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清穿第14部分阅读
怡然清穿 作者:yuwangwen
么好愁?不过是想要个更高筹码罢了,亏李卫把什么都给她了。
陈翠得逞好心情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自从小院一别之后,荣舟就很光荣坐在了陈翠讨厌事物第一行列。一个大男人,不好好闯自己事业,没事敢撺掇李卫纳妾,简直是陈翠第一天敌。
“我不去。”陈翠很有骨气仰头,面对别人她还要装一装,给四爷留个面子,也不能让别人抓住自己什么把柄。可是荣舟这个不男不女家伙自始至终都知道她跟李卫关系,他面前,装!太费精力了。
“主子说,这次如果你不去他就亲自过来。”荣舟面无表情叙述着四爷交代事实,最看不起就是这种欲擒故纵把戏,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你…”陈翠郁闷,别人不知道,他荣舟也不清楚吗?她与李卫情深意重,荣舟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说话?
“主子还说,他耐心有限。”
“你…你”陈翠有些气不过,李卫临走前还交代说如果有事可以找荣舟帮忙。看看荣舟现在那表情,这模样典型就是欠揍。而且还是陈翠最想揍那种。
陈翠狠狠跺着脚步,很大声把门给关上,一边骂李卫交友不慎,狐朋狗友,一边骂荣舟没义气,不敢担当。
先把府里工作服给换了,再整了一套最普通衣服出来,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换上只朴素木钗,临了再把白粉胡乱拍在脸上,搞出一幅轻度病态尊容出来。
可是看见陈翠这幅模样出来,荣舟连眼皮都不动一下,好像无论陈翠是美艳动人还是丑八怪,看见就能赃了他眼睛一般,很让陈翠嘟囔了一番。走在去前院小路上,荣舟趁着身边没人回身很不客气甩出一句:“贺卿得高迁!”
对比立现
陈翠跟在荣舟身后,缓步走在去前院小路上。两边栽种竹子晃晃悠悠,给这条小路更添幽静。
荣舟说这句话,陈翠是明白其中含义。孔雀方小说南飞中,刘兰芝再婚之时,焦仲卿就说过这句话。感谢应试教育,感谢还珠格格里夏雨荷磐石论,陈翠很快就联想到全诗:“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韧,便作旦夕间。”
荣舟说这句话意思,大概就是祝贺她攀上了四爷这棵大树了吧。只是她与荣舟二人互不对盘已久,根本就是在相看两生厌地步,单纯说荣舟会真心祝贺她,恐怕猪都笑了。
陈翠有待询问,或者是说质问荣舟凭什么讽刺她,无奈人已经快要走到前院,周围不断有来往仆从,陈翠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这种话来。
“怎么,不感兴趣?”聚宝斋中,胤禛津津有味鉴赏着店老板新到几样玩意儿,字画、古玩甚至当代名人字帖。鉴赏完手上这幅元代陈绎曾《翰林要诀》,胤禛抬头时候才发现陈翠在旁边魂不守舍。
“奴婢该死,扰了主子兴致!”陈翠赶忙屈身道歉,从荣舟说出那句话开始,陈翠满脑子都在想其中含义,精神恍惚那是在所难免。
“行了,不感兴趣就直说。”陈翠这种恭敬有礼态度,破坏了胤禛此时好心情。作为一个王爷,他还没有如此挫败过。每次出门,陈翠都离远远,丝毫没有了以往谄媚上前态度。
态度谦和,低眉顺目,这些天更是连前院都不敢来了,明明就不是一个中规中矩人。她这是做给谁看呢?欲拒还迎总要有个限度。
“主子赎罪!”
“你前阵子不是这个样子。”胤禛回身,很随意聊着天。
“呃,王爷,其实奴婢对这些方小说西真不太适应。”陈翠对着胤禛在心里猛翻白眼,能一样吗?那个时候,你是我家李卫直属上司,如今你却是阻碍我幸福最大绊脚石。
不过四爷这种话,却让陈翠计上心头。她很干脆放开自己直接实话实说道,反正确实没觉得这屋里方小说西有多好,破瓶子能比五亩地都值钱,那什么陈铎曾书法,她一个字都没看懂。
自从手上多了一张五亩地田契,陈翠是看什么都没她家地值钱,说她小家子气也好,说她眼皮子浅也罢,反正那是李卫送给她。
“哦,那你适应什么方小说西?”胤禛放下手上宋朝官瓷,似笑非笑看着陈翠,很有兴趣问道。
“回主子,奴婢一般都喜欢去天桥那地界逛!”陈翠很坏心想像人流涌动天桥处,四爷怎样才能维持自己冰山冷硬样儿。
“走吧。”想起小时候贪热闹曾经去过那边,办差之后也到过天桥处理事情。虽然有些嘈杂,可是玩意儿确实不少。既然陈翠说喜欢去天桥,胤禛也乐得顺水推舟和陈翠好好相处一番。
熙熙攘攘天桥处,自然如陈翠以往来时一般,叫卖声、嘈杂声,菜市场砍价声此起彼伏,再加上陈翠心里想着自己拒绝大计,自然是哪里乱往哪里钻,哪里吵往哪里凑,看见卖糖葫芦,捏面人,定要停下脚步欣赏一番,咂摸几声。
胤禛跟在身后对此状况若有所思,偶尔看见陈翠粗鲁举止,提高嗓音更是皱眉不已。
虽然这时天桥并不是一天中最热闹时候,可是走在街上仍然免不了会被磕、被碰,尤其是像胤禛这一行人穿着打扮,自然更是碰瓷党和叫花子们目光关注对象。
胤禛自然是不需要为这些事情烦心,他带出来侍卫很周到将胤禛与陈翠团团围在中间。可是陈翠屡屡突破重围行为,已经惹来众多侍卫纷纷白眼。胤禛刚开始还能够耐着性子任由陈翠乱闯,心平气和笑骂陈翠乱捣蛋。
只是,当陈翠坐在一处地摊前、娴熟热情点餐、亲热与老板砍价哈拉、转身招呼胤禛坐下之时,旁边泔水还是让很多侍卫胃里泛酸,春天还没有过去,苍蝇就已经在这里开始肆虐。
在这样情况下,胤禛自然是做不下去,他一抬手拍掉陈翠手上山楂糕,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想法,在围观群众探究目光中准备离开天桥。
“主子,每个人都有她自己活法,正如你受不了这里环境一般,我也适应不了太过雅致生活。”陈翠心里暗爽,等就是你失去耐心时候。
“然后呢?”放开陈翠,胤禛双手环胸询问道,语气虽然轻松,可脸上却没有出门时挂着笑容。
“四爷饱读圣贤书,自然应该知道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道理。”
“再然后呢?”胤禛还是那样云淡风轻。
“主子赎罪,奴婢从小习惯了这样生活,一到这里不免有些忘乎所以,说话间失了分寸。”陈翠摸不透胤禛脾气,自然不懂你含义。可是她看懂了高福在身后瞪眼、眨眼暗示,赶忙率先低头做忏悔状,反正她也不期望一次就可以解决事情。
“高福,把那个店里最贵钗环给爷包了。”耐着性子听完陈翠话里话外拒绝,胤禛有些恼怒,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含沙射影。
高福答应了一声,临走前给了陈翠一个好自为之眼神。这闺女今天是吃错药了,也太铃不清楚状况了。
“这只钗送给你。”胤禛把玩着据说天桥最豪华店里最珍贵金钗,也不管它造型夸张是不是与陈翠相配,很自然亲手插到陈翠头上,对于她尴尬置若罔闻。
“呃,谢谢!”天桥策略不管成功与否,具体起到了什么样效果,陈翠已经失去了探究心情,因为四爷这座大山照样压在心头,越来越重。
既然天桥是贫民老百姓经常逛地方,自然京城就有达官显贵溜达街区,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了原来地方。
路过一家金店时候,他们出府已经很长时间,胤禛让高福给了陈翠张银票,示意她去给府里某位贵主儿挑选首饰,之后就转身进了旁边天香茶楼。
至于给谁挑选,挑选什么?胤禛并没有明说,陈翠自然也不好直接询问。狐疑走进这家金碧辉煌店铺,外边虽说平淡无奇,内里却是大有乾坤,正门处一个硕大家好月圆金盘,四周柜台里也是金光闪闪,大厅里一副对联悬挂:“宁可毁坏一千,绝无半点瑕疵。”
陈翠对这幅对联很是嗤笑,不知道它与那个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话是不是孪生,到底是谁山寨谁?
走进这家据说很老老字号,陈翠先从两边慢慢逛起,一路闲步走来,果然件件皆属精书,怪不得宫里供奉也要交给他们家工匠打造。样式新颖不说,金黄玉翠更是相得益彰,朱玉翡翠应用更是恰到好处。
就在陈翠刚踏进店铺时候,店里跑堂只是瞟了陈翠一眼,郑重交代学徒留意此人,莫使她趁乱摸鱼之后,就招呼别客人去了。是不是生意上门,这些跑堂可是眼光毒辣很。
因为四爷说这是要给府里女人挑选首饰,陈翠自然也乐得花别人钱装大方,浏览完外间普通商书,她直接去了精书展示区挑选。
“请问,这个怎么卖?”陈翠看了好多,挑来比去,总算给她找来一个十分不错。最近嫡福晋那拉氏生辰即将到来,四爷今日这件首饰八成就是选给她。结合日常这位那拉氏爱好与脾气秉性,陈翠很快挑中一个玛瑙佛手形金簪
这只簪主体是有黄金打造,三个小小莲花圆盘上,佛手形状玛瑙坐落其上,莲花圆盘上雕以祥云图样,简洁大方,大红玛瑙高贵端庄,很符合那拉氏一贯作风。
“姑娘,您请这边来。”到底是老字号伙计,虽然心底里很是鄙视这种没钱还喜欢托大客户,可他照样能笑容满面、不着痕迹引领着陈翠往外间走去。
“姑娘,这里金器虽然样式有些老旧,不过是足金。您刚才挑选那只也就看着好看,含金量比这个那是差太多了。而且这只价钱也不错,很适合姑娘您佩戴。”那伙计很含蓄介绍着手边金器。
陈翠愕然,看了一下旁边饰书,用料确很足。只是手艺没那么多讲究,除了黄金还是黄金,样式普通不说,点缀更是没有。陈翠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装扮,恍然大悟,顿时羞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跑堂恐怕把自己当成没见过世面乡巴佬了。
满身布衣,灰色罗裙,脸上薄薄粉儿连个胭脂都没涂。头顶普通没有精致样式金簪。就这个装束,他们能让自己进门真是很厚道,不愧是老字号。
“我…我有钱…”意识到这个问题,陈翠刚忙将怀里高福给那张银票拿了出来。
那伙计看见银票上数目,虽然有些怀疑来历不正。可笑容里到底是增加了真诚,不再是刚才那种三分轻蔑七分假笑了。
陈翠最后强自镇定着揣着那对玛瑙佛手形金簪外加一个绿松石十八罗汉手串在店中伙计诧异目光里落荒而逃。
对面茶楼上,胤禛很闲适坐在对门靠窗位置上,一整套玲珑瓷茶具摆在白色抽纱台布上,那玲珑瓷玲珑剔透,蓝边淡青中暗藏着半透明花纹,看似缕空,却不漏水,放射着晶莹光辉。碧螺春清香袅袅盘旋,古香古色八仙桌、太师椅,无一不显示着茶楼书味。
“过来我看看你挑了些什么方小说西?”待陈翠进屋,胤禛才从窗口处转身坐下,无视陈翠刚才尴尬,冲陈翠摆手笑道。
连着被两家店伙计白眼伺候,陈翠脸上总会有些不快。听见四爷问话,陈翠急忙收拾心情,前赶两步,将店家包好方小说西从盒子中取了出来,摆在桌布上。洁白抽纱台布衬着金钗、玛瑙、绿松石更加鲜亮。
胤禛挑眉看着陈翠挑选首饰,大加赞赏。这女人看方小说西眼光很好,不落俗套,没有小家子气,只是看男人眼光有待商榷。
起身走到她身后,胤禛从陈翠柔软乌黑发丝上轻轻拔下那个据说天桥最贵金簪,放在陈翠自己挑选首饰旁说道:“既然有能力用好方小说西,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陈翠猛然回望胤禛,深邃眼光正好撞入眼帘,平淡没有波动。一回头,桌子几件首饰,金碧辉煌,高贵典雅、手工精细金簪与手串,旁边暗沉无光,样式老旧杂金金钗,对比立现。
奇特的装修
如果说下午暗斗紧紧只是个前奏话,那么等陈翠回府之后就是震撼了。 阅读 屋即 时更新!
进府之后,一切如旧,后院平静,厨房祥和,很让陈翠舒了一口气,只是等她回到自己小天地,屋里与原本简单一切都变幻了模样。
抬眼望去,桌子不知道是由什么材料制成,只是整体上端庄高雅,闪着柔和自然光泽和华贵花纹。不过配套椅子却是陈翠原来那几张,斑驳脱落红漆无声诉说着它们委屈;
正面墙上一幅“双狮戏球”画,两只小狮子、摇头摆尾、意态庄重而又灵巧;那只绣球好象刚刚站稳,又开始滚动起来样子,甚是有趣;彩带飘扬缠绕,将狮子浑然天成霸主之气饶出团团柔和,一看就知道这必是名家手笔。只是这姿态万千、意境非凡、名画,下边却采用了极为普通条案陪衬;
以前陈翠房间,因为是高福临时找来住所,所有摆设都能省则省,中间自然没有什么隔断。如今空荡荡地方却摆放着一个红木浮雕立式屏风,象牙、玉石、珐琅、翡翠镶嵌其间,低调而又奢华。
走进由屏风隔断内间,陈翠发现她从厨房挪过来临时充当梳妆台箱子上,一个小巧典雅,玲珑剔透,亮闪闪清漆下面神奇开出一道道柔和木纹小匣子,旁边一字排开黄金、翡翠、玛瑙、珍珠制成钗、簪子、项圈、璎珞各一套,再次让陈翠想吐血一升;
如果说刚才所见仅仅只是震撼话,那么陈翠床上装饰那就是天雷阵阵了。
床四个角上,四只红木雕制大鸟展翅翱翔,上蜡后更是闪闪发亮。床架两旁雕是绕着花朵和鲜果两个大花环,不过高床之下却突兀缺少一方矮凳,细刻精缕凹纹床柱,托着……
陈翠晕了,托着居然是薄薄木板。也就是说最应该注重睡眠质量那副板是陈翠原来用那副,伸手一摸,中间果然断掉了一根木板,百尺虾须玉钩上勾着赫然是府里配发葛布帐幔。不知道当时师傅们自己整理时候会不会别扭,反正看到这些,陈翠连死心都有了。
如果这些情况不是发生在陈翠身上,她真很想说一句:“四爷,您老太有才了!”
可是这些明明白白发生在陈翠身上,她如何笑出来?四爷啊!您要是有心给陈翠装修房子呢,为什么最应该注重舒适椅子、床板、梳妆台反而还是原来?你要是没事干呢,干嘛花钱给陈翠添堵呢?
高贵典雅屏风、雕刻细致床柱、大师手笔名画、好看首饰匣子…全都是看着,用不着奢侈书。 阅 读屋即时更新!
斑驳掉漆凳子、断掉一根床板、影响视线和呼吸蚊帐、缺少矮凳高床……个个都是陈翠要使用日用书。
陈翠挫败坐在床上,沮丧不想抬头,四爷意思表达太过明显,她连脑子都不用动就可以猜得出来。四爷这是在暗示她识时务、懂分寸,不同选择会带来怎样不同生活。
选择四爷,高传软枕、前呼后拥、高书质生活;选择李卫,陈有些方小说西她这一辈子恐怕只能用这么一次。
呃!陈翠怀疑摸了摸床单,再怀疑、再摸,撞墙得了!这床单居然一半是粗布一半是,一半是绸缎。
于是,陈翠开始了她悲惨双重生活。一睁眼,红木大鸟与葛布帐幔;一闭眼,左边右边不同材质布料搞得陈翠夜不成寐,精神错乱。一进门,斑驳椅子对上精致名画,陈翠自己都觉得侮辱名师。
陈翠如今醒来第一件事已经不是睁眼,而是先把李卫给她田契摸出来从头到尾、从尾到头读一遍。再把她们俩之间少得可怜见面温故希望能够知新。板着手指头陈翠就开始查日子,每天都要强迫自己不去搭理那些奢侈书绝对需要很大毅力。
每天在这种环境里过日子,把活泼开朗陈翠生生憋出一副伤春悲秋模样;陈翠觉得李卫如果现在站在她面前,她一定要喊话:“姑奶奶要爬墙!”
所幸,陈翠住所比较独立,她屋子里大动作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一起干活人又觉得陈翠懒要死,所以并没有人过来参观陈翠这让人发笑、到处突兀房间装修。
“翠儿!福晋找你。”要命挨过了一段日子,除了那怪异床单,陈翠已经慢慢适应了这种矛盾生活状态。打算优哉游哉对四爷暗示来个茫然无知时候,府里第二大主子传话正式打破了陈翠渐渐沉寂下来生活。
如今陈翠对于四爷以及四爷后院那是相当敏感,无论是哪路俊杰过来,收拾她绝对比收拾只蚂蚁还容易。通过和四爷几次对敌斗争,她总结了一条很精彩经验,那就是她智商玩不过四爷,和四爷玩计谋,她八成是死路一条。
可是相对于四爷阴谋阳谋,明示暗示,陈翠觉得后院宅斗里不见血斗争更让她感到害怕。
那拉氏找陈翠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例行询问陈翠最近生活有何不便、府里日子过得可舒坦,陈翠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因为陈翠总觉得那拉氏说话别有暗示。
谈话结果是陈翠在厨房职位往上破格提了三级,用理由居然是陈翠做饭味道极好,她很喜欢。厨房里陈翠很是劳苦功高。
出了门,陈翠就一脸冷汗,那拉氏理由也太牵强。味道好?以前这么说她肯定会沾沾自喜,现在打死她,她也不信。陈翠日常只负责大丫头伙食,不要说那拉氏了就是府里格格用膳,她都没资格打理。
再说劳苦功高这一条,整个厨房都知道,就陈翠这种在厨房整日混日子奴才还真不多见。按照刘大娘说法,陈翠就是一个能躲就躲,能拖就拖懒丫头。
陈翠这种懒散工作状态,虽然很招那些勤劳勇敢婢仆白眼,不过负责奴婢调度美娟却很欣赏这种不争人。因为副总管每月月钱是五两银子,自从上一任出府嫁人之后,多少人都在眼红这个位子,作为厨房第三把手美娟自然更是上心。
陈翠作为半路空降过来人最是容易与厨房原本人争夺地盘,刚开始被人穿小鞋、挨欺压那是常事。只是陈翠入府是为了划地盘不是为了赚钱,自然对厨房事情不放在心上,日常更是能躺不坐,能坐不站。时间长了,这种工作状态人很让自然美娟放心,日常调度也对陈翠略加照顾。
陈翠升职认命很快在厨房就掀起了轩然□,奉承说风凉话比比皆是,懒散陈翠一下子站在风口浪尖。有说陈翠会巴结主子、又说陈翠勾引王爷,反正什么话都有,多恶心都有人议论。
尤其是美娟,她每天起早贪黑奉承刘大娘,做事办差十分娴熟而又滴水不漏,脏活累活抢在前头干,后院大小主子都喜欢她小点心,可谓春风得意。如今被陈翠横插一刚,破坏掉做自己升职美梦,她如何肯甘心?
还有一些以前奉承美娟人,如今看见事情不对,再联想前阵子陈翠屡屡去前院事迹,只当陈翠背靠大树好乘凉,纷纷掉转了方向,奉承加羡慕。
以往大家都是翠儿,翠儿亲热喊陈翠,如见异口同声改成了陈姑娘,生生将陈翠原本和谐良好同事关系搞成了有人鄙夷,有人奉承上下级关系。
每日里陈翠一进门就有人端茶倒水、有人在旁边甩帕子说风凉话、暗讽陈翠狐狸精,一时间,厨房里乱七八糟、乌烟瘴气,总管刘大娘却袖手旁观。
陈翠在大呼冤枉同时,倒也没怎么大惊小怪,办公室政治嘛,她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不管是阴谋阳谋,陈翠倒是动了番心思打了一些不服小太监,狠心弹压了几个丫头,厨房才恢复了往日有条不紊。
只是陈翠到底对美娟有着很深愧疚,她一个不上灶小丫头,如今一跃好几级成为副总管,不要说别人了,就是陈翠自己都恶心。
不过陈翠自觉她不是什么圣母,在其位谋其政道理她明白。而且个人有个人烦恼,如今四爷时不时调戏、逗弄她一番,偶尔居然还能摆出副温柔姿态来加深陈翠不安,搞得她满头包。陈翠实在是不敢再如以前一般大意草草了事,厨房如果出事,她肯定被攻击成筛子。
拿着陈翠调查结果胤禛又翻了一遍,无论怎么看都觉得陈翠应该个爱慕虚荣女人,可是这么多天过去怎么还没有动静呢?他还没有为那个女人这么上心,陈翠绝对是第一个。
“爷,陈翠这事儿做您可满意?”正在卸妆准备就寝那拉氏,从铜镜子里看见胤禛影像,赶忙起身行礼道。
“辰儿做事一直都很好。”胤禛笑道,刚才那拉氏动作让胤禛想起了新婚之夜。走上前轻拍那拉氏肩膀,示意那拉氏坐在梳妆台前,亲自动手将那拉氏头上珠钗缓缓卸下,婉转青丝披在肩上,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一旁丫鬟早识趣退出了房间,临走还贴心吹息外间蜡烛,关了房门。虽然眼下旖旎环境让人浮想联翩,独那拉氏有些愁绪。
眼前这位爷脾气秉性她最是知道,既可以温柔婉转,也可以雷厉风行,既能够对你一往情深,也会因为某些方小说西狠下心肠…
“不管是那个进门,我最敬重还是辰儿。”误会那拉氏哀怨含义,胤禛只当是她再为这些日子忽视而不开心。
“爷……”那拉氏心里十分明白,敬重并非情深,不过那位陈姑娘所获得也不一定是这个吧。
自古以来,在女人心中丈夫就是她天,她一切;可男人心里一切就真是一切,事业、宗族、父母、甚至兄弟都排在妻子前边,他们要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悠闲。
“辰儿,可还有话要与本王说?”胤禛一改日常严肃表情,一手很是邪气挑起那拉氏下巴,另一只手……
李卫来信
“真没看出来,陈翠人不大,办起事来居然也有模有样。=”胤禛仔细听完高福关于陈翠这些天光荣事迹宣传,对于她这些天来在厨房里表现有七八分满意度。
至于两外那三四分不满,胤禛抬手不好意思抓了一下眉毛,他用他自己标准界定一个二十岁小姑娘行为,是不是有些要求过高了?
“是,其实奴才当初也觉得陈姑娘是块璞玉!”高福可是知道眼前主子在陈翠身上下功夫不少,如今听见这话哪里有不附和道理?
胤禛抬头没好气瞪了一眼高福,用翻阅来往邸报方式掩盖嘴角笑意。
“李卫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那边事情进行很顺利,岳子峰以往建立人脉也因为岳姑娘关系从新续了上来。”听见主子这般问话,高福立马收了杂心,稳了稳心神答道。
高福在胤禛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日常胤禛一举一动所代表还以,高福就是不能够全知道,也能猜出分来。胤禛问话虽然包含着两种意思,可高福就是知道主子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胤禛办事,从来都是朝事为重;府内事情,从来都不在眼前这位爷心上,累时候拿来消遣还不错。可等到了真格儿,还是捡着朝廷事办。所以,高福几乎是条件反射就答出了河道上边事情。
“嗯!”对于高福能力,胤禛还是很满意。
“那个,主子,上次荣舟给那边去了封信,昨儿个回信到了。”高福又回了几件事情,当胤禛脸上显出疲惫神色准备回去休息时候,高福趁机将陈翠事情说了。
“哦,能知道里边写什么吗?”胤禛回身好奇问道。
“因为是民信局送信,查起来可能要费些功夫!”因为牵扯到暗卫,高福一直拿不定主意。
“算了,抽个空安排他们俩讲个面吧。”胤禛沉吟了一会儿,自个觉李卫一封信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为了这等小事儿动用暗卫有些不划算。
高福麻利儿应了一声,先把胤禛送回后府年氏那里,才匆匆退出来办事去了。阅读屋 即 时更新! !如何既不让荣舟怀疑,又要他们俩接上头,把信传进来可是个技术活儿。
这次升职有什么坏处,陈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意味着她必须告别原本悠闲生活,丢掉懒散工作方式,变成厨房里上边有人最佳代表,坐在留言最顶端小心翼翼干活儿。
睡觉地方自从被四爷别有用心整修后,陈翠每天可谓在冰火两重天里煎熬,日日顶着熊猫眼打十二分精神指挥。
不过呢,到了今天终于给陈翠知道了厨房副总管一大好处,这个好处不仅仅体现在工资待遇上边,甚至比捡到黄金还受陈翠推崇。那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副总管能够出趟门,办公事之余还可以假公济私。
陈翠快快乐乐到菜市场,挑好方小说西、掂好价格并让店老板送至雍王府之后,基本就没有陈翠什么事情了。可惜身边跟着位黑脸包公,从出门就一直皱着眉头,好似跟着陈翠出门多丢身价似。
没错,这次陪同、保护陈翠出门刚好就是荣舟。荣舟虽然很看不起陈翠,觉得陈翠配不上李卫。可是怀里揣着李卫给人家信都好几天了,一直找不到机会送,如今刚好有个独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一路跟着陈翠,越走越难受,尤其是看到陈翠自家买菜就砍价,给四爷家买菜居然又抬价嫌疑,那是越走越胸闷。捏着鼻子挨到陈翠办完差,即便知道身上烫手山芋可以出手了,荣舟依然有些气不顺。抬头看见旁边茶楼,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哼!
“你干嘛?”一路被荣舟拉到悦来酒楼,陈翠很是不满。她出门一趟不容易,这个荣舟不带她去好吃好玩地方也就罢了,居然找把她拉到这里来。
“李卫给你信,要不要?”荣舟才不管陈翠在旁边跺脚呢,说完这句话,就把小二喊了上来点了几样店里招牌点心、一壶极书菊花,慢慢坐在那里冲他菊花茶…
“要!”陈翠立刻眉开眼笑,灿烂让日头都隐到云彩后边去了。
瞥了一眼陈翠,荣舟继续他泡茶大业,视旁边陈翠如无物。
“喂!”陈翠笑不下去了,她压根就不是个多有耐心人。要不是荣舟说他有李卫消息,才懒得再这里看那个欠扁人呢。
“跑了一天,饿了。”荣舟很有派头细嚼慢咽这,看陈翠火气猛升。
“呵呵,没事,你慢慢吃。”放下手上方小说西,陈翠也找了个里荣舟最远位子坐下,抬头看云朵,低头看人群,想看她着急?连窗户都没有。哼!可是回头在看看大快朵颐荣舟…
“这顿饭你请?”荣舟适可而止,觉得时机不错时候抛出了橄榄枝。
“好!”切!几盘点心能值多少钱?反正也是李卫方小说西。她不肉疼、不肉疼、一点都不肉疼。可是,好心痛啊!
“拿去吧。”j计得逞,忽略陈翠一脸挫败,荣舟从怀里摸出来一封信扔了出去。
陈翠眉开眼笑接了过去,跑到最远处端起来很仔细阅读,那表情绝对比看圣旨虔诚!
自从在四爷书房里学习之后,陈翠认字水平大涨,如今基本、常用字都难不倒她。
拆开信封,陈翠就把嘴噘老高,扣掉中间急匆匆谈话,他们大概有小半年都没有见过面了,怎么有了信儿才薄薄几张纸?也不知道有没有她期待内容。
李卫这封信对应陈翠脸色其实也表达了三层意思;第一层就是他如今日子过得还不错,每天办完差之后就去李胡氏那边聊聊天,两个人身都体很好,不用陈翠担心。
陈翠撇撇嘴,她担心了李卫了吗?只是她看信表情却泄露了很多秘密,小女儿暗含羞涩姿态,搞得荣舟大叹情人力量;
第二层含义是,李卫对陈翠最近再府里表现很是不满,陈翠不仅没有按照他吩咐老老实实办差,规规矩矩等他回来,居然屡屡生事,数次外出,他很生气,后果或者很严重。末了还要挟陈翠没事不准胡思乱想,不要听风就是雨。
“荣舟,你给李卫说什么了?”那内容看陈翠七窍生烟,一把夺过荣舟手里菊花茶。狠狠瞪了他一眼,肯定是这小子没事捕风捉影乱告黑状,要不然李卫才舍不得撂狠话。她就说嘛,李卫什么时候出门给她来过信?
随着陈翠说话声音,一股委屈里夹杂着不满气息冲着荣舟扑面而来。
荣舟一脸无辜,这信内容他还没有看到,自然不明白陈翠为何一副要吃了他表情。不过转眼想起自己给李卫去信时提意思,再上上下下瞄着陈翠瞪眼表情,笑很是得意,八成在信里挨训了吧?活该!
陈翠狠狠再瞪一眼荣舟,到底舍不得后半部分内容,喝了一口菊花茶压下心里火气,跑回原来位子低头继续看信去了。
信第三层意思有些闲话家常含义,可是那内容却让陈翠黑了脸色。李卫在信里说李胡氏在庵堂生活多有不便,平日里身边没个人聊天实在是寂寞,偶尔身子不爽也没人照顾之类,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没有重点,末了笔锋一转却来了一句:“思盈帮忙给买了个丫头。”
后边重点就是介绍这个丫头了,什么温柔美丽、大方得体、年轻可爱就不说,小小年纪知书达理、懂规识矩、进退得当更是让李卫很是一番夸奖。统共没几页书信,这个丫头居然占了一页半。
这些让陈翠气吐血话,陈翠还能保有几分冷静和理智,不过当李卫在信里报上那丫头名字时,陈翠脑子轰一声就炸了。因为这个女孩名叫石榴。
天雷轰陈翠外焦里嫩,石榴俩字搞得陈翠失了分寸,陈翠脸都白了。李卫和岳思颖在一起?旁边是岳小满和石榴?如果只有一个岳思颖出现,她还可以安慰自己无所谓,巧合罢了。可如今石榴那女娃也出现了,李卫当官人选快凑齐了,情节相似、演员雷同、她陈翠怎么办,拍拍屁股让出李卫?
坐以待毙不是陈翠作风,逃避困难那是懦夫行为,切身利益必须争取,她好不容易培养老公、她饿肚子、失前途换来男人,就这么转手?切~要是日常不关心事物,她能够潇洒走一回,挥手说再见。可要是有人跟她抢李卫…来一个揍一个,来一对让她们死一双!
“啪!”陈翠很有气势猛拍桌子,目视前方,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李卫,你给我等着。”
“噗!”一边悠哉喝茶、一边心里暗爽陈翠吃瘪荣舟,没有防备就这样被陈翠搞一身狼狈,茶全吐了出来。旁边一阵风刮过,荣舟目瞪口呆眨了眨眼睛,就这么走了?奶奶!怎么到最后还是自己掏钱?
赎身风波
偶尔陈翠拗不过苏乐时候,就不得不端起茶盘走一步恨不能退三步去书房送方小说西。
这天,陈翠来有些不是时候,十四贝勒突然到访,兄弟俩去了凉亭说话,陈翠没事干就在书房里,怀着一股不可告人坏心眼,那眼睛乱瞟。
核桃木书架上,静静竖立着一排排书。有些陈翠读过,有些她还没来得及看。想起初中时看言情小说经历,陈翠有种一探究竟想法,不知道这里边有没有披着四书五经皮金瓶梅。
想归想,陈翠还是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不舍将眼光从书架上拉到桌子上。端砚、笔架、宣纸规规矩矩摆放犹如四爷人书,中规中矩没意思。
突然一张带字纸吸引了陈翠目光,挪了两步期身上前一看,傻了,这上边从陈翠出现在高邮市集上到她进京,事无巨细、一一在列,她和李卫破庙避雨、她被骗银子、她诬陷李卫调戏良家妇女、她暗地里哭泣。
桩桩件件,这哪里是普通纸张?这分明就是陈翠个人生活调查报告。心惊、害怕、愤怒、欢喜、种种感觉袭上心头……个中滋味,陈翠自己都不清楚。还来不及书,书房外已经响起了声音。
这段时间里,王府真是很忙很忙。井然有序、忙而不乱、每个人还都笑逐颜开。摘花、做席面、接待…除了陈翠,人人都乐开了花,奋力往前凑着,一心想要在最关键时刻博某位主子一笑,得到一份奖赏和无上体面。
五月初十,是嫡福晋那拉氏生辰。最近胤禛因为政事原因,完全沉寂了下来,每日里看书、喝茶、逗陈翠,如今这么件大事情,怎么可以错过呢?因此他早早吩咐府中上下,一心想给那拉氏一个难忘生日宴。
陈翠就是再没有眼力见,也不敢再这个时候触那拉氏霉头,坚持赎身。
李卫书信上描述事实,让陈翠心慌意乱,划地盘、标识主权当然是越早越好。
四爷书案上调查报告更是让陈翠心惊与害怕,事后陈翠认真想过。不管四爷出于什么样目查她,都不是她能够消受起。
趋利避害是人本能,两种原因交缠在一起,不如及早归去。
“福晋,奴婢想赎身。”好不容易过了初十,喜庆味道将将散尽。=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陈翠借着去那拉氏院内送方小说西空当,瞄准一个机会上前几步跪下说道。
“哦?”那拉氏对于陈翠态度感到奇怪,爷态度在前院恐怕已经是大家心知肚明秘密了,后院因为爷严令,虽然没有那么明显,可早已经风言风语满天飞了。她如今请辞为是那般,唾手可得富贵她不要?
“福晋,奴婢进府时候签是活契。四爷当初也答应了说只要交了赎身银子,什么时候都可以离开。”陈翠听不到那拉氏肯定回答,心里有些发急,连忙把当初她与胤禛协商内容和盘托出。
“嗯!爷是这么说过。”那拉氏淡淡抬手抿过鬓角,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除掉手上瞬间停滞,这就是完美从容。
“那么?”陈翠抬头时候,正好看到那拉氏和煦笑容。
“离开理由是什么?”茶盖儿在茶杯上轻轻抿过,碧螺春香气四溢。
“啊?”有些女人生来就是让别人自卑,不管别人是如何看待那拉氏,单这一刻优雅,就足以让陈翠失神。她要是四爷,有这么个女人在身边,拈花惹草绝对是种罪过?
“为什么想要离开呢?王府事做得不顺?”放下香茶,起身将呆愣陈翠扶起,笑着问道。
“不是,不是,厨房事很轻松,周围人也很好。”陈翠赶忙解释道,这女人说服人能力够强悍,温婉语气、隐隐威严、自信微笑。
“那么…?”
“那个,那个,有些事情…”难以启齿,太难以启齿了,在这种女人面前,陈翠绝对喊不出:“我要回去结婚!”这种伤优雅语句,尽管这理由在肚子里翻转了不下百变。
“赎身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当初你与高福签契约,自然要喊高福问问吧?”
“嗯!”陈翠低头不语,她有种预感,赎身事情恐怕会不了了之。
那拉氏使了个眼色着人去前院通传,之后就不搭理陈翠了。施施然坐回原来貂皮躺椅上,更是让坐在矮凳上陈翠局促不安。
秋兰手握美人锤有一下没一下给那拉氏捶腿,答答声响锤在陈翠心头,敲出一阵心慌。
高福在进门之前就得了消息,大致上了解发生事情。腹稿那是打了又推翻,推翻再打一遍,四爷对陈翠心意算是有目共睹,高福要像一个不得罪陈翠,又让陈翠自愿留下理由,真不是件容易事情。
进了门先给那拉氏请了安,到了万福。那拉氏就和高福在那边轻声谈话,陈翠竖着耳朵仔细辨认着谈话内容,不外乎有没有其他附加条件、当初四爷还答应了什么之类。
那拉氏倒是很爽快,停了一会儿,想了一阵子,就扔高福带陈翠去账房结算去了。同意爽快让陈翠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剩下就是回家乡找人算总账了。
“陈姑娘,这李卫签好像是死契吧?”看着前边欢快非凡、又蹦又跳陈翠,高福在后边状似无意抛出来一句话。
“耶?”就是这么一句话,让陈翠愣在原地,直愣愣瞪着高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厨房去了。
夏日午后,昏沉欲睡,厨房里其他人都三五成群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