫穿云耸耸肩,“没办法,虽然知道一定输给你,可是静安王的命令不得不从,我也就会吟两首诗而已。”她说完,忽然转过身,凑到林秋桐的耳边地声笑道,“就算能赢,我也不会赢你的,我可不想背后被人扎草人。”调笑着说完,莫穿云一甩衣袖,扬长而去,直接走到最前排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林秋桐郁卒的看着她嚣张的背影,恨得牙痒痒,在脑子里幻想起真的给这家伙扎个稻草人或许也不错,省的她一天到晚精力这么旺盛。
。。。。。
诗文比试的题目,是以明月为题作一首诗词,林秋桐想也未想就直接把苏东坡那首逢穿必显的《水调歌头》写了上去。不是她要狗血,她也知道这基本已是一首逢穿必用的词,只是她现在除了狗血,实在想不出更合适这个主题,这个场景的诗文了。
怪只怪,这个题目本身就出得太狗血。
诗文交上之后,又是一番的等待。慕容遥和赵楠那边也很快比试完毕回到了这边,赵楠夺得了棋艺项的最后胜利,而慕容遥则在琴艺项里面夺魁。赵楠提议她们几个先下去看凌风落比武,等一会公布诗文头名的时候再上来。林秋桐自觉无事,而且也的确对那个凌风落好奇,便跟着她们一起下去了。
到了楼下,比武台下早已挤满了人,幸好她们是从楼上下来,正好能和那些护卫一起站在台边。
此刻,武艺比试也到了最后的关头,凌风落已然上台,贴身的白色锦衣裹着修长的身段,站在比武场中间,手持一银光闪闪的长戟,长身而立,威风凌凌。她的对面,一黑衣女子持剑矗立,面目冷凝,显然是对眼前的对手慎重不已。
就听那边上的评判一声开始,场中的黑衣女子立刻动了起来,提着长剑疾步飞驰,剑尖直往凌风落身上刺去;而那凌风落却只是跳转了戟身,微微撤开一步,目光淡定,隐约还带着温和的笑意,文雅沉着的样子使得边上观看的几人都不禁对她心生敬佩。眼看那黑衣女子的剑已到她身前,忽见她微微一个侧身轻易便避了过去,接着银戟一挑,利落的一个转身,那女子已被她搁到了两丈开外。
林秋桐虽不懂这古代的比武,却也能看出凌风落此刻是占尽了上风的。因为她明显看出那个黑衣女子的脸上已出现了忌惮之色。果然,大约又过了三四招,那黑衣女子便被凌风落一个飞身踢到在地,接着戟身一旋,银亮的戟尖已抵上了她的脖子。
比试结果,凌风落轻松获得武艺比试最后的胜利。
台下响起了激烈的欢呼声,看样子凌风落在这些百姓中的威信并不低。莫穿云却在边上低低的啐了一声,“有什么好高兴的?她要是输了那才叫奇怪。”
林秋桐挑眉,“她的武功很高么?”
“天凤朝十大高手,除去她娘还有她师傅,她排第三位。”莫穿云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态度轻佻,“在同年龄的人当中,除了赤宇国以前的飞尘将军洛寒,恐怕再难有人能出其右了。”
林秋桐一惊,“你说谁?赤宇国的谁?”
“飞尘将军洛寒那。”莫穿云疑惑,“怎么了?你认识她?”
林秋桐愣了一下,继而又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的,大概只是同名同姓而已。自己认识那个洛寒的时候芷月也在场,若是她真是那所谓的飞尘将军,这个莫穿云知道,芷月没道理不知道。
莫穿云狐疑的看着她,慢慢却勾起一抹苦笑,看看身边几人道,“既然胜负已定,我们就上去等消息吧。”
于是,几人又回到了二楼。
回到座位,赵楠拿起桌上的茶杯看也不看就喝个精光,喝完,随意的抹了一下嘴道,“这个风落,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真想看看她上战场的时候什么样。”
莫穿云懒洋洋的敲着桌面,“那容易,你跟着她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可不要。”赵楠大惊小怪的哇哇叫,“就我这样的,上去估计也就只有被马踩得份。”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
很快,诗文比试的结果也出来了,林秋桐夺得桂冠。
听到此消息,在座的几人似乎没有任何人意外,就连林秋桐自己,也觉得是意料之中。毕竟,几千年文化淘
33、上元
炼出来的精品,这个世界的人就算再聪明,二十郎当岁时候的水平也是很难匹敌的。
最后,赵楠,慕容遥,凌风落,林秋桐四人被请上了最顶层。
临上楼前,莫穿云凑到林秋桐身边对她小声道,“这里面想要月儿颁奖的人可不只你一个,你好自为之。”
林秋桐顿时愣住。她当然知道莫穿云指的另一个对芷月有意思的人是慕容遥,可是,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凝眉看了她一会,却见她只是潇洒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跟着引领的人离开。
无奈,林秋桐只得跟着赵楠几人向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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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静安王的座椅早已移到了那临时搭建,挂着衡栏的布亭下,周边布帆被冷风吹的猎猎作响,静安王一袭锦衣,连披风都没披,却丝毫不见露寒意,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她身边两侧,六名面覆轻纱的男子安然的坐在各自的案桌后,六双美目在见到上来的四人时,眼里都是一亮,显然之前也是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林秋桐跟着其他三人走到静安王面前行了礼,眼睛却一直定在静安王左则第二位的白衣男子身上,目光中浓烈的感情,几乎禁不住要流泻出来。
芷月,她终于见到他了。虽然他此刻面上覆着白纱,只露一双眼睛见人,但她仍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蓝衣说的没错,他瘦了,即使看不见完整的容颜,但她还是能清楚的看出他瘦了。
心里说不出的痛,化作无数难以言喻的柔情,统统揉进眼神里,一路追随他,希望能让他感受到她的心意。
莫芷月此时也是看着她,剪水秋眸,温温婉婉,温柔的似要滴出水,那四周所有绚烂的灯火,都一瞬间在这样柔亮的两团光中失了光泽。
林秋桐失神了,一时竟有些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几乎就要冲到那让她魂牵梦绕多日的身影面前将他搂进怀中。
“咳。。恩。。”此时,台上的男子中有人干咳了一声,林秋桐恍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偏离了其他几人的路线,向着芷月的方向走了几步。心下暗惊,下意识的循着咳声望去,终于看出,那紧挨着静安王,坐在她右侧的男子,身上穿的衣服,正是之前自己在巷口遇到玉言修时,他身上所穿。也就是说,刚才发出干咳的人,正是玉言修。想必,他刚才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这才出声提醒自己。
想到此,林秋桐不禁对玉言修感激的一笑。
在王爷面前失态,这藐视皇亲的罪名可是不小啊。
静安王面目温和的依次看过她们四人,当目光落到林秋桐身上时,眼里微微露出一丝异样,“你便是那诗文比试的头名?”
林秋桐恭敬的拱手,“正是。”
静安王深沉的目光凝视了她一会,然后低头自面前的案几上拿起两张纸,先看着其中一张喃喃念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点秋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似咀嚼般慢慢回味,等念完最后一句,她沉沉挑眉,注视着林秋桐,“这词真是你所作?”
林秋桐心下暗惊,难道这静安王也是个穿越的,她已经看出了自己在抄袭?那可就完蛋了。浑身顿时开始冒冷汗,她表面却依旧沉着,硬着头皮道,“是的。”这回,她连呛字眼也没胆了,因为那若是被发现,只会更像欲盖弥彰。
静安王再次凝视她,此时,在场的其他人也都齐齐把目光落到她身上,目光里惊诧赞叹皆有,尤其凌风落,看着她的目光尤其热切,几乎让林秋桐以为她会在下一刻扑过来抱住自己。难道这一首《破阵子》竟写到了将门女儿的心底深处?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常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时,静安王又把她的另一首《水调歌头》念了出来,念完之后,继续用沉思的目光看着她,仿佛要看穿到她心里。
林秋桐压下心底的不安,逼迫自己与她对视。无论如何,气势不能输。
听完这首《水调歌头》,场上又是一番惊异,始终注视着她的莫芷月眼圈已是有些发红,而在场其他几个男子,除了玉言修,几乎都用崇敬的眼神看着她。
林秋桐被这些目光看得心虚不已,微微敛了视线,沉了沉心神,等着静安王的后话。
被意味不明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视的感觉,实在是很恐怖的,林秋桐此刻几乎是度秒如年,感觉浑身每个细胞都紧张的战栗了起来,偏偏那静安王仿若全然没有回过神来,一经的盯着她发愣。
而不幸的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却都没有胆子去打断她的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秋桐后背的衣服都几乎被冷汗湿透的时候,那静安王终于发话了,只见她缓缓收起那两张林秋桐写过的诗稿,抬头,嘴角露出一抹浅笑道,“真难想象,这样两首词,居然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竟还是同一天所作。”
林秋桐心里一松,几乎要叹气,勉力压下心头的异动毕恭毕敬的说道,“人类的思想本就是矛盾的综合体。”
“哦?”静安王颇有兴趣的挑眉,“这个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说。”
林秋桐还未想好该如何回那静安王,却见坐在她边上的玉言修忽然靠到她边上娇声道,“这两首词算什么,林小姐当日在烟雨楼所作的,那才真是与今日的风格大相径庭呢。”他娇媚的说着,眼睛斜睨着她,兴味挑逗的眼神,好像一只在戏耍被自己捉到的老鼠的猫儿。
林秋桐头皮一阵发麻,赶紧向莫芷月看去,果然见他也望着自己,眉头轻蹙,似乎在问自己怎么回事。林秋桐对着他认真的摇了摇头,无论如何,她希望他不要轻易被别人挑拨,至少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哦?”静安王显然也对玉言修说的话很感兴趣,“那么,当日她在烟雨楼写了一首什么诗?”
玉言修慵懒的退回自己的身子,纤白的玉手缓缓从袖袋中抽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签递给静安王。
林秋桐一看他递出的那张纸就直觉不妙,那正是自己当日让香儿送上楼给他作为见面礼的那张。本以为他看完了以后就随手扔了,或者留在了房里,却没想到他竟会随身携带,还带到了这同乐会上。
这个玉言修,他到底想干嘛啊?
这时,静安王已经接过玉言修手里的纸签在面前打了开来,一边细细的看着里面的文字,一边缓声念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她一念完,在座除了玉言修以外的几名男子瞬间都把惊叹的目光锁定在了林秋桐身上,而莫芷月,更是目光灼灼,泛红的眼眶几乎抑制不住什么,很快就要有东西喷薄而出。
林秋桐心里微微叹息,却也有些欣慰,看来,他果然还是相信自己的。
静安王念完,又把她之前所写的两首词拿出来摊开,犹疑的目光在三张纸之间看来看去,“这,真的都是你作的?”
林秋桐点头,“是的。”
“那你作这首《十里平湖》又是为了什么?”
林秋桐刚要开口,就听坐在静安王边上的玉言修娇声道,“自然是为了见我一面喽。”
林秋桐心里一沉,苦着脸对着上方那娇艳若芙蓉,却狡黠如狸猫般的男子无声的的哀号:祖宗,你想害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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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红豆
林秋桐刚要开口,就听坐在静安王边上的玉言修娇声道,“自然是为了见我一面喽。”
林秋桐心里一沉,苦着脸对着上方那娇艳若芙蓉,却狡黠如狸猫般的男子无声的的哀号:祖宗,你想害死我吗?
“哦?”静安王挑起剑眉,颇感兴趣的望着她,“那今日你来参加同乐会,也是为了玉公子了?”
林秋桐慌忙摇头,“不是的,玉公子那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去烟雨楼找他只是为了谈生意,并无其他,一首《十里平湖》虽是为了见他而写,但写诗时想的却是我的心上人,这一点我早已对他说明了。”她一边说一边偷瞄着莫芷月的反应,她解释得这么清楚,他应该不会误会了吧。
那边的莫芷月,看着她明显紧张的反应,原本稍稍有些蹙起的眉渐渐却放松了下来,虽然隔着面纱,但林秋桐仍能看出他眼底的促狭,几乎已经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是怎样的气定神闲,尤其那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就这么兴味盎然的望着她,就像以前每次她遭遇尴尬的时候一样,典型的看好戏的样子。
无奈的苦笑,她早该想到,她的芷月,又哪里会是那能让人轻易搅乱思绪之人?
倒是那座上的静安王听到她如此慌于解释,反而有些奇怪,好笑道,“本王只随意问问,你为何如此急着解释?”
“唉,可不就是嘛!!就让大家以为你对我有意又能如何?奴家一介男子都不在意,你区区女子倒还介意上了,难道我还能辱没了你不成?”玉言修忽然哀怨的开口,末了,还用一副泫然欲泣的眼神望着她,大有她再敢跟他撇清关系,他就哭给她看的意味。
林秋桐也有点想哭了,这个小祖宗,看样子今天是玩定她了。
静安王停顿了一会,似又想到了什么,忽然了悟道,“哦。。。莫非,你那心上人,也在在座几位男子之中?”
叹了一口气,林秋桐乖乖承认,“不敢有瞒王爷,是的。”
她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又是一阵好奇,座上的男子,除了莫芷月和玉言修,都一脸疑问的看着她,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曾认识这样一个人。莫芷月却只是微显局促的白了她一眼,继而转开视线,不再看她。而玉言修,似乎打定了主意将怨夫扮演到底,一经哀怨的瞪着她,直看得她心里发毛。
“哈哈,原来如此。”静安王了然的一笑,转头从左向右依次看了看坐在那里的男子,“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能得如此大才的垂青?”
林秋桐脸蛋微红,眼睛死死的盯着莫芷月,直盯得他不好意思,又给了她一记白眼。
“是莫家的大公子?”
“正是。”林秋桐坦然的承认,这叫先下手为强,既然这王爷先找了她说话,那她自然抓住机会表明心迹,否则,等挨个问起来,自己和慕容遥摆在一起,那她的胜算可就大打折扣了。
她一说完,所有人又是一惊,尤其慕容遥和凌风落,林秋桐刚才就主意到了,自上台到现在,凌风落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落到莫芷月那,而芷月虽然一直在看着自己,但是他刻意回避凌风落的视线的举动却也让她十分在意。依芷月这样的性格,爱了就爱了,放手就会很彻底的放手,可是为什么放手之后还会不肯面对?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心里还未完全放下。
至于慕容遥,林秋桐自从知道今日会与她同时上台,就没打算再回避什么,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总是被隐在暗处当小角色,她也烦了,该出来给那个莫锦华搅搅局了。省的她那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她相信,芷月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否则也不会故意当众与自己眉目传情,以他的性格,平日里哪里会如此清晰的表现自己的情绪?今日这样,无非只是想坐实了传闻,让莫锦华能正视她们之间的事而已。如此一来,能让这慕容遥知难而退是最好,这样也就断了莫锦华的后路,让她不得不同意她们的事。如若不行,最少也能让莫锦华不敢再随意敷衍她们,把她们当傻子耍。
静安王听到她的回答,又是哈哈一笑,“这落月公子果然是不凡那,往年都是风落为他赢得武艺头名,今年竟又来个诗文的头名。那今年这风落又是为谁而来?”
“禀王爷,在下今日是为楚寻烟而来。”凌风落语气淡然,眼睛看向静安王右边第二名的白衣男子。
林秋桐这才注意到,坐在玉言修身边,那有着一双如玉般温润眸子的男子,今日,他也是一身清爽的白衣,头上只用绯色缎带简单束了一下,垂下的发丝有一部分落于肩头,露出的一对眼眸,看起来不似他身边的玉言修那般明艳,却是温雅柔和,别有一番沉静飘逸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那传说中的第一公子,楚寻烟。
听到凌风落的话,静安王有些好奇,“哦?今日倒是奇了,往年你不都是为莫家那孩子来的么?今日怎么换人了?”
这时,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家臣模样的人走出一步拱手低道,“王爷这一年一直在关外所以不知道,凌小姐与莫公子的婚约已经取消了,如今她已娶了楚公子为正夫。”
“有这事?”静安王浓眉一蹙,接着又看向楚寻烟,“那本王岂不是坏了规矩,竟失礼去邀请已婚男子出来抛头露面?”说完,她面色一沉,对身边的女子道,“本王是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不提醒本王?”
她身边的人吓的一惊,立刻双手伏地跪了下来,“王爷恕罪,当初您发邀请函的时候,奴才有提醒过您不用给楚公子和凌小姐发的,只是你好像没有在听。。。”
“放肆,难道你是说本王冤枉了你?”
“奴才不敢。”
“哼。”愤然挥了挥手,让那人起来,静安王缓缓坐正,过了一会却又说道,“如此也好,没有凌丫头出席的武试,那还有什么意思?你们说是不是?”
在场众人立刻点头称是,林秋桐自然也是跟着附和,心里却在腹诽,看这静安王的样子,明显有故意的嫌疑。她怕这同乐会武试没了凌风落这个高手的参加,百姓们失了兴致,所以假装不知道凌风落和楚寻烟已成亲,发函邀请了她们妻夫二人,这样一来,这凌风落今天不得头筹都不行了。
反正刚才那人也说了,她一年都在关外,她说她不知道她们成亲,谁敢有异议?
这个地方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腹黑。
“那么,你们二位呢?”静安王看向剩下的两位头名。
赵楠一听终于问到她,立刻拱手笑道,“禀王爷,在下是为玉公子而来。”
林秋桐心里暗笑,又是一个玉姓狸猫的粉丝。
慕容遥也抬起头,眼睛却是看向林秋桐,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遥也是为莫公子而来。”
“又是为莫公子来的?”静安王听完,挑眉回应了一句,然后状似很为难的看向左右,“这可难办了,两位头名都为莫公子而来,可是却只有一位莫公子啊。”然后她看向莫芷月,“莫公子怎么看?”
莫芷月坐在座位上向静安王倾了倾身,温婉道,“全凭王爷做主。”
“这样。”静安王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林秋桐她们,“那你们自己怎么看?”
慕容遥淡淡的笑,“遥听王爷的。”
林秋桐也赶紧表态,“秋桐也听王爷做主。”
静安王这才显出一个欣然的笑意,身子向后一靠,一手托腮,目光微垂,表情似在思考,过了一会,就见她忽然一拍靠椅宽大的扶手,朗声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就让这诗文头名和琴艺头名再来一场比试,大家以为如何?”
如此场合,自然不会有人对她这个在场最高权力者有异议。
倒是她身边的玉言修娇俏的脑袋一偏,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林秋桐这边,软声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有疑虑的问题,“好倒是好,只是这一个写诗文的,一个弹琴的,该如何比试呢?”
静安王悠然一笑,偏头看着他,“那依你之见呢?”
“王爷真要言修出主意?”
“自然。”
“既然如此,那言修可就不客气了。”玉言修玉手轻挑肩头的散发,晶亮的眼里满是疏懒的笑意,视线从林秋桐脸上转向慕容遥,接着又转回林秋桐,然后又转过去,就这样来回扫视了几遍,最后,她把目光定在林秋桐身上,缓声道,“既然两位一位善诗,一位善琴,倒不如选个折中的办法。”
静安王挑眉等着他说下去。
“这次,咱们既不是写文,又不是弹琴,却又要文采,又要琴技。”
众人都有些好奇的望着他,只听静安王道,“这又是比的什么?”
玉言修偏头一笑,“唱歌。”说完,他微低头,在别人注意不到的角落对林秋桐眨了眨眼。
林秋桐立刻会意,他这是在帮自己,立刻也不着痕迹的回了他一个笑。心里却是更迷糊,这个家伙,一会捣乱,一会又帮她,到底是想干嘛?
“唱歌?”静安王听完玉言修的话,微微眯眼思索了一会,继而笑道,“不错,就唱歌,一人现场为莫公子唱一首歌,看谁唱的歌更能打动人心,莫公子今天就为谁颁奖。”
“王爷。”林秋桐忽然站出一步,“秋桐还想追加一个条件,望王爷同意。”
“你说。”
“我希望得胜者,除了能得莫公子颁奖外,还能有邀请莫公子今晚陪同一起去看花灯的权利。”
她一说完,慕容遥立刻又看了过来,依旧是意味不明的眼神,却明显带着正中下怀的笑意,林秋桐心里冷笑,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
很快,便有人在场地中间放好了琴架,然后又有人抱了一把琴放了过去。静安王的意思,慕容遥既然琴艺突出,便由她先开始。
慕容遥没有异议,潇洒的一笑,便走了去。
慕容遥唱的歌,林秋桐没有听过,想来应该是类似《凤求凰》之类的歌曲,林秋桐穿来这世界这么久,几乎一直在为生计奔波,对于这世界的文化和声律什么的,并不了解,所以也无法对她的表演做出评价。只是,看在场所有人一脸沉迷的样子,显然是唱的不错。
很快,慕容遥唱完了,只见她缓缓起身,对着静安王微微一揖便退到了边上。
所有人都开始鼓掌,静安王一脸的欣赏,赞道,“好一曲《求凰诀》,慕容小姐的琴艺非凡,歌声也是动人的很那。”
慕容遥浅浅一笑,眼睛似无意中扫过林秋桐,然后落下视线,恭谦道,“王爷过奖。”
轮到林秋桐上场了。
林秋桐走到琴架前,先注意看了看莫芷月的脸色,见他面露担忧,她立刻微笑着对他摇了摇头,然后就掀起衣摆,翩然坐下。
双手安于琴弦上轻放了一会,这是她弹琴前的习惯,意在平息心情,培养情绪。
很快,她缓缓拨动了琴弦,一个个清澈安详的音符缓缓流泻。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
甚麽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不能从此以后
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甚麽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
看细水长流
还没为你把红豆
熬成缠绵的伤口
然后一起分享
会更明白
相思的哀愁
还没好好的感受
醒著亲吻的温柔
可能在我左右
你才追求
孤独的自由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甚麽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
看细水长流
一曲《红豆》,幽婉温柔,慕容遥的琴艺精湛,《求凰诀》深奥缠绵。她也曾想过唱一首前世的《凤求凰》,可最后,她却选择了反其道而行,打算用这朴实真挚,几乎清澈见底的真情打动众人。她就不信,之乎者也,拐弯抹角的情歌,会比她这“我宁愿选择流连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更来得深情感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还是唱了起来,偶也好无奈,hoho~~~~
大家多多回帖,字数够,草草都会送分的~~~~
35
35、冲突
比赛的结果不言自明,静安王身边除莫芷月外,充当评审的五名男子无一例外都红着眼眶投了林秋桐。
最后,林秋桐从眼睛红红的莫芷月手中接过碧水玲珑簪,转手又为他戴到了头上。从头到尾,莫芷月一言未出,只柔顺乖巧的由着她动作,戴完之后,又默默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坐下。
其他人的奖品也颁完了,凌风落得的是一只据说前凤后赐下的青鸾手环,楚寻烟送到她手上时,她直接就拉起他的手为他套到了手上。赵楠得的是一枚血玉腰佩,她从玉言修手中接过时,也是转手又把东西送了出去。连慕容遥从她弟弟慕容轩手中接过玉海棠的时候,也是立刻又把那枚玉海棠别到了慕容轩的胸口。
林秋桐这才明白,原来这同乐会的传统,就是让佳人颁奖之后再将奖品转送佳人,从此成就一段佳话。难怪她隐约觉得这里一个男子似乎不能为两名女子同时颁奖,开始还在疑惑,现在总算了解了。一名男子同时给两位女子颁奖是无所谓,可是同时接受两名女子代表了她们心意的礼物,那可是绝对的不行的。
颁奖结束,静安王对着她们几个爽朗一笑,“好,现在同乐比试正是结束,我看你们年轻人应该还有自己想办的事,我也就不留你们了,本王今日特准,每位头名都有邀请在场佳人同游这上元街灯市的权利,但是必须要佳人同意才行,可不许唐突了佳人。”
几名女子一听,立刻俯首称是,赵楠第一个冲到了玉言修面前,也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就见他很快便把手递给了赵楠,向静安王慵懒的一福,然后就由赵楠扶着站到了一边。
凌风落与楚寻烟自是不必多说,凌风落刚向着楚寻烟的方向走过去,他就已自行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然后两人手牵手也站到赵楠她们边上。
林秋桐的眼睛一直看着莫芷月,此刻也走到了莫芷月的身边,只见她站在他的正前方,弯下腰,对他做了一个标准的西式邀舞的动作,眉眼含笑道,“美丽的公子,在下今夜可否有这个荣幸邀您共游?”
莫芷月娇俏的眼睫一翻,嗔怒的给了她一个白眼,却是很快就送上了自己的纤纤玉手放到她的掌心。
林秋桐握住他微微泛凉的纤手,稍一用力,便将他自座位上拉了起来,然后领着他绕过桌椅,走到了赵楠和凌风落她们一起站好。
最后就剩慕容遥,她别无选择,只得选了自己的弟弟慕容轩。
至此,同乐会完整结束。
静安王又说了一些类似后生可畏,要她们好好努力,将来为国出力的话,然后便带着人率先离开了。
静安王下楼后,林秋桐她们也决定离开,只是走到楼台边,却有人拦住了林秋桐。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站在静安王身边的家臣模样的人,于是客气道,“这位大姐有事?”
那女子面目温和,笑道,“王爷交代,请林小姐移驾欢喜楼。”
林秋桐疑惑的挑眉,转头看了□边的莫芷月,见他对自己点头,这才回头应道,“好吧,请姐姐带路吧。”
同她一起的几名女子面目都有些异色,想来也有些不解静安王何以还要单独召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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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桐揽着莫芷月随那名女子一起来到欢喜楼三楼一个独立的厢房内,静安王早已在里面等着她了。她立刻携莫芷月过去行了礼。
静安王淡笑着让他们起身,温和的表情,早已没有刚才在楼台上的威严,倒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者,又是让她们坐,又是让人给她们倒茶,态度热情的让她们更加疑惑。
“怎么?是不是不懂本王为何留下你?”见她们的态度,静安王显然也知道是为什么。
林秋桐老实的承认,“的确。”
静安王又是一笑,“你倒也不怕。”她的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莫芷月,“本王只说见你,你却是连你的心上人一起带来了。”
莫芷月立刻被她说的小脸一白,本能的要放开林秋桐的手,林秋桐苦笑,更用力的握着他的手,对静安王道,“王爷莫调笑秋桐了,王爷若是不同意秋桐带芷月进来,门口的大姐早就揽下芷月了,何须进来再说?”
她虽不懂官场,却也是看过不少电视,哪里会不知道,像这些有大权在手者,她们下出的命令,手下人绝对会滴水不漏的执行,怎么可能有如此明显的疏漏?除非她的那些手下都不想混了。
“哈哈。”静安王听她一说,立刻又笑了起来,“好,说的好,本王果然没看错人。”
“王爷过奖了。”看静安王对自己一副深为满意的样子,林秋桐心下终于有了点头绪,莫非,这个王爷,是要招揽自己?
果然,就见那静安王眉头忽然一沉,说道,“不知你可有意仕途?”
林秋桐心里叹息,还真是让她猜中了,转头,见莫芷月也一脸紧张的看着她,她不由对他勾了勾嘴角,这才对静安王道,“秋桐资质平庸,只会写一些伤春悲秋的靡靡之词,对于国家社稷,实在是毫无见解,还请王爷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