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田居(完结)第57部分阅读
终归田居(完结) 作者:rourouwu
花惹草,男人有几个是不纳妾的?一个是纳,两个也是纳,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范二还只是在外面玩玩,又不把人带回去给她添堵……
儿子现在一定恨死她了吧?范二在外面沾花惹草并不是什么大的毛病,可是不尊重妻子却是大问题,现在七娘还没有嫁过去,他就当着那些人的面这样说……他们母子从小就不亲……都是那个老不死的害的,她好好的儿子,每次见了她都只是毕恭毕敬的行礼,没有一点母子之间的亲昵……
沈老太太有些烦躁的挥手道:“你们都下去玩吧,祖母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孙子孙女们就齐齐的行礼退下。
贴身的妈妈过来扶住她,沈老太太停顿了一下道:“现在是初五了吧?”
“太夫人的记性真好,正是初五。”
沈老太太闭了闭眼睛道:“十五的时候叫上七娘和十娘,让她们陪我上慈心庵上香。”
“是。”
……
沈安给上座的人敬了一杯茶,笑道:“麻烦刁爷了,我们爷还说哪天您去了广州,他定好好招待您。”
座上的人爽快的喝尽了杯中酒,爽朗的笑道:“我和十一爷还谁跟谁呀?你放心好了,这件事交给我底下的人,”说着有些苦恼的道:“不过你们爷的心也变软了,要我说直接废了就完了,哪里这么麻烦,我还得盯着底下的人注意个度。”
沈安哈哈哈一笑,“这件事怎么可能难得到您?”沈安的声音降了八度,低声道:“我们爷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怎么也要为他们积些功德。”
“行了,行了,”座上的人不耐烦的道:“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
说着招过一个人道:“这是瘪三,是个聪明伶俐的,你就带在身边吧,什么时候动手派人来跟我说一声。”
沈安连连应是。
等刁爷走了,沈安的一个小厮跑过来道:“总管,锦乡侯在查半个多月前是谁激了范二说那番话。”
沈安冷哼一声,道:“那人呢?”
“照着您的吩咐给他一笔钱送出关去了,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北地了。”
沈安点点头,“范二那边怎么样了?”
一语刚毕,派出去盯着范二的人急匆匆进来低声在沈安耳边道:“总管,小的发现范二跟着咱们府上的马车去了慈心庵。”
沈安微微皱眉,道:“走,我们去看看。”
一行四人朝慈心庵去,当看到范二想干什么时,沈安一向笑嘻嘻的脸也阴沉下来了,旁边的三人打了一个寒颤,纷纷垂首立在他身后。
瘪三心中微凛,刚开始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刁爷对他这么客气,要说看上他给的银子,交给底下人办就是了,他们接这种活又不是第一次了,看来这人不容小觑。
沈安眯了眯眼睛,招过盯着范二的那人道:“你去,将十小姐引开,想法子给七小姐提个醒,”顿了顿又道:“你先暗中盯着两位小姐,别让她们出事。”他和他贴身的小厮沈府的人都认识,而瘪三对宅院里的事不太清楚,只能他去了。
看着人消失了,沈安盯了范二所站的地方一眼,心里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沈安吩咐小厮道:“回去找几个人来暗中保护七小姐和十小姐。”
小厮应了一声退下,沈安就满脸笑容的回头对瘪三道:“让三爷见笑了,您看,这计划赶不上变化,范二公子变了,那我们也只能跟着变了。”
瘪三微微眯起了眼睛,低声问道:“沈总管打算怎么变?”
沈安眼里划过阴狠,“先前刁爷不是说那个度不好把握吗?那我们就不把握了”沈安意味深长的看了瘪三一眼。
瘪三心中一惊,那可是锦乡侯的嫡子想了想,瘪三道:“这变化有些大,要重新布置恐怕得好几个月吧?”
沈安露齿一笑,“我们等得起”
沈安的小厮听了之后却道:“要不要写信给爷讨个主意?”
“自然是要写的,只是这边的事也要开始布置了。”沈安冷哼一声,“他应该感谢我帮他选了一个痛快的法子,要是让我们爷知道他想拉七小姐和十小姐下来,恐怕……”十一爷看着笑嘻嘻,没心没肺的,性子却是最清冷不过,不是他心里的人,他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们爷对付自己的亲娘的时候都毫不手软,更何况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偏偏这人动的全都是爷心里的人,老祖宗的那笔帐老爷还一直留着没算呢,他就凑上来了。
京城里又有热闹瞧了,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各家各户都紧闭着们在家烤火,可就是这样,全京城也知道了。
锦乡侯的二儿子在余味斋的房间里被人杀了
这个案子惊动了全京师,不仅是因为被杀的人,还因为杀人的地方,余味斋的客房不是谁都住得起的,那是非富即贵啊?而且那还是昭王的地盘,那杀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范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继而疯了一般冲到余味斋,她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锦乡侯在温柔乡里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大惊,跑到余味斋看到儿子胸膛上明晃晃的刀,身子微微一晃。
昭王的脸更是黑的想锅底似的,两家都要求京城府尹,查
御史们终于逮着活干了,皇上桌子上的奏折差不多都是弹劾京城府尹的,第二日,有的御史另劈新径,将锦乡侯和范二的荒唐事翻出来,将受害者也参了
有一就有二,有的御史也开始找起昭王的麻烦,有说他“与民争利”的,有说他“管理不严”的……
纷纷杂杂一大片,偏生这时候京城府尹查到了一些线索,不仅京城里的御史激动了,京城的百姓和那些关在大门大户里的贵妇们也兴奋了
京城府尹查到,那个房间并不是范二的,而是几天前入住余味斋的一位贵妇人的。
那位夫人好像是来京城游玩的,余味斋的小二打听到是陪着丈夫来做生意的,只是丈夫到保定去了,她就在京城里等他,短短两天就将京城逛了一个大概,出手大方,看得出教养很好。
范二到余味斋吃饭,先头也没注意,因为那位夫人一直带着帏帽,看不见啊,可那天巧了,范二和那位夫人擦身而过时,那位夫人的帏帽被风吹起来了一些,范二见了夫人的真容,惊为天人
在京城府尹的步步紧逼下,范二的贴身小厮招了,那天范二回去后就总是茶不思饭不想的,连最爱去的花满楼也不去了,憋到了第二天,范二就有跑去余味斋看那位夫人去了。
范二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当晚就在余味斋里开了一个房间,趁着晚间人少的时候偷偷溜进了那位夫人的房间……他的小厮一直守在外面给他把风。
可是小厮就听到里面短促的一声惊叫声,然后就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以为范二得逞了,正是放松之际,就觉得脖子一痛,眼一黑,就昏过去了,等再醒来的时候,范二也西天去了
京城里的人兴奋了,这是侯府公子强抢贵妇被杀啊
强抢民女他们见过,强抢民妇他们也听说过,可是这强抢贵妇他们却没见过,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范夫人眼里泛着寒光,道:“这是有人设套,要真是什么贵妇人,身边怎么会没个丫鬟婆子的?我的儿子又怎么能进去?更何况哪个大户人家的家眷不是赁了房子住,而是住客栈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十八章 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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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八章 探究
京城府尹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为了这件案子,这几日来他心力交瘁,范家不说感激,还在一旁可劲的找他麻烦,要他说,这都是范二咎由自取。
“范夫人,本官已经派人沿路打探,那位夫人的确是一路从北而来,身边还跟着她的夫君,排场不小,即使不是北边的贵族,也是北边的富户,只是他们夫妇好像是在京城外分开的,男的往保定而去,本官已经派人去保定找人了,想来很快就有消息了。”
范夫人冷哼一声,“北边那样的荒凉之地,能有什么贵族?你查了这么久,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你要是没有能力,不如就让贤,让皇上派别人来查。”
这话却将人得罪惨了。
京城府尹脸色发黑,锦乡侯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厉目看向范夫人,向京城府尹歉然道:“拙荆乍然失去爱子,所以才如此,还往大人见谅。”
京城府尹黑着脸道:“夫人有一句话倒没有说错,下官的确能力有限,侯爷不如上折另请高明吧。”说着拂袖而去。
锦乡侯虽然荒唐,但他也知道范家有本事的人不多,在朝中只能算勋贵,把握实权的倒是几家旁支,真要上折,皇上还会怪他们多事呢。
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自家知道,锦乡侯在心里对儿子夜潜香闺被杀已经信了七八分,只是在心里有些恼怒,你将人打晕就是了,干嘛要杀了呢?
京城里沸沸扬扬的,不管范家怎么找,那个贵妇人和她的丈夫随从好像从京城消失了一般,皇上做主将京城府尹降了一阶,留任查看,又给范家赐了一些东西,事情算是揭过去了。
京城府尹受了无妄之灾,却恼恨上了范家。
过去一月后,京城里的人都快要淡忘的时候,范夫人却上了沈家,要求沈七娘给她儿子守望门寡,京城里的人再一次注目范家,兴致勃勃的看着所谓的高门贵族之间的闹剧。
梁宜梅却完全没有心思听这些八卦,她又怀孕了,而且这次不像上次,上次怀孕的时候她只是嗜睡了一些,这次却害喜得厉害。
侯云平也不得不时刻守在她身边。
谨哥儿好奇的看着母亲,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圆球,又看了一眼母亲,梁宜梅刚吐完东西躺在床上,一转头就看见了,露了一个笑,招手道:“谨哥儿,你在看什么?”
谨哥儿眼睛一亮,跌跌撞撞地朝母亲跑去,举了手中的球道:“球。”
梁宜梅笑着点点头,鼓励的看向他,谨哥儿一手拍在梁宜梅的肚子上,笑着叫道:“球”
莺儿连忙拉开谨哥儿,“三少爷,夫人肚子里是小dd,可不能这么拍的。”
谨哥儿对离开母亲有些不满,嘟着嘴不理众人。
梁宜梅就拉过他,对莺儿道:“没事的,一岁多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
莺儿还是不放心的左右护着。
谞哥儿和谦哥儿一路喊着“娘”一路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看见弟弟也在,谞哥儿跑上去,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大大地口水印,将手中的花塞到他的手里,道:“花,给你的”
皓哥儿脸红红的从外面跑进来,后面呼啦跟着一大群的婆子丫鬟,她们小心的守在门外,只进来几个孩子的贴身丫鬟。
皓哥儿有礼的朝梁宜梅行礼,叫了一声“表婶”,就朝谞哥儿和谦哥儿看去。
梁宜梅给三个孩子擦汗,又将谨哥儿脸上的口水也擦了,问道:“你们去哪里玩了?”
谦哥儿抢着答道:“花园。”
谨哥儿有些委屈的拍了一下谦哥儿,“坏”
梁宜梅捏了他的鼻子笑道:“谨哥儿陪母亲不好吗?母亲一个人好孤单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谨哥儿最小的缘故,三个孩子出生后,他的哭声最小,重量也比两个哥哥轻一些,连带着走路也比两个哥哥晚一些,现在谞哥儿和谦哥儿已经能成句成句的说出来了,谨哥儿却还只能说一个字一个字的。
太夫人和侯云平都怜惜他,平时做什么都喜欢带了他在身边。
梁宜梅却喜欢将三个孩子放在一起,她不想让谨哥儿觉得他有什么和两个哥哥不一样的,即使他要慢些,哥哥们也会照顾他的。
三个孩子听了都涌上来倚在梁宜梅的怀里,“陪。”
“我陪娘。”
“我也要”
皓哥儿笑呵呵的在一旁看着,自从皓哥儿第一次和三兄弟玩后,他就特喜欢来找他们,太夫人见他们表兄弟要好,自然乐见其中,太夫人去李府或李太夫人来侯府的时候,两人都会带上孩子,渐渐地皓哥儿也开朗一些了。
莺儿眼睛紧盯着三位少爷,就怕他们压着夫人。
侯云平笑着从外面进来,三个孩子顿时丢下梁宜梅朝侯云平跑去。
侯云平一圈手将三个都抱到跟前,故意板着脸道:“又来烦母亲了?”
三个孩子却一点也不怕他的冷脸,嘻嘻的笑着,还提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要求,“爹,我要玩大刀……”
“我要泥人……”
只有谨哥儿着急的看着父亲,口里叫道:“要,要……”
侯云平满眼慈爱的看着他,温声道:“谨哥儿要什么?”
谨哥儿脸上涨得通红,侯云平眼里不由有些失望,
“要糖糖……”谨哥儿弱弱的声音传来。
侯云平和梁宜梅都是一阵惊喜,
侯云平不由的在谨哥儿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大声道:“好,爹都买给你们”又在两个儿子脸上各亲了一口,将他们放到地上。
梁宜梅虽然也惊喜,却不会像侯云平一样,她觉得谨哥儿早晚会讲顺溜的,她并不是特别的心急,孩子的心里不会介意才是最重要的。
皓哥儿在一旁看着,心里羡慕非常。
梁宜梅转眼就见皓哥儿落幕的站在一旁,心里有些怜惜,李轩然也在她这里见过几次皓哥儿,只是神色都淡淡的,梁宜梅每次见着孩子眼里的渴望渐渐消散变成黯淡,她都有些伤心,从那以后,她就不敢再让父子两人在她这里碰面。
毕竟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这种情绪长久的徘徊在孩子的心间,对孩子的身理和心理都不利。
梁宜梅将皓哥儿抱在怀里,笑道:“皓哥儿想要什么?婶娘给你买好不好?最好叫上你母亲,我们一起去逛街好不好?”
皓哥儿眼睛一亮,他身体不好,母亲总是拘着他,他从未出去过,要是婶娘提出来,母亲说不定会同意的。
侯云平微微皱眉,当着孩子的面他不想反驳妻子的话,而且怀中的三个儿子都是眼睛亮晶晶的。
心里不由想着,其实出去也没什么,多带上几个护卫,应该能看住孩子,她身边的那个阿果虽然只在庞总管那里受训一年,但作为平时上街保护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他也呆在她身边,应该无事。
这样一想,侯云平也笑开了,看住四个孩子都渴望的望着他,侯云平就笑着答应道:“好啊,不过你们要听我们的话,知道吗?”
四个孩子齐齐点头,四个小脑袋就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大部分都是皓哥儿在说,谞哥儿和谦哥儿说话还不顺溜,发表看法又急,而谨哥儿却大部分在“啊,啊”的叫着,有时蹦出几个字,也许是三胞胎的心灵感应,谨哥儿说的不清不楚的,谞哥儿和谦哥儿却每次都能补充完整。
侯云平有些责怪梁宜梅,“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梁宜梅得意道:“和你商量,你会让我出去吗?”梁宜梅摸了摸肚子道:“已经四个月了,害喜也轻一些了,我都两个多月不出去了。”
“我们只去余味斋那一段逛逛。”去那里的人非富即贵,虽然也热闹,却井然有序多了,安全性也高。
梁宜梅只想出去透气,去哪里并没有要求,连连点头,“那表嫂那里我去和她说一下。”
侯云平眉头微皱,虽然只是轻轻地一下,但她还是看见了,几个孩子走后,她就拉了侯云平问道:“你好像不太喜欢王氏?”
屋里的丫鬟都下去了,梁宜梅并不怕别人听去。
侯云平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胡说,她是轩然的妻子,喜不喜欢是轩然的事。”
“可是表哥每次见到她好像也是淡淡的,可我听母亲说当年他们很要好的,王氏也是他一心求来的妻子,虽说他在外面总是有很多的风流传闻,府里却一个妾也没有。”
诚然,梁宜梅的确有一些八卦,但更主要的是因为皓哥儿,这几个月来的相处,梁宜梅越来越喜欢皓哥儿,他每次看到侯云平和谞哥儿他们相处,都会流露出羡慕的情绪,梁宜梅见了每每都觉得心中刺痛。
“不管他们如何,皓哥儿却是无辜的。”
侯云平嘴巴微阖,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不太懂他们。”
“当初我在前线,我只知道轩然押送粮草的时候出事,被当地一位乡绅家的千金救起,他们一家在之前就被鞑靼全都害死了,轩然将她带回内宅,我只知道轩然有些喜欢她,后来前面的战事越演越烈,我和轩然都到了前线,他将那名女子交给王氏照顾,半年后我们回来,那名女子却在半个月前死了……”
梁宜梅挑挑眉,“李轩然觉得是王氏害死她的?”
侯云平垂下眼眸,“李轩然开了棺,人是被灌了毒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十九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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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九章 回归
梁宜梅微张着嘴巴,咽了咽口水道:“王氏也承认了?”
侯云平一叹,“他都没有问她,我曾经劝过他去问清楚,只是……”
梁宜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当年的事谁也不知道,也就无法判断对错,更何况,世上最难辨是非的就是感情的问题了。
“只是皓哥儿到底是无辜的……”
“我会提醒他的,”侯云平不想妻子想这些不开心的事,问起明天的行程,“你要不要去馥雅阁看看?”
“好啊,我也好长时间没去看过了……”
……
侯云平将梁宜梅安置在余味斋的厢房里,带了几个孩子下去。王氏推辞了梁宜梅的邀约,只是将皓哥儿交给了他们。
谨哥儿挣脱父亲的怀抱,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和哥哥们一起走,侯云平想起妻子的话,也就随他去。
谞哥儿和谦哥儿很高兴的将他围在中间,牵着他的手,四个小脑袋左右看着,不时发出一声惊奇的声音。
三个孩子走得很慢,周围围了一圈的护卫,皓哥儿也是第一次出门站在大街上,并不介意三个表弟的龟速,站在谞哥儿身边牵着他的小手,不时的指一两样新奇的东西给他们看。
大街上突然出现这样一群人,大家的视线都似有似无的瞄过来,待看见三个一模一样的小孩站在中间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时候都有些惊讶,纷纷看过来。
三个孩子刚开始有些不自在,继而不知想到了什么,个个都昂首挺胸的向前走。皓哥儿见了觉得自己是哥哥不能落后,也尽量忽视那些视线。
后面的侯云平看着,眼中滑过笑意,抬头朝余味斋的窗口看去,他虽然看不到里面的人,但也知道妻子正在里面看着他们。
四个小家伙走了一段路就累了,纷纷爬上护卫的脖子兴致勃勃的继续看着……
梁宜梅直到看不见他们了,才将视线收回,放到桌子上的食物上。
正拿起筷子,阿杏就兴高采烈的从外面进来,梁宜梅就问道:“怎么了,这么高兴?”
阿杏双眼冒泡,兴奋地道:“夫人,外面有人在说范家和沈家的事。”
“范家?”
“就是锦乡侯范家,两个月前他在余味斋被杀了,”阿杏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最近范夫人正闹着让沈家的七小姐给她儿子守望门寡呢”
“阿杏”莺儿有些不悦的道,“怎么可以在夫人面前嚼舌根?”
阿杏不屑的道:“这件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要是夫人不知道,以后去参加宴会什么的说了忌讳的话怎么办?”
梁宜梅把阿杏带在身边就是为了探听消息的,这小妮子也只有这个爱好,梁宜梅吃了一口菜,笑道:“那你就从头说来吧,这两个月我都不怎么知道京城的事。”
莺儿有些责怪的看向阿杏,侯爷可是说了不能让夫人劳累,不仅将外面的消息全都掐了,就连府里的事也没有烦到夫人面前,这要是侯爷知道了……
梁宜梅似乎知道她在担忧什么,笑道:“又不是我们家的事,也只是当一个八卦听听,难道我还会去为它费神吗?”
范家和沈家都和夫人没有太大的关系,莺儿也就不说了。
阿杏就兴致勃勃的说开了:“……今儿一早范夫人又去了沈家,听说才进了内院就被沈老太太给扔出来了,范家的人恼怒不已,正要跟沈家的人打官司呢。”
梁宜梅好奇的问道:“当初定下这门亲事的不就是沈老太太吗?怎么是她跟范家撕破脸皮?”在明知范二是这种人的情况下还和对方定亲,想来不是多疼孙女的人吧?
阿杏一脸“朽木不可雕”的看着梁宜梅,“就算沈老太太再不疼沈七小姐,那也是她的亲孙女,可不能让人这么白欺负了,更何况范家都打到沈家脸上来了,难道她还要再让着?那样以后沈家在京城也没脸见人了。”
梁宜梅和莺儿都一脸诧异的看向阿杏,没想到她还有这个见识。
阿杏一脸自得的道:“这些都是外面的人说的,我站在外面听了个大概。”
梁宜梅和莺儿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伤害到了阿杏,嘟着嘴道:“我还知道,自从范二在花满楼里放出要好好调教沈七小姐的话后,沈家和范家就不太对付了。”
“结亲,结亲,结的就是亲家,怎么现在反倒结仇了?”梁宜梅有些疑惑的道:“难道范家的老太太也不管?锦乡侯应该不会让范夫人这样胡闹才是呀。”
阿杏挺足了胸膛道:“范家的老太太自从听到噩耗后就病了,到现在还没好呢,锦乡侯一路追着凶手的迅息去了北地,现在范家是范夫人在做主。”
莺儿听着也好奇不已,“不是说这件案子已经结了吗?怎么锦乡侯还追去了北地?”
果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那是圣上给百姓的交代,京城府尹连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抓呀?锦乡侯不服气,听说那群人来京的动静挺大的,循着这条迅息就能把人抓到了,锦乡侯就带了人追过去了。”
梁宜梅却微皱眉头,她觉得这件事很难,要真也是有钱有势的人,要毁灭线索,从北地到京城又隔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锦乡侯又没有什么权利,要查出来怕是真的很困难。
“要我说范二死了也好,当初他也就是一恶霸,他虽然不敢再京城做什么强抢民女的事,可是在京郊却抢了不少人,他死了之后,那些御史把这些事都翻出来了,不过可惜,那些女孩虽被范家放出来了,人也……”
梁宜梅讥笑一声道:“人都死了,那些女孩也毁了,这些御史才跑出来有什么用?”梁宜梅抬头问道:“那皇上对范家怎么处罚的?”
阿杏脸色古怪道:“皇,皇上怜惜锦乡侯丧子,听说赏赐了一些东西。”
梁宜梅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梁宜梅才咽了一口口水道:“果然是皇上,非常人所能料也……”
莺儿和阿杏都低下了头,只有阿果懵懂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明明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又不说了?
……
沈府里,沈老太太抖着手喝了一口茶,恼怒的吩咐道:“以后范家的人上门一律给我打出去”
“是,”贴身的妈妈应了一声,为难道:“老太太,范家的人还没有走,门外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这样的事也要来报我吗?大夫人是干什么用的?现在是我当家还是她当家?”
贴身的妈妈狼狈的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阿杏说的没错,即使沈老太太再不喜欢七娘,那也是她儿子的女儿,更何况,当初她是真心觉得这门亲事好的。
虽然有和老祖宗打擂台的味道在里面,但她也是真心想给孙女找个好归宿,只不过她心中的好归宿和沈十一等人心中的好归宿的标准相差甚远。
沈大夫人有些头痛的挥退前来禀告的人,对沈大老爷道:“你还是从侧门走吧,那里围着这么多人,指不定她拉着你就不放了。”
沈大老爷的脸都黑了,“她到底要干什么?难道真要范沈两家成为仇家?”
沈大夫人揉了揉额头,“这件事恐怕不是范家的本意,只是她一个人在闹,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先前对先一位留下的嫡长子也多有苛责……”
沈大老爷冷哼一声:“难怪范二会做出那样的事,真是……”沈大老爷的修养迫使他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沈大夫人却是眼睛一亮道:“老爷,我们不如曲线救国。”
沈大老爷挑挑眉,沈大夫人微笑道:“我记得三房的三娘嫁给了尚家七爷,他和范大可是嫡亲的表兄弟,她的那位公爹又最是护短……”
沈大老爷无奈道:“他什么时候吃过亏?我找他帮忙还不得脱下一层皮来?与他打交道,还不如和他那跟狐狸似的大哥打交道呢。”
“尚尚书却不如尚大人这样赤忱,以前尚尚书虽然也管范家的事,但也只是偶尔提点锦乡侯一句罢了,尚大人一回京就闹上了锦乡侯府,将他外甥带出来,留在身边教养……他护短,你才有谈判的本钱……我看还是找尚大人妥当些。”
沈大夫人见沈大老爷就是不肯应下,知道他是对年轻时候的尚大人有心里阴影,就下了一个重磅道:“难道老爷想沈家成为京城的笑柄,每天都被堵在府里,上朝下衙都要从侧门进出?”
沈大老爷脸色更黑了,起身离开,留下一句“我知道了”
后面的沈大夫人就松了一口气。
而同一时刻,沈大夫人口中的尚大人整了整袖子,也正要上衙,一个小厮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嘴角露出了一个笑,问道:“表少爷呢?”
“表少爷正要去上学呢。”
尚大人点点头,“让他等等我。”
范大有些诧异的看向小舅舅,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催着自己去学院的,怎么现在?
尚大人慈爱的看着眼前的青年,道:“你下午去学院后跟老师请几天假,我带你去拜访几个人,”尚大人眼里泛着寒光,“你也该回范家了!”
范大浑身一震,心里顿时五味掺杂,嘴巴阖了阖。
尚大人好笑的拍着他的肩道:“不过是换个住处罢了,你要是想来看舅舅,随时都可以的,你占着秀才的名号也有五六年了,下次秋闱的时候你下场试试吧。”
范大心中一喜,舅舅的意思是说自己可以不必再隐藏实力了?心中激荡不已,眼睛璀璨生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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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落幕
沈十一夫人微笑地给老祖宗喂了一勺粥,又轻轻地给她擦了擦嘴角,以哄孩子的口气道:“老祖宗,我们现在出去外面晒晒太阳好不好?今天的天气可好了”
老祖宗的脸抖了抖,嘴巴颤了许久,才断断续续的答道:“好。”
十一夫人一笑,吩咐人小心的将老祖宗抬出去。
前来看望老祖宗的四老太太面色一抖,眼里露出不满,她已经在这里很久了,给这个侄媳妇使了这么多的眼色,偏偏她只当没看见。
四老太太一把拉住十一夫人,等抬着老祖宗的人没影了,才道:“侄媳妇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范家的人都已经闹上门来了,难道你真要眼看着七娘守这个望门寡?”
十一夫人面上露出悲苦,四老太太心中一喜,还未开口,十一夫人就眼露无奈道:“这门亲事是母亲定下的,我们做儿女儿媳妇的也只有听从了,这也是七娘的命。”
四老太太怒其不争道:“老祖宗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只要你家十一到宗族里一说,四婶一定为你做主。”
十一夫人摇摇头,“我上京来就是为这个丫头准备婚事的,如今事已至此,也只当我没生过她吧。”
四老太太一噎,面色有些难看,七娘正巧进来,对十一夫人道:“娘,老祖宗在叫您呢。”
十一夫人擦了擦眼角,跟四老太太告罪一声,急忙出去。
四老太太青着脸离开院子。
十娘不岔道:“还真当我们是傻子,谁都拿我们当枪使。”
十一夫人一笑,点着额头道:“你倒是有长进了,也不枉费我这大半年的教导。”
十娘自得道:“那是自然,”十娘又有些难过,“那范家的事要怎么解决?”
十一夫人不在意的道:“这件事不用你们操心,你父亲会解决的。”
七娘心中一动,看了紧闭着眼睛,嘴角露出笑容的祖母一眼。
晚上,夜深人静之后,七娘独自拉了母亲在房里,十一夫人被女儿盯着有些不自在,问道:“怎么了?”
七娘犹豫了片刻,还是道:“娘,范二,是父亲……”
十一夫人一凛,眉角露出慑人的气势,看了女儿片刻,顿时笑得:“到底是他的女儿,就是聪明”
七娘脸色一白。
十一夫人却是冷哼一声,目光凛厉的道:“他是死有余辜本来你父亲只是打算让他离开京城的,没想到他竟然打你们姐妹的主意……亏得你们父亲派人盯住他,要不然那事正要发生了,你们姐妹两个一个也别想活着。”
沈家是书香门第之家,对女子的要求更加严格,一旦声名有损,一条白绫,一杯毒酒,就是她们的归宿。所以她一听到沈安的汇报,对他的计划也就不再过问。
十一夫人怜惜的摸着女儿的额头道:“你呀,就是心太软了”
七娘神色有些暗淡,苦笑道:“娘,女儿让你们操心了。”
“傻孩子,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不为你操心还为谁操心,更何况,比起十娘那惹祸的性子,我和你爹也没为你操多少心。”
七娘深吸一口气,将身子窝进母亲的怀里,低声道:“女儿一辈子伺候爹娘,再不让你们为女儿操心了。”
十一夫人有些好笑道:“这怎么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现在这样说,以后怕是要怨我们了。”
七娘却认真道:“女儿说的是真的”
十一夫人在七娘的脸上看到了坚定,再没有以前提及婚嫁之时的羞涩,脸上的笑容就淡下,眉头微蹙。
七娘以前的确对婚姻抱有幻想,任何一个十几岁的女生都会对爱情抱有希望的,可是上京以后的种种遭遇,让她的心逐渐冷了下来。
十一夫人心中大惊,顾不得其他,就将丈夫看重的梁宜木说给七娘听,“……七娘,娘知道你这次受了伤害,可是并不是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的,你看你爹这么多年来就没有纳过一个妾室,那梁宜木也说过同样的话,可见他也是个好的……”
七娘脸色微微一红,想起车外那男子醇厚的声音。
十一夫人见了这个反应却是心下一松,这才是少女应该有的反应嘛当然,她是不会想到两人曾经见过面的,而且还不止一次
……
梁宜梅对范家和沈家的八卦感兴趣,阿杏毛遂自荐的出去打探消息,还别说,这丫头总是能很快的掌握第一手的资料。
侯云平见妻子的害喜症状有所减轻,而且有事情引开她的视线,自然是乐见其成。
很快梁宜梅才知道许多她之前不知道的事。
原来锦乡侯的原配是尚伯伯同父同母的妹妹,听说尚家二房的三兄妹都是一母同胞,不过他们父母早逝,走之前只来得及给两个儿子定下亲事,小女儿的婚事却是大房定的,听说当初尚伯伯还对这门婚事极度不满,认为锦乡侯配不上自己的妹妹,而这位三小姐在生下锦乡侯府的嫡长子后不久也香消玉殒了,这种不满就达到了高嘲,当初尚伯伯就曾以锦乡侯府苛待遗世子为名将锦乡侯告上了大殿。
阿杏是知道夫人和尚家七爷交情非请,所以言语间有些小心翼翼,梁宜梅冲她鼓励的一点头,阿杏精神一震,就兴致勃勃道:“……听说为此尚五老爷和大房闹翻了,当下收拾了东西就去了泉州县当县令,一当就是十多年。”
梁宜梅眉眼一跳,这就是当年尚伯伯到泉州县去的原因?
梁宜梅微微摇头,心中有些不信,二哥说过,这尚伯伯表面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可心里的主意多着呢,他要是只为了这么一件事就被逼到了泉州县,又怎么可能一回京就坐上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而且听二哥的意思,朝中的那些狐狸对他竟都没有反对的意思。
梁宜梅也不提,只问道:“然后呢?”
“现在那位范家大公子被范家宗族请回来了,听说因为范夫人,范家沦为了京城的笑柄,不少族人对此气愤不已,要范家大公子回来主持锦乡侯府,听说范太夫人出面反对也被宗族否决了,”阿杏有些幸灾乐祸道:“听说昨天范大公子请了族里的几位长辈,做主将范夫人给关起来了,现在范家换天了。”
梁宜梅点点头,“也就是说沈七娘不用守望门寡了。”梁宜梅想起那年端午看到的面色淡淡的女孩,心里也替她欣喜。
阿杏说的不错,锦乡侯府的确是换天了,范夫人身边的婆子丫鬟全都换了,就连范太夫人身边也只留下了一个老嬷嬷,其他的人都是新面孔。
范太夫人面露寒光的看着外面的人,颤声道:“给侯爷报信了吗?”
老嬷嬷面如死灰道:“信传不出去,”就是传出去了又有什么用?这是侯爷亲生的儿子,而太夫人却不是侯爷的亲生母亲。
这句话老嬷嬷没有说,范太夫人却懂了,一时间她面如死灰,眼睛却奇异的亮起来,喃喃道:“报应,这是报应……”
老嬷嬷离得近,正巧听到了,担心的喊了一声“太夫人”。
范太夫人抬头,眼睛发亮的冲跟着自己嫁过来,守了自己几十年的老嬷嬷问道:“你信天理循环吗?”
范太夫人并没有要她的答案,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不信,要真是有天理循环,那人已经死了,又怎么报应在他的身上呢?所以我才找了他的儿孙,”范太夫人眼里泛着厉色,“既然他死了,那就让他儿子和孙子来承受这些报应”
“太夫人”老嬷嬷眼里流下泪来,她以为这么多年了,太夫人应该放下了,没想到……
范太夫人温柔的扯出一件小孩的衣裳,“都是他的孩子,凭什么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要死,我并没有窥伺这个爵位,可他还是不容许我生下这个孩子,要他为他哥哥让路,”范太夫人眼里闪过奇异的神色,“既然他那么希望他的儿孙保有这个爵位,那她就让他们除了这个爵位之外一无所有……”
所以锦乡侯才会除了逛青楼之外一无所长,所以范二才会骄横跋扈,她还想亲自教养范二的孩子呢……当年,要不是尚家的老五插手,他的曾孙早就出生了……
而这时,范大正拿着从舅舅那里拿到的母亲的嫁妆单子对着库房一一的核对。当年尚家大房的人窥伺母亲的嫁妆,可见当年母亲的嫁妆有多丰厚了。
一位老人从里面出来,对范大摇头道:“表少爷,这里面的东西十之七八是假的。”
范大冷哼一声,带着人就朝正房而去,到了却看也不看正屋一眼,直接到了范夫人的私人库房,命令人将门上的锁头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