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君心似我心(女尊)第11部分阅读
只愿君心似我心(女尊) 作者:rourouwu
肯见我们?”
“是的。”香儿淡淡的应着,视线始终不离林秋桐。
边上的几个男子也在看林秋桐,目光都是有些吃惊。
“你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莫穿云趴到她面前迫切的问。
出门前,林秋桐随手拿出一张纸写了几行字,说是见‘玉阳公子’的信物。她只当她是故作神秘,也没当真。看到林秋桐把那张纸给香儿的时候,心下虽是好奇,却估摸她故弄玄虚,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玄机。谁知就这么一张纸,竟真就打动了传说中的‘玉阳公子’。
林秋桐淡淡一笑,也不作答,却是一直注视着她的香儿缓缓道,“是一首诗。”
莫穿云挑眉,更是疑惑,“什么诗?”到底什么诗,竟能打动见惯了风流才子的‘玉阳公子’?
香儿盈柔的目光灼灼,朱唇轻启,“只羡鸳鸯。。。。不羡仙。”似梦似幻的声音,仿佛还未从意境里回过神来。
众人听的疑惑,看香儿好像不再多说,便又看向林秋桐。林秋桐见这样,也无意再卖关子,示意靠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拿来纸笔,提笔缓缓写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古往今来,妓子不论男女,哪个不是在寂寞与愁苦中叹息着年华老去,真情不见?又有哪个不期待那么一份至真至纯的感情?
说她卑鄙也好,小人也罢,挑逗别人心灵的柔软面的确极不道德。可是她顾不得许多,她只知道,见人下菜单,投其所好,素来是谈条件最有效的手段。
放下笔,她淡笑起身,敛了下衣袖,“请香儿公子为我们引路吧。”
香儿脸色微红的撇开视线,低道,“请。”然后便转身向楼上走去,林秋桐立刻拽起还和一群人挤在桌上那首诗面前发呆的莫穿云跟上。
。。。。。。。。。。。
跟着香儿上楼,来到阁楼顶端的一个房门前,香儿先在门口敲了一下,说了声,“公子,我们进来了。”然后率先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林秋桐和莫穿云跟着她进门,眼睛下意识的在房里四下搜寻了一下,等看到左前方一方铺着长长的银狐毛毯的软榻上那个懒懒侧卧的纤长身影,身边的莫穿云立刻低低的“呀”了一声。
林秋桐受不了的白了她一眼,枉她平日里狡猾的像条狐狸,刚才在楼下还一个劲调笑她,现在一见真正的美人,立刻忘形的一脸痴迷,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倒是那软榻上的人,似早已习惯这样的事情,听到莫穿云的声音,浓密的黑睫轻扬,缓缓撑坐起身体,纤薄的唇瓣微微勾起一个妖娆上扬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二人淡道,“刚才那首诗,不知是二位中的何人所作?”
软榻旁,一方香鼎正袅袅发出清雅的香气,阵阵白雾缭绕在美人颜侧,使得本就迷离的丽颜更生神秘。莫穿云此刻已然沉迷其中,仿佛完全不在状态,林秋桐只能无奈的叹息,“是我写的。”她淡淡道。
她只说是她写的,但没说是她作的。要找作者,恐怕得坐上时空穿梭机去另一个世界才行。
刚才出去的香儿提着一个茶壶进来放在桌上,为她们一人倒了一杯茶,然后就静静的站在一边,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林秋桐身上,接着又迅速移开。
软榻上的人,也就是传说中的‘玉阳公子’,纤手一挥,香儿立刻乖乖退了出去。接着,他盈盈的秋眸深深凝视了林秋桐一会,忽然一只素手撩起衣摆缓缓自卧榻上站起,带着清淡的香气,款款走来。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他一边走一边细细的念着,等走到她面前,他藕臂一伸,忽然踮起脚尖环住她的颈项,绝世的容颜靠在她眼前,长长的睫毛几乎扫到她脸上,磹口中吐气如兰,似叹息般缓道,“不知小姐写这首诗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何人?”
林秋桐毕竟也是女人,到了这女尊社会,生理上本就与原世界有所不同,如今,如此温香软玉在怀,她也不免心跳加速,浑身发软,几乎拼尽全力才迫使自己从那团萦绕的温香中退开些许,在心猿意马的当口找回一点理智。
“那个。。玉阳公子。”
“言修。。。玉言修。”‘玉阳公子’温柔的矫正她,纤白的玉手轻抚她的脸颊,口中呼出的热气一阵阵拂过她的口鼻,“叫我言修。”
林秋桐心神荡漾,面上滚烫,局促的干咳一声,“那。。那个。。。”发出的声音竟已是破碎的叫她想撞墙,赶紧再次干咳,“额。。。那个。。。。玉公子。”
“言修。”玉言修不厌其烦的再次纠正。
定了定神,林秋桐勉力压下生理上的异样,尽量平静的开口,“好吧,言修,其实我今日来,只是想找你谈个生意。”眼睛看向一边不知何时已经回神,正自行坐在房中紫檀木圆桌前悠闲看戏的莫穿云,“真正想见你的人是她。”
玉言修秀眉微蹙,看也未看她示意他看的方向,身子依旧挂在她身上,语气稍沉道,“也就是说,你今日那首诗,不是为我所作?”
林秋桐心里暗叫不好,前世的女子,最忌讳的就是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说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爱慕,而这世的男子应该也是这样。自己刚给他写了那样一首动人至深的情诗,转眼却说对他无意,那那首诗显然就是为别人所作了,他若知道了,不翻脸才怪,自己还如何再找他谈生意啊?
思绪千转,最后却只得歉然的低道,“抱歉,诗是为见你而写,写诗时想的,却是我的心上人。”
“那你又何以觉得这诗能打动我?”
“但凡深情意切者,无论男女,感觉应该都是一样的,我只是期望能引起公子的共鸣而已。”她说的诚恳,目光低垂,并不敢与那双满是失望的美眸对视。
林秋桐其实是在赌,赌这个玉阳公子的蕙质兰心,她相信他是个聪明的人,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这么久,他一定会知道,越是轻易表达的情意才越是当不得真,反倒是开始便坦诚自己的心思的人,才是真正有诚意与他相交的。
果然,静默了许久,玉言修的唇边缓缓溢出一抹浅笑,他轻盈的退开身子,回到之前的软榻上坐下,懒懒梳理了一下肩上散落的长发,盈盈笑道,“好。。。小姐果然诚恳。”轻缓的语
31、青楼
气,盈亮的眸子已没了刚才的妖艳,换而是慵懒的轻慢,身子也懒懒的斜靠在软榻边,漫不经心的望着她们,“那么,请问二位找我,是要谈什么事?”
莫穿云见他如此,立刻笑着摆手,“是她找你有事,我可纯粹只是为了来沾个光一睹公子风采的。”
“哦?”玉言修眉睫轻佻,“那她又为何要带上你呢?”
莫穿云委屈的摸摸鼻子,“她不带我来,谁替她付钱啊?”当这青楼是好逛的吗?进门就是十两银子,要见玉阳公子,不论上来干什么,先付一千两。结果,每个上来的,也都只是喝喝茶,听听琴,便被打发下去了。像今天对林秋桐这样,玉阳公子主动委身挑逗的,还真是没听说。
玉言修兴味的目光递向林秋桐,后者呵呵一笑,也凑到莫穿云身边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理所当然道,“没办法,谁叫我没钱呢。”
莫穿云鄙视的切了一声,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嘴里闲闲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误交匪类。”
“匪类。。。”林秋桐冷冷白了她一眼,“不要忘了,可是你自己说对我这个匪类感兴趣,硬缠上来的。”
“是啊。”莫穿云泄气的叹息,“我本以为你是个好捏的软柿子,还想着在你身上找点乐子,结果,反倒连连被你宰。”哀怨的叹了一口气,委屈的眼神就像是一只被欺负了的小猫儿。
林秋桐对她唱做俱佳的表演丝毫不感冒,一经的凉凉开口,“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今天我宰你两刀,是为了防止你哪天出去被别人宰更多的刀。”
莫穿云不忿的哇哇喊道,“你这是哪门子的俗话?我怎么没听说过?”
“出自林氏语录。”林秋桐正经八百的回应。
“林氏。。。还语录。。。”莫穿云无力的看向软榻上,“看见没,我就是这么被她骗来的。”
“看出来了。”玉言修嘴角含笑,随着她们的互相调侃,他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柔和,“莫小姐这个朋友的确是不同凡响。”
林秋桐淡淡的笑,对玉言修点了点头,“在下林秋桐。”
“林小姐。”玉言修也颔首致礼,“那么,现在可否告知,小姐打算与奴家谈什么生意?”
林秋桐听罢悠然起身,微笑着从身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包裹,放在桌上打开,拿出里面的一件衣服在玉言修面前抖开,“这叫伊人装,我相信,非常适合烟雨楼的各位公子。”
玉言修看着眼前的衣服,眼里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刚才林秋桐说到这衣服适合烟雨楼的公子时,她注意到了他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眼里有瞬间的黯然闪过。林秋桐心下一动,接着解释,“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伊人一词,便出于此。”
玉言修仍是不动声色,但眉宇间已有了些许的动容,嘴里却淡道,“我们烟雨楼有专门为我们制作服饰的铺子,恐怕是用不到这些。”
“我的衣服不漂亮吗?”
“很漂亮。”
“比起她们的如何?”
“比她们的都好。”
“那为何公子不用?”
玉言修剪水秋眸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需要一个让我对其他铺子毁约的理由。”
“好。”林秋桐笑着颔首,缓步走到角落处的琴架前坐下,双腿盘起,两手安于弦上轻放了一会,然后曲起手指轻拨琴弦,立时,优雅清扬的琴声流泻而出。
伊人月下戴红妆
不知伊人为谁伤
鸟儿尚成双
相依对唱忙
怎奈伊人泪两行
伊人独唱伴月光
唯有孤影共徜徉
柳叶裙下躺
貌似心亦伤
与伊共叹晚风凉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戏中人断肠
梦中暗思量
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
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
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
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
任君独赏伊红妆
若一首《十里平湖》就能让玉阳公子破格接见,那么一首《伊人红妆》也一定能让他破例接受她的伊人装。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被雪藏n久的芷月就出来啦~~~~~~大家多多回帖哦~~~~
ps,草草性格有点马虎,好多事总是想不到,倒v章节只在文案(c6k6.com)交代了,没有在校标题上特别指出来,让有些亲重复购买,在此道歉了,鞠躬鞠躬~~~~
另:关于入v得事,我这也是第一篇写着写着就有编编叫v的文,公告还是抄的别人的,所以不周到的地方,希望大家见谅~~~~额~~~
32
32、真相
一趟烟雨楼之行,林秋桐接下了玉阳公子玉言修近千两的订单,加上之前卖其他衣服所得的钱,再去除缝纫铺子的人工费和自己贴进去的装修费,剩下的银子交给莫锦华也已足够。等过几日货一交齐,货款一收,那她的第一次试炼,也就算圆满通过了。
回来的路上,莫穿云一路沉默,只是探究的眼神却一刻不离林秋桐,看得林秋桐头皮发麻,最终,在快到莫府时,她停下脚步,认命的开口,“好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莫穿云细长的眼梢一挑,嘴角勾起个浅笑,“你怎么知道我有问题要问?”
林秋桐白了她一眼,她那双眼睛都快粘到自己身上来了,想不知道都难。叹了口气,“行了,别装了。”若是经过今天的事,她还不对自己有所怀疑,那她就不是莫穿云了。
“呵呵。”莫穿云一手扶着下巴,笑的意味深长,“那么,看来你已经准备好说辞了?”
“没有。”林秋桐摇头,“或者,你比较想听我给你讲故事?”自己穿越的身份,她暂时绝不可能告诉任何人,若是莫穿云真的需要一个解释,她倒是可以给她讲一个比较合情合理的故事。
莫穿云轻笑一声,放下手,转身继续前行,脸上的猜疑已完全收起,重又回到了之前的玩世不恭,走了几步,她背朝着林秋桐挥了挥手,“算了,若是要听你讲故事,我倒不如自己编个故事讲给自己听,不过,你这样也好,说明我没看错人。”
林秋桐跟在她身后笑着摇头,她早猜到这个莫穿云并不如表面上那么肤浅,要忽悠她并非易事,所以才给了个比较诚实的态度,希望她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且,经过这么几日,她虽然不知缘由,却也看出这家伙好像的确是有心帮助自己,所以无形中也就对她多了些好感,不愿再用拒人千里的态度对她。
。。。。。。。。
回到住处,不出意外,蓝衣又在院门口等着她了。接近月半,月色清明,小家伙一袭蓝色的棉衣,裹着纤长的身段,身边挨着几颗粗壮的古柳,在月光影影绰绰的投影下,显得愈发娇小。
林秋桐微微皱了眉,然后笑着走了过去,很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食盒向院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怎么在这等?以后我不在的话,你直接在屋里等我就行,或者把东西放下就回去,这外面太冷了,别着了风寒。”
虽说已是初春,可所谓春寒料峭,尤其深夜,更是冷风刺骨。想起这世界男子的身体本就比女子较弱,这样一个纤细的男孩,如今为了等自己,在这样冷寂的夜风里不知站了多久,心里不免有些内疚,出口的声音也不觉多了些温柔。
蓝衣默默跟着她进屋,直到进到屋里,她将房门关上,才听他低道,“放下就回去,万一你回来晚了,不就都凉了?”
他说的理所当然,林秋桐却微微一愣,“那你就这样一直等我?”
“我时常带着吃的过来看看,等饭菜凉了再拿回去,再过来的时候,若你回来了,正好就能吃上热的了。”蓝衣随意的说着,一边说一边从她手里接过食盒在桌上张罗了起来。
林秋桐张口结舌,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过了好一会才道,“是你家公子叫你这样的?”
蓝衣忽然板起脸,拿起一双筷子塞到她手里,脸色微怒道,“这事还用公子交代吗?公子都够忙够累了,哪能再叫这点事让他操心?你这女人天天在外风光,哪里知道我家公子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竟还想着叫他惦记你这些小事,实在是没良心。”
“什么叫。。。你家公子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林秋桐忽然放下筷子,刷的一下站到蓝衣面前,严肃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芷月他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够忙够累的?”
她本以为芷月只是被莫锦华软禁,不让他与她见面而已,可现在听蓝衣的话,好像并非如此,似乎,他那边也在发生着什么,而且,是让他很难应付的,否则蓝衣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可是,他却一直刻意瞒着她,没有让她知道。
蓝衣被她问的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竟不小心说漏了嘴,赶紧摇头,紧张的开口,“没。。。没什么。。。我先走了。”
“等一下。”林秋桐大踏两步拦住他想逃的身影,双手按住他的肩不让他离开,一脸凝重道,“你别走,你告诉我,芷月那到底出了什么事?”
蓝衣挣脱了几下未能挣脱出她的钳制,不由有些无措,抬头看见她一脸的沉重,不禁也呆了一呆,撇开脸,过了一会才道,“公子他。。。不让我告诉你。”
“你只管说,我不说是你说的便是。而且,我知道了以后只会对他有好处,绝不会有坏处。”
蓝衣迟疑的看着她,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忽然眼圈一红,低道,“其实,自打公子回府,家主就打定了主意要将他嫁到慕容家去了。”
林秋桐一惊,“怎么会?他都已经和我。。。。”
蓝衣红红的眼睛往上一翻,狠狠瞪了她一眼,显然也对她占了他家公子身子一事极为不满,冷着脸道,“人家慕容小姐说了,她不介意,公子只要现在愿意嫁过去,之前所有谈好的条件都不变。”
林秋桐彻底呆住了。
居然会有这种事,难怪莫芷月口口声声又是嫁人,又是失身,素来死要面子的莫锦华却丝毫不计较,硬是要留住他。原来,是因为这个。可是,那个慕容小姐又是因为什么?难道她真的那么爱莫芷月?爱到即使他的身子给了别人,也要将他娶进家门?而莫锦华对自己这又算什么,所谓的考验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都只当她是个跳梁小丑,只是想看看她的笑话?
还有那个莫穿云,这么大的事,她这个莫家大小姐不可能不知道,那么她这些天天天陪着自己,帮自己那么多,又是什么意思?就是为了看自己这样一个注定了悲催的小角色,是如何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的翻滚的?这个笑话,果然是很精彩啊。难怪她乐此不疲,甚至被自己愚弄也乐在其中。
心里冷冷的揪痛着,脸上也凝成了冰,直到注意到看着自己的表情变得紧张的蓝衣,她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干涩道,“那么。。。芷月是什么态度?”
蓝衣看她脸色的戾气散去,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真害怕眼前这个人会吃了自己。
听到她的话,他收了心神,哀声叹了一口气,“还能如何?公子自是不肯。所以和家主定下协议,只要他能在以后的日子帮家主得到与慕容家所提出的聘礼一样多的好处,而你又能通过家主的考验,那么等你们达到条件之日,家主就退掉慕容家的提婚,同意你们在一起。”蓝衣说着,眼睛意有所指的望了一下林秋桐。
这也便是他会这么关心林秋桐的原因,因为她的身上,也担负着他家公子的幸福,他不得不在意。
“所以,芷月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个?”
“恩,每日不停的在书房忙碌,若不是侍夫大人在一边催促着,怕是连吃饭睡觉也顾不得了。”
林秋桐心痛的皱眉,“他。。。还好么?”
蓝衣又叹了一口气,“瘦了些,精神还好,就是总睡不着,大半夜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还是披着衣服去了书房。”
林秋桐闭眼点了点头,她知道,芷月本就容易失眠,来时的路上,自己与他同床几日,清楚的知道他的睡眠到底有多差。如今,回到这样的环境,面对这些事,他能好好的睡觉,那才叫奇怪啊。
“你回去好好照顾他,告诉他,他娘给我的考验,我已经做到了,让他不用替我担心。”
蓝衣的表情有些吃惊,“你这么快就做到了?”家主当初告诉公子时,表情是自信满满的,说林秋桐绝不可能半个月内做到她交代的事,没想到这才几日,她竟就做到了。
林秋桐苦笑着点了点头,原先就并不这么明显的喜悦,此刻,更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了。只有莫名的疲惫。
“好。”蓝衣却是很兴奋,提起桌上空了的食盒转身就走,“我这就回去告诉公子,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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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走后,林秋桐又一个人在屋里静静的坐了许久。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她却没动一口。不是不知道这些都是芷月和蓝衣的心意,她不该辜负。可是,她此刻满心都被愤怒和无力占满,又哪里还能吃得下去?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对莫锦华而言只不过是一颗棋子,所以她也没对莫锦华所谓通过考验就重新考虑她与芷月婚事的事抱多少希望。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莫锦华,一边利用着她,同时竟也利用着芷月。
她绝不相信若有一天芷月帮她赚得了慕容家给的聘礼,莫锦华就会真的成全她们。芷月能帮她得到的好处毕竟只是一时,而若与慕容家联姻,那好处却是长久的,莫锦华精明如此,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她能狠心利用自己的儿子一次,也就一定有计划利用他一辈子。
她相信芷月肯定也想到了这些。他是那么聪明,又怎么可能看不透如此浅显的事?否则,他当初也不会情愿让自己名声扫地,也一定要脱离莫家。
可惜,看出又如何?
她和他此刻,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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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几天,林秋桐每日派知心和知意中的一个出去发传单,自己则和另一个待在店里卖货。因为服装样式新鲜,价格实惠,再加上宣传的持续进行,还有一些老客户的口碑宣传,很快,一家叫“知春阁”的新奇服饰店便在京城百姓中名声鹊起。
这几日,林秋桐一直对莫穿云采取不冷不热的态度。不是没想过对她厉声质问,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立场,对方本就没有对自己掏心掏肺的义务,无论她出于何种目的,帮到了自己却是事实,所谓拿人手短,不管怎么说,她也没有资格质问人家。要怪也只怪她自己天真单纯,明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在接受到帮助后,还是忍不住对人家心生好感。
莫穿云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态度变化,几次嬉皮笑脸的追问未果之后,她也曾认真的拦下林秋桐,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无奈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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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整个京城在这一天都热闹异常,还未入夜,各家各户门口便都挂起了花灯。商家店铺更是打定了主意在这天大赚一笔,几乎所有的店铺门口都兼做着花灯生意,花式繁多,五彩斑斓,让那些难得出门的青年男子几乎爱不释手,流连不觉。
这一天,林秋桐决定早点打烊,一来知道芷月会去朝郾里参加同乐会,她的一颗心早就待不住了,只想快点见到他。二来,她知道一会莫穿云大概会来找她一起过去,可她现在的心情,并不想与莫穿云多相处,于是便想趁着那人还没来,自己先行离开,也免得大家尴尬。
从铺子里出来,走到巷子尽头刚拐过一个弯,前面却忽然横出一顶四人大轿挡在她面前。
林秋桐一愣,微微蹙眉看着眼前顶端缀满宝石,边上挂着鲜艳流苏的华丽花轿,想象着里面的主人不是极端自信就是完全没有脑子,否则,她怎么敢乘着这样一顶轿子出门啊?不怕被抢么?
就在她犹疑之际,只见那花轿边上的流苏小窗后,却伸出一只纤白的玉手,接着,一张倾世的丽颜映入她的眼帘,里面的人含笑挑眉,“林小姐,这是要去哪?”
林秋桐又是怔愣了一下,赔笑道,“呵呵,我去朝郾里。”
“是去参加同乐会么?”
“只是去看个热闹而已。”林秋桐随意说了一句,也不多做解释。
玉言修盈亮的眸子斜睨的林秋桐,嘴角勾起一个诱人的弧度,“不是为了去博佳人一笑么?”
林秋桐淡淡一笑,“秋桐乃乡下愚妇,资质愚钝,哪敢在京城众才女间班门弄斧?”
玉言修自然看得出她是在谦虚,眼神却不禁一冷,沉下脸凝视了她一会,才冷道,“你的意思是,我的眼光有问题?”
林秋桐赶紧摇头,“秋桐不敢。”
“那便无需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当日看你为人诚恳,不想竟也会对我玩这样的虚招。”玉言修的语气有些愤怒,显然是觉得她刚才的态度是侮辱了他。
林秋桐心下也忽然觉得有些惭愧,说来,自己能得到烟雨楼的大订单,纯粹是凭借了玉言修对自己为人的看重,如今,自己却在他面前用上了应付旁人那虚假的一套,他会生气,也是很自然的。于是赶紧敛下表情,认真的道歉,“抱歉,秋桐失言,辱没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你当真要我原谅你?”
“自然。”
“那好。”玉言修的脸上终于又露出笑容,只见他慵懒的挑了挑鬓间的长发,浓密的睫毛微合,目光迷离的望着她,“我听说,静安王今天奖励给诗文头名的奖品是一枚的碧水玲珑簪,据说,此物乃是世间少有之珍品。你若能为我赢得那枚簪子,我便原谅你。”
“这。。。”林秋桐忽然有些头疼。这为佳人赢得头彩,然后转送佳人的风流雅事向来都是对人家有意才会做的,而她既然对这个玉阳公子无意,便也不想做这会引起误会的暧昧之事。更何况今日还有芷月在场,她若夺得诗文头名,芷月定然会知道,可这最后的奖品却没有给他,那芷月
32、真相
会怎么想?她可不想芷月误会她啊。
见到她沉默,玉言修秀眉一挑,脸色又不觉下沉,“小姐不愿意?”
“不是。”林秋桐为难的恳求,“可否换个条件?”
“怎么,难道今日小姐的心上人也会在场?”
“是的。”林秋桐老实的承认,她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实在不想再惹什么风流债。
“若我坚持要呢?”
“赎秋桐无法从命。”
“你就不怕如此一来,我会一气之下中断与你的合约?”
“那秋桐也无话可说。”钱可以再赚,老公可是只有一个,她可舍不得她的芷月难过。
玉言修沉下脸认真的凝视着她,眼睫微眯,视线冰冷而锐利,看的林秋桐也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
就在林秋桐心里认定自己已经得罪财神,以后又得再想法子赚钱时,他却忽然笑了起来,修长的素手掩住磹口,笑的身子都一颤一颤的,“你。。。你刚才是不是在害怕?”他一边笑一边打趣她,那表情,倒与莫穿云平日里调笑她的时候一摸一样。
林秋桐呆了一下,接着就无力的苦笑,“是啊,被你吓死了。”她就算再傻,此刻也看出对方是在耍她了。早就知道,在那样的场合打滚过来的人,嘴里说的话,又有几句能当得真的?
“好了,我也不耽误你了,我们一会会场见,我可是等着看你的表现哦。”玉言修笑着说完,便放下了帘子,让轿妇继续赶路。
林秋桐站在原地,等着他的轿子走远,才独自向前走去。心里却想,原来这同乐会上请的,不仅有闺阁公子,原来还有这风月场所出名的美人啊。
。。。。。。。
朝郾里欢喜楼门口,一座五六米高的高台拔地而起,高台分宝塔型的三层,最上层,一个身穿青龙锦绣黑袍的中年女子巍然而坐,边上,两名素颜女子安静矗立。她的身后,以紫竹构建而起的长台后面,一个个面覆轻纱的男子雍容端坐。第二层,成纵向排放了几排桌椅,左起第一排为书桌,第二排是琴架,第三排上面放了棋盘,显然是棋桌。而最下一层,也是最宽敞的一层,几名健硕的女子在四方守卫,中间部分一个圆形擂台,显然是用来比武的。
高台下,人头攒动,几乎将这个高台围得水泄不通,若不是有官兵在台下守着,这些人很可能就会把高台挤塌了。
边上本有卖东西的小贩,此刻却早被挤到了几里开外,远远不得靠近。
林秋桐到的时候,天色还未全黑,看到的却已然是这样的情景。她心里叹息,看样子,今天要见到芷月,果然不是易事啊。
好不容易挤过人群来到高台下方,抬头一看,却又是一愣。这穿着黑袍坐在高台边上的女子自是那静安王无疑了,可是,离得这么高,她又上哪去看她的芷月呢?
此刻,那静安王看了看台下的情景,忽然抬了一下手,就听她左侧的一名女子立刻朗声说道,“王爷有令,凡来参加同乐会的才女们现在可以去洪先生那登记了。”
接着,就见下面人群忽然沸腾了起来,人流一拨一拨的往右前方涌去,显然,那所谓的洪先生,就在那里了。
林秋桐也跟着人群一起往前挤,既然来了,若是不参加这什么同乐会,估计是见不到芷月的,既然如此,那她便在这些古人面前露一手吧,正好这几日郁闷,能在这里找回点信心,也是件不错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更到这~~草草说话算话,芷月的确是出来了,只是女猪现在还没看到而已~~~~哦呼呼呼呼~~~~~
ps,我一直很疑惑,这女尊的王爷,到底是叫王爷呢,还是叫王女?
33
33、上元
参加同乐会之前,所有报名的女子都必须经过海选。武艺比试的容易,只要到擂台上一个个淘汰就行。比文的却要稍微麻烦些,分成了三个部分分别选拔。诗文比试的,自是先写上诗文一首上交,让静安王请的评审先生选出最出色的几首;报棋艺的则到高台后的欢喜楼内与静安王事先安排好的棋士对弈,筛选到最后几名,才得以上到台上;而报声乐的,静安王专门为她们在欢喜楼内安排了琴房,由专人挑选,选出技艺最精湛者,得以上台参加最后的角逐。
林秋桐对于棋艺那是一窍不通,弹古筝虽然还凑合,但比起这些古代人,多少还是有些班门弄斧。想起自己会的那点琴艺和书画功夫,本也是前世为了争取一个男人而辛苦学的。如今,她竟又为了另一个男人即将站上擂台。想想,真的有些好笑,好像她林秋桐要得到一个男人,就一定要披荆斩棘一样。
在诗文处报了名,然后领了纸笔来到欢喜楼的大堂内。此处现在正是拥挤热闹异常,她好不容易在角落处找到一个空隙,赶紧把宣纸往那空出的桌角一铺,提起毛笔在粗陋的砚台内蘸了两下,然后就奋笔疾书,行云流水,一首辛弃疾的《破阵子》几乎一挥而就。
桌边上挤着的几个人显然也是在作诗的,见她过来时本也没多作注意,此刻见她提笔就写,仿佛完全不用思考,立刻都好奇的看了过来,只是这一看之下,这几人立刻都变了脸色,接着便呆呆的僵住,直到林秋桐收起写好的诗文吹干墨迹离开,她们还没回过神来。
片刻后,那欢喜楼的角落处隐约冒出一声恍惚的低喃,“有这样的人在。。。我们还用参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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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完写好的诗稿,林秋桐就站在台下看着四下的花灯发呆。明月当空照,佳人近在前,她却偏偏看不到,摸不到,只能在这咫尺的距离间一步步的争取上进。五彩的花灯挂满了整个朝郾大街,照得这繁闹的地方灯火通明,恍若白昼,绚烂的色彩,喧闹的声音,林秋桐却觉得眼前的一切竟是那么遥远,恍惚沉入了梦境。
依稀记起那慈公庙前,惨白着脸用指甲扎烂了自己的掌心,却倔强的对她说没事的芷月;那林记烧烤里看到自己耍陈春,娇媚的瞪着自己,却笑得春花尽失颜色的芷月;那个在马车上被茶水烫到,还能淡定的先放好茶杯,才去管自己被烫伤的手的芷月;那俞县客栈的大床上,抱着自己埋头痛哭的芷月;那个一边嫌自己唱歌乱了他的心,却又叫自己一遍又一遍唱《做我相公好不好》的芷月;那个说着不爱她,却坚定的要嫁给她的芷月。。。。。。
这样这样的芷月啊,是让她如此的怜爱又心疼,她多想自己有着无上的能力,可以给予他足够的保护,不需要他再经受任何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和磨难。她甚至有些埋怨自己当初穿越的时候为什么没能穿到一个类似什么王爷大臣的身上,这样,她才更容易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偏偏,她穿来的时候一无所有,现在所能做的一切,也已是尽了她的全力。
她甚至连选择厚积薄发的权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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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大约半个时辰,最后入选上楼台的人选终于定了下来,林秋桐自然位列其中。
跟着引领的劲装女子走上高台二层,却见到早有几人在那等候,而莫穿云竟也在其中。一见到她,莫穿云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揽着她的肩膀笑道,“我说怎么没见你,原来跑下面跟她们参加海选了。”
林秋桐疑惑的挑眉,“为什么你们可以直接上来?”
莫穿云揽着她走到之前坐着的座位前,推她坐下,然后看了眼在座的另外几名女子,得意的笑道,“在这的可都是全京城有名的青年才俊,都是王爷指名邀请来参加的,又哪里还需要参加什么海选?”
在座的女子见莫穿云对林秋桐态度如此热情,也都客气的对林秋桐点了点头,就听莫穿云在一边介绍道,“这位,是赵尚书家的小姐,赵楠;这位是左相千金,廖鸣渊;这位是京城首富慕容家的大小姐,慕容遥。”说到这,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脸色稍沉,看了一下林秋桐的反应,见林秋桐果然皱了眉,脸色阴郁,她才收回视线,接着介绍那最后一名白衣美女道,“这位,是振国将军凌将军的独女,凌风落。”
林秋桐在听到莫穿云介绍到那个慕容遥时,心里已是一沉,视线便不由自主落到了那个据说无论如何也非要娶芷月的女子身上,只是还未来得及多端详,却又听莫穿云说到那离自己最近,也是长相最温文俊秀,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温和笑意的女子,居然就是芷月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的凌风落,她的心就再也沉不住了,一双眼睛怎么也无法自持的盯到了人家脸上。
那凌风落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审视,却只是微微倾身,又对她颔首一笑,态度谦和有礼,无懈可击。
边上站着的一排仆人已有人提着茶壶过来为她倒茶,林秋桐立刻回神,接过茶杯客气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端起茶杯对在座的几名女子拱手道,“在下林秋桐,幸会。”态度谦逊而不谦卑,几名女子立刻客气的也举起茶杯还礼,接着各自喝了一口茶,这才放下茶杯。
此时莫穿云又说话了,只见她忽然靠到林秋桐身边,揽着她的肩膀笑道,“你们几位不是问我那日跟我上烟雨楼的是何人么?”说着,林秋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