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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清穿)第20部分阅读

      至爱吾爱(清穿) 作者:yuwangshu

    疑,决绝的大步远去。  连着热闹了几日,万寿节的喧嚣也差不多过了,胤禩与绮云的婚期是老爷子亲自选的,算是给他的寿辰应景吧!良妃、惠妃都费心为他准备好了一切。明天,就在明天,胤禩将要成家了,将为人夫,很快,也会为人父了。可他却很茫然,这些似乎和他没有任何联系。他的心早就空了,是的,他早就抛下心酸的往事了。弃我去者,已是昨日之日了。  在良妃那里,胤禩陪着吃了饭,还忍不住多喝了几杯。良妃对儿子是爱莫能助,从小不在身边,帮不了他丁点,反而成为他的拖累。他比别的阿哥都要早熟,更懂事,更努力,却失去得更多。良妃面对着仿佛转瞬就成年的儿子,眼中全是愧疚。胤禩也不忍见她这样,赶紧跪安。  那点薄酒已令他有些醉意,竹心搀着他慢慢扶着宫墙前行,在拐角处却被突然冲出的孩子撞了个满怀,不及他看清楚,就又杀来一个,却是胤禑,嘴里喊着:“看你往哪儿逃?”  怀里的孩子赶紧躲到胤禩身后,哀求道:“八哥救我,十五哥要打我!”是十六弟。  “胤禑,你怎么欺负弟弟?”胤禩故意很严厉。  胤禑却很是有理:“八哥,你若知道了,也不会饶胤禄!我早就给他说过几次,不许去那里胡闹,可他还是不听!你看,花还没开,就被他折下来了!”  胤禑已是十岁出头的少年,他把手里的东西一下子举到了胤禩眼前,让后者想要躲避都来不及。只一眼,胤禩就已看清那是西府海棠的花枝,在这宫里独一无二的西府海棠,是那绛雪轩所独有的。他逃了四年,却在这一刻被击溃,胤禑把花枝交到他手里,说:“八哥,涵姐姐最喜欢她的海棠花了,还要留着做胭脂呢!等她醒过来,还要搬回绛雪轩住呢!若是海棠没了,她会不开心的!”  胤禩每日都要来钟粹宫给惠妃请安,可四年来,却不曾踏入东暖阁半步,甚至不曾往那里去看一眼。他知道她还活着,只是有口气的活着,靠着从牙缝灌汤汁活着。当他在辛苦筹划要与她远走高飞,去过她梦想的自由生活时,她却给了他最无情的打击。当他得了消息,飞奔着赶回行辕时,太子也到了,他只见到她一眼,她静静的、无声无息的睡着。在他走的当天,她就约了老四出门,几日后才在几十里外发现他们。都说他们当时搂得很紧,哪怕两个人都昏迷了,还是搂得很紧。后来,老四醒了,给了他更致命的信息,还屡屡借此羞辱他。她为什么这样狠心,既要这样的绝情,又何苦有当初的相许?  惠妃屏退了所有宫女,拉着胤禩的手走进东暖阁,帘子后,她就躺在帘后,他却不敢再前行。  “禩儿,你终归是要面对的!去吧,去见涵儿一面!明天,你将会有新的开始,从此就忘了以前的事吧!”  惠妃关上门走了,胤禩站了很久,才掏出怀中的海棠花枝,鼓足勇气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他难以控制心底深处涌出的伤痛,他分辨不出自己的感觉。墨涵就躺在那里,没有血色,没有生机,没有魂魄,只有她的躯壳而已。胤禩不管她现在什么样子,他只知道,一见到她,哪怕是这样的她,他真的是爱恨交织,他压抑了四年的感情忽然爆发:“为什么?你起来告诉我为什么?你知道我有多苦么?你知道么?我只要你醒过来!涵儿,我是你的胤禩啊!我是答应了你要爱你一生一世的胤禩!涵儿,就算你要和四哥在一起,我也不阻止你,只是你一定要醒过来——”  “禩儿!该去拜谢太后、皇上了!”惠妃在催促,胤禩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飞逝,可他也知是不得不走了。  已有清晨的曙光透进屋子,最远照到墨涵枕侧,胤禩轻轻的将海棠放在阳光照射处,不舍的将贯注深情的吻印了下去——

    55佳期砌成此恨无重数

    墨涵在现代没有做过手术,没有被麻醉过,因此她不知道她此刻的状况和麻醉后渐渐醒转的人没有质的区别。  墨涵动不了,却觉得有人在慢慢揉她的胳膊,一寸一寸的揉捏,胳膊之后又是腿,左边再右边,她想看看是谁,却连抬起眼皮的力气也没有。有人用湿毛巾给她擦了脸,在脖子下垫了东西,软软的棉布。似乎有什么香味,墨涵在想,是了,鼻子还好使。她逐渐意识到自己是进入了一个身体,一个切实的身体了,是离了那六道外的幻境了?  只是现在身处何地呢?不过不要紧,我的思想还在,我的记忆还在,我还记得我爱着胤禩,这就足够好运了!有了继续真实生存的机会,墨涵心底是欢愉的。  漫长的等待,墨涵早就不抱任何希望,可是在那样的环境中,连死都是遥不可及的事。当她第二十次读完那《旧唐书》时,曾经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可是在那里,她除了心会痛,身体的感官都似乎不属于自己。后来柯先生没有再出现过,那就是说胤禛平安回去了,历史还将按着它既有的轨迹前行。她孤独的呆在那个没有昼夜之分的地方,时间,是个无用的概念,读书的次数是唯一的记数单位,思考是工作,回忆是娱乐。自己给自己讲笑话,自我诊断严重的抑郁症,然后规劝:“墨涵,你看多读书的好处体现出来了吧!否则你就要在这里闷死,在这里发疯!还好多读书,才能自救啊!”这样的自我安慰后,就再次有兴趣拜读唐史——虽然她已经可以流利的背诵。她发明了新的游戏,随意翻到一页,看一眼,就能依序背诵。再后来这个游戏也难不倒她,于是开辟新项目,随便选个字,回忆有这个字的诗句——最温暖的便是一遍遍的思念胤禩,思念他的话语,他的笑容,他的爱。  墨涵听见脚步声,很轻,却很真切,她不去多想,静心感受自己的生命迹象,心跳、呼吸。  “格格,您今天可要乖乖的多吃点,奴婢按着您教的法子蒸的带丝鸭掌!这汤很鲜的!”女孩子温柔的声音,天哪!是佩兰!  佩兰,墨涵分辨出是佩兰的声音,那自己还是回来了,回到她的第二个家了。那不是就要见到胤禩了!上天真的眷顾我啊!  佩兰用筷子点着汤一滴一滴的喂墨涵,每天不算做别的事,单是这一件就要耗去她多半的时间,再累再辛苦她都不愿假手于人:“格格,您要多吃点儿,才能快点儿好起来!十三爷的个头早就长过您了,就连十四爷都是大人了。十五爷在书房还是最淘气的,就喜欢把格格说的笑话炫耀给几个小皇子。”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对着墨涵总有说不完的话,宫里有什么新鲜事都要絮叨絮叨。旁的宫女都嘲笑她是疯疯傻傻,那死人一样的格格哪里就听得见她说什么。佩兰比墨涵大五岁,眼看着就要放出宫了,她已想好要去求惠妃能让她多留几年,她知道再没谁会像她这样来尽心照顾墨涵了,她还想等到墨涵醒来的一天。今天宫里又有喜事,可却是万万不能说给墨涵听的,佩兰只拣些闲话来说。  墨涵还是无法动弹,可她想要让佩兰别再担心了,她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眼睛上,眼皮是世界上最重的东西,合上它,就看不见整个世界。墨涵坚持着去抬动眼皮,应该是有成效了吧,已有微弱的光透进眼里,她继续努力,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就费尽了她的力气,再次昏睡过去。可佩兰还是发现了那一瞬墨涵睫毛的抖动和眼角微弱的缝隙,她知道绝不是自己的错觉,格格醒了,是的,格格醒过来了!  “格格,格格!”墨涵没有反应,但佩兰毫不迟疑,放下碗就奔了出去。等她赶到西五所,却晚了,一打听,才知八贝勒早已换了蟒袍补服去给皇太后、皇上行礼,此刻怕是该去长春宫见良妃了。  按礼仪皇子大婚之日要给生母行礼,而良妃感念惠妃对胤禩的教养之恩,特意请了惠妃去长春宫一同受礼。佩兰脱了花盆底,拼命的跑过长长的甬道,进了西六宫的大门,一眼见到长春宫门前等候的迎亲仪仗。  佩兰暗喜,总算还来得及!这里的宫人识得她是钟粹宫的,又听说有急事要禀告惠妃,遂放她入内。院子里,胤禩正在行辞别的跪拜,两位娘娘是一脸的喜色。  佩兰顾不得许多,奔过去就跪在惠妃面前,脸却是朝着胤禩,说:“娘娘,格格醒了,格格睁开眼睛了!”  胤禩不相信的过来拉起佩兰,激动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佩兰顿时泪珠滚落,颤声说:“贝勒爷,格格醒了!格格睁开眼睛了!”  胤禩浑然忘了周遭的一切,拉起佩兰就要走。  “把佩兰给我押回钟粹宫关起来,听候发落!你们回去就下匙,任何人不得出入!”发话的是惠妃。  自打记事,胤禩只知道慈母一般的惠妃,从来没见她发这样大的火,也不禁呆在原地。  惠妃挥挥手,让宫人回避,只剩母子三人,她走到胤禩面前,说:“跪下!”  胤禩恭敬的跪下,连磕了三个头:“儿子求额娘成全!”  “成全?”惠妃有些恨铁不成钢,“禩儿,就算我这养娘不亲,你也该顾及良妃这亲娘吧!我们现在就等着你来成全!”  “额娘,儿子并无忤逆之心。额娘是最疼儿子和墨涵的,她遭逢变故,我却不在身边,如今她醒了,却让她知道儿子另娶他人,她哪里还有活路?”  惠妃也是一脸悲戚:“禩儿,你就断了念想吧!莫说你今日是奉旨成婚,即便没同郭络罗家结亲,墨涵也不是你的。她还没醒,你皇阿玛就作了决断,谁也改变不了。”她走过去把一旁独自抹泪的良妃拉来,“你努力了多少年,你额娘就盼了多少年,你难道要为了儿女私情抛却父母人伦么?”  胤禩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四周都是宫宅、红墙,他竟辨不清南北,重重阻隔,钟粹宫却在何方。

    “我的手指可以动了,脚有知觉了!”墨涵在试着重新活过来,看着阳光的偏移,“应该是晌午了吧,这屋子是自己才进宫时住的,真亲切啊!我究竟走了多久呢?等佩兰再进来,看看她的变化就知道了。”  直到日暮西山,墨涵总算能扶着床头慢慢站起来了,实在是太虚弱的原因,腿发软,她知道不能急这一时,却还是不肯耽搁片刻。总算看见自己的样子了,铜镜中的少女长身而立,虽然面色苍白,过于消瘦,却丝毫难掩她的光彩,她对着自己莞尔一笑,我活过来了,胤禩,我活过来了!  墨涵找了半天却没有合适的衣服,想来自己昏迷有几年的光景,没裁新衣了,如今个子高了,以前的自然穿不了。她认得外间有口箱子是佩兰的,翻出来穿上,略短了些,不过总算可以出门了。那海棠枝该是胤禩折来的吧?那是四月了吧,真是时候,赶得及今年的花期。也不知佩兰这几年制海棠胭脂膏没有。供桌上的点心她随手抓了两个,囫囵吞了,胃不造反,就觉得恢复活力的速度稍快了些。  走到院子里,却奇怪了,这还没到掌灯的时候,怎么就下匙了?正发愣,却听见宫门外有人叫喊:“传惠主子的话,把预备的吉礼送到西五所去。”  吉礼?没有哪个阿哥是四月间生日啊?  宫门开了,来的太监首领墨涵不认识,他招呼着人捧了八个如意匣出来,又指派宫女一人捧一个,见墨涵傻站着,也叫她过去跟着站在队伍里,捧上匣子。站在墨涵身后的女孩儿问她:“我怎么没见过你?”  墨涵咧开嘴笑笑:“我也没见过你,我是跟着佩兰姐姐的。”  “哦,你也是伺候格格的!”  “算是吧!”这一辈子,伺候自己的时候也是有的,“我是最迷糊的,现下是康熙多少年呢?”  那宫女笑着说:“你也真够糊涂,才刚过了万岁爷五十圣寿,康熙四十二年啊!”  真不吉利,索额图就要下台了!自己竟昏睡了四年多。  众人鱼贯而行,不多时就到了,西五所却是热闹得很,张灯结彩,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墨涵跟着进去,里边却是有宫人接过如意匣,带队的太监却让他们别走,在这里帮着伺候。他见墨涵生的俊俏,就派了她斟茶的差事。  西五所的正院儿里摆了几桌酒席,花厅里的熟人可谓比比皆是,可惜不见胤禩。啊,胤祥和胤祯都是大人了,他俩挤在一处看着什么;胤禛,他还是那样孤独,独自敲着茶碗,把杯盖用食指、中指捏着翻转。所有人在墨涵看来都是那样的亲切,她拎着白瓷茶壶,埋低了头,悄悄走到胤祯、胤祥处,果然没猜错,他二人能这样专心看的除了春宫图,无它。他俩也不瞧墨涵,略让点儿等她续了水。可墨涵却不走,转到他们身后弯腰站着,也凑了脑袋去看。  胤祯只道这宫女没看过这希奇,也不转身,就说:“你看着也觉得有趣吧!”胤祥则把册子递给胤祯,端了茶来饮。  墨涵幽幽的说:“多大了?还就这点儿德行!”  他俩都奇怪这宫女的胆子怎么如此之大,回头来看,她大眼睛眨巴着,笑嘻嘻的。这一看惊得胤祥拿杯子的手都有些发抖,但他和胤祯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默契的冲过来,把墨涵夹在中间,抓着她的胳膊就驾出了花厅。  “他俩玩的什么花样?八弟小登科,他们看着眼热,也不至于如此吧?”说话的是胤祉。  胤禛却不答话,他分明瞧见了两个弟弟慌张的神色,胤祯的急性子还说得过去,何以沉稳许多的胤祥也如临大敌的神态呢?  墨涵被他们拉进南院儿,进了十五的屋子,他二人都纳了侧福晋,只得来这里。  撵了小太监出去,他俩把墨涵放在椅子上,后退几步,呆呆的看着她。  墨涵翻个白眼儿,自顾自的趴到小茶桌上,选盘子里的花生吃,吃得差不多了,起身拍拍手,说:“你们看够了没有?看够了请我吃点儿东西,要不去天桥夜市吃爆肚?”  胤祥还稳得住,胤祯却猛的扑上来搂着墨涵,大哭起来:“墨涵,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  胤祥从后边拉开胤祯,冷冷的问墨涵:“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这身打扮?”  “我要早醒了,还能闷在屋子里不出来么?也就几年,你变的怪怪的了!”她又伸手去拉胤祯,“还是你乖!”  胤祯有些不好意思的擦干眼泪,胤祥还是追问她:“你怎么跑到西五所来了,还有谁知道你醒过来了?”见她还是无所谓的神色,“墨涵!”  “我在钟粹宫醒了,谁都没见着,就被个不认识的太监抓差来了!”  “你——”  “别急着问我,先告诉我怎么没见胤禩呢?”  “八哥有别的事!”胤祥有些心虚,所幸墨涵没留意,他给胤祯使个眼色,“墨涵,你在这儿等会儿!先别到处跑,等晚点儿,我们帮你把八哥找来。你想出门,咱们改天再想法子带你出去就是了。”  他俩急着过去应卯,又悄悄吩咐人给墨涵送些吃食。  胤祉的玩笑还好应付,胤祥支吾一句就了事,但他却不敢去看胤禛,四哥的心事他最明了,何况四哥又是一个敏锐到极点的人。他叮嘱了胤祯几句,两人都看似无意的躲着胤禛。有人在喊:“迎门钟吃酒了!”  满人的婚礼甚为隆重,礼节很多。这迎门钟是婚仪中新郎敬酒的地方,临时搭在了胤禩住的院子里。胤祥和胤祯赶紧跑在头里,见胤禩正在拜福禄寿三星像,起身接了娶亲太太手中的酒,竟忘了规矩,先自己喝了。众人都轰笑了起来,这酒是奉客的,哪有自饮的道理。  胤锇站出来吼了一声才令众人止了笑:“这娶头一个哪有不出错的!”这话哪有在婚礼上说的理儿,只是胤禩并不在意,举起杯先敬了老十。  除了太子代圣驾去了盛京祭祀,旁的皇子都到齐了,从大阿哥起,一直得敬到小十七,无论长幼、亲疏,礼节都必须到,胤禩机械的举杯、饮酒,脸上全无喜色,也不管别人的目光,大哥的关心、老四的敌意、老九的羡慕、十三的欲言又止。惠妃的话仿佛还在耳侧。娶亲太太在高唱:“新郎敬某某阿哥酒!”  忽然大家又笑了起来,却是娶亲太太识不得所有阿哥,只依着顺序唱自个儿的,她喊到十五时,站出来的却是小十六,弄得十六端着杯子不知所措。  大阿哥咳嗽一声问:“小十六,十五呢?”  “十五哥回他屋子了,他那里来了个漂亮的涵姐姐,十五哥正陪着说话呢!”  胤禛把目光转向胤禩,后者端起酒杯的手在空中停顿片刻,复又自饮满杯。“他难道早就知道了?”

    56洞房芙蓉帐暖度春宵

    “三年闰七月丁卯——”  “封楚王。天授三年十月戊戌,出阁,开府置官属,年始七岁。朔望车骑至朝堂,金吾将军武懿宗忌上严整,诃排仪仗,因欲折之。上叱之曰:‘吾家朝堂,干汝何事?敢迫吾骑从!’则天闻而特加宠异之。寻却入阁。长寿二年腊月丁卯,改封临淄郡王。圣历元年,出阁,赐第于东都积善坊。大足元年,从幸西京,赐宅于兴庆坊。长安中,历右卫郎将、尚辇奉御。怎么样?”  “哇!涵姐姐,真的一字不差啊!我都考了你十段了!”  “我几时骗过你?把茶递给我!胤禑,等你娶媳妇的时候,我估计可以倒着背《旧唐书》了!”  “我都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娶上媳妇呢?只是——只是八哥娶媳妇,你真的不生气,也不难过么?”  “是你家老爷子点的鸳鸯谱,我生胤禩的气做什么?他娶绮云是迟早的事!我从来都知道,有什么好难过的,只要我还喜欢他,他也还记着我就好得很了!行了,大人的事你少管。你再说说宫里这几年还有什么好玩的事儿?佩兰说你现在淘气得很啊!”  进了院子,众人就听见墨涵和十五阿哥唧唧喳喳的声音,听她背得如此流利,都是感叹不已,而更不得不叹服的是她超然物外的洒脱不羁。胤祥和胤祯互看一眼,他俩都担心墨涵受不了使君有妇的打击,却原来是庸人自扰了,她实在是好得很!胤禟活该被骂,他没话找话:“胤锇,你什么时候能有墨涵这样的学问,皇阿玛肯定高兴。”胤锇没好气的说:“九哥,那你什么时候能有涵妹妹的豁达,不再为了娶不到绮云而烦恼?”胤祯、胤祥一阵窃笑。  推门进去,墨涵翘着腿躺在胤禑的塌上,啃着苹果,悠然自得。胤禑却站在一边给她倒茶。她倒是大方得很,嘟着嘴凌空亲了他们每人一下,久别重逢,相见甚欢啊!  胤锇也不管墨涵此时已快十八,大家都不再是孩子,对她还是四年前的随意,过来掐掐她的脸蛋儿,墨涵眯着眼儿耸着鼻子的笑:“你欠扁啊你?”  胤锇挨了骂还开心的叫起来:“是了,是了!这样试试就知道了,如假包换的涵妹妹!那次准我掐,就不会着了老四的道了!”  墨涵正要追问,胤祯就指指胤祥,胤祥有些尴尬,悻悻的说:“后面的事与我无关,当时在山西不过看着有些相像,就买了回来。”  胤禟冷笑一声,说:“何止像,还有人刻意教了你那年中秋喝醉酒时唱的曲子。”  墨涵虽想不起唱过什么,倒明白了他几个话里的意思:“胤祥,你赚了多少?”  “什么赚了多少?”胤祥有些不满。  “你巴巴地买个人,还管几天饭,花了车钱送到他府里,他就没让你赚个盆满钵满?”墨涵嬉皮笑脸的说。  “好了!你们也别贫嘴了。墨涵,有个正事得和你说。”此处胤禟最大,“你还昏迷着的时候,皇阿玛给你家颁了道恩旨。你阿玛过世多少年了,记得么?”  墨涵在心里给他说:“不好意思,这个书里没有,无可奉告!”只得装傻摇头。  “你玛法在给仁孝皇后上封号时,加封了一等公,后来你阿玛没袭爵就没在你玛法前面了。所以,你是没有任何封号的。而你玛法就你阿玛一个儿子,曾请旨过继一个袭爵,却被皇阿玛给驳回了。可过了这么久,皇阿玛选了个人过继给你去世的阿玛,还没降等的袭了一等公。说是为了今年五十圣寿广施恩泽,可你叔公家可什么好也没落着。”胤禟说了一通,又把袭爵的加新嘎简要介绍了。  墨涵一下子收了适才的嬉笑,正襟危坐,神色肃穆,半天才问:“加新嘎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凌普的外甥。”  墨涵心里一凉,还要发问,却听门外人声:“恩古伦格格接旨!”  大家交换一下眼色,墨涵嘴角扯动,苦笑一下,慌忙在胤禟耳边嘀咕几句,整理了衫子独自出门,却是认得的,乾清宫首领太监李德全。  墨涵在乾清宫聆听圣训的同时,西五所的洞房里,红烛摇曳,喜娘关上了门,在屋外唱起喜歌。绮云今日是特别的美艳动人,她默默的期待这一天已经多年,在盖头掀起的那一刹那,她鲜有的矜持,眼观鼻,鼻观心。胤禩仿佛不为所动,他机械的按照娶亲太太的指引完成一切。只剩单独呆在房内,他解开二人绑在一起的衣襟,独自站起来,三下两下脱了穿在外面的大红褂子,里边却是还穿了件杏色的。  绮云赶紧起身去接他脱下的褂子,胤禩却是随手扔在椅子上,又把左边的袖子挽至肘关节处。他也不看绮云,只淡然的说:“绮云,我知道你对我的一番心意,不过这辈子我只能辜负你的厚爱了。为着你的执意请旨赐婚,我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我和你是断然处不了一室的。今后,贝勒府里由你做主,我由我自己做主。”说完,他走到床前,猛的把喜被掀开,喜被上的枣子、花生之类洒了一地,喜被下赫然就是验贞的白缎子。胤禩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在裸露的胳膊上一划,血立刻冒了出来,他抓了白缎子捂在伤口。片刻,他将缎子丢回床上,拿块布条裹了伤口,径直去了。   绮云呆呆的看着已染得殷红的缎子,还是不愿相信适才发生的一切,直到她抓着缎子,摸到未干的血渍,才咬着唇啜泣起来,恨意顿生——  太监提着灯笼侧身走在一旁,墨涵还在揣摩和老康的对话,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他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还好就要离了宫里这个是非之地了。可背上还有薄汗,后怕之极。  “把灯笼给我,你自己回去!”  太监也不答话,步子反而快了些,到了坤宁宫,他不往侧门去御花园,却把墨涵带到宫门前,就转身带着灯笼跑了。墨涵还来不及开骂就被人拉了进去,环抱于怀里,雨点般密集的吻袭了过来。  “啊——”压低嗓门的惊叫,舌头被咬得生痛。  墨涵还不至于头脑发热,这样刺激的突然袭击绝非胤禩的做派,且她的鼻子是好的。  “你知道是我?”他的声音带着欣喜。  “我还没发现宫里还有谁熏的情人草香!”  胤禛自嘲一笑,话里机锋却重:“有人今天小登科,你就不需要我安慰安慰?”  “哼!你还是留着安慰你家里的大小老婆吧!我好得很,除了膝盖跪酸了,我好得不得了!”她笑起来。  “皇阿玛都给你说些什么?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充满关切。  “你好象打听得太多了吧?”  胤禛又一把将墨涵搂在怀中:“涵儿,我亏欠你的太多,穷我一生都会补偿你!”  “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是单为了你才把药给你。我的目的你也清楚,大家互不相欠!”  “可我对你是真心的!这几年我不断的梦见你,心里始终牵挂着你!”  “牵挂我?牵挂得让胤祥帮你做那些龌龊事?”墨涵挣脱开。  “那个女人我根本没碰就送走了,我要的是你,不是一个替身!”  墨涵笑起来,说:“这下说到重点了,这个字眼用得很好,‘要’。男人多半是下半身动物,特别是像你这样不服输的人。其实你想过没有,恰恰是因为你得不到你才会念念不忘。你这个不叫相思病,叫占有欲!解决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我陪你同床共枕一夜,你就会觉得,哦,不过也就这么回事儿,得到了就都一样了,只是其中一个和你有肌肤之亲的女人而已,没什么可值得留恋的——”她是越说越得意。她见到胤禛也觉得很亲切,毕竟曾共过生死,只是她向他表达亲切的法子就是逗得他发火,那样墨涵才觉得胤禛很真实,揭掉了他冷冰冰的面孔,生气的样子煞是可爱!  可她的话实在过火了些,换来的是胤禛悲愤的低吼:“够了!”他捏着她的肩,气得浑身发抖,“你到底有没有心?”  墨涵是真的很意外,好了好了,这是他的底线了,连忙上去拍拍胤禛的背,温柔的说:“我逗你玩儿呢!别那么大火,眼看天快热起来了,火大伤身!”  “你!”  “我给你说正经的,我知道你对我好,真的知道。只是我若说些不温不火、模棱两可、暧昧不明的话给你些渺茫的希望来牵扯住你的感情,是为着你好么?那是自私,那是让你用长痛换此刻的短痛。胤禛,我现在是真心盼着能同你做一生的知己,哪怕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争斗,我也绝不暗算你,只是你若对你的兄弟无义,我还是会站出来帮他们。言尽于此,你自己琢磨吧!”她话说太多,嗓子有些干,敢情这一家老小,都是等着她醒了陪着说话的了。  胤禛长长的叹口气,上去握着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我没输给他,只是输给你了!他那福晋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今后若有什么难处,别独自担着,我总会帮你的。你就是心太重,太要强了,所以把苦憋在了心里。别人都只看见你的笑,可你心里哪有不难过的。”  墨涵还是对他笑笑:“人一辈子吃的苦还会少么?若不学着苦中作乐,不是早就死了?真那样,我也熬不过这四年。能重见到你们大家,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有什么承担不了的?”  胤禛毫无杂念的上前,吻了她的额头,也还以一笑,心却是一片悲苦。  墨涵进了御花园,掏出被自己体温烘干了的海棠花枝,这就是她的力量源泉,当十五告诉她胤禩的婚讯时,她将手按在胸前,让花枝的触感明证感情的真实。墨涵从来没想过她的感情,她所赖以为生的爱会有如此脆弱的一刻,需要切实抓得住的物质来支撑信念。什么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见鬼去吧!  只是,只是墨涵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或许胤禩送来的花枝,要表达的不是他的矢志不渝,而是,而是对初恋的告别,墨涵实在没有勇气接受冷酷的现实。她很清楚自己的软肋在什么地方。已走到了月亮门前,静谧的夜中,草的呢喃,树的婆娑,还有心跳的旋律,墨涵却觉得脚有千斤重,难以跨越那低矮的门槛。  这条路墨涵熟悉得很,熟悉到她闭着眼走了进去,好淡好淡的海棠花香,她担心睁开眼见到的只有树,没有她期盼的人。她就这样慢慢挪着步子,慢慢的前行,直到被搂进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听到那最熟悉的声音:“我在想,就算你不愿意见我,也会来看你的海棠花的。”  墨涵无力的缩在胤禩的怀抱,幸福有时来得就是如此的简单,她想欢笑,却有难以抑制的泪水在尽情的宣泄。胤禩捧起她的脸,吻去泪珠,吻去她的悲伤。四年时间,改变的只有容颜,她的脸脱了稚气,他眉宇间更具有男人的成熟味,四年,感情丝毫未消磨,只是酝酿得更加醇厚,更加浓烈。  “连海棠都知道你要醒来,所以今年开得格外的早。看见没有,南边的枝头上。我等了许久,你都不曾来,我一点信心都没有。直到我瞧见了这抢先吐蕊的花,才有了勇气。”他的眼里只有她,他盼了四年,怨了四年,爱得更深的四年。  墨涵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四年,就存着一丝重见他的希望:“我也好怕,怕来了这里见不到你。你,你原是该陪着你的新娘的。”  “今生今世,我的新娘惟有涵儿一人。”胤禩的目光坚毅。  墨涵娇羞的一笑,拉着他进了原先住的屋子。还和她走时一样,连窗台上的水仙都婀娜依然。  她踮起脚尖,轻轻咬住胤禩的耳垂,妩媚的说:“你今日小登科,我总不能让你白担了新郎的名?”  话音未落,墨涵已被胤禩拦腰抱起,走向床榻,相互拥吻。当领口的扣子刚被解开,墨涵忽然推开胤禩,不顾他皱眉气恼,胆怯的说:“我存心不良骗了你四哥,答应他把这个一直挂在身上,你可不许恼!”说着,从衣服里拉出蒲牢。  “我怎么不恼?我恼你此刻还有闲心说这些!”胤禩故意嗔怪,可手却不曾停下,解了帐钩,芙蓉春纱挡住了世间的一切—— 书包网最好的txt

    57三春会向瑶台月下逢

    墨涵迷糊的睁开眼,有片刻不知身在何处,她被一双手臂搂得紧紧的,脸贴着裸露的胸膛,她方才意识到整个人都在胤禩的怀抱中。锦被虽薄,却滑到了腰际,裸露的又岂止是胸膛,两人可谓真的赤诚相对了。他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体味,这样的味道让墨涵有些意乱情迷,很容易想入非非。都说最好的香水也难以调制出自然的情欲的味道,因为曾经身体融合的男女能嗅出对方特有的荷尔蒙,那是最好的色引。墨涵深吸口气,回味着那缠绵的亲昵,那种特别的感觉,可以意会,难以言传,怪不得世人都心驰神往。胤禩还陶醉在美梦中,墨涵轻轻挪动身体,用手肘支在床上,侧身躺着,好仔细的打量她的爱人。相爱的感觉真的很好,这是墨涵第二次看见胤禩熟睡的样子,那一次为了赐婚的事,他醉酒痛哭,睡梦中总是悲切蹙眉,让墨涵心酸爱怜。如今时过境迁,他也是在回味身心的融合么?就如婴儿般甜美的熟睡。这个可爱至极的男人,这个属于墨涵的男人。她突然有了强烈的占有欲,她发誓要和这个她唯一爱恋的男人纠缠一生。想到自己昨日的无助就觉得好笑,原来书里总结的l经验都是td废话,什么怎样亲吻,女人怎样挑逗男人,怎样注意姿势,全是纸上谈兵,没有实战价值。她觉得在胤禩面前从来没有如此低能过。还好,胤禩如洪水般凶猛的情感攻势让她失去了思想的能力,他火烫的身体是一个最好的信号,彼此的渴求让墨涵不再紧张。他的气息让她沉沦,他游走的双手让她酥软,他的唇让她如坠云端,她不自觉的开始热烈的回应他,她好想让他知道她是多么的爱他,多么想和他同赴极乐。当他带着男人的强势进入她的身体时,她只想用最深的爱意去柔化他,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世界上最重要的事莫过于此。她穿越三百年就是为了和他相遇、相知、相爱,zuo爱做的事。  墨涵看着她的男人,哦,真的很耐看也,面容不消说,她是早就迷恋得很的,胤禩马背上的历练没有白费,至少令他身上没有一丝赘肉,他肌肉的纹理走势清晰,墨涵伸出手指划着他的线条,再按两下,真的很结实,怪不得靠上去时是那么的具有安全感。他也没有小肚腩,哦,今后要督促他多多锻炼,不要毁了这样完美的身材。手臂上小小的伤口,他倒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为了自己,他是舍了绮云,那个不输于她的女人。墨涵忍不住轻轻吻一下胤禩的胸膛,忽然心念一动,把锦被掀起一角,去看那个昏睡的怪物,不过还是胆怯,赶紧又把被子拉到了胸口来。  “怎么不看仔细些,就一眼,可瞧清楚了?”胤禩忽然把她搂得紧紧的,双腿也紧贴墨涵。  “你什么时候醒了?都不吱声,还偷看我!”她向来有恶人先告状的本事。  “你都看够了,可是该轮着我看了?”胤禩满心欢喜的看着这个随时牵扯他心弦的可人儿,等了四年,四年的等待,只为着能与她相守一生。  墨涵连忙蜷着身子缩到他怀里,用头顶着他的胸膛,躲了起来。  他的涵儿几时这样害羞过,她长长的秀发搭在他的手臂上,柔软的发丝就像他心底深处永远为她保留的柔软的空间。他喜欢开朗的她,可更喜欢眼前只属于他一人的这样娇羞的她。墨涵又在嗅他的气味,她记住了,这就是胤禩的味道。  “你躲起来也没用,我都看遍了,还印在脑海里了。想看的时候只要闭眼回味就可以了。”  “你跟谁学的这些甜言蜜语来哄我?”墨涵气势很盛。  “怎么就是哄,真心的话你也不信?”  “我给你说哦,一个男人问一个女人是不是跑累了,女人说没有啊 ,男人就说,天啊,你都在我的脑海里跑了十天了。这个同你方才说的不是异曲同工么?”  他的这个小妖精就是有诸多的怪念头,她窝在他怀里说话,肯定还是她素日里眉飞色舞的情状,呵出来的热气喷在他的胸膛,她那闪烁的睫毛则一次次的扫过他的身体,她不安分的脚还有一下没一下绷直了蹭他的脚踝,撩拨得他瞬间就不能自制。胤禩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要教训她的绕舌,却被她用胳膊支在胸前挡住。  “胤禩,我有很严肃的话题要和你讨论!”  “涵儿,明天再说好不好?”他实在拿这个不解风情的傻丫头没辙。  “不,就现在说最合适!”墨涵故做正经的说,“胤禩,你知道么,随意抓上一百个男人来回答同一个问题,根据答案就可以总结出所有男人的大致情况。”  “回答什么问题?”  “哦 ,这样的,就是问男人做了──做了这件事之后紧接着会做什么。然后呢,有五个男人说会吸袋烟,有八个男人回答会睡觉,那么,余下的八十七个说──他们会穿裤子回家!”  她这个笑话真的不合时宜,惹得胤禩微愠的瞪着她,墨涵赶紧补救:“好了,好了,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不许你学那八十七个而已!”她的嘴嘟得圆圆的,让胤禩很是心疼,她的心底终究是委屈的。没有指婚,没有大红花轿,他实在欠她很多。  “胤禩,我只是好想这样守着你一辈子,一天都不分开。”墨涵却是出奇的温柔。  胤禩用手指划过她身体的曲线,不怀好意的说:“你猜猜,若是我怎么回答那个问题?”  “你也会睡觉啊!”  “错了!”胤禩把头埋在她的肩颈处,身体贴紧,墨涵立刻感觉到他的变化,他富有磁性的声音说出的话竟充满霸气,“我的答案是再做一次!”  胤禩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嘴唇、耳际、颈项、胸前,他努力发掘着她每一个敏感的部位,把她的情欲撩拨到极至,让她完全沉醉在他的狂野中。  “涵儿,要么?”  “嗯!”墨涵也主动的回吻。  “涵儿,告诉我,你要么?”胤禩却故意逗她。  “哦,是的,我要你,胤禩,我要你!”  当他真的进入她身体时,她才知晓适才那次他是顾及她的身子,那么的温柔,对他而言,仅仅算是浅尝辄止,而此刻才是真正汹涌澎湃的索求,他一次次的把她抛向爱欲的漩涡,他带着她飞奔在狂风暴雨的草原上,任风呼啸而过,卷走一切烦忧,任雨酣畅淋漓的湿透全身──待到攀登到最顶的山峰,天空中幻化出绚烂的彩虹。  激|情后的潮红尚未褪去,墨涵的嘴角眉梢还挂着欢愉的痕迹。这样的胤禩,对她是一个全新的体验,而这样贪恋他激|情的自己,也令墨涵吃惊。他的胸膛遍布的吻痕提醒着墨涵,她是怎样的在享受性的愉悦与美感。  胤禩用手指抬起墨涵的下巴:“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墨涵却转过身,将背脊贴在他的胸口,说:“相看两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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