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怡然清穿第21部分阅读

      怡然清穿 作者:yuwangwen

    肯定轮不到她,歪门邪道的李卫貌似也不允许。真是头疼!

    “这铺子是四爷的,乱想什么呢?小心生意没做成,先让人把你收拾了。”李卫用手狠狠的点了陈翠的脑门一下,看能不能把些子杂七杂八的东西推出去。

    陈翠偏头想想昨天发生的事情,如今还膝盖疼、嗓子痛的,再想想雍正爷的手段,就算是不甘心也要承认小命最重要,四爷的大腿必须抱。

    可是不管怎么想,陈翠都觉得遵纪守法来钱太慢。看看旁边若有所思的李卫,最后腆着脸问道:“你有什么想法没?”

    “你有没有想过,四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李卫的所有事情都来源于推测,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寄希望于昨儿个下午四爷给了暗示。

    “第一,不想让我好过,第二,不想让你好过,第三,不想让咱们俩好过。”陈翠对此行为十分不屑。

    “有没有第四?”

    “福晋管钱比较严,四爷口袋里没有零花钱?”谈论别的事情,陈翠肯定还能带着脑子想问题;可要是谈论四爷为什么乱折腾,陈翠就是什么好玩说什么,怎么撒气怎么来。

    毫无意外,此话一出,陈翠的脑壳上又被敲了一下。

    “如果想靠一间铺子年赚三千的话,要么像你说的开家那个。”看见陈翠在旁边得意炎炎的样儿,笑着把她伸过来的手握住继续说道:“要么就与人合伙赚扬州盐商们的钱。”

    “耶?”陈翠来了兴趣,财大气粗的人喜欢要买就买最贵的决不买最好的。

    “因为铺子是四爷的,我想主子比较喜欢你赚那些财大气粗盐商的钱,绝不像你涉及什么乌烟瘴气的事情。”李卫信誓旦旦的说着。

    “那些盐商们,尤其是喜欢显摆的,什么都要最好的,咱们就弄个最好的出来。”陈翠顺着李卫的话往下说,越想越觉得有理:“三文钱的馒头不喜欢,偏偏乐意二十两的馒头。”

    “想要做出来好东西,自己必须有钱做底子。咱们俩统共没有一千两,如何行事?”李卫摊手问道。

    “找人合伙,咱们认识又有可能帮我的就是……”陈翠画了个大圆圈,嘿嘿一笑说道:“金家!”

    “我家翠儿真是聪明!”学着陈翠一贯的语气,李卫不吝夸奖。

    “那是!”陈翠摇头晃脑,完全没有掩饰得意的意图。

    只是提到金家,陈翠蓦然忆起四爷在她读女戒的时候,偶尔提到金家夫人李凌,还告诫她要好好的跟人家学习,如何做一名成功的当家主妇。

    如今细细想来,实在是蹊跷的很,先不提让陈翠同李凌学习有些不着边际;就是李凌作为商人凄子,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会让京中的皇亲贵胄对她的生活说三道四?

    越想越觉得可疑,四爷屡次提起金家必有用心,陈翠不免问出了口:“四爷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着拉拢金家的旗号?”

    “八成是!”李卫根据自己了解的信息进行推断,九爷不会无缘无故大老远派人过来和商人攀交情,四爷也没道理专找陈翠在金府的时候拉她过去聊天。

    “什么叫八成是,绝对是。”陈翠一拍桌子,虽然与人做嫁衣的感觉很不爽,可证明四爷这次不是专门针对她比什么都开心。

    “只是…四爷为什么要拉拢金家呢?“金家再有钱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扬州商人,与九爷万贯家私差着十万八千里。四爷就更奇怪了,亲王和商人有什么交集?难道是四爷抠门,不像花自己的钱打江山?

    “恐怕与金家那位进京赶考的二儿子有关吧?“李卫对此事也是颇感奇怪,想来想去只有金家老二为了考进士在京中,其他的可都是最普通的商人。

    李卫这么一提,陈翠倒想起李凌前年吹嘘的话来:“听李凌说他们家老二考中了庶吉士?庶吉士是干嘛的?”

    “哦,庶吉士并不是多高的职务,在翰林院处在最下一级。”李卫在他有限的政治知识中勉强搜罗几句有关庶吉士的内容出来,并非李卫对此不关心,实在是进士中大多都是庶吉士。

    “切~”陈翠摆手:“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官呢,值得李凌乐得像朵花?”

    “呵呵,庶吉士虽然品级不高,但日后却有可能成为大学士,就算运气不好也能外放任官。至于这运气好不好,多半要看他的教习是哪位了。”李卫无意的说道,转而开始思考其他的可能。

    “哦,李凌说她儿子和张廷玉的关系不错,刚考中庶吉士就被张廷玉他爹拉拢了。”陈翠对张廷玉还是比较有印象的,这绝对是个牛人,可惜是雍正朝的牛人。

    “你说谁?张廷玉他爹张英?”李卫惊奇的问道:“文华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

    “好像是吧,怎么了,你认识?”陈翠认真的想了想,貌似李凌只说张廷玉是个历史名人,陈翠撇嘴,比李卫还有名嘛?切~不过,对于张英倒是没什么印象,反正李卫说是就是吧。

    “以前跟着四爷的时候,没少见主子发愁,这可是个油盐泼不进、软硬不吃的主儿,从来不参加众阿哥的宴请…”想起当初四爷想拉拢他时的头疼模样,有些头绪被抓住。

    “耶?这人很牛吗?连皇帝的儿子都不甩。”陈翠对这位张大人开始有好奇心,不会又是个洞悉清朝历史的穿越者吧?

    “牛不牛的不重要,只是作为日讲起居注官,天天跟在皇上身边而已,而且诏书大约也由他先行起草…”说道这里,李卫与陈翠面面相觑,根结原来在这里。

    陈翠想暴走,想整几句国骂,可惜她一句也说不出来。虽然知道李卫是四爷党成员,可是如此近距离的参与到九龙夺嫡的大潮中,让陈翠十分无奈。

    还有,四爷您也太看得起我智商了吧?万一我听不懂您的暗示,或者不明白您的意思呢?切~与皇家打交道果然需要带着脑子,揣着玲珑剔透心,否则容易成炮灰!陈翠暗自腹议着…

    作者有话要说:我篡改了部分历史,实在是因为清朝找不到适合的名人了,呵呵捂脸遁走~

    大学士,正一品,文官最高职务,日常协助皇帝处理政务;清朝诏书由内阁拟稿,经大学士定稿进呈,皇帝批阅。

    日讲起居注官:负责修起居注的官员,全程记录除了皇帝宫中私生活外的种种言行;曾于康熙五十七年,因为党争而被康熙下令废止。

    75

    75、金店

    既然清楚四爷的最终目的,后边的事情就算陈翠心里不舒服也要紧锣密鼓的进行了。两个人又打闹一番,这才各忙各的去。

    只是,李卫忘了问陈翠在客栈那么长时间做了什么,四爷还有没有其他的交代;

    陈翠潜意识里将四爷给的选择忽略,径自替二人选择了共同开店。

    不是不信任李卫,而是不相信现实。不仅仅因为多少人一辈子溜须拍马,只为升官发财的现实,而是要面对李卫从此不能做官的现实。

    四爷最后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和高福的暗示,透露了李卫前途的埋没。于是,再陈翠还没有把握,李卫到底是喜欢平步青云,还是家人团聚的时候,她不敢贸然开口。

    虽然一直以来,李卫都知道陈翠具有随机应变的能力,即便是歪点子,也能打到正点上。两个人相处五年,李卫也不得不承认陈翠总能找到有效的方法解决难题。

    只不过她最大的毛病就是懒,不是很懒,是特别懒。除了家里的事情,李卫没发现陈翠主动做过什么。

    李卫是不清楚四爷这次拿什么逼陈翠的,反正在店铺这件事情让上,陈翠小朋友的能力着实让李卫惊讶了一把。

    本来在李卫的想法中,四爷交代的事情重中之重应该是如何说服金家合伙,怎样不显山不漏水的让金家站队;而不是开什么样的店,店内怎样装潢之类旁枝末节。

    可陈翠对于说服金家投资的事情,完全处在不在乎的状态,李卫在旁边出谋划策,陈翠全都毙掉了,不管是温情攻势还是理性分析,陈翠全都不采用。

    只因为金家有李凌这个女人在,陈翠确定可以很容易的让他们参与到四爷抢夺江山的大业上。这或许就是清穿女的好处,懂历史走向的人从来不用想怎样站队,只需要决定是否站队就行。

    她只用了三句话搞定了李凌,第一句“跟着四爷有肉吃”、第二句“你儿子那位置想不站队很难”、第三局“康熙没几年了。”

    于是,这件李卫觉得要花七八天才可以说服的事情,第二天就很惊讶的发现金家老大送过来五千两银子以供开店之用,并且声称不够还可以去拿。

    陈翠在李卫崇拜的目光中,很是飘飘然,让你也看看咱李陈氏的厉害,知道你老婆也很有本事。自从嫁给李卫,陈翠发现她爱死李陈氏这个称呼了,比单纯的李夫人有个性,比被人喊陈翠有温情,嘿嘿…

    无论社会如何变迁,有钱好办事这句话一直作为真理存在着。拿到银子,陈翠就开始琢磨这家店可以开什么,怎样的生意来钱最快。经过比对,以及李凌的建议,李卫的推测,这家店最终决定出卖饰品,赚女人的钱。

    前边已经提到,陈翠这个人很懒,懒到除了李卫,陈翠眼里就没有可以费心的事情;懒到李峮都可以采取放任的态度养,店名自然是更要靠后。

    在李卫无语,李凌捶胸的情形下,这家店被命名为‘金店’。为什么要叫金店呢?因为它是卖黄金饰品的,陈翠洋洋自得,多贴切的名字啊!

    “翠儿,它要是买银器的呢?”实在是觉得陈翠欠揍,李凌不怀好意的问道。

    “银店。”陈翠翻翻白眼。

    “买衣服的呢?”

    “衣店。”

    “那要是卖壶呢?”

    “壶店!”陈翠不假思索,可说完就觉得实在怪异,反复念了两会才品出其中的道道,期身就准备掐李凌。

    因为李凌不能告诉自己丈夫,下一个皇帝是四爷,想要抱粗腿必须趁早;也不敢说想和他们做生意的何掌柜,他主子九爷的下场十分不好,绝对沾不得。

    所以她只能耍赖加胁迫,金老爷被逼的没办法了,才答应会小心斡旋,尽量不和何掌柜来往;但是金家也不准插手陈翠店铺的事情。

    陈翠手中拿到的五千两银子其实是李凌的私房钱,并不是金家。名义上这家店铺是李凌与陈翠合伙经营的,与金家无关。这些是陈翠和李卫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所幸四爷的目的不在和金家做生意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所有可以凭空想象的细节都准备就绪,李卫找了个方便的空当,躲着族中众人带上陈翠去查看名义上的铺子。

    待两人下车,看见铺位,陈翠的鼻子都气歪了,这哪里是让人做生意的?简直就是让她自生自灭嘛。

    四爷让陈翠经营的店铺旁边就是扬州府最繁华的街道,可郁闷就郁闷在这个旁边二字上。此店铺虽然临近繁华大街,却处在一条小道的拐角处,正门朝南。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这是临进街市的铺位呢。

    地理位置不好也就罢了,大不了请几个伙计,多舞几场狮子,天天敲锣打鼓。可是:

    据说此间店铺几经易主,谁接手谁破产;

    听说这里半年不能见阳光,里边阴暗;

    此间店铺风水不好,财去方能人安乐;

    于是陈翠稍稍升起的好感,刚刚觉得四爷还不错的心态,瞬间被浇个透心凉,她收回做四爷打江山肱骨之臣的想法,幻想能不能钻个洞,通个敌出来。

    想法是可以的,但现实是残酷的,看看旁边热闹非凡的商业街,站在自家冷清的铺子前风中凌乱~~

    最后,在李卫的帮助下,陈翠找到扬州人品与手艺均佳的老木匠,按照马车车轮的原理,造出扇美轮美奂的三叶手动旋转门。对于此门的工艺,陈翠只是交代那位木匠师傅莫将自己名字外泄,至于工艺、专利方面倒不怎么在乎。

    此门安装好后,夜间将其中一扇门锁进内部,另外两扇可以做正门阻挡偷窃;白天则能打开变成旋转门,推门即可进店。三扇门采用原木,其中一扇镂空。陈翠将此门取名招财进宝门。

    因陈翠与李卫尚在孝期,不能抛头露面;金老爷也不准李凌过多的掺和进来。两人无法,只得从金陵重金聘请经验丰富的掌柜专门负责外部事务。

    店铺一楼大厅内并没有什么特色,装修也尽量俭省,只求以物美价廉取胜,辅以现代的购物心得,大到捆绑销售,小至会员打折,进店有礼、微笑服务等活动,被陈翠和李凌两个女人发挥的淋漓尽致。

    因为四爷给的时间有限,一时间陈翠想不出什么特别赚钱的买卖,只得将二楼大厅暂时封起来,贴上‘更大惊喜,敬请期待’的牌子,先行开店。

    如此一番作为后,试营业阶段,就在扬州城形成轰动,有些人即便是不怎么想买东西,也想去推一推这招财进宝门,看一看店老板如何将屡开屡亏的店铺弄起来。如此一来,人气得到大大提升,此店铺不再像以往那样门可罗雀。

    胤禛这次来扬州,主要是为了查江南科考舞弊案子而来,拉拢金家只是附带的产物。因此对陈翠能够这么快领略自己的意思,八天就与金家夫人合伙开店感到惊奇,不过却对她能开一家赚钱的店没有十分的信心。

    待到金店开张这日,看到热闹非凡的店铺,进店转悠一番,胤禛才算是看到了陈翠的决心。即便店铺内装修不是顶好,所用东西也非极品,难得确实铺子的舒适,从进店的迎宾到挑选时可以休息的椅子,无处不透露着用心。

    再想起所有这些不过是七八天时间弄出来的,胤禛算是彻底的明白了陈翠的决心。或者她与李卫要的并不是什么享受,只是家人的团聚;如果他们要平稳和乐的日子,过多的逼迫反而适得其反。

    或者从一开始他就错过了,错不在他用的方法,而在时机。在陈翠已经接触温情,并且依恋温情的时候,再用冰冷的金银、奢华的用品又有何用?

    胤禛临走前,特意让高福绕道去了趟高邮县,从新走了一趟当年的路。站在遇到陈翠的那个小院前回顾过往,转眼的功夫就可以对一个人产生兴趣,那么放弃一个人应该也不难的。

    永安巷,算了半辈子卦的刘川星偷偷摸了下额头,那里果然全是汗,有多久没有这般惶恐了?只因面前所坐之人凌烈的气势。

    这个人很冷静,也不太爱说话,可是…可是喜欢断人财路。遥想几年前大约此人的弟弟让他批‘娇’字。是,他承认是自己学艺不精,偷看书被人逮到。可这人未免也忒狠了些,居然因为一句话把自己到手的银子弄飞了。

    哎,不就是当年批他会栽在女人身上嘛,用不着这么小气吧?一个下午了,他已经看到第三个想来算卦的人,抬抬脚接着落荒而逃,刘川星想哭,大爷您说句话行不行?如果没事您离开可以吗?可是话到嘴边,连哼都不敢。

    胤禛坐在当年批自己会遇到拿乔女子的卦摊旁,面无表情的看着算卦之人从惊讶,到震惊,接着愤怒,然后惶恐。从中午到傍晚,占据卦摊前唯一的凳子只喝茶不说话。

    “呃,那个,这位爷您看…”刘川星忐忑了一个下午,眼看着日头偏西,舔舔嘴唇,壮着胆子询问,他还想尽快回家吃娘子弄得丸子呢。

    “测这个字。”拿起笔从新将当年的‘娇’字写在纸上说道:“还是测女人方面。”

    刘川星狂汗,早知道就不问了,他还能在此处过夜?如今该如何回答?苦着脸看此人背后一连严肃的跟班,联想上次竹篮打水的下场,掩口唾沫装着胆子说道:“此字左女右乔…可谓娇…爷前途不可限量…”

    “如何破此局?”没有再听一遍的兴趣,胤禛从高福手中接过一锭银子摆在桌子上问道。

    “呵呵,八个字外加一道符,保证她比飞蛾扑火都快。”刘川星惊讶,还真让他蒙到了?那就好办了。伸手从桌子底下摸出张黄纸递上道“不理,不管,晾着、随她折腾。”

    “可她结婚了怎么办?”胤禛一愣,大笑着走开了。

    “啊?”刘川星傻了,这人难道要不顾礼法,罔顾圣人之言?回神看到此人身后的跟班把桌子上的银锭子拿走,不免喊出了声:“喂,怎么连钱也拿走?”

    “呸!字数都搞不清楚也好意思骗人?没打你就不错了,神棍!”高福没那么好脾气,回身吐口唾沫。

    作者有话要说:四爷开始想放弃~~~~

    第十一章中,四爷与十三曾经让这位刘川星批过‘娇’字。

    76

    76、绢花(添加个名字)

    “你就不怕这种东西没人捧场?”李凌倚在美人榻上,手拿花样翻白眼,陈翠该不会以为现代事物到古代一定能吃香吧?

    “你觉得不好?”转身吐掉嘴里的葡萄籽,陈翠趴在榻前问道。

    “翠儿,事物的发展有它的必然性,现代的东西不一定适合古代……”李凌很含蓄的表达,不想打击陈翠的自信心。虽然人都是有好奇心,但是不小心就容易成为奇装异服。

    “这应该不是现代才有的吧。”陈翠挠挠头,她发誓绝对在某处见过绢花,不过和这种样式不同罢了。

    “这…不是?”看看手上逼真的花样子,李凌有些迟疑。

    “当然不是,你忘了?红楼梦中周瑞家的给林黛玉送的宫花。”陈翠反手夺过自己熬夜弄的作品,爱不释手。

    看到李凌有些迷茫的眼神接着说道:“这说明什么?说明纱堆的花曹公时期就已经有了,还有,绢花工艺唐朝就很发达了,你这会子还怀疑有没有?”

    “可我为什么觉得陌生呢?”李凌认真的想了想,红楼里还真有这出戏。可是陈翠说这是唐朝的东西,李凌就有些恍惚了。

    “我加了点现代的东西进去,这纱提前用同样的花汁泡了一夜,周围用金线勾了边,上边发亮的是珍珠粉末…”

    经过陈翠的解释,李凌才明白其中的共同点,到底离开现代三十多年,这会儿跟不上现代的脚步了。举着手上的越看越满意,这叫什么,古今手工工艺的结合。

    两个人脸凑到一块儿,对陈翠制作好的花样子再一次进行评估,又使人将店铺中的掌柜请来。

    “这花儿叫什么名字?不准叫头花。”等待的是时候,李凌觉得不能一直用花样子来称呼美好事物,李凌随口询问名字。可话未说完想起陈翠的秉性,赶忙打断,店名叫金店也就罢了,这花决不能叫头花这么俗的名儿。

    “为什么?”陈翠不满的嘟囔着:“头上的花不叫头花叫什么?”

    李凌没好气的瞪着陈翠,很怀疑这么懒的丫头怎么有现成的名字不用:“你儿子怎么不叫李小卫?”

    “首先,李小卫不是我儿子;其次,当时是李卫找的字,我只负责吃水果挑刺。”想起当初,坐在躺椅上吃说过,欣赏李卫皱眉苦脸翻书,屡次被自己以千奇百怪的理由否决的情形,真的好幸福,好陶醉。

    “……”

    就在李凌考虑是撵人以免被恶心还是为长远计忍一时疙瘩的时候,金店的赵掌柜被丫头们请了进来。

    赵掌柜给东家做了一辈子金器买卖,临了被人诬陷监守自盗,一怒之下才辞职被陈翠她们聘请来金店做事。刚开始,赵掌柜对这两个女人没什么好感,女人嘛!搁家里折腾多好,出门就是丢人。

    可这会儿看到手上的奇特花样,对眼前两个女人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也开始觉得跟着这两位也不是没前途嘛,看着手上的东西,新鲜的花、剔透的点缀,比金饰优雅、比普通绢花高贵。

    三个人经过商议,再加上赵掌柜多年的经验,最终将金店二楼的修缮和经营模式弄了出来。

    二楼采用单间隔断的形式,每一位上楼购买的人都有专人引领,保证宾至如归;

    至于名字,赵掌柜的建议金花、银花命名;李凌喜欢蝶吟;陈翠的头花最终在李凌刀子般的眼神里没敢说出来。

    最终两个没多少经营经验的女人,败给口才与年龄俱佳的赵掌柜,将花正是定名为金花儿、银花儿;

    关于花样部分,陈翠拍着胸脯保证,每个月至少弄三样出来。因为陈翠大学时期曾经在晨诗花雨里兼职,那是一家销售手工绢花的专门店,半年下来,工资虽然不太高,但是如何制作绢花绝对是手到擒来。

    至于如何防伪,李凌提议在花上采用双面绣技艺,绣上些防伪标识什么的。可陈翠却不这么看,rb防伪的够彻底吧?不是照样有人仿造,假币横行?

    赵掌柜自然也不想让别人仿制,和李凌商量来商量去的,弄出不少方案出来。

    陈翠却满不在乎,因为她的目标很明确,只要今年铺子赚钱就行,其他的无所谓。

    因为再过半年,她与李卫的孝期过了之后,随便四爷怎样折腾,即便是被调往海南岛,陈翠也能跟着去了。

    所以这铺子只要第一年达到四爷的要求,日后无论是赚还是赔,都与她无关。赚了,扣掉四爷和李凌的份子钱,自己也落不了多少;赔了,嘿嘿,铺子是四爷的,成本是金家的,自己丝毫没损失。

    赔得多了,大不了她和李卫跑路而已。看看,陈翠这算盘打得多精明?她还有更精明的呢?她在自家庄子上辟出块地方,专门养蚕抽丝,金店所用的丝绸、金线、银线全都是自己庄子上产的,其他地方一律不用,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所以防不防伪不重要,有没有人后期超越也无所谓,一年的时间她还是可以保证自己翻新花样,月月不重。一年时间,她还是可以保证庄子上巨大产出,贪多必然嚼不烂的道理她懂。

    最后,金银花按照要求制定了三个档次:

    第一档:上等细纱泡在新鲜花朵陶登出来的汁水里,三天三夜不断搅拌;丝线周围用金线勾边,细细的珍珠磨成粉喷在上边,高温压制后再行堆花。制作成功的金花上,珍珠沫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点点亮斑却不招摇;金线勾勒,不实品质;淡淡花香随着脚步移动四处飘香却不浓郁。

    第二档次,却要比前边的次上一些,没有珍珠末,可以带花香,不用金线用银线勾边,配以细细的流苏…虽没有第一档雍容华贵,却多了份南方美女的婉约,优雅。

    以上两档,单独摆放在二楼出卖。

    第三档次大众一点,价钱不高,花样比第一档、第二档推迟半年发行,摆放在一楼。

    商量完事情,陈翠回到家中,和李卫说起此事,自然是眉飞色舞,大有地上全是钱,姑奶奶弯腰就能捡的架势。

    “翠儿,这第一档你别卖。”李卫想了想,迟疑的说道。

    “为什么?”陈翠一愣,她靠第一档赚钱呢,怎么可以不卖?

    “只做几只送到王府里去。”李卫起身拧了把毛巾,递给埋头大汗的陈翠。

    陈翠挠挠下巴,对李卫的提议若有所思:“表忠心?”好吧,李卫丁忧期一结束,能不能任官,任什么品阶的官,大约是王府说了算。可是李卫知道他曾经可以任三品官吗?

    “怎么会这么想?”摸摸下巴,李卫似笑非笑的问道。

    “呃?”大条的陈翠在这样的注视下,很快意识到某人不喜欢自己乱猜疑,本能就想否定,可是或者最近日子好无聊,或许陈翠要借这个机会试探李卫,反正她问了一句:“不是吗?反正丁忧快结束了。”

    “对啊,表忠心,拍了王府的马屁多好。”抿着嘴看了陈翠一眼,长长的叹一口气,李卫摇头转身出了房门。

    陈翠愕然,绝不承认她看出了李卫失望的眼神,听到了叹气的无奈以及自己心底的喜悦,赶忙追出去道歉。

    可惜,陈翠这女人这次要栽了,她要是能懂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她也不能遭遇这种尴尬,她会吗?她不会;她要是明白开玩笑要有分寸,哪怕是最亲密的人,她明白吗?她不明白。

    其实陈翠已经改了好多,过去常犯的小心眼子也被对李卫信任替代,可这次的话鬼使神差的出现为着什么呢?

    因为胤禛临行前的讽刺还是因为扬州最近出现的负心汉曾经也是痴情种?或者都不是,只是因为陈翠最近日子过的太舒服,事业顺利、老公疼爱,儿子可爱的太无聊。好吧,陈翠承认,她就是欠虐了。

    “李卫,我错了,真错了。”陈翠双手合十,差点跪拜,这次大条了,玩大发了,事先没考虑孝期不能挑选春宫图的。

    百般告饶,从不该怀疑自家男人的真心到承认日子无聊想找刺激动机不纯、从早上不该欺负李峮到晚上不应没有同情心看见乞丐不给钱…

    可惜,旁边的人只顾着吃,居然又舀了一碗,她那份也快没了。

    万般理由全说遍,无法让李卫表现一点软化的架势,无奈之下开始出杀手锏。坐在凳子上,抿抿鬓角,擦擦头发开始表演:“我就知道,儿子有了,娘就被踢到一边,哎呀…”

    “你那错了?”赶紧阻止陈翠后边的话,不外乎诉说自己对李家劳苦功高而已。听了几十遍,早就会背。还不如吃着饭呢,香喷喷的米饭配上青青的辣椒丝,爽口的很。

    “全错了,都错了。”赶忙住口,搓手眨巴眼睛,眼泪汪汪的望着前方,韩剧里都这架势。

    “知道错了还犯?”吃晚饭,剔剔牙,出门运动运动。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qg趣很重要,绝对的。”陈翠笑嘻嘻的开涮。

    “嗯,我觉得也是,挺重要的。”看看四周,除了屋子漆黑一片,低头想想院子布局计上心头,所幸石榴与李峮早已睡去。

    “是吧,是吧。”某人松口,陈翠决定加把劲把某人攻下。

    走到墙角处,扶正小梯子,李卫回身,摆摆手做一个请的动作,贴近陈翠很暧昧的说道“上边凉快些,我扶着梯子,你先上去。”

    卡巴卡巴眼睛,陈翠觉得空气中散发着阴谋的味道,可是不待她细想,李卫已经伸手,加劲把她弄到梯子上去了。

    “卫哥,这样被人看见了不好。”夏日凉凉的风,墙头到底比地上凉快些,看到李卫也上来之后,误以为他会坐下来幽会的陈翠晃着两条腿,悠悠的诉说。

    “不会的,今晚没有月光,谁也看不到。”李卫闷笑,站在梯子上与陈翠手牵手。

    “是吗?”看看四周,除了自家屋里的灯光,还真是漆黑一片哦,拍拍身旁:“那你快些坐上来吧,这边凉快。”

    打个哈欠,以手拍嘴;跳下梯子,断绝某人后路;伸个懒腰,两手向上;对陈翠的邀请置若罔闻,李卫哈哈一笑说道:“嗯,我睡了啊!你继续凉快。”

    阴谋散开,暧昧散尽,跨坐在墙头的陈翠,在漆黑的夜里,低头嘟囔:“可恶,连月光都抛弃我。”摊手望天:“我是一只孤独的北方之狼。”

    作者有话要说:金店二楼终于折腾出去了。哎~费脑力啊!

    猜猜看,李卫要把东西先送王府为了什么?

    77

    77、松开包袱

    李卫转身之后,并没有走多远,在屋子收拾了东西,替李峮掖下被角,顺手带上火折子出门绕到陈翠待的墙根下,静静的听陈翠在墙头胡言乱语。

    “小白菜啊!泪汪汪,三四岁啊!没了娘…哎呀,忘词儿了。”

    李卫无语,如果还有人可以把悲剧歌曲唱的这么喜感?他家翠儿算是一宝。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李峮想妈妈。天上的星星眨呀眨,陈翠的心啊凉巴巴…后边是什么来着?怎么又忘了。”

    李卫望天,想着要不要把火折子点上,以免上边的人继续折腾自己的耳朵。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陈翠两条腿晃啊晃,篡改革命歌曲,弄拧名家名句,只为给自己壮胆。

    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除了蛐蛐在调情,周围什么杂音都没有,尤其是屋里一闪一闪的灯光真显得环境诡异。

    “李卫你说句话,好不好?我害怕…”小心的吞口唾沫,歌唱不下去,句子改不过来了。慢慢的撑起身子,抽抽鼻子,陈翠很委屈的朝屋里喊。

    “你不能挂我墙头的,又不是什么大错。”纠结啊,李卫是挂墙头的开山鼻祖,自己是光荣的开拓者。

    “你不是任尔东西南北风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反思这次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大。李卫开口调侃,却不知道这样的黑夜,骤然出声会吓到很多人的。

    陈翠刚才只是抱怨兼壮胆,脑子里缺丝毫不敢往乱七八糟的地方想,猛然间听见下边有声音传来,吓都要吓死。若不是双手紧紧的抓住墙壁这会儿早都掉下来了,因此发出点声音还是再所难免的。

    “怎么了?”听到陈翠惨烈的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的李卫赶忙点亮火折子担心的问道,待确认陈翠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你吓死我了,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陈翠哭诉,真的被吓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李卫赶紧道歉,慢慢安抚泪一把的陈翠。

    “我要下来啦。”晃动身子撒着娇。

    “呃,那边有个草垛子,你脚稍微低一些就可以下来。”说完这话,李卫用火折子把旁边的柴火点着,映出些光,拍拍手接着道:“或者,你朝这边跳,也可以。”

    听到李卫的解释,陈翠挪挪身子,用脚勾了几下,果然再往下一点点就可以勾到自家院内的草垛子,试了试感觉,貌似撑住自己没有问题,不免有些后悔,刚才怎么不试试呢,不然早下来咬李卫了。

    陈翠稳住心神下来之时,骤然听见李卫说的下半句,焉能不停止动作?回身咧嘴一笑,大大的伸开双臂扑向下方的李卫。

    李卫严重怀疑陈翠这是在报复,连个巧劲都不用,直接就砸过来,搞得胳膊也痛,浑身被压在下边。可抬头没好气的看看笑的没心没肺的陈翠,李卫只能认栽。

    “李卫,给王府送金花是为了咱们的生意吧?”笑闹几番,两个人把火折子熄掉,窝在原来的地方聊天。自从李胡氏去世之后,想这种平静祥和的气氛,安静纯聊天好难的。

    “怎么说?”李卫对此推测不置可否,揽过陈翠的脑袋,轻轻的抚摸着,陈翠说过,她喜欢亲密的人为她梳头的感觉。

    “咱们把这种新鲜花样子送进王府,算是咱们的孝敬;可那拉福晋好像也要孝敬德妃吧…”陈翠乖乖的窝在人家怀里,把李卫的手臂横在自己胸前道:“如果宫里的贵主儿喜欢,咱们就等着内务府上门的买卖。”

    “如果贵主儿们不喜欢呢?”李卫笑着反问道,他就知道翠儿聪明又调皮,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挂墙头太便宜她了。

    “宫里一直在引领八旗女子的穿戴,如果宫中喜欢,那么八旗不管喜不喜欢都会弄上几个;如果宫里不喜欢,只能说明金花需要改进,或者降价卖到咱们这边。”仰着头,陈翠等待夸奖,举一反三不是谁都可以的。

    轻拍陈翠,李卫沉思一番之后才开口说道:“其实,我没想这么多,就是觉得卖到宫里赚的多而已。”

    “那你…?”陈翠迟疑,觉得如果这么简单,李卫就不用正儿八经的说这些了。

    “那拉福晋往宫里送什么东西,四爷肯定是知道的。如果四爷默认,就说明他以江山为重,日后定不会为难咱们,如果四爷阻止…”

    “如果四爷阻止,咱们前途堪忧。”咬着唇,陈翠很不情愿的承认,自己还在四爷的手下讨生活。

    旁边的蛐蛐声衬托着四周的寂静,空气中弥漫着浮躁、不安的气息,聊天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沉寂下来。

    是啊,金店名义上是自家的产业,可是八爷他们又怎会不清楚这家店的台前幕后,不会关心这家店的后续发展?

    四爷帮忙,就是认下李卫门下人的身份,他们拉拢金家的行为在四爷看来就形同默认,金家与四爷就有了微妙关系;

    四爷不帮或者阻止,就是摆明他与陈翠夫妻无关,因为厌烦李卫所以把他们夫妻架在火上,那么与金家合伙就是两个奴才妄自揣测,不守本分的行为;

    曾经重用的人被打压,八爷怎会不对此事感兴趣?过往的事情被翻出,对陈翠与李卫是平静的生活陷入混乱,对四爷的名声却是极大的损害,如果四爷对此漠不关心,就以为四爷没打算放过他们,说白了,这也算是一种试探。

    “对了,四爷拿什么逼你来着?”觉得气氛有些低迷,李卫想也不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殊不知,气氛却因为这一句话更加低迷,因为陈翠压根不想回答。

    “大约与我有关吧。”没听到陈翠的回答,李卫自顾自的说道。

    “嗯~”

    “什么?”声音太小,李卫听的不太清楚,把头低到与陈翠的脑袋同等水平再次问道。

    做错的孩子是什么态度,陈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想坦白不知怎样坦白的心理状态与外在表现,陈翠今天算是清楚了。垂着脑袋无精打采,想要坦白从宽,以求心中舒坦;又怕得到否定的答案,平生许更多矛盾。

    忐忑的心情比猫抓都难受,李卫一呼一吸间,热热的空气散耳朵旁,似手有若无的飘过,让周围燥热的环境更添温度。陈翠耷拉着脑袋,晃来晃去,无数种借口闪现脑海却始终得不到主人的满意。

    长时间得不到陈翠的答复,再看她脑袋蹭来蹭去的模样,李卫叹口气,大致猜到些什么,就起身准备拉着陈翠进屋去,既然她不想说就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情。

    “李卫,三品官与夫妻分居你选哪个?”就在李卫起身的刹那,陈翠很自然的说出长久以来的纠结,牵着李卫的手,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无奈夜色太浓,遮挡了陈翠的视线,自然更看不到李卫细致的面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