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清穿第20部分阅读
怡然清穿 作者:yuwangwen
翠依然起床很早把李卫送出门,然后做饭、聊天、逗李峮…
李峮慢慢的会喊娘了,不过他会叫娘,会喊石榴为补补,偶尔还能连起来表达:“娘,我饿!”。只是很可惜,他一直不会叫爹,这让夜间归家的李卫很郁闷。
李卫一皱眉,陈翠就乐不开支,谁让你天天出门的?夜间回来儿子也睡着了,活该儿子不认识了吧。
不过从此之后,陈翠没事就教李峮喊爹,奉行萝卜加大棒的陈翠,喊对了就给颗糖,喊不出来就来个拍儿,李峮很快就记住了爹这个词语。
可是这样的教育所牵连出来的问题很多,那天三叔公过来挑剔的时候,摸下李峮的脑袋,记过人李峮张口来了一句“爹~娘欺负我。”
陈翠满脸尴尬的从后边给了李峮一脑瓜子,死小子,爹不能乱叫的好不好?三叔公则是老脸通红的走了,滚烫的热茶没喝,可以映出人影的地板没夸就落荒而逃,并且从此再不敢踏进李峮周围。
李峮的爹喊出口,彻底证明了亲情是无形的纽带。李卫那天激动莫名,拉着陈翠说了好一阵子话,人也显得开朗许多,不再是去年那种阴云密布,连石榴都不敢靠近的样子,小院偶尔的笑声是他们幸福的象征。
李峮两岁的时候,已经会说长句子了,还能蹒跚着走到门口去接他爹,不过这么殷勤的接待是陈翠在后边举着大棒子逼迫的,两岁的李峮不得不装出孝敬父亲的假象哄娘开心。
因为陈翠发誓要营造一个,妻贤夫敬、举案齐眉、父慈子孝的模范之家。
“娘,我难受!”李峮迈着小短腿,挪到陈翠的眼前,扁着嘴哭诉。
“乖啦,找姑姑玩去~”陈翠手忙脚乱的准备午饭,没工夫搭理鬼灵精的李峮,这小子会说话走路之后,每天净想着捣蛋。
“补补在绣花,不理我。”李峮脸上红红的,半眯着眼睛。
“好,娘知道。乖了,一会儿给你做香香的鸡蛋羹。”用勺子盛出点汤来,试了试口味,好像应该再放一些酱油?
李峮乖巧的点点头倚在门框上,红红的脸像柿子。
陈翠做好饭,打发石榴去给李卫送东西,这才抽身去找李峮。可进门看见李峮他满面通红,躲在被窝里一动不动,连喊了几声都没音的时候,才晃了神。
抱着李峮,陈翠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李卫不在身边,石榴又去给李卫送饭了,身边连个送信的人都没有。摸着李峮的额头,温度高的吓人,陈翠三魂去了六魄,全没有了平日的冷静自持,下一步该做什么?第一反应居然是打120找急救。
想起中午李峮喊自己不舒服的委屈样,陈翠坐在床头,眼泪扑簌扑簌的掉,小孩子都说他不舒服了,做人娘的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小孩子发烧有很多种诱因,烧的时间长了有后遗症的。
“翠儿,怎么了?”他六婶一进门看见陈翠傻愣愣的坐在床边。
“六婶,峮峮发烧。”六婶的形象高大威猛。
六婶过床边看看李峮,惊的叫了起来。看看呆愣的陈翠,赶忙推着她出门去要看郎中。六婶在前边带路,简单包了些东西和银两,后边跟着意识涣散的陈翠登车向城中而去。
这边李卫得了消息,辗转得知陈翠和李峮在金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李卫进入金府,下人们并没有把他领到陈翠的面前,出面的反而是气势汹汹的金家夫人。
昨夜陈翠披头散发的来敲门,差点没把李凌给吓死。手里抱着李峮一进门就喊救人,金老爷招呼了全扬州的郎中过来,李凌也尝试了自己半瓶子醋的西医,金府上上下下折腾到天光大亮才得到休息。
这会儿,李凌看见害陈翠惊慌失措、还自己说不好觉的罪魁祸首进门,还能给好脸色?
“李大人,小孩子发烧可大可小的。”站在屋檐下,李凌趾高气昂的说话。
“多谢金夫人的救命之恩,日后~”李卫抹了把汗,急匆匆的赶来,冬日也能热死人。
“你听我把话说完~”李凌严肃的接着说:“翠儿嫁给你不是为了吃苦的。”
来的时候,李卫一直在愧疚,这一年来他仗着丁忧守坟的祖制对家里忽略的彻底,想到六婶的描述、陈翠的委屈、峮儿的高烧,恨不得揍自己来解气,这会子听金夫人如此说,头低的更厉害了,半晌工夫才喏喏的开口道:“翠儿…”
“人家水葱般的人物,无论搁那儿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怎么就忍心让她沦为家庭主妇呢?”李凌愤意难平,陈翠是自己姐妹儿。
“…”虽然金夫人这顿骂,也算合情。可李卫心中焦急万分,不知道翠儿和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金老爷在背后拉拉骂说话完全不着调的李凌,用咳嗽声表示对李卫的歉意和无奈。
“你别拉我。”李凌很有气势的挥掉金老爷的手,继续尽妇女主任的责任。
金家老四金镇,站在一旁很有眼色的递给自己亲娘一杯茶,送上把檀香椅子,再殷勤的捏肩揉胳膊。往常没少受李夫人的气儿,这会子全靠娘捞回本了。
“要是李峮真的烧坏了脑子,我看你怎么办?”
“实在抱歉,不知翠儿现在何处?”李卫挥汗,眼瞅着金夫人身边的东西越堆越多,连靠枕都弄出来了,赶忙截住话题,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
“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讨厌~正说道兴头上被李卫这么一挡,忘了刚才要说什么了。哦!“我家翠儿怎么这么命苦啊!小的时候没人疼,长大了也无人爱的。”
“…”李卫无语,只能耐着性子听李凌的金玉良言。
李凌从盘古说到康熙,从女娲谈到太皇太后,终于在一炷香后才大发慈悲的住了嘴,给李卫指了条明道。
随着金府仆从,左拐右绕的站在客房门口,深吸口气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偎在一起睡觉,走近两步还可以看见小的流着口水,不知梦到何方;那大的睡姿却极不正常,歪在床沿处,倚在床柱上,一条腿耷拉在地上,大约是伺候了李峮一夜,刚刚睡去的样子。
此情此景,李卫心里直发酸,怎么可以只顾着自己的难过、只想着母亲离去的痛苦、忽略了自己的妻儿?怎么能够把一家子杂事全推给没有安全感的陈翠?
为了排泄自己心中的闷气,将所有的委屈推给陈翠,还是个男人吗?自己的憋闷消去了,翠儿的又该怎样呢?心中一动,俯身替陈翠调整睡姿,末了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以后他有翠儿,翠儿有他!
“李卫,你刚才是在吻我吗?”陈翠睡眠很浅,听到脚步声响起,就有了醒意,可那脚步声确实她最熟悉的声音,闭眼假寐任由李卫摆布,可那吻却让她破了功。
“是的,奖赏你的贤惠。”李卫大方的承认。
“那一个怎么够呢?一辈子才够本嘛”陈翠微笑,顺便捞承诺。
“对不起!”李卫诚恳道歉,为了李峮这场病,也为曾经的忽略。
“哇~李卫,我把孩子养出病来了。”李卫凝重的表情和道歉的话语让陈翠心里一愣,忽的想起身边的李峮,哇的一生哭了出来。
李卫赶忙上前,把陈翠搂在怀里轻轻的拍抚,心中更加的愧疚,越发的觉得前阵子忽略家庭罪大恶极。
“我家翠儿做的很好,好的不得了。”轻吻陈翠额头,赶忙安慰道。
“真的?”陈翠一抹泪。
“真的。”
“那,有没有奖赏…?”陈翠破涕为笑。
“有!你要什么?”李卫笑了,翠儿总有办法把好好的气氛破坏掉。
“嗯~”陈翠偏头想想,一滴泪还没有完全滴下来,嵌在眼框十分滑稽。
趁着陈翠不注意,李卫期身上前,冷不丁的吻上陈翠的眼角,将泪珠子弄下来。
陈翠捂脸,脑子里自觉播放香艳景象,脸上红扑扑的不断用孝期告诫自己,她还不想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出来。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拨开李卫的胳膊,往里边挪了挪,拉大与李卫只见的距离忽视刚才的暧昧。
“好,以前你还欠着我一个赌,如今扯平了怎样?”李卫起身,用手在嘴上来回的摩擦。
陈翠一愣,想起当年输掉的赌局,撇嘴撵了上来狠狠的锤着李卫的肩膀,死男人,让自己一次能怎样?
一家三口在金府住了七八天,等李峮的病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府门外突然来了位熟人,陈翠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上,三更大约弄不了了。
72
72、四爷
当陈翠在金府门口看见高福的时候,第一感觉是跑,第二感觉是快跑,第三感觉是跑的越快越好。
可惜高福不给陈翠这个逃跑的机会,一马当先冲到陈翠面前,面带微笑的说道:“陈姑娘,四爷有请!”
“四…四爷…在这?”晴天霹雳打下来也不过这种滋味吧?陈翠哆嗦着质疑高福,在得到肯定的点头之后,拳头握的死紧,斗争状态十足。很好,四爷亲自来到扬州,不会是来报老鼠冤的吧?
以前高福出面的时候,陈翠觉得可能有会还的余地,毕竟高福的段数不太高,陈翠大约可以应付;可四爷亲自上阵的时候,陈翠自认为没有什么赢面,以四爷高端的手段,强大的政治筹码,陈翠有些发懵,难道她连翻牌的机会都没有?
根据以往的经验教训,高福出面的事情定是四爷在背后筹谋划策的,如今四爷从幕后走上台前,所谓何事?除了抢占男主角还能有什么事情?
李卫抱着自己儿子,手里牵着陈翠走在路上,高福说的话他自然也是听到的,可这会儿高福看见自己连眉毛都没有抬,再听高福陈姑娘陈姑娘的叫着,表面的意思是什么,大家不言而喻。
只是因为这么点事情,要四爷亲自下江南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吧。李卫狐疑的看着高福笑容可掬,更加疑虑。四爷出京是必须有圣旨的,如果说是偷偷摸摸的出京,高福的动作也不像。
低头看看小脸皱成一团的陈翠,牵着陈翠的手加了一些力道进去,出府之后,看到门前并列的两辆马车,笑了,果然是欲盖弥彰啊,那么四爷这次要的是什么呢?回头看着撅着嘴的陈翠说道:“明儿等着你一起吃早饭。”
“爹,娘干什么去?”李峮坐在马车上,看着娘越来越远,不禁好奇的问道。
“你娘打怪去了。“想起这些天陈翠给李峮讲的那些故事,有个叫奥特曼的每次都在最后关头出现,打败怪物,拯救美女,最后和美女双宿双飞。
“娘是奥特曼吗?”李峮奇怪的问道,娘说的故事里只有奥特曼才打小怪兽呢。
“噗~呃,你觉得娘是奥特曼吗?”李卫不得不采取反问儿子,因为他对奥特曼并没有多少好感。作为打怪高手,每次都出现的那么晚,出现了还先被怪物打个半死,最后才出绝招,那前边干什么去了?幸灾乐祸看稀罕还是觉得皮太松找揍?
这些也就罢了,可为什么每次奥特曼都抱着拯救美女的愿望而来呢?是不救男人还是觉得男人可以自救?
“娘才不是奥特曼,我是奥特曼,爹爹也是,因为娘说奥特曼都是男的。”李峮摇头晃脑的表达自己的意愿,而且很明显的,李峮和李卫的想法大不一样,李峮觉得奥特曼很伟大,每次都能打败小怪物,拯救出美少女。
“……”李卫无语望天,他不想做什么奥特曼可以吗?
高福驾车来到扬州的悦来客栈,领着陈翠慢慢悠悠的逛到后边一处单独的庭院正堂。
“主子,陈姑娘到了。“高福在门外敲敲门,替陈翠通报后才开门让她走进去。
陈翠瞪着高福,对陈姑娘着称呼极为不满,清清嗓子跺着脚步走到四爷的面前,盈盈下拜:“李陈氏给主子请安!”
陈翠进门,看见四爷在窗边负手而立,玄色长袍为他增添不少儒者气质,阳光洒进来,给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增添柔和,如此看来,四爷和八爷果然是一个爹生的,没抱错!
陈翠观察着胤禛,胤禛转身也老神在在的观察着陈翠。 比起在府里的时候胖了不少,因为生孩子也更加的成熟,举手投足间的风采是曾经不曾遇见的自信,没有了往日的皱眉,光洁的额头更添喜庆,一身的妇人装扮,彰显着已婚事实。
胤禛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是越来越有味道了,可惜已经嫁人,明珠暗投。
“你倒什么都敢做。”想起陈翠为了赶人做的那些荒唐事,胤禛不免有些感叹。
陈翠行了礼,没有及时得到四爷的批准,实在是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径自站起来。站起来怕惹恼四爷,不站半蹲着吧自己又不舒服。
“谢主子!”听到四爷一声叹息,想着后边半句大约就是应该让自己起身的话,立马站直身子客气道。
胤禛半晌没反应过来,第一次有人不等他开口叫起就直接立定站好的,苦笑一声,自己的威信什么时候降低到此等程度?
可再看看一脸尴尬,无限后悔的陈翠,心里又舒坦起来,她到底还是有些怕的吧?如此看来真不知道应该说陈翠胆子大,还是应该说她特性独立了。
陈翠听完四爷的话,就开始后悔了,这不是把错送在人家眼前吗?亏得一路上告诫自己百忍成钢呢,可身子已经起来了,再行礼更为不妥,这下子如何是好?
“你呀!”胤禛好笑的叹气说道。
“主子莫怪,呃,奴婢…”陈翠赶紧描补,却不知她越描胤禛心里越不舒坦。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本不是什守礼之人。”胤禛笑骂一句,放下了不快,因为和这种人不能较真的,下场绝对是自己得内伤,她还在笑嘻嘻。
“…”陈翠松了一口气,这关大约是过去了。唉!和领导说话果然容易胃痛。
胤禛觉得陈翠脸上的笑容有些扎眼,浑身轻松是严重无主子的象征,灵机一动说道:“你说,要是过了今晚,咱们俩从这客栈里一同出去…”
“…”陈翠暗中翻翻眼皮,没见过这么上杆子破坏别人名节,搞臭自己的。
“啊!不对,明儿早晨我应该亲自送你回李家庄的,对不?”胤禛犹如恍然大悟,忙不迭的补上一句。
陈翠吐血,让四爷送她会李家庄?她日后还要不要再李家庄混下去了?三姑六婆、七大叔八大姨还不吐唾沫弄死她?
“哦,我忘了,李卫好像还在孝期把?”和陈翠在一起,胤禛总有种返老还童的感觉,有时候还想着自己年轻了好几岁需不需要感谢陈翠?
陈翠浑身戒备的看着胤禛,他一提李卫准没好事:“主子,有事儿您找我也是一样的,李卫最近很忙。”
“哦?他在忙什么?”胤禛明知故问,即便看出来陈翠担心李卫,可不搞搞他们,如何给自己枯燥的生活找乐子?
“他,嗯,他那个”
“想好了再说,孝期可不准饮酒作乐的,也不能官员来往,说白了就是除了守孝,杂事一律不准的。”胤禛很好心的给陈翠天马行空的想象中围上栅栏。
“对,对,他就是在守孝,而且还守坟呢,所以不能做其他的事情。”陈翠顺着话就往下赶。
对于陈翠的随机应变,胤禛不置可否。慢慢端起茶杯,捏起茶盖在杯子上轻轻的摩擦:“你说,如果明天我定要送你回李家庄,你该怎么办?”
胤禛低着头,陈翠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被四爷的问题弄的头大,她已经看到猪笼再向自己招手,她已经看到邻居们不怀好意的微笑。
“貌似孝期夜不归宿,不守妇道,族长可以强制李卫休妻的。”胤禛还是低头玩弄被子,语气很淡的开头,淡淡的结束。可一抬头看见陈翠在脱衣服,吓的半死:“你,你干嘛?”
“主子,不用您费事搞臭我了,咱干脆今儿把事情坐实算了。”陈翠豁出去了,奶奶的,提心吊胆的应酬四爷,还不如干脆点,早死早超生。
论封建社会生存法则,陈翠自认没有四爷清楚。一句开宗祠,族长之类的话,直接让陈翠炸了毛。一门心思只想着玩不过四爷怎么办,哪里还有脑力去思考她值不值得四爷下那么大本钱。
“你…“用手指着陈翠,胤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翠脸上的决绝让他侧目,随着她手指翻转,夹袄的扣子已经解开大半。
“主子,对于您来说,翠儿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普通到街上一抓一大把。”说话间,陈翠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不大会功夫,夹袄的扣子全部解开,陈翠转而攻向内衬:“不过,当翠儿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敲扬州府的大门,状告您强占良人凄…”
“你不怕李卫…”胤禛慌张的后退,把李卫抬出来意图阻止这个疯狂的女人。
“没事儿”陈翠松开解扣子的手,满不在乎的挥舞着,她很满意目前制造的气氛。“我家李卫说过,我捅多大的篓子,他补多大的天。大不了日后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李府发霉发臭。可主子您就不一样了…”
“你要挟我?”胤禛眯着眼睛,危险气息四处散发,室内的温度骤然降低。
“不敢,奴婢不过是宁为瓦碎,不为玉全。”不被四爷的气势压倒,陈翠微笑着表露自己的决心。
“哦,何为瓦碎,何为玉全?”压下慌乱,胤禛挑眉问道,这女人果然不能用普通法子玩儿。
“李卫就是那瓦,主子就是…”四爷的气势就像冬天的冷刀子,寒上加寒,陈翠很自然的就想解释,可话到最后才意识到自己刚说的是宁为瓦碎,不为玉全,赶忙刹车。
“爷就是那玉,对不?”
“回主子,奴婢不敢!”陈翠缩缩脖子,扑通跪倒请罪,腿部传来的疼痛却让陈翠呲牙,晕!这样可不可以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解释?如此境地能不能说天将降大任与陈翠也?
“好一个宁为瓦碎,不为玉全。”胤禛拍掌叫好,围着陈翠来回的转圈,末了用冰凉的手指挑着陈翠的衣领子:“这一件怎么不脱了?”
陈翠倒吸一口凉气,腿有些发软,这还是历史上江山为重的四爷?还是一心为民的雍正帝?怎么没人说这家伙属于色中老鬼?女人的衣服层数他也知道。
“滚外边跪着去~”胤禛冷哼几声,猛的一拍桌子,茶杯茶壶在桌子上叮当作响,吓的陈翠心中漏跳了好几拍。
作者有话要说:陈翠讲的床前故事不伦不类,奥特曼情节加上英雄救美。
73
73、选择
李卫坐车把儿子送回家中,交代石榴照看家、好好照顾李峮之后,就立刻骑马返回扬州。
先到漕帮查最近一段日子扬州船只的靠岸记录,证实有两艘京中船只靠岸,而且尚未离开。四爷坐的是官船,打的自然是钦差的旗子;另外一艘虽然小了许多,不过来人蛮横的架势却让人记忆犹新。
在周边拉纤的船工描述中,这位锦衣华服、态度蛮横的京中人士很像九爷一位姓何的门人。
李卫自小在这一带混,莫说是扬州府,就是江宁府(南京)也混的风水水起。当年如果不是李胡氏身体越来越差,他早已加入漕帮,走南闯北去了。
通过询问,扬州府的地头蛇虎爷,给了李卫一条很有用的信息,这位姓何的门人前阵子刚刚拜会过金家。李卫再联想四爷不直接去李家庄寻陈翠,反而直奔金府见人,心中大约有了谱子,一颗心也就平稳下来。
陈翠跪在门口无语凝噎,对人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出有着深刻的感慨。明明是四爷错在前边,口口声声的要破坏她名节,把人往绝路上逼,怎么可以不允许她反击?
抬头看看暗下来的天色,再摸摸瘪掉的肚子,陈翠唉声叹气,她都跪了两盏茶的功夫了,屋里也不知道喊她起身。哼!不过是摆事实告诉你江山和女人孰重孰轻,不就是无心的讽刺了两句嘛,怎么可以这么小心眼子?
就在陈翠暗自腹议的时候,哗的一声,高福从屋里走了出来,越过满含期盼的陈翠,出门传膳去了。可恶,屋里已经开始传膳,居然还不让她进门;这也就罢了,可这端饭的伙计,那眼神算怎么回事?可怜我?呸!贼眉鼠眼样…
“可是李夫人?”跑堂的伙计,在门口收了一个人银子帮忙进来传话,可在屋子里找来找去,愣是没发现一个女人,门口倒是跪了一个。
撇嘴骂跑堂伙计没同情心,不知道什么事美女的时候,陈翠的头顶忽然飞来这么一句迟疑的话,很让她怀疑是否自己被饿出了好歹。怎么会有人喊李夫人。
“可是…李夫人?”那伙计没收到回应,又尝试着问了一句。
“是,我是!”这会儿陈翠确定没听错,而且能问是否李夫人的绝对不是屋里那两只,陈翠欢快的应道,因为这八成是李卫传话。
“哦,外边有人让我给你传话,说是明儿早上带你去秦香楼吃包子。”
眨巴眨巴大眼睛,陈翠自动把这话翻译为‘别怕,你肯定没事’仰着脸,看这位帅哥小同志犹如天神:“他人呢?”
“在外边溜达呢。”跑堂的伙计很害怕,怎么看这俩人都像是对暗号。“呃,他还让我问你,要芹菜肉包子,还是要韭菜素包子。”
“两个芹菜的,一个豆沙的,再来…”
啊!生活多么美好,陈翠对着没几颗星星,太阳刚刚下去,月亮尚未爬上的天空抒发情怀,今夜星光灿烂,明早绝对包子。
跑堂的伙计与陈翠的交谈,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也没有什么背人的意思,一问一答的谈话内容自然被屋内的胤禛听的清清楚楚。脸色当即就有些灰暗,扬州名吃也没了味道。
当即截住陈翠的话题,把她拎进屋内罚站,再扔过去一本女戒,示意陈翠从头读起,自己则慢慢的品尝扬州狮子头。
陈翠那叫一个郁闷,她还没有报最喜欢吃的干菜肉呢,就被匆匆喊进屋里,别人吃着她看着,别做坐着她读着。
再看四爷扔过来的书,更为纠结。她一个大好青年,老公疼爱,儿子孝顺的贤妻良母,没犯错干嘛要做这种清穿经典的挨罚桥段?
可是面对强权陈翠能怎么办?除了从第一句开始念起,别无他发。只是这话又说回来了,四爷出公差身边携带女戒?值得yy哦!
“男子以刚强为贵,女子以柔弱为美”陈翠撇嘴,李逵不见得有多受人尊敬,西施也没弄到好的下场。
胤禛吃完了饭,开始品茶看书,间或拿起笔写上几句。虽然动作依然娴熟冷静,可从陈翠这边一有停顿他就快速示意,不是咳嗽就是以指扣桌看来,这人在一心二用。
“静清闲,行已有耻,是为妇德。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穿戴齐整,身不垢辱,是为妇容;专心纺织,不苟言笑,烹调美食,款待嘉宾,是为妇工。女子备此德、言、容、工四行,方不致失礼。”女戒啊女戒,你堪称大家闺秀的楷模啊,可是当女子都用此衡量自己的时候,怎样彰显自己的多姿多彩呢?
“别只顾着读,也想想能不能做到。啧啧~~”听见陈翠语气中的不屑,胤禛出言教导,顺带贬低陈翠。
陈翠在心中描述包子的可爱模样,顺带把嘴里的口水咂吧进去,小不忍就吃不成秦香楼的包子了。
“女子当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和事,不辞剧易。”读到这句话,陈翠乐了。想想最近两年的生活,无比自恋。这一句咱完成的还是不错滴。
自从李峮出生之后,那小子太能闹人了,每夜吵得人睡不成觉,哄完儿子已经夜深,早上还要给起来给李卫做饭,到底是贤良淑德的典范,果然当晚寝早作,不怕日日夜夜呢。
因为这一句让陈翠有些飘飘然,飘然到忘了肚子的抗议,飘然到完全忽略四爷的无语和高福的不屑。
就这样,一如当年的雍王府书房,这边陈翠阴阳顿挫的读书,偶尔被生僻字难倒,恩呀两声;那边胤禛在旁边看书,一杯香茗袅袅白烟,淡定而又温馨,朗朗书声更衬平静。
只是心态上都发生了变化,胤禛想着这个曾经给过自己惊奇,熬粥一如额娘的女子最后琵琶别抱,选择与他人共度;陈翠则纠结于晚上没吃饭,肚子咕咕叫。
一本女戒很短,不大会功夫就被陈翠磕磕绊绊的读完了。可就在陈翠准备放下的时候,却被要求从新读过。
于是,薄薄几张纸的女戒被陈翠读了一遍又一遍,粒米未进的肚子咕咕的抗议陈翠只顾着读封建社会女子的最佳精神食粮…
从申时到亥时,陈翠念的口干舌燥,一遍一遍再接一遍,对面的领导喝茶、吃点心,把陈翠哑掉的嗓子当佐料。
“这个铺子,一年弄三千两银子,你可办得到?”胤禛约莫着时辰,等天黑完全透,估计秦香楼莫说夜宵了,就是明儿早上的包子也不可能调馅。
整个扬州城的街上别提茶楼、饭馆,就是小摊贩也归家了的时候,才大发慈悲的解救陈翠冒烟的喉咙。当然,秦淮河上游弋的画舫还是可以享受的。
陈翠拍拍胸脯,帮助顺口气,十分眼馋的看着眼前的茶壶,吞口唾沫,到底没胆子端起来喝。顺着四爷手指的方向望去,这是一张房契,准确的说是一间店铺的契约。
“当然,你要是办不到的话,李卫可以去西北督粮,从七品县令直升三品大员。”胤禛很大方的给出替代条件。
“…”三品大员?好诱惑!
“想清楚再决定,如今你可是在孝期,你敢跟着李卫一起去西北?”陈翠的眼神往调令那边一瞄,胤禛立马开口。
咳嗽两声,陈翠润润喉咙,这是个多么艰难的抉择啊!“主子能不能…”
“不能,十天之内铺子没有开起来,调令就生效,你就等着劳燕分飞吧。”
陈翠气愤的想暴走,四爷抓人弱点,还真是一抓一个准。可是应该没有这么求人办事的把?语气生硬、态度恶略,最重要的是不给时间考虑。
这样要她怎么给李卫交代?为了咱们俩能天天手拉手,你可不可以推掉高官厚禄?可是眼瞅着出孝还有大半年,李卫可以被朝廷以夺情的名义离开,做人家儿媳妇的怎么可以?陈翠左右为难。
胤禛挑眉,完全无视陈翠的摇摆不定,直接暗示高福撵人。陈翠慌忙之中,仓促之下拿了商铺的契约就走,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和李卫能够天天同坐一张桌,同食一锅饭。
李卫今天本来预备找个地方住下的,可听那伙计的消息,陈翠好像被罚了。搞得李卫心里七上八下的,自然没有心情去睡觉,只能等在客栈门外。
此时已经是三更天,茶楼早已关门,托伙计进去传话的时候,李卫已经想到四爷一定不会那么快放陈翠出来,或者明天白天也或许今天傍晚,可深更半夜居然把陈翠用撵的方式轰出门着实出了他的预料。
陈翠哑着嗓子刚出门,就被李卫拉到一个馄饨摊子旁,问老板要了两碗热热的混沌。
“这怎么会有个馄饨挑子?”等待的空当,陈翠看看寂静的街面,奇怪的问道,这会儿恐怕野猫都回窝了。
“多出点银子不就行了?”李卫不以为然,边说边招呼陈翠快些用完。
自从在金府用过午膳出门后,陈翠不要说吃饭,就是口水也没混上,再加上念了一下午女戒,这会儿又饿又渴。抱着混沌,自然懒得抱怨他乱花冤枉钱,把原本要商量的前途问题搁在肚子里,先解决温饱。
李卫很无奈的抱着陈翠骑在马上,缓慢的往家的方向挪动,身前的女人一点头一点头,很明显是困意十足,可是这算怎么回事呢?
本来吃过饭,两个人准备找家店好好的歇上一宿,明早上再回家的。可陈翠也不知道是吃的太多想消食还是什么原因,死活要走路回去。李卫架不住陈翠的左摇右晃,外加撒娇耍赖,只能牵着马和陈翠用脚步丈量回家的路。
可是,出城没多少时辰,刚走了一里多的路,陈翠虽然觉得腰酸腿疼,浑身堪比缺钙,可是不想骑马偏要李卫背。
于是,从扬州到李家庄的路上,很怪异的出现李卫背着陈翠,手里牵着马。幸好是深夜,这要是在白天,绝对有人嗤笑两个傻子有马不骑。
跑到李卫背上的陈翠,两条腿晃啊晃的唱儿歌,念叨三五首歪诗,间或夹杂两句女戒,李卫只当陈翠在发泄下午的怨气,哪里知道陈翠在享受最后的温存。
因为她怕,怕明天店铺的事情揭开,李卫会埋怨自己阻挡他的大好前途。
忙了一天,累了一夜,两个人折腾到黎明才上马。陈翠在李卫的怀里眼皮正打架的时候,老天大约看不上陈翠这么欺负李卫,从天而降一段枯枝敲到她的额头,翻转两圈掉落。
陈翠被敲的睡意全无,借着天色看去,只见一截枯枝摆在路上,有枝杈的那头指向右方…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第三章的内容吗?
陈翠丢树杈决定前路,左边是四爷离开的方向,右边是李卫的家乡。
四次掷树杈,三次朝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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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四爷的目的
不理会李卫的大惊小怪,陈翠翻身下马,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截子枯枝,热泪盈眶。
回到家中,陈翠连忙找快红绸子把枯枝抱了起来,十二分小心的把东西放进小柜子里,展展缎子面,轻轻抚摸片刻,这才拿锁牢牢锁住。
从陈翠捡起树枝,到她锁上柜子,李卫快好奇死了,可一遍一遍的询问,连声咳嗽都没有得到,换来的反而是陈翠更加恭敬的对待红绸包裹下的树枝。
当一切事情都完成,再三确认不会有变故的时候,陈翠这才转身笑颜如花的对着李卫解释道:“为了便于李家后人景仰,咱们要好好保存。”
“为什么要对树枝景仰?”李卫更加的好奇,见过拜石头的,看过敬佛的,就是没遇过喜欢树枝的。
“因为它能给咱们家带来好运!”陈翠信誓旦旦的说道。
李卫耸耸肩,对陈翠的怪异举止不再发表言论,反正这女人千奇百怪的事情做的多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不如睡觉来的实惠。
“喂,你先别走,我有事和你商量。”看到李卫转身的趋势,陈翠赶忙喊卡。
实在无法,忍着浑身的困乏,坐在凳子上,十分奇怪的注视桌子上平摊的房契,不明所以。昨夜一宿没睡,如今精神实在不济。
“四爷让咱们替他赚银子,每年至少三千两。”用手比划个三字,陈翠精气十足。虽然昨夜也没怎么睡觉,可是她没走什么路;前半夜强迫李卫背她,后半夜被马驮着一摇三晃的走,如今还有些兴奋呢。
“一年三千两?”瞌睡虫被完全的吓跑,赚三千两的铺子绝对需要好好筹划。
“是啊!”陈翠连忙点头,唯恐李卫不相信。
“你有什么想法没有?”看到陈翠嬉皮笑脸,李卫打了个哈欠问道。
“我想过了,现在最赚钱的大约就是搞盐,咱们贩私盐吧?”所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陈翠对搞私盐的兴趣很大。
李卫一年的俸禄是四十五两,朝廷下拨的各项米粮折现后也不过才十两,再加上庄子的收益,两个人一年才弄九十多两。
那么四爷要求必须盈利三千两是个什么概念呢?普通庄户人家二十两可以过一年,买亩地只需要十五两,三千两可以当地主。而且据说一个郡王才五千两,贝勒爷不过两千五百两。
如今李卫丁忧在家,年俸什么的全都给停发了,靠着两个庄子不吃不喝一年可以节省三十两,四爷让赚三千两,摆明了要他们夫妻分离,李卫远赴西北嘛。所以陈翠想来想去都觉得借着李卫的关系和漕帮搞私盐的法子不错。
李卫没好气的白了陈翠一眼说道:“你用四爷的铺子搞私盐,不觉得好笑?”
一盆凉水淋下来,美滋滋的幻想一手能戴六个戒子,头上弄出八颗珍珠的陈翠立马蔫了。好吧,契约上虽然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可所有权绝对是归四爷的,她不应该嫌自己命太长,和四爷争家产。
用四爷的铺子带头搞违法事情,先不提会不会有人追究,四爷的态度问题;就是陈翠被李卫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怪异,这算不算监守自盗?四爷可是未来的皇帝啊!
“要不…咱们…那个…开个ji院?”陈翠想起现代某位大神曾经说过古代来钱最快生意,要么走私要么开那个啥,当然还有一个是造反当皇帝,这个陈翠不敢说。
“噗~”所幸没喝水,否则坐在陈翠对面的李卫绝对会来一场浪漫的流星水,给惊世骇俗、满脑子兴奋的陈翠降降温。
“你说开什么?”李卫难以置信的想再确认一遍。
“呵呵,算了,你当我没说。”陈翠摆摆手,表面上看很潇洒,心中却感慨。真可惜,没办法培养个李师师、苏小小类的人物出来,让她免费看皇帝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戏码。
“好好想,不准捣蛋!”李卫没好气的警告着,适时的给陈翠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围上框子,因为他实在难以想象连ji院都敢开的陈翠还有什么不敢弄的。
当然,如果李卫知道陈翠脑子里曾经描述过,如果被逼急了可以用四爷留的铺子策划暴动,制造混乱,换个皇帝玩玩呢,估计李卫会脑溢血突发。
“我实在是不知道可以干什么,要不咱们弄假的铜板,假银锭子?”想起四爷说年盈利必须过三千,陈翠就在脑子里排除可以赚钱的行业,贩卖鸦片太缺德、走海路出口、弄丝绸去阿拉伯需要夫妻分居两地,实在不靠谱。
年赚三千,日赚一百的生意,正当的陈翠觉得别人早干了,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