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清穿第3部分阅读
怡然清穿 作者:yuwang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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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想到这里,陈翠立马打住了,那个想法太恶寒了,也太看不起二狗母子了。
“买这个小院花了不少,现在是真的没了。”
“你不是说帮人看管,不要钱吗?”
“要钱,娘还会跟着过来吗?”形式逼人,如果不尽快搬离,早就被感染瘟疫了,可这些话又怎么能让她们两个人知道呢?
“那怎么办?”推测想要被证实总需要些证据的,眼神闪烁,语气不定不知道能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两个办法,一个是节省,一个就是出去赚钱,可眼下镇上难民是越来越多,不要说以前的方法了,就是出门找小工也不太可能了。 ”
二狗一口气把话说完,顿时轻松了不少,一会儿再交代些应该注意的事情后,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算我看走了眼,还以为你们是多好的人呢。哼!”陈翠是越听心里越寒,人家赶人的话都说这么明显了,再听不出来一二三四就真的对不起太自己了。
“什么意思?”本来挺明白的事情,怎么翠儿一说,就全糊涂了?
“少装蒜了,不就是想让我走吗,还这么拐弯抹角的说,别让人看不起了。”陈翠狠狠的说道。
一早就知道他们家不富裕,所以所有的家务活现在都抢着干。从没让老太太受一丁点委屈,也尽可能的少吃饭了,他们还想怎么样嘛。
越想越委屈,眼泪像水珠似的往外掉,怎么最近这么多愁善感呢?又不是没被人抛弃过。抬手抹了抹眼泪,说道:“我走还不行吗,现在就走。”呜呜,自己怎么这么可怜啊?
二狗听到这些,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他觉得陈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仔细的将刚才说的话回想了一边,恍然大悟的同时却皱起了眉头,就算自己说话不清不楚有错在先,可为什么她每次说话都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呢?什么叫算她看走了眼,、什么叫装蒜,合着这些日子的操心全被人一笔勾销了。
稳了稳心态,调整了思绪拉住欲走的陈翠说道:“别误会,刚没说明白,听我把话说完行吗?”
“还有什么好说的?“挣了挣被拉住的一角,无奈别二狗死死的拉住就是挣不动,停在那里堵着气不再说话了。
“有!等我说完,你再走不迟。”看了看屋里,确定刚才的争吵没有吵到娘,这才回身把陈翠拉到门口问道:“说吧,刚才是不是想着我们要赶你走来着?”
“是!”胸有成竹的泄着愤,反正就要走了,怕什么怕,拍拍抖得不停的双手,真不主人争脸。
二狗扯了一个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容拉开了门,可在陈翠看来却是邪气十足。不觉得吸了口气,自己没错就是没错!
“前几天,在庙里就有人得了瘟疫,现在恐怕蔓延的已是十分的严重。你要是觉得现在走出去比较好,我不拦你”平静的叙述着事态的发展,刚才还不知道怎么提要求呢,现在被翠儿这么一闹,还真是所有事情都迎刃而解了。福星啊!福星。
陈翠好奇的看着外边,刚好有一群拄着拐杖的人从门前走过,看上去真的好虚弱。呜呜,可不可以不要走啊,走出去就算不饿死也要病死了。
“可你刚才还要赶我走呢。”死鸭子的嘴总是嘴硬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走了?”二狗没好气的说道,这女人整天不知道想的是什么,唯恐别人不害他呢。
“就刚才,你说要节省粮食的,我走了,不就可以节省了吗?”
“你怎么不想想也有可能是我走呢?”
“你才不会走呢,你娘在这里。”除了嘟囔这么一句之外,陈翠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想歪了,可这个时候赶人是人之常情啊!
“过些天,我要出趟远门,想让你照顾我娘来着。既然你要走,我再找其他人吧。”二狗平静的把事情说完,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怜我娘白疼了一个干女儿。”
“呃!”陈翠彻底石化了,怎么说到最后又是自己的错呢,什么时候绕回来的?
“还走吗?”二狗明知故问道,顺便想想一会儿怎么提要求。
一句还走吗,只有三个字,平淡而又无奇,可在陈翠听到,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一方面为他们不是赶自己而感到轻松,另一方面却是为刚才自己的行为而难为情。
“不走了,不走了,对不起啊!”长期的相处,教会陈翠一件事情,那就是面对二狗错了赶紧道歉;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人在屋檐下,低头是必须的。
“嗯~,找其他人比你更好些,她们比你省粮食。”
“哪有,我吃的很少的。”低头再低头,地上俩蚂蚁没事找事乱掐架,一脚踩死俩,黄泉路上还有个作伴的,多好!
“想想,还是不要了,外边多的是无家可归的人,我就不委屈你了,陈翠姑娘~”假装思索片刻,得出最佳结论,就不信没人跳坑。
听到姑娘二字,陈翠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看二狗那一副欠揍脸,摆明了前边是个坑,你爱跳不跳,就知道被算计了。
犹豫片刻陈翠说道:“呵呵,还是不好了吧,那些人那里知道干娘的喜好?其他人用着也不顺手不是。”
“也是啊!”
“我去看看干娘起了没,该吃饭了。”陈翠说罢,抬脚就走。
“别忙,把话说完了再走,娘不急于这一时的。”拉住准备逃跑的陈翠,二狗连思量都不用直接开口:“三个条件,答应了再说你要不要离开吧。”
陈翠认真仔细的案件从组一番,发现刚才二狗说话的语气闪闪烁烁,明明存在误导人的嫌疑,原来坑在这里呢。回头,冲二狗无辜的眨眨眼睛说道:“好啊,你说。”
其实陈翠真的是冤枉二狗了,二狗刚开始真没打算挖坑给陈翠的,这个坑其实是陈翠自己挖的,二狗之所以含糊其辞,是因为他将要做的事情太过危险,不想让人担心罢了。
“明天我就把必要的东西买回来,你和娘每天关门闭户,不准出门。”
“好!”废话,外边瘟疫横行,这时候出门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除了我,谁敲门都不要放他们进门,因为不清楚是什么人,有没有病。”
“好!”这次更加的不带犹豫的答应了,陈翠觉得反正自己又不是什么好人,才不会随便放人进来呢。惹急了,连二狗都敢不然进。
“好好照顾我娘,还有你自己。这年月咱们生不起病的。”二狗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用手扒拉了一下头发,说道:“照顾好自己!”
“好!呃~”听到二狗要让她照顾干娘,连想都不想的答应了,不用交代,自己也会好好照顾的。可听到后边那句话,陈翠脸都红了,没想到二狗还能想着自己,果然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一种被关爱的情绪莫名的升了起来,越发的让陈翠觉得尴尬无比了。
“翠儿,以后别再啥还没搞清楚就先发脾气!这样冲动很容易被利用的”,二狗叹了口气,他一直觉得陈翠呆在自己身边的时间不会太长,虽然喜欢,可看翠儿的意思,早晚是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如今能护一日算一日吧。
“嗯!”低头,脸更红了。
11
11、改名字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二狗就从外边弄回来一袋子的大米。对于这袋粮食的来历他却含糊其辞,搞得陈翠和李胡氏都十分的郁闷。
“娘,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走了。”放好了东西,仔细的查看了周围的环境,将屋子里有些漏雨的地方重新修葺一番,这才告别了陈翠二人走出院子。
“干娘,他这会子出去能干什么呢?”虽然昨天就知道他今天要离开,可二狗当时并没有说要去哪里、要做什么、需要多久。当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不免将担忧问出了口。
“当然是赚钱去了,男人嘛,养家糊口那是最基本的,难道能让全家一起喝西北风?”相较于陈翠的担忧,李胡氏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树挪死人挪活,现在这种情况,总是要找些门路来做的。
“可外边这么乱…”陈翠不无担忧的说道。干娘不清楚外边的情况,可陈翠是知道。
想当年在非典时期,人们可都是能不去公共场合就一定不会去的。如今想到二狗不做任何措施都没有就贸然出门,心里就如同被什么揪着般难受。
李胡氏看了看满脸担忧之色的陈翠,心里着实暗自的高兴了一把,那些好事将近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
心里略微计较一番,李胡氏说道:“翠儿,两个人要在雨中行走,总是要有一个打伞之人的。否则就走不下去。二狗既然接过这个责任,那么不论多重都要走下去不是?”说完,仔仔细细的看着陈翠的表情,探究的味道十足。
陈翠认真想了想,还真的是这个道理。按照二狗昨日所说的,家里的这些情况,如果全部呆在家里肯定是要饿死的,可如果出去一个人,运气好的话,可能全部都能够活命。
为了一个肯定的绝境而否定莫须有的坏处,那就太不划算了。如此一想,也就放平了心态,开始在院子里安心的过自己的宅女生活了。
你道是二狗去了那里呢?原来前些日子,县衙里就出了告示。说是由于临近县城全面爆发的瘟疫,鉴于衙役们的人手不够,经过上禀了钦差。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只要是那些愿意前往疫区帮忙的人,无论男女,都可以免费领取到一袋子的大米,以供家中日常所需;同时也免除去疫区之人的后顾之忧。
这一袋子的大米在大灾之年,着实诱惑人,告示还刚贴出来不久,就来了很多人报名。二狗就是其中一个。
这事儿二狗是深思熟虑过的,觉得这也是一条门路。与其像苍蝇一般乱打乱撞的,还不如去那边帮忙呢。虽说是比在家里凶险些,但毕竟有太医跟随着,也不一定能够感染上的。最重要的是,家里那俩个女人也有了粮食可傍身,这才有了这么一出离别的场景。
等安排好家里人,交代了陈翠需要注意的事情,二狗就去了县衙,哪里已经有很多的人等候了,领取了标牌,下午可能就要去了。
“什么,你叫狗饶?这名字有够稀罕的!”负责登记的兵丁,听到这样的一个名字,差点没再次笑喷了。虽然知道穷苦人家有取贱名的习惯,可这些日子以来,如此多稀奇古怪的名字,尤其是这个,更加的可笑了。
“呃,我本来是叫张之鹏的,可从小一直生病来着,自从娘做主改了这个名字之后,就再也没生过病了。娘临死前交待过不准我改名字的。”那个被称呼为狗饶的人,虽然从小没少经历过这些被取笑的场面,可在如此多人面前毕竟是第一次,登时羞的想要找个地方钻进去。
狗饶想想又十分的不甘心,这才诺诺的将里外的缘故解释了一番,希望能够冲淡一些尴尬。
殊不知,本来他不解释也就罢了,大家不过是调剂一下沉闷的气氛,下午要去那虎狼之地,日后是生是死都未可知。可听他那么一解释,憨厚、老实、甚至有些可爱的形象在众人心里算是定型了,顿时人场上的人哄笑不已,也让狗饶尴尬万分。
远处站立的胤禛看到这样的场面,眉头死死的皱了起来,那个县令是怎么当得,怎么弄纵容手下人如此行事?
“四哥,我觉得倒好,这些日子看旁人愁眉苦脸的,看的我就心烦,如今大家不过是借个由头乐一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旁的胤祥看到他四哥那表情,就知道他气的是什么了。
“哼!话随这么说着,到底这样取笑人家的名字,有些不地道…”
“四哥,你就是太严肃了,多累啊!你看那边。”深知他四哥脾气的胤祥,立马借机转移的话题。
本来还想来段大道理的,一这样被打断话的胤禛,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顺着胤祥手指的方向仔细的看了看,没看到多么引人注意的事情,也就走开了。
众人笑了一番,也就继续刚才的事情了,那个开启笑话源泉的兵丁给狗饶发了一个便于识别的标牌后,就喊来了下一个。
“我叫赵卫。”
“那个卫?
“保家卫国的卫。“赵卫自豪的说着,刚才他才突然觉得自己的名字十分的有气派,可还没到自己,实在是不好上前炫耀鄙视一番,如今等众人笑完了,可是终于轮到自己了。
“嗯!下一个。”将名字记录在册,发放了标牌,继续下一个。
“我叫李卫。”
“那个卫?”
“卫兵的卫。”亲眼见证刚才笑话的二狗,实在是不愿意再让人如此笑话了,反正也是一个标牌,称呼。那么麻烦,还不如干脆些。灵机一动,也就顺手将自己的名字给改了。
本来只是作为权宜之计的二狗,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个名字会跟随他到生命的尽头,中间虽然屡次想要将名字该回了可到底都没有成功。陈翠将这一时间理解为——冥冥之中的定数。
胤禛了解自己弟弟的脾气,刚才被他这么一搅和,哪里有不清楚他意思的道理?虽然还想继续看着,可也不能太逆了十三的意思不是,也就跟着胤祥在街上随便的逛着。
“两位爷,好面相!”
正在闲逛的两个人,刚走过一个卦摊就听到身后这样的一个的声音。胤祥好奇,立马回身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灰色长褂,头戴相士帽的男人,坐在挂摊前冲他们微笑。
“咦!怎么说?”胤祥好奇,才不管胤禛的情愿不情愿呢,反正他四哥一直就是个别扭的人,总与一般人想法不一样,出门在外全都听四哥的,委屈的只有自己。
“两位相貌堂堂,印堂发亮,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不值二位可有兴趣,在此测字一番?”那个年轻人并不介意于胤禛的冷脸,只是一味的诱导着,银子比面子重要。
“好啊!你帮我四哥测测这个字。”不管胤禛在身后,脸已经黑了一大半了,径自走到挂摊前,写下一个“娇”字。
那相士拿起纸,看了又看,说道:“这位爷的将来,可谓春风得意!你看这个字,女字旁从乔,普普通通一个字,其实呢却暗含玄机。这字右边是个乔字,这大乔小乔所嫁何人呢?可不就是寓意着这位爷将来出将入相,定是富贵至极。
那相士,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胤禛,居然还是面无表情,遂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胤祥本来还趾高气扬的,准备再听一些赞美之词,出将入相,那肯定是必须的,嘿嘿!
“十三?”胤禛看着那相士一会儿,拉起胤祥就准备走了,不过都是些混江湖的把戏,一会儿十三要是知道被骗了,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不是啊!反正也没什么事,听听又何妨?”胤祥写那个娇子本来就有十分的含义,如今四哥年龄是越来越大,膝下却只有三个儿子,着实单薄些了。既然四哥不是特别反对,听听也没什么损失。
“你别管我四哥,你说你的。”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卦桌上说道。
“这位爷即将遇见一位十分拿乔的女子,那是一个会让您费尽心思也不一定能得到的女子。”那算卦的那着那张纸,低头摆弄一番,继续胡诌道:“你看着个娇子,左女右乔,可不是就这个理嘛。”
“那怎么办,可有破法?”前边的话,胤祥全当玩笑来听,可这一句,实实在在的折腾人,皇家哪里能容许这种女子的存在?以后闹将起来万一成为大业的绊脚石就不好玩了。
“有,不过…”
“只要灵验,随便你开。”胤祥对他四哥的事情,那是绝对的上心,哪怕是一丁点点的伤害也要给它掐没了。什么拿乔的女子,以后见一个打一个。
站立一旁的胤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抓起胤祥刚才放在卦桌上的银子,笑着说道:“那你可测到今日要破财免灾?”
说话的同时,一把将卦桌下边的一本书翻了出来。定晴一看,果然是《说文解字》。
“呃!”本来预计能拿更多钱的相士,没想到常用的伎俩居然没有成功,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我告诉你,有些事应该见好就收。”将手上的银子仍给旁边旁边的乞丐,也不管胤祥了,起身就走。什么拿乔的女子,不用她拿乔,爷先弄死她。
那相士急了,眼见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赶紧拉住胤祥的手说道:“这位爷,小人说的可是句句属实,我真的能破这个命的。否则,日后轻则伤身,重则没命啊!”
“哦!四哥今年要进场,不知?”
“必能中举。”
“去死吧你。”暴脾气的胤祥从那本书被翻出来的那一刻,就在攒着气儿,感情爷被人当猴耍了。如今一听这算卦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扑上去就要揍人。他要是算的真准,就该说必能成就大业。
一拳将那相士揍翻在地,破财也休想免灾。
“十三,走啦!”
“便宜你了,要不是四哥,今天废了你。”临走胤祥又补上两拳,敢耍爷就必须有本事接住爷的脾气,敢拿四哥的身体开涮,简直找死。
“两位爷!十两银子就可以办到的…”相士犹不死心,虽然刚刚挨打,可刚才明明已经糊弄住了,说不定还有转机的。到底哪里出了错,今天居然能被人当场抓住?
“五两就可以了”继续减价,心痛啊!
“一两,一两银子就给您二位破了这灾”
“四哥,你等等我嘛?”听听那人说的话,敢情被人当凯子了。本来想找个乐子的,怎么到最后成了别人的乐子?气煞人了。
“一个跑江湖的,你和他叫什么真,把银子要回来就够他悔一段子时间了。”胤禛到不甚在意,他要有钱也不会干这骗人的勾当
“可他拿四哥你开玩笑就是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别人放假都是休息呢,为什么我放假比不放假还忙?都快没时间码字了。
12
12、了解真相一
雨,在下了七八天之后,终于停止了;阳光,也在久别之后,绽放光芒了。
陈翠早上起来的时候,见阳光还好,就将那些长时间没见过光的被褥、衣物之类的全都扛到了院子里,准备来个集体消毒。
“翠儿,二狗也没在这儿,他的东西就不用搬出来了。”李胡氏坐在院子里,手上一边纳着鞋底,一边笑看陈翠忙进忙出的,跳来跳去。
“干娘,二狗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这会子趁着天气好,索性都给晒了,赶明儿二狗来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不是?”陈翠使劲扛起被子和褥子。垫了垫脚,确定被子不至于耷拉在地上,这才走出屋子。
“你也悠着点,哪能一次拿那么多?”李胡氏一看陈翠那架势,不觉惊讶出了声,一条被子加上一个褥子可是有几十斤重呢。
陈翠呵呵的干笑了几声,并不言语。这是她早年养成的习惯,把那些要做的事情一次性拿完。
说好听点那叫省时省力,提高效率。难听的那就是懒,懒得再进屋子一趟,可这话如何能让李胡氏知道?所以陈翠很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自从二狗走后,陈翠虽不至于每天都去二狗屋里收拾东西,可也是经常性的过去。一方面,陈翠觉得在二狗屋里那种味道很让人心安。另一方面则是怕哪天夜里二狗突然间回来,手忙脚乱的,让二狗取笑了不好。
“翠儿,有空你出趟门,帮我买些布回来吧。”李胡氏看着头上冒着细汗的陈翠,从心底里感到开心,这儿媳妇是越来越上道了。
“干娘,二狗不让咱们出门。”想起二狗临走时的交代,陈翠就纳闷,叛逆的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还开心的好似中了体彩五百万。
“可做这鞋子却需要,我想等二狗回来就能穿上。”李胡氏举了举手上的半成品说道。
“外边那么多卖鞋子的…”现在瘟疫横行时期,贸然出门,那可是需要提心吊胆的。鞋子又不是什么大事,买不就行了?
陈翠虽然嘴里嘟囔着,可到底没敢真的说出来。主要原因虽然是二狗临走的时候的交代,不想让他娘担心他的健康。另一方面则是陈翠自己的私心了,就算贪生怕死,却也不想让李胡氏误会自己对二狗不伤心。
正在阳光下埋头苦干的李胡氏,听到这话,在阳光下,捻了一下线说道:“我儿子的脚啊有六指,自然比旁人的鞋子要宽些,买大一号的鞋子穿着不舒服,可买刚好的又挤脚。所以从小他的鞋子都是我在做的。”
陈翠望着李胡氏的动作,鼻子突然间酸涩无比。多少年来,那强制压下来的渴望在李胡氏慈爱祥和的动作间被突破。很久很久以前,趴在孤儿院的陈翠是不是也曾奢侈着家庭的温暖?二狗如果回来,这里能不能成为自己梦中的家?
看着李胡氏眯着眼睛,认真的捻线,却怎么都无法将将线头穿进针孔里,岁月的无情在那笨拙的动作前表露无遗。看见这些陈翠赶忙上前接过那线头和针,小心的认了针才递了过去。
一边熟练地飞针走线,李胡氏还摇着头自言自语道:“这么长时间了,他的鞋子恐怕早就磨破了。”
“呃,那我现在就去买。”说完这话,陈翠就跑了出去,什么瘟疫、什么水灾,和干娘的遗憾比起来,全部都要退散,退散。
这个时候的街上,在灾难面前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行人,所到之处,乞丐成群。城里的富户早就离开了这里,留下来的都为着不同的理由而留下。
虽然县里已经限制了进城的道路,可依然拦截不住进出的人口。外边的人不断地涌进来,不少商店的门前都有小乞丐在伸手讨要着。这个时候的破庙恐怕也早已经人满为患了吧。
想到这里,陈翠从心里由衷的佩服二狗,原来他在城里刚刚涌进灾民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所以才穷尽所有的买了那个小院,也才使得两个女人能够安稳的呆在家里,晒晒太阳,做作绣工。
匆匆的在街上行走,陈翠小心的避着行人。谁也不知道那个看起来好好的人身上存在病菌。左躲右闪、左行右壁的垫脚走在人群中,为了一块布而煞费苦心。
在张家布行里,陈翠用二狗专门留下来应急的银子,买了一快便宜又合用的棉布出来。因为是大灾之年,除了粮食,全部商品都便宜的让人咋舌。
“呜呜,我的儿啊!呜呜…”
一次强过一次的哭声,通透在整条街上,让这个本来就压抑的失眠更加的悲伤。
刚刚买外东西,准备会还的陈翠,当然也听到外边的哭声,那样的悲伤。
“咳!这年头,穷人的命真苦啊!”跑堂的伙计的一句话算是解了陈翠的好奇。
“怎么回事?”反正裁布也还需要一些时间,唠嗑、八卦这方面女人一直都有天分的。不用锻炼、不用学习。
“还不是家里死了人?可怜,本来是为了让家里人不至于饿死,才去了疫区帮忙,谁能想到这样的结局?“伙计叹了口气,将布递给了陈翠。
“怎么回事?”陈翠并不急着拿东西,而是将东西放在了一边,继续双眼放光的打听着。
前阵子,县里招募了一批人去疫区帮忙。这不刘大娘的儿子死在了那里,连尸体官府都不让运回来。”那伙计说的是唾沫横飞,陈翠听的也是津津有味。悲伤果然是只有发生在自己身边才算伤。
“那怎么说穷人命苦那?”
“您看我们东家的,除了掌柜的早早的就避难去了。如今留下的不过是家里的管事。”那伙计见陈翠还没有离开的意思,顿时来了劲头。
“就是就是,果然只有咱们啊,只能傻傻的呆在这里,任那风吹雨打!”陈翠随声附和这那伙计的言语,心里也在嘀咕,可怜我家二狗这个时候要出门赚银子去。
“一个健康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疫区人民的康复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大而无畏的精神,他们是可爱的人。”陈翠摇头晃脑的背着曾经学过的一篇文章,并加以修饰的夸奖着。
“切~要不是官府里许了一袋子大米,谁会去哪里送死。”跑堂伙计听到陈翠如此冠冕堂皇,人神共愤的话语,立马将传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拿出来说。
“呃!原来是有动机啊。”听到那伙计的解释,陈翠讪讪的嘟囔一句就抓起那块布起身离开了。在这年景为了一袋子粮食丢了性命,谁也不能替当事人说值还是不值。
回身慢慢的走着,陈翠仔细的回想着那伙计的话。怎么想怎么觉得存在很多的奇怪之处。不管了,能有多大的事情,只要以后不再出门了,管他死活干嘛?
手里拿着一块布,快步走在街上,行色匆匆。总觉得除了那个温馨小院,哪里都不安全。
至午间,照着往常的程序做饭,如今陈翠做饭的技巧可谓炉火纯青了,再加上现代打下的基础,做出来的饭不仅能让李胡氏赞不绝口,甚至连陈翠都自恋的觉得能香飘十里呢。
仔细的忖度着粮食的用度,陈翠很满意。这十来天都过去了,他们娘俩也不过才吃了那么一点点。看来二狗是多虑了,就算加他一个男人,在她的巧手下粮食还是可以度过这个难关的。
咣当一声,手里的锅铲掉在了地上了,陈翠的脸都刷白了,米带上一个大大的官字,让陈翠红了眼睛,泪水像滚珠一般,没有断线的掉了下来。
原来刚才陈翠一边想着二狗临走说的话,一边炒着菜。一慌神,好好的一袋子大米被陈翠整翻在地了。那袋子上红红的官字让陈翠想起了布店伙计的话——要不是官府里许了一袋子大米,谁会去哪里送死。
“翠儿,怎么了?”听到响声的李胡氏,赶忙走了过来,看见陈翠那样的表情,惊讶的问道。
“干娘,没事,切葱没防备弄眼睛里了。”陈翠不想让李胡氏有所担心,擦擦眼泪,赶忙回道。
“那个干娘,我出去一下。”待李胡氏吃罢了饭,陈翠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之后,这才给李胡氏说了一声走出了门。她必须搞清楚二狗是不是去了那边,是不是为了她和干娘,连命都不要了,否则她睡不着。
站在县衙门外的陈翠,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自己的矛盾心情了。就在刚才那些衙役告诉陈翠,去疫区帮忙的人里边没有一个叫二狗的人。
可在陈翠松口气之余,却给了陈翠另外的震撼。那些印有官字图样的公粮,到现在还没有开始发放。那么二狗弄回家的那袋子粮食只有两个途径了,要么是偷的,要么就是他本人去了疫区。可不管是通过那种途径得到的,陈翠确定是拿命换的已经无疑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现在开始打预防针,李卫和李二狗是同一个人。同时询问女主角的名字要不要改?
13
13、真相二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说明,二狗就是李卫,他在第十一章就改了名字。只是改名字的时候女主不知道而已。
“站住,干什么的?”
陈翠在县衙外思量了好久,如果今天不让她知道实情的话,她一定不能够安稳的吃喝睡觉。那伙计的话犹在耳边,他说过去疫区帮忙的人就连死都不能够拿回尸体。
如今既然想不出头绪,陈翠觉得还不如干脆去疫区找找。潜意识里,陈翠总觉得在现代打的那些疫苗应该能够起点作用的。
可人还没有走到疫区的边上,却被守卫的衙役喊住了脚步,阻断了进去的可能。
“这位爷,我找李二狗。”陈翠站在五米开外,冲那守卫喊着话。
“他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丈夫。”陈翠说这句话的时候,连犹豫都没有,说完之后连自己惊讶。
“哦!那你稍等。”或者是见惯了来这里探望家人的女人,也或者是同情在里边干活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那个衙役却是十分殷勤的进去查问了。
就在陈翠焦急等待的时候,一个身影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进入了她的眼帘,赫然正是李二狗本人。
“姑娘,这里并没有李二狗。”
“那不就是吗?”指着二狗远去的背影,陈翠喜怒参半,喜的是二狗还安全的活着,没病没痛。可怒的是什么,连陈翠自己都不知道。怒自己连累了二狗?还是怒自己没本事?
“哦!你说李卫啊,等着,我喊他去。”那衙役是认得李卫的,这个人并不是如其他人一般,来这里犹如进了地狱。而是每天开开心心的干活,热热闹闹的办事。夜间甚至还能和衙役们赌上两把,着实让众人惊讶不已。
等待的时候,陈翠有些忐忑,这里除了有人把守外,和其他的地方并没有区别,完全看不到电视中显示的那种瘟疫画面,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一片祥和的景象,任谁都想不到这里会是瘟疫横行的源头。
看着站在眼前的二狗,陈翠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哗的一下又出来了,还比上午的更加凶狠。两个时辰的提心吊胆、半天的心神不安和担忧在这一刻一经释放就再也刹不住了。
李卫本来还很纳闷,这个时候谁会来找自己呢?虽然也想过是娘或者是陈翠,可一开始想就被自己给拒绝了,他并不想让这两个自己最亲近的女人来这里涉身危险。
“你怎么来了?”当陈翠那瘦弱的身形影像在眼前,李卫心里漏了好几排,潮水般的思念开始出闸。
“我…我”正沉浸在悲伤世界里德陈翠,在听到李卫的声音之后,心也彻底的放下了。转眼一想这工作的危险性,心又揪揪的难受,整个人七上八下的。
“那个…我…”陈翠郁闷十足,一路上想好的对策到了现在,怎么全部到了九霄云外?深呼吸,她想说她就是想确定二狗的安全,她想说她心疼二狗,他想喊二狗回家。可无论怎么样的平复心情,话照样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
“没事就赶快回去吧。”想起最近愈演愈烈的瘟疫,越来越严峻的形式,李卫说话间不自觉地就严厉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让陈翠到家才好。
“想你算不算有事啊?”陈翠抹了一把泪,恶狠狠地说道。
“噗~”负责守卫的衙役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音,李卫是他们这群人里边的最激灵的,没想到他老婆比他还宝贝。
“呃~算…算是吧。”没防备陈翠会说出这种话来,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李卫就恨不得赶上去安慰一把了。可看看旁边的那些火把,那刺鼻的味道,就不得不控制住自己了。
“回家好不好?干娘不能没有你。”陈翠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的想法,可不说又觉得难受。
李卫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睛看着陈翠,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说不想念那是骗人的,曾经也想就这样子偷偷的跑掉,可到了最后却止住了步伐,他不能做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当初既然选择了这么危险地事情,就要把它做完,才不亏了自己。
看了一阵子,李卫发现陈翠比前些日子有了很大的变化,因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所以具体哪里起了变化,连李卫自己都不确定,总觉得这个时候的陈翠浑身居然也透露出了温柔的含义。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瘦了?”
“我吃饭很少的,最近我都在减肥。”生怕二狗怀疑粮食的多少,陈翠立马举起手信誓旦旦的发誓。
“翠儿,这边的事情完了就回去,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可那瘟疫都不长眼睛的,它老拣好人传。”不自觉间,扭了扭身子,说话有些想撅嘴,语气中也带出了些许撒娇的意味,俨然一个羞涩少女会情郎。
“我在太医身边做事,而且这次虽然是瘟疫,远没有以前的那么严重。”李卫看出了陈翠装出来的淡定,将这些日子在蒋太医哪里听到的消息,捡出些好听的来安慰陈翠。
奇迹般的,听到二狗肯定的保证,心就真的安定下来了,不远处噼里啪啦烧火的声音给了陈翠很大的灵感:“你要保证每天都洗热水澡,我就走。”
“为什么?”
“我不管,还必须用那滚烫滚烫的开水洗。”无视掉后边那笑的很夸张的衙役,陈翠很正经的说道。
“行!我答应你。”虽然不清楚陈翠为什么有这样的要求,可现在这种状况,李卫觉得应该尽快让陈翠离开。
“那,我走了啊。”说完这些,陈翠才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在听到二狗身后那不知道回避为何物的衙役爽朗的笑声,更是囧的无地自容了,脸红到不行。
“翠儿,你等会儿。”就在陈翠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李卫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回去,只留下陈翠在哪里傻愣愣的,搞不清楚状况。
李卫从太医哪里搞来了一碗药,隔得远远的。让衙役帮他递了出去,这才说道:“这药虽说苦些,可到底能够防病,早些喝了,趁天还没有黑透,赶紧走吧。”
“哦!”乖乖接过那黑乎乎的中药,捏着鼻子使劲灌了进去。在那药刚到喉咙眼的时候,就一阵子恶心,难受的要命,可看见二狗那渴盼的目光,愣是强迫自己悄没声息的咽了下去,拍了拍胸脯才开口说话。
“你怎么改名字了?”边平静自己边聊天,嘴里苦味弥漫,陈翠却奇迹般从那苦味里品出甜来。
“嗯,改了方便些。”
“那我能不能也改名字?”
“……”
“你要多注意安全”
“嗯!”
“锻炼身体,多喝水。”
“嗯!”
认真的想着能够控制瘟疫传染的方法,陈翠想的脑袋痛才又蹦出来一句:“吃苦在后,享乐在前!机灵点。”
“嗯!”
“我和干娘在家等着你,不准生病。”
“嗯!”
“你发誓